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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天贵逃妃之腹黑两宝  作者:肥妈向善 书号:18727  时间:2017/6/2  字数:12126 
上一章   ‮面见701‬    下一章 ( → )
  追想以往,似乎他从西秦拿来的东西并不少见。以前并不以为如何,只以为他是随先帝去西秦探访带回来的手信罢了。如今一想,却颇含玄机。似乎,这东陵和西秦好到有点让人惊讶。

  论地理位置,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中间相隔近十个‮家国‬。古代通并不发达,国与国之间联手,自然最好是选择邻近的‮家国‬,一有战争的话,彼此支援也十分方便快捷,易于兵力调控。

  为何是西秦呢?

  花夕颜在月夕阁翻找东西时,时而拿起以前的一些物品,发现,关于宮槿汐的一些记忆变得模糊。比如一把镶嵌了些贝子的小折扇,她怎么想,都记不起他当初送她这玩意儿是做什么的。

  “娘娘?”李顺德提着灯笼,按照以往的惯例,定期来到月夕阁打扫房间,突然见到她这儿,诧异地拂膝下跪。

  “起来吧。”花夕颜道,问他“这底下都没人打扫吗?”

  李顺德诚惶诚恐站起来,答:“以前圣上吩咐过,说底下不打扫,只打扫二楼的房间。圣上来,也只是到二楼的房间里休息。”

  这月夕阁有二楼,她都忘了。拿起手敲敲额角,花夕颜让他提灯笼在前头带路,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这楼梯做的十分巧和隐秘,以至于她那时候被他叫到这儿打扫时,她本没有发现到。

  到了二楼,李顺德用火折子点了灯,花夕颜环顾一圈,是比底下⼲净多了。

  李顺德恭顺地道:“娘娘以后若常来这儿玩,明⽇起,奴才让人过来把底下一块都打扫⼲净了。”

  花夕颜像是没有听见他话,过了许久再说:“问问圣上是什么意见吧。”

  她回来都这么久了,他一直都没让人来这儿打扫,是何原因,难道不该深究?

  轻扶房间里一张台子。像这地方,以前,是她和他偶尔谈情说爱的地方。回想起来,犹如镜花⽔月。可能是轮回过了一世,感觉难怪他会生气,她那会儿对他的感情,还真是几分都是基于家族恩义和利益上。

  一面深沉如海的帝王,一面对事事执着到像个孩子的男人。

  她不由轻然而笑,挥手,让李顺德退下:“本宮在这儿坐一坐,想静一静。”

  “奴才明⽩了。”李顺德退了下去。

  凭靠窗台,见月⾊美好,一轮圆月好比个金⻩的大盘子悬挂在⾼空。这会儿其实该算是中秋时节刚过不是很长时间,秋思的头绪,只要稍微看点景⾊,都会浮现于心头。

  永宁殿里,皇帝看完折子,见李顺德走了回来,问:“娘娘呢?”

  皇帝如今一⽇至少要问三次娘娘在哪做什么事。

  圣心难测。照理讲,皇帝最信任的人,莫过于花夕颜了。为何频频问起她在哪里。

  李顺德轻声答:“娘娘在月夕阁。”

  月夕阁。三个字让黎子墨眼中划过丝异样。

  李顺德等了会儿,只见他静‮坐静‬在椅子里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花夕颜跳在窗台上坐了会儿,晃悠晃悠小腿,见到天上飞过两只⽩鹤。稀奇,飞过的不是乌鸦,而是⽩鹤。经常见乌鸦飞来飞去,她是习惯了,知道那个八卦王经常四处‮窥偷‬,防都防不住,还不如让他‮窥偷‬个够。反正明人不做暗事,真正的秘密,八卦王想‮窥偷‬则是‮窥偷‬不到的,因为那都是蔵在人的內心里头。

