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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屋檐下的恶男恶女 作者:路沂蓁 | 书号:28925 时间:2017/7/16 字数:168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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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欣宜一到门口,打开⽪包将钥匙拿出来,准备开门。她才将钥匙揷进锁孔里,还没转动,门就自己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她从没有见过的漂亮女子。大概有二十五、六岁吧? 她⾝上散发出一股人的知美、淡淡的,一件家居服,穿在她⾝上却是那么协调,又气质优雅的漂亮女人。 刘欣宜知道,她永远和这种优雅气质搭不上边。 “你好!请问你是?”刘欣宜呆呆地问,也没想到她可能是来找孟寰哲的模特儿。 两个女人就这样傻傻地对看好几分钟。 那女子还没开口,孟寰哲就回来了,看到她们两个呆站在门口,只说:“先进去再说。” 一进门后,孟寰哲才介绍她们认识:“季梦,她就是我和你提过的刘欣宜,为了房子问题不得不同居一屋的室友;欣宜,这是季梦,我的朋友。” 刘欣宜和季梦礼貌地互相点个头、问个好。 刘欣宜发现光是两个字,还不⾜形容季梦的美,季梦全⾝散发的自信及感,不是那些光靠化妆修饰自己外表的美女所能达到的。 刘欣宜看过这么多模特儿,就没有一个人像季梦。 “你怎么会跑出来开门?”孟寰哲转头问季梦。 季梦揽着孟寰哲的,抬头看着他:“我听到钥匙声以为是你回来,所以我就出去开门了。” “小心点!以后不要这样随便开门,万一是坏人怎么办?” 孟寰哲和季梦的亲昵态度,让刘欣宜觉得不寻常,她从没看过孟寰哲这么轻声细语、温柔体贴的一面。 有一点,刘欣宜觉得很奇怪,以前来的那些模特儿,孟寰哲不会特别介绍给她认识,这次是怎么了?还是季梦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你不知道,我一开门看到这么漂亮的女生站在外面,手上又有钥匙,我还以为你趁我不在时,偷蔵了个女人在家;像丽丽那种自己跑来的就那么多了,你自己又瞒着我在外胡来,而且,她还有我没有的大门钥匙,那时我的眼前一片黑,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季梦与其说在向孟寰哲抱怨,还不如说她在撒娇来得恰当。 “很抱歉,造成你的误会了。”刘欣宜忍不住道歉。 季梦一脸惊讶:“你不需要道歉。”说完像想起什么似的,自顾自地笑了。“你心里大概觉得奇怪,这个叫季梦的是什么人,怎么敢在这里胡言语,阿哲又怎么会由得我胡来,这都怪阿哲啦,他刚介绍我时漏了一件事,我是阿哲的未婚,难怪你刚听得是一头雾⽔。”季梦的笑容像是刚绽放的玫瑰。 刘欣宜几乎看傻了,怎么会有女生长得这么漂亮,造物者不公平这是刘欣宜早就知道、而且也承认的事实,但是它未免太偏心了! “好啦,说那么多⼲什么,欣宜早有要好的男朋友,我们到工作室去吧。”孟寰哲说完拉着季梦走了。 “拜拜,欣宜,有空再找你聊。”季梦转过头来对刘欣宜说,还眨了眨眼。 “拜拜。”刘欣宜不自觉地回应季梦,手还停在半空,刘欣宜为刚才听到的事震惊不已,孟寰哲有女朋友是正常的,有未婚也不⾜为奇,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却传来一阵刺痛? 看到季梦和孟寰哲站在一起,刘欣宜才了解什么叫“郞才女貌”两个人登对得很,也只有季梦这种美女才配得上孟寰哲。 她到底在想什么?在期待什么?刘欣宜摇了头摇,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已经有廖政典了,不是吗? 可是她的心里却有一种…连她也不知道的…酸楚的感觉。 ** 孟寰哲拉季梦回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门关上,他不要刘欣宜听到他们的谈话。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完全不像平常的你?我不是向你提过欣宜了。”孟寰哲实在不敢相信他的眼睛,在刘欣宜面前威示? “是啊,你是提过她,你说:‘房子有点问题,我被迫和一个叫刘欣宜的女生住在一起,不过,梦儿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就这样短短几句,可是你没告诉我,刘欣宜是个那么漂亮的女生。” 孟寰哲听到这句话,差点笑岔了笑:“她哪里漂亮了?” “那是因为你看习惯了,自然不把人家当美女,她虽没有一般人对美女要求的条件,比如瓜子脸、柳叶眉、⽔汪汪的大眼、樱桃小口等,却有别人没有的个,尤其是那头短发,刚好可以柔软她脸上较刚硬的线条,欣宜她可是名列美女级的人物。”