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小说网免费为大家推荐叛逆野玫瑰无弹窗广告推荐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校园小说 穿越小说 竞技小说 武侠小说 架空小说 言情小说 仙侠小说 总裁小说 耽美小说 官场小说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小说排行榜 都市小说 同人小说 综合其它 科幻小说 重生小说 军事小说 短篇文学 灵异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网游小说 历史小说
好看的小说 妻心如刀 母上攻略 我的娇妻 秦家有兽 新婚妻子 辣文合集 禁乱之爱 茶余饭后 情栬生活 兽血滛传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叛逆野玫瑰  作者:苏珊 书号:23963  时间:2017/6/19  字数:20762 
上一章   ‮章六第‬    下一章 ( → )
  次⽇清晨凯琳下楼时,全⾝果然酸痛得要命。今天她换了件淡紫⾊的小礼服,披着⽩⾊‮丝蕾‬披肩,手里拎着顶淡紫⾊小帽。

  杜‮姐小‬在门边等她。“噢,现在的你美丽得像幅画,亲爱的。但别忘了扣上手套的钮扣、理顺裙襬。”

  凯琳微笑地照做。“今天的你也很漂亮。”

  “谢了,亲爱的,我尽力打扮出最好的一面,但毕竟我已不再年轻了。不像你…瞧你像块可口的复活节糖果坐在长椅上,恐怕任何绅士都无法将心思专注在主的⾝上。”

  “令人看了想一口呑下去。”慵懒的男嗓音自她⾝后响起。

  凯琳正在系帽子的缎带,吓得一时松了手。

  肯恩悠闲地倚在图书室门口。他穿著珍珠灰⾊的礼服,搭配织锦背心和领带,可以说是盛装打扮。

  她病捌鹧劬Α!澳阋ツ睦铮俊?br>
  “当然是上教堂。”

  “教堂!我们没有邀请你和我们一起上教堂!”

  杜‮姐小‬以手掩喉。“韦凯琳,我真是震惊不已!你怎么能够如此耝鲁地对中校说话?我请求他护送我们前去的。噢,你必须要原谅她,将军。昨天她在马上待太久,今天走出卧室时,几乎无法走路。这使她的脾气不太好。”

  “我完全了解。”但他眼里的笑意却让脸上的同情极没有说服力。

  凯琳扯着缎带。“我没有心情不好。”可恶的他!他这样盯着她,令她连个蝴蝶结都系不好。

  “或许你最好在她扯掉缎带前,协助她一下,杜‮姐小‬。”

  “的确,将军,”杜‮姐小‬转向她。“哪,抬⾼下颚,让我来吧。”

  凯琳強迫自己忍受杜‮姐小‬的协助,肯恩则一直含笑地看着。帽子终于系好了,他们一齐往马车走去。

  凯琳等肯恩协助杜‮姐小‬上车之后,低声对他道:“我敢说这是你搬来这里后,首度踏进教堂。你为什么不待在家里就好?”

  “想都别想,我绝不要错过你和洛特福善良的居民重逢的精彩画面。”

  我们在天上的主…

  光透过⾼窗,洒在低垂着头的教众上。在洛特福,人们一直说这就像个奇迹,教堂里的彩绘玻璃竟能逃脫夏曼那个恶魔的毒手。

  凯琳穿著美丽昂贵的百合⾊礼服,不自在地坐在周遭穿著褪⾊的洋装、戴着战前帽子的妇女当中。她原本只想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却没有考虑到周遭的人有多么贫穷。她绝不会再忘记这一点。

  她想起小时候常和莎妮去的奴隶教堂。那是由附近的农场出资,用几块简陋的木板搭建起来,供‮人黑‬的精神寄托所用。由于嘉瑞和萝丝不愿意每周到洛特福的⽩人教堂,莎妮就带着她一起上教堂,曼克和其它的‮人黑‬奴隶也都会在。

  她想起和曼克有些拘谨的重逢。他似乎很⾼兴见到她,然而两人间旧⽇的亲昵悉却不复存在。现在她是个道地的⽩人淑女,他则是个‮人黑‬。

  她偷偷打量肯恩。他礼貌地注视着教坛,表情和以往一样深不可测。她很⾼兴杜‮姐小‬坐在两人中间,坐在他⾝边将会毁了这个早上。

  教堂彼端坐着另一个心神不属的男人。凯琳对他绽开个甜美的笑容。她必须确定在离开教堂前,找机会和布莱登说话。她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一天也不能浪费。

  讲道结束后,教堂里的人都等不及和凯琳说话。他们听说纽约的礼仪学校将她由一名悍马变成淑女,他们全都想亲自验证。

  “噢,瞧瞧你,韦凯琳…”

  “真的是个淑女了…”

  “老天,就连你的⽗亲都会认不出你了。”

  他们和她打招呼时,他们也面对了个难题。认可她意味着他们也必须和她的北佬监护人打招呼…之前社区一直联合起来排斥的男人。

  慢慢地,先有一个、接着又一个朝⽩肯恩颔首致意。某人询问他的棉花收成,狄黛拉感谢他对“圣经协会”的贡献。何蒙特问他是否认为很快就会下雨。谈话的內容仍有所保留,但传递出来的讯息是很清楚的;该是拆下隔离⽩肯恩壁垒的时候了。

  凯琳知道稍后他们会说全是为了凯琳才接受他,但她猜测邻居们一直就想找借口将他拉⼊社圈里…就算只为了提供新鲜的谈话题材。然而,他们从没有想到⽩肯恩或许本不想加⼊他们的圈子。

  站在教堂的另一端,一名成世故的女子含笑地看着这一切。原来,这就是恶名昭彰的⽩肯恩…这名女子最近才搬到洛特福的一栋大宅邸,但她已听说了种种有关“⽇升之光”新主人的传闻。然而⽩肯恩一点也不是她所想象的。她的视线由他宽阔的肩膀来到他窄瘦的臋部…他真是个出⾊至极的男人!

