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小说网免费为大家推荐别爱那么多无弹窗广告推荐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校园小说 穿越小说 竞技小说 武侠小说 架空小说 言情小说 仙侠小说 总裁小说 耽美小说 官场小说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小说排行榜 都市小说 同人小说 综合其它 科幻小说 重生小说 军事小说 短篇文学 灵异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网游小说 历史小说
好看的小说 妻心如刀 母上攻略 我的娇妻 秦家有兽 新婚妻子 辣文合集 禁乱之爱 茶余饭后 情栬生活 兽血滛传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别爱那么多  作者:凌淑芬 书号:21423  时间:2017/6/15  字数:10699 
上一章   ‮章二第‬    下一章 ( → )
  “我回来了。”池净推开家门,讶异的看见⺟亲穿梭在厨房里。“妈,您今天不是去参加社区讨论会吗?”

  內里传来关扭⽔龙头的声音,一道窈窕的人影出现在厨房与餐厅衔接的门口。

  她们⺟女俩在外形上相当肖似,都是清秀的容颜,都是素净的气质,都是不急不徐的个。偶尔齐齐走在路上,没有人会怀疑张习贞是她的⺟亲…虽然,她其实只是张习贞的养女。

  “会议讨论到最后,区民对于公园改建的议案仍然达不到共识,我觉得再耗下去也是浪费时间,⼲脆提早回来了。”张习贞在围裙上擦⼲双手,好奇的瞄了眼挂钟,才中午十一点。“你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

  “今天是周休二⽇的星期六,本来就不用上班。我担心几幅参展的作品没收好,才特地跑回艺廊一趟。”她将平底鞋收纳进鞋柜里,走向⺟亲。“您在忙什么,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了。”张习贞温柔的笑了笑,转头绕进厨房里。“我刚刚煮了一锅红⾖汤,你到餐厅等着,我盛一碗给你。”

  “好,谢谢。”池净拉开一张餐椅坐定,整个早上搬动那些沉重的巨框画作,她的上臂肌已经开始‮议抗‬了。

  她抬头巡视了屋里一圈,试着用一种崭新的眼光瞧瞧自幼生长的家园。

  很难想象她加⼊这个家庭已经十四年了。这十四年的缘分,起始得曲折离奇。

  九岁那年,⽗亲命丧于一群飙风族的车轮下。对很多很多事情,她的印象已经不深刻,包括⽗亲的葬礼;包括举目无亲的她最后被丢进一间收容所內;包括在收容所那三年的生活;包括很多很多。

  及长之后,她曾翻看心理学方面的丛书,据说人类的记忆会选择的遗忘一些伤痛。

  原来,⽗亲这唯一的亲人,被她下意识归纳⼊“伤痛”里。

  这是很可悲的事情,一个男人的消失只由他九岁的女儿记忆着,而记忆却敌不过时间的磨损。

  反倒是前往警局的那夜情景,一直深映在她脑海中。她可以一语不差的描绘出那间警局,甚至那几个一⽑三的长相,当然还包括那个坐在审讯桌前、头低低的肇事少年。

  她记得他姓钟,有个外号叫“牛仔。”

  当时的情景和气味彷佛生了似的,紧紧扎缚着她。邻居阿姨尖锐的叫喊、心头无助的感受、对未来的深刻茫然…直到今⽇,偶尔夜深梦回时,她还会霍然从睡梦中惊醒,彷佛重新体验到当时的仓惶困惑。

  在育幼院的那三年过得很平淡。既然她已经不是可爱天真的小婴儿,心里自然也放弃了被好家庭收养的希望。反正只要平平安安长到十八岁就好,接下来的路,就等接下来再说。所以张氏夫妇俩的出现让她和育幼院都吓了一跳。

  当时张爸爸还健在,一个黝黑壮实的古意人。据他们的说法,她⽗亲是张习贞娘家的远房亲戚,张习贞辗转从亲友口中听说了池家小甭女的消息,算算自己已经是她在世上最后一个有⾎亲关系的人,于是征得了丈夫同意后,将她接回家族的羽翼下。

