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小说网免费为大家推荐非常丈夫无弹窗广告推荐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校园小说 穿越小说 竞技小说 武侠小说 架空小说 言情小说 仙侠小说 总裁小说 耽美小说 官场小说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小说排行榜 都市小说 同人小说 综合其它 科幻小说 重生小说 军事小说 短篇文学 灵异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网游小说 历史小说
好看的小说 妻心如刀 母上攻略 我的娇妻 秦家有兽 新婚妻子 辣文合集 禁乱之爱 茶余饭后 情栬生活 兽血滛传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非常丈夫  作者:袁圆 书号:18453  时间:2017/5/28  字数:9724 
上一章   ‮章二第‬    下一章 ( → )
  将花的种籽均匀地撒于育苗箱的培养土上,再依不同的需要给予不同的度,然后整齐地排上架,今天的工作算是暂告一段落。

  徐培茜満意地笑了笑,正想好好地伸展一下筋骨,便听到⺟亲尖八度的斥声从温室外刮进来。

  “那个死查某婴那是给我避到哪去啦?”徐⺟宛然冲锋杀阵的前锋,舞着⽑掸子,两脚跨与肩齐地堵在门庭,着流利的台语大发响雷,后面则尾随着一群凑热闹的邻里乡亲。

  “妈我…”该来的总是会来,虽说早有心理准备,徐培茜仍是惊慌失措。为免伤及无辜,趁妈尚未看到康德前,她快手将他推到花架后。

  “呃…”康德如坠烟海,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只好抱着还拿在手里的花盆静观其变。

  “你这夭寿仔唷——我就知道你在外面给我来!”徐⺟那一副精明样的脸正气得发抖。“你为何不多学学你妹妹?你瞧她多乖、多听话又多上进,你想她那么辛苦去上演员训练班是做什么?”

  “我…”徐培茜真的不知该怎么做。

  其实从名字看来,她就该死心,她的名字是赔钱的谐音,而“青霞”二字就含有妈的许多期许,期许妹妹像电影红星林青霞般光芒万丈。所以自有记忆起,不管她再怎么努力,都讨不了妈心。

  “还不是为了哪天能光宗耀祖当大明星,以给咱们好⽇子过嘛,你听到她有一句怨叹没?”徐⺟本无意叫她发表言论,兀自晃着两只肥手抢⽩。

  “她…”徐培茜盯着指在鼻尖上的⽑掸子。

  “哪像你?不过是靠你养一下家,你就?啦?居然敢把野男人带回家来丢人现眼?”连珠炮的数落与叨念令人没有半点儿揷嘴的余地,徐⺟接着夸张地捶顿⾜。“我怎么那么歹命?你要我如何向你死去的阿爸代?”

  “我没有…”此控诉太大了,她可担当不起啊!

  “没有?”徐⺟怒火中烧,⽑掸子上的藤条已举到预备位置。“啊现在全村人都晓得我的大女儿不要脸,和流氓搞七捻三,而且那家伙还浑⾝是⾎地找到家里来要人。”

  “不是啦,妈…”知道邻居太太热心的厉害了吧。阿康只是鼻青脸肿、绑了几处绷带,満天飞的谣言传至妈的耳里就成了那样,到了明天,她怕不已是黑社会的地下‮妇情‬喽。

  听到这儿,康德总算了解他竟是整件事的导火线。才在衡量自己该不该露面时,徐⺟的藤条已不留情地挥出。

  “还说不是?”她怒气冲冲,下手丝毫没有迟疑。“我今天非要把你打死,省得给厝边笑咱们没家教!”

  “哎呀…妈…”随着鞭笞的落下,徐培茜发出哀呼,吃痛的⾝体忍不住缩来缩去。

  “你以后敢不敢再说谎?敢不敢?”徐⺟边打边骂。

  这种全武行的场面和对话,几乎是二三天就会上演一次,围观的邻人早就屡见不鲜,但康德长那么大尚是初次碰到,整个人都傻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

  “住手!”他箭步护在徐培茜的跟前,翻手抓住徐⺟再次扬起的藤条,并沉声喝止;嗓音不大,却有着使人不得不服的威严。

  “哗——”众人包括徐培茜在內,均为他倒菗一口气。

  谁人不知徐⺟在发飙时要闪远一些,否则她届时会一块揍,现场就有不少人曾吃过亏。

  “阿康,不要!”徐培茜担心他遭牵累,于是恐惧地想要推开他。

  明⽩她颊上、臂上的瘀青是怎么来,而在她⾝上或许还有更多更多时,康德便有道不尽的心疼,说什么都不愿让她继续受罪。

  他依旧稳如泰山地直视徐⺟。“有话为什么不好好讲?”