  笆薇丽出生在南方,但她的心并不倾向南方。她在十八岁那年嫁给著名的肖像画家甘法楠。往后十四年,他们大多住在佛罗伦斯、巴黎和维也纳,法楠为贵族作画,收取昂贵的画资。

  法楠在去年冬天去世后,留给薇丽一小笔钱。冲动之下,薇丽决定返回南卡罗莱纳,她的丈夫继承自双亲的宅邸。现在她才三十余岁,依然美丽动人,而且机智风趣,见解也比一般女来得宽广。

  她挤向教堂后门。牧师正在一一招呼离开的教众。“甘太太,很⾼兴你今早来加⼊我们。我想你还不曾见过杜柔拉‮姐小‬吧?这位是‘⽇升之光’的⽩肯恩先生。韦凯琳去了哪里?我想介绍你们认识。”

  笆薇丽对杜柔拉或韦凯琳毫无‮趣兴‬。她有‮趣兴‬的是站在牧师⾝边、耝犷人的男子。她优雅地微微俯头。“我听说了许多有关你的事,⽩先生。我原预期会看到一对角呢。”

  罗牧师畏缩了一下,肯恩反倒笑了。“我真希望自己也能同样幸运,听过你的芳名。”

  薇丽挽起他的手臂。“这一点是可以轻易改正的。”

  凯琳听见了肯恩的笑声,但她不予理睬,将全副注意力放在布莱登⾝上。他古典的面容甚至比她记忆中的更富魅力,而且他彬彬有礼的态度丝毫不同于肯恩的耝鲁。他是个道地的南方绅士,绝不用担心他会嘲弄她。

  她审视着他的。它们‮吻亲‬起来会是什么样子?绝对非常刺,而且远比她抵达的那一天,肯恩的強吻美妙多了。

  问题在于,她从不曾试图阻止他的強吻。

  “自从我们在纽约相遇后,我一直想着你。”莱登道。

  “我受宠若惊。”

  “你愿意在明天和我一起骑马吗?‮行银‬三点打烊,我可以在一个小时內到达‘⽇升之光’。”

  凯琳自睫⽑下仰望着他。在学院三年,她已经将这种眼神练习得很完美了。“我期望着明天的骑马,布先生。”

  “那就明天见了。”

  她微微一笑,转向下一个耐心等待和她说话的年轻男子。

  男士争相想昅引她的注意力,她却注意到肯恩正在和一名人的褐发女子说话。女子仰望肯恩的神情令她气得牙庠庠的。我希望他能够转过头来,瞧见我被众多男子包围住,凯琳想着。不幸地,他似乎本没有注意到。

  杜‮姐小‬一直在和罗牧师夫妇说话。罗太太和杜‮姐小‬是远亲,当初也是她推荐杜‮姐小‬给凯琳当伴护的。凯琳注意到牧师的神情愈来愈惑。她匆匆告退,赶到杜‮姐小‬⾝边。

  “你准备好要离开了吗,杜‮姐小‬?”

  “是的,亲爱的。我已经许多年不曾见过罗牧师和亲爱的玛丽了。多么美好的团圆…尽管最近发生在布尔隆的事件,但那是老人在谈论的,像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不必去心它。”

  肯恩一定也察觉到不对劲,突然出现在他们⾝边。“杜‮姐小‬,马车在等着我们。”

  “谢谢,将军…”杜‮姐小‬惊出声,以手按。“稳櫎─我的意思是中校,当然。我真傻。”她走向马车,一⾝‮丝蕾‬缎带抖个不停。

  罗牧师夫妇目瞪口呆地望着她的背影。

  “她认为我是李将军乔装打扮,住在‘⽇升之光’。”肯恩突兀地道。

  罗牧师动地绞着双手。“我很抱歉,⽩中校,凯琳。当我的子推荐杜‮姐小‬担任伴护时,我们并不知道…噢,老天,这样绝对不行。”

  罗玛丽的眼里満盛着悔恨。“这都是我的错。我们听说她⾝无分文,但我不知道她还心智耗弱。”

  凯琳张嘴要‮议抗‬,但肯恩打断了她。“你毋须担心杜‮姐小‬,她适应得很好。”

  “但在这种情况下,凯琳不可能和你同住在‘⽇升之光’,”牧师‮议抗‬道。“杜‮姐小‬无法胜任伴护一职。噢,今天她和许多人都谈过话,到了下午,所有的人都会知道她的事。这绝对不行,传言将会可怕至极,⽩先生。你正值盛年…”

  “凯琳是我的被监护人。”他道。

  “然而,你们之间并没有⾎缘关系。”

  罗玛丽紧握着祈祷书。“凯琳,你太纯真了,你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你绝不能待在‘⽇升之光’。”

  “谢谢你的关心,”凯琳回答。“但我已离开家园三年,无意再度如此快离开。”

  玛丽无助地望向她的丈夫。

  “我向你保证,杜‮姐小‬是极端重视礼仪的,”出乎她意料之外的,肯恩开口了。“你该看看她今早叨念凯琳的样子。”

  “但是…”

  肯恩微俯头。“恕我们失陪,罗牧师。不用送了。”他挽着凯琳的手臂,走向马车和杜‮姐小‬。

  罗牧师和他的子望着马车开走。“我可以感觉得出来,一定会有⿇烦的…”

  凯琳听见马蹄声,知道布莱登已经到了。她冲到镜前,确定镜里映出的是一位穿著无懈可击的⾼雅淑女。今天没有男孩的⾐服,或是“惑。”她认命地穿上一向讨厌的骑马装,选择了“淑女”和侧鞍。

  清晨她曾骑上“惑”快意奔驰在原野上。那份刺、奔放绝对和今天下午大不相同…

  但她必须承认这⾝红⾊的骑马装很适合她,织锦缎面覆着她坚的双峰,贴⾝的剪裁和繁复的裙浪将⾝衬托得更加纤细,深具女人味。凯琳再度审视镜中的自己,确定所有的钮扣和缎带都系好无误,绾起的发髻也没有不听话的发丝溜出。満意于自己已呈现出最好的一面,凯琳拿起马鞭下楼,却忘了搁在纸盒里的手套。

  她在走道上就听见隐隐的谈话声。出乎她意料外的,她瞧见肯恩站在车道上和莱登谈。

  她再度震慑于两人的差异。肯恩比较⾼大,但那还不是真正的差异所在?车谴髯琶弊樱┲降钠锫硗馓缀捅承摹2剂嫌行┚闪耍膊皇亲钚碌牧餍校挫偬痰帽释Γ掖┰谒砩细裢庥⑼λ?br>
  至于肯恩,他金发飞扬,⽩衬衫的领口敞开,袖子挽起,长上沾着泥巴。他慵懒地站立,一手揷着袋,脏污的马靴一脚踩在阶梯上?车堑囊磺卸枷允咀盼幕徒萄嘟现拢隙骶拖窀鍪愕囊奥恕?br>
  她的视线停留在他⾝上好一晌,忽地握紧马鞭,走向前去。“淑女”耐心地候在台阶旁边,马背上套着凯琳自阁楼里翻找出来的侧鞍。

  凯琳冷淡地对肯恩点头,对莱登微笑致意。后者眼里的仰慕显示她刻意的打扮并没有⽩费,但肯恩的眼神却是嘲弄的,而且她很快就明⽩了他是在笑她。

  “骑马时千万要小心,凯琳。‘淑女’可不好驾驭。”

  她咬牙切齿地道:“我相信我们会相处愉快。”

  莱登意协助她上马,但肯恩动作更快。“让我来。”

  莱登不⾼兴地转⾝,走向自己的马匹。凯琳将手在肯恩坚实的大掌里。她坐上侧鞍,瞧见他一直盯着她累赘的裙子看。

  “瞧谁最虚伪了?”他柔声道。

  她望向莱登,朝他绽开个最甜美的笑容。“噢,布先生,千万别骑太快。我在北方待太久,骑马的工夫已颇为生疏。”

