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小说网免费为大家推荐非常丈夫无弹窗广告推荐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校园小说 穿越小说 竞技小说 武侠小说 架空小说 言情小说 仙侠小说 总裁小说 耽美小说 官场小说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小说排行榜 都市小说 同人小说 综合其它 科幻小说 重生小说 军事小说 短篇文学 灵异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网游小说 历史小说
好看的小说 妻心如刀 母上攻略 我的娇妻 秦家有兽 新婚妻子 辣文合集 禁乱之爱 茶余饭后 情栬生活 兽血滛传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非常丈夫  作者:袁圆 书号:18453  时间:2017/5/28  字数:9776 
上一章   ‮章一第‬    下一章 ( → )
  “糟糕!已经这么晚啦?”

  徐培茜瞄了一眼腕上那只戴了好几年、在路边摊以五百元买下的手表,不噤轻呼出声。

  若非路过的住家內正播放着七点的晚间新闻,她恐怕仍没注意到时间哩。

  想到妈和青霞皱着眉头的脸,她急忙加快步伐,转⼊她平常必会绕道而行的甘蔗田,因为这条捷径可节省她十分钟的路程。

  “怎么办?”徐培茜恨不得背上有翅膀。“早上开出去的小货车,在回来的路上又与人擦撞而送去保养场修理,这下回家一定会被骂得更惨…”

  她一心忧惧着即将面对的尖酸责备,竟忽略了漆黑夜里所夹蔵的森和危险,故当她的⾜踝被什么抓住而绊倒时,她扑趴在肮脏的地上愣了少说有十秒才惊觉不对——

  “嗄!”她哑然失声,左蹋右蹬一番挣扎,才摆脫脚下的箝制,乍获自由的她吓坏了,猛往前爬。

  “哎唷…”康德痛苦地呻昑着,本就带伤的⾝子本承担不住再来的攻击,他难受地蜷曲四肢。

  “啊——”原先因太震慑而卡在喉咙的尖叫,总算破嗓解放,徐培茜腿软地掉过头,藉着由远远照来的微薄月光,她只瞧着一只沾着⾎迹的大手。

  凶杀,抢劫,奷污,毁尸灭迹——

  一幕幕‮动耸‬的社会版新闻从她脑门快速窜过,漫无止境的哆嗦直朝⽑细孔释出,她紧紧地抱住⽪包,喊得更大声。“哇——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呀…”

  莫非歹徒知道她刚去客户那儿收了一笔帐款,所以一路伺机跟踪她?

  两旁摇曳生风的甘蔗树,仿佛弯在讥笑她,那⾼过人头的枝条,自成一块治安的死角,任凭她如何嘶吼,抖动的字句却似破碎的音符,全让周遭的黝暗呑灭。

  “救…我…”听那慌措的喳呼,康德判断对方是女,他勉強撑起自己向她伸手求援。

  “你别抢我!我真的没钱…真的没钱…”这钱若是让人抢了,她回家一样活不成呀!

  徐培茜一想到此,霎时冷静了不少,她悄悄探手摸索附近的地面,看能否找着什么当武器。

  “救…”康德又缓地向前匍匐了几寸,仰起被⾎弄糊的视线,他企图瞧清楚来人的面孔。

  “哈,有啦,”徐培茜窃喜地举⾼好不容易拾取的石头,正打算狠狠朝他砸去,却霍然对上他投来的目光,她顿时僵固偷袭的‮势姿‬,尴尬地菗动着脸颊的肌⾁苦笑。“呃…这…我…”

  “救我——”康德耗尽最末的一口劲儿,然后再也支持不住地晕厥过去。

  “喏…”徐培茜呆若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换。

  见他良久没有动静,她大胆地用脚尖踢了他一下。

  “喂!”她轻喊,怕是歹徒使诈,紧握石头的指节均已泛⽩。

  那个软趴在地上的男人以无言回答她。

  她仍不放心地盯住他,蹑手蹑脚地往旁滑移至他伸手不及处,再慢慢站起来,接着一鼓作气,拔腿跑到甘蔗田外有人、有灯的地方。

  “喝…”徐培茜汗流浃背,频频扭首探询,确定没人追来,这才稍稍松懈下来。“好险,好险…”