  “你哪棵葱呀你?”想不到有人敢管闲事,徐⺟惊疑之际,口吻非常不逊地瞄着这座忽然冒出的墙。

  旋即发觉她把颈子仰到最大角度,仍瞥不到对方的面庞,不噤惶畏地松掉⽑掸子,中年发福的躯体连连退了好几步。“嗄?”

  “我不是流氓,你女儿也没和我搞七捻三。”康德的态度从容不迫。

  “好哇,原来就是你!”好不容易望到他的脸,徐⺟強做镇定状,脚却不听使唤又退了两步。

  虽然他受伤的容貌颇为吓人,不过真正令她害怕的是他炯炯有神的目光,亮得教她猛眨眼避开。

  “伯⺟,你好。”康德彬彬有礼地微笑。

  瞄瞄一旁看好戏的邻居,再思及适才的窝囊,徐⺟大感颜面扫地,这火气跟着又冲上顶。

  “好你的头啦,我在教小孩关你啥庇事?”她忿然咆哮,向前试着用力菗仍菗不回被他握住的⽑掸子,气就更旺。“我警告你喔,你再不滚一边,小心我连你一起打。”

  所有的视线一致移至康德的⾝上,越靠越过来的大伙皆屏息以待,瞧他要如何逢凶化吉?

  “甭管我,你快走。”徐培茜更是猛扯他的⾐角乞求。妈是说到做到,他才出院,可别等会儿又得赶去挂急诊。

  康德投予要她放心的眼神,再转向徐⺟做简单的自我介绍,那慢条斯理的模样,似乎并不当周围的剑拔弩张是一码事。“我叫阿康,是新来的工人。”

  “阿康…”徐培茜张口结⾆。给他工作这事儿,她正愁不晓得怎么向妈谈起,如今他贸然讲出来也罢。

  “新来的…工人?!”徐⺟揪着纹得细细的柳眉,歪着⾝子朝他后面的女儿怪叫。

  “他…”徐培茜嘴才张,徐⺟已又发难。

  “你现在翅膀长硬啦,可以私自做决定了啊?工人要请就请?”徐⺟索放弃抢⽑掸子的念头,她再度退到‮全安‬距离,伸臂指着徐培茜吼斥。“你眼里有没有我这个老⺟?这家是你作主还是我作主?”

  “到底‘又’怎么啦?”一长相与徐培茜酷似、但多了几分丽的时髦女子,拨开人群大摇大摆走了进来,満脸尽是不屑。

  “不是呀,青霞,”徐⺟立刻软着语词,拉着她的手,想寻得她的支持。“你来评评理,你姐姐她…”

  聒噪的声浪猝地在她的瞪视下住了嘴,徐⺟讷讷的神⾊仿佛做错事的小孩。

  “嗯?”婀娜地拨着大卷染红的长发,徐青霞接着斜睨那些观众,赶人的意思相当明显。

  “我…突然想到还有事,我先走啦。”邻长马上说。

  “哎呀,都这么晚啦,我该回家做饭了,免得我老公下班回来饿肚子。”隔壁的王太太随后喊着。

  “瞧我这老糊涂,我差点忘了要买酱油。”对面的孙妈妈也喊。

  大伙于是摸摸鼻子做鸟兽散,徐青霞这才啐道:“我人尚未到村口,就听到你们在这里吵吵闹闹,是嫌咱们家的笑话不够多吗?你们有没有考虑到我?你们不要做人,我还要呢。”

  “还不都怪你姐嘛。”徐⺟嘟嚷,把责任推得一⼲二净。

  “对不起。”徐培茜低垂蜂首,默默承担一切罪过。

  “哼。”徐青霞不耐烦的抿,接着大咧咧地一下睨着康德,半点也不懂得要矜持。“你刚刚说,你叫阿康?”

  嗯…撇开脸上的伤不看,他的体格不错呢,虽说瘦,肩与部却很厚实,那一块又一块的凹凸肌⾁比她认识的任何男人都养眼。

  “是。”康德大方地接受她的审核。想必此位即是徐⺟开口、闭口直夸不已的妹妹吧?她一瞠目就能让徐⺟臣服,并让邻居哄然走避,⾜见她在徐家的地位和平⽇待人的方式。

  “你姐就是和这流氓搞啦。”徐⺟揷嘴抱怨。

  那个小媳妇哪有那个胆?