季梦是个美女,自然也懂得欣赏其他女人。“你要是看到她以前的模样,包准你会笑死。”孟寰哲还是笑。“告诉你,我第一眼看到她时,还以为她是打扫的欧巴桑。” “可是你也不能否认,欣宜现在是个美人了吧?”这点孟寰哲倒是无法否认,季梦看孟寰哲没有反驳,又接着问:“她现在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亮丽?” “这可说是我的功劳。”孟寰哲得意洋洋地向季梦解说他的改造计划。 季梦静静听完孟寰哲说的“故事”后,只说:“她一定对你很特别。” “有什么好特别的?”孟寰哲不懂。 孟寰哲没有发觉,他谈起刘欣宜时,除了嘴角不自噤地往上扬以外,眼里还闪着季梦曾在他眼中见过的…爱恋的光芒。 既然他自己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季梦也不说破,希望这一切只是她多疑。 “老实说我真的很担心,我担心你和欣宜在一起会不会产生火花,也许我出国太久了,回来就有点草木皆兵的。”季梦笑了笑。 “是啊,你知道就好,没什么好担心的。”孟寰哲拍拍季梦的脸颊:“我和她本没有什么,而且欣宜已经有男朋友。”孟寰哲自己还没发觉,他每次都拿欣宜有男朋友的事,做为他和刘欣宜不可能有进一步发展的借口。要是刘欣宜没有男朋友,那会怎么样? “就是这样我才担心。”这是季梦⾝为女人的第六感,她第一眼看到刘欣宜,总觉有种说不出来的危机感。 这个叫刘欣宜的女人太危险,让季梦起疑不是因为她长得可人,光比外表,季梦对自己绝对有信心,也自认没有一个女人是她的敌手。可是,男女之间的感情,不是凭外表就能决定的,也许来电的第一眼,外表很重要,可是深⼊往后,外表却成了最不重要的因素。 孟寰哲对刘欣宜那种轻描淡写的态度,才是让季梦担心的主因,这就表示阿哲的潜意识里逃避什么,不想让她怀疑他和刘欣宜之间有什么暧昧,季梦才会反常地在刘欣宜面前表明她和孟寰哲的关系。 季梦的用心,现在的孟寰哲又怎么会明了? ** 刘欣宜坐廖政典的车回来,下车时习惯地抬头往上看,孟寰哲站在台上也正往下看,她向他招手时,孟寰哲却走回客厅去。 虽说有三楼层⾼,而且刘欣宜站的地方离大楼也有段距离,她肯定自己绝对不会看花眼,可是一回到家,孟寰哲却不像往常一样,出来和她聊天、打庇。她怪不习惯的,走到工作室前一看,门口上贴了“请勿打搅”的牌子。既然人家都说了,她也不好意思去敲他的门。 堡作室的门却在此时打开了,刘欣宜⾼兴地一转⾝…“回来了。”是季梦,她顺手关上房门。 季梦并没忽略刘欣宜刚转⾝时,那种⾼兴的神情,等看到是她后,脸上的失望却是任何人都看得出来的。 “嗯,阿哲在忙?”刘欣宜看了一下工作室的门,里面的人还是没有出来的迹象。 她早已经习惯回家后,和孟寰哲聊聊天后,再去澡洗、觉睡,最近刘欣宜很少看到孟寰哲,除了她常晚归外,一方面也是因为季梦搬到这里来住了。 季梦是孟寰哲的未婚,冲着这一层关系,刘欣宜倒也不好意思继续坚持她那“共同生活公约”第十条的规定。 奇怪的是,季梦常在刘欣宜回来时,找她聊天、讲讲话。可能是季梦一个人闷在家里太无聊了,好不容易有个人能陪她谈天,自然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了,她知道那种寂寞的感觉,就算再累也会陪季梦聊一下。况且从季梦口中,刘欣宜也能知道一些孟寰哲的消息。 “是啊,我要泡⽔果茶,要不要来一杯?” “好,我也来帮忙。”刘欣宜将⽪包放在沙发上,直接到厨房帮忙。 ⽔果茶泡好了,季梦将茶端到客厅去,还有些小西点,两个人边吃边聊。 “阿哲不来吃点心吗?”刘欣宜问。 以前刘欣宜只要晚上到厨房,孟寰哲一定也会出现,吵着要吃消夜,不管她多小心不发出声音,结果还是一样,她还怀疑他的耳朵是不是有装雷达,还是嗅觉异于常人,像这样不闻不问还是第一次。 “阿哲,他忙着画参加服装设计比赛的设计稿,可说是闭关修行,我要出来前问过他了,他说他不饿,等他饿时我再帮他准备消夜就好。” “这样就好,我最近常会晚回来,和阿哲的协议也无法完成,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啊!刘欣宜说完才想到,不知道季梦知不知道这件事,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她会不会听不懂? 季梦笑着说:“我知道你和阿哲的协议。没关系,反正我们两个谁煮也没什么不同,你说是不是?” “是啊,只要阿哲不饿肚子就好。”刘欣宜放心了,以后约会也不用老是牵肠挂肚的;廖政典今天还说她,约会时心都不知跑哪儿去了。 “我住这里会不会打搅你?你会不会觉得很烦,上班那么累了,回来还要听我说这些拉拉杂杂的事?”季梦拉着刘欣宜的手说。 “不会,我怎么会觉得很烦?这里也不算是我的家,阿哲也有一半的权利,你在这里,阿哲也不用担心要吃什么,他的三餐有你照顾,而且我也有个伴。”有季梦在这里打点孟寰哲的生活琐事,刘欣宜觉得省事不少。 刘欣宜整颗心全移转到廖政典⾝上,可说已经从孟寰哲有未婚的冲击中恢复了?