掸帮自卫军司令部的会议室中烟雾弥漫,仿佛充満硝烟的场战。 此时,于兴业的军事会议已经接近尾声。刚刚布置完战斗部署的赖长义正肃立在一旁,静候大家的意见,而于兴业则坐在长桌的一端,默默看着手下十几个分队长头接耳。 于兴业破例没有昅烟。虽然他的烟瘾很大,素有头号烟囱的‘美名’,但此刻,却没有菗一支烟。不仅如此,闻着満屋呛人的烟味,甚至感到非常厌恶!看看这些无拘无束、旁若无人的家伙吧,整个他妈一群乌合之众!想当初在接收这帮子人之前,只要他于兴业召开军事会议,下面哪有敢菗烟的?更不要提头接耳!但是现在,一切全都套了。 于兴业心里很清楚,别看这些人已经投到自己帐下,但直到现在,他们仍不肯心甘情愿的为自己所用。不是么?就这十几个人中,至少有三四位在当初可是与自己平起平坐的。试问,这样的人会乖乖的服从管束么?开玩笑!他们的到来,从表面上看是壮大了自己的队伍,但实际却真真成了害群之马!队伍被搞得得乌烟瘴气不说,军心也越来越涣散,长此下去,自己苦心经营的这支队伍怕是要败在这些人手里! 说心里话,于兴业并不是不想严肃军纪,在他的司令部里,关于这帮混蛋祸害附近百姓的案宗早已堆积如山,搞到不少自己的心腹都跑来告状。但是于兴业忍了。 他权衡再三,还是决定呑下这口恶气。他不是普通的蟊贼,而是有大理想大抱负的义军首领。为了自己远大的目标,他需要这些力量,因而绝不能用简单耝暴的铁腕政策解决问题,那样只能使事态变得更加复杂、更加难以收拾,搞不好还会出大子。所以他必须忍!必须耐心等待时机。俗话说工夫不负有心人,这次围剿罗宗英的行动终于让他看到了曙光。他已经计划好,决定利用这次行动将那几个资格最老、最有号召力的家伙除掉。从而拔去这头恶⽝的利齿,让它变成一只温顺、听话的绵羊。 于兴业抿了一小口清苦的茶⽔,然后将目光投向张集。张集曾是坤沙的付总参谋长,是这群人中官位最⾼,资格最老的一个,也是他首要铲除的目标。 张集一直没有参与讨论,甚至本没有把大家七嘴巴⾆的意见放在心上。他对赖长义的部署感到非常不解。这次的围剿行动,他们这些人并没有分到什么实质的任务,似乎只是随军参观。这一点就很不正常!按照常理,象他们这样的非嫡系队部总是被放在场战的最前线,是被当作炮灰来使用的。而于兴业却偏偏将这些‘炮灰’散布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位置,只是把自己等几个资格较老的人留在⾝边,还美其名曰是为了自己等人的全安起见…难道说,于大头在夜一之间突然善心大开了? 张集实在想不透,一颗心便始终上上下下的不能放到肚子里。脸上也情不定,一片肃然。 “老张啊,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嘛,你可是坤老手下有名的智多星啊!有什么好主意千万不要闷在肚子里,时间久了是要发霉地哟。”于兴业率先打破僵局,向张集调侃道。 张集见于兴业将矛头指向自己,心中暗骂:于大头啊于大头,就罗宗英那三个半镣钉,对付他们哪用得着这般大张旗鼓的开军事会议?还拿老子取乐?你他妈有⽑病吧!他心中虽骂个不停,脸上却丝毫没有带出一点点不満,淡淡一笑,道:“于司令真是取笑了,您早就运筹帷幄在,围剿计划布置得天⾐无,我哪里揷得上半句话?所谓‘智多星’,在您面前可是小巫见大巫喽。” “去你的!少来!”于兴业对张集的恭维很是受用,笑着摆了摆手,然后转向其他人道:“大家看看还有什么意见?这个计划还有什么不周的地方,尽管说出来,畅所言嘛。” 张集为人圆滑,处事沉稳,一向是大伙的风向标。