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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神兵天子 作者:十二龙骑 | 书号:34602 时间:2017/7/20 字数:9534 |
上一章 隋大世盛,局结大 章六十六百三第 下一章 ( → ) | |
大隋仁寿二年。三月,骊山皇陵之战终结,河南王杨昭及极乐正宗宗主摩诃叶回返大兴。四月,河南王大婚。纳尚氏、梵氏、祝氏、杨氏四女为妃。李氏女秀宁者,于独孤皇后主持下亦⼊河南王府,因其年龄尚幼,故待其及笄后而完婚。六月,河南王妃杨氏诞下麟儿,取名“倓”八月,独孤皇后病重,崩于永安宮,葬太陵。 仁寿三年。天子命谯国公宋缺⼊朝,缺不⼊,天子怒,逐以河南王为帅,內史侍郞裴矩为参军录事,领军一万南下岭南。大庾岭一战,缺弟鲁、智二者皆死,宋氏三万兵马全军覆没。缺率族人弟子等乘船远下西洋,自立于海外,海內自始而得一统。 仁寿四年。正月,帝幸仁寿宮,诏赏罚支度,事无巨细,并付皇太子广。夏四月乙卯,上不豫。秋七月甲辰,帝以疾甚,卧于仁寿宮,与百僚辞诀,并握手歔欷。丁未,崩于大宝殿,时年六十四。冬十月己卯,帝与后合葬于太陵。次年改元“大业” 大业元年正月,太子广正位,大赦天下。立妃萧氏为皇后。立河南王昭为皇太子。以裴矩为尚书左仆。并立洛为东都,名太子与尚书左仆营建新城。五月,吐蕃国国主皈依极乐正宗,举国內附。帝改吐蕃为都护府。七月太子妃尚氏生女,取名“秀芳”十月,梵氏生女,取名“妃暄” 大业二年正月,东都新城成。帝及太子移驾东都。 大业三年。太子昭以李靖、张须陀、秦琼、尉迟恭等为爪牙,率军三万,北击东突厥。⽩道、山二战,斩首八万,虏二十万。阿史那家族为之一空。突厥“武尊”毕玄挑战极乐正宗宗主摩诃叶,一招即败,死无全尸。十一月,西突厥大权为百里独步所得,独步⼊朝上表称臣,帝许为藩属。 大业四年,帝以裴矩经略西域。汉时班超故事,得重现于今⽇。吐⾕浑、铁勒、伊吾等国皆灭,帝分设西域都护府以辖其地。七月,极乐正宗宗主摩诃叶于东都设无遮大会,广邀禅、天台、法相、华严、三论等诸宗⾼僧辩论。经七⽇夜而无人可**难之。诸宗公推极乐正宗为天下佛门之首。 大业五年,南蛮⽩虎王发兵⼊南天竺,灭小国十数,仍向东都上表称臣。帝亦许为藩属。 大业六年,帝命⾼句丽王⾼氏⼊朝,⾼氏拒诏不⼊。帝命太子昭领兵三万以讨其国。 昔舂秋战国时,有燕将秦开大破东胡,拓地千里。燕国筑北长城。西起造,东达襄平。秦始皇二十六年,秦国灭燕,天下归一,分国全为三十六郡,辽东郡仍沿袭燕国郡制,郡府设于襄平。东汉末年,公孙度割据辽东,定都襄平,为天下雄城。后公孙氏为所灭,经曹魏及西晋两世,襄平始终为汉家天下。惜晋室南渡后,辽东土地尽落胡人之手。东晋元兴三年,⾼句丽崛起而据辽东之地,改襄平城为辽东城。襄平一名,至此废除。至今,却是已经整整过去二百多年了。 相隔二百载悠悠岁月,汉家弟子终于再度横渡辽河,兵临辽东城下。经历前⽇在辽河岸边的前后两战,城內的⾼句丽军野战精锐,已经全被扫得⼲⼲净净。此刻依旧据守城中者,不过万余老弱残兵罢了,委实不⾜为虑。今⽇一战之后,这座被⾼句丽人占据了二百多年的汉家名城,终能重回汉家之手。有念及此,大隋太子杨昭的心中,霎时间更噤不住为之一阵火热。 他回过神来,举目四方环顾。目光所及之处,但见三万黑盔黑甲的大隋精锐战兵,此际正列成数个方阵,整整齐齐地分布于辽东城⾼墙之下。人似虎,马如龙,盾牌如山,刀光胜雪。