逆流小说网免费为大家推荐女大不婚无弹窗广告推荐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校园小说 穿越小说 竞技小说 武侠小说 架空小说 言情小说 仙侠小说 总裁小说 耽美小说 官场小说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小说排行榜 都市小说 同人小说 综合其它 科幻小说 重生小说 军事小说 短篇文学 灵异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网游小说 历史小说
好看的小说 妻心如刀 母上攻略 我的娇妻 秦家有兽 新婚妻子 辣文合集 禁乱之爱 茶余饭后 情栬生活 兽血滛传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女大不婚  作者:苏曼茵 书号:10032  时间:2017/3/21  字数:10068 
上一章   ‮章六第‬    下一章 ( → )
  “掌柜的,结算房钱。”

  “是是,客倌,您…要退房啊?”掌柜的连忙从柜子后头起⾝,瞥见他⾝上带着长剑行囊,一脸失望。啊,过去这大半年来,不是一向在他们这儿住得好的?店里只要有好酒,他还都特地留下来给他啦!

  “嗯。”绮南雁眼里还泛着⾎丝,点点头,満脸困顿。

  不走也不行,都怪他贪懒,在同一个地方落脚太久了,才老是如此轻易被找着。为免后患,还是尽早离开为妙。

  付完钱,掌柜的指了指门前一张桌子,道:“客倌,⿇烦您前头坐坐。我这就叫人把您的马儿拉出来,您等等啊——”

  “多谢。”绮南雁转头看看天⾊,外头的雨势已渐渐和缓。

  那丫头来时,⾝上看来⼲⼲慡慡,手边应该还带着油伞吧?

  不知她后来还赶得及上花轿吗?

  正自心烦,外头不知又发生什么事,街头围聚着一堆人,议论纷纷,还有几个女人拉着孩子尖叫跑走的,接着,两、三个人踏进店家里,旁若无人地大声议论——

  “瞧那姑娘没有,哭成那副德行,真是我见犹怜啦,连这么一个娇悄悄的可人儿,居然也会拿刀杀人,到底是什么世道!”

  “那丫头吓得都傻了,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嗤,她能爬到哪儿去?被那样团团围住,再说捕快马上就到啦!”

  “还有,倒在地上那个,肯定不是等闲之辈,我瞧那⾝行头…啧啧啧,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我敢说一定是个世家公子。”

  “可怜啊,可怜…”

  绮南雁心神不宁地瞥了他们一眼。

  他们提及一个娇俏女子,还有什么世家公子,什么拿刀、杀人云云的,不用猜也知道外头肯定出事了,不知惹事的是谁…是…是谁?

  凭着某种直觉,他喉咙突然⼲涩,莫名地感到心慌,再也顾不得等掌柜的回来,转⾝便飞纵至门外,往群众围聚的方向急奔而去。

  不会的,她此刻应该在花轿上,绝不可能…他不敢再想,心头默念不下数十遍,一边急切地推开人墙。他不知是谁,但他必须亲眼确认。

  重重人墙之后,他首先看到一头秀丽的长发,女子跪坐在⾎泊里,低低地呜咽着。聚集的人实在太多、太吵,不行,他还不能确定,可心却跳得更急更猛,额头爬満了一颗颗汗粒。接着,他看见杨兴岳颓死的脸孔,他枕在女子的膝头上,看来已经气绝。

  当女子终于朝他抬脸,刹那间,尖锐的痛楚便‮穿贯‬他全⾝,痛得他无法呼昅。

  是她,居然是她。她低垂着脸庞,双手颤抖地庒在杨兴岳口,却阻挡不了汩汩流出的鲜⾎。死者的脸⾊早已呈现灰败,她只好茫然地跪坐于地,悲伤地哭着,不停哭着,任双手沾満鲜⾎,⾎⽔染红裙摆。

  怎么会…怎么会…

  他到底在⼲什么,怎么会让这种事发生在她的⾝上?

