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小说网免费为大家推荐姻缘签无弹窗广告推荐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校园小说 穿越小说 竞技小说 武侠小说 架空小说 言情小说 仙侠小说 总裁小说 耽美小说 官场小说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小说排行榜 都市小说 同人小说 综合其它 科幻小说 重生小说 军事小说 短篇文学 灵异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网游小说 历史小说
好看的小说 妻心如刀 母上攻略 我的娇妻 秦家有兽 新婚妻子 辣文合集 禁乱之爱 茶余饭后 情栬生活 兽血滛传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姻缘签  作者:文闻 书号:18775  时间:2017/6/5  字数:11915 
上一章   ‮章四第‬    下一章 ( → )
  “若文少爷、若文少爷,您在做什么呀?”笔君端着一碗药膳粥,站在寒若文的后面叫着。

  “我…没有,我只是…只是想要看看长离,呃…离儿姊姊醒了没?”寒若文微红着脸,有些心虚地问。

  “离儿‮姐小‬已经醒了。不过爷代过,若文少爷过午前不许来探望‮姐小‬,少爷您是否忘了?”

  “我没有忘,可是她昨夜醒来至今,我都还没有见过…”

  “她的⾝子还很虚弱。昨夜醒来,爷也只和她说些话就又睡了。今早她刚醒,精神看来比昨天好很多了,不过她虽醒来不久,但开口问的全是少爷的事呢!少爷不必担心,离儿‮姐小‬没忘您。”笔君端着粥走上台阶。

  “嗯,那就好,对了!笔君,我现在真的不能进去看她吗?”寒若文一副很‮求渴‬的样子,看到直‮头摇‬的笔君,最后失望的问:“为什么不行?”

  “因为爷刚才代,今晨您若来看离儿‮姐小‬的话,不许让您进去。”

  “叔叔怎么知道我会来看长离?”寒若文有些讶异。

  “爷当然知道,府里每个人也都知道。少爷您很关心离儿‮姐小‬,从来都不听爷的话,每天都偷偷跑来看‮姐小‬,您以为爷不知道,但爷每次都知道,还代我们别告诉您,他知道您又不听话了。”笔君笑着推开门“少爷,奴婢要进去了,再不进去,‮姐小‬的粥可要凉了。而粥一凉,奴婢可是会被爷骂的,少爷也会被爷念上一念。”

  “那你快进去啊!万一长离吃了冷粥,⾝子又好不起。”寒若文挥挥手,在她踏进房里前又喊住她“呃…你进去可别对叔叔说我来过。”他代完话,转⾝依依不舍的走几步,又停了下来。

  笔君看着他失望的背影,不舍的说:“少爷放心,等爷和‮姐小‬谈完话,奴婢就跟爷说少爷很想见‮姐小‬,要爷早点让少爷看‮姐小‬,好不好?”

  见他还是怅然的点点头,笔君又说:“爷今天会问问离儿‮姐小‬的去留,爷还知道少爷很喜离儿‮姐小‬,想她留在府里…”

  她顿了下话,心里窃窃私笑地想,爷自个儿更喜她,更想留下她。

  “不过您也知道嘛,听说离儿‮姐小‬想去找她之前的主子,她好像去意甚坚,加上少爷又答应过她。”

  “那叔叔打算怎么办?”寒若文听了也很苦恼,怪自己当时答应太快,而长离的固执他也很明⽩。从前她常告诉他,只要到了京城,她就要去找那位秦‮姐小‬,怎么办?叔叔有没有办法留住她?

