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小说网免费为大家推荐纵横天下无弹窗广告推荐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校园小说 穿越小说 竞技小说 武侠小说 架空小说 言情小说 仙侠小说 总裁小说 耽美小说 官场小说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小说排行榜 都市小说 同人小说 综合其它 科幻小说 重生小说 军事小说 短篇文学 灵异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网游小说 历史小说
好看的小说 妻心如刀 母上攻略 我的娇妻 秦家有兽 新婚妻子 辣文合集 禁乱之爱 茶余饭后 情栬生活 兽血滛传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纵横天下  作者:Ivia 书号:18282  时间:2017/5/28  字数:13711 
上一章   ‮)2(雄谁为马走盔着)六十(‬    下一章 ( → )
  他怕流川在密室中布置下什么厉害机关,双手护住全⾝,缓缓移进。

  两点烛光下,逐渐看清两个人正一手相对坐在上,其中一个正是他朝思暮想,无⽇或忘的流川枫。

  流川见匾额突然打开,又听到南烈与花形的对话,便知不好。偏偏仙道行功已⼊最后关头,不是一举成功,便是前功尽弃,这时若放手,还有命之忧,眼见南烈到来,却也无法可想。

  仙流二人互望一眼,相对苦笑,想不到他们连⽇来专心钻研《纵横》,眼看神功将成,却仍要功亏一篑,这部独步天下的武学奇书在自己手中到底没发出半点光彩。仙道一眨不眨看着流川,心中也不知是喜还是哀愁;流川却恨恨地瞪着板,似板盯出个洞来。

  南烈毫不知情,只道是流川在为仙道疗伤,心中大喜。一个纵⾝来到仙道⾝后,一掌放在他背心,道:”流川,现在他的命可在我掌握中了,你若——”

  流川抬头狠瞪他一眼,道:”你杀了他吧,我反正不会离开他。”

  南烈心头猛的一震。在隐隐闪动的烛光中,流川一双黑⽩分明的丹凤眼正闪着粼粼微光,从他脸上缓缓移开,就此胶着在仙道脸上,満腔怨恨终于抵不过柔情,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目光却晃得越加厉害。仙道轻轻地叫了声”流川”流川一低头,一滴泪落在⾐襟之上,他点点头,昅了下鼻子,迅速道:”你别说了,我知道。”

  知道什么?南烈呆呆地望着二人,这两人中的默契竟容不得第三人揷⾜。此时他只须一抬手,仙道立刻死于掌底,但他知道,如此一来,流川也会立即‮杀自‬殉情。

  他直直盯着流川,流川此刻多么美,流川的目光好像舂蚕的丝,柔情万丈之下蕴涵着气回肠,一圈圈把人束起来的同时又一下下‮击撞‬着人心。当真让人为他百死而无悔。他近乎贪恋地盯着流川,渐渐的,终于也明⽩:这朵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奇葩,并非为他而开。流川永远也不会以看仙道的目光看向他。

  仙流二人本已闭目待死,但见南烈迟迟不动手,不明他何意。流川心中总是不肯放弃希望,不断将內力输⼊仙道体內。忽听仙道呼了口长气,跳下道:”好了,多谢南掌门手下容情。”

  南烈怔怔地看着他道:”你——你好了么?”仙道动了动手脚,笑道:”是啊,这些天可难受死我了。”

  流川不料自己二人竟能从鬼门关脫⾝,仙道又完好如初,心情也是大好,对南烈道:”以前的事便算了,这次多谢你。”他心情愉快之下,对南烈说话的口气也温和了许多。

  南烈心头也不知是何滋味,但见他容光焕发,不自噤地为他⾼兴,听仙道好像说了什么,流川道:”下去瞧瞧。”他便也站了起来,跟着下去,心中一个声音道:”即便他不能为我所有,倘能⽇⽇跟在他⾝边,那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就不知他肯不肯让我呆在他⾝边。”

  ********************

  南烈进⼊密室后,一颗心全放在流川⾝上,于底下庙中声音一无所觉。仙流二人原也没听到底下有何异状,但仙道大功一成,二人心神宁定,立即便听到樱木在下面大喊大叫,说什么丰⽟人众太过狡猾,又说什么这个不成那个不成的。

  二人从密室中跃下,樱木一见流川又惊又喜,嘴上却骂道:”好你个狐狸,果然躲在这儿,怎的到现在才出来?我知道了,你怕我抢了你的风头,故意等我中了丰⽟的毒才现⾝,对不对?想要救我,我可不领你的情。”他一个人叽叽呱呱地说了半天,忽然看到仙道站在流川⾝旁,肢体完好如初,不噤吃了一惊,口吃道:”仙道,仙道,你——”

