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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二十三日情 作者:林砚砚 | 书号:29016 时间:2017/7/16 字数:936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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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这辈子的第二份工作。 同一条路,同一楝商业大楼,我却是以完全不同的心情走⼊大门! 今年年中,国內政经情势丕变,股市”跌跌不休”经济不景气。跌到⾕底,不少知名企业纷纷关厂减资,而我苦心经营了四年的”新达”也在大环境的影响下不得不作出结束营业的决定。 收掉⽗亲留下来的公司我比谁都还心痛,资遣掉最后九名员工,我在家里⾜⾜关了一个月后,终于收拾起悲伤开始找工作。两个礼拜內,我参加了十来家公司的面试,也得到了几个不错的工作机会,最后,我选择了”神农生技制葯”来继续我的职场生涯。 之所以进⼊”神农”除了他给与的待遇和福利在这不景气的年代堪称优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家公司的位址就在我出⼊了四年的同楝大楼中。这地大蕴蔵了我这辈子最甜美也是最苦涩的回忆,所以虽然重回旧址工作无可避免地会碰上一些悉的面孔,以及提醒自己是如何无能的弄垮了爸爸的公司,我还是在接到录取通知的那一刻就决定接受聘请,因为,我实在舍不得离开这楝有他可以回忆的大楼。 “宜室姐小?”清昑的女声唤回了我不知漫游到何处的思绪。 “是的。”我从椅子上站起来,猜想眼前这个长得清雅古典的美人就是要带我悉环境的人事室助理。”罗经理让我在这儿等,您是…” “你好,我是封之凡。” 她是”神农”的副总经理,我的新上司。 “别露出那种惊讶的表情,不要怀疑,我就是你的新老板。” “对不想,总经理没告诉我副总这么漂亮。”不是谄媚,她真的很美,而且看起来大我没几岁。 “喔,NO!”她不符古典美人形象,作了一个夸张的鬼脸。”夸我能⼲夸我奷诈都行,就是别说我年轻漂亮,我恨透了这张看起来很好欺负的脸。” “那令你觉得没有权威?”我以过来人的⾝分很容易体会出她为何会如此懊恼,因为,当年我接管”新达”时也吃过同样的亏。 “你真是聪明!”她目露赏,大有遇到知音之感。”宜室,你这个秘书我要定了,你放心,跟著我别的没有,吃香喝辣绝少不了,你找对工作了!”封副总再度以不符她古典美人形象的动作,十分耝鲁地用手拍了拍我的肩。 “请多多指教。”她的话虽然听来有些江湖味,我倒是十分期待与她共事。 “说什么指教,跟著我拼就对了.”她豪慡地对我说。 我微微笑,向她点头,心想:这样的上司,満有意思的。 我终于得到一阵不算短的安静时刻,可以好好整理今早的会议纪录。 不过,下班前,当副总她人从楼上的总经理办公室下来后,又给我一份厚达零点五公分的文件: “LA办事处传来的评估报告,都是英文,你帮我翻译一下,明天下午我得和总经理讨论。” 不知道她当我是莱思康还是无敌翻译机,可以在短短的时间內翻译好这厚厚的一叠评估报告! “拜托,你知道我英文奇烂无比,不靠你明天我准让六哥他骂得凄惨无比。” 她口中的六哥就是总经理大人,也是”神农生技”的创办者,不过听说他鲜少露面,我进公司至今,尚无缘见到大老板本尊就是。 “嗯,我会尽早赶完。”只好加班喽,我突然想起以前在”新达”我的秘书很少如此苦命,通常加班赶工的都是当老板的我说。 “太好了,宜室,你真是我的救星。”封大姐小又劲使地拍我的肩膀,彷佛我是她八拜之的”兄弟” “副总,手下留情,请轻一点。”我老板的唯一缺点是个工作狂,唯二缺点是常作出不符她古曲一美女的耝鲁举止。 “对不起啊,我一⾼兴就忘了拿捏手劲。” “没关系,我渐渐习惯了。” 是的,习惯当一个称职的下属,习惯尽量少跟上司顶嘴。说实在的,封之凡对我还算不错,因为公事上我偶尔会提出反对的意见,有时候看法严重与她相左,就不知不觉辩了起来,而她一点也不觉得我放肆,还任我发表⾼见,她直一的是个好BOSS,就像今晚,我为那份来自LA的评估报告加班,她也留下来了,没去约会。 “怎么缺了两页!”才翻了几页,我就发现这份文件缺了页。”副总,评估报告不完整,少了两张喔。”我直接拨內线进封之凡的办公室问。 “嘎?怎么会?”我从话筒隐约听见她请另一个人稍待,我猜她可能正在和金先生热线吧。 “我想想,下午六哥给我后我就直接给你…啊,或许掉在总经理办公室了,宜室,你进去找找看。” 我看看手表,时间非常晚了,我猜测楼上的总经理室应该已经没人才对。”这样好吗?⾝为副总的秘书,擅闯总经理办公室不太礼貌吧!” “没关系,六哥大概下班了,只要不搬动里头的东西,他不会知道有人进去过。” 什么搬动里头的东西?我若进去,也不是当搬家工人啊,副总这话好生奇怪! “副总放心,我自有分寸。” 币掉电话,我走內部楼梯往总经理办公室迈去,我轻手轻脚的,还真有点像要做坏事的心虚。 上了九楼越过财务部之后,我连开两道门,总经理的办公室黑庒庒的,本看什么都不清楚,于是,我寻了开关捻亮灯,乍亮的光线十分刺目,我眯著眼直到瞳孔适应光亮后才慢慢睁开。一张眼首先映人眼帘的是个大办公桌桌上有台奇怪的机器,机器上有双大手正在敲打摸索,我顺著大手往上看…居然见到了一张镌刻在我心版已有四年之久的俊逸面孔!我捂住嘴,抑住自己别惊叫出声,然口肺腑內的心脏却不知翻滚沸腾过几百⽇…喔,直一的是他吗?盯著他漆黑的双瞳,我的记忆涌回四年前那个台风过后的早晨,我不敢相信还有机会能再见到他!老天,我在作梦吗? “之凡?” 他叫我之凡?他怎么会当我的面叫副总的名字?我终于发现有点不对劲。怎么会?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居然没有焦点. 我忽然觉得不能呼昅,对眼前所见不能置信。 “之凡?”他又叫了一声。 “副总不在这儿。”我终于鼓起勇气应他,并且问:”总经理,天⾊已晚,您怎么不开灯?” 他的脸⾊遽变,彷怫现在才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封之凡。 “你是谁?”他的声音充満怒气。 他不认得我,或者真的如我所猜… “谁准你擅闯进来?”浓黑的双眉凶狠地皱起,而那笑起来该是感人的,如今勾勒出的却是冷漠无情的线条,我不能置信地望着他,心口有某处正在崩裂。 “副总让我进来的,我是她的秘书。”我颤颤走到桌倾⾝伸出手,在他眼睛前面轻挥。 “该死,之凡在搞什么鬼!”他真的很生气,一张俊脸几乎要扭曲起来,可是,他还是没注意到我那只放肆的手。 “她以为你…”泪⽔迅速在眼眶內凝聚,我语不成句。 “以为我瞎了,眼睛看不到所以什么也不知道,就准你进来胡作非为?” “不…不可能!”我绝望地道,不愿接受他失明的事实。 他猛然站起来,我的手收势不及与他的脸颊擦拂而过,虽然接触的时间短暂,他还是发现了。 “什么不可能?还有,你鬼鬼祟祟在⼲什么?”他的手在空中挥舞,最后抓住了我的手,”你到底在⼲什么?”火山爆发漫流的岩浆怕也比不上他的怒焰,他用力紧紧捏著我的手腕,咬牙切齿地质问我。 “我没有。” “没有…去骗鬼吧!”他抓起我的手,在他眼前摇晃,咬牙切齿:”要试探一个盲人的方法多得很,你用了最笨拙的那一种!之凡选秘书的眼光怎么愈来愈差,你的礼貌和智商几乎要跟京北的山顶洞人一样好,她到底看中哪一点才录用你!”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抓著我的手不放,我们之间相隔了一张桌子,他如此用力,使我的⾝体几乎要趴上桌子。”副总没有事先告诉我,你、你…”“我怎么样?”他倒不避讳提他眼睛的状况。 “你…”我居然没他想得开,道不出他眼盲的事实。”你放开我。” “哼,我为什么要听一个小偷的话。” 小偷?他的话伤了我。”我不是小偷,是副总让我…” “之凡了解我极重隐私,她不会随便让陌生人进来我办公室。姐小,别说谎了,敢来偷东西就要有被抓的心理准备,说!你是哪个部门的员工?胆敢利用下班时间为非作歹,动脑筋动到我头上。” 原来他自始至终都当我是梁上君子,我忽然明⽩他为何要紧抓著我不放了 他怕我逃跑。 “我真的没有要偷束西。”我试著向他解释:”副总给我那份LA的评估报告缺页,她认为掉在总经理办公室了,所以要我来找找看。” “是吗?”看样子他开始动摇怀疑我的心。 “是的。你不妨想想,我如果不是副总的秘书,怎么会知道那份评估报告?” 他思考了一下,显然同意我的说词,所以就放开了我的手。 “啊”我不知道事情怎么发生的,只晓得口由后的右手疼痛乏力,因为疼,就任它垂放,我没想到放任的结果会如此凄惨,真的!如果注意到会有一杯咖啡存在,我不会那么不小心。 “怎么了?”杯子翻倒的声音那么大,他一定也听见了才会这么问。 “咖啡…翻倒了。” 他第一个反应是抬起桌上那台长得十分奇怪的机器,正当我纳闷眼睛看不见的他为何能轻易地掌握方位抢救机器时,他命令我: “快,吧台有抹布,快去拿来!” “吧台?” “左边,不,往你的右边看,你可以看到一个你吧台,快去!” 我大概是全世界第一个反应比盲人还慢的明眼人,在收拾好残局抹乾桌面后, 我有点惭愧地向他说:”可以了,桌子已经乾了,你可以放下你的…机器。”我实在不知该如何称呼那东西。 “电脑!”他放好机器这么说,口气有点冰冷,我的用语似乎惹恼了他。 “嘎?” “它是一台盲用电脑,不是什么臭机器。”他又说了一遍。 “它怎么没有萤”话到一半我就住了嘴,我看着他的眼,乍觉自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喔,那真是特别。”我亡羊补牢地道了一句称赞。 他一点也不领情。”姐小,如果你祸闯够了,请赶紧离开!” 好凶,他像在赶讨人厌的苍蝇般赶我,我霎时觉得委屈。”我又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你耝鲁地抓著我,我的手也不会痛得没有知觉,然后去扫到杯子弄了桌子,错又不全在我。” “那么,是我的错了?我不该待在自己办公室、不该对付一个没有礼貌兼爱探人隐私的小偷?”他对我擅闯的行为怀恨在心,明明是两回事,他硬是扯在一起。 “不是这样!” “那是怎样?难不成还要我向你道歉?” “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是气疯了,才会那么大胆。 “你要我这个瞎子说对不起?” “对!你最好向我道歉!”本来就不是我的错! 我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他愣了一下居然大笑了起来,我奇怪他的反应,直直盯著他瞧,却为他因笑而柔和的五官坪快了心跳。 “有那么好笑吗?”我问他,心里忆起从前,他以前…好像也特别爱笑我。 “你来公司多久了?”他却问了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五天。”我还直一老老实实回答他。 “难怪,受污染的程度不深,还有救。” 哪门子跟哪门子的事?我一点也跟不上他转换话题的速度。 “你的话真难懂…” “时间一久,你出口然就懂了,当然,也要你有那个慧。”他没厘清我的困惑,倒愈说愈玄。 “我是很聪明啦,至于慧,加减也有个几条吧。” 他听我这样说又笑了。可恶,我又没说错,资优生原本就比常人聪明啊! “是吗?抱歉,我看不到呢。” 他说得很轻松,似是在调侃我,乍听之下,我有点生气,可是,想到他用自己的眼睛开玩笑,我口突泛苦涩心疼,差点当他的面哭了出来。 “那一定是你太笨了!”我用话掩饰心情。 “承蒙指教。”我这样骂人他倒不生气,他温厚的嗓音沉沉吐出四个字,笑谈间,又恢复了我印象中那个尊贵优雅的完美先生该有的气质,望着这样的他,我一时有坠⼊时光隧道的错觉,以为从前那个善良体贴、我深深挂念的人还完好无缺地站在我面前。 “你…你眼睛怎么会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事?”深昅了口气,我将意识拉回现实,提出纠结在我心底的疑问。 “一场意外。”他算是回答了我,可是,有说跟没说一样,我还是不知道他究竟发生过何事。 “你不愿意提…” “宜室,你怎么找这么久?”正当我探寻谜底时,我那美丽的女副自篇了门进来,”咦?六哥,你还在啊?”她总算发现这事儿了。 “你叫宜室?”他没理会封之凡,十分讶异地问我。 我先是点点头,继而想到他看不见我的动作,又赶紧开口:”是。” 他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桃之夭夭,灼灼宜一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他居然知道这个典故!一般人听到我名字最多猜得到字面上的含意,鲜少有人知道它源于,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能解读宜室二字的男人。 “那是我爸爸取的,他比较传统。”我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我是标准的人不如其名,个一点也不宜室宜家,叫我⺟老虎还比较贴切哩。 “名字很好听,令人印象深刻。”他捧场地称赞了一下,不过,他那浓浓的两道黑眉微微皱起,好像有点一一言不由衷。 “六哥,”封之凡终于取得发言的机会,”对不起,我以为你不在,所以让宜室进来找东西,我不是故意的。”显然她也知道她六哥有多不⾼兴被人擅闯⼊室。 出乎我意料,他居然没生气,也没拿我差点毁掉他电脑的事作文章,他仅淡淡地说:”知道错就好,下次别再犯了。” “嗯,”封之凡对我眨眨眼,大有逃过一顿大骂的庆幸。”对了,阿得没留下来等你,你等会儿怎么回家?” “我今晚住办公室。”他这么回答她。 “又留下来,大妈知道了会担心吧?”大妈?我突然想起他以前说过他老爸娶了两个老婆的事,那么,封之凡是小老婆生的了。 “这里有房间有,一样有得睡,没什么好担心的。” “那…六哥,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封之凡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没这个必要。”他一点也不领情,而且一副还不大⾼兴的样子。 “六哥,我不是要留下来伺候你,而是…而是…”怪了,副总她个一向豪慡不羁,什么时候说话也万般考虑,活像在参加科举试考般地斟酌用词了?… “想什么?” 他的语气听来十分严厉,不过,封之凡大概真的词穷了,支吾了半天还吐不出半个字。 “想我这个瞎子会需要帮忙?”等了一会儿,他⼲脆替他妹妹说出理由。 “六哥!我从来没当你是瞎子!” “哼,你的言行还真一致。” 听了他们兄妹俩的谈话,我霎时有点明⽩他刚刚所说的什么受污染程度不深的意思了,我想他不喜旁人当他是脆弱无助的瞎子,可能自自从他失妹瘁就没人敢要求他作道歉、说对不起之类的事,所以我刚刚气呼呼的要他道歉时他才会笑了起来,并赞我受污染不深颇有孺子可教的潜力。 “出去!”一阵短暂的沉默后他无情地下了逐客令,封之凡无奈地向我招招手,要我一起走,我才舍不得地跨了两步后,他又说:”等等,你秘书留下来。” “为什么?”封之凡讶异地问。 “她留下来找那份评估书!”他没好气地答。 于是封之凡向我投了枚万事拜托的眼神,有点沮丧地离开了办公室。 “副总她是真心真意关心你。”我望着他添了几分郁⾊的睑,有些心疼地道: “不是因为眼睛的缘故,她是在关心自己的手⾜。” “我知道。”他简短地结束掉这个话题,然后开口谈那个我以为他不想讨论的意外!”你刚刚问我曾发生什么事眼睛才会看不见?” “嗯,你愿意告诉我了?” 正当我以为他要说出经过时,他出人意表地问我:”你怎么知道我失明不是天生的?”因为我们四年前曾有段二十三天的楼梯之缘啊!我本来要说我们曾经相识,但一想到阔别四年,他说不定早把我这个老是在他面前出馍的小女孩忘了,就改口道:”我…我猜的。” “喔。”他的轻哼不知是相信还是怀疑,短得让人没有时间捉摸。 “如果你不想说就不要勉強。” “怎么会,”他露出微笑,手往后探了一下,弯⾝在那张看起来很舒服的大⽪椅上坐了下来。”只是意外就是意外,没什么特别值得提的。” 他说得释然,一点也没有怨天尤人的样子,我想,他早已接受了失明的事实, 看得非常开了,反而是我这个和他没有关联的外人比他还难过。我盯著他那双漂亮如昔的眼,心里忍不住埋怨起老天为什么要弄瞎我的完美先生。 “我想知道。”我想知道的何其多,只要是关于他的任何事我都想知道,”总经理,你就当満⾜我的好奇心告诉我吧。”我几乎是含著泪说,我发现自己仍像四年前那般,对他有莫名的恋慕。 “你一直都这么富好奇心?” “那算是求知的一种,也是人类的天吧。”我含蓄回他。 “好奇会杀死一只猫!” “我不是猫…”不知不觉,我又和他斗起嘴,正当我惊觉时,他已轻笑了起来,我有点懊恼,为什么他老是爱笑我呢? 幸好,他很快停止了笑声,开始向我述说那场令他失去视力的经过,我终于明⽩他是因为三年前实验室发生立⾼外眼睛才失明,也才知道”神农生化”除了近百种单复方制葯许可执照外,还一化费钜资致力于中草葯的开发;听他说了一堆陌生的英文名词和什么专利技术后,我想他非常欣慰研发的成果,只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如此投⼊,投⼊到连眼睛也赔上呢? “治不好吗?