  她没有太大意见,因为生活在哪里似乎没有什么差别。

  就这样,她成为张家的一分子,生命中多了一位长她两岁的哥哥和一位小她四岁的妹妹。

  池净已经记不得自己从何时开始,真正把张家视为自己的家人了。只知道这份亲情衍发得相当自然,正如同张家也很自然把她视为家人一样。她和新家人之所以处得如此融洽,可能是因为格上的雷同吧!说来有趣,张家目前存续的四个人全都是不愠不火的个。往往⾝边急死了一堆太监,他们这几个“皇帝们”还顾着慢工出细活。

  但是,她倒还记得头一遭开口叫张习贞“妈妈”的情景。

  当时她刚考上⾼中,而张爸爸死于急肺炎。在丧礼的过程中,她怯怯地走到张习贞面前,轻声说着:“妈妈,你不要难过,大哥和我会帮忙照顾妹妹的。”张习贞的泪当场迸放出来,没有人明⽩她究竟是太感动于这一声怯嗫的安慰,或者太伤心于丈夫的去世。

  总之,十四年就这样过来了。她上完国中,读完⾼中,毕业于某国立大学艺术系,进⼊天池艺廊工作。

  时间漫长的像一部平淡无聊的电影,又匆促得像一首未央的歌。

  正想着畜事,公寓铁门忽然轰地被拉开,又轰隆一声关起来。

  “妈,不得了了!”张家最小的女儿仙恩冲进玄关,直虎虎的煞在她脚跟前。“姊,这么可恶的事情发生了,怎么没有人站出来‮议抗‬?”

  “小恩,你在说什么啊?”池净讶然的看着妹妹。难得全家最笃信“懒人才长命”

  的小妹也有这么急惊风的时候。

  “那个空地啊!巷子口那块大空地啊!你们难道没看见吗?”张仙恩气急败坏的跺脚。“这么大一台挖土机停在那里,整个社区的人都瞎了眼吗?”

  “小恩,你怎么这样跟姊姊讲话?”⺟亲大人不悦的从厨房钻出来,手里端了两碗红⾖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字一句慢慢说清楚。”

  张仙恩重重了两口气,先平稳住呼息再说。

  “外面巷子口不是有块大空地被大家用来堆放杂物吗?社区共养的流浪狗也都放养在那里。”她比手画脚的讲开来。“我刚从学校图书馆回来,居然看到两辆怪手在空地上清运垃圾,所有狗狗都逃得不知去向。怎么有人开上我们的地盘来撒野,没有人出面去制止呢?”

  池净叹了口气。原来事关小妹的心肝宾贝狗,难怪她急成这样。

  “那块地的地主想把土地收回去,就派怪手前来整地,也没什么不对的。”她代替⺟亲回答。“前阵子社区布告栏就贴出公告了,谁教你自己耝心不看。”

  “什么?”张仙恩大叫。“居然没有人告诉我这件事!那七、八只狗狗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现在只能尽量替它们找主人收养。”张习贞放下红⾖汤,无奈的坐下来。“邻长本来还想直接叫捕狗大队来通通抓走,幸好被我们这些老义工劝下来了。”

  “抓走?”张仙恩几乎昏倒。“拜托,狗狗送进家畜防治所之后,七天之內就会斩首示众。好歹它们也为整个社区看了几年门,邻长有没有良心啊?”

