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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天贵逃妃之腹黑两宝  作者:肥妈向善 书号:18727  时间:2017/6/2  字数:11982 
上一章   ‮疟再27‬    下一章 ( → )
  光,照在宮弘文的脸,⽪肤黑了不少,脸的棱角则似是被风削到更加分明。

  花夕颜弯想去帮⽗亲捡起斧头,手刚伸过去,感觉面前的人影踉跄,一惊之下,双手扶住:“爹。”

  “槿汐,爹是在做梦?”宮弘文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声音都发着哆嗦。

  “是我,爹。”实在不放心⽗亲,花夕颜先扶着他走回到小木屋里。

  进了木屋,⽗女两人面对面,好久没有声音,只是互相看着,彼此焦急地在对方脸上寻找一些变化的痕迹。

  “爹,女儿不孝。”这话一边说,一边在⽗亲面前跪下来磕头。

  “起来。”宮弘文两只手匆忙拉了她起来,不准她再跪下“爹没事,倒是你瘦了。别看我在这里砍柴,但是,以前心头劳累,你娘总是念我吃不胖,现在好,每天看看天看看⽔,吃⽩米饭都胖了,⾝体也好了很多。”

  可她看着他脸上多的几条皱纹,真心感到七年一过,⽗亲年纪老了。

  “爹,你好像——”虽然她心头早有预感,她爹不会对她的出现有太多的惊讶,她哥或许已经和她爹了底,也或许不是她哥。

  “爹确定你活着,是在圣上来质问我的时候,虽然早在很久以前,爹一直都认为你还活着。”宮弘文牢牢地握紧她一条胳膊,眉头微皱“是瘦了呢,瘦了许多。”

  她是瘦了些,不过那都是因为在乡下和儿子一块儿⼲农活练出来一些肌⾁,少了些赘⾁,于是对⽗亲说:“和⽗亲一样,都是⾝体好了许多。”

  “嗯,可是爹看着你怎么不见得脸⾊好。”

  说的是她的气⾊。

  “爹。”可不愿意⽗亲过多担心自己“告诉女儿,这几年,有人为难你吗?”

  “圣上不会为难我。圣上是为了保护我。如果我留在朝廷,没有问罪,到时候,反而给了一些其他人借口,然后会牵连上你哥。圣上为了我们宮家着想,⼲脆一开始把我弄到这儿来。其他人,也就没有办法为难我和宮家了。爹知道,定是你在走之前求过了圣上。”

  她是求过,求过一定要把他们宮家保住。他做到了。

  “圣上一直想你,很想你。爹为此也是,好几次差点不忍心说漏了口。但是,想到你一个人都在隐忍,爹想,爹再艰辛都抵不过女儿的艰辛,又怎忍心坏了你的事儿。”

  “爹如何猜到的?”

  “爹其实知道你得的是天咒。也知道,这世上能‮解破‬天咒的人,不是没有。想我这闺女,从小天赋惊人,能告诉家里人哪天下雨要带伞。自己对自己的事向来都有主见,哪怕是嫁给圣上,都没有丝毫犹豫。爹清楚,你怕是早已洞察到了一切。”

  花夕颜握紧⽗亲的手,用力的握紧,心头微微地颤抖。有些话,不需多说,都能理解,这就是她爹,她最信任的爹。所以,当年她选择她爹留在了她⾝边,送她最后一程。

  终究是她不孝,让她爹一人为她留在这世上承受了这么多。

  见她又要跪下,宮弘文用力拉起她:“不准跪!要跪也是我。爹惭愧,看自己女儿一个人独自承受这么大的痛苦,却一点忙都帮不上,唯有能做的只是沉默是金。不过,是与你娘偷偷怈露过,你或许会回来。毕竟我也担心你娘承受不住。”

  “我娘?”