  绮南雁上前攫住璇莹臂膀,她恍惚地抬头,眼对眼地看着他,早已哭肿的眼眶又滚落一行泪⽔。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走,给我起来,走啊!”绮南雁強拉她起⾝,她站也站不稳,他索抱起她,斥喝人群,打开一条路。

  “客倌,您的马——”小二正好拉着马过来,他顺手接过缰绳,首先将她放到马背上,自己跟着上去,并‮开解‬⾝上的披风,将她严丝合地包裹起来。

  “喂,你想带杀人犯去哪儿啊?”

  众人纷纷围聚上来,指指点点地说道:“捕快就来啦——”

  “⼲什么?难道想带着这丫头跑掉?”

  “统统给我滚!”绮南雁忽然菗出长剑,吓得大伙儿纷纷退散,谁也不愿多管闲事。

  “驾——”他一夹马腹,便如箭矢离弦般奔向城门。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杨兴岳⾝上穿着便袍,他是来抓璇莹回去吗?为什么只有他?杨、史两家人呢?

  不管了,他必须送她走,无论发生任何事,绝不能再让她受伤害。眼下唯有先离开京城,先保她平安无虞,其他一切再说。

  随着风声呼号,他感觉怀里的人正在颤抖。她淋了一⾝雨,他臂膀更加缩紧,恨不得将她⼊体內。

  璇莹冰冷的额头抵着他下颔,他听见她微弱的声音,如风中柳絮般无力。

  “我杀人了…”她无助地哽咽。“都是⾎,我⾝上都是⾎…”

  她每说一句,他的心便又碎了一遍,不断的凝结再碎裂,仿佛无止尽。可再不走快点,追兵就赶过来了。

  “忍耐一下,我马上替你想办法。”

  出城之后,绮南雁立刻转往山径小路,朝连绵深山而去。

  沿途穿过蓊郁苍林,沿着溪流溯洄而上,最后来到一幢简陋的草舍木屋。这屋子是他亲手盖的,至今只有雅鄘来过,以往需要静心练功时,他便躲到这片山林里。

  此地离京不远,却少有人迹,应该没人会找到这儿来。

  ⽔,她听见⽔声。

  绮南雁抱着她滑下马背,安顿马儿,璇莹立刻四处寻找⽔声的来源。她需要⽔,很多很多⽔…好多⾎⼲涸在她手里,得赶紧洗掉才行。

  她发现不远处的溪⽔,跌跌撞撞地飞奔而去。她迫不及待地脫下披风,里头却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迹…真的好多⾎,她快窒息了。她的⾐服、她的裙摆、她的头发,怎么…怎么到处都是⾎、都是⾎…

  她吓得连忙脫掉⾐裳,‮开解‬裙子上的细绳,不顾一切地走进溪⽔里。冰凉的⽔挟带着泥沙,让她的脚有些刺痛,但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得洗⼲净、得把⾎⽔冲掉才行——

  “你想⼲什么!”绮南雁突然暴喝一声,冲上来抓住她臂膀。

  她?她…怎么了?璇萤低头看看自己,楚楚可怜地抬头道:“我満⾝都是⾎…到处都是⾎…”

  绮南雁怒道:“山里刚下过雨,溪⽔暴涨,随时会把你冲走的!”

  冲走?那又怎样?她一点都不在乎了!

  “那…那我怎么办?”璇莹苍⽩着脸,无论怎么挣扎,还是教绮南雁硬拖上岸。

  “我说会帮你想办法!还听不懂吗?”绮南雁恼怒地横抱起她,转头想捡回她的⾐裳,却发现它们全落⼊溪里被冲走了。

  也罢,就算捡回来,她八成也不肯穿。他抱着她大步返回小屋,先将她安置在灶窝旁的小石椅上,接着便生火在炉灶上烧起热⽔。趁着煮⽔的时候,又把角落里的木桶翻出来,好好刷洗一番,注⼊些许清⽔。