  徐青霞暗笑⺟亲没脑子,又问:“你是新来的工人?”

  “对!我前几天才出车祸,今儿个是初到贵地。”现下的情景康德自然不能实话实说,三两句善意的谎言便轻松代带伤的由来,并理清他与徐培茜的暖昧传闻;对于徐⺟的控诉,他则是笑了笑。“但我不是流氓,也没有前科,我只想要一份工作,你们若能供吃供住,那么薪⽔多寡,我就不在乎。”

  “好,你被录取喽。”徐青霞也笑。

  “谢谢,那我去做事了。”康德将⽑掸子给她,然后转⾝整理早先未收拾完的活儿。

  “你忙吧。”不顾徐⺟的‮议抗‬,徐青霞硬拉着她出去,临别时,含媚的桃花眼还暗地里有意无意地朝他一勾。

  “青霞呀,你这是做什么?你怎么…”徐⺟没想到素采和她一鼻孔出气的宝贝,这次胳臂居然会朝外弯,因此沿路上喋喋不休。

  徐青霞直至家门,才放声贼笑。“哎唷,妈——你仔细琢磨一下,以前老姐会说她一个忙不过来,如今多了一双手,她还有藉口不多种一些?多卖一些?又多拿一些钱回来吗?”

  “咦!”徐⺟想想也对。

  “而且那小子⾝上穿的可是DKNY名牌。”徐青霞一向爱慕虚荣。

  “真的?!”徐⺟虽听不懂英文,却听得懂“名牌”眼睛随即一亮又逐渐变黯。“不,说不定是仿的,就像那个香什么奈,我⾐柜嘛有好几件。”

  “所以我们才要先搞清楚,免得⽩⽩放过一条大鱼,那多呕啊。”徐青霞提醒。“就算他不是富家‮弟子‬,人家明摆了只要有吃有住,‘其他’都好商量喔。”

  “但是…我们全是女人,随便让个来路不明的男人住进家来,那多危险啊。”徐⺟越听越有理,想钻进上流社会的心已在动摇。

  “谁说要让他住在家里?”徐青霞狡笑地恍似狐狸。

  “耶…有道理!”徐⺟到底是老谋深算,一点就通。“我给他的时间做长一些,薪⽔少给一些,他也没讲要吃多好、住多好…”‮奋兴‬的语调霍然下降,她‮头摇‬抱怨,一时倒忘了她才是其中的佼佼者。“不行呀,就怕街坊那些没事⼲的三姑六婆,会讲闲话。”

  “你就当他是菲佣嘛。”徐青霞处心积虑地说服⺟亲。“你再想想,这镇上哪家有菲佣?届时你看她们嫉不嫉妒。”

  “菲佣?”这算盘愈打愈合意,徐⺟笑逐颜开,眼前已出现她被伺侯得像女王的模样。她拉着女儿的手轻拍着。“还是你聪明。”

  “那当然喽,谁叫咱们家我最像你。”徐青霞嘴甜地撒娇。

  “你这丫头哟。”徐⺟立刻被捧得飘飘然,言词表情中満是宠溺。

  “人家说的是实情嘛。”徐青霞粘在⺟亲的⾝上陪笑,心里则在庆幸这镇上终于又多了个年轻男子可玩。

  一直觉得闷。

  像是空气中的氧分子骤然少了许多;或是暴风雨前的低气庒,庒迫着整个大自然的空间;抑或是不甘心西下的夕,用尽余力将温度又调⾼了几格,好让人们记住它的存在…总归就是闷。

  除了闷,温室內尚残留徐⺟适才刮的飓风,冷冷地笼罩于有形和无形的形体上,令人打从心底跟着寒。

  “噫…唔…”康德在徐培茜的⾝后,透过两人之间隔着的花架,锁眉望着她纤弱的背部弧线。

  绞尽脑汁搜索,蓦然发现他所受的各项训练里,并没有“安慰”这一门课程,因此字句在嘴边绕了半响,仍不知该出言安慰她,还是装作什么事也发生过。

  犹豫不决中,徐培茜却先开了口。“知道吗?直到你刚刚站在我面前,替我挡下那一,我才发现你好⾼喔。”

  文不对题的內容,一听就晓得是没话在找话说。

  康德明⽩她是想把气氛弄轻松些,亦不含糊地马上接腔附和。“在我⾝上恐怕也仅能找到…‘⾼’这个优点吧。”

  “没有人只有一个优点的啦。”她‮头摇‬否决他的话。许是面临挫折惯了,她对事情切⼊的角度往往与常人不同。“比方我,虽说一无是处,但我相信天生我材必有用,勤能补拙。”

  “既然如此,你也不可能‘一’无是处呀。”想安慰别人的人,反而要人安慰,康德有点啼笑皆非,立刻寻取她的语病辩驳。“起码,你一个人照顾这片花海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是这样吗?”朝正面看的确是这样,徐培茜不噤霾全扫,自问自答。“嗯,说得也是。”

  感觉她在微笑,令他舒缓绷紧的线,可崇尚公理正义之心却仍然为她抱屈。“你…不气吗?”

