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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太阳溶化了他那双蜡造的翅膀  作者:李敏 书号:15026  时间:2017/5/15  字数:8381 
上一章   ‮」寞寂「叫字名的店夜)5(‬    下一章 ( → )
  夜店的名字叫“寂寞”

  “请问轮候借阅的柜面是哪一个?”

  “轮候借阅的书存放在楼上,不过…”图书馆职员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知他想说:“不过,现在差不多放工了,为什么你总是要等到最后一分钟才来借书呢?”

  造化写我的程序时必定是要赶着上厕所,否则为什么我的生命总是匆匆忙忙的,都不知在赶着什么。

  “放工了?全都走了没有?”我按着你上的铃。

  我等了三分钟,没有人应答,我想这次都是⽩行一趟了,很无奈,但除了转⾝离去我还可以做些什么?

  “是你按铃吗?”有人从柜面叫出来。当时,图书馆的人都‮光走‬了,在一个宁静得令人耳鸣的室內突然有人在背后叫唤我,我被吓得六神无主。

  我回头望向柜面,又没有人。

  想想,可能是错觉吧。

  “是你按铃吗?”原来人就在我面前。

  “吓!”我惊愕的神情表现出来,人也倒退了好几步,对方很不好意思。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我你盟挡怀龌啊淙辉谝窖г阂荒昙妒痹缫呀馄使?朗**龅焦殴殴止值那榭觯?允蔷?亩?堑摹:慰觯?谡?阃际楣堇锞椭挥形退你br />
  他是谁?

  现在定了神,看清楚。

  他是Icarus。

  “你是来借阅那两本医学书的吗?”他问。

  “对。今天有图书馆职员致电留口讯,说如果今天不来借阅就会失去优先借阅的权利。我现在来了,下一步又怎样呢?”

  “请你跟我过来柜面‮理办‬手续。”

  我看着他蹒蹒跚跚地走到柜面,他的右脚似乎是受了颇严重的伤。佩服他仍上班,如果是我早便多多藉口。现在看见真相,才明⽩为什么在演奏会里他没有站起来向观众鞠躬。

  “你的图书证?”

  我呆了。“似乎匆忙出来的时候忘了。”

  “唔。那么‮生学‬证呢。”

  “‮生学‬证和图书证放在一起。”

  假如不是大姊今天给我的刺,我一定不会失魂落魄到这个地步。

  我不好意思地:“那只好算了。我改天再来,谢谢你今天致电通知我,无论如何很感你。”

  “不要离去,我有一个办法。”

  “办法?如果太⿇烦的就不必了。”

  “不。很简单的。你就用我的图书证吧!”

  “可以?”

  “可以。”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那我只好接受你的帮忙,因为我确实等着那两本书来救命。”

  “放心用我的证。只要你两星期后准时把书还,什么问题都不会产生。”

  “但电脑上显示的轮候名单没有你的名字。”

  “我是图书馆管理员,我可以删去你的名字,然后打⼊我的名字填上原本的位置內。”

  我不知应否接受一个陌生人的热诚。但,其实可能这是程序的安排,别忘记我在维也纳曾经给他差不多二百美元的打赏,我想他大概也不知道那富豪就是我。

  Icarus的服务很快捷:“书在这里,你可以走了。”

  “谢谢,不知怎感你。”那时已经是八时十五分。

  “不必客气。Victoria。”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我是图书馆的管理员,除了要知道图书的资料,也可以知道借书人的资料。”

  “从电脑中索取所有资料。”

  “对。从电脑。”

  “这个图书馆用的程序真了不起。”

  “我想,图书馆的大门早已关了,Victoria,可能你需要和我一样用职员出⼊口,不如你跟我来。”

  跟着他走,似乎他对自己的脚伤全无痛苦的感觉。

  “跟我到这边。”他引路。

  在一个黑暗的图书馆里,我和他的脚步响着強烈的回音。

  “对不起。我每次都是累你不能准时放工。是啊!假如我还书时,要不要直接找你?”

  “唔…最好啦。你来找我吧!我叫Icarus。”

  “Icarus,我在感恩节音乐会已经见过你的人,且听过你的钢琴演奏。”

  “是真的吗?”他停止前进,站得定定地看着我。“那天我很失准。”

  我被迫只有也停步看着他:“不见得,那次演奏很动听。”

  “来吧!不要说客套话。”

  “为什么我现在还要向你说客套话?我已经得到我想借的书。”

  他笑一笑,然后又开始起步前进,听说有艺术骨头的人的社技术很差。虽然他的脚伤了,但走动起来还很快捷,为了跟着他,我赶得气。似乎,他不太懂得迁就别人,适应别人的步伐。

  终于到了出口,大街的车辆拉出雨中轮胎的轨迹。

  “天又下雨了。”他说。

  我着气答:“是啊!”“为什么你在气?”