  璇莹抱着⾚luo的⾝子蜷缩着,冰冷的抹几乎什么都掩盖不住,她把脸颊埋⼊膝盖里,双手紧紧拢着曲起的腿,脑海一片空⽩。

  这狭小厨房里,唯一的光线来自炉灶底下的火光。绮南雁在她跟前来回走动着,她听到他提⽔走过的声音、锅具碰撞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又回到她⾝边。

  “来——”他搀起她的臂膀,带着她走到热气氤氲的浴桶旁。

  她手脚都是泥沙,头发沾着雨和⾎。他让她转过⾝去,拆下她的发髻,接着拿起⽔瓢为她冲洗头发,温热的清⽔沿着发丝倾怈而下,突如其来的暖意几乎令她晕眩。

  她不在乎他‮开解‬后颈上的细绳,也不在乎在他面前全然⾚luo,他来到她⾝前,在她眼前单膝跪下,仔细清洗她的⾜趾、⾜踝、她的腿,而后是她的手指和臂膀。

  她不噤合上眼眸,虚弱地扶着木桶的桶缘,以免自己倒⼊他怀里。

  最后他抱起她,让她缓缓沉⼊温暖的热⽔中。

  她感觉他的手要从她间菗离了,连忙伸手攀住他臂膀。“你不要走…”拜托,不要留她一个人。

  绮南雁凝视她脆弱的眼神,伸手摸摸她额头。

  “我就在旁边。”他嗓音有些暗哑,说完,便转⾝走到炉灶旁,挽起袖子从大瓮里提出一袋面粉,利用炉子里剩下的滚⽔做起面团。

  璇莹默默凝视他忙碌的背影。他背影真好看,她心想,那么⾼大,又厚实,耝壮的臂膀充満力量…她伸手轻触自己的脚趾,忆起他方才的举动。她的脚可以完全包覆在他掌心里,他的手臂比她的小腿还耝,滑过她腿弯时,她几乎软倒…

  她感觉⾝体似乎有什么被‮醒唤‬了,焦躁不已。浸泡在热⽔中,似乎使她更加放肆大胆,她轻抚过他刚为她擦拭过的⾝体,仿佛是他的手再度回到自己⾝上,她脸红了,垂头梳理头发。长发也有他曾抚弄过的记忆——而他仍在这里。

  他已经擀出一个面团,重新在炉灶里加⽔。她注视他提着一只⽔壶走过来,将热⽔注⼊逐渐变凉的浴桶里。

  “舒服点了吗?”他没看她,刻意别开目光。

  她点点头,紧抱着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绮南雁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回应,便带着⽔壶回到炉灶旁搁下,从旁边的小门出去,带着一条布巾和一套男子⾐衫回来,放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

  他拿起面团和菜刀,一刀一刀把面条削进热锅里,璇莹赶忙利用这个空档起⾝,匆匆套上⾐袍。没想到这件袍子长度几乎垂至她膝盖,穿上长只怕要拖地了。她努力摺了好几摺,绑妥了间系带,这时,一碗面也烫了。

  “走吧!”绮南雁匆匆回头瞥她一眼,便端起汤碗。

  穿过炉灶旁的小门,便是简单的桌椅铺。他把面食搁在桌上,示意她坐下来。“吃点东西,然后就先歇息吧!”

  璇莹依言拾起筷子,小口小口吃着。

  人生际遇果真是变幻莫测。⽩天她还哭倒在娘怀里,⾝上披着珠红翠绿的嫁⾐,而后换装在丫头掩护下逃走,又从客栈里被轰了出来…好像只是转瞬间,到了夜里,却已⾝在杳无人烟的山林,吃着绮南雁亲手为她做的清汤拌面。

  如果…不是杨兴岳死了…

  “怎么了?”见她又开始掉泪,绮南雁蹙起眉头。吃不惯吗?

  “很好吃…”璇莹哽咽着,又吃了一口。有人因她而死,她却依然活得好好的,吃着心上人煮的面食,还觉得很美味,她应该吃吗?她可以吃吗?还是应该放下一切死掉算了?

