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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纵横天下  作者:Ivia 书号:18282  时间:2017/5/28  字数:9347 
上一章   ‮)1(藏中此略韬法兵)二十(‬    下一章 ( → )
  那⽇仙道在半崖上被三井用索缚住后扔下悬崖,他虽多智,奈何⾝在两崖之中,凌空无可凭借,耳听得⾝边风声呼呼,片刻间便落到崖底。

  他心中刚一痛,就觉⾝上一凉,竟落在⽔中。

  他死里逃生,欣喜若狂,待落势将尽之际,在⽔中一个转⾝,抖去缚⾝长索,双手分划,浮出⽔面,心中又觉奇怪,想适才他和流川到过崖底,明明是一片实地,何时飞来了个⽔潭?出了⽔面后才恍然大悟:原来崖底地方甚大,他们刚才所到不过一隅,他们急于脫困,不及穿过拦路树棵踏勘,实则树棵之后便是一片大湖,仙道斜上而行,到了大湖之上,落下时才侥幸保得一命。

  他想起自己落崖时流川惊慌悲痛的眼神,一刻也不愿多呆,抓了长索在手,立刻又向上攀缘。但他昨⽇苦斗群雄,‮夜一‬未曾睡好,今⽇又背着流川爬了半天崖,三井的一推虽未损伤他⾝子,却也吓了他一大跳,此时精力衰竭,实已为強弩之末,爬不到十丈,手⾜忽然疲软,一下子又落⼊⽔中。

  这么一来,他也知暂时爬不上去,只好坐在崖底运功,直到天⾊昏暗,才觉略有恢复。他下⽔去捕了几条鱼,想点火烤来吃了,一摸⾝上火折,所幸尚有几未浸⽔还能用。

  他原先提防上面有人下来找他,但等了半天也不见人,想定是他们得知三井把他推下了悬崖、又带走流川之事,以为他定死无疑,才不下来罗唣。又想:”流川已回到他同门⾝边,料来田岗等人还不敢正面去得罪⽩发弟子,他暂时不会有事;倒是我,若就这么上去找他,恐怕撞见田岗和他同门,多有不便,倒不如先在崖底休憩几天,等风声过了些再去湘北找他。”

  想到要和流川分开几⽇,心里颇为不愿,但又想到种种厉害关系,只能強自忍耐。

  当夜他便在崖底树棵中草草睡了,此后几⽇,他每⽇在崖底打坐练功,无聊时便去湖中游泳抓鱼,自不在话下。

  他原打算休息七⽇后再行上崖的,但到了第四⽇头上,觉得无论如何捱不下去了:流川不知崖底有湖,若以为自己真已被三井害死,伤痛绝下做出什么傻事怎么办?凭他子,也非不可能;即使未做傻事,忧痛伤⾝,也不好。

  心中牵挂他,决意当⽇便上崖,但他没上得几步,便听到对面崖壁上发出异声,心中一凛:”难不成到现在还有人下来找我的尸首?”手脚放松,轻轻一溜到底,躲在树丛中,借着树丛掩饰向外窥看。

  对面崖上下来两人,,一男一女,女的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一张鹅蛋脸,一对⽔汪汪的大眼睛,⽪肤⽩皙,相貌颇为清秀,他并不认得。男的是个老者,肤⾊黝黑,围嘴一圈胡子渣,似铁,却是海南国的国师⾼头,仙道与他共事过几回,虽不甚,却是认得,但为何他会出现在此处,实是猜想不透。

  二人援绳落地后,扫了眼四周,便朝树棵走来。仙道知道⾼头武功别开蹊径,功力与田岗相仿,自己现下尚不是他对手,不明他有何用意,怕他也是奉命来杀他的,屏息静气,不愿被他发现。

  二人似乎也没注意崖底是否有人,那女孩穿过树棵见到大湖后一声呼,道:”是这里了。”⾼头也露出欣喜之⾊,道:”晴子,她果然没骗你,我们快下去吧。”说着便要跃⼊湖中。

  晴子一把拉住他⾐袖道:”你答应过我的,找到书后便去湘北给炎王的儿子,你是一国的国师,又是武林中大有来头的人物,可不能说慌骗我一个小姑娘。”

  仙道心中大奇,想原来⾼头也是为了《纵横》《天下》来的,听他们言下之意,莫非书是在这湖中?只听⾼头道:”你这姑娘疑心也恁地重,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便是当⽇炎王手下的四大法王之一,后来他为叛徒所卖,兵败⾝死,我为了替他报仇才潜⼊海南为官。炎王给我的书信我也给你看过了,你怎的还不相信?那人此时多半被关在这里,你再犹豫不决,我师弟田岗他问不出什么,恼羞成怒之下难保不会痛下杀手,到时看你怎么跟流川枫代?”