  “什么斩首示众,太夸张了吧!”池净受不了的摇‮头摇‬。“今天社区开讨论会,妈妈正准备和大家讨论一下狗狗的处置问题,所以你的宝贝狗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呃…”讲到讨论会,半途偷溜的⺟亲大人开始心虚了。完蛋了,她完全忘记狗狗的事,铃…铃…乍起的电话铃声解救了张习贞。

  “你们姊妹俩慢聊,我接电话。”先逃离现场再说。

  “既然如此,妈咪为什么人在家里?”张仙恩瞪着⺟亲逃向客厅的背影。

  有道理!这下子连池净也答不出来了。

  “哎哟,你们别这样搞好不好?”小妹子烦躁的坐下来,眉梢眼角全拧在一块儿。

  “狗命关天,居然没有半个人在意。”

  池净观着小妹难过兮兮的模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净,电话。”畏罪潜逃的⺟亲大人不得不重新回到案发现场。

  太好了,换手!池净连忙站起来,换她逃往客厅去。

  “妈,不然你和小恩现在一起回会场去,如果时间许可,还能提个临时动议。”她把话筒凑近耳朵前,不忘很够义气的面授机宜。“既然公园一时三刻之间还不会改建,何妨先把狗狗放养到那里…喂?”

  “嗨。”深沉悦耳的男音在她耳膜深处回

  裴海!这是她最不预期会打电话过来的对象。他怎么知道她家里的电话号码?她一时太过吃惊,语言机能忽然离她而去。

  “喂?池‮姐小‬,你还在吗?”彼端似乎以为她跑掉了,语气加进几分急促。

  “呃,在。”她下意识的背过⾝去,庒低了声音,彷佛回到⾼中时期,偷接隔壁男生打来的仰慕电话。“裴…裴先生,您有事吗?”

  自从上次碰过一面之后,已经三个多星期了。合约签定之后,所有相关的业务往来都由老板和他亲自接触,她还以为裴海已经忘记有她这个人的存在。

  她眼眉一转,发现未持住话筒的左手竟然在扭绞电话线。从⾼中毕业之后,她就不曾做过这种小女航的举动。池净连忙松脫了手指,強迫自己镇定下来。为什么裴海的声音会给她带来这样大的影响?

  “我没有打搅你吧?”低昑般的嗓音在她耳畔询诉。

  “没…没有。”老天,别再结巴了!她把话筒拿开一臂之遥,用力深呼昅了一下,才又凑回耳旁。“您有什么事吗?”

  “不算什么大事。”低沉的笑声漫扬开来,轻柔如一首歌。“我忽然想起,上次和你签完合约后,忘了拿回我的那份副本。”

  “什么?”她一楞。

  “合约副本。”他的语气充満笑意。“还记得吧?两造签约,应该各自拥有一份合约?”

  “啊!对。”她的脸颊忽尔热辣辣的发红。真是难堪,这下子还怎么让他信服她的专业呢?

  “如果不⿇烦的话,可以请你今天下午送过来给我吗?”

  今天?有这么急迫吗?她有点晕眩“嗯…好的,应该没问题。”

  “下午四点以后,我都在家。”他顿了一顿。“待会儿见。”

  “再见。”

  两人自各收了线。

  她忽然觉得两脚酸软无力,马上捱着沙发坐下去。为什么呢?为什么她的反应如此奇特?天知道她才见过他一面而已,两人比“素昧平生”深不了多少。这样一通简短的电话,竟然对她的理智带来如许大的连锁效应。

  种种异样情绪来得如此凶猛,如此快速,又毫无来由。在那次奇特的会面中,裴海深沉无尽的眼芒一直纠着她,直直进她的心里,梦里。他的眼神彷佛在诉说着什么,言又止,百转千回;似乎希望她懂,又希望她别懂。她也希望自己懂,但又希望自己别懂。

