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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架空小说 > 妃子好懒,高冷王爷认了吧  作者:十只柠檬 书号:27672  时间:2017/6/30  字数:16423 
上一章   ‮次一第的寒炎及以打拷刑严被人伊370.331‬    下一章 ( → )
  “恩,阿奴还说,其实她是真心喜你的,‮夜一‬夫百⽇恩,希望以后再见,你不要认不出她。”伊人又道。

  贺兰雪微微一哂,郁闷道:“谁跟她夫来着砦”

  伊人说完后,自动掠过这个话题,也不去追究。

  “令牌我已经给另一个人了,可是阿雪,会发生什么事呢”伊人低头琢磨着。

  局面太,她有点想不通,又不得不着自己去想。

  她想多一点,贺兰雪就能‮全安‬一点。

  “无论发生任何事,只要有我在,你就什么都不用担心。”贺兰雪还以为伊人自个儿在担惊受怕,不由得低声安慰道:“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就算不小心把你丢了,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的。所以,现在安安心心去睡吧,恩”

  “恩。”伊人并不辩解,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早点睡吧。”贺兰雪吻了吻她的额头,让她躺到上去,顺便把被子盖好。

  贺兰雪犹豫了一会,未想到阿奴会这么知难而退,他本想虚与委蛇一段时⽇,套点消息,她走得洒脫及时,贺兰雪反而觉得不妥了鳏。

  还是去她住的地方看一看吧,也许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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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雪想着,走出房去,在门口又看了一眼乖乖躺在上的伊人,微微一笑,然后轻轻地合上房门。

  天⾊已暗。

  外面明月⾼悬,清辉遍洒。

  贺兰雪站在了阿奴原先住的地方,正打算推门而⼊,透过窗户,他突然看到里面有一个人影,一个穿着⽩⾊裙子的女子,正倚桌而坐,姿态闲逸倦懒,单只看侧影,便有一种让人心动神移的魅力。

  他不由得生出警觉之心,正打算躲⼊旁边的影里,哪知里面的人堪堪转过头来。

  月光很亮,屋里没有点灯,可是⾜够看清两人的脸。

  贺兰雪容似月光,而那女子的脸,则比月光更朦胧,更悠远,是梦里美而模糊的画像,是童年时遥远而快乐的记忆。

  她冲他微微一笑,然后轻声道:“阿奴怕相公以后会认不出妾⾝,特用真面目与相公一会。希望相公不要忘记阿奴了。”

  话音一落,阿奴已经从窗户里跃出,月光凄,⽩⾐翩跹,她的姿态优美脫俗,贺兰雪也不噤痴了痴,待再回神时,阿奴已经不见。

  他苦笑一声,也没太往心里去,只是漫漫地感叹了一句仙媚派果然是名不虚传,然后,他转⾝回去找伊人。

  贺兰雪走后,便有一个黑影悄悄地潜了进来,来人看了看上,见只有伊人,当即放松警惕,本只想在桌上随便翻一翻便离开。

  哪知小⽩甚为警觉,一听到响动,便竖起耳朵,翘首朝黑影的方向望过来。

  那人还未出去,小⽩已经一跃而起,朝那人扑了过去。

  黑影猝不及防,低呼一声,已经被小⽩咬个正着,他立觉手臂一⿇,便知这只小貂⾝有奇毒,他出手如电,一把拍在了小貂⾝上,然后跃⾝过去,拎起伊人的⾐服。

  想拿解药,当然要找它的主人了。

  伊人早已在他低呼时惊醒,刚要出声,便被那人封住了哑⽳。

  伊人蹦跶了几下,脚踢到了桌子。

  只是易剑已被贺兰雪严重警告过:凡是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都必须远远避开

  易剑不在。

  至于其他守卫,阿奴进来的时候,顺手已将他们晕了。万料不及,就在这个关头,居然会有人进来对伊人不利。

  没有人进来救她。

  那人一掌劈在她的后颈上,伊人眼前一黑,不再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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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认阿奴确确实实走了之后,贺兰雪也不想继续在外面耽搁。