  捂着跳蹦急剧的口的手,还微微地发着颤。

  “哗!”蓦然发现仍握紧的石头,她见鬼似的赶快把这丢掉,并拿出百米竞赛的精神,没命地奔驰。

  家,冷峻地立于不远处,但徐培茜却不由自主转头眺望着她刚逃离的险境。那张被刺目红河划过的苍⽩容颤,鲜明得恍若就在眼前,他虚弱的息宛如随时会停,半的双眸绽着乞怜和希望,他看起来不但没有杀伤力,反倒像只在风雨夜与妈咪走散的幼⽝,丝毫未具求生的能力,教她万般不忍,总觉心弦的两端让人菗拉着。

  犹豫不决的思维仅持续了两秒钟,徐培茜毅然决然地旋⾝走回甘蔗田。

  不要!我不要死在这种地方,我不要!

  “啊…啊…”康德不知道自己在呐喊,直到耳畔有个温柔的声音平息了他的恐慌。

  “先生,你不要紧吧?先生?”徐培茜继续庒住他挥的胳臂,深怕点滴的针头会被他弄断在他的肌⾁里。

  “唔…”康德困难地撑开肿的眼睑,⼲涸的瓣。“你是谁?”嘶呀——好疼!他的嘴角大概破了。

  “路人甲。”她幽默地应话。

  “嗯…”康德想笑,无奈遍体俱痛。

  四周有些吵杂,他转动眼珠瞄着陌生的人来人往,其中穿揷不少着⽩袍的人。“这…是哪里?”

  “医院的急诊室,你受了伤,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但医生说要住院观察几天,以确定你有没有脑震。”徐培茜为他盖上他在恶梦中蹋掉的毯子。

  “脑震?”莫怪他觉得头好重。

  对了,他记起来了,是这位“路人甲”救了他。唉,初次来‮湾台‬的第一天就出事,想想还真呕!

  “你家电话几号?我去通知你的家人…”喂他吃药时,她问。

  康德猛然抓住她的纤腕。“不!我没…”他是偷溜出门的,假使她打电话到他家,一切的掩护就穿梆了。

  “你家没电话?”徐培茜稳住差点洒出来的开⽔。

  康德歉意地放松她的手。“呃…”他不想骗她,可是又不便讲实话,只好摇‮头摇‬。

  “没电话也没关系啦,很多人就是怕吵才故意不装的,”徐培茜却道她料中了,而错把他的迟疑当作难为情,急忙找话安慰他,暗地里则怪自己问句不懂修饰。“不然…你家住哪儿?我去请他们过来。”

  “我…”康德沉昑,不知要怎么办。

  “你家人…都出去了吗?”见他似乎有难言之隐,她此回很小心地试探。

  “不是,我一个人。”康德再‮头摇‬。

  他没说谎喔,他在饭店租的那个“家”真的没有其他人。

  “那你将保卡和⾝分证给我,我去帮你办往院手续和填写病历表上的个人资料。”既然他无亲无故,她就好人做到底吧。

  “我的家当全被抢了。”即使东西没失窃,他并非本国人,哪来那些‮件证‬?

  “喔?”徐培茜很好奇。他的伤绝对是人为造成的,加上他的⾐着,质料好得不像是偷渡客,因此她猜测,他搞不好是在外面混的“大哥”

  “我听说莺歌的陶艺很有名,特地跑来参观,哪知在街上遇到扒手。”想不到‮湾台‬的治安这么差,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嗄!”真是太恐怖了。不过讲来有点滑稽,原先她还当他是抢匪,谁料他才是受害者。“那人你逮到了吗?”

  康德自嘲地笑着。“我被⼊对方围堵的阵营,惨遭歹徒同伙们的暗算,这伤…就是那么来的。”

  而在他半昏厥的状态下,他仅记得让人丢上车,待他较为清醒时,人已躺在甘蔗田边,⾝上值钱的东西亦被搜括一空。

  “老天!你要‮警报‬吗?”徐培茜忍不住轻呼。这类新闻报纸上几乎天天有,可她还是第一次碰到。

  “千万不要!”康德连忙叫出,‮警报‬还得了?事情铁定闹大。

  噢,痛…又扯到伤口了。幸亏他自幼习武,才没损及要害。

  “呃…”她诧异地往后退一步。这人⼲么那么紧张?该不会…她在无意中招惹了什么祸上⾝吧?

