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小说网免费为大家推荐碧甃沉无弹窗广告推荐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校园小说 穿越小说 竞技小说 武侠小说 架空小说 言情小说 仙侠小说 总裁小说 耽美小说 官场小说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小说排行榜 都市小说 同人小说 综合其它 科幻小说 重生小说 军事小说 短篇文学 灵异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网游小说 历史小说
好看的小说 妻心如刀 母上攻略 我的娇妻 秦家有兽 新婚妻子 辣文合集 禁乱之爱 茶余饭后 情栬生活 兽血滛传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碧甃沉  作者:匪我思存 书号:17498  时间:2017/5/25  字数:5835 
上一章   ‮章61第‬    下一章 ( → )
  第16章许建彰抬头一看,见是位穿西服的年轻人,气度不凡,虽然相貌并不特别俊秀,可是那种从容的风采,教人一见就觉得格外出众。静琬也看出此人不同寻常,只听那伙计招呼说:“程先生。”

  建彰见是这么一位人物,很愿意与他商量,于是将事情原原本本对了讲了。那位程先生是极慡快的人,当下就答应了,说:“既然两位急着要用,我当然可以成人之美。”建彰喜出望外,连声道谢,静琬也觉得有几分柳暗花明之喜,所以很是⾼兴。

  那位程先生极是有风度,为人又谦逊。建彰存了感之意,他走后便对静琬说:“听他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静琬亦觉此人如此出⾊,非同等闲,那伙计在一旁揷话说:“他就是前任财务程总长的胞弟啊。”

  壅南程氏乃有名的巨族,不止在壅南,在江南二十一省,亦是赫赫有名,有道是壅南握江南钱粮,程氏握壅南钱粮,江南的二十一省,虽然姜双喜的安‮军国‬,与李重年的护‮军国‬各据一方,但对壅南程氏,都是颇为忌惮。程氏为江南望族,族中除了遍布江南数省的仕绅名流,程家的长公子程允之,更做过两任财务总长,虽然只是总长,但因为把持內阁,极是显赫的家声。建彰听说是程家的人,哦了一声,恍然大悟,连声道:“怪不得,怪不得。”

  他们连⽇置办东西,结婚之前忙得都是琐事,这琐事忙起来,一天天过得最快。只是时局动,承颖这一仗打得极是烈,每⽇报纸上的头条就是前线战况。因为战事酷烈,承军在余家口至老明山一带,与颖军鏖战多⽇,双方死伤枕籍,只是相持不下。

  静琬虽然不关心时局,可是尹楚樊偶然看报,咬着烟斗说:“瞧这样子,这仗还得打,再这么下去,只怕米又要涨价了。”尹太太说:“随便他们怎么打,难道还能打到乾平城下来不成?”尹楚樊噴出一口烟,说:“太太,你就不懂得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屯点粮食,总比没有预备的好。”尹太太听他这么一说,倒真的着了急:“如果真打到乾平来了,可怎么办?要不我们先去南边避一避。”

  尹楚樊哈哈一笑,说道:“慕容沣想打到乾平城下来,只怕还没那么容易。”静琬本来坐在沙发的扶手上,拿着一柄小刀在削苹果,就这么一出神的功夫,差点削到自己手指头。尹楚樊将报纸翻了过来,说道:“你瞧,承军失了绵安,又没能攻下吉轸,依我看,承军能否守住余家口,还是个未知呢。”她本来停了刀,见⽗亲似是无意,望向自己,忙又继续削起苹果来,果⽪浅而薄,一圈圈慢慢的从指下漏出来,冰冷的果汁沾在手上,粘粘的发了腻,而她只不敢想,只是全神贯注的削着,仿佛那是世上最要紧的事情。

  到了八月里,婚期渐渐近了,这天本是过大礼的⽇子,所以尹家一大早就忙开了,静琬也很早就起了,家里的人都忙忙碌碌,独她一个人反倒像是没有事情做了。吃过了早餐,只好坐在那里看⺟亲清点请客的名册。家中里里外外,已经装饰得一新,仆人们正将彩带小旗,一一的挂起来,所以看上去喜气洋洋。院子里花木极是繁盛,⽇光撒在其间,枝叶都似莹莹发亮。

  静琬没有事情做,走到院子里去,一株茉莉开得正好,暗香盈盈,那小小的⽩⾊花朵,像一枚枚银钮扣,精致小巧,点缀在枝叶间。她随手折了一枝,要簪到鬓边去,吴妈在旁边笑道:“今天是大喜的⽇子,‮姐小‬要戴朵旁的花才喜气啊。”静琬一怔,忽听福伯从外头一路嚷进来,手里扬着报纸说:“大捷!大捷!打了大胜仗了!”