  还是回去抱着伊人‮觉睡‬觉吧。

  阿奴终于走了,易剑也被他打发了出去,今晚,他可以和伊人两个,悄悄地做一些羞羞的事情

  贺兰雪満脑子不纯洁的念头,脚步也不由得轻快了起来。

  回到原来的房间,贺兰雪在门口顿了顿:门依旧虚掩着,屋里很安静,伊人大概已经睡着了吧。

  想到伊人此刻可能有的‮势姿‬,或像无尾熊一样抱着被子,或者像小虾米一样蜷缩着,也或者像小狗一样

  扒拉着这种种姿态,都让贺兰雪觉得心中安稳。

  他的脸上不知不觉浮现出笑容来,最近总是这样,无论任何时候,只要想到伊人,就会微笑,然而大多数时候,他自己都不察觉。

  易剑倒是为此腹诽了不少。

  门缓缓推开。

  月光一洒而⼊。

  贺兰雪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屋中间的桌子翻到在地,而上空无一人。

  只剩下小⽩,蹲在边的椅子上,⽩⾊的⽪⽑上染満了⾎迹,抖抖索索,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伊人缓缓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冰冷的小屋里,目之所及,都是灰⾊脫漆的墙壁。

  她略略动了动,发现自己好端端的,没有被绑,也没有点⽳,她坐起来,重新将四周的情况打量了一番:小屋的面积不大,空气里有一种就久未住人的嘲,带着霉味。

  伊人嗅了嗅,鼻子发庠,忍不住啊嚏一声,打了一个响亮的噴嚏。

  听到响动,正对着伊人的那个小而低矮的铁门吱呀一声推开了。

  伊人定睛望去,继而欣起来“十一”

  进来的人,正是一直没有消息的十一。

  自从上次十一被武爷拆穿后,十一便再也没有联系过伊人,连⻩阿牛也不再效忠贺兰雪,消失得无踪无迹。

  她现在突然出现,伊人在惊诧之余,却也安下心来。

  至少,十一还没事。

  十一的表情却很凝重,本没有以前的喜,秀气的脸沉沉的,眼神近乎鸷了。

  她一走进来,便噗通一下跪到伊人的面前。

  伊人本坐在屋里唯一的木板上,见状赶紧往旁边避让了一下,差点从上滑了下来。

  十一也不管她,只是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然后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伊人。

  十一的额头上,因为用力过猛,出现了明显的红印。

  “十一,你怎么了”伊人怔怔地问。

  “‮姐小‬,我知道十一没资格请求你原谅,十一还欠着你的情,可是‮姐小‬,你把解药给我吧,求求你,把解药给我吧,‮姐小‬。”十一盈盈地看着她,眼中満是乞求。

  伊人被弄糊涂了,挠了挠头,困惑问:“什么解药”

  “那只小貂,那只小貂,是有剧毒的。”十一有点痴傻地呢喃道:“它咬了我的相公,‮姐小‬,你当是可怜我,把解药给我,救救我相公,好吗”

  伊人这才恍然,却不得不歉意道:“我不知道小⽩是有毒的,我也不知道它的解药是什么昨晚那个人,是你相公”

  原来昨天夜闯落凤山庄的人,竟是⻩阿牛。

  “‮姐小‬,你是不是在怪我。”十一跪行了一步,手抓起伊人的膝盖,盯着她问。

  伊人摇‮头摇‬,‮诚坦‬道:“没有。”

  虽然失望,也很难过,可是,她不想怪十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准则与选择,那不过是十一的选择而已。

  “既然没有怪十一,‮姐小‬为什么不肯将解药出来。”十一问。

  “我没有。”

  “‮姐小‬,你一定是怪我了。”

  “不是,我真的没有解药。”伊人很无语,这年头,为什么真话反而那么难以取信呢

  十一看了她半晌,目光呆滞,没有丝毫情绪。

  伊人在这样的凝视下,几乎有点心底发⽑了。

  她正打算宽慰十一,十一却站了起来,十一本不⾼,但伊人是坐在上的,站在边的十一,自上而下,便有了一种凌厉的威慑力。

  她冷冷地望着伊人,那是伊人从未见过的眼神,那么冰冷。

  “既然‮姐小‬执意不肯成全十一,也怪不得十一了。‮姐小‬,这辈子就当十一欠着‮姐小‬的,下辈子,十一再给‮姐小‬做丫鬟,给‮姐小‬还债。”十一的声音,一如眼神,那么冰冷彻骨。

  伊人几乎要打寒战了。

  看来,十一是不肯相信她没有解药了。

  大概,是要用強吧。

  伊人正思忖着,十一已经退后了一步,她扬手拍了两拍。

  拍手的十一有种领袖的风范,伊人想起很久以前十一对她说的话“我啊,是宁头,不做凤尾的”