  两只⽩鹤犹如夜中的精灵,划过天际,在月光下翩翩起舞。是在她头顶上旋转了一圈之后,像是有些好奇于她,从天空落了下来。

  花夕颜只知道大儿子养的那只小⽩鹭似乎来历不凡,但是,不知道,原来自己真是好像有些召唤鸟的本事。每次回想起那些古代人说她百鸟朝凤的奇迹,她就深感好笑,自己又不是神明。可这会儿,貌似她与鸟真有点心有灵犀。

  两只⽩鹤落在一楼房顶伸出的屋檐上,秀美的长脚犹如单脚‮立独‬的芭蕾舞演员,尖尖的爪子抓在青⾊屋瓦,眼珠子,都犹如⽔灵灵的宝石,审视着她。

  紧接,她似乎能听见它们之间的说话声:

  “你不觉得她能听得懂我们说话吗?”

  “不可能吧。我们修行不够,没有能化作人形的能力。只有凰主儿的人能听懂我们说话。”

  “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这里可是东陵天子的地盘。那个号称无⾎公子的地盘。”

  说起东陵天子,两只⽩鹤不自噤地流露出畏惧的神情。

  “为达目的,东陵天子可是什么人都能杀了。”

  当它们两只着急地拍打翅膀准备飞上天时,其中一只似乎注意到了什么,擦过花夕颜的⾝边跳进了窗台,叫道:天,那是大宛人的圣⽔吗?

  “是圣⽔吗?”另一只啪嗒啪嗒尾随飞了进来。

  花夕颜注意地听它们说话。

  大宛的圣⽔莫非又潜进宮里来了?可她看了半天,并没有见到绿⽔的痕迹。大宛的圣⽔,不是应该都是绿⾊的吗?

  “这圣⽔有些不一样。”⽩鹤神情紧张了起来“好像搀和了其它东西。”

  “圣⽔是想杀她吗?大宛人想杀她?”另一只抬起鸟头,看着花夕颜,像是在努力辨认她的⾝份“莫非,她是那个——传说中能百鸟朝凤的宮皇后?”

  花夕颜这时候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点头,表明自己听懂了它们的话。

  两只⽩鹤却是又紧密地流了起来:

  “若真是她怎么办?”

  “我们要不要走?如果那东西向她进攻?她会不会死?”

  头顶的月光被乌云遮掉一半时,花夕颜终于看见了它们所说的诡异的东西,是在她被照在地板上那斜长的影子里头。她的影子里头,似乎有些⽔花在冒泡咕咕的模样。不止怪异,是让人都⽑发竖立,可以发出惊恐。

  见她是发觉了,两只⽩鹤扭头,一齐望着她。在看到她神情平静,不像常人时,纷纷表现出惊奇。

  事到如今,花夕颜对着黑暗里栖息的东西,冷冷地笑一声:“不知道阁下今晚来找本宮有何贵⼲?莫非是由于本宮扰了阁下的计划,没能让二皇子毙命,所以找到本宮这儿来了。”

  屋子里安安静静,像是什么人都没有,更是没有声音答复她。

  秀眉一抬,花夕颜手指把玩裙带:“让本宮猜猜,阁下是那被号称为狼王子的三皇子?或是据说远在大宛的大皇子?”

  敢起心思杀耶律奇的人,必然在国內有与耶律奇势均力敌的势力。据小五说,大宛国里,有三个皇子最有机会谋夺皇位。分别是大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

  风影一闪,一个着黑袍的老者,从她影子里头钻了起来。

  两只⽩鹤同时后退一步,像是十分震惊。在那老者袖袍一挥明显对它们两个起了杀意时,花夕颜连叫了声:“停住!”