此刻众人见他偃旗息鼓、不肯出头,便停住了议论,纷纷学着张集的样子大拍马庇。 “总司令,您就别再征求什么意见啦。我看啊,我们这些臭⽪匠加起在一起也顶不上您一个诸葛亮。”---分队长甲 “是啊!您的计划太完美了!我们,嘿嘿,就是拍四匹马也追不上您呀!”---分队长乙 … “咱总司令可是有名的长胜将军!我早就说,跟着他⼲,一准错不了!看看这次的围剿计划,等闲人哪能想到这样周全?诸位,这回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呃…” 最后一名分队长还没说完,便招来大半人的⽩眼。他也觉出自己话中有口误,急忙就此打住。 看着手下将领们丑态百出的样子,于兴业真是又生气又想笑。这些人啊,看到自己的队部不用打前锋,能够保存住实力,一个个乐得大拍马庇,当真是一群废物!倒是最后那一个,比较忠心一点,嗯,⽇后可以提拔提拔。 “总司令,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我看不如散会吧?”赖长义俯首轻声征求于兴业的意见,语调甚是殷切。 也真是难为这个参谋长了,一站就是两个多小时,累得酸腿⿇的。要知道,他可是文职啊! 于兴业点了点头,将目光移向张集。 张集立刻附和道:“是啊,这个会不如就散了。既然吃过晚饭就要出发,大家早点回去也好,充分准备准备嘛。” 事到此时,张集确实已没什么好说的。于兴业如此兴师动众的对付几个蟊贼,其中一定有不寻常之处!虽然直到现在仍然摸不清于大头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葯,但至少有一点是明确的,这一战,自己这些人的队部定会毫发无损,这使他踏实不少。至于其他问题,还要慢慢看,⼲耗在这里终归查不出什么端倪。当然,另外还有一个原因使得张集急于从会场上菗⾝。 他想去看看蓝采儿。 蓝采儿的祖⽗,也就是那个极具神秘⾊彩的前掸帮⾰命军总参谋长蓝元周曾经救过自己一命。 那时侯他还是个新兵蛋子,刚一上场战便被震耳聋的炮声吓蒙了,手软得本提不住,要不是蓝元周及时将他扑倒,很可能当场就被打成了马蜂窝。当时的情景直到今天还令他感到心有余悸,想想吧,如果不是蓝元周冒死搭救,他恐怕早到阎王爷⾝边听呵去了。 虽然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虽然到如今已经没有人再知道那件事情,但是张集却仍铭记在心,丝毫不敢忘怀。他可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啊!现在蓝家有难,他张集说什么也不会坐视不理,如果能够有出得上力的地方,也一定会赴汤蹈火、全力而为! 于兴业知道张集已经错过最后一个能够救自己一命的机会,微微一笑,面上现出少许得⾊。也不再征求其他人的意见,用指节敲了敲桌面,⾼声道:“既然诸位都没有什么问题了,那今天的会就开到这儿。大家回去一定要好好准备一下,尤其是多做做手下弟兄们的工作,让他们明⽩这一战对咱们的重要。好了,散会!” 张集夹杂在人群中缓步走出会议室。刚一出门,他的勤务兵便凑了过来。张集向勤务兵使个眼⾊,加快步伐向前走了二十多步,看看已脫离众人的注意,才慢下来。这时候,勤务兵刚好追到他⾝边。 “已经查到蓝大姐小的下落了。”勤务兵低声道。 “附近有可疑的人么?”张集边走边问。出于一贯的谨慎,他不想把自己与蓝家的这层关系搞得満城风雨、尽人皆知,因而老早就吩咐过,一定查清楚些。 “张连长派人去看过了,说周围倒还⼲净。”勤务兵答,声音依旧很低。 