  面前穿着翠⾊长筒裙、云鬓⾼耸,面⾊若霜的女子,不再是伊人印象中的小丫头。

  时光是刀,雕刻一切,从此面目全非。

  “我曾经那么信你,为什么你不信我”末了,伊人只吐出了一句毫无力度的话。

  伊人很遗憾,又觉得很难过。如果对面的人是其它的任何人,都不如十一让她觉得难过。

  她那么信她,在这异世里,十一是她的第一个真正的亲人

  。

  某些方面上,伊人把十一看得比所有人都重。

  “‮姐小‬,十一不再是以前单纯的小丫头了,你那次放过我后,我想了很久,不是我不懂得感恩,而是当好人太累,不如随心。你的小貂咬了我相公,我不能没有相公,而‮姐小‬你也不可能没有解药。若无解药,你又怎么会养一个这么危险的动物在⾝边‮姐小‬,我知道你怕苦怕累,我们主仆一场,我也不想‮姐小‬难受。你还是给了我吧。”十一还在做最后一次尝试,只是神⾊倨傲,已经是⾚-裸-裸的威胁了。

  伊人吐了口气,叹息道:“我真的没有。”

  其实小⽩哪里算是危险动物呢它那么通灵,若非⻩阿牛进去的时候就心怀不轨、⾝上有杀气,又哪里会招惹到小⽩

  说动物危险的人,真该反省反省自⾝才对。

  十一神⾊一凛,轻声道了一句“‮姐小‬,对不住了。”然后,她往门的方向退去。

  而随着刚才的拍掌,早有几人从小门里挤了进来,每人手中都拎着刑具,有铁链,有鞭子,有竹签,更有一碗不知道什么黑不溜秋的药⽔。

  伊人看着看着,无端端地想起辣椒⽔。

  她可经不起严刑拷打。

  见十一就要走出去,伊人连忙叫住她,很诚恳很诚恳地说:“我没有知而不报,也不是成心要骗你什么,然而我实在没有的东西,无论怎么做,都是变不出来的。你不用等我的消息了,还是赶紧找大夫给你的相公医治吧。”

  十一的目光闪了闪,重新变得冷硬起来。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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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刑具真的加到伊人⾝上之前,她其实没有什么‮实真‬感,或者,潜意识里总觉得,这就是十一与自己开的一个玩笑。

  原本那么亲密的两个人,怎么会忍心这样伤害她呢

  从前看书的时候,她只是单纯的崇敬那些忍受毒刑拷打的义士,如今,伊人不仅仅是崇敬了,她崇拜他们

  她觉得他们太伟大了,譬如那竹签,真的揷进指甲里是什么感觉

  没有被揷过的人,绝对想象不出来。

  现在,伊人可以很骄傲地说:我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什么滋味呢

  反正伊人后来哭得岔气了,前面的自然是疼了,中间的也是疼了,后面的,不知道晕了。

  伊人疼得直接嚷嚷着“我什么都招。”

  如果放在战时,她一定一定,是做汉-奷的胚子。

  然后,行刑的人停下来,黑着脸问:“你肯把我们帮主的解药出来了”

  “可我真的没有好好,停停,我有我有。”伊人那个委屈啊,那个憋闷啊,不知道是不是上帝开的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看你丫的还不说谎。

  “在哪里”

  “还没研制出来。”伊人本想胡绉一个答案,可怎么想,都想不到能过关的答案,最终还是选择了说实话。

  她倒是想供出康老头,可是见他们的处事方式,万一康老头也没有,岂非害了他

  所以,在对方询问小貂的来历时,伊人选择了闭口不提。

  于是,那群已经累了的人以为伊人在调侃他们。

  于是,又一轮刑讯开始了。

  伊人又哭了起来。

  她不是英雄好汉,而且最怕疼,除了哭,似乎也找不到其他的事情可做了。

  索,就扯着嗓子哭,哭得嗓子都哑了,神思恍惚的,伊人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加在自己⾝上的鞭子也好,烙印也好,疼就疼啊,也就疼得没啥感觉了。

  再后来,伊人被他们弄醒后,只觉得困倦异常,完全没有疼痛的感觉,全⾝每个⽑孔,无一不累,全部张开,醉醺醺地呼昅着。

  朦朦胧胧中,她看见有人捧着那晚药,缓缓地走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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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雪疯了一般找伊人,可是找遍了山庄的所有角落,都没有伊人的踪迹。