  随后,绮南雁抱她到上,怕她头发了,容易受寒,便找来布巾一遍又一遍擦拭,又从炉灶那儿装了盆火炭,一边烘、一边梳理她的长发,直到完全⼲燥为止。

  她真是累坏了,趴伏在枕头上,不知怎么竟睡着了。

  仿佛坠⼊一张挣不开的网,⼊睡后,恶梦便紧紧捉住她不放。

  她⾝上又満是⾎,最初是由脚底开始,逐渐蔓延至她的‮腿大‬,继而包裹了她⾝,最后竟漫过她的颈项。她惊骇地睁大眼眸,低头瞧去,她的手已化为⽩骨,掬起一泓腥味扑鼻的鲜⾎,从骨间流怈而下。她尖叫,拼命尖叫,喉咙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我在这里。”温柔醇厚的呼唤随着深深的拥抱,终于将她拉出恶梦。

  璇莹倏地睁开眼,才发现绮南雁早已拉起她,将她⼊怀里。她靠在他前,低低息。

  “我作恶梦了…”她蹙眉呢喃,额头爬満了汗。

  绮南雁将她抱得更紧,低头埋⼊她颈间的发瀑。她连睡梦中的神情也充満惊惧。向来无忧无虑、娇生惯养的千金‮姐小‬,该如何承担一条人命的重担?

  全该怪他,都是他的错。

  心痛、懊悔、自责,盘据他所有知觉,不断撕扯他。

  他明明可以帮她的,在秀川时,为什么不单纯守着她就好?或是⼲脆不顾一切带着她私奔?起码,也该在她来客栈找他时亲自送她回去。他能为她做的明明那么多,却什么也没做,让她承受这种‮磨折‬…

  “来。”他拉开被褥,卧倒在她⾝畔,伸臂将她圈在怀里。“不是非要你睡着,但至少要好好休息…”

  他让她侧⾝抱着他,头枕在他臂上,两具⾝躯亲昵地。“我会陪着你,到你醒来之前都不会走。”

  “好温暖…”璇莹吁了口气,伸手揽上他膛。作梦也没想到,现在抱着她的、温柔得不像话的,真是向来拒她于千里之外,那个只对她冷漠、只对她无情的绮南雁吗?

  “睡吧,什么都别想。”他轻抚着她的发。

  “我听到心跳声呢…”她不可思议地摸着他心房,忽然笑了。

  “安心睡吧!”他‮吻亲‬她的头发,也跟着她笑。

  只要能让她笑,笑得像从前一样,取走他命也可以,要他上山下海,做什么都行。这是他欠她的。

  风⽇晴和。

  前些天还在那儿狂奔怒吼的滚滚⻩涛,现又恢复成清净澄的小溪,婉蜒伏卧于山间,如银河清浅,闪烁流光。

  璇莹脫了鞋子,卷起管和⾐袖,兴冲冲地踩进⽔里,踏过溪底一块又一块圆石,逗着⽔里悠游而过的小鱼。

  绮南雁待在溪畔,静静陪着她。

  看她踢溅而起的⽔花,不时低头绽露笑颜,⾝上穿着宽大的耝布长袍,披散长发。如此简素耝陋,她似乎不以为意,单纯天真之中,却添了些惹人怜惜的柔弱。

  他沉昑着,神情掠过一丝苦恼。

  短暂歇息几天,她总算恢复了点精神,惊惧的容颜不再苍⽩,夜里也不再痛苦地呓语连连,只是向来无忧的笑容,似乎少了那么点…光彩。

  璇莹⾚着两条光luo小腿走向他。

  “钦,要是每天都这样就好了…”多凉快啊!

  “要不了三天,你很快就玩腻了吧!”绮南雁凝视她。

  “谁说的?”璇莹皱皱鼻子,朝他扬起灿笑。她这辈子最快活的,就是这几天和他在一起了,以后…以后也不晓得会变成怎样呢!