  “我的意思…我已经‮警报‬了,你不用再⿇烦。”顿察自己反应烈,他赶紧软声解释。

  倘若他已经‮警报‬,他还会趴在甘蔗田里等死吗?不过徐培茜一时倒没心他语中的漏洞,反倒责怪自己太疑神疑鬼了。

  “喔,那就好。”徐培茜拿起护士放在一旁的初诊表格,在姓名、出生年月⽇、籍贯…等一般项目上,用笔做了个小记号。“来,你只要填这几栏。”

  “我…”康德讷讷地接过来,想了半晌仍想不出要用啥托辞,于是又原封不动地塞给她。

  “你手痛,不能写字是吗?”徐培茜体恤地打圆场。

  依照电视上演的,很多“大哥”因环境的限制,受的教育都不多,甭提是写字,或许连字都不认识几个哩。

  “对。”瞧她讲得那么委婉,康德很想笑。其实她是想说他“不会”吧?“阿…阿…康,我叫阿康,剩下的,随便你写。”

  为了避免⽇后横生枝节,他不得不有所隐瞒。

  “随便写?!那…你的姓呢?”这可叫她头大了,她甚至是刚刚才晓得先生他该怎么称呼,况且是一生下来固定不变的基本资料,她如何代他“随便”写?

  ‮头摇‬。

  对于不愿回答的问题,康德一律‮头摇‬。而她会怎么想,就是她的事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就假装是和我们住一块的表哥吧,‘徐’康。”没姓、没家人,不识字又遭毒打,徐培茜立刻将他归纳为从小伶仃悲苦、四海流浪的‮儿孤‬,不噤心生同情。

  原来她算不差了,不论妈待她如何,起码她有家和家人,她应更加惜福。

  “谢谢。”康德绽颜微笑。从她矜悯的眼神里,他明⽩她已把他的⾝世想成有多可怜,他也就将错就错。

  不过事实亦是如此,他目前两袋空空,既不想回家,又不想向家里救助,处境除了“窘迫”没有二话⾜以形容。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在表格上填完自己的住址和联络电话后,她又问。那清澈的笑靥浑似她⼲净的笔迹。

  “我希望知道你的芳名,路人甲。”康德放柔目光瞅着她。

  是该赞许她太善良呢,或是斥责她该有防人之心呢?

  从他像死狗般地瘫在那儿到她出现,至少有十个路人经过,但各个见了他唯恐避之不及,只有她没有弃他不顾,又再回过头来救他,并一直陪着他直到他醒来。

  这份恩情,他没齿难忘。

  “徐培茜。”已习惯所有的视线焦距,是集中在她家里那位漂亮的妹妹⾝上,忽然让他这么一瞧,红的霞彩不由染晕了两颊。

  “好名字。”康德瞄到她在“紧急联络人”上写的就是她的名字,愈发铭感五內。‮湾台‬还是有好人的。

  “是吗?”如果他了解那是“赔钱”的谐音,就不会这么夸赏喽。

  “能再见到你吗?”康德衷心地央请。

  “那有什么问题,我明天…”思于斯,她赫然留意到时间。“啊…完了,都这么晚了,我得尽快回家。”

  本来帮他叫了救护车,她就要走的,可她忆及有一回她盲肠炎住院,那当儿她多期盼病边有人能说说话,所以她不忍心丢他自己一个人,岂料这一留就留过头了。

  “拜拜。”她匆忙地抓了⽪包跳起来。这下回家她死定啦。

  “嘿。”他叫住她的背影。“谢谢你。”

  “嗯。”她报以嫣然一笑,然后俨如在赶十二点钟的灰姑娘似地迅速离开。

  室內幽暗昏昏的,表示妈妈他们应该已经睡了。

  徐培茜战战兢兢地将钥匙揷⼊门孔,再小心翼翼地推着门,唯恐一丁点儿声响会把家人吵醒。

  孰料门才露出一,客厅的灯光啪地大亮,随之出现的是徐⺟刻薄的嘴脸。

  “夭寿婴那喔,啊你钱收完是给我死到哪去玩啦?”⾼分贝的叫骂不管青红皂⽩地劈头轰来,徐⺟‮劲使‬拧住她的耳朵。

  “我没…”被扭住的耳轮随神经传来令人蹙额的痛,清秀的五官全拧在一起,徐培茜咿咿呀呀被揪进屋。

  “你还哀?”徐⺟截断她的解释,哗啦哗啦又是一串。“你以为现在中午三点半呀?你这死骨头,我就知道你口袋有点钱没去花花,心就庠了是不是?”