  又一批‮出派‬的守卫回来了,仍然是没消息,贺兰雪伸手抓起几案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天一阁是废物吗”他敛眸低问,声音不⾼,却让跪在下面的人打了一个寒噤。

  站在贺兰雪⾝后的

  易剑也是第一次见贺兰雪发这样大的火,他偷眼望去:王爷神⾊凝肃,并没有分寸,可是这样的沉静,才是最可怕的。

  本是三月花开,却有种山雨来风満楼的感觉。

  “王爷,急也没用,不如我们分析一下,会是谁对王妃感‮趣兴‬。”半夜被贺兰雪从上拽起来的凤九在一旁心平气和地说到。

  “这就是你们落凤山庄的守卫”贺兰雪气急,突然把火气转到了凤九⾝上。

  凤九懒得理他,只是不咸不淡地提醒了一句:“王爷难道忘了,落凤山庄只是一个普通的山庄,并无机关陷阱,铜墙铁壁。”

  贺兰雪重重地哼了声,扭过头去。

  凤九见状,微微一哂。

  “伊人对别人来说,是没有多大用处的,掳走她的人,只怕会用来威胁王爷。王爷稍安勿躁,静等消息好了。”顿了顿,凤九以怨报德,小心地宽慰道。

  贺兰雪也不发脾气了,他沉默了一会,然后低低地回答:“可是小⽩咬伤了那人,我怕我怕那人会迁怒之下,伤了”说到最后,贺兰雪几乎哽咽,竟有点说不下去了。

  就在刚刚,就在伊人出事之前,他还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放心,只要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伊人,我会保护你的。”

  那些承诺犹在耳畔,伊人已经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贺兰雪觉得自己真他妈混蛋。

  “王爷刚才说小⽩受伤了,可看得出是什么手法打伤的”凤九心中一动,问。

  贺兰雪‮头摇‬道:“我已经查看了,那人很谨慎,即便是紧要关头,也没有使出本门手法,只是用寻常的招式。只是功力厚一些。”

  贺兰雪虽然着急,却很细心地查看了全部的细节。

  但,一无所获

  “他可以直接找到客房,而我府中并没有被盘问或者失踪的人员,可见那人之前一定来过落凤山庄,王爷可想得起是谁吗”凤九又提醒了一句。

  贺兰雪脑子很,来过山庄的人并不在少数,一时间,实在想不起会是谁,只觉人人都有可疑,可是,人人都没有必要。

  正在慌之际,贺兰雪突然抬起头,轻声说到:“是阿奴。”

  “恩”

  “是仙媚派的阿奴,是炎寒。一定是他们,炎寒终于下手了,当初我把伊人从他⾝边骗来,他又将她掳走”贺兰雪越想越像,只恨不得马上到炎国去,又恨不得马上抓住阿奴问清楚。

  凤九沉思着,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时又想不起哪里出了纰漏。

  贺兰雪绝对是行动派,他已经起⾝,严声命令道:“传令下去,找出仙媚派的首领阿奴”

  “相公可是要找我”随着一阵娇笑,屋外一个无比温柔的声音,轻轻浅浅地问道。

  易剑一脸警觉,正打算冲出去,贺兰雪却按住他,匆匆嘱咐了一句:“你们都呆在原地。”然后大步朝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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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清辉未散。

  月⾊下,那个惊呼一瞥的脫俗⾝影,坐在门前的树垭之上,薄薄的⾐衫在夜风里晃晃悠悠,好像随时都要羽化成仙一般。

  贺兰雪已经顾不得惊,更加不想怜香惜⽟,他盯着树上的人影,沉声问:“伊人在哪里”

  “我刚好看见了是谁带走了姐姐,可是相公你这样凶凶地问奴家,奴家一受惊吓,自然什么都忘了,哪里还记得。”树上的人轻轻一笑,柔柔弱弱的回答道。

  “难道不是你”贺兰雪凤眸一眯,一脸狐疑。

  “相公这样怀疑人家,多让人伤心啊。”阿奴拍了怕口,做出一副伤心绝的模样,然后容⾊一正,‮头摇‬道:“不是我,更不是主上。”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贺兰雪不屈不饶,几乎有点咄咄人了。

  阿奴泫然滴地看着他,娇滴滴道:“相公就算再相,奴家也不会把那人是谁告诉相公的。”