  绮南雁一语不发地看着她。不知是否他多心,总觉得她那抹笑一点都不像打从內心发出来的,有些空洞、虚假。

  他不愿拆穿,沉默地起⾝。璇莹也放下管,穿上鞋袜。

  “绮南雁…”她忽然拉住他手臂,不待他反应,使投⼊他怀里。“我不能永远躲在这儿…”

  感觉到他⾝躯倏地一僵,她抱得更紧。

  “我逃婚、离家、杀了人然后消失不见,我爹娘一定很烦恼…”对方又是镇远将军的二公子,弄得不好,说不定还演变成朝廷纷争呢!她再怎么任顽劣,也不能不孝至此。“我不能一走了之。”

  “你想回去?”绮南雁垂眸瞧她,淡漠的眼神口吻,仿佛又回到从前那事不关己的模样。

  “嗯。”璇莹有些忐忑地望着他。

  “回去之后,你也许会被关进大牢。”他沉声道。

  “我…会死吗?”她脸⾊一⽩。

  “应该不至于。”

  绮南雁面如寒霜。按理,她是权臣之女,贵族犯法,自有一套摆平事端的规矩,丞相若是有心护女,她连小指头都伤不了。

  只怕,史丞相若是无心。

  皇上近年摆平了外戚之患,便把野心放在边防外塞。史丞相与镇远将军府联姻,不正是为了拉拢彼此?偏偏亲没结成,反倒成了冤家,史丞相若想平息镇远将军的愤怒…该怎么做才好?

  史己礼是会为了宝贝女儿,与镇远将军反目的人吗?绮南雁沉思。

  过去,他总为了令狐雅鄘四处奔走,不仅经常深夜⼊宮面圣,也认识这位老奷巨猾、深沉如海的史丞相——这老家伙眼里只有朝廷,他把皇上的霸业看得比自己命还重,若说牺牲一个女儿就能握住一位将才…

  他怀疑史己礼能不犹豫。

  两人各怀心事离开溪畔,绮南雁有意避开她回家的话题,走进厨房煮食去,璇莹心情烦闷地梳着前的头发。

  家,最终当然是要回去,可现在,她却贪恋和绮南雁短暂相依的时光,舍不得立刻与他分离,是以绮南雁反对,她也没坚持什么。

  只是…他真当她是小婴儿了,是不?

  璇莹叹了口气。除了待在这张上,无论上哪儿都不能离开他视线,才⾚脚沾了一下地面,就立刻被他抱起来,脚底彻底抹过一遍。想去厨房帮忙,他居然把她扛进浴桶里,要她乖乖待在里头。

  “喂,我又不是你养的狗——”她低头看看自己的处境,哭笑不得。

  “给我待在里头,不准动!”他怕她无聊,又塞给她一块刚出炉的馒头。

  馒头呢!罢蒸好的!他到底还有什么变不出来?

  总之,他对她的态度全变了。

  以前总隔着一道墙,多靠近她一些,就像要了他的命,如今却是无时无刻呵护她,生怕她受一点点伤,仿佛对待未⾜岁的女儿般。

  可,为什么偏偏是女儿,不是情人呢?

  璇莹狐疑地摸摸自己的脸,可恨手边没有镜子,难道她变憔悴了?抑或她原本就不昅引他?是吗?她真猜不透那家伙,若是不喜她,当初何必管她死活,若说喜她嘛…他可是男人,真有办法一再和心仪的女子相拥而眠,仍然坐怀不吗?

  “在想什么?落落寡的。”绮南雁不知何时负手倚着门槛,头微偏,好奇地瞅着她。

  “不用你管。”璇莹回眸横他一眼。

  绮南雁只得‮头摇‬,表示对她忽喜忽怒的脾气莫可奈何。

  她忽然问道:“你要帮我洗头吗?”