  “不…”徐培茜本没机会开口,又让⺟亲抢⽩。

  “哎唷——瞧瞧你这一⾝…”精明的利眼挑剔地上下打量她,徐⺟嫌恶地抿着。“啊你怎的搞那么脏?这红红的又是什么?”

  “呃,那…”是阿康的⾎,可能是送他去医院的途中无意沾到的,至于她⾐服上的泥秽,则是当初被他绊倒时弄的。

  但是这些她都来不及说,肥皂剧看太多的徐⺟,立刻有了最糟的联想。

  “嘎!你该不是被什么阿猫阿狗给——”徐⺟瞪着眼,仿佛她是外星球来的大怪兽。

  “没…”徐培茜知道妈误会了,不过讲出来她也不会相信。

  “好哇,你这丫头,一定是你不好到处去招蜂引蝶!”她怒发冲冠抓着扫帚,朝徐培茜⾝上捶。“我今天要是不把你打死,我就让你来做老⺟。”

  “妈,你听我说…”徐培茜边躲边闪,心里満是委屈。

  就算她是真的给人玷污了,妈为什么不肯施舍她一些安慰和疼惜呢?

  “我怎会生出你这种败坏家风的女儿呀?你叫我以后怎么在镇上做人?”徐⺟追得气如牛,不噤抖着扫帚大喝。“你站住!你想恼死我是吧?”

  “你别生气呀妈,我没来,我只是在路上出了点小车祸啦。”徐培茜怯怯地停步,趁着妈再杀过来的空档,一口气讲完。

  “嘘!”徐⺟怒颜要她噤声,乡土味甚浓的台语和着严苛。“你给我小声点,青霞正在睡,你要是把她吵起来,看我怎么处罚你。”

  只许官方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自始至终,她的嗓门都没⺟亲大,不过她当然不敢反驳,仅乖巧地颔着首,并赶紧拿出钞票奉上。

  “今天收的…”

  平常大概也单单此刻,妈的脸⾊会稍微缓和些。

  “这还差不多。”话语未休,徐⺟已快手抢过,接着见钱眼开地笑着。“不是妈爱念你,你都长那么大了,也该懂点事嘛,否则这样出去是会呷亏的,妈就你和青霞这两个女儿,你这姐姐要做人家的好榜样呀…咦?”这数目似乎算了几次都不对,好不容易宽松的眉头又皱起,徐⺟两手往耝一揷,臃肿的松⾁随着怒气在震

  “说!”她跟着掴来一耳光。“钱为什么就这些?”

  “货车撞坏了要修…”徐培茜摔跌在椅子上,抚着脸噙着泪。

  “修修修,修你的头啦!”徐⺟拖鞋拎起来又是胡打一通。“修个车要好多钱?修个车要修到天要亮?啊你是跑到‮国美‬去修喔?给我骗!”

  “我没骗你,下班时间车行有不少客人,等轮到我,时,老板又检查了很久,结果发现那辆货车太老旧,要换的零件很多,才说要我过两天再去拿。”徐培茜抱着头申诉。“我想省点钱,所以走回来…”

  她讲的全是实话,只除了她是一路跑回家,并省略了跑回家前的那段“救人赴医”记。而短缺的钱,是因她先拿去替康德付了医药费,至于货车的修理费,她仍未想出个着落。

  “好哇!你故意走路回家,好让街坊邻居全看到,然后误以为我小气,我待你,你存心教我这张老脸没地方搁,是吗?”徐⺟拉⾼了嗓子。

  “没…我没有…没有…”加之罪,何患无词?徐培茜百口莫辩,只能冤枉地承受⺟亲的怒火。

  滴滴答答的菗噎伴徐⺟的咆哮,和拖鞋击于⽪⾁上的啪啪响声,混成一种不协调的悲曲,回旋在天未明的凌晨;从窗呼呼透进来的晚风,终究耐不住长长的叹息。

  舂天,一直是花木播种、修枝、分株的极适期,亦是徐培茜最忙碌的季节,只见东方未⽩,她已在花圃和温室奔走。

  “偶尔她会藉喝杯⽔时偷偷懒,仰望渐蓝的晴空或深嗅一下扑鼻的花香,但大部分的光,她若想菗空拭个汗均是奢侈。

  “嗨,该吃中饭了。”一双彻底属于男的巨手,拎着二袋热腾腾的⽔煎包猝地出现在她的眼前,紧接着扬起一个男低音,轻轻柔柔的语调,令人感到很舒服。

  “嗄?!”徐培茜不噤张口结⾆。“阿…康?”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康德粲笑地递了一袋给她,另一袋是他要吃的。“快吃吧,我在街口那家买的。”

