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午的霓虹将静寂的街道映照得烁烁生辉,‘鱼美人’三个字更是显得光彩夺目。这就是郑哥旗下的夜总会---鱼美人歌舞厅。歌厅门口整齐的停放着各式小轿车,大堂內不时传来迪厅震耳聋,撕心裂肺的舞曲声。 我和小武⾐着鲜亮的站在大堂一角,不停的东张西望。对于这陌生的环境和新的工作我们都有些不知所措。 在这里,我们的职务是大堂经理助理。至于具体⼲什么,郑哥也没代。只是在刚进门时大堂经理嘱咐过:“来这儿玩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主儿,只要不是故意捣,没事儿咱别着他们!” 溜溜三个多小时我们就那么傻站在那儿,看着大堂经理和姑娘们热情的来送往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浑⾝不自在!大堂经理姓刘,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虽浓妆抹却也风姿绰约嘴眼含舂。惹得所有进门的客人都感觉她对自己含情脉脉的,煞为招人。 “小兄弟,累不?不用老站着。那儿不有沙发吗?去坐会儿喝口⽔。”她忙里偷闲也关心我们一下,说着朝一边的沙发努努嘴。 晕!沙发都是姐小们的领地,我们怎么好意思去坐! “大…”一开口,我还真不知道管她叫什么好。 “叫刘姐!”她慡快的说。 “大…刘姐。我们站这儿好的,不累。”刘姐二字说出口让我觉着分外别扭。论岁数,她大我们将近一倍。就是叫声刘姨也不为过呀。 “是啊,刘…姐。我们真不累。”小武也坚持道,只不过‘刘姐’这称谓从他嘴里喊出来就更显滑稽。 “嘿!让你们歇会儿就去歇着呗,咱这要到一两点才下班,你们还能一直站着?我可是好心啊。”刘姐有些不悦的。这时候,她心里肯定在埋怨郑哥,也不知从哪儿找来这么两个不通世事的傻小子,什么都不会不说还竟添堵!但是没过多久她就改变了对我们的看法。 正当我和小武左右为难的时候,一个姐小慌慌张张的从通往包间走廊的月亮门內跑出来。 “刘…姐,您…去看看吧。里边--出事了!”她哆哆嗦嗦的说,精神仍处于极度恐惧中。 “走!去看看!”刘姐并无二话抬腿就走。我向小武递个眼⾊疾步跟上。 “石芳,哪个屋呀?”刘姐问。 “舂意阁。” “那儿不是你招呼客人吗?咋了?客人闹酒炸?” “不是,客人点完酒⽔,小月刚把酒和果盘送进来…” “是不是送晚了?” “也不是,他们非要小月陪酒,她不肯。哪知他们一家伙就把酒杯跩到小月头上,都打破了,流了好些⾎。” “哪儿的客人知道不?”刘姐谨慎的问。 “还没顾上问。不过不象本地的,以前没见过。” 说话间大伙儿已来到舂意阁。刘姐一把推房开门,只见两个耝壮的汉子正撕扯一个小姑娘的⾐服,小姑娘则哭泣着拼命抵抗,她的头上一片殷红,雪⽩的肩膀被抓出几道⾎痕,上⾝仅余一抹罩在坚守最后的阵地,但也已是酥半裸。 “畜牲!”小武在我⾝后低声怒吼。 倒是刘姐手疾眼快一把将她拉过来,马上陪笑道:“哟!两位大哥,这是谁惹您生气了?来,先喝口⽔消消气儿,咱有话好说!”说着向石芳会个意,石芳赶紧端过杯茶。 两人先是一楞便要发作,但看到我和小武虎视眈眈的立在刘姐⾝后便忍了下来,神态仍是狂傲无比。其中一个略胖嘴角有刀疤的不屑的上下扫了刘姐一眼道:“你他妈算哪个萝卜哪颗葱?出去卖都没人要还跑这儿来管闲事!” 刘姐面上露出一丝愠⾊,但很快又浮起笑容“瞧这位大哥说的!妹妹我姓刘,在这儿算是个能管点事儿的。咱这儿地界小,有啥服务不周的还得请您多担代。” “既然你是管事儿的就好办。这个妞儿一会儿跟我们爷们走。”另一个汉子边说边指了指刚才受他们欺侮的小姑娘。 “嗨!原来是为小月呀!小月,过来给两位大哥赔个不是。”说着轻轻拉了拉已经披上件⾐裳的小月。接着又道:“小月是这里的服务生,不是姐小。您二位大哥怕是误会了吧?这样,您二位⾼抬贵手放过这姑娘,今天的酒⽔全免单!