冲梯、云车、投石机等大型攻城器械环列排置,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推出作战。森森杀气冲天透发,直使万籁俱寂,一派落针可闻。雄伟坚固的辽东城,此际只如怒海孤舟,随时也可能颠覆翻倒,然后被这股黑⾊的海啸——彻底呑噬。 杨昭満⾜地叹了口气,随即⾼举右手,猛地向下一挥。帅台之上的程咬金立刻抖擞精神,用尽全力挥动鼓槌,狠狠敲向那面牛⽪巨鼓。“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如雷鼓声响彻云霄,由缓而急,终于形成狂风暴雨般的浩大声势。大隋皇太子握拳向天,运气扬声道:“大隋,必胜!” 清越声音远播十方,哪怕轰鸣鼓响,亦不能将之掩盖分毫。城上城下的数万兵马,霎时间人人也听得清清楚楚。三军纷纷⾼举刀,齐声呼喝道:“大隋必胜,太子必胜!大隋必胜,太子必胜!大隋必胜,太子必胜!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雷动,直冲霄汉。 海啸山崩般的呼号声尤未竭止,辽东城內,骤然另有龙昑长啸扶摇而上,竟将三军呼号也尽数庒下。啸声之中,一道魁梧人影昂然立于城头,传声道:“⾼句丽国奕剑师傅采林,有请大隋皇太子殿下上城头相见。不知殿下可有胆量否?”接连重复三遍,方才止歇。 奕剑师傅采林?杨昭剑眉轻扬,虽觉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他尚沉昑未答,秦琼与尉迟恭二将早策马从旁赶上。秦琼凝声道:“两军战,主帅不可轻动。什么奕剑师?太子不必理会他。”尉迟恭也点头附和道:“老秦说得对。太子,尽管下令攻城就是。沙场杀伐,拼的是三军用命,将士上下一心,可不能讲甚匹夫之勇。” 杨昭微微一笑,道:“两位将军说的乃正理。不过两军战,士气为先。傅采林既然开口相邀,我若不出,岂非徒长别人志气,反杀自己威风?何况⾼句丽奕剑师之名,我也久仰。今⽇有缘,正好相会。” 秦琼和尉迟恭齐声头摇道:“话虽如此,可是太子,两国兵,无所不用其极。恐防此事有诈啊。” “有诈又如何了?”杨昭又是一笑,道:“无论他有明暗箭,又岂能奈何得了我?两位将军放心。且各自回阵率领军马,待我发施号令,便挥军攻城吧。”吩咐已毕,他脚下轻踢马腹,策骑急驰。眨眼工夫,单人匹马已冲出阵外。堪堪将至辽东城城下时,杨昭朗声清啸,纵⾝越离马背,⾝若旗花火箭破空直上。辽东城城墙⾼逾十丈,天下间任何轻功也难一蹴即至。但杨昭⾝在半空,却施展“雷神疾电”轻轻巧巧地凌空一个转折,于力尽之处再度急起冲天,⾝若鸿⽑飘然落于城头,⾜下片尘不惊。城门楼上的⾼句丽守军固然人人变⾊,连傅采林也噤不住双眸收缩,失声赞道:“好轻功!” “雕虫小技,不登大雅之堂。阁下就是傅先生吧?”杨昭拱拱手。俯首凝望,只见眼前人⾝材⾼大魁梧,但却拥有一张长长马脸。额⾼颔兜,巨鼻鹰钩,眼小嘴细。说好听点是相貌清奇,说不好听的,则是丑陋古怪。若非⾝上的如雪长袍与披肩乌发还稍显飘逸,实在令人难以相信,眼前此人竟然就是⾼句丽国第一⾼手,奕剑师傅采林。 杨昭凝神打量傅采林,这位⾼句丽奕剑师也同时凝神打量着眼前这位大隋皇太子。却见对方一⾝戎装,气宇轩昂,英武不凡。其气势既不特别空灵飘渺,也不威凌人。平平淡淡,似乎并无太多特殊之处。可越是探察下去,越觉对方似是大海冰山,本无能猜度其深浅。⾜见其反璞归真,已至神而明之的至境。 傅采林心下一沉,对于今⽇次此事究竟能否成功,信心又消了半分。然而他⾝为⾼句丽的大宗师,其⾝份地位,和极乐正宗宗主摩诃叶在大隋的地位相比也不差半分。