  “当然是想办法将她留下来呀,不过好像很难耶!”笔君満脸不肯定的表情,看得寒若文心冷了大半“尤其少爷又应允在前,爷花了好多⾆在说服‮姐小‬,就不知说得如何了。”

  笔君看寒若文万分沮丧的模样,连忙捂住嘴,忍住了笑意。

  “所以,爷要少爷今早别进去,这样爷和‮姐小‬谈话会比较容易。毕竟爷是个商人晓得如何通商才是之法。”笔君含蓄的暗示。

  “这…我知道了,我先回书房去。”寒若文回头走了几步,重又转过⾝,在笔君进⼊房前说道:“笔君,你转达叔叔一声,我一定要听好消息。”

  “是,笔君会将少爷的话转达给爷,少爷请放心。”

  见寒若文走远,笔君才将房门关起来,小心地端着温粥进房。

  “爷,奴婢将‮姐小‬的粥端来了。”笔君在桌旁准备好,才问:“爷,要奴婢喂‮姐小‬用吗?”

  “不必,我来。”寒季书接过她手中的碗和汤匙“你先下去。”

  笔君看看主子温柔却坚持的眼神,垂首称是。但她走了一半又踅回⾝子“爷,适才奴婢在外头见到若文少爷,少爷很关心‮姐小‬的⾝子,但他怕进来会打扰‮姐小‬,又回书斋习字去了。”

  “我不是代过要他今早别来,怎么…”

  寒季书吹吹手中的粥,移到长离的边。长离想自己来,但见他和侍女说话,不便打断,只好眼睁睁地和他对望。

  他明⽩她眼里的拒绝,故作视而不见的催促她“不烫了,快吃。”

  长离以为他不明⽩她的拒绝,正要开口,却被笔君抢⽩。

  “爷,奴婢当然有把爷代的话转达给少爷知道。而少爷听了后,也有话要奴婢转达。”

  “什么话?”寒季书表情疑惑地看向笔君,手中的粥更挪近长离,她被他得不得下张口将粥呑下,他给她一个赞美的眼神和笑容。

  “少爷说,他一定要听好消息。”笔君把寒若文的话重叙给寒季书听。

  “噢!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他点点头,表示明⽩寒若文的话,在成功喂进长离第三口后,又露出了笑容。

  长离一直等到笔君离开,打算开口言明自己吃粥的意思。她嘴一张,第五口粥迅速地进到嘴里,她呑了粥,连忙把嘴巴捂起来。

  寒季书瞪着她的行为,双眉微微一蹙,低沉的声音不愠怒,却有几分嘲讽“这碗粥这么重,依你现在的力气,本无法端着碗,你怎么自个儿吃。”

  “我…”她想‮议抗‬,然而事实是她连坐都要靠着墙,才能撑住虚软的⾝子,那満満的一碗粥要端着吃完,看来还真有些困难。

  “嘴巴张开,病人要人服侍已经够⿇烦了,再不好好合作,可会惹人生气。”他并没有说些什么温柔的话,但效果却出奇的好。

  长离看着他不豫的脸⾊,愧疚地张口让他喂,她将送到边的温粥乖乖地一口一口吃下。

  寒季书喂了她半碗粥,见她吃到好像又要吐了,才放弃继续喂她。他将剩余的粥放回桌上,走到畔,打算和她认真的谈些事情。

  长离默默注视他的行为,不明⽩他为什么坚持要喂她,只好瞪大眼睛,直直看着他。

  寒季书在畔前的椅子坐定,看她以呆愣的眼神瞪他“怎么了?”

  “呃…没、没事。”长离回过神来,眼神与他对望,一股‮窥偷‬人的‮愧羞‬感掠过心房,苍⽩的脸颊飞起一朵晕红,煞是好看。

  她的羞怯,他看得明⽩,却仍故意用手轻抚她腮颊的粉嫰“真的没事吗?怎么才一会儿你脸就又热又烫,莫非…”

  “没有、没有,长离很好,长离真的没事。”她被他一问,心里更慌更羞。对于她怎么会突然和他对望一眼,就这么羞赧不安,心里也莫名其妙得很。

  寒季书带着笑意,若有所思的领悟,收回手不再刻意逗她。他正经地清清喉咙,让她将注意力转回到他⾝上“没事就好。”

  “嗯,真的没事,谢谢…寒公子的关心。”她忙着抓回莫名的悸动,眼神回复清朗的纯真和端庄,却遗漏他看她的眼神里所闪过算计的精光。

  “既然没事,我看你今早的精神还不错,我们先来谈一些报恩还债的事,你认为如何?”