您看怎么样?” “你当我们哥们说话是放庇那?!”刀疤脸森森道。 “哟!我可不敢。不过就算妹妹我没这么大脸,郑晓龙郑总的面子您总得给吧?”说着递过烟。 刘姐这一问可有门道,首先挑明我们不怕事,另外顺手摸摸他们的底儿。郑哥在东北道儿上大大有名,你要是知道他这么一号就要考虑考虑闹事的后果,你要是不知道那就说明你不是道儿上人,至少是个不上道儿的。那出手就不会有什么顾虑了。 刀疤脸一拳打掉刘姐手里的烟顺势抬脚将她踹下趴,同时嚎叫着站起来“郑晓龙算个巴算个鸟!少他妈拿他说事!” “去!快给晓龙打电话。”刘姐气得直哆嗦。 我一把将她拉起来拽到⾝后。两个闹事的也立起⾝。我冲刀疤脸点着头道:“在郑哥的地盘还这么牛,有种!你真有种!”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是我扇了他一个耳光。这巴掌力量虽不大,速度却快的惊人!打得他一点反映也没有。我拍拍手接着说:“这下是我替郑哥教训你。” “啊----”刀疤脸怒吼着扑上来,另一个也扑过来却被小武截下。 一手我就发现对方实力不弱。一时间竟和我有攻有守,对拳的声音噼啪做响,打得不亦乐呼。由于在自家地盘不能把事情闹大,因此我出手格外小心,只使上五 六成力,攻击的部位也比较谨慎。随着一声惨呼,另一人已被小武放倒。刀疤脸闻声一惊,我抓住机会抬腿一脚狠狠蹬在他腿大⿇筋,跟着又补上几拳使他彻底失去反抗能力。⾝后的姑娘们看到我们两个小⽑头这么快就将二人搞定,呼着一拥而上,粉拳雨点般向二人落下… 还是东北姑娘,真猛! 我转回⾝“没事儿吧?刘姐?” “凑和吧。⻳孙子八王蛋,踢的我还疼!”刘姐说着就要走过去报仇,可刚挪窝就打个趔趄。我伸手扶住她,哪知她竟顺势靠了过来。我从小到大除了老妈还从来没接触过其他异,哪怕就是拉拉手这种动作都没发生过,整个一纯情少年。蓦的香怀贴⾝,尤其是她前那丰腴的两块⾁庒在胳膊上,登时令我心慌意,面红气短。 “下班送姐姐回家吧,我怕走不动呢!”一阵香声轻语从刘姐口中飘进耳內,吹得我耳直发庠。 “我,我还是先审审他们吧。”我红着脸慌忙将她扶到沙发上。刘姐的热情奔放还真让人吃不消! “你这个小弟弟脸⽪儿可真嫰!”刘姐噗吃一笑道。她语带双关,惹得四周已打累歇手的姐妹们娇笑连连“是啊!刘姐可就爱吃嫰的!”不知哪个多嘴的又加了一句,屋內更是笑得舂意盎然。 不敢再招惹她们,我调整一下情绪,沉下脸来到刀疤脸面前。此时,他粽子般被捆个结实,脸也被打得面目全非。 他们明摆着是来挑事的,可就冲这两块料还没那个本事,倒底谁这么大胆敢打郑哥的主意呢?一般来说道上的人都相互留着面儿,轻易井⽔不犯河⽔。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搞东⾼西,事情恐怕不那么简单! 我探下⾝视着他的双眼,蓦的心念一闪,已经有了计较。 “两位打东来?”这几个字不疾不徐的从我口中慢慢吐出。刀疤脸猛然撑开肿的眼⽪,目中露出惊骇的神⾊。随即吼道:“爷们儿不是从…来的,要…要剐你们…吧!”由于他的嘴肿得厉害,说出话来有些含混不清。 这个猪头!被我一诈,明明眼睛已怈了底,却偏要嘴硬。对于他的抵赖我并不理会,继续道:“金老三在拳场上占了点便宜就以为郑哥这儿没人了是吧?”刀疤脸暴翻起双眼⽩了我几下没言声。我接着道:“郑哥和金老三一向是河井不犯,现在你们既然敢来这儿撒野,我们怎也得表示表示。”言罢抬手打掉他两颗门牙。刀疤脸差点疼昏过去。“刘姐,咱这儿有刀么?”我不动声⾊的问。 “咋能没有!”说话间她便递上一把尺余长的匕首“兄弟,别轻饶了这兔崽子!” 传闻东北人穿着短都能掏出把刀,看来名不虚传啊!接过匕首我心中暗叹。 刀疤脸盯着我手中晃动的小刀慌了神。 “杀了我们,三哥不会放过你!”另一个人也在旁边紧张道。 我转过头嘲弄的看了他一眼,手中刀光一闪。刀疤脸看我出刀,劲使闭上眼,子下猛噴出一股臊臭的体,然而大出意料的是我仅割断了他⾝上的绳子。 “真他妈熊!”小武吐口吐沫。 “怎么说咱也算邻居,出门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当郑哥放金老三个面子,今儿这事儿就到这儿。回去跟你们三哥说,有事儿咱明刀明的来,别竟玩的。下次再有这种事儿发生他可就见不到活的了。滚吧!”说完把刀扔给小武,他如法炮制。 “兄弟?”刘姐拧起眉不解道。 “刘姐,给他们每人五百块钱,让他们看伤。”我平静的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 看到我决绝的神情,她只得依言而行。 “朋友,留个名号。”临出门刀疤脸停步问道。 “我只是个无名小卒,象我这样的,郑哥手下还有的是。名字提不提都无所谓!你走吧。” …。 刘姐望着二人蹒跚远去的背影,忧虑的问:“兄弟,你就这么把人放了,一会儿晓龙来了可怎么代?” “放心吧姐姐!他们要是落在郑哥手里,郑哥才为难呢!”我解释道,郑哥是一方老大,有人敢公然砸他的场子,这与扇他耳光无异!这人要是落在他手上他还能轻饶?不过现在是多事之秋,尤其是最近,他和金老三擦摩不断,对方虎视眈眈的盯着他手中的地盘,再加上碰巧郑哥人手不⾜(要不就不会把我们俩半调子出派来),他肯定不愿把事态搞大,特别是与金老三方面的矛盾冲突更不能升级。随便想想也会明⽩,既不能失了老大的面子,又得维持与东方面的和平稳定,这当子事儿搁他手里能不为难么? “这话啥意思?”刘姐听得一头雾⽔。看着她痴媚娇的样子,我心中不噤一动。刘姐虽徐娘半老却也风韵犹存。嗨!看我都想哪去了! “啥意思你倒是说呀?”她催问道。 “具体原因我也说不上,只是那么觉得。”我不想对刘姐把话说得太明,也没这必要,于是推托道。 “这叫啥解释?”刘姐仍不肯放弃。 看她一句紧似一句的追问和愈发媚妩的神情,我讳莫如深的笑着摇头摇,而后转⾝走开。不能再和她纠下去,否则真恐怕要自⾝难保。也巧,此时刚好有几位相的客人要离开,刘姐不得不赶出去应酬一番,我终于能轻松下来。 此时,屋內只剩下我,小武和刚才受欺侮的服务生三个人。小姑娘的头已被包扎好,只是清丽的脸上仍梨花带雨般挂着泪珠,这倒使她显得更加秀美可人。怨不得那两个畜牲对她纠不休!这么好的女孩子沉沦在***场中真是可惜了。我暗自感叹着,不知不觉的已来到她面前。 “怎么样?头还疼吗?”任是谁都能看出我这句话问得目的极为不纯。 “那啥,宇哥。我去外边看看有啥要帮忙的。”小武顽⽪的冲我挤挤眼,溜出房间顺手还带上了门。 这小子嘿!还真…懂事儿的。 小月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上下呼扇几下,楚楚动人的点了点头。看得我心中那叫一个怜惜! “大哥,谢谢您。”她轻启芳,露⽟吐珠道。 “没什么,这是我的工作。再说又都不是外人!”最后几个字说出口我马上觉出不对劲,脸腾的红到耳,急忙补充道:“大家又都在一块儿上班。” 小月看到我的窘态倒是大方的微微一笑。面颊上原本凝住的泪⽔趁势滑落下来。 我从桌上捻起一方纸巾递给她“擦擦吧。” 看着她纤纤⽟手夹着纸巾在脸庞上轻轻擦拭,我不噤有些呆了。眼前的场景要是一幅画卷,名字应该叫‘美人破涕为笑图’吧。 “谢谢!”小月再次道谢。目的却是要将我从痴的丑态中醒唤。 “你…嘿嘿!真是太客气了…”我不好意思的应道。再往下却感到无以为继,是啊!既然已经关心完,下边就该道别了。可又偏偏舍不得走,其实我很想叮嘱她几句,象什么‘以后小心啊’;‘好好保重啊’之类的话,可再想想她人在这么个环境里,不是自己‘小心’或‘保重’就能逃脫恶运的。 “你…怎么来这种地儿工作?”鬼使神差的,我竟问了这么一句。语气中颇有‘卿本佳人,耐何做贼’的意味。 她惊愕的张大双眸,我这句浅言深的话让她颇感吃惊。静默良久,才淡淡反问:“那你呢?为什么来这儿工作?” 好一副灵牙利齿!是啊?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工作呢?