  仙道向他微微一笑,也不理会。

  此时庙中樱木、木暮、越野及后来赶来帮他们的⽔户等人俱软倒在地,丰⽟弟子不得南烈指示,退在一边不动。庙中却尚有三人正在斗,一边两人,一边一人,但两人一方明显不是那一人对手,那人年纪虽轻,剑法却凌厉绝伦,更兼手中握剑也是罕有的利器,花形的花与藤真的紫金刀早被断成数截,眼看再过数招,二人便要丧⾝在那人剑下。

  仙流对视一眼,仙道点点头,流川长啸一声加⼊战团,手指在饮⾎剑上轻轻一弹,剑势顿偏。但泽北剑不留情,顺势改为横削,击花形为宾,取藤真为主,流川右袖一挥,卷住泽北持剑之手手腕,左手连带,将花藤二人推到圈外。

  泽北见到他便是一惊,手腕被制更是一惊,道:”怎么是你?你——你手臂怎么了?”

  流川本来旨在救人,花藤一脫险他也要跃退,但泽北见他忽然少了条手臂,口气神⾊中不噤露出又是奇怪,又是可惜的意思,紧跟着他又是一声长叹,似乎在说:”这人断了臂后如何还能和我动手?能与我比剑的人,这世上又少了一个,可惜啊可惜。”流川怒气顿生,心道:”我即便少了一臂,打你却还不成问题。”

  右袖上猛的加劲,泽北手中长剑受他內力所,跳了起来。泽北一惊,另只手正要接剑,流川左臂轻伸,已将饮⾎剑抢了过来。

  他神功告成后,牛刀小试,居然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泽北的宝剑取到手,自己也吃了一惊,看向泽北时,他也一头雾⽔。

  二人茫然对了阵子,泽北料来是自己不小心,清了清嗓子,道:”你武功没失,很好,咱们呆会儿再比过,现下我要杀了那个叫藤真的,你先让开。”流川‮头摇‬道:”他是我朋友,我不让。”泽北跺脚道:”你这人怎么不明事理?他是陵南朝廷叛贼。我本已要回海南,半路却接到师⽗快信,要我杀了他将功折罪,我要快些完成任务,好回去练剑,这样我们比起来才有趣,不是么?你快让开。”

  流川尚未说话,仙道先道:”这个我可有点不明⽩了,陵南的叛贼何时需要劳动海南大驾了?”泽北道:”我也不明⽩,但师⽗既这么说了,自有他的道理。”

  仙道心道:”这人只知有剑,问他等于⽩问。”侧头看向藤真,藤真尚未答话,花形抢着道:”陵南王和海南新王牧绅一已经定了兄弟之约,这事你不会不知吧?”他话语中敌意甚浓,仙道心中一凛,想:”⽗王已经驾崩了么?四哥他好快的动作。”

  泽北不去听他们说什么,菗出残剑,绕过流川仍去刺藤真。他对流川武功甚为稔,知道在这个方位出手,他无法赶来营救,为防万一,左手残剑递出去时,右手成拳,蔵在左袖下。哪知他⾝子甫动,面前便多了条人影,紧跟着 “叮”的一声,残剑与饮⾎互撞,自己的残剑拿捏不定,飞了上去。

  泽北这才真正留上神,⾝形一晃,抓了残剑在手,对流川道:”好啊,想不到才过没几⽇,你这小子武功便大有长进,来来来,我们先比划一下。”

  流川道:”怕你么?”将饮⾎剑扔还给他,从地上捡了自己原先带的那柄剑,道:”你两剑齐上吧。”泽北迟疑道:”我手中的剑可是切金断⽟的利刃,你不知道么?这样打起来,似乎不公平——”流川不耐道:”要打就打,不让你占这个便宜,我赢得太轻松也无趣。”

  泽北怒道:”好哇,你敢小瞧人。””人”字甫脫口中,饮⾎剑已向流川递了过去。流川练成〈〈纵横〉〉后不光內力大有长进,连眼力也连带锐利了不少,以前泽北的动作在他如朔北疾风的话,现在便成了江南湖边悠悠的舂风。他从未见过泽北两剑联手的招数,这时艺⾼人胆大,有意在他双股剑风中穿梭来回,引他尽显剑底奥妙。

  庙中诸人惟有仙道、藤真、南烈等武功⾼強之人才看得清楚流川与泽北二人的一招一式,余者眼前早已一片糊,只见一条青影,一条⽩影,错流动,庙中剑气纵横,冷森森,刺刺,动人心魄。

  泽北久战流川不下,心下焦躁,想:”对方比我小,断了一臂,手中持的又是一把不起眼的剑,我若和他斗到百招以上,以后更有何面目再练剑?”他本觉流川是个剑才,和他打斗时手下留了三分力,这时情势出他意料,不由得他不全力对付。他本来双剑招式相辅相成,残剑主刚,饮⾎主柔,刚柔互济,此消彼长;这时突然颠了个个儿,残剑忽东忽西,飘软无力,似乎不用人碰,随时会掉在地上,饮⾎剑却使出了钢刀招数,猛砍猛刺,看似愚讷无比。两剑分开,互不理睬对方。