  “圣上让人,每个月,逢年过节,送你娘到这里来探我,当然是偷偷来偷偷走。”宮弘文说着指指自己⾝上这⾝⾐服,笑道要她不用心“若不是要⼲活,怕弄坏了这⾝好⾐服,我有的是好⾐服穿。我这里从不缺⾐服不缺食物。⼲活是我自己要做的,圣上没有为难过我。不做点事,出点汗,我睡不着觉,会想到我闺女不知还在哪里承受煎熬。”

  “爹,女儿很好。”

  宮弘文却是只从她话里想到七年前那个时候,她在黎子墨的龙袍上吐了満口鲜⾎的场景,每次回想都让他不忍目睹。闭上眼回忆了片刻,宮弘文再睁开眼时,双目益加分明,深得没底,这时候的他,哪怕是穿了一⾝农家汉子的⿇⾐布鞋,宮家人做官的气质淋漓尽显:“知道谁害的你吗?”

  “太后娘娘暴毙了。”花夕颜清清冷冷的用一句话带过。

  对此,宮弘文沉昑道:“宮家祖训,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是。哥之前训过槿汐。槿汐也以为,皇宮里每一步,都是步步惊心,没有丝毫给人掉以轻心的机会。”

  知道儿子先说过自己妹妹了,宮弘文为儿子说句话:“槿汐,你哥那脾气你知道的,他是比任何人都担心你。”

  “槿汐知道,家兄这个官,做的远比槿汐要辛苦的多。家兄也不是想发脾气,只是担心槿汐,槿汐都知道。”花夕颜想到之前她哥那副愠怒的样子,说实话,要让宮家人生气,尤其要让她那个十分隐忍的哥生气,算是奇迹了。

  即使如此,宮弘文回想往事,历历在目,仍旧有些后悔让她⼊宮:“当初你要进宮,你娘没说什么,可我知道她不喜。⼊宮当娘娘怎么会是好当的呢。仅先帝,一共废过七个皇后,胡太后,若不是后来当今圣上深得先帝喜,早也被废了。然而,知道先帝对宮家存了些异心,被迫让你走上了这步险棋。太子爷执意娶你,想必超出了先帝和太后的预想。若那时候把你送去寺庙,宁愿得罪太子爷——”

  花夕颜闻言,匆匆打断他话:“爹,不要说了。⾝为宮家人,吃宮家的米饭长大,不为宮家做事,怎能是宮家的儿女。何况,宮家代代为官,若是真心想告老还乡,宮家人会是不舍得荣华富贵的人吗?不见得。女儿清楚,宮家是对当今圣上赋予了信任与希望。女儿不过是一样如此,所以愿意⼊宮为圣上生儿育女。”

  “你真这么想?”宮弘文微微诧异。以前,他和家人能感觉到女儿是自愿嫁给黎子墨的,但是女儿对黎子墨究竟如何想法,总是有些顾虑。

  “是的。”花夕颜道“女儿记得,当初⽗亲随太子爷去地方上巡查民情办事时,回来,⽗亲极力夸起了太子殿下,说是太子殿下怀远志,太子殿下的话,终于让⽗亲看到了一抹曙光。毕竟东陵虽说地广物博,国力強盛,然而,少不了周边邻国对东陵虎视眈眈,以各种方式挑衅东陵。东陵国內市井繁华,生活在底层的黎民却最为辛苦。贵族中‮员官‬中,**屡屡常见。圣上登基之前,先帝手下的宠臣贪官可是会少。”

  “所以你才有心要辅佐他吗?”宮弘文意味深长地说,一个好皇帝,他的另一面,对儿女常情,又绝对是不能像对平常人那样的“要处理政务,面对困局,圣上那一颗心,不千锤百炼,怎能成局?”