  晴子脸上微微一红,轻叹道:”师⽗虽对他不住,但她现在下落不明,多半已经毒发⾝亡了,报仇什么的,也不必提了。⾼头伯伯,我信得过你是为了他好,我这便带你去找那人,找到他后,无论他肯不肯出书来,你都得将他毫发无伤地送到湘北与流川——流川枫团聚,你答应么?”⾼头道:”那是自然,你快带我去。”

  仙道见他一副急不可耐的贪相,心道:”别带他去,他在骗你。”但晴子似乎已全然相信了⾼头,当先跃⼊湖中,⾼头也跟着跃下。

  仙道心中好奇,想:”我不妨等在这儿,瞧瞧他们是否真的拿得到书。⾼头多半不会信守诺言,他若抢了书后杀人灭口,我可得阻止他,顺便将书抢回给流川。”

  但等了半天,二人始终不见浮上,他好奇益甚,想即便⾼头內息绵密无比,可在⽔下蹲个一两顿饭功夫,那女孩子却又如何能够?

  又等了会儿,仍不见动静,便走出树丛,也是一跃⼊湖。

  他在这儿呆了三⽇多,这湖中各处他都去过,自是路。他怕⾼头在⽔中玩鬼,沿着湖岸而下,一⼊⽔后立即躲于一块大石之后,双掌叉护,但⽔中碧幽幽、冷森森,除了鱼儿成群结队穿梭之外,竟不见半个人影。

  仙道大吃一惊,沿着⽔壁游弋,期间上来换了两次气,但游完一周,仍不见二人踪迹。

  他第三次上来换气,游到适才二人跳⽔之处,昅⾜一口气又沉了下去。他亲眼瞧见二人跳落⽔中,现下⽔中却不见人影,可见这里必定另有通路。

  他游目四顾,寻找特异之处,忽然眼前一亮,在一处湖壁见到了一扇小门。

  他游过去近看,小门似是整个一块巨石所制,门上生満绿苔、右下方有一个巴掌大小的铁环,原本有三块红石成品字形放在门前,最上一块正好遮住铁环,是以仙道几次下来均未发现湖壁有何特异;这时最上一块显已被那两人移往一边,而他们进去后不能从里面复原,才被仙道窥破机关。

  但仙道虽探明路口,却不立即去拉门环,反而游得远些观望,想:”门开在⽔中,门一拉开湖⽔岂非要一涌而⼊?还是这门有何特异?”见一条鱼游往小门前左下方一块红石之后,良久未出,出来时却带了四名同伴。仙道游去推开那块红石,见石后有一个圆圆的大口开于湖壁之上。这时他已明机窍:想必是门后的‮道甬‬两旁有两条斜置的⽔槽通口于外,湖⽔涌⼊后漫过⽔槽,又顺槽而出。

  他又浮出⽔面换了口气,这才下湖拉开小门。门內是一条直直向上的石阶,几呈九十度直角,两旁果有斜置⽔槽通外。仙道进去后立刻关上石门,拾级而上。

  门內一片漆黑,他随⾝火折全部放置在崖底一个凹洞中,⾝边无可引燃之物,只好以耳代目,蹑⾜上行。

  石阶甚长,中间还转了几个弯,黑暗之中,尤显漫长,便似永无止境一般。仙道走了会儿便觉一阵困意上袭,打了个哈欠,心道:”难不成田岗真将那人关在此处?他每次来供也需先下到崖底湖中、再这般拾级而上么?怎么世间有这么无聊之人?若是流川在这,怕早睡过去了。”

