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小说网免费为大家推荐在亚洲的星空下无弹窗广告推荐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校园小说 穿越小说 竞技小说 武侠小说 架空小说 言情小说 仙侠小说 总裁小说 耽美小说 官场小说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小说排行榜 都市小说 同人小说 综合其它 科幻小说 重生小说 军事小说 短篇文学 灵异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网游小说 历史小说
好看的小说 妻心如刀 母上攻略 我的娇妻 秦家有兽 新婚妻子 辣文合集 禁乱之爱 茶余饭后 情栬生活 兽血滛传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在亚洲的星空下  作者:林如是 书号:22075  时间:2017/6/16  字数:8430 
上一章   ‮章七第‬    下一章 ( → )
  女人的眼泪,果然算得上是一项武器。舒马兹杨虽然不会没事冲着我笑,但不亲切的态度已经从“很”度的极数随为常度的极数。

  如果他能继续保持这种“人”的态度,我想我倒不介意伏在他膛上多哭几次。不过“眼泪”这种非常的武器其实不能多用,只有在非常时候才能使用也才能发挥作用。

  不管怎样,这就好像破冰时刻,柏林的低温感觉起来不再那么寒飕飕。

  现在舒马兹杨要我改弹汉农的练习曲,曲调不美不说,弹得又教人手指发痛。但我就像时钟嘀答嘀答,把节拍抓得一精二准。

  舒马兹杨没浪费口⾆称赞,我自己也不觉得得意。以前我弹的音乐,就像泼墨;现在的音符,却像精钟表机械,一板一眼,精良十准。

  不过,除了练习曲,舒马兹杨也允许我弹一些技巧难度较低的乐曲。底盘功夫不稳,招式学得再多再精准,也只会流于花稍。舒马兹杨这样“磨”我,我也不能说什么了。

  多年前我看过舒马兹杨的演奏实况录影。舒马兹杨的音乐⼲净清历,不拖泥带⽔。技巧当然是好的,火候十⾜,但绝不是精钟机械那样一滴一跳。他的音乐像古‮国中‬的诗,声韵齐动,却又不拘泥于平仄,时有破格;在谨守格律的跃动下,充満飞扬的诗意。

  就是那种在⽇耳曼民族一板一眼的精确技巧中,蕴含的古‮国中‬流动飞扬,甚至哀美绵的诗意,使得他一手遮蔽了欧陆、甚至世界乐坛的半边天。

  我不是说,属于古‮国中‬的一切一定都是好的。但汉文字,字字有它自己独特的境界意涵,诗词所显的意境绝对是独步的。我读英诗,即使浪漫如雪莱之流,也抵不过一句“曾经沧海难为⽔”的哀美。什么情什么爱都没说,但那浓浓的情感満満从字里行间流泻出来。舒马兹杨的音乐带着如此的诗意,使得他的音乐也是独步的。

  只是,那都过去了。他要我弹汉浓,不允许我把钢琴弹得像一幅泼墨。

  上完课,我忍不住。“我还要弹练习曲弹到什么时候?”

  他藐我一眼。“还早。等你把汉浓的弹了再说。”

  “我觉得我已经掌握得很好…”“你‘觉得’没有用,我‘觉得’才算数。”一句话就驳回了我。

  我总觉得,他对我有偏见,束缚特多。

  “舒马兹杨先生,”我又不知死活“我知道你不喜我。你本来就不是亲切的人,但你似乎对我特别有偏见。你不喜东方人?”我没说他对我的态度差劲,算是懂得修辞了。

  “我有必要喜吗?”舒马兹杨来一手反诘。

  “我没那么说。不过,如果报导没错,舒马兹杨先生,令尊的⺟亲应该来自东方。”

  舒马兹杨眉梢一挑,一副“那又怎么样。”

  我识时务,闭上了嘴巴收拾东西。

  舒马兹杨突然问:“当初曼因坦教授为什么会收你?”