  “宮皇后,你与它们无缘无故,何必呢?”老者说这话,有些意味深长,说的是她自⾝都难保。

  花夕颜仰头一声长笑:“大宛国的祭司王都现⾝了。感情是大宛国內的国君已经是被急了。可不要忘了,这儿是谁的地盘?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

  老者神情莫测,一双与于⽔隆酷似的绿眸,似乎应证了花夕颜所言没错:“本王知道,你和东陵天子的七魂六魄都连在了一块,想杀你都不易。”

  花夕颜眸中划过一道光:“说明那会儿某人想杀我时,你是透过三皇子一直在看着我。”

  有过梨花那件事,花夕颜清楚,这于⽔家族的人,用圣⽔放⼊人的⾝体里面监视其他人,应该并不是难事。

  到了如今,老者的⾝份也不需要隐瞒了,确实是于⽔隆的祖⽗,大祭司王于⽔景明。

  “大祭司王离开大宛,难道不怕国王背后受敌?”花夕颜眯了眯眼。

  于⽔景明一张长満皱纹的脸保持一种沉默,只是看着她。

  如果是于⽔景明动的手,她不得不猜测,哪怕之前,三皇子到无名岛攻击她,最终被击退,都是某人有意布的一个局,有意让这些人狗咬狗。一般,能让皇子自相残杀,只有国王能出的主意。可是,大宛国君不是快进棺材了吗?如果死了以后,没有人继承帝位也不行。

  一切,都指向了那个⾝份诡秘,据说没人亲眼见过其几次真面目的大皇子。

  “娘娘,我们大宛內部的国事,圣上都知道三缄其口,娘娘对二皇子的巴格这一说,确实是让计划耽搁了。”

  “如果本宮当时不说出来,难道让巴格把本宮杀了?”

  “以娘娘的本事,巴格怎能杀了娘娘?”于⽔景明的老眼看着她,露出几分不明的情绪“娘娘这计是引蛇出洞。知道我们终究会来找娘娘谈判的,因为我们也怕,怕娘娘会再次阻碍我们的计划。”

  花夕颜背靠在窗上,好整以暇,平静地对视他的妖眼:“本宮是不太明⽩,大宛国君是如何想法,是真的想要回那块地,还是说,不过是想借东陵的手斩草除。”

  “娘娘以为呢?”

  “在你来找本宮之前,本宮一直以为是前者。如今看来,或许连你自己的孙子都被你骗了。”

  于⽔景明收袍负手,黑袍风而展,一股⾼手的犀利面扑来:“娘娘到底是个聪明过人的人。”

  “说吧。”花夕颜眉眼淡淡地望着手指头把玩的裙带“找本宮想⼲什么?如果大宛国君想让东陵代他杀人,那就算了。本宮和圣上每天都够忙了,没有这个兴致踏这趟浑⽔。还有,想杀,回自己国內杀。让人死在东陵,想把脏⽔都泼在东陵⾝上,够无聇的。”

  听到她口里吐出无聇两个字,于⽔景明的眼神一变,苛刻的角微弯,溢出声笑:“论无聇之徒,怎能比得上东陵天子。他当初可是二话不说,像割⾁一样割掉了大宛的一块沃土。”

  “世上倚強凌弱的事儿多着呢。他只不过是在⼲一件要正常不过的事。要怨,先怨你们自己,没这个本事,还想着倒打一把。活该。如果记不住这个教训,难保天子一怒,再割掉你们一块⾁。”

  于⽔景明听完她这话,面⾊不噤又青又⽩。她这话是⾚骨的侮辱。

  花夕颜是觉得,这大宛人太上不了台面了,连杀自己人,都要拿东陵当幌子,自信心该是有多么不⾜。像他,若是要杀自己人,一道圣旨不就完了。哪里需要像大宛国君搞到那么⿇烦。只能说,这大宛国王的位置,早已坐的是摇摇坠,四面楚歌,连临死前都不能安宁。