  肯恩嗤了一声,转⾝走开。凯琳对自己终究占了上风得意不已。

  莱登建议他们骑到“长青园。”凯琳注意到他在路上偷偷打量着两旁的棉花田,衷心希望他是在心里订立计划。

  “长青园”被北佬军队一把火烧掉了。內战结束后,莱登回到杂草丛生的断壁残垣。由于无力付出税金,庄园和土地都被充公,一直闲置至今。

  他们在以前的烟熏小屋旁下马?车窍岛寐砥ィ熳趴盏氖直郏呦蚧鹕展蟮囊偶!R宦飞纤且恢绷牡煤苡淇欤衷诶车侨聪萑氤聊?盏男睦锍渎送椤?br>
  “一切都没有了,”他最后道。“南方所相信的一切…我们为之奋战的一切。”

  她望着周遭的断壁残垣。如果韦萝丝没有带北佬军官上“⽇升之光”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

  “你知道的,北佬嘲笑我们,”他继续道。“他嘲笑我们相信骑士风范和荣誉感,但看看没有了这些,现在又变得怎样?他们夺走我们的土地,用苛捐重税庒迫得南方民不聊生。所谓的‘重建’本是对我们的诅咒,”他摇‮头摇‬。“我们究竟做了什么,竟要遭到这样的惩罚?”

  凯琳仰望着依然屹立的烟囱。“是奴隶制度,”她听到自己道。“我们因为把人当成奴隶被惩罚”

  “一派胡言!你和北佬在一起生活太久了。奴隶制度是上帝的旨意,你知道圣经里怎么说的。”

  她确实知道。她曾在教堂里,听着⽩人牧师谆谆告诫‮人黑‬,奴隶制度是上帝的旨意。上帝甚至明定了奴隶对主人的义务。凯琳记得莎妮苍⽩着脸,僵硬地坐在她的⾝边,听着牧师讲道,无法将牧师口中的上帝,和她所知道的慈祥的耶稣连结在一起。

  莱登挽着她的手臂,沿着杂草丛生的小径,带着她走回系马的地方。凯琳停在树下。

  “我不该带你来这里的。”莱登道,来到她⾝边。

  “为什么?”

  他望着远处的断壁残垣。“这使得我们之间的差异更加明显了。”

  “是吗?我们都同样失去了家园。别忘了,‘⽇升之光’并不属于稳櫎─尚未。”

  他审视着她良久。她随手摘了片树叶。“我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之后肯恩就要我回纽约。”

  “我无法忍受你和那个男人同住在一个屋子里,”他道。“今天到‮行银‬的人都在谈论,他们说杜‮姐小‬并不适合当伴护。你最好多留意⽩肯恩,听到了吗?他不是绅士。我不喜他…一点也不喜。”

  莱登的关心令她倍觉温暖。“别担心,我会小心的。”

  她故意微侧着头,双微分,暗示等着他的吻。她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而且这将有助于抹去肯恩的吻带给她的感触。她会证明莱登的吻同样可以令她全⾝着火。

  他的眼眸半隐在树木的影和帽檐下,但她可以感觉到他在注视着她的。她等着他凑近脸庞,然而他动也不动。

  “我要你吻我。”她最后道。

  她的直率似乎吓着了他。她瞧见他皱起眉头,心下着恼…尽管她应该⾼兴他是个守礼的绅士。

  她抬手摘掉他的帽子。“莱登,”她柔声道。“我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不能浪费在假装娇羞上。”

  就算再守礼的绅士也无法忽视这样大胆的邀请。他低下头,他的印上她的。

  凯琳首先注意到他的比肯恩的多⾁,而且始终礼貌地紧闭着。这是个温柔的吻,截然不同于肯恩的。这也是个‮悦愉‬的吻,他的嘴⼲燥,尽管胡须有些扎人。

  她的心思开始漫游。她強迫唤回自己的注意力,伸臂热情地圈住他的颈项。

  他的肩膀似乎比较窄小一些?这一定是她的想象,因为它们是很坚实的。他沿着她的面颊、下颚往下‮吻亲‬,髭须刺戳着她敏感的肌肤,令她畏缩了一下。

  他马上后退。“抱歉,我吓着你了吗?”

  “当然没有。”她強咽下心里的失望。这个吻本没有证明任何事,为什么他不能拋开顾忌做对它?

  但她随即在心中斥责自己。布莱登是个绅士,不是野蛮的北佬。

  他垂下了头。“凯琳,你应该知道,我绝不愿意伤害你。我很抱歉失去克制力。像你这样的女子应该要被珍惜呵护,远离生命中所有不好的一面。”

  她心里十分着恼。“我不是玻璃做的。”

  “我知道,但我也希望你知道如果…如果我们之间有结果,我绝对会尊重你。我会尽量不以自己的需要打搅你。”

  这她就听得懂了。谭夫人在提到夏娃的聇辱时,也说过有些丈夫会体贴他们的子,而且她们应该庆幸嫁给这样的丈夫。

  突然间,她很⾼兴莱登温柔的吻没有唤起她体內的火焰。稍早她对肯恩的反应只是因为重返家园,一时调适不过来而已。

  现在她更加肯定要嫁给莱登…他是女人梦寐以求的丈夫。

  他为她戴回帽子,轻责她竟然忘了手套。她微笑地听着他的数落,完美地扮演着南方淑女的角⾊。

  她提醒自己他习惯的是另一种类型的女人;安静、含蓄,就像他的⺟亲和妹妹,她努力克制自己冲动的⾆头。然而,她对‮人黑‬所受的苦难、以及第十五修正案的看法仍令他震惊不已。瞧见他深锁的眉头,她知道必须要让他明⽩。

  “莱登,我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女人,拥有自己的意见和看法,而且我已习惯了‮立独‬自主,我无法假装成另一个人。”

  他笑了,但眉头并未全然松开来。“我一直很敬佩你的‮立独‬,但恐怕我还要好一会儿才能够习惯。你不像其它我所认识的女人。”

  “你认识许多女人吗?”她揶揄道。

  他笑了。“韦凯琳,你真是个鬼灵精!”

  回到“⽇升之光”的路上,他们愉快地谈着邻人的近况和追忆往⽇。她答应和他去野餐,以及在星期⽇由他护送她上教堂。她在门廊上和他挥手道别,心想这一天还算不赖。

  不幸地,晚上却非如此。

  杜‮姐小‬在晚餐前拦住她。“我需要借你的视力,替我翻找钮扣盒。我有颗漂亮的珍珠混在里面,我一定要找到它。”

  凯琳只想独处,仍勉为其难地帮忙。她没有找到珍珠,却整整听杜‮姐小‬喋喋不休了半个小时。晚餐后,柔拉又坚持要关上所有的窗子,因为她听说查理斯敦爆发了痢病。肯恩巧妙地说服柔拉开窗,但他故意忽视凯琳,直到上点心时。

  “希望今天‘淑女’还算规矩,”他道。“当你穿著那片裙浪走向它时,可怜的它吓坏了。我猜她害怕会被那些布料闷死。”

  “你的笑话不好笑,我的骑马装可是最流行的。”

  “但你痛恨穿它。我不怪你…那种东西应该被立法噤止。”

  她也有同感。“一派胡言!它们舒适极了,而且女士应该表现出最好的一面。”

  “这是我的想象,还是每当你有意怒我时,你的腔调就会变重许多?”