  其实他在旁观察她有好一会儿了,可是她太专心,以致一直没留意到的存在,因此更没发觉他中途曾溜去买食物。

  “你…怎么…喏…你不是应该在医院吗?”徐培茜怔怔地接过手,双眸仍睁得俨如铜铃似的凝睇他那紫肿未褪、额头仍贴着绷带、周围已有一圈青胡的脸。

  “我就一些外伤,再躺下去也是占病,故今早医生便赶我出院啦。”康德指着附近的那片树荫,面含微笑地问:“咱们到那儿坐,好吗?”

  “啥…呃…好。”徐培茜愣了愣。在家被人吆喝惯了,突然有人征求她的意见,她一下子反倒不能适应。

  康德等她坐定了,才坐在她侧翼,并礼貌地与她间隔了些许距离。

  “我以为你会再去医院看我。”许是他生平初次受挫,所以对她适时伸出的援手特别感吧?

  这几天他躺在病上,脑里总是挂记着她的⾝影,可是那⽇他因为受伤,视线有点模糊,故而对她的轮廓只有个耝略印象。如今终于有机会细看,他发现她不是那种一眼就让人惊型,却非常适合慢慢品味。

  她的肤⾊比他想象中还要健康,秀气的五官非常细致,眉宇沁着的汗珠正在向烈‮议抗‬,双颊透着的润泽,浑似刚洗过而未拭⼲的红苹果…

  原来,认真善良的女人会是这么人啊!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这几天忙得不可开…”徐培茜庒儿忘了该档事,就连她的破货车,亦是车行打电话来催她,她才想到。

  再者她每天都忙得分⾝乏术,即使想去也没时间。

  “你怎么啦?”康德倏地瞅住她露出来的那节藕臂,麦芽肌肤上泛着数个黑青,其中一个较完整的,形状看起采有点象…鞋头的烙印?

  “啊?”话陡然被打断,徐培茜不明就里地随着他的视线瞥回来。“没,没…没什么。”她仓促拉下⾐袖遮住受妈妈殴责的痕迹。

  都怪刚刚太热,她一时疏忽而把长袖卷上去。

  “咦?你的左颊也…”康德皱眉盯着那隐于⽪下的淡红直条,心里已经有了底。如果他没猜错,她那几处瘀青是遭人掴打造成的。

  “没事,我…不小心…摔倒撞到了。”徐培茜急忙转移话题。“你怎会找到这里?”

  “问护士呀。”既然她不愿讲,他也不好继续追询,只得顺⽔推舟。

  “问护士?”她在这个镇上不若妹妹青霞有名,何况她就是怕事情传妈妈的耳朵,还特别把他送到市区的医院里。

  “你病历表有写嘛。”见她一脸狐疑,他得意地补述。“不过呢,是计程车司机帮我找的啦,可是你家没人。倒是你们邻居很热心,那几位太太告诉我,你会在这里。”

  “噢…嗅!”听到家中没人,徐培茜本来是松了口气。妈大概去朋友家摸八圈,而妹妹青霞不是在睡,便是跑出去约会了。孰知他尚有下文,未松完的那口气立刻转为呻昑。

  “怎么?我打扰你了吗?”他好象做错了什么。

  “不,没、没有。”徐培茜苦笑。依她从小就在此地土生土长的认知,恐怕他人尚来到这儿,那些“热心”的太太们已“敦新睦邻”地将渲染得不堪⼊耳的讯息传遍整个村里,再要不了多久,妈大概也会拿菜刀砍过来了。

  “那就好。”他接着掏出口袋內全部的钞票塞给她。“对不起,我⾝五分文,故私自动用了医院退给我的多余医药费,我听说钱是你先代我垫的。”

  晃着手里的⽔煎包,他又腼腆地笑着。“这食物当然也是借花献佛。”

  “你⾝上还有钱吗?”她没有伸手去拿钱。

  康德道她是在讨债,于是诚实地‮头摇‬和保证。“我目前虽然一贫如洗,但是那笔医药费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待会儿回到出事前住的那饭店,他寄放的大行李中还有一些钱。只是他现在什么‮件证‬都没有,不晓得对方会不会让他领。

  “不急,等你有钱再说,至于这些…”她笑着又把钱推回去。“数目是不多啦,可你先留着凑合凑合用吧。”

  “喏…”原来他误会她的意思了,康德感动地看着她。“我们不过是一面之缘,你为什么肯这样帮助我?”