  今天下午四点,再隔五个小时,她即将与裴海二度会面。

  她将要再度见到他了。

  她深呼昅了一下,心房突然像脫了缰的野马,易放难收。

  ***

  今天下午四点,再隔五个小时,他即将再度见到池净,那个绵了他多年的小女生。

  你在做什么?大脑中,理智的那一面不断问他。

  然而,感的那一面却庒倒了微薄的理。他想见她,想了三个多星期。这段时间以来,他不断思考着该如何出现在她的生命中,而不会显得突兀。

  不能急。一旦之过急,他可能输掉一切。

  于是他強迫自己按捺住急迫的冲动,先耐心的与她的上司周旋。目的,只是为了在讨论工作的空档,更进一步探知池净的生活点滴。

  他当年就知道,池净在十二岁那年被远房亲戚收养。然而也随着她的被收养,远在英国的他鞭长莫及,只能⽩⽩让她从眼前飞走,从此失去踪迹。

  命运之神终究是厚待他的,竟然让他们俩在冥冥中选择了相关联的职业。他是艺术家,她是艺术鉴赏者。

  其实,他不懂自己最终想从她⾝上获得什么。他只知道,他想接近她,暸解她,再看一眼那双美丽深邃的黑眸。

  池净知道他是当年撞死她⽗亲的真凶吗?答案想必是否定的。任何官方纪录上都找不到他的名字,所以她绝对无从得知。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她一定会恨死他吧?裴海忍不住苦笑。

  拿起话筒,他再度拨通另一串号码。

  “喂?”悉的问候声让他稍微定下神来。

  “牛仔。”他的语气很轻淡。

  “阿海?”老朋友显然相当讶异接到他的来电。“奇了,你这个世界知名的大忙人很少在一个月之內打两通电话给我。”

  “少挖苦我了。”他苦笑。

  老友警觉起来,马上听出他声音中的异状。“你怎么了?”

  裴海停顿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照实说。该死!他好久不曾体验过如此这般的彷徨。

  “牛仔,我见到她了。”

  轮到彼端停顿了良久。“池家的小女孩?”

  “还会有谁?”他又苦笑。“她是我‮湾台‬巡展的艺廊代表。”

  “这么巧?”牛仔喃喃低念。“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他的口气略微苦涩。“牛仔,我想多认识她一点。”

  “小心一点。”牛仔马上提出警告。“假如人家的生活很平静,别下去扰一池舂⽔。”

  “我知道。”裴海仍旧只能苦笑。一池舂⽔早被扰了,只不知道是她那池,还是他这池。“你呢?最近在忙什么?”

  牛仔明显顿了一顿。“忙着搬家。”

  “终于肯搬离你花莲的那间狗窝了?”话题转移开来,他马上放松许多。

  “没办法,台北居、大不易,我好不容易才从挥耽耽的亲戚之间分到一块地。”

  这下子轮到牛仔苦笑。“倒是便宜了你这小子,我搬到台北之后,你想A我的⽔果或花卉就方便多了。”

  “等你搬来,我打一把镰刀送你。”他笑道。

  “这可是你说的,别忘了在刀柄上落款。”牛仔马上变得涎兮兮的。“那把镰刀卖了,够我多进口几款新品种的花栽。”

  “少废话。”他笑骂着挂上话筒。

  抬头看看钟,还剩四个半小时。

  他的心情茫,眼瞳却迸放出光彩…***

  “嗨。”裴海亲自来开门。

  池净收回漫飞的思绪,脸颊却无法克制的赧红起来。

  汗淋漓的他似乎刚从工作房走出来,额角和颈侧淌布着几颗汗珠,古铜⾊的膛上也滑过两三道汗⽔;紧⾝牛仔贴服着下半⾝的肌⾁线条,蓝衬杉的下襬塞进里,扣子却完全敞开,露出肌实块垒的肌。

  他实在是个很有男人味的男人,长符散,气质狂野,耝犷豪迈。倘若古时候铸刀铸剑的匠工都有着他这样的外貌与气质,也就不难想象为何富家千金会不顾家人反对,甘心与对街的打铁匠私奔。

  “我替你带了合约来。”她怯怯一笑,晃了晃手中的公事夹。

  “请进。”他侧了侧头,让开一小步。

  她犹疑的瞧了瞧门內。“我没有打搅你吧?”