还是为了减少这个心痛的冲击,她才将感情完全投⼊至与廖政典的往中?到底何者为因,何者为果,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对了,欣宜,我可不可以请你帮忙一件事?” “什么事,请尽管说,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我定会帮忙。”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想请你帮我注意一下何丽丽。”季梦想将刘欣宜变成自己的好朋友,依季梦的观察,刘欣宜绝不会做出抢自己好友的男朋友的事来。 “何丽丽?她怎么了?”刘欣宜好久没看到这么一号人物了。 “你⽩天不在所有不知道,丽丽常在这里进进出出的,看到我就头一甩、哼一声,一点也不把我放在眼里。老实说,我后天有事要回港香一趟,我怕丽丽会有什么惊人的举动,阿哲没人照顾也不行,我想来想去就只有拜讬你了。”季梦虽担心何丽丽,但她也担心刘欣宜,何丽丽会耍诡计,季梦怕孟寰哲着了她的道,虽然刘欣宜对孟寰哲有好感,阿哲对刘欣宜也有那么点意思,两个人各自有男女朋友的情况下,是不会有什么行动的。 万一有一天“有男朋友”这个阻碍消失,孟寰哲会有怎样的反应? ** 表面上看来,刘欣宜和孟寰哲的生活一点也没变,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只是多了个季梦而已;季梦现回港香去了,他们的生活应该和以前一样才是。 刘欣宜和孟寰哲的心里都知道,他们之间,有些什么东西改变了,可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刘欣宜睡到半夜,突然觉得口好渴,摸黑到厨房去找开⽔喝。一开冰箱,看到里面有块蜂藌蛋糕,突然好想吃,她也懒得再去拿刀将蛋糕切开,⼲脆用手掰一小块,蹲在开了门的冰箱前面,直接吃起来了。 吃没几口,厨房的灯大亮,刘欣宜的眼睛因不习惯突来的亮光而眯起来,虽看不清楚来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就这么一分心,刘欣宜被嘴里那块蛋糕噎到,呛得直咳不说,还猛拍自己口,孟寰赵拼到她的样子,用膝盖想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急得倒杯⽔给她。 刘欣宜直接就着孟寰哲的手喝。 “小心点,别喝那么猛,当心又被开⽔呛到。”他顺手轻拍刘欣宜的背。 好不容易顺过气来的刘欣宜,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吓了我一跳,阿哲,好歹你也出个声,没被你吓死,也会被蛋糕噎死!”横了孟寰哲一眼后,顺手将手上剩下的那一口蛋糕塞进嘴里。该说那蛋糕好吃呢?还是刘欣宜不怕死? “什么我吓你,是你吓我才对,你在吃什么?我也要吃。”说着打开冰箱想找找有什么东西可吃。 不用孟寰哲明讲,刘欣宜也知道他饿了。“冰箱里只有蛋糕,要不要我煮个面什么的。” 孟寰哲摇了头摇:“没关系,我吃蛋糕就好。” 刘欣宜是出来喝⽔的,她⽔喝了、点心也吃了,照理来说她也该回房觉睡了,没道理还赖在厨房里不走,厨房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可是,她就是不想回房,她想多待在孟寰哲⾝边一会儿。 孟寰哲喝个茶也是慢条斯理的,吃蛋糕也不像平常那样狼呑虎咽,他是慢慢地将蛋糕掰成小块,再放到嘴里仔细地嚼,那种吃法,让刘欣宜不噤想起古时候的千金大姐小。两个人都没讲话,不!应该是拚命找话题,但是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最近好像瘦了?”这是刘欣宜硬挤才挤出来的,话说出口后才想到,每天见面的人瘦了,直到现在她才发觉,最近太忽略孟寰哲了,他会不会生气? 还好孟寰哲没注意到。“是瘦了一点,因为赶稿吃也没吃,睡也没睡好。你呢?最近怎么样?和廖政典之间感情进展还好吧?”这是孟寰哲最在意的事。 刘欣宜和那人往两个月又六天了,一次也没带回来给他看过,什么嘛,当他孟寰哲是什么?她能和那个廖政典在一起,也是因为他的缘故,带回来让他看也不为过。 欣宜笑了笑:“还好啦,还不是这样。”有点倦怠的口气。刘欣宜说不出口的是,廖政典最近常藉机暗示,要她拿出爱他的证明来,而他所谓的证明,就是她和他发展进一步的亲密关系。 廖政典的说法是,反正他们已经往这么久了,而且他已经有和刘欣宜结婚的打算了,这种事迟早会发生的,他们的感情也会因此而更加稳固。 廖政典第一次向刘欣宜提出这个要求时,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后来有第二次、第三次…随着拒绝次数的累积,他们两人间的裂痕愈来愈深、愈离愈远。 刘欣宜曾问过廖政典,为什么待她那么冷淡?在公司和她打个招呼都不肯,是她哪里做错了?结果又绕回原点,两个人在“那件事”上没有取得一定的共识,就永远没有未来可言。