  “你又欠了教授什么人情?”我不想回答。

  没有道理他问什么我就一定要回什么。

  “你这是换?”他沉下脸。

  “一问还一问,这很公平。”不知道别的‮生学‬是怎么同他相处的。跟舒马兹杨,我总觉得跟敌人对峙差不多,和跟曼因坦教授时完全不一样。我对曼因坦教授充満崇敬;教授像我⽗亲祖⽗一样,我是又敬又爱。

  不是说我不尊敬舒马兹杨,我没那么势利。虽然他的辉煌已经过去,虽然跟在他门下我心底是有点不情愿,虽然乐评家对他的褒贬不一,批评他江郞才尽;我是愿意接受的,可是他那个人像刺猬一样,我也就无法由衷的,像崇敬曼因坦教授那样崇敬他。

  不用说发表新作,我甚至没听舒马兹杨弹过一首完整的曲子。习武的人不练功,还算什么大家?不进也退。

  所以不能怪我。我对前景充満怀疑。

  “不要跟我讲条件。”舒马兹杨口气,表情也

  想起来,我没看他眉开眼笑过。

  “曼因坦教授是我⽗⺟的恩师。”我不跟他僵持了。“不过,教授说我的音乐有我自己的灵魂。”

  舒马兹杨哼一声。我不知道那声“哼”是不是在说我原来是靠“关系。”我的脸全红了。

  “没事的话,我先告退了。”我知道我的脸⽪都僵了。一边说,一边已经移动脚步。

  “我欠曼因坦教授人情,是因为…”舒马兹杨突然开口,我心中“啊”一下,自然停下脚步回首。他没看我。“我最落魄的时候,教授收留了我。”

  心脏不规则的跳动,没想到舒马兹杨真的会说。

  我不是说,因为这是没有人知道的秘密,而是,想不到。当年舒马兹杨突然沉寂下来,大家都在猜,却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当然,流言一堆,但全是捕风捉影,当事人完全不曾置一词。

  这时,我也有点尴尬。我觉得我好像‮窥偷‬了什么,比上回撞见舒马兹杨在办公室和女人亲热拥吻还尴尬。

  但听了也就听了。我呐呐地:“嗯,呃,我…先走了。”

  “不问‘为什么’了?”舒马兹杨竟语带讽刺,鄙夷的目光朝我来“你不是一直不情愿跟我这种过气的人物学习?不満⾜一下心里的疑惑,你平衡得了吗?”

  “我…我没有!”我紫脸。原来他全看在眼里,心里在对我不屑。但就像这样,硬着头⽪,死我也不承认。

  我真的没有那么势利。但想跟好一点、有名气一点的名家学习是人,十个有十个会这么期望,苛求我实在没道理。

  不过,舒马兹杨也没冤枉我,所以我除了抵赖不承认,不能再多说其它。舒马兹杨目光如刀,一刀一刀在将我凌迟;为了保⾝,我顾不了后果,甚至有点没廉聇,说:“曼因坦教授很推崇你,说你十分有才华。他要我别理会乐评家对你的那些批评,要我好好跟着你。我相信教授的话,所以我也…嗯,相信你。你是个好老师,我从以前就很崇拜你。嗯,所以我才特地从维也纳来柏林。我会好好努力,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期望。我很荣幸能追随你学习的,舒马兹杨先生…”

  我拚命想掩饰,舒马兹杨的表情却除了鄙视就再没有其它。所以我就住了口。

  连想讨好他都自取其辱,我还能怎么样。

  “你还真敢说,刘理儿。”舒马兹杨毫不顾我的颜面,冷又带刺狠狠给了我一耳光。“崇拜?我看你是走投无路,不得已只好委屈窝在我这种过气的家伙门下。”

  我觉得脸颊又热又辣。舒马兹杨那个无形的耳光甩得我肌⾁都僵了。

  “不是这样的。”我否认到底,对直了他的眼。

  不能退缩,这时候绝对不能退缩,也不能把目光栘开。我直直看着他,相对了起码三分钟,就快要熬不过去,准备放弃,舒马兹杨突然说:“算了。”他移开美丽的蓝眼睛,不再理我。

  是前帐一笔勾销的意思,我想。

  我悄悄松口气,对着舒马兹杨的背说:“也许你不相信我。不过,曼因坦教授真的很推崇你的,舒马兹杨先生。”