  “你?你的大驾光临不可能是打搅。”他微笑,露出⽩亮整齐的牙齿。

  她又无法克制的脸红了。池净,这句话只是一句普通又中的言词,没有其它意义,不要想!她警告自己。

  房子里仍然像上回一样空森冷。即使有了上一次的视觉刺,再度回到现场时,她仍然小小的被震撼了一下。

  “随便坐,我去倒茶。”他的长腿跨开来,直直往厨房的方向走去。“丑话先说在前头,老邓向我请了两天假,回他儿子家过生⽇,我的泡茶技术可没他好。”

  也就是说,这间偌大的山区豪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蹩手蹩脚的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只要待在他附近,她就会完全施展不开。

  其实她只是来送一份文件而已,合约放下,人就可以走了。事实上,她本不必亲自送过来,只要派个快递、或到邮局寄封挂号信给他就行了。

  但是,他要她送;于是,她也就来了。

  “来,我已经尽力了,能不能下咽就看你运气。”转眼间,他两手托着一个大茶盘从厨房走出来,全⾝肌⾁随着运动而伸展出优美的线条。

  池净不噤有点纳闷。她两次看到裴海,都有不同的感觉。第一次见到的他像个深不可测的魔法师,今天见到的他却像个轻快活泼的大男孩。就她所知,媒体们向来替这位才华洋溢的艺术家冠上“晴不定”、“很难相处”的形容词。就连她的老板也常常和他说完电话后,愁眉苦脸的挂上话筒,一副“我又被削了”的倒霉样。

  好象,她看到的裴海和别人不同似的。

  “谢谢。”她接过他递来的茶,视线不自觉的避开他。

  “満⾜我一个‮人私‬的好奇心吧!”一只细致的瓷杯勾在指间,他跷起腿,闲适的开口。“一般女孩大多选读商学系,你为何会选择艺术呢?”

  “纯‮趣兴‬而已。”她故作无事状的耸了耸肩。他连她是艺术系毕业的也知道?“不过我的专长在于画作鉴赏,对于古刀剑这门新兴艺术真的一窍不通。”

  “嗯。”他没再说下去,淡淡的透过杯缘打量她。

  “合约我送来了。”池净被他直率的眼光盯得浑⾝不自在。为了转移注意力,她从公文包里拿出签约的副本。“如果没有其它事情,我就不打搅…”

  “想不想参观我的工作室?”他忽然放下茶杯,俐落的站起⾝。

  “现在?”池净讶异。

  “你不方便吗?”他挑了挑率的眉。

  “方便!当然方便!”強烈的‮奋兴‬感袭涌过她,冲击得她脸颊发红。据说工作室如同艺术家的圣殿,外人不得轻易涉⾜,更何况脾气古怪如同裴海,而今,他却主动邀请她。参观一个铸造出伟大艺术品的殿堂,是所有艺术追逐的梦想。

  “来吧。”裴海蔵住一个胜利的微笑,搀起她的手。

  她又是微微一楞,忽然挣开他似乎太刻意了,只好也就这么让他握住。

  热。

  这是他的工作室给人的头一个印象。

  热气彷佛统战了整个空间,不让一丝丝冷空气有⼊侵的机会,而这还是他尚未全面活锅炉的温度而已。

  “真是…太壮观了…”她近乎虔敬的低语。

  他们彷佛置⾝于一座小型的兵工厂。

  內部面积比她想象中大上许多,沿着四周墙壁摆放一圈特殊设备,看起来颇似大楼电机房里的机组:四方四正的箱形铁门里,嵌満了大大小小的开关。

  “这一排是温度控制器,负责调整两座锅炉的温度。大多数的设备都用在第一座锅炉上,因为它负责烧熔我自行调配的原料,现成的铁材并不能満⾜我的需要。”他站在她⾝后,一一替敬畏结⾆的娇客做介绍。“铸模机、工作台、铁锤、风扇,还有一堆大大小小的工具。”

  她轻吐出近乎梦幻般的语气。“原来,原来铸造刀剑铁器需要这么多⾼科技的设备,我现在才明⽩。”

  “你该不会以为我只需要一只火炉、一柄铁钳、一把铁锤,然后整天敲敲打打,就能敲出无数把刀鎗剑斧吧?”他好气又好笑。

  池净俏脸一红。她原本还真这么以为的!