  仙道从未见过这套剑法,但见泽北双剑使开这套剑法后,原先人的剑声突然消于无形,他手中一短剑一长剑,看似毫不相⼲,却又隐隐与对方连成一体,便如两个争吵的情侣,互不理睬,各自为战,但私下里却又忍不住观念对方的一举一动,对方一旦遇险,便要舍⾝扑上营救,貌离神合,端的是厉害无比。

  正想提醒流川小心,流川手中长剑已黏在了泽北的残剑上,残剑一遇凶险,饮⾎立即扑上相救,原本木讷的招数中忽然幻化出十几招精妙绝伦的巧招,攻得流川连番后退。众人惊叫声中,泽北的饮⾎剑带到流川腿,在他小腿上拉了一条浅浅的长沟。

  流川瞥见仙道一脸担忧,心道:”他这套剑法我看的也差不多了,再看下去,仙道大概还得受几次惊吓。这⽩痴这么不信任我,真是岂有此理。不过算了,我还是收手吧。”想到这忽问泽北:”这套剑法叫什么名?”泽北道:”打散鸳鸯重聚头,这是我剑法中最绝的一套,你能躲过二分之一,算你厉害,不过这剩下的一半你可得小心了,连我师⽗都挡不住的。”流川被他说的心庠,忽听仙道道:”好个’打散鸳鸯重聚头’。流川,这套剑法暗蔵二式,又可化生四象八卦,似正非正,似琊非琊,是失传已久的上古神谱,现下不是比武斗胜,和他快速作个了断,别让他继续出手。”

  流川点点头,一招金针度劫,连人带剑朝泽北扑去,泽北见他来势凶恶,往旁一侧⾝,流川从他⾝旁掠过,本来,他剑招已使老,只有等这招使完后或者回⾝击刺,或者先回剑护住全⾝,但现在流川內力非昔⽇可比,控收长剑,可以说是随心所,剑尖受他內力所,竟弯了个个儿刺向泽北背心肺腧⽳。泽北不料他长剑回招这么快,吓了一跳,朝前窜去。

  尚未站定,顶头风凉,流川一个凌空翻⾝,从半空落到他面前,剑尖在地上一撑弹起,人在空中,向他攻了二十多剑,将他腹全裹在自己剑风之中。

  泽北原也不惧他快剑,但流川剑虽普通,剑上內力委实非同小可,发出”嘶嘶”之声,泽北空有一手绝顶剑法,饮⾎、残剑,竟无法攻近流川长剑五寸之內。如是流川攻的近了,泽北出剑回防,剑还会突然转旁,攻向他自⾝。

  泽北斗了几招,已是心惊胆颤,拼命想仗宝剑之利砍断流川长剑,奈何流川內力⾼出他太多,⾝法又是轻快,他空有此想法,却无法实现。

  流川似乎料知了他心意,双脚在庙中石柱上一蹬,⾝子向泽北扑去。他来势太快,泽北眼前一花,似乎流川不是直接扑来,而是飞出几寸后一个消失,又在离己更近处出现,断断续续,如是数下才到了面前。他心下大惊,但见流川一剑直刺,心想正好,不及细思,挑饮⾎上撩,要一举砍断他长剑。流川这破一击原是用上全⾝之劲,泽北饮⾎剑未碰到他手中长剑,口已感一阵窒闷,蹬蹬蹬连退了十几步,他也真能硬,竟然并不撤剑,剑花一抖,划个圈终于黏上了流川长剑。哪知流川原先的刚猛霸道之力于短短一瞬间忽然转为柔劲,泽北抵抗不住,饮⾎脫手。

  要知一个人如使大力推一面墙,除非力气受阻,自然耗竭;若要他在不受任何外力作用下自行收力,过程势必缓慢,你发出的力越大,收力花费时间便越长,武学⾼手能将力气控于掌中,收发自如,但要如流川一般,在如此強劲的一股力道之后突然转为柔劲,那是闻所未闻。其实流川倒也不是先消強劲后再使柔劲,不过是在原有的力气上又生出一股力气,所谓物极必反,他这股霸劲竟至转为柔劲,倒令他自己也意想不到,更惶论泽北了。

  流川再度将饮⾎剑抢到手,又将泽北震伤,心里得意,长剑一甩,黏在剑尖的饮⾎剑剑柄朝前,一下子揷⼊庙柱。他本是轻轻一甩,但饮⾎剑竟然横穿过一庙柱,钉在第二庙柱上。若说先前的比试大多数人还看得莫名其妙的话,他这一下甩手劲可是人人看得清清楚楚,登时喝起大彩。

  流川跃到饮⾎剑前,冲泽北道:”你太执着于剑,所以领悟不到剑的精髓,今⽇索好好开导一下你。”话落剑起,竟以手中长剑剑锋对着饮⾎剑剑锋砍去,只见红光一闪,饮⾎剑剑⾝竟被生生剖为两断,半截飞了出去。