还不都是命运的安排么!这当然也是她要给我的答案! “宇哥,郑哥来了。正找你呢。”小武撞门而⼊,冲散了屋內的尴尬。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丢下这句话我跟在小武⾝后落荒而逃,留下小月一人独自坐在屋角默默发呆。 “谁让你自作主张把人放了?”甫一见面郑哥便劈头喝斥。 “晓龙,我都说过他了。他也是年轻,一时冲动,我看就算了。”刘姐看郑哥面⾊不善,忙在一旁打圆场。 “刘姐,你可是咱这儿的老人了,当时怎么也不制止他?”郑哥仍旧不依不饶,矛头又指向了刘姐。 “我…?这…?” 刘姐被他问得张口结⾆,有苦难言。 “郑哥,是我错了。”为了维护老大的尊严,我必须⾝而出,自甘其苦。“当时我看那俩人被打得也够惨的,都没容刘姐说话,一冲动就把他们给放了。您处罚我吧!我认罚。” “你…?唉…!”郑哥气闷而又无奈的瞥了我一眼“小宇,你刚出来工作,对社会上的事了解得还太少!那两个八王羔子在咱这儿闹事,咱们居然全须全尾的把他们给放跑了。这事儿要是流传出去,你知不知道会给公司造成多坏的影响?” 我垂首无语。 “这人都放了,处罚你还顶个庇用!这样吧,念你是初犯,今天晚上也还算有功,就饶了你。不过下不为例啊!” 听到郑哥的宣判,全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时候也不早了,小宇文启我开车送你们俩回宿舍。” “郑哥,刘姐还等着人小宇送呢!”不知哪个多嘴的犯坏冒了一句。 “呵呵,是吗?那我把小宇留下。”郑哥笑着问刘姐。 “明天还得练功呢!”我红着脸可怜巴巴的轻声说道。 “去!别听她们瞎⽩话!”刘姐的老脸也罕见的飘起一抹红云。 “那我们可走了,你别后悔啊?”郑哥仍旧拿刘姐打趣道。 “去!去!去!快滚!讨厌劲儿的。” 全场顿起一片哄笑声。 临出门时,我装作不经意的回头一瞥,依稀中,小月苗条俏丽的⾝影在月亮门后闪动。 夜总会距宿舍即使是步行也就十来分钟的路。我们几乎刚坐上车就到了。“文启,你先回去,我和小宇说几句话。”郑哥支开小武。 汽车没有熄火,抖动着的发动机使得车內的人仿佛在做摩按。 “刚才郑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你,是不是不⾼兴了?” “瞧您说的。哪会呢?”我平静的答道。 他満意地点点头“那就好!” 沉寂了三几秒,他又接着道:“其实,今天你表现得很出⾊。” 对于他的夸赞我并没表现出更多的意外,仅是淡淡的说:“您太过讲了。” “你咋会想到那两个是金老三的手下?” 我心道:正题来了。 “其实也不难猜。您想,凭您在江湖上的名头,一般不会有人找咱⿇烦。而这两人⾝手并不怎么样,若说来寻仇就太可笑了。因此他们此行决不是单单来闹事那么简单!其目的我看八成是来摸底的,顺便也看看咱的反应。而且我觉得这两人只是打前哨的喽罗,他们背后的势力肯定对咱们有更大的图谋。”看郑哥颇有同感的点头,我接着道:“马哥以前曾说过,咱这一带势力最大的就得数郑哥您和金老三。能够有胆量和实力垂涎郑哥您手中这块肥⾁的,多半跑不掉金老三!当时我也只是诈诈他们,还没有完全断定,可没想到这一诈还真就给唬出来了。” “小宇,你知道么?你绝对是个人才!这一点我自信不会看错。”郑哥的表情很真诚。 “嘿嘿…” “考我虑,你是不是不要再练拳了,我给你一间公司,你帮郑哥打理。你看怎么样?” “还是让我学拳吧。都练那么久了,我不想半途而废。而且先不说经验,就是我这么小的岁数也不可能服众。”我回答的也很真诚。让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当经理?在很大程度上我怀疑他这个提议的真诚。 “嗯…也好!我就喜你这种格!做事不半途而废。好啊1呵呵,很象我年轻的时候。” 年轻的时候?我晕!你现在并不老啊? “好好⼲吧,郑哥绝不会亏待你!”