  ⽗亲的话,让花夕颜又回想起之前永宁殿里的那一幕。秀眉微蹙,却也毫不迟疑:“圣上对女儿的心,女儿到现在也还摸不清。但是,爹不用担心,女儿自有法子。”

  他的女儿,自小聪明,而且,胆量超人。宮弘文不知该不该宽心,说:“圣上对你倒是有心的,这么多年一直想你,没有再立后。”

  她不傻,知道他对她没忘记,更多的原因是由于她给他生了个好儿子,和胡太后给先帝生了个好儿子一样。⺟凭子贵,历朝历代,都是一个道理。胡太后最后栽,栽在哪,自以为是,自以为儿子是自己的东西,从来就没有真正地爱过儿子。

  想到他从来没有从胡太后那里得到过真正的⺟爱,她的嘴口艰涩,他心中的清苦和寂寞了,造就了他们的儿子,在她不在的时候,长得像他,一样的清苦和寂寞。

  她不能让他们的儿子变成像他那样了。

  ⽗女两人谈了良久,直至追月见时辰已过,走了进来催促她,是不是该出发前往灵源寺了。灵源寺是黎子墨为她⽗亲安排的另一个地点,转移是为了让她爹更‮全安‬。在事情未能完全解决,危机未能完全渡过之前,她爹只要不出现,不会惹来不必要的⿇烦。

  宮弘文简单收拾了下木屋里的东西,随她一齐走了出去,坐上马车。

  逐影赶着马车,追月坐在马车门帘的地方,时刻警惕。花夕颜握紧⽗亲的手,只觉这马车在山路上行走,略显艰辛。突然,眼前一个幻影,她了下眼睛时,好像脑海里浮现出了什么东西。一道惊异划过心头,马上抓住追月问:“现在马车是往哪里走?”

  “回娘娘,微臣不是说过了吗?要送宮太史往灵源寺。”追月对她的任何问题总是一副不耐烦的神情。

  不知是什么主子培养出来的人。花夕颜想,却也没有不耐烦,再度追问:“是不是往东走?”

  追月益发不可忍耐,冷声道:“娘娘,灵源寺在东边,我们不往东走,往哪里走?”

  “将车改道,绕过林子,再前往灵源寺。”

  追月听都不听她的话,将她的话视为任无理的表现。

  “追月!”花夕颜猛地凌厉一声,虽说她不喜以強权命令⾝边的人做事,但是,不代表她不会这么做。

  听她骤然改变的语气,发着严威,追月似被惊了下,眉头皱紧,可能这时候才想到她终究是个主子。可是,照样不能改变。他们奉了谕旨的,保护她,但不能任她胡来。

  花夕颜见她不听,坐下的马车反而是变本加厉加快速度往东边行驶,一口气直冲了上来,啐骂一声:两个笨蛋!不顾了,冲上去双手抓住追月的⾐领,将追月甩开,要直取前面驾车的缰绳。

  追月为此抓住她的手用力不放,对车外驾车的逐影喊道:“快点往东走,主子要下车!”

  她哪是要下车?这些人不会想到她爹在车上吗?或是这两人傻到以为她要把她爹带走?花夕颜一边抓紧追月,一边冲驾马车的人喊:“快点转向,听我的,前面有伏兵!”

  逐影听到她这话一愣,随之,可能又想这或许是她什么计谋,随之又是加快马鞭。花夕颜感到马车一路往那脑海里浮现的场景冲过去,心知完了,只好回到马车里头,先对⽗亲说:“爹,等会儿听女儿的,千万别下车!”

  她这话刚完,马车嘭的一声重响,明显出了意外,车体左右大幅度倾斜,车里的人牢牢抓住车壁两边,以防被车甩了出去。车帘飞快的瞬间,追月见着逐影突然从马上跌了下去,骤然大惊道:“哥!”

  “保护娘娘!”远远传来逐影的一句喊声。

  追月面⾊一凛,飞上拉着马车的马,极力控制住被大网罩住马头而惊慌失措的马匹。等马儿安静下来,四周一片浓浓雾⾊,林子间,浮现出了七八个人影。他们一个个黑⾐着装,俨然是冲着劫马车来的。

  领头的那人,冲马车里瞟过去一眼,问:“里头坐的是宮太史吗?我们有话想问他。”

  追月二话不说,抓出间的匕首,冲对方一刀飞了过去。几道黑影与追月便是纠在了一起。眼见来的这群人个个都是⾼手,追月被困在中间,旋僧间⾝上已是多了几道刀口,⾎迹斑斑。看着领头的黑⾐人伸手要去抓开车帘窥探里头,追月大吼一声,忽然奋起全力,掠过挡住面前的人头顶,伸开五指,直掏领头人背后的心脏位置。

  这一掌五爪掏心拳拳风凌厉,劈开空气带起一股旋风,其余黑⾐人见着,大叫声:“大少爷,小心!”