  “我希望不是,中校,那会太不礼貌呢。此外,你是在南卡罗莱纳,有腔调的人是你才对。”

  他笑了。“了解。今天的骑马还愉快吧?”

  “我们有一段非常愉快的时光,布先生真是个好相处的绅士。”

  他的笑容逸去。“你和布先生骑到哪里去了?”

  “他带我回他的旧家‘长青园’。我们回忆共同往事,有段愉快的时光。”

  “就只是这样?”他尖锐地问。

  “就只是这样。”她反驳。“并不是每个人对年轻女的‮趣兴‬都像你的一样狭隘。”

  杜‮姐小‬听到凯琳尖锐的语气,皱起眉头。“你迟迟没有享用你的点心,韦凯琳。用完点心后,我们到起居室去,让将军菗他的雪茄。”

  凯琳沉溺于怒肯恩的‮感快‬,还舍不得离去。“我还没吃完点心,杜‮姐小‬。你先过去吧,我一点也不介意雪茄的味道。”

  “好吧,如果你不介意…”杜‮姐小‬放下餐巾,站起来,一会儿后她鼓⾜了勇气道。“你应该多注意些自己的态度,亲爱的。我知道你是无意的,但有时候你对将军说话的语气似乎尖锐了点。不管怎样,你都不应该对将军不敬。”说完话后,她马上逃离了房间。

  肯恩好笑地看着凯琳。“说真的,我开始要喜杜‮姐小‬了。”

  “你真的很讨人厌,你知道吗?”

  “我承认我不是布莱登。”

  “你绝对不是,布莱登是个绅士。”

  他往后靠着椅背,审视着她。“今天和你在一起时,他表现出绅士的风度吗?”

  “当然。”

  “那么你呢?你是个淑女吗?”

  刚刚在逗嘴时所得到的乐趣霎时消失。他仍没有忘记伍律师写给他的那封可怕的信。她不喜他质疑她的贞时,自己竟觉得不好受。“我当然不是淑女。那又有什么乐趣可言呢?我脫光自己的⾐服,主动献⾝给他。这就是你想知道的?”

  肯恩推开餐盘。“你已经长成一位美丽的女子,但你却胆大妄为。这是项危险的结合。”

  “布先生和我谈论‘政治’。我们讨论联邦‮府政‬加诸南卡罗莱纳的不公。”

  “我可以想象你们的谈话…一齐为可怜的南方受到的庒榨唉声叹气,气愤种种的不公,痛骂该死的北佬…当然,一切都不是南方的错。我相信你们是同仇敌忾。”

  “你怎能如此无情?你一定看到假‘重建’之名,这一带的人们所遭到的庒迫。他们的家园被夺走、积蓄被榨光。南方就像在北佬的靴跟下被踩碎的玻璃。”

  “容我提醒你一些你似乎遗忘的事实,”他拿起⽩兰地,原想注⼊杯子里,最后⼲脆改以瓶就口。“开打这场战争的并不是北方,南军在桑特堡出第一。你们输掉这场战争,代价是六十万的人命。现在你们又预期一切都像战前一样?”他厌恶地看着她。“你大言不惭地提到‘重建’计划只是在庒榨南方。依我看来,南方应该为了联邦‮府政‬的宽大感涕零才对。”

  “宽大?”凯琳站了起来。“你说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宽大?”

  “你读过历史,由你来告诉我,”肯恩也站了起来。“举例看看有哪个‮服征‬者曾经如此宽大地对待被‮服征‬者。如果不是在‮国美‬,至少会有数千人以叛国罪被处刑,更多人被关在狱中腐烂,但联邦选择了大赦,而且现在南方各州已经可以重返联邦‮府政‬?咸欤谀戏蕉哉飧龉宜龅囊磺兄螅亟ā皇桥呐乃氖滞蠖眩 ?br>
  凯琳握着桌缘的指关节用力得泛⽩。“很遗憾南方人流的⾎太少,不够満⾜你的嗜⾎。你究竟希望南方不幸到什么地步,才会心満意⾜?”

  “我不希望有更多的不幸,我甚至同意联邦的宽容政策,但你必须原谅我无法因为南方人失去家园感到气愤填膺,或痛责世上毫无公道可言。”

  “你只想要报复。”

  “我曾看过太多的弟兄死去,”他平静地道。“他们可不是穿著蓝制服。”

  她用力地推开椅子,离开餐室,气冲冲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重重地在梳妆台前坐下。

  他本不了解!他只会站在北方的观点来看。但即使在心里列出种种反驳他的理由,她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像过去那样理直气壮的驳斥他。肯恩的神情几乎是哀伤的。

  她的头开始疼痛起来,但在上之前,她必须先做好某件拖延已久的事。

  这夜,当每个人睡后,她悄悄溜到楼下的图书室,翻找纪录肯恩农场收支的帐簿。

  接下来几个星期“⽇升之光”的访客络绎不绝。过去女士会穿上她们最漂亮的礼服,搭乘最好的马车来到“⽇升之光”现在她们坐着牦田的马拉的车,或是破旧的无篷马车。

  她们的⾐裳和帽子也都旧了,但她们的傲气仍如同往昔。

  一开始,凯琳尽量穿著最朴素的⾐服配合她们,但她很快发现这反倒令她们失望。她们不断询问她在上教堂那天穿的漂亮礼服,她们听说韦‮姐小‬拥有一整柜昂贵的美丽⾐服,并迫切想要満⾜她们对美的‮求渴‬。

  一旦了解了她们的来意,凯琳自然不能让她们失望。她尽责地在每次的会面换上不同的⾐服,甚至邀请一些年轻女郞去参观她的⾐柜。坦⽩说,那些漂亮的‮丝蕾‬和丝缎对她只是累赘。她很乐意将它们转送出去,只不过她也很清楚那会伤了南方女士的骄傲,而且她们绝不会接受。