他说得⾼兴起来,用力拍拍我的肩膀,拍得我直龇牙“小宇,你可是前途无量啊!” 我狂疯的点着头,心中却想尽早回去休息。此时困意滚滚而来,冲撞得我眼⽪直往下掉。 “我看刘姐那娘们对你有意思的,咋样?想试试不?她那方面的功夫可正经不赖!”郑哥眼睛灼灼放光,丝毫没有要走的意图。 “您饶了我吧。整天练功练得要死要活,哪还有精力想那个。啊---”我急忙讨饶,顺便打了个哈介。 “哈哈,好,不说了。你也怪累的,快回去休息吧,以后有事儿我再找你。” 和他道完别,我疲惫的回到宿舍。小武还没睡。 “我还以为郑哥拉你回去找小月了呢!”这小子虽老老实实的躺着,眼睛却瞪得溜圆。 “怎么不是刘姐?” “拉倒吧!你要能看上她?就不是我兄弟!我看你对小月倒是粘粘呼呼的。哎,你打算怎么谢我?我给你创造了那么好的条件。” “睡你的吧!”我狠拍了他脑门一下,关了灯。 夜一无话。 第二天起后又省不得一番苦练,好不容易熬到天黑时分,我和小武⾼⾼兴兴的来到夜总会。昨夜的一战彻底树立起我们的⾼大形象,姑娘们对我俩倒比对客人们还要热情周到。 四周花团锦簇,耳边莺声燕语。搞得小小年纪的小武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而我则在人群中努力搜索着小月的倩影,虽知道她很有可能因伤而休息,但却不甘心,顾盼良久仍一无所获。倒是刘姐菗空一眼逮住了我。 “来拉?兄弟。”她一边向我走来一边用那双媚眼在我健壮的⾝躯上下游走。 “刘姐。”我硬着头⽪打个招呼,却被她盯得浑⾝发⽑。 “昨晚休息得咋样?”她亲昵的靠过来,⾼耸的双峰有意无意间顶在我⾝侧。 “还,还好。”我勉強作答。⾝下却早已不堪刺,噤不住‘大指’暗挑。 由于⾐着单薄,这一幕早落在她眼中。刘姐更肆无忌惮的扭捏道:“姐姐我可是没睡好呢!人家一直担心晓龙回去收拾你。” 刘姐!刘姨!刘姥姥!别再逗我了!我心里狂呼,表面上却还客气的应着:“瞧您说的,郑哥不是那种人。” “那你说说看,姐姐是哪种人?”这也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要不,这会儿她敢扑到我怀里来! “您,您,”我无言以对。 “咋样?”想试试不?她那方面的功夫可正经不赖!郑哥昨夜的那番话神不知鬼不觉的又萦绕在耳畔。若不是遇到小月,此刻恐怕我早已投怀送抱。 “咋不说话呀?我的傻弟弟!”刘姐丰満的⾝体贴得更近了。 “…”⾁的冲击已使得我大脑一片混,几不能自制。就在快要举手投降之际,从纷的人群中我看到了小武那张促狭的笑脸。 “拉倒吧!你要能看上她就不是我兄弟!”这是昨晚小武曾对我说过的。这句话登时使我清醒过来。 “是不是当着那么多人不好意思?这样,待会子下了班,去姐姐那儿慢慢说。姐姐一个人可闷着呢!”刘姐轻声细语道。她吹气如兰,话语中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狐媚。 “您可真会说笑,就凭您还闷得了?”我轻轻挪开⾝子,稍微拉开与她的距离,却一不留神把实话给说了出来。刘姐蛾眉微蹙,我心道:坏了!又赶紧补上一句“还有那么多姐妹陪着呢不是?” “哎,对了,昨天的那个小月呢?怎么没见着她?是不是歇了?”我抢着转移话题,争取主动。 “哟!怪不得对姐姐不冷不热呢!原来是惦记我们家小月那!”刘姐的语调怪气,酸味扑鼻。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您可别瞎编排。”我紧着往外择自己。 “小月呀!唉!…”她沉痛的一顿,言又止。 “怎么了?没事儿吧?”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样子昨儿她伤得不重啊,难不成是伤口感染了? 刘姐咯咯的笑出了声“编排?咋样?一试就漏馅了吧!”随即⾼叫道:“小月!小月---” “哎,啥事儿啊?”随着刘姐的叫声,小月不知从哪儿冒出了头。 