  那位被称为大少爷的人,在追月靠近到自己背后不到一指之际,来个燕子回⾝轻易如风,同时左手一掌劈出,与追月的五抓掏心拳正面相击。两掌相撞,起的气浪让众人后退半步,马车剧烈抖动。

  车內靠着马车的花夕颜听到大少爷那几个字眼时,心头已经立马转了下,回头,看到宮弘文要抢先跑出去为她挡驾时,神情一变,从后面秀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住了宮弘文的⽳道。宮弘文当即动都不能动,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用眼神吃惊地望着她。

  “爹,女儿说过,您不能出去。”道完这话,将⽗亲轻轻一推,推回马车榻上,拿被子盖住⽗亲的⾝体,瞬即掀开了车帘。

  车外,追月的⾝体犹如一道弧线划过上空,重重落在沙地里,即嘴角呕出一道⾎流。花夕颜只远观她脸⾊如土,都知道她五脏六腑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听到背后动静,那位轻而易举一掌把追月劈成重伤的“大少爷”转过了⾝,颀长⽟立,蒙面的黑罩底下,必是一张翩翩浊公子的俊颜。

  花夕颜走下马车,双目与他平视。

  只需须臾“大少爷”的目光变了颜⾊,宛如被雷劈了下。说时迟那时快,未等他反应过来,花夕颜⾝影一闪,一手飞出,迅疾的速度抓向他脖子。对方因她突然的出击显得防不胜防,连连后退,虽然退的速度比她快,但是俨然不比她心里头的算计。只见她角微勾之间,另一只蔵在袖口的左手早已探出,正好抓过他左臂。

  “啊!”一声惊天的惨叫划破了天际。

  只见那“大少爷”像被火烫到般,只能上下甩动被她抓过的胳膊,直退至离她有三丈距离远的地方。同时间,其余黑⾐人围了上来,齐齐挡在“大少爷”面前护驾。

  可已经迟了。只见在被她手抓过的地方“大少爷”的左臂冒出了黑烟,随即肌⾁骨头像木柴着火一样烧了起来。如此诡异的局面,让其余黑⾐人目露惊恐,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救主。

  至于那突然手臂着火的“大少爷”更是失声惊叫:“王叔,快,快斩断我的手!”

  黑⾐人中,便是有一个面相为长者的男子,慌张地菗出了⾝边人佩戴的长刀,刀光划开空气,随着一道亮光飞过“大少爷”失去了一条手臂,鲜⾎如噴泉了出来。手指瞬即点住伤者⽳道,止⾎,紧接两手扶住那面⾊晃⽩已只剩半条人命的“大少”急喊:“少爷!少爷!”

  “大少爷”双目睁开,望到自己落在沙地里的那条手臂,只见那团黑火,不会儿,即将他那条断臂烧得一⼲二净,连块渣都没有留下。此时此刻的惊恐,犹如望到末⽇,显露在他一双眼里。

  “你,你——”声音里打的哆嗦,或许是他⾝边其他人都从没听过的,一个个伴随他发抖的声音,望着这可怕的不知怎么发生的一幕,接着,再望向花夕颜的时候,无不再退了几步。

  花夕颜从他们对自己望来的目光里,看到了两个字:妖女!

  对此,花夕颜只拿手指轻轻弹了弹⾐服上沾上的灰,嘘一声说:“孙大少爷,想请本宮的⽗亲大人喝茶,怎可以不先告知下本宮一声呢?”

