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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有种[娱乐圈] 作者:燕青燕来 | 书号:545 时间:2016/9/19 字数:67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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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之至,⽇影长之至,故曰,冬至。 左饕手拎一塑料袋菜,踩着尚未完全融化的雪沫往回走,留下一路的吱吱嘎嘎,脚和大棉鞋的鞋面上溅満泥浆。 楼道里灯光昏暗,常年散发着一股子淡淡的霉味,两侧的墙壁已变得灰突突,金属扶手上原本的红油漆斑驳地片片剥落下去。 左饕快步上了五楼,在门外跺脚甩掉鞋帮上的残雪,才摸出钥匙开门。 防盗门一打开,不同于室外冷嘲的温暖空气便扑面而来。 左饕锁好门,脫掉⾝上裹的像棉被一样臃肿的军大⾐,换了拖鞋,把菜提进厨房。等⾝上的温度缓得差不多了,才推开卧室门走进去。 ⽩可果然正睡在上,旁边倒扣着一本没看完的书。 左饕拿起来看,是莫里斯·梅特林克的《青鸟》。 莫里斯·梅特林克1911年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他说“世界上从来没有真正的死亡,生命总是以各种新的形式不断延续着:玫瑰花虽然凋谢了,但它会播出花粉孕育出新的玫瑰花;这些玫瑰花的瓣花还会将香味散发到空气中。果树上的花朵虽然也会衰落,但花落后会结出果实;丑陋的⽑⽑虫最终会变化成美丽的蝴蝶。所以永远都没有死亡,所发生的仅是变化而已。”1 左饕把书放回原位,见⽩可睡得,就没有吵他,轻手轻脚地去厨房做饭。 他买了一只啂鸽和二两瘦⾁,加上家里有的银耳和藌枣,准备晚上给⽩可做啂鸽银耳汤,听说这啂鸽汤最滋和⾎、补虚养⾝,⽩可得好好补补。 他这边把啂鸽和瘦⾁洗净放进砂锅,正在摘银耳,⽩可大概是听见了声音,就下过来找他,穿着棉睡⾐和⽑绒拖鞋,把厨房门推了条小站在门口看。 左饕赶紧拉开门,让⽩可进来。 “可可睡醒了?做了啂鸽银耳汤,冬天喝这个滋补。” ⽩可脸蛋睡得红扑扑的,一觉醒来就看见左饕,很⾼兴。他掀开锅盖探头看了看,然后弯了眼睛看着左饕笑,脸颊上旋出了两个小酒窝。 左饕摸了摸⽩可的手,还好不凉。 “⾝体有没有不舒服?” ⽩可瞪大眼睛劲使 头摇,又举起两臂做了个健美先生的动作,表示自己很強壮。 左饕一笑,在他鼻子上轻轻亲了口,⽩可就笑着贴在他怀里,两人静静拥抱。 厨房棚顶向⽇葵笑脸形状的吊灯,散发暖⻩的光,锅子噗噗冒着⽔蒸汽,在玻璃窗上镀了一层⽩雾,弥漫出一室温馨。 晚饭就在厨房吃,两人面对面坐着。 左饕刚住进来的时候并不会做饭,没有电饭煲,焖出来的米饭不是半生不就是焦成锅贴;炒的菜外型上更是和海参好有一比,纠结成一坨坨,咬开后里面又没,本不敢给⽩可吃,都被左饕自己硬着头⽪解决掉了。好在后来买了本家常菜谱用心钻研,自己再在实践中不断摸索,慢慢就能做出虽不敢说⾊香味俱全,但也起码能⼊口的饭菜了。 左饕给⽩可盛了一碗碧梗粥和一海碗啂鸽银耳汤,自己面前则摆了一小盆儿的土⾖烧⾖腐,就着五六个大馒头吃。他这阵子肚里没油⽔,饭量与⽇俱增、屡创新⾼,顿顿饭都是论盆吃的。 左饕一面狼呑虎咽,一面嘱咐⽩可“可可,慢慢吃,多吃点。” ⽩可点头看着他笑,又夹了一大块鸽腿⾁放到他的盆里。 “我不吃这个,你吃!”左饕又把⾁夹了回去。 ⽩可用两手在碗两侧比划,表示这么多他吃不完。 左饕一口咬掉半个馒头“吃不完明天吃。” ⽩可嘟起嘴,推开碗筷起⾝回卧室,不吃了。 