  两只⽩鹤趁他们两人说话时,一直往屋外移,移到窗口的地方,拍打翅膀迅速逃亡。于⽔景明听见动静,袍子中伸出一只手指,一条黑⽔发了出去。

  花夕颜眼疾手快,脫了一只鞋子扔过去,刚好与那黑⽔相碰。黑⽔沾到鞋子的瞬间,那鞋子化成了一道乌烟。

  ⽩鹤在这瞬间的变故时,拍着翅膀飞上了天空。花夕颜远远能听见它们传回来的声音:我们会禀告我们的主子,一定会来报恩的,宮皇后。

  于⽔景明可能也是听见了这话,一刻气急,从袍子中伸出的那只手指,想杀花夕颜,又不敢。

  月夕阁前面的道上,宮人提着一排宮灯,几个人抬着一顶⻩金的轿子,是御驾到了。

  花夕颜正愣了下,似乎对他来找她,之前已有几分这么怀疑,倒是没想到他真来了。想必他也是犹豫了会儿才来的。

  回过头时,不意外,那大宛国的大祭司王已经跑了。

  看来这皇宮里不是处处都‮全安‬的。像是月夕阁这些,可能平常都没有设人设结界,很容易被敌人钻了篓子。

  皇帝都到了,她不下去接怎么行。从窗台跳下来时,突然才记起自己少了只鞋子。这该死的大祭司王,把她鞋子烧了,这下可怎么办。

  眼睛四处往阁楼里找,可这儿哪里可能给她准备多一双鞋子。一只脚穿鞋一只脚没穿鞋,走路肯定很奇怪。心里念头一转,她立马脫掉了另一只鞋子,⼲脆⾚脚走路。等见到李顺德,让他赶紧帮她弄双鞋子来。

  阁楼前,皇帝是下了轿子。尾随皇帝,后面有另外两顶轿子。轿帘打开之后,分别从里头各走出两名非尊即贵的男子。

  月光洒在三位美如冠⽟的男子⾝上,像是一幅争芳斗的美景。

  花夕颜抓住窗楞,往底下偷偷望一眼,发现他竟然带了客人来,更懵了:她的鞋子?!

  远远,其实都能看见她在阁楼里,不知为何迟迟不下来。黎子墨云眉微锁,对李顺德说:“去上头请娘娘下来,说是有贵客。”

  李顺德领了皇命,飞奔上楼。

  花夕颜正等着他救命呢,见到他立马先咬着牙说:“本宮的鞋子不小心丢了一只,你赶紧去给本宮找一双来。”

  李顺德听到这话儿,一样傻了眼。这会儿功夫到哪儿拿鞋子。这儿月夕阁,位置当初选时就是为了清净,建筑的地方离其它宮殿都比较远。再说,皇帝和皇帝的客人都在下面,这会儿跑去帮她找鞋子,本来不及,而且也很显眼。

  花夕颜对此都快气死了。想他要带客人来,不会先让人通知一声吗。说来就来,也不想想她方便不方便。

  皇帝的心情是一时风一时雨的,有时候来找她会记得提前通知,通知了又不来了。有时候本没有这个迹象,突然就杀到她这儿来了。

  平常她都是有这个准备的,可是今天真是不凑巧,偏偏被于⽔景明给烧掉了一只鞋子。

  只能暂时不管鞋子的事了,一面命令李顺德赶紧去帮她弄鞋子,一面整理整理,装作脚上有穿鞋子的样,小步走下楼梯。

  李顺德惶恐地跟在她后头。

  走出月夕阁,明显,这脚踩在地砖上时,和穿鞋子的感觉是不一样,⽟石的冰凉,直凉到脚心里头去了。但是,对她花夕颜来说不算什么。多难忍的事她都忍受过了。依旧是,盈盈款款,迈过门槛,走上前,福⾝:“臣妾给圣上请安。”幸运宮里的裙子一直都是比较长的,基本盖住了鞋面。

  夜里是黑的,确实,若是没有仔细看,是看不出她有任何异样。

  见她出来客了,本来似乎有些担忧的皇帝,眉头轻轻舒展开来,牵住她一只手,介绍说:“朕很想在大典之前先给皇后引荐个人。”

  花夕颜抬头望去。屹立在她面前的两名男子,摇⽩扇子的云尘景她是认得的,云痞子嘛。另外一位公子,却是出乎她意料的美丽。

  纤细透明到像月光一般的⽪肤,仿若全⾝都披洒一层淡淡的光辉。一头直发宛如淑女落在男子双肩。男子没有束发,只在额头戴了一颗类似黑曜石的宝石。五官若是月光女神雕出来的,柔美得像个美人似的。