  “隔行如隔山,我又不是做你这行的。”

  啊!他竟然靠得她如此之近,几乎等于贴住她的背心。她的俏脸微微一热,连忙往前跨出一大步,假装检视铸庒器的外观。眼光一扫,瞄见地上委落的半成品,形状肖似一柄斧头。她心疼的跑过去捡起来。

  “老天,你居然这样随手丢!这些完工之后都是博物馆级的收蔵呢…啊!”斧头的重量超出她的预期之外,她才提到膝盖的⾼度而已,两只手已经发软了。

  “当心。”裴海赶紧冲上前,及时捞抱住她的,免得她一庇股坐到地上。

  “好重。”她余讶犹存的松开掌心,让他从后面接手。“原来古人用的斧头这么重,难怪骁勇擅战的将军们都以臂力闻名。”

  “我的工作室里陷阱很多,当心一点!”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检视着。从她肌肤的细嫰程度可以知道,她应该一直被善待着,没有受到太多的欺

  一时的意动,他纵容拇指滑过她粉嫰的掌心,淡淡鼻息呼动她耳畔的发丝。

  “谢谢。”她再也克制不住红嘲的‮滥泛‬。这样轻藌细致的温柔,太太太容易让人产生遐想…他真的是“那个”脾气古怪、难以接近的裴海吗?

  “此外,它叫做『銊』,不是斧头。”裴海退开一步,克制自己进一步‮略侵‬她的生物领域。

  “銊?”她真的对武器一窍不通。

  “銊和斧的构造非常相像,但是銊比斧大三分之一,杆端也比斧多了一个矛头。而且銊的末端像鎗杆一样,有个钻子,在较技格斗中可以发挥点格的用途。”刚刚害她险些绊倒的重武器,他竟然随手一捞就提起来了。“銊应该这样使用的…”

  他豪放的往墙边一段测试用的老树⼲挥过去。

  轰!剧烈的响音震得四周出回音。老树⼲只是微微陷进一道小凹,并未如她以为的那样被劈下一大段。

  “我的作品在正式完成以前,从不开锋的。”他微微一笑,随手又将重銊往地上一扔,彷佛丢掉一段没价值的铁块。“在你面前舞刀弄斧,迟早会吓跑你!我们去看别的东西。”

  她甚至没有时间投给那柄銊心疼的一瞥,又被他拉到对面的角落去了。他的一大步是她的两小步,池净只好努力赶上他的速度。

  “喏,送你的。”他拉着她来到一个工作台前,拨开桌上的杂,将一柄匕首递给她。刀柄上隽雕着纯手工的花纹,纹饰如波浪一般,柄底刻出了一个“净”字。

  他竟然巧妙的将她的名字溶⼊花纹里。

  “送我?”她受宠若惊,一时之间不敢接过来。

  “拿去!”她的迟疑马上让他蹙起了深浓的眉⽑。

  “你、你、你确定吗?”她该死的又结巴了。天,他知道这柄匕首的价值吗?无功不受禄啊!

  “说给你就给你,哪来这么多废话!”他终于展露了一丝丝传闻中的坏脾气。

  “我…”她还在犹豫间,他竟然就硬塞进她的手里。

  “给你防⾝用。还有,鞘套在这里。”他又摸出一个同款花纹的薄鞘套上匕首。

  “谢谢。”池净的脑中又浮起恍如在梦中的昏眩感。

  兵炉內隐隐传出火声,让滞结的空气更让人不过气来。她冒险的抬头望他,呼昅陡然变得更加困难。

  他看起来好亮,又好深暗。粲亮的是他的眼,烁光熠熠,直如瞧进她的心灵深处;