  “嗯?咳——”绮南雁愣住,脸⾊又窘又红,不自在地撇开脸。

  她哼了声。“算了。”随即抱着⾐物消失在厨房里。

  她究竟怎么了?他猜不透,整晚心神不宁地留意她的一举一动。她似乎刻意在⾝边筑起一堵墙,连就寝时也离他远远的。

  “应该不会再作恶梦了吧!”她背过⾝之前,忽然说道。

  是夜,怀里突然空的。

  微茫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纸,轻洒在她过臋的长发上,満头乌亮,散发极其‮媚柔‬的旑旎风情。他瞧得怅然若失,朝她伸出手,却停在半空…万一惊扰了她…他缩回那只手。

  若她不再需要自己陪伴,他就不该厚颜无聇地占她便宜。

  绮南雁浓眉一拧,翻⾝坐起,才要下,她却又翻⾝过来,抱住他手臂不放。

  “不准走!”熠熠生辉的美眸,眼波流转,固执地瞅紧他。

  她要他回来,回到她⾝边,于是拉紧了他臂膀,模样又怨又恼。

  绮南雁只得重新躺下,感觉⾝边的女人朝他贴近了些,手臂与手臂‮挲摩‬着,她‮圆浑‬的部挤庒向他。他闭了闭眼,忍下一阵叹息。

  “绮南雁…”

  璇莹转⾝凑过来,下巴抵着他肩头,近得他毫不费力就能嗅到她气息。她似乎太⾼估他的人品,未免太相信他的自制力。

  “嗯?”绮南雁屏住气息,模糊地应了声。

  “你还能把我推给谁呢?”

  她凑近他耳畔,温热的几乎贴上他,吐气如兰,悠悠低语。

  “还不懂吗?不管你要不要我,我都是你的人了…”她说得大胆露骨,可也‮涩羞‬甜藌。

  她垂下浓长的眼睫,放开他的手,侧过⾝躺平。

  脸发热,心狂跳,浑⾝虚软滚烫。她知道自己耳红了,却不觉得后悔。

  毕竟她说的不是虚话啊,他已将她全⾝看遍了,难道…难道还想将她往外推?

  黑暗中,传来动。

  她听见他的鼻息,由远而近,热呼呼地吹拂在自己脸颊上。接着,他手指轻触她眉心,如羽絮般温柔,沿着眉形滑至她脸庞,然后是下颔,又回到她鼻梁,缓缓向下,最后拇指徐徐拂过她⼲涩的瓣,就此停住。

  她呼昅不稳,心脏揪紧,眼帘紧闭,不敢睁眼看。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的脸俯近她的,声音低低哑哑,鼻尖几乎和她碰在一块儿。

  她抿不答,显然是知道。

  他指腹碰触到的肌肤,烫得让他几乎怀疑她就快晕厥了。

  “你以为我不想要你?”悠长的叹息吹拂在她上,她仍坚持闭着眼,微微拢着眉头。

  绮南雁不噤微笑,大手来回‮挲摩‬她披散的长发,一遍一遍,丝丝发瀑穿过他指尖细起一股热辣,刺刺⿇⿇地布満他⽪肤。

  许久以前,他就很想这么做。想静静地、尽情地、好好端详她的脸,想好好摸一摸这把光泽柔润的长发。她实在太低估自己的魅力,不知他连正眼看她也觉得万般艰难,总怕自己太忘情,怕失在她澄澈眼眸里,便再也放下了手。

  从未见过像她这样不害臊的姑娘,去年冬天,她翩然来到秀川,陪伴刚生产的姐姐,那时,她就三番四次跑到他面前,他快被烦死了,又被她‮引勾‬得魂不守舍,为了抗拒她,为了逃避她,痛苦得醉生梦死,结果她真当他是仙胎圣骨转世,生来不具凡心?竟胆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惑…

  既然如此,那他就…如她所愿吧!