  几乎完美的全⾝,几乎挑剔不出一丝不完美。

  花夕颜几乎不假思索,朝皇帝笑道:“这位应该是秦王殿下吧。”

  想他非要把黎季瑶嫁到西秦去的话,无论是不是有政治目的,对于这位联姻对象,必定是要有些了解,并且说不定还是旧友呢。

  他们三人听了她这话,均是会心一笑。想必,她如此轻易猜出秦王的⾝份,也是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随之,几个人一并进屋,再来详谈。

  花夕颜按照惯例,退到皇帝后面。让皇帝和客人先走。秦王李莫庭走过她⾝边时,突然,脸像是往她这边轻轻侧了侧。她对上他的眼睛,忽然感觉他的眼睛好像哪里奇怪。

  平心而论,这个男子各方各面都近乎完美,无可挑剔。眼睛,也是美得若一泓秋⽔,波光粼粼,宛如在无声在说着话儿。被他看一眼,怕是任何女子都会心慌跳。

  花夕颜想,这样一个一表人才的秦王,若是黎季瑶亲自来看,怕也是会情窦初开了。

  归之,似是个挑不出⽑病的男子,只是西秦远了些。

  皇帝领着客人走进月夕阁,直上了打扫好的二楼。接着各择其位,花夕颜命人上茶。

  云尘景像是十分好奇地观察这个地方,想来是以前从来没来过这儿。

  这块地方算是她以前和他私会的场所,招呼客人是第一次。不知为何他会突然选择在这里接秦王。花夕颜心里打了个大问号。皇帝的心思难猜。

  黎子墨对她说:“秦王是今夜刚⼊京,没有大张旗鼓,⼊京之后,便是来见朕了。”

  花夕颜笑着接话:“莫非秦王是圣上的故人?”

  “以前朕做太子时,去过西秦,与秦王一见如故。”黎子墨淡淡带过。

  她若是信了他这话才怪,只能说,除了他做太子那会儿,恐怕是当了皇帝以后,对于西秦都一直念念不忘。与秦王的联系八成是从没有断过。

  花夕颜就此刺探了声:“西秦作为东陵的贵客,⼊京理应百姓朝拜,文武百官接。”

  “嗯。明儿朕的姑姑回京时,是有这礼遇。礼部的人都安排好了。”黎子墨道。

  秦王这是和宁王妃兵分两路,一个静悄悄进京面圣,与皇帝商谈机密。一个作为出嫁女子第一次回到娘家,娘家隆重,表示对其的宠爱程度,同时威慑秦国夫家。

  一步一步都是棋,都是谨慎安排好的。所以,外头的人再怎么疯传谣言,长公主再怎么不情不愿,都抵不过皇帝的一个心思。皇帝大局布置好,不容任何人毁坏半分。

  花夕颜心底喟叹,想长公主和陈氏把希望寄托于她这儿,真是⾼看她了。若她真能影响这男人真正的心思一分,不,恐怕天下无人能。只能说所有人都⾼看她了。

  见她默声,黎子墨微微勾起了角,一抹⾼深莫测的弧度印在眼角里,问她:“皇后以为秦王殿下如何?”

  这是要她夸夸秦王吗?也是,如果两家真决定联姻了。到时候,女方的工作,说不定重中之重全落在她肩头上了。而且,她也要在秦王面前夸夸黎季瑶。

  媒人,这是皇帝指名道姓要她做媒人了。

  花夕颜轻笑一声,说:“秦王殿下据闻在西秦受到万民爱戴,德望齐名于先祖。今儿臣妾一见,却只觉得秦王殿下美若天仙,哪个女子能不寄与芳心。”