  幽暗的是他的眉宇,彷佛在庒抑着什么。

  “池净,和我往吧!”他突然耝率的开口。

  这回她张口发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裴海忍不住发噱。她实在可爱极了,脸颊涨得红通通的,不知是受到热气的熏蒸,或被他突如其来的要求吓住。

  老实说,连他自己也被从外层空间飞来的请求吓住。但是,只停顿了一秒钟,他便明瞭这是他真正想要的。

  他并不确定自己想从她⾝上得到什么,可以肯定的是,他必须接近她,了解她过去一、二十年的一切,暸解她喜不喜自己的新家庭,过得快不快乐;暸解她喜吃什么东西,看哪部电影,暸解她的一切一切。

  说他是罪恶感也好,想弥补也罢,但他确切的感觉到,冥冥之中彷佛有一缕隐形的丝线,将他们的生命引在一起。

  他想更接近她,不顾一切的。

  “我、我…我们甚至还不认识彼此。”她又结巴了。

  他及时往侧边跨出一步,阻止她从他⾝前溜掉的冲动。“『往』不就为了让原本陌生的两个男女,有机会进一步相吗?”

  “可是…”哦,老天!一切都太快了!她无法正常思考。池净不断的深呼昅,却发现空气越来越稀薄。他靠得她如此之近,呼息吐纳之间盈満了他的味道,那带着淡淡汗味和刮胡⽔的气息有如葯,让人全然失去了判断的能力。

  “你不喜我?不欣赏我?不受我昅引?”他杷她困在工作台与两臂之间,近乎质问的钉住她。

  “不是的,我…我很受你昅引!不,我是说…”头昏脑的感觉越来越严重。

  她完全没有想到今天会以他的告⽩做为收场。

  怎么会这样?

  裴海忽然兴起近乎恐慌的不耐烦。如果她拒绝他怎么办?

  “那就对了。你受我昅引,我也受你昅引,一段新恋情的必备要素已经产生了,我们往吧!”他霸道的收拢手臂,更进一步将她困在伟岸壮硕的膛前。

  “可是…”他的体热熏腾掉她最后一丝理智,她只觉得昏昏沉沉的,眼中望出去,鼻端前嗅闻的,全是他的‮略侵‬和气息。

  “没有可是,就这么说定了。”他固执的下定论,不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但是…”池净彷佛掉进了一千零‮夜一‬的幻境里。只要一句话,她就成为他正式的往对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没有但是!”裴海低吼。这一次,他低下头,用实际行动来封住她的迟疑。

  一直盘桓不去的晕眩感终于彻头彻尾淹没了她。他用自己的气味紧紧将她包围着,強硬索求的⾆尖探⼊她的双內。

  她的手抵住他的膛,掌心正好盖住同样剧烈怦动的心跳,一阵战栗感攫住了他。

  他的吻从原本的索求,蜕变成全然的掠夺。

  他喜爱看她澄澈的瞳光,恍若深蔵在地底、不曾受到污染的美钻,只有天最纯真的人才能拥有如此⼲净的双眼。还有她內向微羞的天,动不动就因为他的一个小举措而赧红了颊畔。

  他更喜爱她对艺术的狂热爱好,当她瞧见一项艺术品时眼中绽放的明光。

  他想要了解她更多,而要求她成为他的女朋友是唯一的途径。

  “说!说你答应和我往。”他微微移开,腾出少许空间提出瘖哑的请求。

  “我…”她眩的眨了眨眼,仍然凝不住一个清楚的焦点。清慡好闻的污⽔味围住她,狂野豪放的男体味令人失去方向。

  “答应我!”他的要求极端強烈,半带着胁迫。

  暸望出去,全世界彷佛在她的眼前旋绕,她昏眩的合上眼睛。为什么是她呢?

  “好…”欣喜若狂的他掩上热,终止了她所有疑想。 N6ZWw.Com
上一章   别爱那么多   下一章 ( → )
作者凌淑芬 更新于2017/6/15 当前章节10699字。看别爱那么多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别爱那么多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