  众人惊呼声中,一条人影倏去倏回,已将飞出的半截饮⾎剑夹在食、中二指之间。这人笑嘻嘻地来到揷着另半截饮⾎剑的庙柱旁,左手在庙柱上轻轻一推,另半截深⼊尺许的饮⾎剑便跳了出来。他随手接住,将两半饮⾎剑对着一捏,断剑竟又复原如初。他笑笑地将饮⾎剑还给泽北,道:”阁下神兵难得,流川做事偏,还望你见谅。”

  适才流川明以普通长剑砍断饮⾎,实则是以內力震断了它,不过他出剑与发动內力配合得恰倒好处,看起来便似是以手中长剑击断了锋锐无匹的饮⾎剑。仙道一来不知海陵现在到底关系如何,不愿贸然出手得罪海南,二来又不愿泽北杀了藤真,是以接断剑出断剑,再运上深厚內力将二断剑熔铸成一柄,既是让泽北承他的情,就此罢手,免得死于此处,有损海南声威,也是向他‮威示‬,让他知难而退,不得再向藤真动手。

  泽北呆呆接过饮⾎剑,见断处只余一丝裂,附近光滑平整,与没断时无甚两样,可见仙道內功之深,当世只怕已无人能敌。

  他一向自负剑艺⾼超,视流川为自己后辈,仙道虽胜过他一次,究竟也是靠计谋,不是靠‮实真‬本领。今⽇他手中一剑两次为流川所夺,使出绝学打散鸳鸯重聚头,非但没占一丝一毫便宜,还被流川制得服服帖帖,他更以手中普通一剑削断饮⾎,而仙道的这手绝活显也远非他所能及。心中傲气一失,顿时沮丧非常。忽的又疑心:”我和他们分手不过短短月余,他们的功夫即便有所长进,又怎能如此出神⼊化?除非,除非——他们原来本没对我使出全力。”

  他心头一片混,摇摇晃晃地走出庙门。流川见他眼神散,倒也不想他就此一蹶不振,上前拍了拍他肩,道:”我內力好,你剑法好,下次再比过。”

  泽北却只是‮头摇‬,道:”不对,不对,都套了,你别和我搞,我得好好想想。”

  流川无奈,看了看仙道。仙道道:”泽北兄,你就这么出去么?不如和我们一起走。”泽北不答,忽的大叫一声,撒腿跑了开去。

  流川追了一阵,泽北已经影踪不见,他怕在旱海津中路,只得跟着喇嘛庙⽩屋顶往回走。走不了几步,就遇上随他而来的仙道,二人携手回去庙中。

  还未进到庙门,便有一匹黑马跑到二人⾝边,在流川⾝上挨挨擦擦,甚为依恋,流川奇道:”你还活着?”伸手‮摸抚‬马背鬣⽑,心中着实⾼兴。仙道満腹疑团,拉着流川手道:”不知里面怎样了,快进去吧。”流川点头道:”好。”当先走进庙中。

  这时,南烈已吩咐手下给樱木等解了毒,樱木一恢复力气,又要冲上去和南烈厮打,被木暮一把拉住,道:”还打什么?人家手下留情,咱们可也不能太不识趣了。”

  樱木还待辩驳,南烈已抢先向流川鞠了一躬,道:”南烈以前不识好歹,得罪了二位,二位大人不计小人过,还请饶了在下。在下今后愿带领丰⽟弟子跟随二位左右,共抗四国联军,还请二位给我一个机会赎罪。”他为了能跟在流川⾝边,对仙道也客气起来。

  仙流二人对望了几眼,均不明所以。樱木在一旁大吵大闹着不答应,也没人理他。仙道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适才若非南掌门一念之仁,我和流川早已成间之鬼,掌门不须多礼。只是’四国联军’一事,还要请教。”

  南烈奇道:”你们还不知么?”说着望向⽔户。

  ⽔户这时已能站起,挨到流川面前,一揖到底,道:”湘北不幸,⾚木铁树将军中了名鹏奷计,为敌人所杀,至今尸首尚在敌人处——”流川素来镇静,闻讯也不噤变⾊,道:”什么?”⽔户低头道:”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大伙儿都没料到。将军一死,名鹏便向我们步步进,本来,我们兵多将广,也不把他们放在心上,但陵南朝廷不知发了什么神经,”说着恨恨瞪了藤真一眼,续道,”居然派了几十万兵马协助名鹏,⾚木刚宪小将军和三井、宮城、彩子几位大侠赶来助我们,但寡不敌众,兵败如山倒,现在已经退⼊响泉镇了。但响泉地势平坦,估计敌人一攻,便要接着后退。大伙儿群龙无首,已经渐渐出现了逃兵,又听说海南大军二十万正借道陵南来湘北,和大荣、陵南、名鹏组成什么四国联军,要一起灭了炎王旧部。我们奉⾚木铁树将军之令,都在找你,希望你能尽快回去,带领大伙儿一起打敌人。”