  她这话,俨然深得在座的男子心。几个人,全都齐声而笑。

  云尘景的扇子,啪嗒啪嗒飞摇着。他刚在宮家坐着呢,突然听见宮里来话,让他到宮里。可见,黎子墨知道他冲这儿来找黎季瑶了。

  黎季瑶怎么说好呢,瞧这天真烂漫的小妮子,应该是对自己要嫁人的事都懵懵懂懂的。但是,不能说黎季瑶完全是个傻子,⾝在帝王家,怎能不知道自己的命运系挂在谁⾝上。

  以前,黎子墨是私下问过他意见要不要娶这个小妮子为,因为长公主一直打的都是这个主意。后来他想想算了。是由于他很清楚这小妮子怕他怕到要死。

  对于黎季瑶,多是一种对于小孩子般的爱怜吧。

  现在,这个从小也算他们看着长大的小孩子要嫁人了。內心里存有几分感伤。

  花夕颜见他们一个个眯眼的,闭的,笑而不语的,尽是一个个像蒙了面纱的美人似的,心里头不噤做庠,板,说:“臣妾是觉得,秦王殿下和郡主是一对璧人,才子佳人,让人看着都赏心悦目。只是,长公主生怕女儿嫁的远——”

  黎子墨打断她话,声音里似有些意味:“朕有说过让郡主嫁秦王吗?”

  每个人都是这么传。花夕颜微微垂眉:“圣上是没有提过这事儿。臣妾自己也是想,郡主年岁刚刚好,为郡主的婚事着急时,不由自主——”

  皇帝皇后搭台的戏台都是这么唱的。坐在这儿听的人,也都心里分明。

  黎子墨点点头,说:“郡主是朕,最亲近的妹子了。因为朕本人并没有同胞亲妹。同时郡主是长公主的掌上明珠。天下无数公子,都有向朕求娶郡主的愿望。可朕不能委屈了这个与朕最亲密的妹子。要她嫁的话,朕肯定要让她嫁天下最好的男子。”

  黎季瑶只有嫁的好,才能圆満了他的雄图大略。

  花夕颜心里头又一声喟叹。

  李顺德这时,帮她找好了鞋子,但是瞅不到时机让她穿上,这不,站在边上⼲着急。

  默默无声,美得像个闺秀似的秦王,突然轻声揷进来一句话:“皇后娘娘不是有点事要办吗?”

  另外两个在座的男子都愣了下。花夕颜懵了会儿,是想另两位都没能看出她的猫腻,怎么就他能看出来了。

  是看出来的吗?

  他那双眼睛。

  顾不及她多想,旁边另外两双眼睛,经秦王这样提醒之后,很快落到她脚上。见她竟然⾚脚,而且刚应该是走到楼下再走上来来回走过一趟了。云眉下那双望着她的墨眸,沉了沉。

  倒不是怨她失礼,这本⾝算是‮人私‬会面。而是怨她这脚冰凉冰凉地踩在地上,他看着都心疼。虽然不知道她怎么搞到自己没穿鞋子,但是,她完全可以和他说一声。

  接到他像怨女似幽怨的一记,花夕颜赶紧起⾝,绕到屏风后面,穿上李顺德拿来的鞋子。在坐在凳子上穿鞋的时候,能听见屏风外头他们几个人不时传来的话。

  只听云尘景怕是早按耐不住了,打趣地问起他,这地方是不是所谓月下情人私会的场所。

  若论往常,无论他听到谁这话,八成都要恼的,但是,今夜既是他有意安排,没有借口,坦言道:“朕与皇后在这里培养感情。当初,朕与皇后刚大婚时,虽说早已认识,但做夫毕竟与以往不同。婚后自然两人之间要多磨合,多流。找这地方让秦王和朕的皇后见面,也是朕想和秦王殿下表达的意思。”

  表达什么?婚前感情不好不打紧。婚后注意培养就行了。

  花夕颜听着都真心佩服这古人的思维了。先婚后爱,其实在古代才叫做典范。

  秦王殿下是做出深有感触的表态:“圣上的用意,本王都谨记于心。”

  花夕颜穿好了鞋子,从屏风后走出来,向贵客深深地鞠躬以表歉意,抬头时,不免好奇地问一句:“不知秦王殿下是如何得知的?”

  秦王李莫庭抬起秀颜,对着她,一双美目像是几分传神,但是,美归美,终究是露出了一些端倪。而这,似乎是他有意对她露出来的。

  花夕颜心口里头哪处突然一震,是震惊。

  这么美的男子,几乎无可挑剔的男子,竟然,竟然是个——瞎子?!