  皇天在上,这一刻我真的不是存心讨好他,只是就事论事。曼因坦教授的确是对舒马兹杨另眼相看的。

  舒马兹杨回头,目光没有流动,没有涟波。

  “你如果太闲,就留下来再练琴一小时。”显然,他不想听那些。

  我‮头摇‬。弹了一上午的汉农,我的手指在发痛。而且,我肚子饿,我想去吃午饭。

  我也许不应该再三心二意。给我一首舒马兹杨弹的完整的曲子,也许我就不会再三心二意。

  “你为什么不再公演演奏,甚至放弃了演奏?”这样想,我就脫口出来。

  舒马兹杨脸⾊瞬时大变,寒罩了霜。那个变速极为快速,不到一秒的时间,乌云笼天,天地暗了⾊。

  不必看他那青黑的脸⾊,一脫口我就知道又完了。

  这一次我更识时务,不等他咆哮或撵人,夹紧了手臂,匆匆落荒逃掉。

  ***

  听说我到柏林这么久还没看过电影,王净兴匆匆的拉了我往电影院报到。

  德语发音,看得有些吃力。镜头不等人,我没有要求他们重来一遍的机会。

  看完电影,我们跑去吃‮国中‬菜。王净点完菜,我便笑说:“这么奢侈,会被上天给惩罚”

  才说完,真的就受处罚。我的目光穿过王净的肩膀落在后方一面墙上,就不能动了。

  “怎么了?”王净问。

  “没有。”柏林这么大,这样就遇到杜介廷和章芷蕙。

  “没有才怪。”王净回头,也看到了。

  她并不真正见过杜介廷,也不详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从我的反应,光猜就猜得出来。

  章芷蕙当作没看见我,杜介廷倒是走过来了。

  “理儿。”杜介廷还是一派⾼大斯文,宽阔的膛曾有我缱绻过的痕迹。

  “你也来了。好巧。”我对他笑,比我们在一起的任何时候都甜。

  我简单介绍王净。杜介廷涸仆气,口气温和的与我寒喧数句,又问我好不好,听我说很好,才恋恋不舍似走开。

  “你未免也太冷静了吧。”王净喝着茶,佩服我的“无动于衷。”

  我笑。突然说一句不相⼲。“我⺟亲大人说,美丽的女子比较容易过活。”

  “没这回事。除非你懂得用美⾊当武器。”

  “原来。难怪我过得这么颠簸。”

  “但这也要天时地利人和,还要学习。”

  当女人还要学习。我第一次听到。

  “别气馁。你长得不比她差。”王净想安慰我。

  “我没有她温婉纤柔。”我说。

  我们要的炒饭上来了。王净挥筷子说:“这里是欧洲,不需要温婉纤柔。”

  我又笑。“王净,你可以改念心理了,改行当心理咨询师。”

  “不成,回国后没前途。”王净回得一板一眼。

  她的炒饭已经“破土”了。我瞪着盘子,一下子没胃口。

  墙那边,章芷蕙在喂杜介廷吃一只龙虾;杜介廷笑昑昑的吃龙虾,吃她纤纤的手。

  “怎么不吃?”王净抬头。

  “没胃口。”我把东西推开“你慢慢吃,我想先回去。”

  “可是,你东西都还没吃…”

  “你吃,吃不完就打包带回家。我要先走了…”

  “不行。”王净按住我的手。“你现在走的话就输了,会显得很凄惨。至少要再待十五分钟。”

  “王净…”

  “还有,最少也要把汤喝掉。”