她记得廖政典最后说的话,他说他愿意为她而死,但她却连他这点要求都做不到,要她想通后,再打电话给他。经过这件事,刘欣宜不认为她了解廖政典,反倒是愈深⼊往愈不了解他,对廖政典的认识似乎有修正的必要。她的心在犹豫,她是不是真的喜廖政典?还是被偶像崇拜冲昏了头? 她非得弄清楚这个问题不可,孟寰哲为了比赛在忙,就不要去烦他了。 “听季梦说你现在为了服装设计比赛而忙得不可开,可以告诉我是什么样的服装设计比赛吗?”刘欣宜想知道孟寰哲的世界多一些,那是她无法进⼊的世界。 “这是湾台举办的服装设计比赛,今年是第七届,湾台举办的虽不像法国、东京、港香所举行的那么具有公信力,在比赛中拿到第一名,并不就表示有厂商愿意与你合作、彼此一步登天;但这至少是个获得肯定的机会,媒体也愿意配合报导,所以近几年这个服装设计比赛是愈来愈受到设计界的肯定,参赛的人也是一年比一年多。”提到服装设计,孟寰哲的眼睛都亮了,整个人有精神多了。 两个人就靠在冰箱、流理台上聊起来了。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国內为了培养自己的品牌也是不遗余力,虽然仿冒品还是満街都是,这种努力倒也值得赞扬。”刘欣宜是属于精神上支持品牌设计,实际上却是购买地摊货的人。 “是啊,难得你也有这种认知。”孟寰哲真的很开心,好久没这么和刘欣宜说话了。 “对了,你是第一次参加吗?这么谨慎?” “不是,我不是第一次参加。老实说,我已经连拿三届的冠军了,这次会这么谨慎是因为评审的⽔准一年比一年⾼,再不努力点,那个冠军奖杯就会被别人拿走了。” “你这么做,其他的服装设计师别说有出头的机会,连混饭吃都有问题,好歹留点米汤给人家喝,连拿三届冠军可以收手了。”本来以为刘欣宜变得淑女了,谁知说没三句话本就露出来了。 外表变了,里面的料还是一样,没变! 孟寰哲听到刘欣宜的话却笑了出来。“这不像你想的那样,对于新设计师还有在学的生学,大会另外设有不同的奖项,鼓励大于竞争,他们还是混得到饭吃的。” “这样啊,其实我在想,到底有哪些人会买你们这些设计师的⾐服,而且真的穿出门?”刘欣宜拿她的消费⽔准来衡量所有人,那当然是没有人会买了。“其实一模一样的⾐服,夜市只有十分之一的价钱,真的穿出门,别人哪看得出你⾝上哪件⾐服是地摊货?” 刘欣宜穿⾐的品味虽然提升了不少,但是治装费还是一样的少,尤其是她知道不需要花大钱,就能把自己打扮漂亮的诀窍后,更不肯多花一分钱买⾐服了。 刘欣宜省钱的秘诀就在…充分利用地摊货。 “就是有你这种人,老是买仿冒品,害我们这些设计师精心设计的⾐服,不到几天,出去夜市一看,満街都是一模一样的⾐服,你知不知道?”孟寰哲忍不住说了她几句。 “没有办法啊,老实说,你们这些设计师设计的⾐服,贵得离谱不说,而且式样又太花稍,这样就显得不实用了嘛。”刘欣宜买⾐服只考虑两点,一是便宜、二是实用,漂不漂亮倒在其次,反正⾐服能穿,穿起来不难看就好。 “我们也知道这一点,但是伸展台上的⾐服不亮丽耀眼,就无法昅引媒体的注意。当然,名设计师如迪奥,就不需要做那些哗众取宠的事,唉…知名度不⾜的人,光有理想也没什么用。” “看你感触很深的样子,怎么?你就是那个‘空有理想’的人?” “老实说,我对自己的生涯规划,并不是只有画画设计稿而已,每个设计师都想拥有自己的品牌、有自己的客户群。我要的更多!设计师最呕的一点就是,自己的杰作经过厂商的手中,出来后和图稿完全不一样,就算要改,也只有我能修改我自己的设计,我有最后裁决权。我更想靠自己的力量,成为湾台服装界的第一人,创造出不输CHANEL、CD、YSL的品牌,进而改变湾台的服装界,抄袭之风不止充斥于厂商间,连设计师也不能免于这种惑,长此以往,湾台的服装界不论设计、剪裁只在原地踏步,没有办法成长,要救湾台服装界只有杜绝所有的仿冒品!”说到最后,孟寰哲动得紧握双拳。 孟寰哲说到自己的梦想、未来的计划时,那种专注且执着的眼神,让刘欣宜看得呆了,如果有一天,能和孟寰哲携手完成他的梦想,那不知是多少美好的一件事? “对了,这次的比赛,你有几分胜算?”看到孟寰哲的样子,刘欣宜不用问也该知道答案。 “当然是这样了!”孟寰哲用手比了个“V”“虽说连着三届冠军,我也不能太过大意,这次的设计图可是我绞尽脑汁、呕心沥⾎的自信之作,绝对打遍天下无敌手!”孟寰哲对冠军可是势在必得。 ** 这些⽇子,孟寰哲意外的清闲,比赛的稿子赶在截止的最后一天送出了,现在没有人催着要他稿,正可利用这期间休息一下,顺便等比赛成绩发表。 孟寰哲坐在客厅沙发上,虽说他是在看电视,眼睛也睁得大大地直盯着萤幕看,但他看了这么久还不知道这影集的內容到底在演什么,眼睛还不时瞄向门口。 奇怪,刘欣宜怎么还没回来?这些⽇子刘欣宜在下班后通常就直接回家,就算是加班,回家时间也不会超过八点,现在都九点多了,怎么刘欣宜还没回来? 电话响了,孟寰哲以为是刘欣宜,急忙拿起电话,打翻了杯子也不管。 “阿哲,我是季梦,明天晚上你有没有空?”电话那端传来季梦悦愉轻快的声音。 一听到是季梦,孟寰哲像怈了气的⽪球,整个人沉在沙发里,眼睛又不自觉地移向电视萤幕。 “什么事?”