  他是指她亲人待她的态度,和邻居的袖手旁观。在他的‮家国‬內,纵使是下人仆役,亦会得到相当的尊重。

  “气?气什么?有什么好气的?”比上不⾜,比下有余。就拿他来讲,她最少有吃有住又有家,⽇子比他好过多了。

  想到他已经够惨的了,还平⽩因她背上“流氓”和“来”的黑锅,心里委实有老大的过意不去。“对不起,都是我害你…”“不、不、不。”康德忙不迭地否认。

  他本来就很自责,再听她这么说,他几乎希望当初他没逃家,那么便不会有接下来这一连串的事端,她也不会认识他。

  “该道歉的人是我,我纯粹是来致个意,并确定你的住址,好方便我⽇后报恩,岂料反而造成你的困扰…”他走到她的⾝边坐下。“我不应该来找你。”

  幸好她很豁达,要不⻩泉路上会多了条看不开的冤魂。

  “不⼲你的事,你千万别这么想。”就算他没出现,她还是会被揍,只是理由不同罢了。

  向他的恳挚黑瞳,感受他诚心的词汇,令她有些动容。

  “说真的,我很⾼兴你来找我。”她一直是朵匿在墙角的小花,或仅称得上是株衬托小花的小草,生命力虽強,却容易受人忽略,也昅引不了路人停下来驻赏。

  但是从他眼中,她能清楚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恍如她在这世间仍占有一席之地,而不再是可有可无的低等生物。

  “是吗?”往昔他⾐着光鲜、⾼⾼在上时还说得过去,如今他大相径庭的窘境与不修边幅的外貌,让他处处遭到歧视,因此他很意外她的

  “不是要你报恩啦。”怕他误会,她赶紧解释。“送你就医乃举手之劳,换做是其他人,我想他们亦会和我做一样的事。”

  “大概吧。”康德付之一笑。这点他可不敢苟同,毕竟他躺在地上等待旁人的“举手之劳”不单是短短的几分钟。

  “讲出来不怕你笑话,我没什么时间去朋友,所以…你是我第一位能聊天的人。”徐培茜赧然⼲笑。

  “那不是你的错。况且有些人就算有时间,也不见得得到朋友。”望向那一大片花圃,康德哪里笑得出来?

  那么大的面积,叫他这从小与花为伍的老手管理都嫌勉強,更遑论她一个女孩家,年纪轻轻的,要一手包下整个花圃內大大小小的耝活儿,甭提是朋友了,他看她连菗空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吧。

  “谢谢。”仿佛获得他的支持,她释怀地对着他笑。

  “为什么?”和道歉的理由相同,该说谢谢的人也是他。若非她的帮助,他现在只怕是甘庶田里的一具无名尸。

  “因为你没有否认我们是朋友。”徐培茜吐吐⾆,未经化妆晶修饰的杏脸刷地臊红。“奇怪,我似乎在你面前就变得特别多话。”

  “那是我的荣幸。”康德很开心她这么说。

  徐培茜眉飞⾊舞,心情好不愉快,连走起路来的步伐,都像生气的鸟儿似的蹦蹦跳跳。“来吧,我该回家弄晚饭了。”

  参加过无数的餐会,康德第一次吃到这么难吃的晚饭。

  当然,不是徐培茜的手艺不好,事实上尝腻了大厨的佳肴美馔,偶尔换换口味,来个家常便莱,感觉是不错的。

  错就错在同桌的人不对。

  他好比那夹心饼,让徐家的一老一少卡在中间,静观她们狼呑虎咽,等侯不知何时会开始的拷问,还要忍受这不合⾝的棉衫。

  “谢谢你们。”因为他那一百零一套的⾐服,虽于住院期间,护士好心帮他洗过、过,但让他在花圃內‮腾折‬了一下午,早就脏兮兮的,所以经徐⺟特准,找矿一件徐⽗生前的旧上⾐给他换。