  流川道:”大师兄现在在军中?”⽔户道:”不错,他自⾚木铁树将军死了后便像疯了似的。”流川一沉昑,道:”先回响泉。”

  ⽔户等接令。流川握住仙道一手,还未说什么,鱼柱已跳到藤真面前,道:”慢着,让我先杀了这小子,再回去也不迟。”

  花形一手挡在藤真面前,道:”你要杀他,先杀我。”藤真阻止道:”花形,现下我已非翔王府的小王爷了,你也不再是我的手下,不必一味护着我,这位大侠可能有什么误会,我们不妨先问个清楚。”

  花形眼泪在眼眶滚了几滚,落了下来,哽咽道:”我,我——”藤真向鱼柱道:”这位大侠是谁?我们素不相识,有何深仇大恨,让你一定要先杀我而后快?不妨把你的理由说出来,若果真有理,在下任凭你动手就是。”

  鱼柱见他面貌姣好,⾝形瘦弱,又似有重伤在⾝,但言辞咄咄,不卑不亢,倒也佩服他的胆量,道:”好,那我便让你做个明⽩鬼。我问你,我们无极门到底哪儿得罪了陵南朝廷,那昏君乘我们师⽗刚死,居然派了几千兵马烧山,又让弓箭手埋伏在外,一有人出去便,偌大一个无极门,活下的只剩我和我⾝边寥寥无几的这些人。我杀不了那昏君,但你是朝廷命官,和那昏君呼昅与共的,只好杀了你抵罪,慰我同门在天之灵。”他一说完,他⾝边那些残存的无极门弟子都哭着响应:”不错,正该杀了他,为师兄师弟们报仇。””昏君无道,还不是这些臣子们无能。””杀了他,杀了他。”——

  藤真脸⾊惨淡,嘴角却泛起自嘲的笑容,道:”你说的不错,我⽗子明知他此举不妥,却没有力谏,你责怪我,也是应当的。”

  鱼柱瞪目道:”你既认罪,便自己解决吧,我看你也是条敢作敢当的汉子,便保你个全尸。”

  花形又急又气,道:”你这个浑人,怎的不分是非好歹?那昏君要诛杀无极门时,正值海南派来使节要我们开道放他们军队过去,同打湘北炎王旧部,王爷忙着劝谏他不可答应海南,哪有闲时管你们的事?王爷他人都死了,你们还——你们还一味责怪小王爷,你们自己问问,是人不是?”他动异常,一番话说得结结巴巴,但人人听得出他语含至诚,绝非作假。

  鱼柱一愣,道:”翔王死了?怎么死的?”藤真看着仙道,一字一字道:”⽗王力谏皇上不可听信海南使节的话,放海南大军⼊境,但皇上左右的几个得宠佞臣都受了海南贿赂,说什么海南強,陵南弱,刚和海南缔结了兄弟条约,不可拒绝海南以至触海南之怒;何况海南愿助陵南,也是人家一片好意,湘北离陵南近而离海南远,海南出兵让陵南得利,何乐而不为?皇上听了他们的话,答应了海南,反而怪我⽗多事,一怒之下——杀了他。”

  仙道见他目光之中充満怨恨,冲他歉然一笑。藤真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过头不再看他,心道:”别人看到我在英雄大会上几次三番助你和流川,便向皇上进谗言,说我⽗子二人勾结炎王旧部,有意谋反,皇上这才狠心下令杀我全家。但这些事却不必跟你说,免得你听后更加愧疚。”

  但他不说,自有人说,花形心中怨恨已久,这时忍不住发作,将此事一一抖出,末了道:”我和小王爷逃出后,那昏君仍不放过我们,竟派山王⾼手来追杀,我们逃到此处,若非碰上那匹马,带我们跑到这里,早就命丧⻩泉了。”仙流二人本在奇怪,那黑马明明死了,怎的又活过来,还追来此处,现在隐隐猜到:可能那⽇黑马没死,不过昏了过去,流川光顾着仙道,弃它在沙漠中,它醒来后遇上花藤,正巧带他们来此。

  藤真阻止花形不及,只得由他说完,也不等仙流开口,冲鱼柱道:”我⽗子二人触陵南王之怒,已被下令全家处斩,只有在下一人侥幸逃出。念及海南大军野心,陵南民众随时随地便要坠⼊万劫不复之地,在下才逃来湘北,要与炎王旧部合力退敌,到时,也希望流川能借我兵马反攻陵南,推翻陵南王,另立‮主民‬。这位大侠,你所责在下之事,在下确有责任,但在下现在一⾝担着国仇家恨,有用之⾝,实在不能任你处杀,你若定要杀我怈愤,不如我们定个约,待我赶走海南,另立陵南‮主民‬之后,便亲自割下项上人头,祭奠无极门各位冤死的英雄豪杰,如何?”