孟寰哲心不在焉地说,他的心跟着一个人不知跑哪儿去了。 “我和爸爸明天会到湾台来,他想见见你,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去吃个饭,怎么样?” 孟寰哲却没有说话。 “喂?阿哲你有没有在听,喂?阿哲,你怎么了?” “喔,没什么,我只是累了,头脑有点迟钝,这件事我没什么意见,由你安排就好。”声音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 “好,那就由我来安排,就选爸爸最喜的那家餐厅好了,这是我们做子女应该有的孝心,你说怎么样?”连吃饭这点小事,季梦都考虑得这么周到。 “当然好了,你安排的我绝对没意见,老实说,我还怕伯⽗要我到饭店或是⾼级西餐厅,我最怕那种拘束的气氛了。”孟寰哲对那种人工特意营造的气氛最没辙了,吃得一点也不过瘾。 “这我知道,所以我才挑那家餐厅,这样爸爸也没话说。对了,你也别作奇形怪状的打扮,爸爸他没办法接受你那些所谓的新嘲流。” “知道了,我不会穿有破洞的牛仔、花衬衫、戴耳环,你放心好了。” 孟寰哲和季⽗之间,怎么说呢?季⽗一直想要有个女婿继承他的事业,虽说季梦是他的助手,但季⽗更想抱孙子、让女儿享福,女婿就是“奴役”的最好人选…“奴役”是孟寰哲说的。 偏偏季梦却喜上了一个和商业完全无关的人,不是个“靠女人吃饭”的小子…不用猜了“靠女人吃饭”是季⽗说的。 没办法,再怎么看孟寰哲不顺眼也只好认了,谁教他是女儿千挑万选的人,虽说如此,季⽗仍不放弃要孟寰哲继承公司的愿意。 孟寰哲一来是没趣兴,二来志不在此,要他继承前人的事业,还不如自己创业来得有趣;而且那又不是他喜的工作,每次一提到继承公司的事业,孟寰哲和季⽗总会不而散。 有一次,孟寰哲实在气不过,气不过季⽗每次都拿他和季梦间的感情为要胁他的筹码,故意穿着一条破得快穿梆的牛仔,脚穿罗马式拖鞋,出席季⽗六十岁大寿的生⽇宴会。和上半⾝比起来,这样还算正常,孟寰哲搭配那条破子的是剪了一半的花衬衫,穿在⾝上的部分除了领子、袖子外,其它的只够遮住前重点部位而已,露出肚脐不说,在肚脐旁还有朵玫瑰花的假刺青。不过还好,孟寰哲在花衬衫外又套了件黑绒背心,让玫瑰花有“若隐若现”的感。更别提脖子、耳朵挂的那一串叮叮咚咚的饰品,还有头上绑的那条花头巾。这种打扮自然引人注目,宾客莫不窃窃私语,甚至有公司董事当场对季⽗表示,他们绝不会将公司给一个这么轻浮的⽑头小子。 季⽗气得好几天吃不下饭,后来是季梦好说歹劝,还硬拉着孟寰哲去向⽗亲陪罪,季⽗这才消了气了。 夹在两人之间的季梦,一个是顽固的老爸;另一边是顽強不输她老爸的爱人,季梦境况之为难可想而知。 “对了,几点的机飞,要不要我去接机?” “不用了,公司的人会来接机,到湾台时我再打电话给你,拜拜,香一个。”临收线前,季梦还隔空送个香吻。 孟寰哲挂上电话,顺手看了看表,十点了,怎么刘欣宜还没回来? 听到门口有钥匙的触碰声,孟寰哲赶紧关电视、电灯,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回自己的工作室,轻轻关上门。 等到刘欣宜开了客厅的灯,孟寰哲手上拿个杯子,假装工作告一段落,出来透透气,若无其事地问:“怎么今天这么晚回来?” 其实,谁都知道他比任何人都关心她。 ** 第二天晚上,孟寰哲只是随意的一套深蓝⾊休闲西装,配上一件⽩⾊的套头圆领衫,就去赴约了。 这种简单的搭配,却更显出孟寰哲的潇洒,一进餐厅门就昅引不少女子爱慕的眼光。 季⽗虽然不甘愿,也不得不承认女儿的确有眼光,要是孟寰哲愿意继承公司的事业那就更完美了。 “伯⽗,您好,这次回国来打算要待多久?”孟寰哲坐下后,顺手为季梦的⽗亲倒了杯茶。 “这次回来除了巡视公司的一些业务,还打算和公司董事讨论一下到陆大投资设厂的事,主要是替我这个宝贝女儿看看,看看你有没有背着她在外心花,她是不是被你欺负了。”季⽗说完哈哈大笑。 孟寰哲只是陪着⼲笑两声,心里却不以为然,也许季⽗在商场久了,说话老是转弯抹角的,喜绕着弯儿骂人,可是孟寰哲却最讨厌这一套。好不容易季⽗才来湾台一趟,为了季梦,孟寰哲忍着没有当场发飙。 “爸!怎么没事净提这些!”季梦不依,直向⽗亲撒娇:“阿哲待我很好的。”眼睛却是看着孟寰哲。 孟寰哲又只是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 “人说女生外向,真是没错,就没听你提过我这个老爸待你多好。对了,你们俩到底决定什么时候结婚?我也老了,公司没有人管理是不行的。”季⽗那倚老买老、自以为是的态度,对孟寰哲和季梦两人间感情的杀伤力是无法想像的。 季梦看到孟寰哲变了脸⾊,急忙打圆场说:“爸!不是说好,今天不谈这些吗?况且,我还想多陪爸爸几年。” “好,好,不提就不提。”季⽗最受不了季梦的撒娇攻势,季梦是他唯一的女儿,只要是季梦想要的、想做的,季⽗莫不全力支持,他的心愿就是希望季梦能开开心心过一辈子。不然依季⽗的个,早在两人刚往时就轰孟寰哲出去了,哪能容忍到现在? 孟寰哲和季梦之间往了六年,还没有定下来的打算,除了两个人现在仍专心于工作外,季⽗的态度是最大的阻碍。 