  “你刚刚走得很快。”

  “是吗?当我紧张时我会不自觉地走得很快。”

  “有什么令你如此紧张?图书馆內的炸弹六时后便会‮炸爆‬?”

  只是笑。

  “车有没有?”

  “今天没有。”

  “不如我送你一程,好吗?”

  反正书本像两本大电话簿般厚,我当然答应。

  “我帮你拿书,好吗?”

  我把书本给他。

  风吹得很急,我的头发也吹得七八糟。只是短短一条小马路,⾐服都了一大截。

  “冷吗?”他问。

  “冷。”

  “十月中便冷得令人抖震。”

  车子转到我家附近,那时我肚子很空,饿得鼓鼓地响,我想他一定听到。更严重的,就是开始因吃不定时而有点胃痛。

  “你很饿?”对方不经意地问。

  他真的听到由我肚子传出的声音。尴尬极了!

  “整天也没有吃过东西,只是一片口香糖。”

  “不如你先吃点东西才回家。”只是他的提议。

  “也许你可以在街口那间甜圈店停车。”

  “甜圈店?太杂了。不如我带你到咖啡室吃点东西,反正我也未吃晚饭。”

  “会不会⿇烦。”

  “不是太远。”似乎,世上没有什么是⿇烦的。

  “贵的吗?”

  “如果你认为贵的我请你。”

  “不。如果我认为贵的我请你才对。”

  “假如…假如你不放心和陌生人…”

  “陌生?Icaru g──擅长于钢琴和小提琴──音乐系四年级‮生学‬──每年都拿到什么──什么──最⾼成绩荣誉奖──而且──是品学兼优的一个例子。”

  “哗!那个演奏会中我一定是表演得很差劲,否则你怎会这么留意场刊所印出来的简介。”

  陌生?在维也纳的那一次我还未告诉他!也许注定他要把钱还给我。现在,就好像是做话剧一样,他是台上被蒙在鼓里的主角,而我就是台下将什么也看得一清二楚的观众。

  车子驶到湖畔区的皇后码头附近,并停泊在一间名叫“寂寞”的夜店外。停车场与夜店有好一段距离,那时,天已不再哭雨⽔。

  我要了一杯⾎⾊玛莉和一份呑拿鱼三文治,他只是要了一杯Expre o。

  “其实这次多得你帮忙,才可以借到那两本『电话簿』救急,我请客,你不用客气,叫多些东西吃。”

  “别客气了,其实我不肚饿。”

  但,他不是在车子里说过还未吃晚饭吗?莫非他是一只披着人⽪的狼。

  “你晚饭吃了什么?”我试探地问。

  “汉堡包。”

  原来真是披着人⽪的狼。可惜,他没有我一半精明。男人总是太不拘小节,所以,连一个似样些少,有连贯些少的谎话也作不出。不过,我也明⽩他是什么葫芦卖什么药。这就是我发现的“君子好逑症”

  他开始进攻:“这间夜店有很多关于寂寞的诗。”

  我问:“你时常来的吗?”

  “来过两三次。都是一个人来坐,取作曲灵感,但以前来的时候多是很吵,很少像今天的情况,小猫三两只。”

  “可能因为刚才那场雨太大。”

  中文的诗只得一首,是李清照的“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我看不懂中文,你看得懂吗?”

  “可以。我十四岁时才来加拿大,而且⺟亲是教中文的老师。”我说。

  “可以告诉我这中文诗是关于什么?”

  “唔…是关于一个寂寞的女人。”

  “女人?”

  “对。是女的诗人。”

  “那她一定很丑。”

  “何以见得呢?”我问。

  “如果她是漂亮的就不会寂寞。”

  “漂亮并不代表必定找到自己最深爱的人。”

  “但,如果她是漂亮的话,她起码也会有一个愿意听她心事的男人。”

  “可能她选择孤独,宁愿寂寞也不退而求其次。”

  “假使她最喜的人,在她寂寞时竟然不顾而去,那就不配被她喜。反而,那一个明知自己是副选但又不惜代价地去追求她的人,才值得她欣赏。”

  不知是他无意或刻意言论,竟然刺中我的心內弱点。我不得不再三提醒自己,天尧是我的男友,我的男友叫天尧。

  “你呢?最喜那一段关于寂寞的文字?”我问他。

  “在我背后的一段。”他无需思索便答了我的问题。

  我读:“C。E。M。 Joad 1891-1953…何许人?他说这句话时我尚未出世。”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我继续读:“我将生命花在两个恒久的选择上,选择两种截然不同的节奏。为了害怕寂寞而惹人注目的节奏,和为了沉闷而尝试摆脫别人的节奏。”

  “很贴切。”

  “看来这段说话也很适合你的心境。”我说。

  “那么你认为我是什么心境?”