  伴随她这声“大少爷”蒙面的黑布应声而落,露出的那张脸,正是孙府的大少爷孙玄曦。

  怪不得她第一眼看着这大少爷眼,原来,人家是参与了诅咒她死的人,而且,还不知死,曾经为了确定她是不是死了,潜进她陵墓里去看她,怎能不让她对他有印象。

  孙玄曦一声一声着,好歹是练武的,比胡太后那整天带病要喝药的⾝子強的多,被她这一抓,只去掉了半条人命,不过,这也够他受的了。于是,一声痛苦的愠怒从他喉咙里发出:“你,你果然是回来了,石大人说的没错——”

  “石大人?”她扬起了眉。

  孙玄曦瞬即变了脸⾊,一个字都不会再吐出来。

  王叔一只手抱住他,对其余黑⾐人下令:“包围住她,定要杀了她。她的琊术只对大少爷有用,不用怕!”随之,抱起负伤的孙玄曦先撤场。

  只见这一声令下之后,余下的五六个黑⾐人,像撒了个网一样将她困住在中间。

  花夕颜一个斜眼瞟过去,见追月在沙地里挣扎,口里的⾎吐了更多,知道是不能指望她能来救自己了的。于是,环顾下四周几个人的位置,同时从袖口里菗出了黑针。想要拿她的命,可会是容易。

  背后马车里躺的是她爹,无论都不会让这群畜生再进一步。

  秀眸眯紧,几支袖针正齐发。

  突然间,一声口哨,响彻林间。黑⾐人闻声惊吓,只见是追月用尽全力掏出了怀里的一只铁哨,咬在口里吹。一个黑⾐人一脚踹在了追月头上,追月⾝体又飞了出去,黑⾊铁哨随即划过天空,起一道灰。

  然而,口哨声过后,林子里的气氛顿时又变了。只见笼罩的雾被股強风从中间劈开。嘶吼的马叫由远而近,来的飞快。五六个黑⾐人惊恐地四望寻找马儿从何而来时,一匹烈萝⾝⽪⽑像烈⽇的斜,红得滴⾎,马鼻子噴着⽩气,一幅凶煞的面孔从天空中落了下来。

  黑⾐人哗一下后退。花夕颜不得举起袖子稍微挡下脸。落地的马儿,沉重的马蹄重重踏在沙地里,起一圈烈的气浪,宛如踩着火花儿降临。

  马鞍上的少年,十六七的模样,⽩面⽟冠,犹如舂⽩雪的容颜,美若⽟雕,神情却是冷得很,像是结了层⽩霜。他那双像死神一样没有表情的眼珠子,往四周几个黑⾐人⾝上淡然地扫过一圈。

  几个黑⾐人见状,心知不妙,刚要跑。少年手里的⽩矛,一丈多⾼,往四周一扫,只见空气中一道⽩光亮过,都不知是怎样的动作,五六个黑⾐人啪一下,几乎是同时全部倒地。花夕颜看着就近倒地的那个,只见其颈部噴出柱状的红⾎,失⾎的速度瞬间秒人,那黑⾐人只挣扎不到半下,头一歪,没再动了。

  五六个人都是这样的死法,可见是一矛毙命五六条。花夕颜眨了下眼⽪:怪不得那些黑⾐人见到这少年连想都不用想,拔腿就跑。不知是哪里来的青舂年少,小小年纪这么厉害?

  轮不到她感叹了,这犹如战神的⽩⾐少年,见四周没有其他来犯的敌人了,跃下了马儿,冲她的脸望了起来。

  只见他不在马上,花夕颜能看的更清楚,看到他⾝上穿的⽩袍,布料精良,前是用鎏金绣的一只猛虎,不过十六七的年纪,个头已是比她⾼了一些。眼神依旧冷冷的,冷若冰霜,似乎并不能确定她是谁。

  当然他不能知道她是谁。他都没有见过她。她也从没有见过他。不过她知道他是怎么来的。因为追月吹了声铁哨。

  “你的人在那。”花夕颜指了下已经飞到那头的追月。

  少年又望了她一眼,像是略微吃惊于她的表情。她的表情过于平淡,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明明,刚才她陷⼊的困局,已是生死关头。明明,她的⾐着,分明是位贵族家的‮姐小‬。贵族家深居简出的‮姐小‬们,只要遇到这种情况,哪个不是像林慕容那样先晕死了过去。哪里能像她这样,一点受惊吓的神情都没有。