  “报恩还债?”长离被这四个字糊了思绪。

  她是欠他一次救命之恩没错,但她有欠他什么债吗?还是…他欠她?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欠她。那么,她又是什么时候欠他一笔债呢?

  她想不出来,真的想不出来…

  ***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长离不雅地张大嘴,震惊过后,她急忙用双手捂起嘴,还是难以置信地‮头摇‬。她…居然欠他两百两银子,这…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呢?

  “寒公子,能不能…请你把话对长离说个清楚?长离…长离真的不知道何时欠下公子这么多钱,长离…”她摇着头,怎么想也想不出来,急得小脸紧紧皱在一起,甚至用手敲起自己糊糊的脑袋。

  “离儿,别慌!先镇定下来,镇定下来。”见她因他的一句话而引发的爆发力,寒季书不噤敛起嘴角的笑意,温柔地坐到她⾝旁,大手轻轻地抓住她的柔荑,不让她因心急去敲伤自己的脑袋。

  “我…”

  “离儿,我适才可有说银两是你欠的?没有吧!”寒季书不疾不缓地说。

  “你…”

  长离回想他对她说的话--离儿,你需要还我两百两银子。但是这个意思,不就等于她欠他两百两银子吗?道理哪里不同了!

  “你--”她想厘清头绪问他,却一再被他打断了话。

  “我刚才说,你应该还我两百两银子,但我可没说银子是你欠我的。”他抓着她的小手在手中把玩,等她点头赞同他的话,一手伸到她柔颚下方撑起“对不起,我忘了告诉你缘由。”

  等到她看向他,他才说:“两年半前,我在京城里经营的书画楼曾特地到洞庭湖那儿,⾼薪聘任一位奉涛风夫子,请他到我这儿担任书楼的西席。但我担心奉师⽗⾝旁没有银两安家,亦无旅途盘,怕他走不开⾝,便命属下先奉上两百两银子给奉师⽗花用,没想到银两去了,人却没有来。”

  长离听他简叙两年前的事情,无力的承认她是该还他这笔债。

  爹生前弥留时,心里还挂意这件事,她一直以为是两两银子。因为爹咽气前只说“书楼…两…两银…”而且又没说出债主是谁,她以为反正将来有朝一⽇,到汴京找着书画楼时再还就成。

  没想到…原来那个始终含在爹嘴里没说清楚的字,是个“百”字!

  唉!现在一切都明了了。只是,她不是有意欠债不还,而是事出突然与无奈。

  “寒公子…”

  “离儿。”他以食指轻点住她的,制止她说话“我想要先问你一件事,奉涛风是不是你的⽗亲?”

  “是,他是先⽗。”长离点头承认“不过请你听我解释,我爹他--”

  “我已经从若文那儿知道你爹的事情,也知道为什么那笔钱、那件事会忽然石沉大海。我没有怪你爹,更没有怪你的意思,但我是个商人…”

  他一直笑着看她,她愈看愈心慌的低下头,眼睛不敢再看他的…奷笑。

  寒季书精明的看出她的表情,更故意抬起她的下颚,笑得更琊魅“离儿,虽说逝者已矣,但书楼当时为此损失不少‮生学‬,再加上夫子没来。当时我是人财两失啊!离儿,你说说看,如今我找到债主了,是不加利息,把那笔银两要回来好?还是该将那笔银两,也当做是逝者已矣呢?”

  他明明笑得奷诈无比,却用一张无辜受害的表情望着她。长离敌不过他的摇‮头摇‬,他不放弃贴近她,故意在她面前吐气问道:“那…你是不是该承认,你应该还我那笔钱呢?”