  想到流川,精神登时一振,当下不断放任自己想着他,黑暗森的石阶道中,立即充満了种种绮丽温情。

  他正想的出神,冷不防额头在石壁上重重一撞,这一下撞得不轻,痛得他龇牙咧嘴了一阵,这才伸手在前方的石壁上摸索铁环,哪知摸了半天,别说铁环,连外凸之物也无。

  仙道一皱眉。他一路上来之时为防石阶另有岔道,一直注意用双手去摸两边石壁,石阶甚窄,他双臂不必伸⾜便可触到,因此绝不可能有岔道。

  在一片噬人的黑暗之中,仙道似觉手心中有汗析出。他冲自己微微一笑,心道:”有意思。”昅了口气,重新在面前石壁上摸索,这次摸得格外仔细,连一寸细微之处也不放过。

  和湖中⼊口处的小门不同,这扇石壁不是由一整块大石修凿而成,而似乎是由一块块砖石垒砌而成的。

  他精神一集中,隐隐听到石壁那边有细微的说话之声,只是声音太轻,听不明⽩。他靠着一边山壁斜⾝卧倒,右掌摸准一块砖头,先用內力震松四周砌合之处的灰泥,再运上黏劲,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砖拉出。黑暗之中立刻有了一道光明,说话声也清晰起来。

  仙道双目突然见到亮光,一时不能适应,抬手遮了遮,耳听那个晴子的声音在说”——我被师⽗抓到后她本要杀我,想是突然起了怜悯之心,又想到这事其实与我并不相⼲,便手下留情,饶我不死。但她老人家子⾼傲,若就此放我回去,却又不甘,是以才收我为徒,把我硬留在她⾝边。师⽗她——人是很好的。”

  室內一人清冷的声音道:”是她告诉你我被关在这儿的?”仙道听他说话心不由得一跳,想这声音怎么和流川这么像?难道是流川?随即又失笑:”这人听声音总有三四十岁了,而且他音质虽冷,语气却斯文温柔,绝非流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澈。我定是思念他太过,听得声音和他略似之人便盼望是他。唉,流川——”

  晴子听了那人话后道:”没有,她只说她——她曾和流川叔叔来过这儿。”听那人沉默不语,又接着道,”师⽗她老人家几个月前带着一帮人出海求解药,之后一直没回来,我想家得紧,便想偷偷回家去。这位伯伯正好来找我,说你可能还活着,被田岗掌门关了起来,关的地方也许便在无极门附近,问我是否知道什么。我想:你是他舅舅,不能不救,就带着他来了。相田舅舅,你跟我们走吧,晴子绝不会骗你的。”

  她语音本就温柔,这时诚切恳求,更是婉转至极,便铁石心肠之人也要被打动,仙道听了却大吃一惊。他从砖洞中望进去,见里面一张石桌之旁背对他坐着一个⾝形削瘦的男子,晴子和⾼头站在他右侧,桌上一盏长明灯,照着晴子半张脸上一片孺慕之意,显是真心希望能救他脫险。

  那男子轻声问:”你很喜那孩子吧?”晴子脸上似乎微微一红,満眼是‮涩羞‬的小女儿情态,轻轻点了点头,道:”n,小时候就喜他,所以那时才大着胆子冒充他引开师⽗。不过这事你见了他后可别说起,他会生气的。这个,我——我真的不是坏人,舅舅,你便跟我们走吧。⾼头伯伯本事很大,一定没事的。”一直未开口的⾼头忽然道:”皇上,属下是炎王旧部乃你所素知,这十几年来⾝在曹营心在汉,好不容易找到你,是一定要把你救出牢笼的。若炎王还活着,也绝不忍心你在此受苦。”

  那男子似乎想说什么,但猛然间咳嗽起来,一咳不可收拾,突然哇的一口噴出⾎来。晴子惊呼一声,⾼头也目露恐惧之⾊,那人一边咳一边连连摇手,道:”我不碍事,老⽑病了。”晴子哭道:”舅舅,你——你还在流⾎。”那名男子点点头,站起来似要回避,却立⾜不稳,一摔倒在地,脸正好对着仙道。

  仙道乍一见他,一颗心扑通扑通便似要跳出口来,差点脫口叫出”流川”但晴子立刻蹲在那人⾝前,挡住了仙道目光。

  仙道略加思索,已大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个面貌酷似流川枫的人想必是他舅舅,上一任陵南王相田无宇。流川说他下毒害死他⽗亲后不久也离开人世,其实他并未死,而是被田岗囚噤在此处问二书下落。”他在海外荒岛上曾听流川说过小时候与樱木一起逃难之事,猜这女孩也许便是曾救过流川、令他耿耿于怀的⾚木晴子。”原来神随云没杀她,还收了她为徒,神随云出海后多⽇未归,她以为她已毒发⾝亡,便想逃跑,却又遇到这个一心想得二书的⾼头,他既是田岗师兄,以往又与流川炎有这般渊源,被他探知田岗囚噤相田无宇一事也不奇怪,只是他大概不知他具体被囚在何处,想到神随云与炎王关系非同一般,便要从她⾝上探出口风——难道他是为此才潜⼊海南的?——n,他似乎没从那女人处探知什么,却骗得这天真的小姑娘信了他,带他来此找人——这人既是流川的舅舅,我可不能不管,先不论他是否曾经毒害炎王,就凭他长得像流川,我便要救他一救。”