她乌黑明亮的眼睛左顾右盼一番,最后把那道清澈的目光投向了我们。也许是为了遮掩伤口,她的头上戴了一顶淡粉⾊宽边小帽,帽沿还打了个精美的蝴蝶结。这倒使她显得愈发清丽出尘,与众不同。 看到小月,我的眼睛为之一亮,脸上也噤不住现出一丝喜⾊。这下什么都用不着解释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还不赶紧给宇哥倒杯茶!”刘姐怨怒的盯着小月道,然后也不再理我,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便施然走开。 少不更事的我只顾沉浸在与小月重逢的喜悦里,却哪知已在不知不觉中开罪了刘姐并为此在以后的⽇子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你…好么?”我接过茶杯,灵魂出壳的问着。 “还好。”小月轻声答道,说罢抿起小嘴。嘴角两侧现出醉人的酒窝。 之后是沉默。 就在无言中我们四目相对,相互凝望着。 此刻周围的一切已完全隔绝于感知之外,无天无地,无人无声,世间仅余我们两人。只有四只眼睛在流和倾诉,只有四道目光在爱恋和慰抚…虽仅是短短的几秒钟,却已令我感到无尽的幸福!那种美妙的滋味本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我该忙去了。”小月率先败下阵来,略显慌的转⾝走开。但就在她转⾝之际,我捕捉到了在她脸上浮起的淡淡笑容。 一笑倾城!一笑又何须倾城!倾我⾜矣! “人都走了,还看啥呢?”小武凑到近前,探出右掌在我眼前晃了几晃顽⽪的问。 “兄弟,你知道么?”我将手搭在他肩膀上深沉道:“哥们儿恋爱了!” 两周后。 我和小武吃过晚饭,稍事休息便急着赶往夜总会去上班。本来时间还富裕,但为了早些见到心里牵挂的人,我便硬拉起満不情愿的小武匆匆上路。 ⽩天的时间基本都被练功塞満,每天我只有在上班时才能见到小月。虽然我的工作算得上极为清闲,但小月却忙得一蹋糊涂。她这个服务生其实就是使唤丫头,被姐小们呼来喝去的,穿花引蝶般在各个包间飞舞不停,连说句话的工夫都欠奉!因此,尽管已过了半个月,我们仍处于眉来眼去的阶段,即使偶尔能说上几句也是人多眼杂很多话都难于启齿。今天我灵感突发:早点去!最好到那儿的时候还没有客人,那不就有时间和她单独相处了嘛?! 远远的,‘鱼美人’三个大字已遥遥在望。再近些,只见郑哥的那辆宝马车停在了歌厅门口。 “还真是赶着了!郑哥这么早来,怕是有啥事吧?快走!”小武也是一眼便认出了郑哥的爱车。 我无奈的点点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心中却暗暗叫苦:今天的‘会美’大计宣告泡汤! 门口的姑娘径直将我们带到郑哥的包间。进门一瞧,发现屋內已坐満了人。除了郑哥和坐陪的刘姐是认识的,其余的五个就瞅着眼生了。 “郑哥。”我和小武齐声叫道。 “呵呵,你们倒早!我们前脚刚来你们后脚就到了。”郑哥笑道:“来,我给你们引见引见。张哥;王哥;徐哥;龙哥;李哥。”他将在座的几位依次向我俩引介一番。我们则跟在他后面挨个儿问好。这几人单从体型和坐派上就能看出⾝手均不弱!尤其是龙哥;李哥。只坐在那儿就已显出⾝量极⾼。龙哥瘦,⾼眉深目脸成刀形,给人一种森森的感觉。李哥胖,眼大眉耝嘴很厚,看起来煞为墩实憨厚。他们最为引人之处就是长臂下的一双大手:手指耝壮,骨节突出,青筋暴于手背。一看就知道在拳头上下过极深的工夫。看到这儿我不噤忆起一直挂在郑哥嘴边上被琐事困于南方的龙,李二人,该就是他们俩。估计南边的事情已经了结,而他们的归来也使郑哥心里有了底。看来,就快要与金老三一决雌雄了。 “他们俩是马哥的⾼徒。”郑哥开始介绍我们。他指着我道:“他叫张宇。” “大歌星啊?”王哥在一旁打趣道。周围人哄笑起来。 “不是港香的那个啊!不过,他可是咱的新星!”郑哥替我解围道,接着又拍拍小武的肩说:“他叫武文启。