  对于他的问话,她只能点头回应。她一直看他満脸因钱所产生的笑容,満眼因算计她还债所闪耀的精光,心里讶异万分,她以为他应该是个知书达理、仁心正义的谦谦君子。

  两年前遇见他时,她病得很重,他好心拿药救她。她依稀记得他模糊的样子,一个相貌俊逸,温文儒雅,救她命的好心君子。而在山寨时,她听若文对他的描叙,猜想他是一个武功⾼強,扶弱济贫的大侠士。可是眼前的他,怎么看都像一个精明又会算计人的奷商。

  对她,他不但自有一套恩情说,还要他人回报,现在,更是一副欠债必讨的态度。是她识人不清,还是她生病后感觉有误?他应该不是如此狡狯的商人,他给她的感觉该是个君子,是个侠士才对。

  到底是他擅长在人前掩饰,抑或是他本来就是这样,是她一味的把他想得太好,所以才产生这种想像与‮实真‬的‮大巨‬落差?

  长离无法掩饰心中的挣扎与眼里的嫌恶。寒季书不能看透,却能猜着一二。但他不在乎她怎么想,反正⽇后她一定会了解他的为人,至于眼前最重要的,是把她留在⾝边守着。这一次,他不会再重蹈两年前的错误,不会让任何因素阻扰他留下她的决心。

  “离儿,再来…”

  “等一下。”长离听到他呼喊她的方式,连忙发出声音“寒公子,我的名字叫长离,你可以--”

  “我不喜『长离』这两个字。”寒季书一脸的坚决,不听她任何提议。

  长离被他不悦的态度怔住,不懂他为什么不喜“长离”这两个字,难道他不知道“长离”的含意吗?

  “寒公子,你为什么不喜『长离』这二字呢?难道你不知道它所影的含意吗?”她不怕冒犯他,直接问出心里的想法。

  “我知道这两个字影的含意;『长离』者,『凤凰』之古别名也。但就算它有个好听的别名,我还是不喜它字面上的意义;『长离』者,长远距离、长久分离也。”

  “这…你若真不喜唤『长离』那你也可以唤我一声『奉姑娘』啊。”长离另作建议。

  对她的建议,寒季书噘着嘴‮头摇‬拒绝,蹙眉说道:“不,这个称谓我也不喜,那蕴含着你我两人既生疏又客套的距离。我、不、喜,就像不喜你称我一声『寒公子』那样。”

  如果真像他所说这般,那往后他们见面要怎么称呼彼此?

  “那你要我怎么称呼你?”长离问道。

  “你要怎么称呼我?”他笑着沉昑了会儿才道:“你可以同我属下那样,称我一声『爷』,或者--”

  “好!我可以称您一声『爷』。”长离急忙打断他的话,免得他想出一些奇怪的叫法要她喊,就像他喊她“离儿”那样怪。

  从小到大,他是第一个喊她“离儿”的人,其他的人都是喊她“长离”他偏要叫她离儿这么奇怪的名。

  “你喜喊我爷就喊吧。但我不会喊你『长离』,以后府里的人,包括若文都会喊你离儿,到时候你别不应声,知道吗?”寒季书对她温柔的笑道,然而他眼神里的霸气却也不容忽视。

  她愈听愈气,心里忍不住偷偷埋怨,他这人真是霸道耶,哪有人这样子的啊!她不过在他府里昏睡几天,他就硬要改她的名,更过分的是还不许她出声‮议抗‬,实在霸道。

  长离不満地对他皱眉瞪眼。

  他不理她无言的‮议抗‬,朝她的轻吻了下,见她掩嘴瞪他,不噤得意的大笑。

  “离儿,称谓的事我们就此决定,这是盖印。”他抚着他的,‮逗挑‬地对她说,看她満脸绯红,他眼底带着満意的笑。“再来,我们来谈谈你心里急着的事好了。”

  “长离心里没什么着急的事,谢谢寒…爷的关心。”长离一时改不了习惯,一句话说得拗口又不顺。

  “真的吗?”寒季书似试探又似逗弄的问她,见她茫然地看他,他好心提醒她。“我听若文说,你想在京城里找人,是不是?”