  这让英雄救美的人情何以堪。

  少年微微蹙着英气的秀眉,像是十分困惑,却也先冲追月走了过去。

  追月见他来到,硬是起半⾝,说话道:“少主,属下,属下辜负您的期望。”话未完,⾝体又倒回了地上。

  少年看她口一个爪印,俨然是心脉受到了极重的伤,面⾊微沉,掏了掏怀里,好像又发现什么东西没带。

  花夕颜见状,只好将自己随⾝带的药丸子拿出一颗,予他:“给她服下,救心丸,可以缓一阵。”

  少年没有急着接过,望着她,好像从不轻易接受不认识的人的东西。

  这人的戒心是不一般的重。难道还看不出来她和他们是一个阵营的吗。花夕颜简直有翻⽩眼的冲动了。

  躺在地上的追月动了动,撑起那最后一口气与少年解说:“她,她是娘娘。”

  娘娘?

  听到这两个字眼,少年冲花夕颜又极快地扫过几眼。花夕颜从他的眼神里可以分明看出一句话:不像啊。

  娘娘,不都是娇贵到,连走路都要有人扶着抬着的吗?

  她倒好,自己跑出马车,一个人‮立独‬应对一批黑⾐人。

  眼见追月双目一闭,命悬一线了,花夕颜等不及那冲自己发呆的少年武将接过自己的药丸,只好自己将药丸塞进追月的嘴巴里,扣住其下巴,让其強呑下。

  与此同时,一串马蹄声,从林间由远及近。不用多久,十余个骑马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花夕颜远远能望见自己哥的影子,赶忙先站起来,整整⾐服,尤其是要记得弹灰,别让她哥看出她又跑跑跳跳了。她着急弹着⾝上的灰时,那⽩⾐少年的视线像是见到什么惊疑剧一样,一直钉在她⾝上。花夕颜实在怕被她哥发觉,冲他一眼望了回去,意味道:“知道了本宮是谁,是不是该行礼?”

  听到她这话,少年的冰颜顿时像是惊涛起伏,秀眉挑了又挑,嘴巴却是冰山一样紧闭。

  花夕颜赶不及他回答她话了,眼见她哥骑着的马来的最快,赶紧了上去。

  宮相如在马上,就看见了一地躺着的尸体,眉宇收紧,飞快地跳下马,先是打量了下面走上来的妹妹,见无异样,问:“宮太史呢?”

  “爹在马车里头。”花夕颜刚说完这句话,后悔了,后悔到痛脚了,早知她该先骗他到其它地方,先进了马车解了自己⽗亲的⽳道再说。

  宮相如听了她这话,肯定是马上先掀开车帘跳上马车里头查看⽗亲的情况。花夕颜想来想去,是不是该先抓来一匹马溜了再说。在她打算伸出手抓马的缰绳时,那头,那个紧盯她不放的⽩⾐少年,又是对着她一皱眉头。

  这个时候,就在她顿挫的时候,没能来得及爬上马溜,马车里头,已经发出一道怒吼:“宮槿汐!”

  死了!

  她爹都暴怒了!

  终究她爹没有跑出来,可能是她哥先代为安抚,会替她爹教训她。宮相如掀开了车帘,慢慢地走下车,站在原地,等着她自己过来认罪。

  咬了下嘴,花夕颜朝自己哥走了过去,道:“哥,我总不能让爹给我挡箭吧?”

  “那你点爹的⽳位⼲什么?”

  “我怕他下车有危险。”

  宮相如像是不知如何是好,先轻呼口气,道:“爹也有武艺防⾝。再说,你是娘娘,他是你底下的臣子。若你有个闪失,他却无碍,你不是让圣上砍他的脑袋吗?”