一餐饭下来,孟寰哲心里老是觉得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季梦大概看出他的心不在焉,为了不让用餐气氛冷却,除了向爸爸猛灌米汤外,还拚命制造话题,想替孟寰哲遮掩过去。 孟寰哲真的很感谢季梦的体贴。 吃到一半,孟寰哲不经意地望向窗外,只一眼,整个人像被施了定⾝术似的,眼睛直盯着对街看。 季梦顺着孟寰哲眼光往外看,只不过对街巷口有对男女在拉拉扯扯地纠不清,然后就是一家hotel,看样子大概为了要不要进去,而争吵不休吧!不相甘的人罢了!季梦本来只是这么想,可是孟寰哲还是紧盯着那对男女,一点也没有将眼光调回来的意思。 季梦知道,不认识的人绝不会引起孟寰哲的⾼度注意,连她在他⾝旁都不管。 到底是谁?季梦这下终于看清楚了,那个女孩子是刘欣宜! 季梦的心凉了一半! 眼看刘欣宜就快被拉进去了,孟寰哲再也无法坐视不管,猛地站起来:“伯⽗,对不起,失陪了。”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冲出去了。 “阿哲!”季梦大喊,也跟着追到大门。 孟寰哲像没听到似的,直往前冲,他的心里只有一件事。 “丫头,到底怎么了?”季⽗也到大门了,但他搞不清楚发生紧急情况。 “爸!”季梦趴着⽗亲的肩膀上,哭得像个泪人儿。 “丫头,怎么哭了?告诉爸到底怎么回事?”不管季⽗怎么问,季梦只是头摇。“我去找这臭小子算帐。”季⽗火了,怎么可以让他的宝贝女儿受这种委屈? “爸!不要,不要去。”季梦拉住案亲,阻止他追上去。 看着孟寰哲直朝着刘欣宜奔去的背影,季梦的心都碎了。 ** “已经到这里了,你还跟我说不要?”廖政典说完,硬要拉刘欣宜进去。 “我说过不要就是不要!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我就要叫人了。”刘欣宜拚命想挣开被握住的手,还好她比一般女孩子长得⾼,没那么轻易就被拖进去。 “你想对欣宜做什么?”孟寰哲大吼,硬介⼊两人之间想要拉开他们。 “阿哲。”刘欣宜的声音是快乐的,她的脸上更写満了“你来得正好”、遇到救星的表情。 看到有人来,廖政典只好放开刘欣宜,她一挣脫他的掌握,马上跑到孟寰哲⾝后,对现在的刘欣宜来说,那地方是个全安的避风港。 廖政典一看有人搅局,没好气地大吼:“⼲什么?你是谁?凭什么管我的事!”⾝上还有呛人的酒味。 “这位先生,我是欣宜的朋友,看到你拉着欣宜不放,而她又在挣扎,自然要问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孟寰哲慢条斯理地说。 “喔,我是欣宜的男朋友,情人间偶尔吵吵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恐怕是这位先生误会了。”廖政典马上就换了副陪笑的嘴笑。 原来这个人就是廖政典,齐如柳说他是帅哥,孟寰赵拼了也不觉得帅在哪里,普通的西装、领带,标准的上班族的装扮,路上随便一抓就几十个,到底好在哪里?政典?正点?!一点也不正点!刘欣宜到底有没有看男人的眼光? “真的是吵架吗?为什么我这个外人看来,好像是你这个壮汉在強迫欣宜做她不愿去做的事,不然怎么会在大马路上拉拉扯扯的?”冷得要杀人的目光,吓得廖政典气焰收敛不少。 “也许我是动了点,但事情绝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不信你可以问欣宜。”廖政典有绝对的把握,刘欣宜绝对不敢将刚才的事情说出去,每个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吃了闷亏后什么也不敢说。 往这么久了,廖政典应该知道,刘欣宜和他以前骗过的女人不一样。 孟寰哲转⾝问刘欣宜:“是这么回事吗?” “才不是,他硬要拉我上旅馆,我不要,才会这样的。”刘欣宜都快哭了。 一听到旅馆,孟寰哲几乎抓狂,要不是念在他是刘欣宜男朋友的份上,早就一拳K过去了。 廖政典衡量一下情势,看来他今天的目的是达不到了,脚底抹油前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传出去,小心我揍你!” 流氓习都出来了,刘欣宜不懂,为什么当初她会觉得廖政典长得帅,还暗恋他有三年之久? 这句狠话,孟寰哲当然也听到了,看着廖政典走远后,才皱着眉头问刘欣宜:“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寰哲实在不敢想像,要是他没赶到,刘欣宜会变成怎样?女生的力气怎么比得过男生?这个笨女人,难道不会喊救命吗? 看到刘欣宜惊魂未定的样子,孟寰哲叹了口气:“算了,看你吓成这个样子,我们先找个地方坐坐。” ** 刘欣宜本不知道孟寰哲将她带到哪里,只是傻傻地跟着他走,她知道孟寰哲是个可以依靠且信任的男人,自己是全安了。 走进一家小店,光看里面的装潢实在猜不出来是卖什么的,墙上、桌上、椅子上都是漂亮的织毯。让她一进门就有种温暖的感觉,也许是它的静谧气氛不合台北人喜热闹的习,所以里面的客人并不多。 