  他心念电转,⾼头却已叫道:”晴子,你⼲什么?快住——”叫到一半却又转而道,”你可将我想做的事抢着做了。”仙道眼前被晴子挡住,不明究竟。良久,听相田无宇道:”你何苦如此?”晴子泣道:”你是他舅舅啊,我又怎能见死不救?”

  她扶相田在石桌边一凳上坐好,仙道见她撕⾐襟裹住手腕,心下惊疑:”难道她割脉喂⾎?”

  听相田道:”我这是老⽑病了,隔三叉五会吐几口⾎,你不必耗损自己的⾎喂我。我是下毒害死流川炎的人,小枫知你救我,未必便心存感。”最后一句话说得甚是怨愤,又好似充満了无尽的悲苦。晴子低声道:”我光顾着救你,倒把这给忘了。”

  ⾼头听她似乎颇有悔意,怕相田无宇生气又不走了,忙道:”这其中定有误会,何况流川现下只皇上这么一个亲人,即便你曾做过什么对不起他之事,他也未必定会见怪。”

  相田冷冷地道:”⾚木姑娘这么待我,我岂能不报答她?反正我本就急于见到小枫,代完别人托付给我的事后也好安心做我自己的事,你们肯带我去见他,自是再好不过。但丑话我可说在前头,除非让我见到小枫,不然⾼头先生武功再⾼,我可也没放在眼里,左右不过多受一番‮磨折‬罢了。我在这儿已受了十几年的‮磨折‬,还会怕么?”⾼头连连点头哈,一副⾚胆忠心的模样。

  晴子扶起相田,道:”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相田尚未回答,另一个恻恻的声音道:”他自然不要,他不说出书的下落,一辈子也休想出去,还须休息什么?倒是你们,居然闯到此处,本事不小啊。”

  晴子、⾼头俱是大吃一惊;仙道却想:”田岗什么时候到的?难道这里另有通路?”

  ⾼头见了田岗微微一笑,道:”师弟,你来了。你也是的,将皇上私囚在此,也不知会师兄我一声,我若早些知道——”田岗瞪目道:”又怎样?难不成你还会对我安着什么好心?”⾼头仍是一脸憨笑道:”师弟总是过于看重输赢,小时候输给我几次又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却对我这般猜忌。我若早知道此事,你我情同手⾜,我自会帮你套问皇上书的下落。”

  晴子惊道:”⾼头伯伯,你怎的——”田岗也一脸怀疑之⾊,但素知⾼头狡猾,绝不信他会甘愿助己得书。⾼头转脸怒气冲冲地对着晴子道:”我和师弟说话,哪有你这个小丫头揷嘴的份?这几⽇你在我耳边罗嗦得够了,今⽇我再容你不下,这便送你去见你师⽗吧。”说着双掌一拍,向⾚木晴子打去。

  晴子似是惊得呆了,一动不动。相田大骇,苦于不会武功,无法救助。田岗适才听见三人对话,知相田无宇对晴子颇有好感,便想利用她来相田出书,见⾼头突然对她痛下杀手,忙阻止道:”且慢。”

  哪知⾼头双掌气势汹汹却不是针对晴子,这招猛虎反扑三式往前一打是虚,紧接其后回头三打,三七二十一般变化才是精奥所在。田岗虽早有防备,但这三打乃⾼头自创绝招,他从未见过,⾼头又蓄势已久,奋力一击,他避开要⽳,右肩仍不免中了一掌,痛⼊骨髓。

  田岗低吼一声,使开无极混元功,立即向⾼头反扑过去。⾼头一招得手,心下略懈,差点被他击中两眉连线中点的印堂⽳,他心下一凛,不敢再行大意,施展绝招,与田岗斗在一处。

  二人一师同门,于对方的武功路子俱已烂,这时出手拼命,都是以快打快,石室中本来地方不大,但二人⾝形灵动,飘然快拂,均是在地上一沾即走,带动呼呼风响,斗丈方圆之地看来竟似荒郊野外一般。仙道在石室外透过方块之隙观斗,觉得二人不愧为一代宗师,虽在情急拼命之余,每一招每一式仍是不偏不移,奥妙无穷,他看得心旷神怡,又用掌黏下一块方砖,将二人武功与自己所学暗暗印证。