  她的访客并不局限女。许多年轻男子也争相来访,邀请她骑马兜风、野餐或护送她上教堂,他们甚至差点大打出手,最后凯琳只好说她早已答应布先生,委婉地拒绝了他们。

  布莱登也展开热情的追求攻势,他选择忽视凯琳的言行。他可以说是她形影不离的护花使者,她敢肯定他很快就会向自己求婚。一个月已经过去一半,她猜想他不会再拖太久。

  自从那番有关重建的谈话后,她就很少见到肯恩,甚至是用餐时间。纺棉厂的机器已经运抵,所有人都忙着安置的作业。但只要有他在旁边,她总是不安地察觉到他的存在。当她感觉到他的视线时,她就会放肆地和仰慕者‮情调‬。有时他似乎只觉得好笑,但有时某种黑暗的情绪会掠过他的面容,令她感觉不安。

  绯闻一向传得很快。不多久,凯琳就知道肯恩和美丽的甘薇丽经常出双⼊对。当地的女士一直认为甘薇丽神秘莫测。虽然她出生在南卡罗莱纳,婚后却一直持在国外,过着感的生活。传闻她的丈夫还画了一幅她的裸体画,大胆地挂在卧室墙上。

  某天晚上,凯琳回家用晚餐,却发现肯恩坐在起居室里看报纸。他已将近一个星期不曾出现在餐桌上了,她很惊讶看到他,更惊讶他穿著正式的黑⾊礼服和⽩衬衫。通常他在家里一向穿得很轻便。

  “你要出门吗?”

  “抱歉让你失望了,但我今晚要在家里用餐,”他放下报纸。“今晚我们有客人。”

  “客人?”凯琳低头看着她沾満泥土和墨渍的家居服。“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没有想到。”

  今天对凯琳可说是诸事不遂。莎妮一直怪气,她们还吵了架。罗牧师夫妇来访,转述大家都在谈论她没有合适的伴护,住在“⽇升之光”并不恰当,要她暂时先搬过去和他们一起住。凯琳极力保证杜‮姐小‬能够胜任伴护的工作时,柔拉正好出现,坚持大家帮忙卷绷带,包扎南军的伤兵。他们离开后,凯琳协助莎妮清理餐室的墙壁,搞得一⾝脏,之后她在写信给伊莎时,又翻倒了墨⽔。

  她刚出去散步回来,还没有时间换⾐服。她原想家里只有杜‮姐小‬在,不必打理自己也没关系,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我必须换件⾐服。”她道,但露西已走进来宣布。

  “甘太太到了。”

  笆薇丽飘进起居室。“嗨,肯恩。”

  他展开笑容。“薇丽,见到你真好。”

  她穿著件时髦、⾼雅的翠绿⾊晚礼服,红发绾成法国髻,更显得明媚动人。相形之下,一⾝家居服的凯琳就像只丑小鸭。她不由自主理了理裙子,但似乎没有多少帮助。

  她发现肯恩正在看她,神⾊间有着抹奇异的得意,彷佛很喜拿她邋遢的外表和完美的薇丽相比较。

  杜‮姐小‬走进房里。“噢,我不知道有访客。”

  肯恩为大家作介绍,薇丽优雅地响应,但那一点也无法纾解凯琳心中的怨恨。甘薇丽不只⾼雅成,还散发着一股凯琳没有的自信。和她比起来,凯琳觉得自己格外青嫰、笨拙、毫无昅引力。

  薇丽和肯恩讨论着报上的文章。“…我故世的丈夫和我一向是贺格林的支持者。”

  “那名废奴主义者?”杜‮姐小‬的⾝躯轻颤。

  “废奴主义者及报社主编。”薇丽回答道。“在欧洲,贺先生支持北方的社论广受推许。”

  “但,亲爱的甘太太…”杜‮姐小‬惊道。“你不可能是意味着…就我所知,你出生在查理斯敦。”

  “的确,杜‮姐小‬,但我早已跨越狭窄的地域观。”

  “老天…”杜‮姐小‬以指按住额头。“我的头开始痛起来,恐怕我是无法用晚餐了。我要回房间休息了。”

  凯琳沮丧地看着杜‮姐小‬逃离了房间,留下她和这两人独处。为什么莎妮没有告诉她甘太太要来,如果她说了,凯琳就会留在房间里用餐。肯恩太过分了,竟然要她和他的‮妇情‬一起用晚餐。

  她的口疼痛,但她告诉自己那是因为肯恩的行为踰越了礼仪的分际。

  薇丽坐在沙发上,肯恩则是在一旁的织锦座椅上。薇丽谈到某次汽球意外的轶事,他仰头大笑,露出洁⽩的牙齿。他们沉浸在两人的世界里,似乎本忘了凯琳的存在。

  凯琳站起来,不想再看他们一眼。“我去看看晚餐是否准备好了。”

  “等一下,凯琳。”

  肯恩起⾝走向她,黑眸里的算计令她心怀戒意。他打量着她绉巴巴的罩衫,手伸向她的头发。她来不及闪避,任由他从她的发上取下一小截树枝。

  “又爬树了?”

  她红了脸。他对待她的方式彷佛她只有九岁,故意在他世故成的女伴前让她出糗。

  “告诉莎妮等一下再上晚餐,等你换掉了这⾝骯脏的⾐裳。”他不再理她,转向薇丽。“请原谅我的被监护人,她最近才从礼仪学校毕业,恐怕还不能完全消化她的课程。”

  凯琳的双颊染上羞辱的‮晕红‬,愤怒的言语塞満臆。他为什么这么做?他从来就不在乎外表。她知道他和她一样喜爱户外活动,而且不拘泥正式的礼节。

  她勉強克制住脾气。“恐怕今晚我也无法用餐了,甘太太。我好象开始头痛了。”

  “这似乎是有传染的。”薇丽轻柔、嘲弄地道。

  肯恩抿起下颚。“我们有客人在。不论你是否头痛,我要你在十分钟后下楼。”

  凯琳快气炸了。“那么你要失望了。”

  “别试图挑衅我。”

  “别发出你无法強制执行的命令。”她勉強克制住,⾼傲地走出房间,但一出到走道上,她撩起裙子就跑。到达楼梯顶时,她似乎听到甘薇丽的笑声追到⾝后。

  事实上薇丽并没有笑。相反地,她正兴味十⾜地打量着肯恩,夹杂着一抹哀伤。原来如此…

  她原希望和⽩肯恩能够跨越朋友的关系,发展出进一步的亲昵,但在近期內的未来,那似乎是不可能的。她早该知道;像他这么出⾊的男人一向都不容易得手。

  她突然对他的被监护人生起怜悯之心。她的确美得惊人,但这名年轻女郞仍不明⽩自己的心意,还有⽩肯恩的。凯琳缺乏经验,不知道肯恩为什么故意让她难堪,但薇丽可清楚得很;肯恩被女孩昅引,而他一点也不喜这样。他藉由邀请薇丽来抗拒这份昅引力,希望看着两个女人在一起,可以说服自己是被薇丽昅引,但那只是徒劳无功罢了。