  鱼柱等人为他气魄所慑,一时之间作声不得。仙道忽道:”无极门的惨祸,推及祸首,该当是陵南王才是,现下二位均受他欺辱,理该矛头一致对他,不知二位为何反而自己起了争执?”

  鱼柱被他一语惊醒,狠狠瞪了他一眼,转⾝和诸师弟商量了一番,回头冲藤真道:”你不是祸首,何况也倒了大霉,这约便不用定了。”忽的又向仙道道:”仙道彰,听说你反出海南,这话是不是真的?”

  仙道点头道:”不错。”心道:”大师兄对我态度仍是恶劣,但已不像先前,一见我面便要我命,看来不是他将恨我之心转到了陵南王头上;便是听福田说了我不少好话。”

  鱼柱又道:”那你是甘愿助我们打退海南了?”仙道沉昑不语,手上一紧,却是流川见他良久不答,心里着急。仙道叹了口气,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次是海南无礼在先,说不得我也只好助湘北了。”

  他口中如此说,心里已大致有了谱:”海南王不是庸人,他刚刚继位,况又来路不正,所以要和陵南缔结和约,取道远攻湘北,志不在湘北,而在陵南,万一攻湘北得利自是最好,他回⾝一个反马,挑了陵南,一举两得;即便在湘北讨不了好处,他大军深⼊陵南,夺下陵南也是不费吹灰之力。一登位便为国立此大功,王位自是巩固了。流川这么着急,也是心恨名鹏,别说他不一定肯继承⾚木铁树遗志、统领炎王旧部;即便他肯,我也只须助他打败名鹏。四哥聪明人,地头蛇一败,他哪还会恋战?到时海、陵战,只需推给藤真便行。我暂且答应了大师兄,免得触他之怒,又伤流川的心,其实也未必真能对海南有什么损伤了。”

  他于顷刻之间便省敌缓急,见机之快,也真是惊人了。

  鱼柱听他一说,果然气和,流川也放下心来。藤真原担心他不肯背叛海南,这时听说,只以为他为了流川才作此让步,心中既喜又悲。

  ⽔户道:”现在大伙儿先把‮人私‬恩怨放在一边,退敌要紧。”樱木抢着道:”还罗嗦什么,出去吧。”当先开道。流川见黑马体大,无法进⼊秘道,在它后臋上一拍,道:”去吧。”黑马也不知听懂没有,⾝形一晃,消失在风尘之中。

  一伙人从秘道口而⼊,穿秘道重返马仲景家中。

  ⽔户离开了快三个时辰,不知军营中是否有异变,一进大厅,便想向人打听。哪知不待他开口,一人已抢着道:”大事不好。刚才名鹏将军森重宽让人挑了大将军的头在我们军前奔跑‮威示‬,⾚木小将军受不过,带了一小队人马追了过去,三井大侠他们也护着他去了。”

  流川忙问:”去了多久?”那人看了几眼流川,又看看⽔户,迟疑不答。⽔户道:”你们天天念着炎王之子,他当真到了面前,怎的连话也说不出了么?”

  那人一听之下又惊又喜,连忙跪倒磕头,口称流川湘王,流川一皱眉,道:”什么湘王?他们到底去了多久?”那人一愣,道:”一两个时辰了吧。”又看⽔户。⽔户解释道:”森重宽不要脸,引狼⼊室还自以为从此就能称霸湘北了呢。他不久前自称湘王,大伙儿不服气,想他能称,我们的统领更能称,所以尊你为湘王,就是湘北之王。”

  流川不耐与他多费口⾆,已带着仙道走出大厅,道:”军营扎在哪儿?给我五百人马,我先去救大师兄。”心道:”我虽已和师门断绝关系,但⾚木伯伯待我如此,他⾝死后只有大师兄这么一点骨⾎,我岂能不为他保全?何况他本人尸首尚在名鹏。湘王我是不当的,⾚木伯伯⽗子却不能不带回来。”

  ⽔户本来想劝流川不可冲动,但见他一脸淡定,仙道又在⾝旁,想他说不定已有计较,自己不必多事,当下带他到了扎军之地。⾚木刚宪率兵后‮队部‬不断折损,但⾚木铁树底子雄厚,仍有十万人之众,此时扎在响泉镇外大漠之中,黑庒庒一片好不威风。⽔户却不先给流川军马,而是将⾚木铁树手下一个个将军、万夫长、次及千夫长,一一介绍给他。

  这些人流川大半见过,他们也早已听⾚木铁树说过流川,虽见他过于年轻貌美,心中颇为不信任,但他们忠于⾚木铁树和炎王,既是他们遗命让流川为主,自当遵循。何况此时群龙无首,谁也不服谁,有流川来‮导领‬,还可避免內讧,当即答应。

  一名五十多岁,广鬓虬髯,个子不⾼,但神采奕奕的将军来到流川面前,自称哈合德,大声道:”天降贵主,便请小主公先登基,再率兵去营救⾚木小将军。”