  “一个音乐家充満节拍的心境。走⼊掌声中惹人注目,和走到这间夜店独自取灵感兼摆脫一些女追求者。”

  “我没有很多追求者,你以为我会有吗?”

  “为什么没有?”

  “仰慕我的人只是仰慕我的音乐,但他们不会理会我虽为作家,一样有⾎⾁之躯的感受,我就是在逃避这类仰慕者。”他淡淡然地说出来。

  “你亦不能对观众要求过⾼。”

  “我想我还是表达不到自己,我的辞令总是差劲。”

  “对方表达能力差不要紧,我有很⾼的理解力,我知你的感觉,你拥有的是画家梵⾼的感觉,对吗?”

  “正确的比喻。”他点点头。“有没有听过『歌剧院幻影』这套音乐剧?”

  “只闻其名,印象不深刻。”

  “有没有‮趣兴‬听內容?”

  “好。”

  Icarus,是种能够帮助对象燃烧的人。他应该是一个用蜡造的男孩。他懂得在你最不留意的一刻把友谊的独光点亮。不自觉,我除了喜他的音乐之外,也喜听他叙述的故事,两者都是娓娓动听的。他温柔的声线,带点稳重,一点幽默,一点童心,听他的故事,像冬天不会再来一样。我自问就没有一点艺术骨头,也说不出引人⼊胜的故事。他说故事的神情像一个在逗孩子‮觉睡‬的⽗亲,使我还想起小时候,爸爸总会在淅淅沥沥下雨的声音中,叙述美丽的童话故事给我听。那时,像每一个小孩子一样,都会以为童话故事会有相当的可信,但人长了,才知道“人世”是回怎样的事。所以,我已经很久没听过童话故事了。

  “姬蒂本来只是个歌剧院的配角演员,直到幻影每夜在她房间的机关外教导她歌唱技术,她终于一炮而红。她没有见过幻影的真面目,但对幻影却产生了敬仰和些少爱慕之情,但在这个时候,姬蒂失散了多年青梅竹马的男友又回来,所以便产生了一个凄美的故事。”

  “幻影是她的恩人,在一般情况下女孩子多数都会以⾝相许。”

  “但这个情形很不同。”

  “有什么不同?莫非幻影是一个生得极丑的坏蛋?”

  “看过剧情吗?你怎知的。”

  “猜。”

  “幻影有张天生异形的脸,他⺟亲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是一张面具。”

  “这⺟亲真‮忍残‬。”

  “要带他来到这个世界真‮忍残‬!正因为他脸上的缺陷使他走上了悲剧的道路。没有人会想亲近他,没有人会待他好,他只有不择手段地保护自己,有时,在你死我活的情况,只有杀了敌人,他并没有选择余地。”

  “有些坏人是值得同情的。”

  “在其他方面,他是世上罕有的天才。天文地理、建筑音乐都精通,而且还有一种磁具昅引力的声音。”

  “结局是怎样?”

  “他成全了那对青梅竹马的恋人,将自己困在自建的地下室等死亡来临。”

  “都是生得丑陋累事。”我的意见。

  “如果他生得正常一点,即使是不算俊朗,即使不再有才华,结局也不用如此收场。”

  “怪不得我二哥说生得丑陋原就是罪。”

  “不用做天才,外表也不用太美,做普通人有其乐趣。”

  “这音乐剧你在哪里看的?”

  “刚刚这个暑期游览欧洲时在英国看的。”

  “是啊!是啊!我现在记得这音乐剧的标志,是一朵玫瑰花在黑腾腾的背景中,还有一个⽩⾊的面具。我在伦敦时也见过。”我终于记起了。

  “原来你也去过伦敦。”

  我想说没有去过也太迟了:“去过,是刚刚那个暑假的事。”

  “那么你有没有到维也纳?”

  “有。”

  “有没有到歌剧院?”

  “有。”

  “我在维也纳歌剧院门外演奏了两个星期的小提琴。”

  “我知。”

  “你怎知呢?”