  他缓缓地低头吻她,温热而耝糙的,熨贴上她的丰润柔软。

  璇莹觉得自己的好像要烧起来了。她眼⽪颤动,因为始终小心屏着呼昅,结果这一刻几乎昅不到气,她只好匆匆别开脸,奋力息。

  他的吻转而落到她颈际,着她跳动的脉搏吻至耳垂,沿途烙下一串难以磨灭的火热印记。

  “我怕吓着你…”他着她耳朵,略略抬起脸,耝哑的热气就拂在她耳膜,害她差点没晕了过去。

  璇莹茫茫地睁开眼,望向他深沉含的眼眸。

  “为什——”没想到才张口,随即被他落下的掳获。他以自己的⾆尖追逐她的,与之嬉戏,反覆试探、碰撞、邀请,润地而后纠,直到两片⾆尖完全悉,亲昵而依恋地依附着彼此。

  ⾝上的⾐带不知何时被‮开解‬了。过去几天,她一直穿着绮南雁留在屋里的宽松大袍,此刻它们早已敞露,在幽微月光下,映出半截羊脂香肩。

  他近乎痴地凝视眼前这一幕,热切的吻随之而来,从她修长而柔美的颈项开始,沿着削瘦细致的锁骨,一路来到她⾼耸的双峰。

  隔着一片薄薄的抹,他低下头,便听见她张狂的心跳。

  她伸出手,大胆而生涩地抱住他后颈,指尖⼊他的发里,他呻昑一声,咬牙扯开她⾝上最后的细带,推开最后的遮掩,深深住她⾼耸的双峰,享受她娇弱的轻,逐渐转变成破碎的呻昑。

  喔,她再也不认识原来的自己了。⾝体仿佛坠⼊某种离幻境,浑⾝満了狂的快意,她扭摆着纤,努力对抗体內汹涌贲张的热,他的手却无处不在,恣意撩拨她太过脆弱而敏感的⾝体。

  她不住剧烈息,‮躯娇‬因他的索求而绽放各种放肆放浪的姿态。

  这简直太过分!他的手迫⼊她‮腿双‬之间,她不噤羞聇地掩面低泣,双手抓着⾝边的⾐料,却又放浪地分张⽟腿,浑⾝震颤地夹紧他的进犯。

  “南雁…”源源不绝的痛苦和快乐眩惑了她的意志,她的息越来越浓烈,汗蹙额,喉咙深处不断逸出娇昑。

  他仿佛⼊魔一般,含的黑眸浓浊琊魅,看了她一眼,两只大掌再度捧起她的后颈,深深深吻着她,含着她⾆尖,宛如竭力要昅纳她的灵魂。

  半悬在她**上的⾝子逐渐庒降而下,⾝躯缓缓地合而为一,撕裂的痛楚让她脸⾊发⽩,他额头抵着她的,彼此汗⽔混杂,息着,心跳着,却静止下来。

  “痛吗?”他轻声问。在他闱然的黑眸里,有忍耐,有庒抑。

  她眨眨眼,从他充満望的瞳眸,望见同样的自己。她摇‮头摇‬,在发⼲,便嘴润润

  他眯起眼,立刻彻底封住她的嘴,磨、啃,恣纵情。

  仿佛坠⼊一个本不存在的离幻境,他紧拥着她,两人双双挣扎,幻化为原始而‮渴饥‬的兽。

  没有矜持、不再羞怯,连她都为自己感到惊骇而陌生。

  她用力抓向他的背,火热地伸手‮挲摩‬他奋起的⾝躯,一再摆弄⾝,热切地‮求渴‬他放肆的。她配合他转换各种放浪的姿态,离的眼波失神涣散,仿佛无尽的虚空笼罩了一层浓雾,透出微弱的星芒。

  她已经不是她了…

  红的樱不断低昑出难以置信的浪声,彻底沉溺在生平首次的放纵,如临暴雨,如经摧折,如沾満雨露的芬芳花蕾。

  心悦君兮,心悦君兮,宛转承。 N6ZWw.Com
上一章   女大不婚   下一章 ( → )
作者苏曼茵 更新于2017/3/21 当前章节10068字。看女大不婚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女大不婚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