  晴子功力尚浅,相田本无功力可言,这时都已为⾼、田二人的掌风余威所,退在一隅。相田自来不喜看人动武,这时只是皱着眉头默默不语。

  二人拆到三百招开外,兀自不分胜负。田岗虽开局失利,但他十几年来潜心武学,不似⾼头尚有俗务⾝;他又向以年轻时曾几次败在⾼头手里之事为聇,屡图报仇雪聇,这时动手,直有破釜沉舟,不胜不休之势,⾼头在他如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之下,额头渐冒冷汗,冲晴子道:”晴子姑娘,你在一边⼲什么?快一起动手铲除逆贼,不然你我二人今⽇均要命丧此处。”

  田岗心中一惊,他⾼于⾼头不过寸余之功,这时全力应付他尚且不暇,若再有旁人在旁夹击,就算是个二、三流的庸手,他怕也抵挡不住。他原想先制住晴子后再与⾼头动手,哪知⾼头出手比他更快, 他一怒之下与其动手,这时想要菗⾝已自不及,只得加紧攻击,盼能寻隙先伤了⾼头再说。

  晴子听到⾼头求救,正要上前相帮,却听相田急道:”⾼头先生也真糊涂,你自己和人动蛮也就罢了,咳咳,怎么又让这个小姑娘帮你打架?⾚木姑娘一介弱质女流,又怎能随便与人厮打?这不胡闹么?⾚木姑娘,你别去。”晴子应道:”那我在这儿陪你,你叫我晴子便是。”

  ⾼头心中大急,暗怨相田无宇不懂世事,要待再行劝说,却被田岗住了开不了口。田岗见晴子不帮⾼头忙,心下一松,出手更是流利精彩,又过五十余招,左手拇、食、中三指并成鸟喙之形向⾼头一目啄去,右手穿针引线,悄没声息地尾随而至,⾼头躲过了他左手一啄,却躲不过他右手的一劈,肋中招,一口真气登时松了。他一⾜撑地为心,⾝子旋转,用奇门轻功才躲过田岗接下来的几下凌厉绝伦的杀招。

  仙道见⾼头面⾊失光,田岗却越打越是神完气⾜,心道:”再过五十招田岗便可稳胜券,这二人俱非善类,待田岗打败⾼头,我再进去打败田岗。虽然乘人之危非大丈夫行经,但他乃是不折不扣的奷琊小人,若和这种人也讲什么江湖道义,未免失之迂腐。”

  他心念一定,便要再次着手找寻门上机关,却听晴子道:”舅舅,我看⾼头伯伯不好了,我去帮他一帮,你看怎样?”相田虽颇为迂讷,也瞧出形势不妙,脸现犹豫之⾊,嘴里却仍道:”不,不,你别去,你一个姑娘家,受伤了可怎么是好?”

  仙道听他说得天真,不觉暗暗好笑,想他虽是流川舅舅,和他子却全不相同,比流川可要古板得多。晴子见⾼头差点又被田岗击中,急得直跺脚,忽的向相田跪倒磕头。相田惊道:”你——你这是⼲么?”晴子道:”请舅舅准晴子去帮⾼头伯伯忙,他若败了,晴子一个人可救不出舅舅。”相田叹了口气,略略点了点头,道:”可千万小心。打不过便别打了,反正我在这儿十几年了,再多呆一阵子也不打紧,别为我折损了自己。”

  晴子听他答应,立刻取出⾝上软鞭,对田岗道:”这位伯伯,晴子得罪了。”一鞭向他攻去。

  仙道见这位姑娘和人动手也这么客气,暗觉有趣,又见她出手招数果是神随云一路,只是神随云功力深厚,出招狠毒辣,极是厉害;晴子功力既浅,又心存仁厚,于神随云武功的精髓便发挥不出来。

  即便如此,她一相助,情势又自不同。⾼头稍事息,立即反攻过去,田岗全力对付他之余,又要分神留意晴子,晴子功力虽低,练的却也是上乘武功,举手投⾜间自成一家,宛然便是昔年凌驾于四大法王之上的朝教右护法神随云的路子,他一心二用,不多久就落于下风。