  静琬急急的上两步,果然见到报纸上套红的大标题:“余家口大捷”她不及多想,只顾往下看,战十余⽇,承军终究不敌颖军,从东侧全线溃败,静琬看到“颖军攻占余家口”这几个字,脑中竟然“嗡”一声,定了定神才想,余家口为承军首要之地,余家口之后就是永新了,永新为承军南大营驻地,扼承颖铁路咽喉,如今竟然失了余家口,永新只怕危在旦夕。

  她怔怔的站在那里,尹楚樊走出来,从她手里接过报纸看了看,笑着说:“我就说了,这仗打不了多久嘛。余家口一攻克,承军无险可守,这下子势如破竹,最多不过月余这场仗就该打完啦。”静琬脫口道:“承颖战多年,怎么会败得这样厉害?”尹楚樊道:“这有什么,胜败兵家常事,两军打了这么多年,有胜有败,不过这次承军失了余家口,真是数十年来首次。”静琬默不作声,尹楚樊也觉察到了,笑着说:“你妈正找你呢,快进去吧。”

  这天虽然没有大请客,可是尹家乃乾平郡望,世家大族,所以家里还是极其热闹。而且虽然他们是新式的家庭,可是这样的⽇子,女孩子总不好轻易的抛头露面,所以她一直在自己的卧室里休息。

  静琬独自在楼上,听着楼下隐约的喧哗笑语声,心中说不出的一种烦躁。她抱膝坐在上,只是出神,连自己都不晓得自己在想什么。窗外树上牵満了彩⾊的小旗,在风中飘飘,她想到在俄国时,过圣诞节,圣诞树上缀着各式各样的小玩艺,琳琅満目的,五彩缤纷的,満満的挤在视野里,那热闹却是叫人透不气来。

  她跳下拉开菗屉,将一只紫绒盒子打开,那只怀表静静的躺在盒子里。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就取出来打开表盖,下意识的用指尖拂过那个名字:“沛林”这两个字竟然在畔呼之出。表嘀嗒嘀嗒走着,就如同她的心跳一样,清晰得竟然令她害怕。她慢慢的攥紧表盖,她记起初次相逢后的离别,他在黑暗里回过头来,而她睡眼惺松,本看不清他的脸,车窗上那样***通明的站台,有杂沓的步声。他为什么留了表给她,那样惊惧的相遇,他留了这个给她…是上天的意思么?可是她与他,明明是不相⼲的,是不会有着未来的。

  门外是吴妈的声音:“‮姐小‬,‮姐小‬…”她无端端吃了一惊,随手将怀表往枕下一塞,这才问:“什么事?”吴妈进来说:“有封信是给‮姐小‬你的呢。”她见是一个西洋信封,上面只写了尹静琬‮姐小‬亲启,封缄甚固,她一时也没有留神,因为她的同学之间,经常这样派人送信来。

  吴妈也以为是封很寻常的信,谁知静琬打开了信一看,脸⾊刷得变得煞⽩,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送信的人呢?”吴妈只觉得她的手冰冷,吓了一跳,说:“就在楼底下呢。”静琬一颗心只差要从腔里跳出来,強自镇定,嗯了一声,说:“我还有几句话要托他捎给王‮姐小‬,我下去见见他。”对着镜子理一理头发,只觉得自己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幸好吴妈以为真是王‮姐小‬的信差,于是道:“那我去替您拿两块钱来。”静琬问:“拿两块钱做什么?”吴妈笑道:“好‮姐小‬,你今天定然是快糊涂了,王‮姐小‬差人送信来,应该赏那信差两块钱力钱啊。”

  静琬这才回过神来,也就笑了一笑,说:“不用了,我这里还有几块钱零钱。前头客人多,你叫他到后面花厅里等着我。”吴妈答应着去了,静琬理了理⾐服,极力的镇定,这才下楼去。客人都在前头,花厅里静悄悄的,只有一个陌生的男子独自伫立,那人见了她,远远就恭敬行礼。

  静琬说:“不必客气。”那人道:“鄙姓严,尹‮姐小‬,有样东西,想请你过目。”说完就双手奉上一只锦匣。静琬心中成一团,微一犹豫,那人已经揭开盒盖,原来里面竟然是一株天丽。她嘴角微动,那人已经道:“尹‮姐小‬想必认识这株兰花,北地十六省,这是独一无二的一株天丽。”那人虽只是布⾐,可是神⾊警醒,显是十分机智敏睿的人物。她喉中发涩:“你有什么事?”那人口气仍旧极为恭敬:“请求尹‮姐小‬,看在这株兰花的面子上,能否移步一谈?”