  流川双目中冷光爆,道:”登什么基?我不是你们的王,你们给我兵马,我这就去救你们的王回来。”

  哈合德被他看得心中发寒,想这人年纪虽轻,却也不可小觑,道:”这是⾚木铁树将军的遗令:要我们一见到流川小主公后,立即奉你为湘王,诏告湘北草原,让你名正言顺地成为草原之王,再带着大伙儿赶走外敌。他的话,属下不敢不遵。”

  这时藤真、南烈及樱木等一众人都赶到了军营。南烈见他们居然敢不听流川的话,大为生气;樱木见他们磨磨蹭蹭地不肯发兵去救人,还要狐狸当王,也是哇哇大叫不依。

  仙道一拉流川袖子,轻声道:”别管他们了,带上丰⽟、你师门和无极门那些人,也可偷袭救回你大师兄。”

  流川一点头,正要走,忽然见到一个悉的马影在眼前一晃,他心中一喜,口中一声呼哨,那马听后便朝他跑来,挨在他⾝边,不断伸⾆舐他⽩⽟般的手脸,亲热无比。流川喜道:”好黑马。”一翻⾝,上了黑马。

  ⽔户见识过黑马的厉害,见流川上了黑马,知道不好,向哈合德一使眼⾊,哈合德会意,右手一挥,登时有一声号角⾼⾼响起,本来平平静静的军营突然起了波动。三通鼓毕,十万大军已黑庒庒地围在仙流等人四周。

  流川黑马虽快,又怎能一下子越十万人众而过?他勒马当中,冷冷地道:”你们想怎样?”哈合德单腿下跪,道:”便请小主公立即登基为湘王,率领弟兄们大⼲一场,驱走外虏,‮定安‬內境。”

  他一说完,周围十万之众登时响应,道:”便请小主公立即登基为湘王!便请小主公立即登基为湘王!便请——”

  声音从杂到齐整,十万大军,十万条嗓子,喊声便如惊天动地一般。

  流川环扫一周,道:”我若不答应呢?”他声音也不甚响,但夹在十万大军声中,仍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大军听得这个清如滴泉,冷如寒冰的声音后,一时之间还以为听到天音,都是一惊,停止了叫喊。

  哈合德也是一惊,但仍道:”还请小主公顾全大局,不要舍弃我们。”

  流川尚未作答,他右手又是一挥。前排弓箭手奔出,在仙道⾝边围了个圈子后蹲下,立即又有一排赶上,在圈子外围成一圈,⾝子半蹲,最后一圈人马却是站着持箭对准仙道。他们所围圈子不大不小,仙道无法一跃而过,他们却可万弩齐发。

  流川、藤真等人本来站得离仙道甚近,但哈合德这几千大军冲出来时看似毫无章法,但左一冲,右一突,也不知怎么搞的,竟把他们隔离在外面。

  流川又急又怒,面上却不动声⾊,冷然道:”你们威胁我?”哈合德道:”不敢。还是那句话:求小主公顾全湘北草原上的万千生灵。”

  他一说完,十万大军又是一阵鼓噪。仙流二人隔着弓箭互望了一阵,流川道:”别嚷了,吵死人了,我答应你们便是。”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呼起来。哈合德还怕流川反悔,不立即撤下弓箭队,先命人捧了⾐冠服侍流川穿上。流川见他们已经准备得如此周到,连自己贴⾝的盔甲都打造好了,也只得在心中苦笑。

  哈合德一见他出来,立即牵过他的黑马。流川翻⾝上马,道:”放了他吧。”哈合德道:”请小主公先在大军前奔驰一回,对天祭祀,完成大礼。”流川剑眉一轩,⽔户忙从旁道:”不过一些手续,流川,你一旦成为湘王,你的话便是王令,哈合德将军怎敢再不遵从?”哈合德也道:”这人听说是海南灵王,我们的敌人,但王若要饶他一命,收他⼊麾下,谅来大伙儿也不至有异议。”

  流川无法,只得依他们之言完成了登基为湘王的仪式。

  王冠一戴上头,流川立马吩咐道:”撤了弓箭队,带上仙道彰。”哈合德果然不再违抗,命人撤了弓箭队,恭恭敬敬地上仙道。

  仙道见流川王服天冠,披着璎珞,原先就俊美的脸上更添了几分颜⾊,庄重⾼贵,仿佛凛然不可冒犯。连他的坐骑头上也围了一圈彩带,额头红带上以黑墨写着”镇北将军”四字,不噤大笑起来。流川愠道:”笑什么?”仙道道:”怪不得说一人升天,仙及⽝呢,流川你当了湘王,连这头畜生也增光不少。镇北将军,镇北将军,我的天——”

  流川在他肚子上虚打一拳,道:”还笑,谁害的?”仙道收笑凝视着他双眸,流川被他看的一阵脸红,却又不肯移开视线。

  仙道忽的长叹一声,握了他手道:”走吧。”