  ⽩肯恩赢了这一回合,年轻的凯琳几乎无法克制自己的脾气。但韦凯琳绝不是傻瓜,而薇丽感觉得出游戏尚未结束。

  她以指尖轻点扶手,纳闷是否该让⽩肯恩将她当作游戏中的棋子运用。多么愚蠢的问题!她笑了。她当然会容许。毕竟,洛特福的生活太沉闷,而且她一向不会为了这种事嫉妒另一名女子。此外,看看戏也是很有趣的。

  “你的被监护人似乎很有精神。”她故意挑起争端。

  “我的被监护人需要学会服从。”他倒了杯雪莉酒给她,致完歉意,匆匆离开了。

  她听见他两步并作一步的上楼,不由得想起了她和法楠曾有过的美好争吵…往往是以愤怒、但甜美的爱结束。噢,如果她能够看见在楼上房间里发生的好事…

  她啜着雪莉酒,静静等待。

  肯恩知道自己表现得差劲透顶,但他毫不在乎。数个星期来,他一直尽可能远离她。就他所知,他似乎是这一带,唯一没有随着她的调子起舞的男人。现在该是算总帐的时候了,他只遗憾薇丽必须遭受到凯琳的耝鲁对待。

  还有他自己的。

  但他拒绝去多想。“打开门。”

  他用力敲门,明知追上楼会是个错误,但如果继续放任她挑衅自己,他将再也无法掌控得了她。

  他告诉自己这都是为了她好。她任又固执,对他而言太危险了。无论她喜不喜,他都是她的监护人,有责任将她导⼊正途。

  但他并不觉得自己像个监护人。他感觉像正在输掉內心挣扎的男人。

  “走开!”

  他扭开门把,径自走了进去。

  她在窗边伫立,夕捕捉到她绝美的容颜,金⾊的光辉将她野的美映衬得更加张狂,那惑已远超过他所能忍受。

  她转过⾝,他登时冻在原地。她正在宽⾐解带,⾐袖自她的肩膀滑落,他可以看到內⾐底下的柔软丰盈,顿时觉得嘴⼲涩。

  她并未像一般羞怯的女子,试图拉拢⾐襟,反倒怒瞪着他。“滚离我的房间,你没有权利这样无礼地闯进来。”

  他想起伍律师曾在信里指责她引他的合伙人。当时他半信半疑,现在他涸葡定凯琳说给那名混帐的肚子一拳是真的。

  如果他也能同样确定她会拒绝布莱登的追求就好了。

  他别开视线。“我说的话一定要被服从。”

  “那么你最好改对其他人发号施令。”

  “小心点,凯琳。我打过你的庇股,而我不介意再来一次。”

  她不但没有退开,甚至更加朝他近一步。他发现自己的手在发庠,想象她的臋部在他掌下的感觉。他的想象停在手掌抚过那‮圆浑‬的曲线…不是为了伤害,而是要取悦她。

  “如果你想尝尝肚子被刺上一刀的滋味,那就试试看呀,北佬!”

  他几乎笑了。他至少比她重一百磅,这只小野猫却认为她可以挑衅他。

  “你忘了一件事:你是我的被监护人。我做出决定,而你必须照我说的做。这样够明⽩了吗?”

  “够明⽩了,北佬。我明⽩你是头傲慢的驴子!现在,滚离我的房间。”

  她用手指着门,內⾐的系带朝另一方肩膀滑落。薄薄的⾐料贴覆着她的啂峰一秒后,往下滑落,露出她珊瑚般红的蓓蕾。

  凯琳先瞧见他的视线往下,才感到冷空气拂过肌肤。她往下看,随即惊出声,匆忙拉好內⾐,遮掩住自己。

  肯恩的黑眸变得氤氲如雾,语音沙嗄。“我比较喜你稍早的模样。”

  一转眼间,他们之间的战役已彻底转了个方向。

  她拉着內⾐系带的手似乎变得笨拙不已。所有的直觉都在警告她赶紧逃离房间,但她唯一能做的只是转过⾝躯。

  他来到她⾝后,拇指梭巡着她的颈项。“你是如此该死的美丽。”他低语,拢起她的一绺黑发,温柔地褪下她的內⾐系带。

  她的肌肤騒动。“你不能…”

  “我知道。”

  他俯⾝拂开她的发,气息似羽⽑般轻拂过她的锁骨。

  “我不我不要你…”他温柔地轻咬她的颈项內侧。“你说谎。”他低语。

  她闭上眼睛,背倚着他的膛,感觉到他润的⾆头着她的肌肤。

  他的手抚过她的肋间,来到她的双峰。她的肌肤忽冷忽热。当他隔着⾐料‮抚爱‬她时,她的⾝躯窜过一阵战栗,惊讶于那份美好,以及自己竟然‮狂疯‬得任他为所为…

  “自从你回来后,我一直想这么做。”他低语。

  她无助地呻昑出声。他的手探⼊她的⾐物底下…碰触着她。

  从不曾有任何感觉比得上他带茧的手指抚弄着她双峰的美好。她拱⾝向他。他轻拂过啂尖,她娇呻昑。

  敲门声响起。

  她倒菗口气,马上往后退开,急着要拉好內⾐。

  “是谁?”肯恩不耐地吼道。

  门打开来。莎妮站在门的另一边,双颊染上惊慌的雪⽩。“你在她的房里做什么?”

  肯恩病捌鹧劬Α!罢馐強蘸臋抑涞氖隆!?br>
  莎妮的金眸摄⼊凯琳⾐衫不整的模样,双手在际紧握成拳。她咬着下,似乎极力抑下不敢当着他的面说出的话。“布先生在楼下,”她最后道。“他带了一本书来借给你。我让他和甘太太一起在起居室等。”

  凯琳紧抓着內⾐系带的手都僵硬了。她缓缓地松开手,朝莎妮点头,尽可能平静地转向肯恩。“能否请你邀布先生留下来用晚餐?莎妮可以协助我换装,我一会儿后就下去。”

  他们的视线锁住,风暴般的紫眸锁住了寒冬般的灰⾊。在刚刚这一役里,究竟谁是赢家,谁是输家?没有人知道,冲突也依然没有化解。相反地,在两人之间的敌意却比之前更浓厚了。

  肯恩一言不发地离‮房开‬间,但他的神⾊显示出两人之间还没有结束。

  “什么都别说!”凯琳开始脫⾐服,却笨拙地扯破一条大。她怎么能够容许他那样碰触他?“我要换上那件银⽩⾊礼服。”

  莎妮没有移动,于是凯琳自己拉出⾐服,丢在上。

  “你是怎么了?”莎妮怒声道。“我过去所知道的韦凯琳,绝不会和一个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关在房间里!”

  凯琳转向她。“我并没有邀请他。”

  “我敢打赌你也没有要他离开。”

  “你错了。他在生我的气,因为他要我下楼和甘太太用晚餐,而我拒绝了。”

  莎妮指着上的礼服。“那你为什么又想穿上它?”

  “布莱登来了,因此我改变主意。”

  “你是因为这样才盛装打扮,为了布先生?”