  三人斗到分际,晴子一招仙人指路使得偏了,被田岗趁势反击,抓住她持鞭的手腕,她吓得花容失⾊,⾼头却跃到她⾝旁给了田岗两掌,田岗见掌势排山倒海般向己涌来,连忙放开晴子,也是双掌向⾼头。四掌一沾,他心中立叫”不好”但这时已成骑虎之势,万难菗⾝。

  这时晴子、⾼头二人与田岗面面相对,三人均是侧面对着仙道所在之处,相田正在晴子、⾼头二人之后,目光游离,也不知是在想什么。晴子见⾼、田二人互相比拼內功,从⾼头间菗出一把软剑,缓缓向田岗心窝刺去,颤声道:”这位伯伯,你虽对不起相田舅舅,他大人有大量,你向他赔个不是,他说不定就原谅你了。我不想杀你,你——你还是快赔个不是吧。”

  田岗眼见她手中剑尖一寸寸向己心窝挪近,却开不得口。晴子大声道:”快赔不是!”将剑尖贴于他心口之上。田岗蓦地里向后一退,⾼头趁势追近,原来掌势加上这一扑之力,田岗本已岔了气,⾎⾁之躯如何当得起⾼头双掌之力?掌中心口,立即吐⾎飞出。⾼头怕他另有绝招逃脫,忙纵⾝跟上,晴子也同时跃到田岗⾝前,正好挡在他与⾼头之间。

  她一把抓住田岗口⾐衫后,立即往下微微一蹲,⾼头见田岗便在眼前,又是双掌击在他口,与此同时,晴子手中软剑一招浪子回头,贴着头顶秀发刺进⾼头左边心窝。剑尚未⼊他口她便”哎哟”一声大叫,接着将剑柄塞⼊田岗手中,自己矮⾝跳出。

  相田视线被⾼头挡住,不明发生甚事,听她大叫忙奔过来问:”怎么了?受伤了么?”晴子奔到他⾝边,一张小脸吓得煞⽩,脸上还悬着几滴泪珠,哭道:”都是我不好,在当中碍手碍脚的,那个伯伯把⾼头伯伯刺死啦。”

  相田愕然半晌,道:”你也别难过了,反正他们都不是好人。唉,不过是两本书,瞧得也忒重,这般费尽心机,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便有人当真得到,今⽇——今⽇却又在何处?”说着潸然泪下。晴子也在他旁边哭个不停。

  仙道心中又惊又怒,适才一幕相田没瞧见,他可瞧了个一清二楚:晴子在田岗与⾼头中间时回手刺出的那一剑又快又狠,与她对决田岗时所显功夫⾼低不可同⽇而语,而她显然早已埋伏下此招,势在必得,是以剑一刺出便诈呼引起相田注意,而将剑柄在田岗手中,纵⾝跃到相田面前二事,正好为她嫁祸田岗、引相田同情作了铺垫。这其中时机的把握只要有半分差池,则晴子不但不能杀了⾼头嫁祸田岗,连自⾝命也是难保,但她做来镇定自如,其城府之深、决断之快,便是寻常须眉男子也决计不如。

  本来仙道也打算趁二人中一方败北之时袭击另一方,但这个⾚木晴子初见时便给人天真温柔的印象,临敌出手也不舍得使全力,若非亲眼所见,实难相信她竟有这般魄力手段。他见晴子偎在相田⾝旁小声哭泣,一副自责不已的模样,似乎确实是在为田岗杀了⾼头一事难过,忍不住气往上冲,想这女孩原来早就看出⾼头不怀好意,她不在一开始出手帮他,便是要等他和田岗斗得两败俱伤之时,自己好收渔翁之利,她如此装模作样,定是对相田不怀好意,她心计远在田岗之上,相田如何是她对手?

  想到此处,急急又在大门上寻找机关。

  石室內相田安慰了晴子几句,晴子收泪道:”舅舅,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相田道:”我⾝子不好,要经⽔路从崖底爬上去是万万不能的,这儿另有一条通道,只是不知田岗是否让人把守。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晴子,我若能活着见到小枫,定会让他娶你为。”

  仙道手上不停,心中猛的一跳。只听晴子细如蚊蚁的声音道:”就怕他不愿意。”相田道:”他为什么不愿意?除非他已另有心上人,不然像你这么温柔善良的好女孩却到哪里去找?你放心,见舅如见娘,我的话,想来小枫还会听几句。”晴子笑道:”什么’温柔善良’,舅舅你这么夸我,我可要得意起来了。咱们还是先上去吧。”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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