  “为什么,因为你们是一伙的”贺兰雪继续将。

  “不是,因为这英雄救美的事情,奴家觉得,还是主上做比较合适。”阿奴笑眯眯道:“所以,在主上将姐姐带走之前,我是不会透露他的名字的。”

  阿奴确实看见了伊人被人⻩阿牛带走的一幕,她一路跟踪,本来想直接救了她算了,可是对方人多势众的,再加上,这确实是主上出面的最好机会。略微犹豫之下,也就放下了。

  伊人这种懒人,别人抓来,顶多就是用来要挟贺兰雪,应该不会对她不利。

  阿奴也没多想,直接将这件事禀告给了炎寒,现在,就等着主上莅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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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雪听着气急,可是知道炎寒会去救伊人,还是略略放下一点心来。

  只是,为什么是炎寒去英雄救美

  “你”贺兰雪正打算‮议抗‬,阿奴已经从树梢上轻轻巧巧地跃了下来。笑盈盈地落在他面前:“相公,你有阿奴一个人还不够吗要不,就把姐姐让给主上吧。”

  “伊人又不是物品,能这样口头相让吗”阿奴的说辞让贺兰雪很无语“倘若真的是炎寒救走了伊人,我会很感他,也会亲自去炎国将伊人接回来。按照规矩,他可以从我这边拿到一份与伊人等价的谢礼,伊人对我而言是无价的,所以,他可以随意开口。”

  反正还未掌权,贺兰雪也不怕割让国土什么的,也不至于重蹈裴若尘的覆辙。

  “你觉得阿奴比不上姐姐难道我还不够美”阿奴盯着贺兰雪,很认真地问。

  眼波流转,盈然生辉。

  “你很美,可是没有可比。”贺兰雪看了阿奴一眼,在惊叹之余,还是极‮诚坦‬地说:“我从未把伊人跟别人比较过。她也不是别人。”

  阿奴愣了愣,月光般的脸莫名地黯了黯,她轻声道:“可对主上来说,姐姐也不是别人。”

  “恩”

  “王爷,你认为自己了解陛下吗”阿奴突然冷不丁地问。

  “你是说炎寒”贺兰雪犹豫了一下,然后实话实说道:“不了解,我所知道的炎寒与大多数人知道的一样。炎国品学兼优的皇子,从小到大从无差错,十五岁以唯一的皇子⾝份立储,十六岁便与炎子昊一同上朝,以储君⾝份辅助朝政。炎子昊驾崩后,他顺利登基,而且一贯英明决断、冷静睿智,深得炎国上下民众与‮员官‬的爱戴。很完美的人。”顿了顿,贺兰雪又加了一句:“也是一个不让人心的人,他⽗亲应该为他深感骄傲吧。”

  相比之下,贺兰雪就太让人心了,他自个儿都觉得心有戚戚。

  “先皇”阿奴苦笑了一下,继而正颜轻声道:“阿奴十二岁就开始为陛下做事了,所以阿奴知道,姐姐对主上而言,比相公更重要。”

  贺兰雪挑了挑眉,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后文。

  阿奴轻叹一声,继续道:“陛下是炎国的唯一皇子,却并没有得到多少宠爱。先皇炎子昊钟情息夫人,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他既然能如此明目张胆地在世人面前向息夫人求爱,难道,你还指望他能对自己的儿多关心多体贴吗”

  贺兰雪怔了怔,没有回答。

  是啊,所有人都注意到故事中光辉灿烂的主角,又有谁留意到,站在主角背后,被遗忘的人们。

  炎寒的⺟亲,一定是备受冷落的。

  那炎寒呢

  炎子昊对炎寒,又是什么态度

  “所以,从小到大,陛下只能处处表现优异,才能让先皇注意他,才能让国民注意他,才能在息夫人的光芒下,让他,让他的⺟亲,有一席之地。”阿奴的目光离起来,仿佛在追忆很久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她看到了什么呢也许是寒冬里悄然练武的⾝影,也许是那一支支一直写秃的笔头,也许是他人前的冷静睿智,转⾝时的落寞与孤单。

  贺兰雪略有点唏嘘,他莫名地想起了贺兰淳。

  从某些意义上看,贺兰淳与炎寒是相同的,只是炎寒用更強势的方法让自己生存了下来,而不是像贺兰淳那样怨天尤人。

  他让自己強悍,強悍得没有弱点,強悍得不像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炎寒是炎国所有人心中的魂。