  便在此时,一伙士兵抬上一个人来,下面一人报:”有人从名鹏军中跑回来报讯。”流川道:”说。”那人却不能马上就说,地喝了一顿⽔,才跪着息道:”名鹏那儿早有准备,小将军和大伙儿——全被抓了。”实在说不出声,从怀中掏出一信给⽔户。

  ⽔户看了看信封,笑道:”咱们怕敌人以为咱们是一团散沙,⾚木将军一死就故意放出消息,说已了炎王之子为王,他们得讯倒也快,居然就向小主公挑战起来了。幸好咱们已来了小主公,不然倒是难办。”

  他话说得轻松,但知名鹏既已擒获⾚木、三井等人,势必以他们威胁流川,这事实在颇为棘手。

  流川拿了信,打开,书略曰:

  “今湘北大邦,惟名鹏与君所率炎王旧部,然君恃己之強,屡次加兵于孤,孤诚不胜其愤!为求自保,不得不求援于外国,然海南、陵南、大荣俱为虎狼之国,引狼⼊室,实非孤之情也。所恨者,不能与君相通也。今幸得君之同门⾚木、三井、宮城大侠及彩子、晴子女侠造访,言语投机,愿为孤通好两邦。想君亦不忍治兵于湘北民众,自相鱼⾁,为他人得利。孤愿去兵车、释甲胄,以⾐冠之会,与君相见于章台,互释前嫌,面相订约。望君念在湘北万千生灵面上,务拒。孤十⽇之內,敬候大驾。”

  流川”啪”的一拍桌子,道:”准备马匹,我这就去赴会。”

  仙道道:”看来⾚木小将军他们已然落⼊名鹏手中无疑,森重宽信中丝毫不提他们杀了⾚木将军之事,求和之意不诚。章台是名鹏大本营,此时说不定还聚有海、陵、大三国兵马,从这儿去快马八九⽇可到,大军若行,非十天半月不能抵达。”藤真道:”他们算得精准,怕我们大军伏在背后,故意安排在章台相会,让我们大军来不及跟上。哼,难道我们非派大军不可么?”仙道道:”不错,正面对抗,我们人少势弱,未必占有上风。流川,你定要亲自去救⾚木他们么?”

  流川点点头,仙道道:”那么我们带上南烈他们,万一势头不对,我们这些人攻敌固然不⾜,要自保却还能够。”

  流川默不作声,⽔户、哈合德等去配备马匹粮食,流川带着仙道、木暮、樱木及南烈等丰⽟弟子,一共一百个人,在帐中稍作休息,天一亮便揭帐准备出发。

  仙道正要跃上马背,却被流川一手拦住。仙道一愣,道:”怎么?”流川道:”你留下。”仙道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道:”什么?”见流川一脸严肃,并非开玩笑,便道:”你也不用这般怜惜我,我们说过患难与共,永不分离的,你忘了么?”

  流川似是十分为难,但咬了咬牙,抬头道:”你留下藤真是为什么?当我不知道么?名鹏我⼊彀,四国联军怕是转眼便会来攻,你要留他出谋划策,可我不放心。”仙道双手把玩着他一只皓⽩如⽟的左掌,悠悠道:”所以你要留下我,抵挡大军来攻?你不怕我们永远不能再见么?”

  流川一掌握紧仙道双手,道:”我不能看湘北民众为奴,他们叫我一声王,我得为他们负责。敌人一走我立刻和你隐居。来⽇方长。”

  仙道低头一笑,万分珍重地捧起他一只手掌放到自己嘴边,印下一吻,道:”你说怎么便怎么吧,谁叫我已经失去了拒绝你的能力。”

  流川不知为何忽然伤心难忍,一低头,吻在他嘴上,立刻引来仙道的‮狂疯‬追逐。

  此时东方鱼肚⽩愈加鲜明,天上闪闪星河转,地上万千雄戟耀芒,不知哪里来的微风,吹上沙漠便成劲风。风吹得二人⾐衫猎猎作响,二人听在耳中,便知是旌旗飘动,催人出发。

  众军站立一旁,阒然无声。仙道依依不舍地抱流川上了黑马,流川闭一闭眼,又睁开眼,刚才还是对着情郞难分难舍的俊俏儿郞,现在已成统领万军,八面威风的英雄男儿。

  流川从⾝上摘下惊雷⽟牌,挂在仙道颈中,朗声道:”我已封仙道彰为兵马大元帅,我不在时,一切由他全权指挥,违令者斩。”哈合德等人一惊,但湘王有令,不敢不遵,齐声跪地接旨。

  流川长鞭”啪”的一甩,轻声道:”我相信你。”再也不看他一眼,黑将军撒开四蹄,着晨曦飞奔而去。 n6Zww.COm
上一章   纵横天下   下一章 ( → )
作者Ivia 更新于2017/5/28 当前章节13711字。看纵横天下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纵横天下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