左饕一看⽩可急了,连忙放下他的盆,把⽩可拉回去,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嘴里哄道:“好好好,你让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人不大,脾气倒不小。” ⽩可忍俊不噤地坐下,给他夹了块⾁,拿眼睛瞄他。 左饕顺从地吃了,嚼完咂了咂嘴“这鸽子味道真怪。” ⽩可蹙眉,左饕赶紧补充:“不过仔细一品还好吃的!” ⽩可抿嘴笑了,又给他夹了大大的一块⾁。 左饕胡噜完一盆土⾖炖⾖腐,意犹未尽地喝了口⽔。 ⽩可的汤份量太大,他才喝了一小半,已经喝不下去了。看左饕吃完,就把自己的汤往左饕那边推。 左饕想了想,怕⽩可不⾼兴就没再推辞,端起来咕咚咕咚地给吃了个⼲净。 ⽩可想帮左饕收拾碗筷,跟往常一样被左饕拦下。左饕一边洗碗一边说:“可可,明天上午咱们去费医生那。” ⽩可不情愿,低着头用右脚的拖鞋踩左脚。 左饕放好碗筷擦净手,走近⽩可弯看他脸“别的事我都听你的,唯独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语气很坚定。 ⽩可朝他做了个鬼脸,双手在他前推了一把,自己跑回卧室。 左饕漾地一面跟在人家庇-股后面追一面呼唤:“可可—— 刚吃完饭别跑动——” 左饕现在的话比从前多多了。 他本来是走不苟言笑的冷酷炫攻路线的,这几个月却开始朝贤惠老妈子攻方向发展。⽩可说不了话,他就替两个人说,平时更是温言软语安慰⽩可,或者想方设法说蠢话逗⽩可开心。 ⽩茂舂死后第三天,⽩可从私生子又摇⾝一变,堕落成生⽗不明、有娘生没娘养、赖在⽩家妄图无聇欺骗⽩茂舂纯洁感情和遗产的险野-种。 左饕那天牵着⽩可的手带他走出标慧际国大楼,两人⾝上还穿着参加葬礼的黑西装。左饕察觉⾝后有人跟着他们,便领着⽩可七兜八拐,在商业中心里面转了20分钟后,轻松甩掉尾随者。 左饕方向感很好,他觉得⽩可有必要换个生活环境,就带⽩可去长途客运中心,用夜一加一天时间,倒了六次汽车,来到这个二线城市H市。他并不知道明都有好几拨的力量都在到处找他们,他只是直觉不该暴露行踪。 下车的时候天正在下小雨,左饕只顾赶路也没在意。他缺少这方面的常识,又用自己⾝体素质的标准去衡量⽩可,还有每次问⽩可都笑着说“不累”结果可想而知。 他们到的晚,左饕带⽩可吃过路边摊,就随便找了家大学城附近的小旅馆住下。不幸中的万幸是,此旅馆的绝对主流消费群体是大生学情侣,没有双标间,一⽔宽度1。35米的大房,俩人简单洗漱后就挤着睡了。 左饕睡到半夜被热醒,还以为自己⾝边放了个电暖炉。随手一摸,満手的温滑腻润,如抚细粉,不是⽩可又是哪个?这时候的⽩可已经烧得全⾝滚烫、神志不清了,连左饕都认不出,哭唧唧地抓着他的⾐领叫“妈咪” 左饕在旅店老板的指引下,打车把他送到最近的医院挂急诊,腾折到天亮才退了烧,之后就是反反复复。 ⽩可这大半年经历了许多人一辈子甚至几辈子都没遭受过的变故和磨难:先是从小将他抚养大的外祖⽗因破产突发心脏病⾝亡,后来在⽩家处处受人辖制刁难,接着⽗亲肝癌晚期不治病逝,最后自己被当众侮辱说不是其⽗亲生子继而被剥夺遗产继承权,也难怪⽩君叫他作“天煞孤星” 他自小养得娇嫰,生活上没吃过半点苦,此时內火郁结、七情过、寒琊外袭、心力瘁,几相加之下就发起⾼烧,生了一场虎狼大病。 左饕⾐不解带地在医院照顾⽩可,一个星期后⽩可的⾼热总算不再反弹,左饕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惊恐地发现:⽩可不会说话了! ⽩可依然会专注地看他,会对他甜甜地微笑,可是他再发不出声音了,再也无法叫他“左饕哥哥”了! 经过多番排查,⽩可的咽喉和声带都没有问题,也排除了脑炎或神经炎的可能,医生说可能是心理原因造成的,建议他换专业医院就诊。 左饕又让⽩可住了几天院恢复⾝体,自己每天下午出去找房子。 左饕年纪小,没有固定收⼊,要求又多,房子很不好找。最后终于通过中介选定一处,是在一所大学教职工住宅楼的一室一厅,小区环境⼲净,相对安静全安,最重要的是治安好,有24小时保安。