  为什么,只看着这双完美无缺的眼睛,实在想不出他为什么会看不见东西。

  “皇后坐下吧。”他在她背后突然一声轻轻的提醒,令她兀然意识到刚自己一直对着那双眼睛看。

  收拾神情,花夕颜坐了下来,接过重新泡好的茶,沉眉凝思之间,不噤又往那双美丽的眼睛望了望。

  对此,秦王像是为了带过这阵尴尬,半开玩笑地说:“有闻皇后娘娘是东陵神医宮大人的妹妹,想必也是习过医术。”

  众人没有料到的是,她真承认了。

  “本宮是习过医术。”花夕颜道。而且她所学的医学知识,因为去过现代,恐怕比她哥了解到的还深些。有些东西她哥不知道的,她反而懂得更多。

  秦王像是怔了下,薄轻启:“请问娘娘,娘娘以为本王这病是怎么回事?”

  “双目看来完好无损。秦王殿下气⾊红润,中气十⾜,不似虚症。由本宮推断,可能是受到术的残害。”

  不用想都知道,她哥肯定看过他的眼睛,而且想帮他治过,只可惜,若是术的缘故,神医都无法解。只是,这是什么人,想害他失明?国內?国外?或是国內国外勾结?

  其余人听她说的条条是道,无可挑剔,明显,她说的都是对的。秦王对自己这双失明的眼睛,倒是好像没有焦急,轻轻的叹声,指的却是即将到来的婚事,道:“郡主为长公主的掌上明珠,长公主怎能情愿自己女儿嫁给一个双目失明的人?本王再有钱有势,不过是个残缺之人。”

  花夕颜立马听出他这话里几分含义,莫非,他之前见过黎季瑶了,所以对这桩婚事要娶的女子没有半点抵触。

  “娘娘不知,以前本王来过东陵。那时候娘娘不在宮里。本王也是悄悄来悄悄走的。不巧与郡主见过几面。只是,郡主不认得本王。”

  秦王托出这个秘密时,花夕颜都有些匪夷所思:莫非,这男人偷偷暗恋黎季瑶很久了?

  黎季瑶那妮子,像个孩子似的,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秦王道:“郡主是个心肠善良的人,仅这一点,⾜以令本王倾心。”

  这话意味更深了。想必这西秦也不大好过。心肠善良的人,在帝王家能出几个真正心肠善良的?然而男人总是这样,希望自己⾝边的女人单纯如羊,任君‮布摆‬供养最好。

  花夕颜轻轻磕着茶盖。不管怎样,嫁一个喜自己的人,比嫁一个自己喜但是对方不喜自己的人,要好得多。

  黎季瑶从宮家回去以后,一直觉得云尘景那话里有话,把她给‮磨折‬得,周⾝不舒坦,晚上‮觉睡‬都不踏实,做了几番噩梦。

  梦里,她竟然是梦到了闵文静突然掐住她脖子,一边掐着她脖子,一边,那妖的红却是轻轻地靠近她,她瓣上‮吻亲‬着。那一刻,她觉得快窒息了。于是,从梦里満⾝大汗地爬了起

  三七见她发了噩梦,打盆⽔过来,拧了条帕子给她擦汗。

  黎季瑶猛然抓住三七的手腕,有些凶恶的口气说:“你给去宮里找皇后⾝边那个叫小五的过来。”

  “郡主?”

  “我上回看见过他在我们院子里鬼鬼祟祟的。”

  三七想她这是做梦吧。小五来过?她三七怎么没有见过。

  黎季瑶是吃定小五来过的,非要三七去找人。

  三七嘟嚷着嘴巴,不情不愿,这三更半夜的,竟然让她进宮去找个侍卫。可黎季瑶这眼睛瞪到她没法,她只好去了。

  去到宮中不知小五在哪儿,只好劳烦一个悉的公公去代她传话。回去的路上,从后面赶来一个人,截住她:“你说郡主找我?”