  “是,我本想等⾝体好些,再向您提出--”

  “离儿,我听若文说,你想找的人是秦府的千金。我有一件事想问你,你和她到底分开多久了?”他再次不礼貌地打断她的话,直接问道。

  “我和‮姐小‬分开…近半年了。”长离在心里数了数⽇子。

  “半年!”寒季书惊讶的喊出“离儿,你知不知道,半年对一个落难的千金‮姐小‬来说,不算是一段短的⽇子。尤其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任她在京城这个龙蛇混杂之地生活,万一不小心被人骗了,很可能在一夕之间成为一名青楼哪。”他故意用着惋惜的口吻说道。

  “青楼?”长离听到这四个字,再看他那种似是肯定的表情,原来因生气而涨红的脸⾊,一下子变得苍⽩。

  天啊!绝对不能让‮姐小‬发生这种事,不然,她怎么对得起夫人最后的代。她在心里呐喊。

  谁来告诉她,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长离愈想心愈慌。最后,敌不过心里那份恐惧,头一晕、眼一花、⾝子一软,人毫无知觉的瘫倒在被上。

  寒季书看到她被吓昏了,脸上満是疼惜和怜爱。

  他轻轻地甩手抚着她⾎⾊全失的柔,指尖轻缓地勾画她的形,喃喃低语地取笑她“我的离儿啊!你怎么这么不经吓呢?若文一直对我说你很勇敢的啊!怎么我随便开口一唬,你就吓昏了呢?”

  他笑着‮头摇‬,轻柔的将她搂进怀里,大手顺着她的瓜子脸描绘她的脸型,仔仔细细地将她看个満⾜,心里忽然有股想品-她的-望。一个冲动,他带笑的贴上她的,留恋着她的柔软。

  “长离啊长离!两年前,你偷偷占去我的心,随即消失而去,任我找你、想你、念你、担心你。我在你⾝上留了讯息,你却一次也不曾回应我,让相思占満我整个思绪,还让我不由自主的爱上你。现在我找到你了,你怎么能不爱上我呢?怎能不用你往后的人生,偿还我这段只为你而生的相思之情呢?”

  寒季书贴着她的柔颊,轻怜地吻至她的耳畔,明知她听不到,仍故意在她耳边低喃着爱语。

  长离啊长离!我爱你,而你…也该爱我!

  ***

  “离儿‮姐小‬,你来得正好。”笔秀将手中的茶盘送到她手上,转⾝就走。

  “这…笔秀。”长离不知道笔秀的用意,端着茶⽔站着不动。

  “啊!对不起,笔秀忘了对‮姐小‬说明。”笔秀回过⾝,纤手轻敲着不管用的脑袋:“离儿‮姐小‬--”

  “你不必叫我离儿‮姐小‬,你只要叫我离儿就行了。”寒府里每个人都喊她“‮姐小‬”令她感到很不习惯。

  “这怎么行呢?”笔秀走回长离的⾝边“爷说只要你在他的⾝旁一天,寒府里每一个人都要尊称你一声‮姐小‬。这是爷的命令,笔秀既然在爷的手下做事,当然要遵从啊!”

  “可是,我也算是在爷的底下做事,与你们一样,都是领爷的薪饷、为爷做事,怎么可以让你们喊我‮姐小‬、‮姐小‬的呢?”长离觉得很奇怪。

  “为什么这样就不能喊‮姐小‬呢?”笔秀也觉得很奇怪,她看着长离的表情,猜想她拒绝被喊“‮姐小‬”的原因。“离儿‮姐小‬,你别看低自个儿在府里的⾝分,你现在算是若文少爷的半个夫子,也算是半个书画楼的执事,光这两个⾝分,府里的奴仆喊你一声‮姐小‬都不为过。因为书画楼那里的执事若来府里向爷报告事情,我们也都会喊『某爷好』,从来没有人觉得这称谓不恰当的啊!”

  “是这样的吗?”长离可以接受这个解释,可心里还是怀疑,然而笔秀诚恳的笑容,她也不敢过分质疑。“那…这茶⽔的用意呢?”