  “有我在,没人能砍他的脑袋。”

  就她这句话,她哥望住她的眼神,像是想拿双手掐掐她脖子。

  花夕颜灵机一动,赶紧转移他视线说:“那位将军是谁?我没有见过。人家都救了我。”

  被她提醒,宮相如才是记起她不认得这人,于是介绍道:“这位是林将军。”

  林璟琪起⾝,终于好像能确定了她是娘娘,走到她面前,屈下一只膝盖:“末将参见娘娘。”

  “林将军免礼吧。林将军救驾有功,改明儿本宮会禀告圣上的。”花夕颜轻声道。

  对于她这话,林璟琪抬头冲她过来的一抹眼神,又分明在说:她究竟有几张面孔?

  宮相如这时不得不再轻斥妹妹一句:“以后,不得自己再一个人自作主张。”

  花夕颜只得和哥耐心解释:“又不是我想的,我本叫他们让车往西走的,他们不肯听我这个主子的话。好了,现在一个两个变成这样。”

  此时,那跌下马儿一路滚下悬崖的逐影被人发现,救了回来,与胞妹追月在一块。听到她这话,兄妹两人的表情不知如何诠释,他们哪能想到真的有伏兵在东边,再说了,花夕颜又怎么能先洞察出敌人的动向呢,明明之前一点动静都没有。

  林璟琪同时面⾊一沉,对向她道:“娘娘,是末将的属下能力不⾜,未能保护好娘娘和宮太史。然而我这两个部下,既然是娘娘的人了。望娘娘代末将严厉处置。”

  花夕颜目光极深地望了这人一眼:让她处置这两个人?怎么处置?是要她将这两人赶走吗?被她赶走声称不能用的人,还能存活吗?想都能用脚趾头想到。

  只能说这人年纪虽小,却是心机颇深,知道她借口想让他们收回这两个人,结果,用这话转移回她⾝上。

  “将追月抬上车,送回去治好伤再说。”秀眉飞快地一挑,把这事儿先搁下再说。经历这事儿,想必这对兄妹,必然要将她当成真正的主子看了。

  见她说话一直不紧不慢,林璟琪望着她的秀眉又像是揪了三分。

  处理完毕,众人准备继续启程前往灵源寺。花夕颜问起自己哥:“宮大人怎么会在此地?”

  “臣奉圣上命令,在灵源寺等待宮太史,见时辰已到,不见人影,就带着些人一路寻来。”见妹妹的眼神还在林璟琪⾝上打转,宮相如道“林将军今早刚见过圣上,之后来见臣,结果一路陪臣过来找人,突然听见哨子声响,一马当先。”

  乌⾊的铁哨,孙家的人看到这少年闻风⾊变,都可以说明这位林将军来历不凡。可她七年前的记忆里,并没有这样一号人物的存在。眼见这少年将军的风姿,应是过目不忘,怎么可能令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林府,林府,嘴里念着两个字,忽然,脑中一道光破开。只记得好多年前,那时候她才四五岁吧,在大街上和宮夫人一齐看见朝廷押解犯人游街。浩浩,百余人口,都被先帝处置了。这一家子,被先帝安上的罪名是,救驾不力。

  先帝在位时那会儿也打过几场小仗,其中有一场仗,刚打就败了。打败仗的将军是要被砍头的,同时,若皇帝怒气未消,家属被株连,是常事。想必这位年少将军的家人,要么被砍头,要么被发送边疆,可是,时隔多年以后,他现在人在这儿,而且被黎子墨重用了。

  宮相如走在她⾝后,送她上车,没想她在前面刚踩上脚凳,突然⾝体一歪,倒了下来。花夕颜眼前骤然黑下去时,只听到她哥的声音一直在耳边缭绕:快通知圣上。

  看出她这七魂六魄真是未能安稳,所以抓了一把孙玄曦去掉孙玄曦半条命,自个儿也耗费心力太大,一刻抵不住。

  暖流,忽然从背部贴了过来,不会儿一脉神气进⼊她心脏,锁住里头不稳的七魂六魄。龙气源源不断输⼊她体內,她周⾝像着了火,不一刻即出了汗,全⾝⾐服从⽔捞出来一样。睁开眼睛,看到他在她头顶,一汪墨眸,无比深沉地望着她。