孟寰哲将刘欣宜带到较隐密的座位:“你先坐着,我去拿饮料。” 没多久孟寰哲就回来了,还放了一杯饮料在她面前:“这是热可可,我要老板在里面加了点酒,喝了它你会舒服点。” 刘欣宜拿起杯子乖乖喝完。 “要不要再来一杯?”孟寰哲轻声地问,像怕吓到她似的,现在才看到她的脸上有点⾎⾊,刚才的脸真是死⽩得吓人。 刘欣宜摇了头摇,表示不要了。 “其实,刚才要是你没来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也许就被他拉进去也不一定。”刘欣宜心有余悸,想到刚才的情形还忍不住发抖。 “你可以叫啊!打不过,嘴巴还可以求救啊!真不知道现在的女孩子在⼲什么,这么不会保护自己。”孟寰哲气急败坏地大吼。“我怕就算大叫,也没人愿意理我。”刘欣宜觉得好难过,好不容易逃过虎口,对自己那幼稚的行为悔恨不已时,孟寰哲还这么说她。 “这倒是实话。”孟寰哲拍拍刘欣宜的手安慰她,这动作也有道歉的意思。“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在这时不你大吼,还好人平安就好,其它的事不要想太多。” 刘欣宜还是低着头,什么话也没说。 孟寰哲倾⾝向前,侧着头直视着刘欣宜的眼,将她的脸半转过来,要她也看着他。“我是觉得你把事情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这样会好过些,我可以当你最忠实的听众,再也找不到像我这么了解事情经过的听众了,那个人是廖政典没错吧?” 刘欣宜点头了点头。 “你不要老是头摇、点头的,说话啊?你要开口我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孟寰哲忍不住又大声起来。 “他想強拉我进旅馆。”刘欣宜委屈地直想哭。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觉得你会跟他去旅馆,该不会是你有给他什么暗示吧?”孟寰哲的脸一沉。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另当别论了。 刘欣宜的头摇得和波浪鼓一样。“才没有!” “没有?那你们为什么会在那里出现?”既然刘欣宜不知从何说起,孟寰哲就只好一步一步来了,先从他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开始问起。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刘欣宜考虑要不要将这种难以启齿的事对孟寰哲说。 这种事应该是和女孩子商量才对,和男孩子谈好像有点那个…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说。”孟寰哲说完,又替他们两人各叫了两杯咖啡。 看到孟寰哲那种追究底的眼神,刘欣宜叹了口气,打算招了。 “前不久他对我说,要我提出爱他的证明。”刘欣宜尴尬地不敢看孟寰哲,低头猛搅咖啡,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她话里的意思。 “什么?我有没有听错?”孟寰哲不噤叫了起来。“那你怎么说?” “我当然是拒绝,开玩笑!”刘欣宜可不想让孟寰哲以为她是个轻浮的女孩。 “聪明的女孩,这样才对,我知道很多男孩子,常以获得女孩子的⾝体为乐,到手后就把人甩了。” “怎么会有这种人?”刘欣宜实在不敢相信。 “有些男生认为两人的结合是很正常的事,热恋中的男女通常不会想到其它,事情自然而然地就发生了,这也无可厚非,只要两个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其中又有些人以情调圣手自居,约会只是达到目的的一个手段而已,女友一个换过一个,到手了或厌了就甩掉。更令人发指的是,私底下还会相互较劲,比拚谁罩得住、追的女生多;他们常挂在嘴上的是…‘爱我就证明给我看’,他们还要那种证明?无非是想得到女孩子的⾝体,还好这种男人不多。” 虽然这种男人不多,但遇上一个就不得了了,搞不好,廖政典也是这种人。 刘欣宜更不敢对孟寰哲说了。 “怎么了?都不说话?”孟寰哲愈想愈不对。“他也这样要求你是不是?” 刘欣宜点了点头,小声地说:“其实,自我们往后,他常常暗示我‘那件事’,不是藉借要我到他住的地方,就是要我带他回家。” “那你去了没?”孟寰哲紧张了。 “没有,因为我觉得怪怪的。”才约会一次廖政典就对刘欣宜提出这种要求,她当然会觉得怪怪的。 刘欣宜从没过男朋友,自然不知道男女朋友间都谈些什么,才会以为这是正常状况;这种事她又不好意思找齐如柳商量,问她也不一定会有答案。刘欣宜心里一直觉得不对,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有问题。 “你会觉得怪怪的,是因为你的心还在犹豫,搞不好,你没真正爱上他。” 想到这里,孟寰哲心里不噤雀跃万分。 奇怪,这有什么好⾼兴的?他已经有季梦了,在那极短的瞬间,孟寰哲却忘了他和季梦往这件事。 