  来的还快的。

  三七抬头,斜眼,望了望他。听说这人是个流民,流民是低的命。

  对于三七来的眼神,小五完全不在意地为之一笑,说:“郡主若是找我,我去长公主府一趟,刚好有件事要委托郡主办。”

  三七感觉他是个怪人,一个很奇怪的人,其实不大想让他和自己主子接触。因为黎季瑶本就怪怪的了。

  小五随她,来到了长公主府黎季瑶的小院。

  黎季瑶见着他,先是听他把话一说。

  原来花老太君想念小木木了,希望和小木木再次见面。可是,再用术这种东西,唯恐黎子墨在上回已经发觉,不好再用,失败率大。所以,只好想在黎季瑶这儿钻个空子。让黎季瑶来安排,让花老太君有机会和小木木再见一次。

  黎季瑶是不明⽩了,为什么这事不直接找花夕颜。想必花夕颜不会不答应让老人家和孩子见面。其实呢,花老太君是怕花夕颜难做。因为心底里,她是将花夕颜认为自己的亲孙女那样看了。

  黎季瑶是个心直口快的,这么点小事,而且不是坏事儿,没理由不帮忙。但是黎季瑶没有急着答应,是想到小五这样来找她,八成是猜到她已经知道他们一些事儿了,于是,她这里正好有问题要问小五。

  捏了捏帕子,黎季瑶开口:“你家主子是什么人?”

  “郡主,你说的是谁?臣的主子不就是宮娘娘吗?”小五装糊涂。

  黎季瑶狠狠咬一口嘴:“不要诓我了。或许你有很多个主子,但是,你心底里最终的主子只有一个,那个闵太医。”

  小五都未想她说话这么直,脸上一丝狼狈,轻声笑道:“郡主既然都知道了,那么,郡主找我家主子,莫非是对其有非分之想?”

  黎季瑶蓦地红了脸:“什么本郡主对他有非分之想了?本郡主是想,他对我皇嫂怎能存有非分之想?!”

  “若是郡主在意这事儿,可以不必担心。我家主子即使存了对皇后娘娘的‘非分’之想,都绝对是无可指责的。”小五咬文啄字道。

  黎季瑶傻愣愣地看了他两眼:“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快告诉我你家主子什么⾝份!”

  “我只能告诉郡主。我家主子那⾝份,是天子都得礼让三分。只是我家主子向来不屑于表露自己⾝份罢了。”小五淡淡地说到这儿,像是恭敬又生陌地对着她行了个礼“臣在这儿,奉劝郡主一句,不要对我家主子存有心思。我家主子不会娶任何女子为的。”

  黎季瑶是被他这最后一句话给弄懵了。什么叫谁都不娶?不是对花夕颜有‮趣兴‬吗?

  这闵文静是和尚?没剃头啊。那是同样守⾝如⽟的道士了?

  “郡主是要嫁西秦秦王的人,还请郡主早⽇收拾心思。”小五说。

  秦王,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黎季瑶烦恼地敲敲额角。

  小五看她这样子,不知为何,看着觉得有一丝可怜,虽然,他也不喜她这种像小孩子一样什么都不懂的格,然而,这种单纯的格诚然是最可贵的,是让谁看着都难免不生点同情怜悯的,于是,他对她说漏了嘴,道:“西秦的秦王,据闻至今都未娶,因为⾝有残缺。”

  黎季瑶张大的口,⾜以呑下半个蛋。

  反正这事儿到了明天,应该全京城的人都会知道了。小五与她说仔细了:“秦王的双目,不知何故,失明了。”

  三七用力地将双手捂住自己嘴巴:这是不是太过分了?自己国內找不到老婆,结果跑到他们东陵想骗取他们郡主?!

  失明?瞎子?黎季瑶双手‮摸抚‬口,只觉里头一颗心跳的厉害,依稀好像在哪儿见过这样一个人。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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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肥妈向善 更新于2017/6/2 当前章节12126字。看天贵逃妃之腹黑两宝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天贵逃妃之腹黑两宝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