  她想了一想,终于下了决心:“好吧。”那人恭恭敬敬的说:“我们的车就在外头,‮姐小‬若觉得不便,也可以坐‮姐小‬自己的车子。”静琬说:“不用。”她并不说旁的话,只走到楼上告诉吴妈说自己要出去一趟,吴妈说:“哎呀,‮姐小‬,今天是过礼的大⽇子啊。”静琬说:“王‮姐小‬病得厉害,无论如何我得去见她一面。”吴妈知道她的子,只好取了她的斗篷和手袋来,打发她出门。

  她悄悄从家里出来,因为客人多,所以门外停了许多汽车。她由那位严先生引着,上了一部汽车就走了,倒也无人留意。那汽车却一路开出城去,她心中犹若揣着一面小蹦,只是怦怦跳。窗外的景致一晃而过,车是开得极快,她问:“这是去哪里?”

  那位严先生道:“是去乾山。”她哦了一声,便不再问。乾山位于乾平东郊,乾平城里的富贵人家,一般都在乾山置有别墅,学着西洋的做法,逢到礼拜天,举家出城到山间来度假。这天正好是礼拜,所以出城往乾山的一条路上,来来往往有许多的汽车。

  汽车一直开到山上,这一片全是别墅,零零落落座落在半山间,相距极远,光下只看见⽩⾊的屋宇〖然西洋式的红屋顶从车窗外一闪而过。山路蜿蜒,路虽平坦,静琬心里只是静不下来,像是预知到什么一样。只盼着这条路快点走完,可是又隐约盼着这条路最好永远也不要走完。

  最终还是到了,院落很深,汽车一直开进去,路旁都是参天的树木,顺着山势上去,转过好几个弯,才看见绿树掩映着西式的洋楼。静琬虽然明知这里和乾山其它别墅大同小异,可是心中只是七上八下,一直到下了车,那种挥之不去的不安与犹豫,仍旧如影随形。

  听差上来替她开了车门,那位严先生在前面引路,洋楼里布置得很舒适,她也没有心思细看,只见客厅里一个人出来,那⾝影颇有几分眼,她心中一沉,也不知道是喜是忧,轻轻叫了声:“何先生。”顿了顿说:“原来是你。”

  何叙安挥了挥手,那姓严的侍卫也退了出去。何叙安很客气的行了礼,说:“尹‮姐小‬,因为我们不便露面,所以不得不用这种法子请您过来,失礼之处,还请您原谅。”静琬微微一笑,说道:“承颖如今战事正酣,你甘冒奇险潜⼊乾平,必然是有要事吧,但不知静琬可以帮上什么忙?”何叙安苦笑一声,接着又长长叹了口气。静琬知道他是慕容沣跟前第一得意之人,见他忧心仲仲,愁眉不展,不觉脫口问:“六少怎么了?”

  何叙安并不回答,只伸手向走廊那头一间房一指。静琬一颗心狂跳起来,她竟然不敢去想,她慢慢走过去,终于还是推开了房门,只觉得呼昅似乎猛然一窒,整个人就像是傻了一样。

  她恍惚间只疑自己看错了,可是明明那样清楚。虽然房间里光线晦暗,他不过穿了一件长衫,那样子像是寻常的富家‮弟子‬,但再悉不过的⾝形,目光一如往昔,那眼中闪烁着熠熠的光辉,竟似有幽蓝的星芒正在溅出。

  排山倒海一样,她的手按在口上,因为那里的一颗心跳得那样急,那样快,就像是什么东西要迸发出来,窗外的树叶在山风里摇曳,而她是狂风中的一尾轻羽,那样⾝不由己,那样被席卷⼊呼啸的涡漩。她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四下里安静下来,树的影子印在地板上,疏影横斜,仿佛电影里默无声息的长镜头,而他只是静静的伫立在那里,目光中有不可抑制的灼热与执狂。她痴了一样站在那里。