  “啊!糟糕了!”笔秀又敲脑袋一下“瞧我这糊蛋,爷若知晓了,我准要吃一顿骂了。”

  “什么事这么严重,让爷要骂你呢?”长离关心的问。

  “其实也没什么。离儿‮姐小‬,你帮笔秀将这茶⽔送到爷的书斋好吗?”

  “好。爷有客人?”长离看着茶盘上的两只杯子。

  “嗯,柳府的二‮姐小‬来拜访爷。”笔秀对长离说明来人的⾝分“本来这是笔秀该做的工作,但今早府里招了一批新手进来,笔秀忙着要将他们担任的工作分配好,便忘了端茶⽔过去。现在端过去,爷一定会骂我是不是存心怠慢客人。虽然爷也不喜这位客人的来访,更不是存心骂我们这些下人,但爷在客人面前总得做做面子。”笔秀巧笑着,有意无意地为长离说明一些事情。“不过,若是‮姐小‬帮笔秀端过去,爷一定不会骂你的。”

  “是吗?”

  “是,‮姐小‬就好心帮笔秀一次好吗?”

  看笔秀希冀的祈求眼光,长离拒绝不了。“好吧!我现在端过去,但…他真的不会骂我吗?”她胆怯的问。

  她这辈子最怕被人骂。虽然她很少遇到有人骂她,但她对那种骂人的声音就是觉得心惊胆跳。

  “不会,爷疼你得很,他舍不得骂你呢!况且,你只是帮笔秀的忙。你现在的工作应该是陪着若文少爷读…哎呀!若文少爷呢?”她有点后知后觉的问。

  “他在自己的书斋习字,适才有人到那儿唤我,说爷找我。”

  “啊!那真是天助我也,这茶⽔真要⿇烦‮姐小‬帮笔秀顺道送过去了。”笔秀脸上堆満笑容,⾼兴地对长离福福⾝子道谢,不等长离开口,就转⾝匆匆离去。

  长离笑看着笔秀走远的背影,想到手里的工作,赶紧往目标前进。

  她在心里感谢老天爷给她的幸运。虽然她这几年来的生活不算‮定安‬,但也没什么惊涛骇浪,不管遇到什么困境,在紧要关头时总会出现一些贵人来相助。

  因此,对于这些年来所累积的经验,让她学了一件事,就是心存感。她感谢每一个帮过她的人,就算她不能一一对那些人回报她心中的感谢,但她接受过的恩从不忘记。

  就像两年前,她差的进⼊秦府。

  初⼊秦府的那段⽇子,她病得严重,夫人待她很好,还特地请大夫为她治病,又命人照顾她,当她病好后,她才知道跟错了人。但毕竟夫人对她还是有救济之恩,她既受了,就不能不报。

  后来夫人又怕她一人无处可去,好意将她留下为婢时,她也没有拒绝。

  原本她想既然已在京城,她可以找时间找寻他这个正牌的救命恩人,就算不能报恩,至少该将⽟-还他,同时对他说明那时的情形。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了秦府不到两个月,秦老爷举家迁至洛,夫人要她跟去,她只好照办。决定再当个一年丫鬟后,她就向夫人告辞,重回京城来找他。同时去找书院的人,告诉他们爹的事,再奉还所欠的银子,心想最多四年,她就可以解决所有的事。

  可是,人生如意之事何其难啊!她的计画是一再更改。

  到了洛她才知道秦老爷迁到洛的原因。一是他在洛买了个官职,举家迁至洛上任;二是秦老爷把在京城为‮姐小‬订的婚事退了,听说退婚是因对方不是官爷。秦老爷一心想当官,他要‮姐小‬能嫁个出仕的官人,当个官夫人,故退掉与人谈好的婚事。

  当然,她也听说‮姐小‬和那人不曾见过面,两人之间的婚事全是⽗⺟之命、媒妁之言。婚事不过谈好半个月,秦府说退,对方就一声应合,完全不拖泥带⽔。‮姐小‬知晓婚事退了也不难过,本来就不曾认识的人,又无任何情意可说,何来难过可言。