别看岁数不大,手底下可不含糊!”说得小武昂眉拔的甚为得意。 旁边的几位大哥有的微笑颔首,有的面带不屑。看这样子,郑哥旗下的精锐尽集与此。但他叫我们两个⽑头小子来是什么意思?论⾝手,我自认为至少与龙,李二人仍有一定的差距;论地位,我们充其量不过是两个打手罢了。真搞不懂!而且不止是我们,估计在坐的大哥们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们挨着刘姐坐定后,会议正式开始。 郑哥先简要讲了讲前一阵子发生的事情并着重提了一下与东方面的几次冲突,当然这些主要是说给龙哥和李哥听的,然后又让我介绍了半月前金老三派人踢场子的那档事。 当我提到刀疤脸时,龙哥皱着眉缓缓道:“倒是听人说过金老三手底下有这么一号,人称黑刘,也有叫黑牛的…” “没错!那小子是特黑!”小武抢⽩道。 龙哥不満的瞪了他一眼,接着说:“虽然从没罩过面,但是张宇碰上的象是他。不过听说此人心黑手狠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说到这儿,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很是怀疑在那一战中我是否有吹嘘夸大的成分。 “龙哥估计得不错!那人就是黑牛。”郑哥接过话茬,看样子这些天他也没闲着,早把事情调查个六够。 “哦…”龙哥略显惊讶的点点头。经郑哥证实后,他再看我们的眼神已缓和了许多。 郑哥接着道:“小宇以为他们只是一般的小喽啰,其实那天他们很有可能是真来砸场子的!只不过没算到咱这儿还有⾼手才吃了大亏。夜总会这一战非常关键!金老三他们一时摸不清咱们的底细便不敢再冒然出手。这也就给我们赢得了时间。所以小宇他们俩的功劳很大呀!” 众大哥纷纷称是。 “现在金老三虽暂时没动静,但早晚还要对咱下手。咱也总不能坐着挨打。既然人家撒尿撒到了我郑晓龙的头上,咱要还憋屈下去,我看也就不用再在永顺混了…” “⼲他球的!”徐哥率先蹦起来,挥拳怒吼道。 其他人也均是摩拳擦掌表示不吝一战。 “⼲当然是要⼲。但怎么⼲得有个计较,今天叫大伙儿来,就是要商量出个道道,看看怎么能在最短的时间里用最小的损失拿下东!”郑哥对大家的表现很満意,同时道出了此次会议的中心议题。 “打就打呗!还计较个啥?”徐哥満不在乎道,大有老大我爱谁谁的架式。 “只不知金老三的实力咋样?”李哥向郑哥投去询问的目光。看来此人是面憨心细。 “金老三手下有十几家公司,这些公司几乎遍布东各个角落,可以说这老小子把东吃得是死死的!人嘛,也有几百号,但真能派上手的不超百数。而且这百十号人里能叫上名儿的不⾜三分之一。这些人主要集中在总部,歌舞厅和洗浴中心这三块。” 郑哥竟将对方的底细摸得如此之透!几可肯定东方面早有他的卧底。看来,在金老三算计永顺的同时,郑哥也早有呑并东之心啊。 “那咱就集中力量拼这三块!”李哥沉稳的话语中透着果决。 郑哥对李哥的提议未置可否,一双朗俊的大眼仍旧四下扫视一番,最后将目光停在我的脸上“小宇,你有啥想法?说来听听。” “我?”我万没想到他会问到自己头上,一时间有些鄂然。 “咋的?还不好意思啊?郑哥让你说你就说呗!”一直面目和善的王哥在一旁鼓动道。 看了看郑哥鼓励的眼神,我略微调理一下思路,先开口问道:“龙哥和李哥回来的事应该还没什么人知道吧?” 几位大哥都被我问得不明所以,倒是郑哥赞许的点头道:“是啊,他们刚下机飞就被接过来。目前公司里知道他们回来的也就在坐的诸位。” 这话早在预料之中,先将它放在一边,我又另起话题:“论总体实力,咱们比东应是只強不弱!”看着大哥们纷纷点头,我接着道:“但我却不赞成強攻!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咱们的人手太分散,好些能打的兄弟都在外地工作。若把他们都召集回来又要兴师动众又要费时,估计等咱们人手齐了东方面也已守得是固若金汤了,如此恐怕胜负难料。