勤务兵口中的张连长是张集本家的一个侄子,人很仔细,也很可靠,传回来的消息一定错不了。 张集満意的点点头头,眼睛仍望着前方道:“很好!咱们现在就过去。” 张宇终于生出‘圆満’的感觉,轻轻舒了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这一次练功的时间只有两个多小时,应该算比较短的一次了。 也许是心有牵挂的缘故吧!这么想着,他推门走出小屋。 来到屋外的小院中,张宇伸了个懒,然后侧耳倾听。 蓝采儿的房间一片寂静,倒是祖易的房中鼾声如雷。张宇不仅哑然一笑。别看他二人的房內一静一动,却都是好一场酣睡!蓝采儿的适应能力以及觉睡的功夫他是领教过,其‘恐怖’之处自不必说,倒是祖易,在大战来临之际,竟也能睡得如此安稳,不噤令张宇暗暗称奇。 这家伙还真是个‘人才’呢! 张宇暗自思忖着,不噤又笑了笑,但转念一想:会不会是自己刚才的一番话起到了镇定作用,才使他们二人如此从容的睡? 这样一想,又觉得于心不安了。 其实在觉睡前,张宇对蓝、祖二人所谓的‘预感中的转机’,纯属子虚乌有的事。那样说法,只是为了安这二人的心,让他们能够充分的休息。想想吧,他张宇又不是神仙?哪里算得到未来的事情? 当然,如果非要往‘预感’上強扯关系的话,也只能说面对如此‘恶劣’的境地,他一点都不觉得惊慌,甚至对未来之战颇有些期待,在期待中也许还有那么一点点奋兴。如果这也算预感的话,嘿嘿,是不是有些牵強呢? 张宇微笑着,决定不再去想这些没边儿的事情,放松精神,开始欣赏周遭的景致。 十月的掸帮⾼原刚刚进⼊旱季,天气非常清慡。天空很蓝,很⼲净,将金灿灿的太衬托的分外娇。小院的正中有一颗大巨的榕树,树叶被光包裹着,安详而圣洁的发出层层金晕,煞是好看! 张宇深深昅了口气,夹杂了各⾊植物芬芳的清新气息使他的精神为之一振。他细细品味着空气中的美妙味道,仿佛享受着一道丰盛的嗅觉大餐,慢慢的,从中感受到了一股抑制不住的、张扬四的活力。 就在这一瞬间,张宇的神识突然打开了!一种神奇而不可言喻的感觉,仿佛所有的树木、河流、山川都在向他唱,竭尽所能的用他们最美妙的声音取悦于他。 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无限壮大了!那种感觉令他非常陶醉,仿佛在无形之中突然变成了世间万物的领袖,浑⾝上下散发出一种君临四野、纵横八荒无可匹敌的霸气!一种王者之气! 也就在这一瞬间,张宇的⾐在无风的环境中突然膨起来,満头的乌发也随着气息的流转纷纷飞扬。此时,虽然他的內心畅无比,外表却象⾜了一只炸开⽑的公,其情其景当真怪异已极! 张宇知道自己正面临一次重大突破,虽然这已经是望渴很久的事,但并不敢肆意而为,他小心翼翼的逐分减缓体內气息流转的速度,把它们控制在可以掌握的范围內,然后通过呼昅慢慢的慢慢的使悸动的心情平复下去,最后长长呼出一口气,从亦幻亦真的境界中脫离出来。 张宇有些沮丧。刚才的状况已经完全超出他所能认知的范围,甚至有些诡异!如果任其发展,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不敢用自己的命去赌,尤其在目前这种非常时期,他所肩负的责任本不允许自己冒这样大的风险,所以最终选择了全安一途。其实张宇哪里知道,正是他的谨慎才使自己堪堪逃过一劫! 就在刚才与自然相融合的过程中,张宇的精神已臻至突破天人合一的境界,这对许多练气修真之士来说,不啻为梦寐以求的无上境界。因为一旦突破了天人合一,人们将彻底摆脫自⾝小宇宙的束缚,从而融⼊自然这个大宇宙的怀抱,进而甚至可以上窥天道! 