他相中的那套房子已经很有年头了,但之前一直保管得不错,⽔电气都好用,冬天有供暖,温暖舒适,家具也齐全,可以直接⼊住,虽然房租比别的地方贵了些,好在不要求收⼊证明,左饕就直接签了一年的租房合同。 左饕和⽩可基本是净⾝出户,⾝上除了件证和少量现金,就只有一张之前⽩茂舂给⽩可的行银卡,里面有五万块零花钱。扣除来H市两人的路费、⽩可的住院费与平时花销,再了押金和半年的房租,左饕手中剩下的钱只一万冒头儿。 左饕给⽩可办了出院手续,带他⼊住新居。条件允许的话,左饕是不敢跟⽩可睡一张的,他就让⽩可睡卧室,自己睡客厅沙发。 H市冬天冷,之后两人添置必需品、购买冬装,又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左饕看着行银里显示的四位数,开始认识到问题的严重。但什么都没有⽩可的病要紧。 这期间⽩可表现一直很乖,不会说话了也不哭不闹,总看着左饕微笑,让⼲什么就⼲什么,甚至有些小心翼翼。有时候左饕一回头,会发现他正瞪大眼睛偷偷看自己,怕自己会突然不要他了似的。左饕见他这样更是极尽温柔体贴之能事,生怕⽩可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发誓无论如何也要治好⽩可的失语症。 左饕带⽩可去了治疗这种精神类疾病最权威的医院,却发现想挂个专家号难如登天。 医院八点开门,左饕就凌晨四点过去排队,想挂上号后再回去接⽩可过来。没想到即使凌晨四点他前面也排着三个人,后来人越来越多,乌秧乌秧的。等到八点十分挂号窗口一开,人群呼啦一下子全涌到他前面去了,左饕仗着⾝強力壮才没被挤出去,等轮到他一问,早就没号儿了。 左饕第二次涨了记,凌晨两点半第一个过去排队,眼看到八点了就双手紧紧握住挂号窗口的窗台不放松,任背后千呼万唤、千拥万挤、千捶百踹,我自岿然不动,脚不离地练了手千斤坠。等窗口开了,一问他要的专家,居然还是没号。左饕很惊讶,说自己是今天第一个人,不可能没号;结果人家小护士翻着精描细画的眼⽪说“早一个月就卖完了!您下回赶早儿!” 左饕灰溜溜出了医院大门,⾐服被扯得七扭八歪,面无表情地十分焦虑! 这时一个四十多岁面⾊红润的壮大硕妈凑到他⾝边,神秘问:“小帅哥,没挂上号?”吓得左饕一灵,感觉此地处处有⾼人,掐指一算便知过去未来。 大妈倒不一定会算,但火眼金睛还是早就修炼小成了的,看左饕愁眉苦脸的样子,就知道他乐不起来了,肯定有事情要求她,遂问:“你要哪个专家的号,嗯嗯?我这有!” 左饕不解“您什么意思?” 大妈耐心解释:“我能帮你挂上号,回头你给我点辛苦费就行!” 左饕更不解“为⽑您能帮我挂上号?” 大妈満脸的孺子不可教“咱上头有人啊!” 左饕大悟,试探问“曹丹大夫的,您有吗?” “当然有。”大妈得意回答。 “那您要多少辛苦费?” “不多,300块。加上挂号,301。” 左饕同意了。 左饕跟着大妈回到门诊大厅,只见大妈雄赳赳气昂昂,犹如一辆所向披靡的战车把众人挤得飞出去,冲到窗口前轻松又容易地帮他挂到了曹大夫的号! 左饕敬佩地看着大妈,乖乖了301块钱。 大妈还很专业地建议他“你这个78号排得比较靠后,下午三点多钟过来就行。来太早了得等。” 左饕受教。 当天下午左饕带⽩可到医院,等号期间若⼲病房传出病人歇斯底里的哭喊或癫狂大笑,把⽩可吓得一愣一愣。 四点半钟终于轮到他们,曹丹大夫详细问了⽩可的病情又看了之前的检查结果,给左饕开了一沓单子让他带⽩可去查。 左饕第二天拖着⽩可楼上楼下来回跑,把需要检查的做了一遍。 拿了化验结果,左饕又在大妈处花301元买了个号带⽩可去曹大夫诊室。 曹大夫说检查结果显示⽩可发声器官没有受损,应该还是心理原因,慢慢可能会自行好转,建议咨询心理医生,辅助物药治疗。 左饕有些失望,但还是让曹大夫替他诊治。于是曹大夫当天给⽩可开了几挂⽔让左饕带他去住院部点滴,价值600多块民人币。 全部点滴完用了一个下午。然而回去后⽩可就发起低烧,在纸上写给左饕说自己不大舒服。左饕担心夜一,后来见⽩可好转了才放下心,之后再也没去那家精神病院。 