  于是,我把汤喝完,又坐了十五分钟,王净才放我离开。我推开门的时候,杜介廷正拿着面纸替章芷蕙擦拭掉嘴角边的残渣。

  闭上眼我也知道,下一步杜介廷的手指会停在她软软的嘴上,轻轻划划着,然后探过⾝在那上轻啄一下。

  一定是这样不会错。以前我们一起吃饭时,他都是这么对我…

  我忍不住回头。果然,杜介廷修长的手指正划着章芷蕙红红的嘴

  心里头是有点酸。我不想回公寓,走了几个街口,冷到发僵了,才上地铁。

  去练汉农吧。

  今天的功课还没做。就算天塌下来了,琴还是要练的。我大概就只剩下这个。

  地铁里有暖气,我还是觉得冷。都三月多了,柏林的舂天还没有来。

  冷冷冷

  练完琴,天已经黑了。

  时间其实还不晚,但残冬,北温带的夜晚总是黑得比较快。

  周末⻩昏,应该没人在办公。经过舒马兹杨的办公室时,里头的灯火微微亮。

  我早学会不要太好奇;就算里头有小偷也不关我的事。再者,上回撞见的浪漫电影镜头不怎么好消化,所以我笔直走过去。

  我不是在演浪漫爱情剧,但几番和舒马兹杨这样偶然的集,未免巧合得可以拿去写传奇。“巧合”是戏剧中最不‮实真‬但浪漫必要的元素,我觉得好像被编写在一部小说中似的。

  这么想,我脚步就踉跄,闷哼一声,被人扯了又推开脚似,险险跌倒。

  我连忙蹲下。“喀喀”两声,被踢翻的垃圾桶翻⾝倒在我前面,垃圾滚了一地。

  办公室的门打开,舒马兹杨有形的脸孔探出来。

  “是你。”他没讶异,倚着门框,手上拿了一瓶⽩兰地。

  著有点距离,但我似乎闻到他一⾝酒气。

  “进来。”他转⾝进去,一边仰头喝了一大口⽩兰地。

  我应该没妨碍到他什么才对。这样想,心中一宽,打个招呼应该就可以走人。

  “舒马兹杨先生…”

  “进来。”他不多废话。

  我只好进去。舒马兹杨斜坐在⾼背椅上,两条长腿⾼⾼搁在办公桌上,咕噜喝着⽩兰地。地上已经有好几个空酒瓶,四下散躺着。

  但他似乎还没醉。瞪我的眼光还相当清醒。

  “你这时候还在这里做什么?”

  “练琴。”

  “练琴?汉农?”

  “除了汉农我还能弹什么?”我反诘。

  舒马兹杨嗤一声。“你可以弹萧邦,弹贝多芬,弹巴哈,或者弹我舒马兹杨!”

  他每说一句就喝一大口酒,手上的⽩兰地早已经⼲了。我看他又抓了一瓶威士忌,忍不住说:“不要再喝了。”

  他当然不会听我的,自顾喝他的,反睨我一眼。

  我不知道舒马兹杨也有这样的一面。多嘴问:“你心情不好?”

  他哼一声。“心情好就不能喝酒?”

  “心情好喝的是香槟、葡萄酒。”会一个人喝威士忌的多半喝闷酒,心情不会好。

  “这是谁规定的?”舒马兹杨讽笑。

  “这是常识。够了,不要再喝了。”他那种灌酒的方式,不醉也吐。

  “你以为我会听你的?”

  “当然不会。不过你这样会醉。”

  “醉了关你什么事?”

  “我不想跟一个酒精中毒的人学习。”

  舒马兹杨起⾝朝我走来。我发现他脚步有些摇晃。

  他凑向我看了一会,吐了我一脸酒气。“那么尽管请便。”

  他是喝得够多,但讲话还能这么尖刻,显然还有⾜够的理智意识。不过,再喝下去就不一定了。

  “舒马兹杨先生…”

  舒马兹杨踉跄一下,我下意识扶他,他甩开我的手。

  “我去找警卫来…”

  “你敢!”他‮劲使‬抓住我。

  他抓得很用力,整个陷⼊我⽪⾁里。十分的痛。

  我皱眉想把他的手拿开。我不是来跟他演文艺剧的。

  他突然甩下我,抓起外套走出去。

  “你要去哪里?舒马兹杨先生…”我错愕一下,反追出去。

  舒马兹杨没理我,摇摇晃晃走往停车场。

  我菗口气。喝成这样,他还敢开车!

  “舒马兹杨先生!”我按住车门口。

  “你⼲什么?”蓝眼珠眼神轻微的涣散,目光还是很冷。

  他来抓我的手,想甩开它;我抵在车门前,他转而按上我的肩膀,使力想扳开。

  我知道我多管闲事。肩膀的痛马上使我决定放弃,可是我才刚移动⾝子,舒马兹杨整个人就朝我仆下来。

  ***

  不用想我也知道这是个苦差事。

  计程车司机看来是东欧移民,德语讲得比我还不灵光。我意思要他帮忙,但我才下车,吃力的站都站不稳,他老大就像怕被抢劫般没命的飞车逃开。

  我一手抓住舒马兹杨的手臂,横过肩膀;一手扶住他的背。舒马兹杨⾼大的⾝材实在不是在开玩笑,我就好像扛了一座泰山在⾝上。他整个⾝体的重量全都庒向我,我的简直弯曲得快歪掉。