  可是,事情偏偏就是这么巧,她之前不知道被‮姐小‬退婚的公子爷是什么人,不知道被退了婚事的人心情如何。然而现今她知道了,却一点也不好受,因为那位公子爷不是别人,正是她正牌的救命恩人--寒季书。

  唉!天下虽大,偏偏就有那么多巧合的事,净是绕在彼此之间。

  还好,这位恩人度量也还算大,虽然他总是爱和她计较一些恩情,虽然当年被人退婚丢面子的人是他。但他还是大人大量,愿意在她苦思无计下帮助她。

  当然她也答应他,只要她确定‮姐小‬平安无事,不像他说的被人骗去当青楼,那么等她见过‮姐小‬后,确定报尽当年夫人的救济之恩。然后,她就会专心一意的来还他的恩、他的债。

  只是他那么会计较,她到底要怎么偿还,他才会満意呢?

  长离想着新的烦恼,一踏进寒季书的书斋,抬头第一眼就瞧见一位娉婷妍丽、端庄温柔的佳人。她不噤多看两眼,在心里叹道:好美的人,和他很相配。

  “爷,长离…”她小声的开口,怕打破书斋里安静祥和的气氛。

  “你又忘了。”寒季书从她一走进书斋,就从刻意埋头观看的商事报告中抬头,看到她双手端着茶盘,晓得她被人抓来充当代罪羔羊。那些笔丫头们也够精明,知道他对她的情感不同于他人,竟找她来演这出戏,他怎舍得骂她呢?

  “我…对不起,离儿下次不会忘记。”长离口头上应着,心里可是又怨又呕,为什么她喊了十八年的名字,得在他一声令下而改口呢?这真是没道理。谁教她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嗯。”寒季书对她的言行全看在眼里,明⽩她那隐含的嗔怒“离儿,先把茶⽔端给客人。柳姑娘来了好一会儿,等这茶⽔也等了好一会儿。”

  “是。”长离听从寒季书的吩咐,先为柳姑娘倒一杯茶⽔,才将他的茶⽔端到书桌旁给他。“爷,请用茶。”

  “你先搁下。”

  长离端好茶⽔,以为他唤她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正想转⾝退下,小手却被人从后抓住。

  “你想走去哪儿?过来,我有事找你,你忘了吗?”寒季书拉着她的手到⾝旁问着。

  “没有,离儿没有忘,只是…我以为爷要我来倒茶⽔。”她低声的说,怕被柳姑娘听到这等糗事。

  “我专程命人去唤你倒茶⽔,这等傻事你也想得出来。”寒季书轻敲她的头一下,看到她绯红的粉颊漾着柔嫰的光彩,令他心动不已。

  唉!真希望她对感情这事能聪敏些,也真的希望柳家的姑娘和丫头能立刻消失。

  不过,他这些希望都事与愿违。

  “爷,爷。”长离小声的唤着。看他直盯着她不语,并感觉背后燃烧般的眼光投而来,她不得已用力地摇了他手臂一下,大声喊道:“爷!”

  “什么事?”寒季书回过神来,用着兴味的眼神看着出糗脸红的长离。虽然失神的人是他,但是有违礼教的人是她,尴尬羞赧的人也是她。

  “爷不是说找我有事吗?”长离轻声地问着。突然她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不待他开口,她急忙道:“莫非爷找到了。”

  “还没、还没,这事你别心急。”寒季书抓紧她因‮奋兴‬而颤抖的手,拇指轻抚着她还有些小茧的手心,看来她必须再休息一段时⽇。

  “我怎么不急呢?万一‮姐小‬真如爷所说,被什么坏人,痞子骗了,那…那我就对不起秦夫人了。”来到寒府半个月了,怎能教她不心急呢?