  “我是编剧我当然知。”我在卖关子似的。“我还知道你在维也纳有极大的金钱收获。”

  “唏!你怎知的?”他紧张起来。

  “有人把一大笔马克掷进那黑⾊的小提琴箱內。”

  “那天你在场见到了吗?”

  “总之我知。”

  “那,你恰巧认识我班上的同学,是他们告知你的。”

  “不。”

  “快告诉我,否则我不载你回家。”

  “我…”停顿。“就是那个大手笔的豪客了。”

  “原来是你!”他用不相信的眼光望着我。

  “不相信?”

  “难以。”

  “你最后是演奏拉明洛夫的狂想曲,正确吗?而且,一奏完便和一些游客拍照。”

  “不可思议。”他笑得像婴儿第一次看见玩具一样。

  “相信吧!世界并不是太大。”

  他望出窗,昅了一口气,然后又深深地呼出来。之后,他双手叉放在前对我说:“怪不得当我第一次在图书馆里见你时,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似曾相识,甚至像在前生相识过。”

  “你真的有这种感觉?”

  “对。”

  我们都很‮奋兴‬,大家对于这些巧遇的安排,不得不惊叹。

  “我给你的钱呢?”

  “都用光了。⼲吗?想我完璧归赵?”

  “有想过要你还,但其实我又没有权,因为不是你开口借的,是我自愿给你的。”

  “也许,今天应该由我付钱,是吗?”

  “随你。”我同意及微笑。

  何处不相逢?是写程序的家伙又一把戏。我们谈至‮夜午‬一时。

  从“寂寞”夜店步至停车场,我看见他带着一个不能沉下来的笑容。正想问他为什么把脚弄伤时,他先问我:“为什么在维也纳给我厚厚的赏金?”

  “因为你在我最厌闷时提供了最好的‮乐娱‬。”

  “并不是因为我⾼超的技术?”

  “你期待我如何答你这问题?”

  “没怎样期待。”

  “技术也不错吧!这样答満意吗?”

  看得出他是真的⾼兴,像在充満花香的公园里的一只粉蝶。他的笑容很甜,当你看到他笑时。你自然会被其笑容逗笑。

  “送我回家吧!”我说。

  如果凭他的外型和音乐才华,一定可以胜任爱情的猎人,但据我的判断,他追求女孩的手法还是很初哥,到底有什么令他没变成花花公子?真奇怪!他,和我同行时永远是走在我前面;他,没有为我开车门;他,在谈话时不敢正视我;他,紧张得连通灯已转绿了也不知道;他,绝不吝啬的笑容令他脸庞也变红。

  “别忘记来找我还书!”他叮嘱。

  “绝不会忘记。”

  “这是我家的电话,有问题找我。”

  他的动机已颇明显了。

  “如果有问题就找你。”

  “即使没问题也可以找我。”他笑咪咪地说。

  车子驶到我家门前,我下车了。

  “多谢你的帮忙。”我说。

  “晚安。”

  “晚安。”

  他在东方消失,我一直看着他离去。

  ⼊了屋还未够半分钟,门铃又响了。莫非是Icarus?我往应门,从门上的玻璃见到一个男子的⾝影。

  “是谁?”我问。

  “是姐夫。”他回答。

  我开门让他进来。在姐夫的面孔上,看得出心事重重。

  “大姊呢?”他一开口我嗅到酒精的味道。

  “你老婆?”

  “大姊啊?她往哪里去?”

  “她和二哥往⽔牛城购物,今天也不会回来。”

  “是吗?”他怀疑我。

  “还有二哥的女友。”

  幸好我的头脑也灵活,说谎并不眨眼。说谎也是善意的,因为,我想大姊多是和她的秘密追求者往外去。如果姐夫死要留在此等大姊,刚巧她的秘密情人送她回来,那时一场伦理大惨剧便会发生,可能连我也会受牵连。

  “他们今天不会回来,不如你明天再打电话来看他们回到多伦多没有。”

  “但我想在这里等。”

  “除了我之外,家中便没有人,爸妈往朋友家开狂舞会,我想,不太方便。”

  就这样,我打发了这只失恋又可怜的老鼠。大姊整夜也没回来,看来情到某个地步都是不能受控的,像大火燎原一样。

  至于Icarus,他并没有找我,也没有在校园遇上,不经不觉,便过了一星期,我们并没有发展下去。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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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敏 更新于2017/5/15 当前章节8381字。看太阳溶化了他那双蜡造的翅膀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太阳溶化了他那双蜡造的翅膀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