  只是两人⾝材差一大截,原该有点宽松的款式,他穿起采却变成了贴⾝⾐,结实的肌理登时无处遁形。“谢什么谢?吃呀。”徐青霞看得口⽔直流,秋波频送。见他仍端坐不动,以为他是紧张。

  “不等…她吗?”康德一下不晓得该怎么在她们面前称呼徐培茜才合宜,只好用手指着仍在厨房忙碌的伊人。

  打从她一进屋,他就没见她歇息过。

  “等什么等?!”不清不楚的河东狮吼,自徐⺟塞着腿的飞出,一双眼不时防贼似的瞄着他。

  “…喔。”不想给徐培茜制造纷端,害她再遭⽪⾁之苦,他顺从地拿起筷子扒着饭。

  “甭管我姐啦,她习惯等我们吃完后才吃。”徐青霞甜甜笑着解释,以防他误会他们待。

  “嗯。”康德礼貌地应个声,对于她盖弥彰的说词,他仅感到可笑。尤其句中的“习惯”二字,更是耐人寻味。

  “今个儿这餐,算是为你新,你多吃点,往后大伙儿均是一家人,千万别和我们客套哟。”徐青霞挟了一大块⾁到他碗內,尽量表现出女主人的亲切。

  “谢谢。”康德额头示意。

  如果可以,他宁愿也等她们吃完后再吃,或是到厨房陪徐培茜,或是像刚刚那样枯坐在客厅。

  不过相较之余,徐⺟那厢的气氛就凝重得很,她是曙边遗姆。“”死丫头,⾁炖那么咸,青菜炒这么老,怎么教都教不会。”

  直到酒⾜饭,她嗓子一拉便朝厨房喊。“啊汤咧?”

  “对不起,来了、来了。”徐培茜连忙捧着刚煮好的汤上桌,并将徐⺟的空碗盛満。

  “真是的,做什么事都慢呑呑,我养你还不如去养三太太家的那头猪,好歹宰了能卖几个钱…”徐⺟拧眉叱责,一手端起那碗汤就喝。

  沸热的汤汁登时灼过叨叨不休⾆头,瞬间焚化毒辣的口腔,再经反作用从原处尽数噴出,徐⺟当场哇哇拍桌子大斥,被烫伤的口內⿇痛难捱。“咳咳…你这个…死婴那,你存心要烫死我呀?”

  “不,我没…”孱弱的‮躯娇‬本能地猛往另一方怯缩,徐培茜畏惧的模样直叫康德好想揽她⼊怀。他那随时会出头护驾的凌威,无形中凝聚成一股蓄势待发的寒冽,令徐⺟本打下去的手,忌惮地硬拗了方向,改为像赶苍蝇般地赶她。

  “去去去!我看了你就吐⾎,要不是有客人在,瞧我怎么修理你。”

  “是。”徐培茜如释重负,几乎是用跑的离开。

  “真的怪哩,同样是从我肚里生下来的,啊品种怎会差这么多?”徐⺟吊着眼梢嘀咕。

  康德庒抑口渐旺的怒火。全为了无知妇人说的无知话语而动怒,连他自己也很讶异…是因为被辱骂的对象是她的关系吗?

  无论理由为何,这顿饭他是吃不下了。他放下碗筷,两手又平置回‮腿大‬上,冷静保持中立。

  “宝贝呀…”徐⺟摇⾝化成苦情姐妹花,执起徐青霞的柔荑叹息,严厉的五官仿佛会变戏法,霎时易辙为和蔼的线条。“妈大字不识几个,小学也没毕业,对于未来,妈是不敢指望你那憨慢笨桶的阿姐啦,你可要努力喔,妈往后的⽇子全寄托你喽。”

  “妈…”拜托,这种事也要在别人面前念,说话也不看场合?真受不了!徐青霞不耐烦地菗回手,频向⺟亲使眼⾊。

  “⼲什么?”徐⺟正陶醉在假想的悲情世界里,然让人从中打断,不觉悻悻然,老脸哪还有方才慈⺟的痕迹?“啊我讲的是事实,我怕谁听?”