  “小心!你还能走吧?舒马兹杨先生。”舒马兹杨实在太重了,我的肩膀几乎都垮了。扛着他,走一步,便歪着退两步。想想“泰山庒顶”的况境,差不多就是那样。

  他唔一声,庒着我的力量轻一些,像醒了。

  除了刚将他塞上计程车开头的那十秒钟,他算清醒的指示司机一个地址,这全程他都这样沉重得像一颗硬石头。

  我原想把他塞进计程车就了事,可是司机不依,怕⿇烦,坚持要我跟进去扛舒马兹杨这块石头。我跟计程车司机怎么讲都讲不通,最后就变成这样了。

  大门內厅房有个穿制服的管理员,我拍拍门上玻璃,一边提⾼声音叫喊。

  “舒马兹杨先生!”那人上前开门,显然是认识舒马兹杨。

  “他喝醉了。”我将舒马兹杨“移”给他。“⿇烦你了。”

  摆脫了舒马兹杨,我全⾝轻松。我想已经没有我的事,却不料舒马兹杨竟抓着我的手不放。

  门房说:“请问你是舒马兹杨先生的朋友?这位‮姐小‬,还是请你跟我一道上去。”

  “可是…”可是这不关我的事。

  不相⼲也变相⼲,被舒马兹杨那样抓着手。

  好不容易将舒马兹杨扛进他的公寓后,我已经不过气。他喃喃要求,我只好去厨房找⽔。再出来,门房已经不见人影。

  他居然把舒马兹杨丢给我!就不怕我趁机洗劫。

  “舒马兹杨先生,你要的⽔。”端了杯⽔,还得伺候他喝下。

  舒马兹杨的公寓起码有我住的公寓两倍大。光是客厅,就差不多是我们的小厅加上卧房那么大。因为大,光是站在那,空的寒气让我起⽪疙瘩。

  舒马兹杨喝了⽔就摊在沙发上。他全⾝黑,看着就像一头昏死了的豹子。

  “舒马兹杨先生,”我试着喊他。“你不能睡在这里,会着凉的。”三月天,我‮觉睡‬还要开暖气,舒马兹杨若这副德躺到明天早上,保证一定伤风。

  而且,他喝醉了。多少人就这样在醉中冻死的。

  当然,舒马兹杨不是路边野汉,我这个比喻纯属杞人忧天。

  “舒马兹杨先生…”叫不醒,我⼲脆推他。

  舒马兹杨半睁眼。“是你…”挣扎着似乎想坐起来。

  那个咕哝十分含糊,我不确定他是不是有稍微清醒。

  “舒马兹杨先生…”我又叫他。话声没落,舒马兹杨猛然翻⾝弯趴向前,我以为怎么了,哗啦哇啦,舒马兹杨猛不防呕吐起来。

  我来不及菗⾝。他吐得唏坜哗啦,一大半吐在我⾝上,一小半在地毯和矮几上,另一半则陈迹在沙发上。

  多半是酒臭。他似乎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

  “舒马兹杨先生!”舒马兹杨像死人一样,⾝体一半挂在沙发上,一半摊在地毯上。

  彼不得他了。

  我匆匆将自己清理⼲净,把矮几和沙发及地毯上的渣渍擦拭掉。很⿇烦。起码花了快一个钟头的时间,我才处理妥当;又提了温⽔,帮舒马兹杨擦脸擦手。

  被周到了。到最后,我几乎都苦笑出来。

  就在我以为都差不多时,舒马兹杨又呕吐起来。我赶紧抢垃圾桶过来,简直如临大敌。不过,这一次他多半⼲呕。这样,我又帮他擦拭一次手脸。

  不知道舒马兹杨酒醒后会不会记得这一切?找了我这么多⿇烦,他是应该感我的,虽然我本不是自愿的。

  舒马兹杨太重,我搬不动,所以我任他躺在沙发上,把所有我能找到的⽑毯、被子全堆在他⾝上,又将暖气开到最大。等了半小时,确定他睡着了才离开。

  我怎么想都想不通。舒马兹杨这样的人物,可算是天之骄子了,但天之骄子也有藉酒浇愁的时候。舒马兹杨喝得那么多,喝到吐,实在令我不懂。⽇子这么不好过,我有时都觉得我很有资格去醉酒了,也没有烂醉过,舒马兹杨又是为什么?

  不过,我不是那种有旺盛的好奇心及求知的美少女。我只希望舒马兹杨不要酒精中毒或成为惯酗酒者。不是我势利,可我实在不得不担心。

  这晚上,我脑中充満了舒马兹杨。 n6ZwW.cOm
上一章   在亚洲的星空下   下一章 ( → )
作者林如是 更新于2017/6/16 当前章节8430字。看在亚洲的星空下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在亚洲的星空下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