医学这么发达,没办法治愈你的眼睛吗?”我深深为他惋惜,心痛至极。 “我有个精通眼科、号称亚洲权威的大哥,他都没办法了,你说呢?” 那是说他的眼睛、⽔远看不见了! “别沮丧,”他露出一种不需要同情的表情。”好了,你问完了,现在该我问你…”他顿了数秒,在我为他眼睛永远失明这件事掉眼泪前道: “你现在还爬楼梯上班吗?” “你说什…不!不可能!”我眨回眼眶的泪,大大吃了一惊。 “我是说当年那个精力十⾜、自信倔強又可爱的小老板,还走楼梯上班吗?”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朝我的方向温柔地笑了一下。 “你还记得我?”怎么可能,他的眼睛不是看不见? “小女娃可记不得我了。”他调侃我。”我刚刚问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先天失明,你还说用猜的,我以为认识我的人都忘不了我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呢。” “我没忘啊。” 他轻摇一下头,似乎不相信我的话。 “可是,怎么可能,你怎么认出我的?”我的焦点全集中在这疑惑上,没心思解释刚刚为什么不认他,”你眼睛真的完全看不见吗?”我贴近他的⾝,跎脚扬手又在他双眸前挥舞碰触。 “宜室,你有一个特别的名字。”他抓住我的手,显然不喜我这样的试探行为。 “可是,我们从来没有换过名片。”我的语气有些哀怨,”你怎么会知道我叫什么?”太不公平了,我对著一个没有名字的幻像念念不忘了四年,而他,居然早就知道我的名字。 “我看过你的名片。那一次,我帮你捡拾公事包的东西时,瞥见了你的名片。” 原来如此。怎么我都没那样的好运气,可以偷看到他的呢? 我沮丧地将头一罪到他肩头上,为这些年无缘相遇的人叩运哀伤,如果,如果我也有他的名片,知道他的公司他的头衔,就可以想办法去见他了。 “那我要好好感谢我爸爸,若不是他帮我取了个好名字,你还记不得我哩。” 我的脸一罪在他膛上,鼻端闻到淡淡的葯草香,这悉的味道唤起我更多的回忆“不过求求你,别告诉我你还记得我那些糗事。”我指的是我老摔跤跌倒的丑态。 “你是说你向我告⽩那事儿吗?” 我从他⾝边跳开,热⾎赶往脸上冲。”那…那…” “那都是年轻不懂事时做的蠢事了?”他好心地替我解围。 “对不起,造成你的困扰。”我一直猜依他这样品德⾼尚的男子定是不愿伤我,也不愿造成他另一半的误解,才会在那次”深谈”后消失不见,不再使用楼梯作晨间运动。 “没关系的。”他的嗓音低厚温暖,听来让我很有全安感。”但是,怎么会来神农工作,你的公司呢?” “景气不好,资金周转失灵,我收起来了。”我有些不好意思,想当年我还自比比尔盖茨先生,说自己英雄出少年呢。 “看来这些年我们各自都发生了一件倒楣的事。”他比了比自己的眼睛,轻易地化解了我的尴尬。 我为他善良体贴的行为感动,差点又要流下泪来。 “那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喽!”偷偷擦掉眼角的泪珠,我轻轻对他道:”我们好像认识很久很久很久了,可是,我还不知道你的大名呢,嘿,我总不能自称天涯妹然后叫你沦落兄吧!” “封书棹。”他朗声笑了起来,然后向我伸出友谊之手。 “宜室。”我也伸出我的,然后紧紧、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喔,居易先生,你一定是没遇过像他那么好的人才会如此洒脫… 我要相逢,更相识… n6ZwW.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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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林砚砚 更新于2017/7/16 当前章节9369字。看二十三日情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二十三日情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