  “我知道你心里很在意这事,我已经派人四处打探,甚至连京城以外的地方也要他们找一找。你放心,一有消息,我一定马上告诉你,绝不瞒你,就算我只是找到她的尸体,也一样不会瞒你。你不相信我所说的话吗?”他看到她存疑的眼神,问道。

  长离‮头摇‬,怕他误解她的意思,连忙解释“离儿当然相信爷所说的话,请爷原谅离儿的心急和没耐。”

  她看他笑说不要紧,心里的紧张缓了些,但仍很心急。她就是相信他所说的,才会这么心急的想找到‮姐小‬,不过她也知道他真的很尽心尽力的帮她找人,只是无消无息的,教她怎么心安?

  长离觉得好沮丧。她叹气,垂首下语。

  寒季书一手抬起长离低垂的下颚,一手以拇指轻抚过她紧蹙的眉头,他的视线却飘到瞪视他俩的柳二‮姐小‬的怒容上。想到等会儿要戏红颜,他的嘴角扬起一道漂亮的弧线。

  先把眼前多余的人解决掉吧!今天她来得够久了,他也该请人走路了。

  “离儿,你回房去换⾐服,待会儿跟我出府办些事情。这是我命人去唤你来的原因。”寒季书放开她的手,态度正经地对她说。

  对于他一下子变得严肃,她一点也不奇怪。这半个月来,他对她的态度一直就是这样,一下子温柔体贴,一下子严肃正经;一下子成了爱较计的恩人,一下子又变成狡猾、精明的商人,有时他还变成一个疼她、宠她的人。他到底是怎样的人,为什么这半个月来,她始终看不透他的真面目?

  疑惑归疑惑,长离依旧听令行事。她点头应声后,低头转⾝离去。只是她方踏出书斋就被他出声唤住。

  “离儿,⾐裳换跟我一样的,知道吗?”寒季书嘱咐着。

  长离乍听之蟣uo读算叮婕打ナ姿担骸爸懒恕!?br />

  她不明⽩他的用意。只是两天前,他确实命笔君拿两套袍服和儒衫给她,当时她讶异他给的⾐服,笔君对她做了番解释。

  “‮姐小‬,是这样的,有时爷去的地方,丫头不适合跟去。但有时爷必须带丫头出门,那么跟出门的丫头就必须女扮男装当爷的侍仆,所以爷给‮姐小‬这⾐裳的用意,该是如此吧!”

  如果笔君的解释是真的,那他今天打算要带她去哪里呢?长离想了很久,仍想不出答案。

  寒季书等长离走了一段时间,见柳二千金还不走人,心里吁叹一声。女主角都被赶走了,她这个看戏的人还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教他如何收戏呢?

  “柳姑娘,在下有急事要出府一趟。”

  “啊!如眉真是不好意思,耽误寒二哥的时间,如果寒二哥忙,那如眉就先回去。”柳家千金早就听到他要出门的话,仍故作娇憨的说。“不过,寒二哥既然要出门,是否愿意…”

  “这恐怕不方便。”寒季书不等她说完,先行开口拒绝她,他知道她心里正打着如意算盘。“在下出门的方向朝西、柳府在东,在下实是不方便送姑娘回府,不过,在下会令家仆护送柳姑娘一程。”

  “不必了,既然寒二哥不方便,如眉自个儿回去即可。反正柳家的家仆和护卫也还在外头院子等着,如眉自己回去就行,有机会的话,改明⽇再来。”柳如眉气恼的说。每次他都是这般直言无碍的拒绝她,一点也不领受她的心意。

  “既然如此,寒某不送了,至于再来访的时机,最近恐怕不方便姑娘前来、”

  “你…”柳如眉被他拒绝得如此彻底,哼了一声,转⾝就走。

  寒季书急着赶人,他看到气恼的柳如眉前脚一走,他也随后离开书斋。

  他正约着俏佳人与他一同出门呢,结果被柳姑娘这么一延宕,他巧戏佳人的游戏又要耽搁不少时间了。 N6ZWw.Com
上一章   姻缘签   下一章 ( → )
作者文闻 更新于2017/6/5 当前章节11915字。看姻缘签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姻缘签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