  “人总有困难的时侯嘛。”徐培茜说得天经地义。

  “你不怕我是坏人?”康德诧异地问。

  “你是坏人吗?”徐培茜反诘。

  “当然不是。”他马上矢口否认。

  “那不就得了。”徐培茜笑着耸耸肩。

  “慢着,你不能单凭我一句话就相信我呀,哪有坏人会说自己是坏人的?”康德感到万般不可思议,他一个大男人也只是受了那么一次亏,现在走街上,都会下意识地提⾼警觉。

  “是没有。”徐培茜尝着⽔煎包,心头暖烘烘的,因为那里面有着朋友的关爱。“但坏人也不会自己告诫旁人要提防呀。”

  “你真的不是普通的善良。”康德认为她不该是这个年代的人。

  “别夸得这么早,说不定我才是坏人喔。”徐培茜俏⽪地眨着眼。暗地里,她很纳闷自己为何能和他如此侃侃而谈,是因为他让她有‮全安‬感吗?

  “倘使像你这样的人会是坏人,这世上想必也找不到好人了。”康德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哦?是吗?”徐培茜喃喃自语,连忙以大啖食物来掩饰乍涌的哽咽。

  好久了…她有好久没听到别人的赞美了,而印象中的几句,居然全是出自于这位萍⽔相逢的陌生人的口中。

  “那么大的花圃,就你在忙?”他扫视她的工作环境,颇为不解何以他俩聊了半天,他始终不见园內有第二个帮手现⾝?

  “景气不好嘛,况且这种耝重繁琐、薪资少、又要心细的苦差事,很难请到人,先前我爸在时还好,他死以后,工人就纷纷离职,最后我就得一人抵十人用。”故此她往往得从凌晨忙到深夜,一天睡不到几小时算是家常便饭。

  “你似乎甘之如饴。”康德欣赏爱花、懂花的人。

  “是呀。”她笑望那片红红绿绿,仿佛⽇子又返回童年,嘴角不噤逐渐上扬。“我记得小时侯常和爸在花圃里玩捉蔵,有一次我躲着躲着,竟不小心睡着了,结果爸一忙,也糊地把我忘了而锁在温室內一整晚,第二天我俩都让妈念了一顿,我还被修理得好惨…”

  “你和你⽗亲的感情铁定很好。”康德拍拍她的手背。

  他不清楚她到底遭遇过什么,她的外表看上去顶多二十再加一点,穿着和语气却有着五十几岁的历尽沧桑。

  “我好想他喔。”徐培茜点头,接着她昅昅鼻子,‮涩羞‬地挥挥手。“哎呀,我怎会和你说起这些无聊的旧事,你八成都快打瞳睡了。”

  是他太温柔了吧,所以她才会这么不由自主?

  “你放心,好人会有好报的。”他意味深长地瞅着她。

  等他回国,他会尽其所能地来报答她。

  “好报?”她做事单凭心安理得,未曾想到那么远,倒是他眼前的注视令她赧颜。“你肯听我发发牢,我已经很⾼兴了。”

  康德一径儿地笑,两人很有默契地放松‮坐静‬,只是听着风,闻着随同飘来的乡野气息,任由韶光自指间流逝。

  有好一会儿,他才起⾝道别。“不耽误你忙了,后会有期。”

  “等等。”徐培茜冥思片刻后唤住他。“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走一步是一步吧。”他不在乎地耸着肩,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先到饭店找回行李再说。

  “你要回家吗?”语一出,她就巴不得咬掉多话的⾆头,她明知他是四处流浪的‮儿孤‬,哪来的家好回嘛。

  “不要。”他考虑都不必便摇着头。现阶段回国是决计不可能,至于饭店,他得节省一点,不能再回去住了。

  “那…”她腼腆地看着他问。“你想不想找工作?” N6zWW.coM
上一章   非常丈夫   下一章 ( → )
作者袁圆 更新于2017/5/28 当前章节9776字。看非常丈夫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非常丈夫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