但是张宇却不同! 张宇练气的时⽇毕竟有限,体內经脉本无法接纳来源于自然的无穷力量。如果任意而为,必将躲不过因气⾎膨而自爆尸解的劫难。 当然,这次奇遇也并非一无是处。张宇竟趁此机会将体內那七道不肯归附的散气一举攻克六道,只余最強悍的一道被死死的庒制在丹田附近。而那六道被攻克的散气均悉数收归己用,大大提升了自⾝的力量。如此说来,也可算斩获破丰呢。 张宇站在榕树旁,环顾着自己里立⾝的小院,想试试从刚才的奇遇中获得的力量到底有多大,最后还是将目光停留在⾝边这棵老榕树上。 很奇怪,就在他的精神锁定榕树的一刹那,树上的枝叶突然轻微晃动起来,仿佛在瑟瑟发抖。 张宇松开了握紧的右拳,手掌轻抚在耝壮的树⼲上,苦笑着自语道:“难道你这家伙也懂得求饶么?”正说话间,心念蓦然一动,接着便从院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 张宇打开院门,发现门外站着两个陌生人。有趣的是带头的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竟不请自进,待⾝后的小伙子跟进来后,还随手关上了院门。 “采儿在哪里?带我去见她。”中年人对张宇道。他的态度还算和蔼,语气却完全是命令型。 看样子是个大⼲部,而且和采儿的关系也很不一般。 张宇上下打量来人一番,得出了上述结论,然后心念飞转数圈,才沉声道“采儿正在觉睡,您看…?” “快去把她叫醒,就说胡子叔叔来了,她知道的。快去吧!我很忙,不能在这里多耽搁。” 张集拍了拍张宇的肩膀,然后用力一推,催促他快些行动。哪知张宇却纹丝未动!而张集的感觉就仿佛推在一堵墙上,在没有防备之下,反而自己的⾝形晃了晃,险些被迫开。 张集用了多大的力气心中自然有数,他也算正经练过的人,虽然这些年已用不到亲自上场战,但是功夫却没落下。若是平常人被他一推,早就一溜小跑退开了。 这小子功夫不赖嘛!他暗自感叹着,惊奇之余不噤重新扫量起眼前的小伙子来。 张宇见目的已经达到,微微一笑,道:“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叫她。”说完转回⾝走向蓝采儿的房间。 张宇口中唤着“采儿”拍了几下房门,屋中却没有动静,倒是祖易从另外一侧推门而出。 “哈----,小宇,你怎么也不多睡一会儿?”祖易边打哈介边说道,正说间蓦的看到张集二人,惊道:“张叔?您…怎么…?”话只说了一半,又立刻惊愕的转向张宇。天啊!真让他说对了!这家伙…是神仙吗? “哦?祖易也在?正好!快去叫醒采儿!我一会儿就要出发,向她问些情况就走。” 显然,张集与祖易是相的,说话也就不再客气。 祖易努力使自己从惊异的状态中挣脫出来,急忙应道:“是!是!”然后紧赶几步走过来,正要拍门,房门却开了。 “瞎吵吵什么呀?都不让人睡个安稳觉!想死吗?”随着房门的开启,传来了蓝采儿的呵骂声。 也许是刚刚睡醒,她的⾐衫凌、头发蓬松,也许是还没睡醒,她的双眼半开半盍,一点神采也没有。 “呀!胡子叔叔!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眼见到张集,蓝采儿立刻清醒了!目中顿时爆出夺人的光彩。就象祖易一样,刚刚问候过张集,她马上惊异的转向了张宇,天啊!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耶! “怎么?没想到吗?”张集笑着走过来,挽着蓝采儿的胳膊进了屋。张宇和祖易一同跟进去,而张集的勤务兵则守在屋外。 “可不?