  她觉得热,伸手想拨开襟口,被他手按住,还拉来被子给她盖住,说:“等会儿你就觉得冷了。”

  他这话未完,⾝体猛打了个摆子。果然这龙气过后,热极转寒,冷得她直打哆嗦,主动钻进了他怀里。

  他膛像火热的大火炉,又将热气传到她体內。

  由于冷,双手情不自噤抱了他会儿取暖之后,等⾝体暖和了些,她顿觉羞聇至极,连忙松开他。

  “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还这么怕朕?嗯?”最后面那声调儿,含着浓浓打翻酱醋的意味。怎么不见她抱两个儿子有半点尴尬。不都是他的种吗?

  “爹能和儿子比吗?”不经意的,一声咕哝飞出她间。

  他立马将她下巴颌抬了起来:“怎么?他们是朕的儿子,难道朕还能不和他们比?”

  她杏眸里目光躲闪,道:“圣上天下无人能比,臣妾是这个意思。”

  “别以为你伶牙俐齿,朕治不了你。”伴随他这句之后,他重重地又一声“听说你把国丈都气病了。”

  她爹说被她点了⽳道后,即被她吓出了心脏病。

  “天下以孝道为先,哪有女儿不救爹的道理?”

  指头,在她鼻尖上点下去:“行啊,你,宮槿汐,你如今连朕给你的侍卫都用不上了。或许改⽇,你可以和朕切磋切磋武艺。当然,不准使出那时候在林间对朕使出的诡计。”

  什么诡计,分明只是一颗幻药。

  门咿呀一声,宮相如先走了进来,见她脸⾊转好,极大地松了口气,又给她把了脉后,说:“等会儿药煲好端来,要喝了它。气⾎充⾜,有利于你自己控制住心脉。”

  给她端药的人,走进了门里,见是一抹小⾝影,花夕颜一愣,紧接瞪住孩子的爹:你怎么告诉他了?

  小太子爷黎东钰两只手小心捧着药碗,像捧着掌心中的宝贝一样,端到⽗⺟面前,稚嫰沉稳的童声道:“娘,请喝药。”

  儿子端来的药,她当然一口就得喝了它。连忙伸手接过儿子手里的碗,心里依旧对孩子的爹很气:你告诉他做什么!

  “娘,是我不小心听见,着⽗皇要过来的。”黎东钰到底心疼爹来着,马上将一⾝罪责揽到自己⾝上。

  黎子墨摸了下小太子爷的头,和她说:“木木朕不敢让他知道,你放心。”

  小吃货要是知道了,不得哭死。但是,花夕颜觉得让大儿子知道也不好。大儿子也不过比小吃货大一岁左右。叹口气,端起药碗看都没看,灌进口里,一喝,居然这药的味道没想象中苦涩,愣了下。

  她哥给她开的药,向来苦的要死,不知是不是故意惩她的。

  是她哥这回放过她吗?

  瞟过去一眼,她儿子作为小神医的小颜冲她神秘地眨了下眼角。

  花夕颜顿时感动到想泪涌了:瞧,还是儿子心疼娘。知道娘喝药苦,给她药里不知加了糖还是什么,既不影响‮效药‬,又化去了苦涩。

  见她喝完药,让她们⺟子俩呆一会儿。黎子墨带着宮相如走出了灵源寺的客房。

  “凶手的面目看清了没有?”龙颜开声,声⾊凌厉。

  宮相如道:“林将军说应该是孙家的暗卫没有错。”

  “孙家是吗?看来是⽪庠的很,朕本想给他们修⾝养几天,现在是他们等不及而不是朕等不及了。”

  宮相如低头不敢揷言。

  龙颜轻微一低:“你若想亲手帮她报这个仇,朕不会阻止你。不然,朕也不会让林将军来找你了。”

  宮相如闻言抬头:“臣领旨。”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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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肥妈向善 更新于2017/6/2 当前章节11982字。看天贵逃妃之腹黑两宝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天贵逃妃之腹黑两宝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