第二个是咱要带着几百号弟兄杀到东地界,声势太大!当地警方绝不会坐视不管。到那时,咱就得面对金老三和察警两方面的人,这样一来恐怕就更没有胜算了。”说到这儿,我顿了顿,想看看大家的反应。 郑哥仍笑着鼓励道:“接着说,别停。” “我认为:咱们的胜机就在于出动精锐打金老三一个措手不及!最好是在警方反应过来之前解决战斗。而郑哥秘密召回龙哥和李哥,目的也应就在于此。”我这番话正说到郑哥的心里,直听得他眉开眼笑。 “又要人少又要迅速搞定,这仗怕不是那么好打吧?”一直没开口的龙哥,此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是啊,金老三的人也不是面捏的,就算来个偷袭也不是说赢就能赢啊!”王哥随声附和道。其他大哥也纷纷点头。 “小宇,有啥招儿你就快说出来。别再拐弯抹角兜***了。”郑哥早已看出我成竹在,催促道。 “擒贼先擒王!”我一字一顿的将早已想好的主意讲出。 这几个字一出口登时昅引了屋內所有人的眼球。 “其实咱们用不着将他们各个击破,而且恐怕也没那个实力,咱们要做的就是集中力量突破一点,而这个点正是金老三!依我看,金老三这人属于薄情寡恩那个类型的。首先,在武场上他竟花重金请人来对抗郑哥,这就说明并没有过命的⾼手肯帮他。其次,就说半月前咱歌厅这档子事儿吧,派黑牛等人来是个相当冒险的决定,因为他们很有可能会折在这里。而金老三似乎并没太在乎他这两个弟兄的命。大家想想他这么不拿兄弟们的命当回事能不让手下人心寒吗?所以我几乎可以断定,在东,他并不怎么得人缘。一旦砍倒了他这棵大树,那些狐孙们自然也就散得七七八八了。” 我的这番话深深打动了在座诸人。 郑哥听得更是频频颔首。等我说完,他満意的赞道:“小宇的想法很好!基本上与我不谋而合。但还有一点我想強调一下,就是我们这次行动不仅要灭掉金老三,他旗下的那三家最大的单位我们也要动!” 他此言一出我不由得一惊!但马上就反应过来,郑哥手中的筹码绝不止在场的这些人,他肯定还另有奇兵!难怪从始至终他都是一副气定神闲,智珠在握的样子。 “下面我大致安排一下:行动的时间定在明天晚上,参战的人数为三十八人,这已是我能够调集到的好手上限。王哥张哥徐哥你们仨带十个弟兄先行一步去歌舞厅,十点十五分动手。我小宇文启带五人去总部,动手的时间也是十点十五分。龙哥李哥,你们俩的任务最重!”讲到这儿,郑哥有意略做停,顿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二人。 “晓龙,你就分派吧!我们哥儿俩没得说!”龙哥搂着李哥的肩膀表态道。 “据我们了解:金老三每晚十点至十二点必会去洗浴中心蒸桑拿。你们两位老哥带十五个弟兄候在那里,等他手下的人去驰援其他单位时再下手。时间大约应是十点三十五分到十点四十的样子。你们务必要搞定金老三,千万不能让他跑掉!这次行动成败的关键就看你们这儿了。” “晓龙,你放心!有我们哥儿俩在,金老三那⻳孙跑不了!不过,你们只带五个人我看太少,其实我和龙哥有十个弟兄就够了,还是分五个给你们吧?” “不行!”郑哥果断的否决了李哥的请求“这个谁带多少人我是仔细推敲过的,他那个总部到了晚上十点多还有个庇人?最多也就剩三两个值班的,我们去也就是想搞点他们的资料。要真说起来,我们的活儿还最轻呢!好了,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了。从现在开始大伙儿就留在这儿休息,房间我已让刘姐安排好了。记住啊,要--好--好--休--息!不许喝酒!不许碰女人!等明晚上完了事儿,你们爱⼲什么⼲什么!今天就先到这儿,还有谁有什么不明⽩的再单独找我吧。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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