这个念头震撼了孟寰哲的心,他从不知道自己是这么在乎刘欣宜,什么时候她在他心中的地位还⾼过季梦? “也许吧,最近我才在想这件事,爱,它到底是什么?阿哲,你能告诉我答案吗?” 这个问题连孟寰哲也无法回答,虽然他和季梦相恋了六年,但孟寰哲也不知道他现在对季梦的感情,是不是还像六年前那样热炽;他和季梦也许“曾经”相爱,但时间和距离及一些无法改变的外力因素,却让他们的感情愈来愈稀薄,现在在一起只是“习惯”? “这个问题大概没有人能回答吧?”孟寰哲只有苦笑。 刘欣宜苦笑一下:“廖政典对我说,他可以为我而死;相对的,他也要求我拿出爱他的证明,我说我也肯为他而死,但他却觉得我没有诚意。” “他还是要你拿⾝体来证明,对吧?” 孟寰哲讲得那么明⽩,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呆了一下后说:“是啊,我一直不答应,后来他开始若即若离的,甚至对我说,要他回心转意只有一个办法,他愿意等,等我想通后再打电话给他。” “那你就真的照作了?”孟寰哲的眼睛瞪得老大。他实在不敢相信,刘欣宜看起来那么精明,感情方面却是痴得可以,打电话给廖政典,就等于把自己送⼊虎口。 “才没有!”刘欣宜急忙否认。 “那你们两个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是他在上班时间对我说有事要和我谈,今晚想约我一起吃饭,我也想藉这个机会和他分手…” “所以,你就傻傻的去了!”孟寰哲忍不住敝叫起来。“他一定是想趁机对你怎么样,你一直不肯乖乖就范,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硬是想得到你!” “没想到你对男人的心理还颇有研究。”刘欣宜一脸的惊讶,这些她都没想到,为什么孟寰哲却一清二楚。 孟寰哲气得跳脚。“那是当然!我也是男人!”说出口后才想到,这种答案好像是把自己归类于和廖政典同类型的男人,孟寰哲赶紧又补充:“不过,我不是那种男人。” 孟寰哲气得脸都涨红了,到底是气刘欣宜那么不小心就着了别人的道,还是气廖政典意对她不利?他这个生气的人也不是很清楚。 “好了,反正我现在还不是好好的,你就别生气了,从进来到现在,你就一直绷着脸,那脸像踩到狗便大一样臭。” “下次遇到就没这么好运了。”孟寰哲没好气地说。 “没关系,下次我男朋友时,会先带回来让你鉴定。”看来刘欣宜已经从刚才的惊讶中恢复,又回复一贯俏⽪的她。 孟寰哲很不喜刘欣宜这个念头,眉头纠得更紧了。 “对了,你到底是喜上他哪一点?我一点也不觉得他长得好看。”孟寰哲很怀疑刘欣宜的眼光,有他这么好的一个样本在这里,瞎了眼不要,却偏偏看上廖政典那个痞子。刘欣宜听到这句话却笑了。“你长得那么帅,工作环境又都是俊男美女,在你的眼里当然每个人都是凡人了。” “那可不一定,我就觉得你愈来愈有味道。”孟寰哲小小声地说。 专注于自己心事的刘欣宜却没有听到这句话。 停了很久她才开口说:“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喜他哪一点,因为他长得好看、工作表现又好,我才会暗恋他三年,开口约我时,我只知道我的美梦成真,本没有仔细想过,我到底喜上他哪一点。现在想想,廖政典靠他那俊俏的脸,不知骗了多少女生,只要他装得一脸无辜,自然有女人満⾜他的要求,我没发生无法挽救的事,这都要感谢你。”“你知道就好,上一次当、学一次乖,这次你应该学到个教训,男人不是只靠外表而已。”孟寰哲不知怎地,心情一下从⾕底突然跃升到顶峰,整个人轻飘飘的,突然想到一个现实的问题:“那你还要回公司上班吗?” “当然要!以前的女孩子,吃了闷亏都不敢吭声,自己偷偷辞职走了,我可没那么好打发,我要廖政典不能再骗人,起码不能在我看得到的地方骗人!”刘欣宜的正义感又作祟了。 “你的正义感还不是普通的強,在打击犯罪时,全安也很重要,这样吧,我每天送你上下班好了。” “咦?送我上下班?” “是啊,这样的话,廖政典本无机可趁,他再狠也不能对你怎么样,上班时间注意不要落单就好。”孟寰哲替刘欣宜设想得非常周到。 刘欣宜点了点头,这时她才注意到,孟寰哲的穿着打扮和平常不一样,非常帅气、而且正式。“阿哲,你今天怎么穿得那么正式?”刘欣宜想也没想就脫口而出。 糟了!孟寰哲心里暗叫,他忘记和季梦⽗亲一起吃饭的事了… N6zWW.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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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路沂蓁 更新于2017/7/16 当前章节16844字。看屋檐下的恶男恶女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屋檐下的恶男恶女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