  她的声音远得不像自己:“你真是疯了。”

  他微笑起来,他的笑容在斑驳的树影里,如同一抹恍惚的⽇光:“我可不是疯了?才会这样发狂一样喜着你。”

  这句话他在承州时曾经说过,她的上依稀还留着那⽇他给的灼热,烟草薄荷的香气,淡淡的硝气,那是最悉的味道。他距她这样近,这样真,可是仿佛中间就隔着不可逾越的天涯一样,她看着他,声音竟似无力:“你不要命了?你是承军主帅,承颖战况如此烈,你竟然敢到敌后来。如果叫人发现…”

  他慢慢收敛了笑容:“静琬,我要让你知道,你不能嫁给旁人。我豁出命来见你,我只要你跟我走。”她软弱到了极点,她一直觉得自己很坚強,可是这一刻,竟然脚在发软,竟似连立都立不稳了。她的声音轻而微:“我不能。”

  他攥住了她的手,那手劲大得令她疼痛,可是这疼痛里夹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欣慰。就如同冰面裂开一丝细纹,她不敢面对轰然‮塌倒‬的分崩离析。她从来没有这样无力过,从来没有这样茫过。只是本能一样:“你快走吧,我求你快走吧。我就要结婚了。”他直直的盯着她:“静琬,这辈子你只能嫁给我,我要你嫁给我。”他将她紧紧搂⼊了怀中。悉而真切的感觉包围着她,她虚弱的抬起脸来,他的眼底里只有她的倒影,唯有她。他的呼昅暖暖的拂在她脸上,他的声音嗡嗡的响在她耳畔:“静琬,跟我走。”

  她残存的理智在苦苦挣扎:“你快走吧,如果叫人知道你的⾝份…”他的眼里似乎有奇异的神采,如同⽇光一样耀眼:“你担心我?”她并没有担心他,她自欺欺人的摇着头,他猛然狂的吻下来,他的吻急迫而恋,带着不容置疑的掠夺,辗转昅,呑噬着她微弱的呼昅。她呼昅紊,全世界唯有他的气息充斥着一切,他的如同火苗,他在她心里燃起一把火来。隔了这么久…仿佛已经与他分别这么久,他是如此的思念她,‮望渴‬她。而她脸颊滚烫,全⾝都如同在燃烧,她本能的‮望渴‬着,这样陌生但又悉的狂热,这样可以焚毁一切的狂热。他⾝子微微一震,旋即更热烈更深⼊。他的手心滚烫,就如同烙铁一样,烙到哪里,哪里就有一种焦灼样的疼痛,他汲取着她颈间的芬芳,她襟上一溜细圆扣子,他急切间解不开,⼲脆用力一扯,扣子全落在了地上,嘣嘣咚咚几声响,她猛然回过神来,用力推开他。

  他的呼昅仍旧是急促的,她揪着自己的⾐领,仿佛揪着自己的心一样,她只有惶恐的害怕,她竟然害怕他,害怕他的任何碰触。她缩在那里,他伸出手来,她本能将头一偏,她生出勇气来,她并不是害怕他,而是害怕他带给她的狂热。这狂热无可理喻,又无可控制,她想到建彰。只是绝望一样,建彰不会给她这种狂热,可是建彰可以给她幸福。她所想要的幸福,她一直知道自己要什么,她从来都可以镇定的把握自己。

  她抬起头来,他正望着她,眼中只有情未褪的与企盼,她的心里⿇木的泛上疼痛,可是她的声音镇静下来了,就像是连她自己都要信了:“我不爱你,我更不能和你走。”

  他不可置信一样看着她,几乎看得她都要心虚了,他的声音发着涩:“你不爱我?”她的心上有纵横的伤痕,几乎在瞬间就迸发出令人窒息的疼痛。他的音调平平,可是蕴含着可怕的意气:“你仍旧只对我说这么一句?听见说你要结婚,我就发疯一样的到这里来。豁出这条命不管,豁出前线⽔深火热的战事不管,豁出这半壁山河不管,你就对我说这么一句?”

  她固执的别过脸去,静静的笑意淌了一脸:“是呵,我不爱你。” N6zWW.coM
上一章   碧甃沉   下一章 ( → )
作者匪我思存 更新于2017/5/25 当前章节5835字。看碧甃沉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碧甃沉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