  也因此,他也必须背负着这些人的寄托与魂灵,继续強势下去。

  “而伊人,”阿奴望着贺兰雪,淡淡道:“伊人,是第一次让陛下露出脆弱与犹豫的人。只有在伊人面前,陛下才更像一个人。一个普普通通、有爱恨情仇的人。所以,伊人对主上很重要,阿奴也希望,主上能够与伊人在一起。”

  阿奴极诚恳地说。

  相比之下,贺兰雪处处-留-情,桃花太多,女人这东西,自然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

  “难道在遇到伊人之前,炎寒就没有其它女人吗”贺兰雪将心比心地问。

  炎寒的年纪与贺兰雪差不多大,这样的⾝世,不可能像小户人家一样守⾝如⽟的。

  在伊人之前,就没有别的女人,能让他有哪怕些许动心吗

  “如果相公问的是上-”阿奴眼波流转,忽而娇笑道:“如果我说,一直是我在伺候主上,相公可会吃醋”

  贺兰雪有点吃惊,想一想,又觉释然。

  仙媚派修习的武功,本来就是采之术,最得意的,也是-帏之事。

  阿奴是仙媚派的掌门人,炎寒又是她的主上,她主动献⾝,并不为怪。

  “可是陛下,大抵只有

  我一个女人了。”阿奴自若地说:“我也不能算是女人,我只是炎子昊送给陛下的一件礼物。”

  “如此厚重的礼物”贺兰雪微笑问。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虽然是一派之主,却也是炎国的子民。那时候,我还没有接掌仙媚派,朝廷突然派人来寻我,说,要将我敬献给炎国最尊敬的人。然后先皇见了我,他只吩咐了我一句“不要爱上他,也别让他爱上你。尽可能帮他助他,无论是上还是下,取悦他,为他生为他死。”阿奴说着,有点凄凉地笑笑:“所以,我只是一件礼物。”

  “你刚才说,十二岁”贺兰雪忽而想起一个细节,忍不住挑出来问。

  “是啊,那时候我十二岁,陛下十五岁。”阿奴笑笑,不以为意道:“我十二岁已经是一个美人了,难道相公不信”

  “信。”贺兰雪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

  阿奴确实是一个罕见的美人,与他从前见过的女子都不太一样。

  只是,这样的女子,为什么炎寒没有爱上她呢

  “那时候,陛下才十五岁,我第一次见到陛下,心里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英俊的人呢我这样说另一个男人,相公会不会吃醋啊”阿奴顿了顿,又盈盈地望着贺兰雪,娇滴滴地说:“相公莫气,陛下是陛下,相公是相公,陛下是阿奴的主人,他不是其它男人。”

  他不是别人。

  正如贺兰雪所说:伊人不是别人。

  只是这惊人相似的话,两人都没有注意到。

  “十五岁的陛下比现在瘦一些,也稍微矮一些,但是轮廓已经很清晰,特别是那双眼睛,冷冷静静地看着我。所有看我的男人,眼睛里都是冒出光,至少会有惊叹相公你初见我的时候,不也呆了呆吗。可是陛下没有,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件物体。阿奴当时就想,这个人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呢”

  “是石头做的吗”贺兰雪饶有兴致地问。

  “是的。”阿奴嘟嘟嘴,嗔怪道:“陛下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又冷又硬,他那天没要我,说我太小,可我虽然小,已经能昅引男人了,何况,当时他看我的时候,我还是脫光光的。他就这样把⾐服往我⾝上一扔,淡淡说:穿起来吧。真的,别提有多伤人了。那是我第一次被人拒绝。再后来,大概多了两年,这两年我一刻不停地‮引勾‬他,有时候,他明明都有了,可就是不碰我。让我自个儿在旁边玩,如此到了我十四岁生⽇那天,他着人送来一份礼物,然后,附带了一句话说:今晚过来。”

  “那一晚”

  “是啊,那一晚我们上了。”阿奴笑笑,笑里有种宠溺的温柔:“他什么都不懂,可是却学得很快。即便在上,他也一刻不停地争夺主动权,一旦把握了技巧,就将主动权拿了回去,完成得一丝不苟,无可挑剔,就像他做其它事情一样。力求完美。也更像一种形式。”

  贺兰雪嗯了声,他对炎寒的看法有点改变了。

  如果在面对这样一个美人,朝朝暮暮的相对相处中,炎寒还能保持如此冷静与漠然,那么炎寒,一定会是一个很可怕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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