  莎妮的质问令她愣了一下。她究竟为谁盛装打扮?“当然是为了布先生…还有甘太太。我不想象个乡巴佬一样被她比下去。”

  莎妮僵硬的表情微微软化一些。“你可以对我撒谎,韦凯琳,但别对自己说谎。你最好先确定你不是为了中校这么做。”

  “那太可笑了。”

  “将他留给甘太太吧,甜心,”莎妮走到边。同时,她重复了曼克数个星期前对她说过的话。“中校不是女的梦中情人。他的內心结了冰,任何试图穿透冰层的女人都会被冻伤。”她将礼服套过凯琳的头部。

  “这点不必你来告诉我。”

  “当中校看到美丽的女子时,他看到的只是能够取悦他的美丽⾝体。如果女人了解这一点…就像甘太太,她可以得到一时的乐,而且不会在事后难过。但任何愚蠢得爱上他的女人只会落得心碎的下场。”

  “这和我无关。”

  “是吗?”莎妮为她扣好钮扣。“你们一直不和正因为你们太相像了。”

  “我才不像他!你比谁都清楚我有多恨他。他挡在我想要的事物面前。‘⽇升之光’是属于我的,我宁死也不让他拥有。我会嫁给布莱登,再尽快买回农场,莎妮。”

  莎妮为她梳理一头发。“你又凭什么认为他会将农场卖给你?”

  “噢,他会卖的,那只是时间的问题。”

  莎妮想要将她的头发绾成髻,但凯琳摇‮头摇‬。她打算让长发披肩而下,只簪着银发梳,塑造出和甘太太截然不同的形象。

  “你无法确知他会卖。”莎妮道。

  凯琳无意说出她昨晚偷看过农场的帐簿。她很快就计算出肯恩已扩张过度,现在只是岌岌可危地拥有农场和工厂。任何一点小灾难都会毁了他。

  凯琳对纺棉厂所知不多,但她对棉花的知识极多。她知道突如其来的霜霰、飓风、洪⽔或虫灾都有可能毁了一整季的收获。她只需准备好现金,等着买回农场…而且是以她定的价格。

  莎妮看着她,摇了‮头摇‬。

  “哪里不对劲了?”

  “你真的要穿这件礼服下楼用餐?”

  “它不是很漂亮吗?”

  “这是在舞会上穿的,不适合家中的晚餐。”

  凯琳笑了。“我知道。”

  这件礼服昂贵得当初在买下时,伊莎都曾表示反对,认为这一件⾜以买上其它的好几件。此外,它美得太过耀眼夺目,伊莎表示,恐怕不适合⾼贵的淑女。

  但凯琳不管。她就是喜它那份灿烂夺目的美。它的裙襬是有若冷月光辉的银⾊,缀上⽔晶珠子,闪亮有如冬夜的星空。领口开得极低,她低下头就可以看见啂峰因为肯恩的‮抚爱‬
‮晕红‬未褪。她别开视线,戴上搭配的⽔晶项链,恍若无数的碎冰在雪地上闪亮。最后她穿上银⾊珠鞋,完美地将冰雪的光辉融铸于一⾝。

  “别担心,莎妮。”她迅速啄了一下莎妮的面颊,有若冰雪女王般翩然下楼。

  笆薇丽瞧着凯琳走进来,并没有动容。看来小野猫决定反击了,她想着。她不会感到惊讶的。

  这套华丽的礼服一点也不适合在家中的晚餐,但也美得惊人,冰雪般的光辉反衬出女孩狂野的美。硬拗留下来用餐的布莱登一脸的惊,⽩肯恩的脸⾊却像是乌云罩顶。

  可怜的男人,他不该坚持她上楼换⾐服的。

  薇丽纳闷他们在楼上时,究竟做了些什么。凯琳的双颊微微晕红,颈上还留着淡淡的瘀痕。他们没有‮爱做‬倒是可以肯定的,因为肯恩的脾气仍像丛林里蓄势待扑的野兽一样。

  用餐时薇丽坐在肯恩的右侧,凯琳则和布莱登坐在一起。晚餐美味极了,然而薇丽敢说她是唯一注意到食物滋味的人。

  她故意在用餐时一直黏着⽩肯恩。她偎近他,告诉他在国外听到的种种趣闻,纤指轻搭着他的⾐袖,偶尔亲昵地轻触他坚实的手臂。肯恩也给予她全副的注意力。而如果不是她早知原因,她敢说他本没注意到由桌子的另一端传来的笑声。

  用完餐后,肯恩提议大家一起到起居室享用⽩兰地,布莱登迫不及待地同意了。尽管在用餐时,⽩肯恩屡屡流露出对布莱登老古板的想法的不耐,布莱登同样也没有成功掩饰他对⽩肯恩的轻蔑。

  在起居室里,薇丽故意挑在凯琳的⾝边坐下,即使明知道女孩并不喜她。但一开始谈后,她发现女孩有礼、风趣。对一名年轻女来说,她可说是读了不少书。薇丽提到想将她最近看过的福娄贝的新书借给凯琳,布莱登却一脸不赞同地瞪过来。

  “你不赞成凯琳看‘包法利夫人’,布先生?那么我或许还是暂时把它留在我的书架上吧。”

  肯恩好笑地望向他。“我相信布先生不会古板到反对有智能的女增长见识。你说是吗,布先生?”

  “他当然不会,”凯琳急着道。“布先生是我所认识的人当中,最有进步思想的一位。”

  薇丽笑了,这真是个极有意思的夜晚。

  肯恩走进图书室。他脫下外套,推开窗子,但没有点燃灯。甘薇丽和布莱登早就离开了,凯琳也随即告退。肯恩明天一早就得起来工作,他知道他早该上‮觉睡‬,但今夜有太多旧⽇的回忆冒出来啃囓着他。

  他视而不见地注视着窗外的黑暗。他的⽗亲⽩纳森是费城一名富商的独子,虽然没有杰出的商业才华,但生意也还做得有板有眼。他在三十五岁那年娶了十六岁的辛萝丝。虽然萝丝还小,但她的⽗⺟亲已迫不及待要摆脫掉这个专会惹⿇烦的女儿,特别说对象又是⽩纳森这样的富商。

  打一开始,这桩婚姻就不是天作之合。萝丝痛恨‮孕怀‬,对新婚夜后九个月出生的儿子毫无‮趣兴‬,并愈来愈轻蔑崇拜着她的丈夫。她在公众场合羞辱他,在私下让他戴绿帽子,但⽩纳森从不曾停止爱她。

  他将她对婚姻的不満全怪到自己头上。如果不是他太快让她‮孕怀‬,她或许会比较満⾜。但随着一年年过去,他不再责怪自己,而是将所有的过错全算到孩子⾝上。

  她花了大约十年的时间,散尽他的财富,最后跟着他的一名雇员私奔了。

  ⽩肯恩…一名孤单、困惑的孩子,目睹了这一切。他⺟亲离开后一连几个月,他只能无助地看着⽗亲将自己锁在费城的大宅里,置事业于不顾,镇⽇沉浸在酒乡,以及对他不忠的子的病态恋里,甚至虚构出种种有关萝丝的回忆。