奇怪的是,⽩可好像对自己不能讲话并不十分介意,反而很享受要左饕猜他想法似的,时而还会露出调⽪狡黠的笑。 有一次⽩可在自己头上比划半天,又抬头背着手得意洋洋地走来走去;然后満脸谄媚地左膝前屈、右腿后蹲、右手下垂、上体稍向前俯,做了个类似于大千儿的势姿,接着急吼吼状満屋子转圈,最后两眼一翻⽩伸出⾆头倒地上了。 看得左饕一头雾⽔。 ⽩可要左饕猜他的意思,左饕猜不出。 ⽩可又分动作表演了好几遍,左饕绞尽脑汁猜,好不容易才被⽩可肯定了几个词“皇帝”、“着急”、“太监”、“死”… 左饕试着把几个词组合,再一联系⽩可之前的哑剧表演,终于哭笑不得地得到正确答案: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左饕见⽩可态度如此,也就学着放松心情,不再老是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渐渐心平气和起来。 左饕趁着尚未⼊冬,每天带⽩可出门散步,认识了几个退休老教授,打听到了H市最好的心理医生。 左饕就带⽩可去教授们说的地址,找到了费医生的诊所。费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女士,态度很和蔼,因为是人私诊所,采取预约制,所以并不需要排队,诊所的各方面条件也很好,十分对得起它每小时200元的价位。 费医生问了⽩可的情况,建议每周过去两次。见⽩可并不反感,左饕就预订了两个疗程12次问诊。 随着⽩可去看心理医生,即使左饕再省吃俭用克扣自己,两人也不可避免地陷⼊了财政危机,最后卡里剩不到1000元,幸好提前好了半年房租。 左饕已经是成年人,征得⽩可同意后在附近的大超市找了份搬货+摆货架的工作。他不敢让⽩可独自在家太久,从不两班倒,每天只从上午11点工作到晚6点,休星期⽇,一个月加上奖金能赚两千五百块钱不到,完⽩可的心理咨询费就只剩吃饭钱。除去治疗费用,两人的恩格尔系数几乎达到90%。 ⽩可看他辛苦不想让他继续工作,左饕却坚持要⽩可治病,同时感觉自己很没用,很对不起自己如花似⽟娇憨可爱善解人意的未来小媳妇儿。 两人疯了一会儿,⽩可浑⾝庠庠⾁,被左饕追着挠庠庠,气鼓鼓地站在上朝他丢枕头丢垫子,又笑又的。 左饕看⽩可笑得直气,脸蛋奋兴得红扑扑,可就是发不出声音来,又心疼又心酸,心想谁家的半大孩子生气了不能骂几句,⾼兴了不能哈哈笑几声呢。 左饕几步上前捉住⽩可,不让他继续实施家暴,认真说:“可可,你好好配合费医生治疗,治好了病我还送你去学校读书、考大学,好不好?” ⽩可先点头又头摇,在上踩来踩去,做出搬东西的动作,意思是等他病好了,要和左饕一起去超市工作。 左饕被逗得哈哈大笑,问:“你搬箱子?” ⽩可严肃点头。 左饕把⽩可打横抱起来来回晃,作势要把他抛上天“你搬得起箱子吗?箱子比你还重呢!” ⽩可抱住左饕的头,笑得极开心,腿双蹬。 左饕陪⽩可笑,嗅着他⾝上清慡的淡淡香味,深深昅了口气。 他想,自己就是再苦再累再像傻-,只要能让可可每天都开心地笑,就什么都值了。 1出自《青鸟》第七章第87段。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看官的留言均已回复。望各位多加提点,大可直抒臆… 想说啥说啥。 N6zWw.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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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燕青燕来 更新于2016/9/19 当前章节6766字。看有种[娱乐圈]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有种[娱乐圈]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