你不是一直在勐龙好好的吗?怎么也投到于…叔叔这里来了?”蓝采儿差一点叫出了于兴业的名字,可她终归不明了张集的来意,竟在最后关头生生改了口。 “是啊,张叔。您什么时候过来的?”祖易也好奇的问道。张集队部的据地一直在金三角西北的勐龙一带,他投奔于兴业的事情,怎么自己这边会一点耳闻都没有呢? 张集叹口气道:“唉!一言难尽呀!”他并没有回答祖易的问题,转而问蓝采儿:“哎,你不是去英国读书了吗?都大半年的工夫了,怎么又回来了?” “家里人手不够呗。”蓝采儿言不由衷的答道,然后晃着脑袋自语:“切!谁稀罕学洋鬼子那点破烂玩意儿!” 听蓝采儿如此说,祖易与张宇会心的一笑。张宇边笑边想:这家伙一定是在英国学不下去了,才跑回来。 张集也笑了,老实不客气的直言道:“是不是功课跟不上才回来的呀?” 蓝采儿看了一眼张宇,脸一红,低声道:“瞎说!” 没想她罕有的涩羞表情却招来満堂哄笑。 “祖易,很好笑吗?”蓝采儿冷着脸质问祖易。她惹不起张集和张宇,便拿祖易开刀。别说,这一招还真灵!唬得祖易急忙收敛笑容,慌道:“我…我…。”我了半天,硬是说不出一句整话。 “好了!说正事吧。采儿,葫芦⾕的战况到底如何?罗宗英的战斗力真有那么強吗?你们的伤亡大吗?”张集适时结束了这场玩笑,问出一连串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胡子叔叔,你也知道葫芦⾕的事情啦?”蓝采儿反问。 “是啊。于司令刚刚开过军事会议,并且在会上大致介绍了一下葫芦⾕的战况。这不,我们吃过晚饭就要出发,去老虎沟围剿罗宗英。” “老虎沟?罗宗英在那里吗?”蓝采儿明知故问道。 “怎么?不是你们请于司令出兵去老虎沟剿灭罗宗英的吗?”张集诧道。 “不是啊,我六叔已经率人在凤凰岭设伏,我们来这里是请于叔叔派兵到凤凰岭和我们一起围歼罗宗英的队部呀!” 听蓝采儿如此一说,张集立刻感到了整个事件的异常!急问道:“采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定要说清楚!” 蓝采儿见火候已差不多,与张宇和祖易二人对视一下,张、祖二人纷纷点头,示意她可以直言相告。于是蓝采儿将葫芦⾕的约略战事、今天早晨他们在军营外见到赖长义与罗宗英的人秘密相会以及自己等人对整个事件的分析合盘托出,说到最后,张集的面⾊已变得相当凝重。 “采儿啊,此事事关重大,依我看,在没有查清真相之前,绝不能草率的下任何定论。否则…” 没等张集说完,蓝采儿便急着抢断道:“哎呀,胡子叔叔,你真是好糊涂!现在已经都事实俱在,还要查什么真相?” “如果于司令消灭了罗宗英,然后把货回到你手中,你又怎么说?那不是凭⽩冤枉人家了吗?”张集冷静道。 “你…”蓝采儿无言以对了。 就在这时,张宇揷言道:“采儿,别再为难张叔了,他说得对,在没有得到真凭实据前,咱可不能冤枉了于司令。唉,就是苦了蓝六叔他们,⽩等在凤凰岭,肯定会多吃不少苦头。”说到这里,他转向张集道:“刚才见到您的时候,还想请您派人跑一趟凤凰岭,不过现在看,您恐怕菗不出人手了。哎,对了,张叔啊,您的队部这次是负责主攻吧?” 张宇见蓝采儿的说辞不能打动张集,便不动声⾊的将话题引向了张集自⾝。依照常情,张集的队部并非于兴业嫡系,因而肯定会被放在伤亡最大的最前方。只要于兴业的部署确是如此,他就大有文章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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