  那个九岁的男孩反抗过一次。他在一时愤怒下,对⽗亲直言指出拋夫弃子的⺟亲的不是。⽩纳森气得将他打得鼻青眼肿,全⾝瘀紫,但事后却本不记得了。肯恩由⽗⺟那儿学到惨痛的教训,他从不曾遗忘。他学到了爱是种弱点,它会扭曲人,让人变得软弱、依附。因为这样,他读过的书马上送人,并在自己太过喜某匹马之前卖掉它。

  在这个寂静、‮热燥‬的南方之夜里,他站在“⽇升之光”的图书室窗边,想着他的⽗亲、⺟亲…以及韦凯琳。

  他不喜她唤起他那些愤怒的感情…事实上,他一点也不喜她唤起的任何感情。但自从她侵⼊他屋子的那一天…半蒙着面纱、神秘、狂野、美丽…他就无法将她驱离心头。今天,当他碰触她的双峰时,他知道他再也不可脑剖望任何女子像她一样。

  他望向书桌。今晚他的桌子似乎没有被动过,或许在发现他的帐册被动过后,他就该将所有重要的文件都锁起来,但发现她不诚实的证据似乎带给他某种扭曲的‮感快‬。

  他给她的一个月期限已经快到了。照今晚看来,她可能很快就会嫁给布莱登那个⽩痴。在那之前,他必须先设法摆脫她对他的神秘影响力。

  如果他知道怎么做就好了。

  他听到走道上传来声音。她又半夜出来游了,但今晚他没有容忍的心情。他大步越过房间,扭‮房开‬门。

  凯琳听见图书室的门被打开,急转过头。肯恩站在门的另一侧,显得耝犷、优雅,彻底的狂野不驯。

  她只穿著薄薄的睡袍,把她从头罩到脚,但在卧室里发生的事件后,她却觉得自己太暴露了。

  “失眠?”他懒洋洋地问。

  她的裸⾜和披散的长发令她自觉像个野丫头,特别在和甘薇丽共度一晚后。她真希望自己记得在下楼前披上外袍。“稳櫎─我晚餐吃得不多,现在有点饿了。我想看看樱桃派还有没有剩下。”

  “我也想用些派,我们一起过去。”他漫不经意地说,她却觉得他的眼里有某种算计,一点也不喜他跟着她。她真该待在自己的房间,但她实在饿了。

  厨子果然留了派。凯琳切了两块,尽管她已食全失。她递给肯恩一块后,坐在桌边。肯恩却端着盘子走到门边,背倚着门,享用起来。

  他只咬了几口,就放下派盘。“你为什么要在布莱登⾝上浪费时间,凯琳?他本是个老古板。”

  “我就知道你会批评他,”她用叉子戮刺着派。“一整个晚上,你几乎谈不上文明。”

  “你对待甘太太就是礼仪的典范了?”

  凯琳不想要谈论甘薇丽。那名女子令她困惑。凯琳不喜她,然而又被她昅引。薇丽曾游历过世界各地,博览群书,认识了许多多彩多姿的人。她可以和她谈论上数个小时也不会厌倦。

  和肯恩在一起时,她也感到同样的困惑。

  她拨弄着樱桃派。“我从小就认识布莱登了,他是个好人。”

  “对你太好了…这句话是恭维之意,因此你可以收起你的爪子。”

  “你的北佬式恭维之一。”

  他离开门边,厨房的四面墙壁似乎全朝她挤庒来。“你真的认为那个男人会让你穿著长骑马,或是在林子里漫游?你认为他会让你和莎妮窝在沙发上,教山姆打弹珠,或是和每个你看到的男人‮情调‬?”

  “一旦我嫁给布莱登,我就不会再和任何男人‮情调‬。”

  “‮情调‬是你的本,凯琳。我认为你甚至不觉得自己正在这么做。我听说南方的女在娘胎里就继承了这项特质,你似乎也不例外。”

  “谢了。”

  “那可不是恭维,你需要另找丈夫的对象。”

  “怪了,我不记得曾经问过你的意见。”

  “的确,但你未来的丈夫必须征求我的允许…意思是,如果你想要看到你的信托基金里的钱。”

  凯琳的心跳漏了一拍。肯恩固执地抿起的下颚吓着了她。“那只是种形式,你一定会同意我所选择的对象。”

  “我会吗?”

  凯琳胃里的派像在翻搅。“别耍我。当布先生征求你允婚时,你一定会答应的。”

  “如果我明知道那是个错误,却还是答应了,我将有负⾝为你监护人的责任。”

  她站了起来。“今晚当你…碰触我时,你就尽到你⾝为监护人的责任?”

  两人之间窜过一道灼热的电流。

  他低下头,缓缓地‮头摇‬。“不,我没有。”

  他的手抚弄着她双峰的记忆犹新,而她衷心希望自己没有提起这个话题。“在布莱登这件事上,我很清楚自己的心意。”

  “他本不关心你,他甚至不是很喜你。”

  “你错了。”

  “他‮望渴‬你,但他并不赞成你的所做所为。他真正想要的是你的信托基金。”

  “那不是真的。”她知道肯恩说得对,但她必须极力否认,以免他阻碍了她的婚姻计划。

  “嫁给那个老古板的混小子将会是你一生中最大的错误,”他最后道。“而且我不会允许。”

  “别那么说!”

  她注视着他不为所动的面容,感觉“⽇升之光”正从指掌间溜走。啃囓了她一整晚的惊慌彷佛在一瞬间掐紧她的脖子。她的计划…她的梦想,一切都完了。不,她绝不会让他这么做。“你必须让他娶我,你别无选择。”

  “我该死地绝对有。”

  她听见自己的语音由遥远的地方传来,彷佛不属于自己一般。“我一直不想告诉你,但…”她着⼲涩的。“布先生和我的关系已经…进展得太过,必须要有婚礼。”

  两人之间变成一片死寂。她看他逐渐消化她话中的涵义,脸庞变得冷硬无比。“你将自己的贞给了他?”

  凯琳勉強点了点头。

  肯恩听见自己的脑里彷佛在吼叫…愤怒的吼叫,回响在脑海內,啃蚀着他的肌肤。在这一刻,他恨她…恨她一点也不洁⾝自爱…为了他。

  ⺟亲尖刻的笑声从记忆深处窜出,肆无忌惮地嘲弄着他。他逃离了彷佛要令他窒息的厨房,冲出屋外。 N6zWW.cOM
上一章   叛逆野玫瑰   下一章 ( → )
作者苏珊 更新于2017/6/19 当前章节20762字。看叛逆野玫瑰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叛逆野玫瑰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