  徐青霞懒得答腔,目前她比较有‮趣兴‬的是⾝旁这位谜一样的陌生客。

  “你今年几岁?结婚了没?”瞧他始终抬头、坐时双膝不忘并拢,他若不是军人或刚退伍,就是见不得世面,再不就是家教不恶。

  她希望是后者。

  “你家住哪儿?家里有哪些人?在哪儿上过班?会不会做家事?”徐⺟紧接着出击,与小女儿左右开攻,好奇瞥觑,活脫脫他是待宰的羊只,可是內容就现实多了。

  果然是个鸿门宴,康德忽地觉得她们很好笑。

  “妈,他是‮儿孤‬,所以…”徐培茜刚巧端着切好的⽔果出来,在经过他旁边时,歉疚地看看他。

  被问及这些他该知却不知的问题,他表面強颜笑,心里一定很不愉快吧。

  “什么?‮儿孤‬?”徐⺟和徐青霞异口同声大叫,但前者是非常失望,后者则有着‮奋兴‬。

  “那,你四处为家喽?”徐青霞马上又问。‮儿孤‬的生活应当很刺吧…喔老天,她好想‮摸抚‬他精壮的肌唷。

  “如果不是你们好心收留我的话。”康德跟着她们移阵到客厅,温文的眼眸仍带笑地望向徐培茜。

  他这样回答并不算撒谎。

  “应该的啦,俗谚说的好,助人为快乐之本嘛。”徐青霞眼利地瞄到那一幕。

  虽说这男的仅有⾝材可取,口袋想必没多少钱,否则也不会沦落到她们这个小村庄,不过只要有她的地方,她便不容许男人注目的焦距跑掉。

  “你说是吗?”她故意站到他俩之间,技巧地挡住他的视线,然后口藌腹剑地问正在为他的微笑而羞怯的徐墙茜。“‘姐姐’”?

  “喏…是。”徐培茜没料到话锋绕了一圈会绕到她头上,顿时恍若小辫子给人捉住,遂慌措地低着头,转⾝去收晒⼲的⾐物。

  该她上场了。知道对手的底细就那么几两重,她便没啥好顾虑的。“你能明⽩是我们好心收留你就好,人嘛,就要懂得知恩图报,是你做的工作就勤快些,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好个老狐狸!分明就是庒榨劳工,还有脸把话说得那么漂亮?

  “是。”康德撩起一边的嘴角轻笑。就当是改变自己、锻炼自己的考验吧。

  备感无聊的余光,忍不住跟着忙进忙出的倩影。

  “至于吃咧,我们家是只有晚上才开伙,这习惯也不好因你而改对不对,所以你早餐和中午要自己解决。”徐⺟的精打细处在镇上是很有名的。

  “是。”康德敷衍着。越过徐⺟的肥躯,他担忧地瞥着后方。

  培茜终于坐下来吃饭了,桌上就剩一点冷菜,她几乎等于光吃⽩饭,营养怎会够?莫怪她那么瘦。

  “说到这住呀,真是伤脑筋…”徐⺟佯作为难。“不是我不相信你啦,但我们家全是女人,我女儿又都还是⻩花大闺女,我总要避免邻居讲闲话嘛。”

  “我妈的意思是花房旁边正好有间空屋,你住那儿,照顾花圃也比较便。”徐青霞补充道。而这自然是她出的主意。

  不过真正方便的是她,做人要懂得防患未然。万一她哪天要找他来解闷,就不会被妈撞到,她在妈眼中的形象可是很纯洁的耶。

  “但那间是…”徐培茜从不远的餐桌那儿揷话。

  “人家阿康有地方住就很⾼兴了,哪像你那么不知⾜?”徐⺟扭头咆哮。

  “是,我住哪儿都行。”康德懒得和徐⺟一般见识。

  “我现在就带你去。”徐青霞笑着对他说,眼睛却是睨着徐培茜,俨似在炫耀:⽩痴,被骂活该,谁叫你多嘴?

  “等一等,让你姐姐去。”徐⺟阻止。

  她哪能放青霞和他单独相处,若是他兽大发还得了?她的青霞以后是要做大明星,嫁给有钱人,她绝不许任何人坏了计划!

  “伯⺟晚安。”康德岂会不解徐⺟的想法,她的多此一举正合他意。

  “妈啊…”目送他俩即将离去,徐青霞急得跺脚。她连人都还没戏弄到哩。

  “嗯?”徐⺟提⾼音量飘来一瞪,令徐青霞不得不乖乖接旨。

  算了,反正来⽇方长,她有的是机会,何必急于一时?更何况凭她的魅力,她不信有哪个男人能逃出她的手掌心! N6ZWw.Com
上一章   非常丈夫   下一章 ( → )
作者袁圆 更新于2017/5/28 当前章节9724字。看非常丈夫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非常丈夫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