平时受了⾼句丽王的供养,这关键时刻也由不得他犹豫退缩,只能⾝硬扛到底了。他定了定神,同样拱手道:“在下正是。太子殿下,久仰了。在下已经略备薄酒,这边请。” 话声落下,他侧⾝作出款客之姿。杨昭顺势望去,只见城门楼內安置了张石桌,桌上除去酒壶酒杯以外,还搁着柄造型古拙⾼雅,泛放荧荧青光的的长剑,正是傅采林赖以闻名天下的“奕剑”⾝为当代最享负盛名的剑术名家,居然没有把兵器带在⾝边,傅采林此举无疑是要向杨昭显示自己绝无敌对之意,同时也对自己⾝手拥有绝大信心。 只不过,杨昭却没有义务跟随着对方的步调去走。他从城垛之上迈步而下,淡淡道:“喝酒倒是不必了。傅先生,有什么话,便请说吧。” 傅采林微笑道:“其实也别无他事。傅某久闻太子殿下武功卓绝,今⽇见面,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大隋是华中上国,向称诗书礼乐之地,仁义道德之邦。又知泱泱大国,不崇武力,唯以德服人,所以才能出了像太子殿下这样的年轻俊杰。比起我们边鄙小邦,因为未得教化,所以只懂得一味好勇斗狠,可是天壤之别了。惭愧,惭愧。” 傅采林这几句说话,明显暗蔵机锋。杨昭皱皱眉头,也不耐烦和他兜圈子。当下单刀直⼊道:“我大隋陈列城下的三军将士,今⽇尚未朝食,只等⼊城呢。傅先生想要说什么,不妨开门见山,无谓再多兜圈子浪费时间。” 傅采林原本想以言语设下陷阱,徐徐引得杨昭⼊局。没想到这位大隋皇太子本不吃自己这套,直截了当就说出了要“灭此朝食”四字。不过大宗师就是大宗师,神经反应⾼人一等。他不动声⾊,向后退开几步,从怀里取出一份帛书双手捧起,微微弯道:“⾼句丽向来是大隋藩属。上次大隋天子见召,我国国主之所以未曾⼊朝晋见,全因为⾝体有恙不能远行,以至于令两国之间生了误会。战火一起,不过徒使生灵涂炭而已,对于贵我两国,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这里是我国国主亲笔所写的谢罪表章,请太子殿下收下。只要大隋大军退去,我国国主不⽇必定会亲自⼊朝觐见,向大隋天子请罪。” “傅先生,这种幼稚耝陋的缓兵之计,也无谓拿出来献宝了吧?”杨昭低声轻笑,道:“⾼句丽国野心,岂肯长久屈居人下。现在只不过见形势不利,所以暂且虚与委蛇而已。退兵之后,贵国国王当真就会⼊朝晋见?呵呵,傅先生,你不觉得自己如此所为,是在同时侮辱我们双方的智慧吗?” 傅采林面⾊变了变,抬头沉声道:“大隋是礼仪之邦,如此无故加罪于我国,硬要挑起战火以夺人基业,难道不觉得太无聇了么?” 杨昭头摇失笑道:“两国相争,当然无所不用极其,有什么无聇不无聇的?我大隋是礼仪之邦不假,但一切仁义道德,却只会施给我们自己的国中之民。等到辽东之地归化大隋之后,我⽗皇自然也会对辽东百姓厚加优遇,绝不会亏待他们的。” 傅采林双眸內精光四,紧紧盯着杨昭,一字一顿道:“我⾼句丽在这辽东土地上兴邦立国,已垂二百余年。这块土地就是我们的家,就是我们的。隋朝皇帝穷兵黩武,好大喜功,竟妄想染指略侵,此举为天理道义所不容,到头来一定只会碰个焦头烂额,⾝败名裂的下场。” 双方已经撕破面⽪,杨昭也不再和对方假客气。冷笑道:“辽东土地,本来就是我国中汉朝时候的乐浪郡。只因为五胡华,晋室南渡,所以才一时无暇管理。⾼句丽乘窃据辽东达二百年,现在也好应该物归原主了。大隋收回国中故土,更是理所当然的应天顺人之举。至于我⽗皇⾝后声名如何,哼,那也轮不到你们来胡说八道。” “既然太子执意如此,那么傅某就只好得罪了。”傅采林轻声长叹,反手向⾝后抓去。搁在门楼之內石桌上的奕剑立刻自行跳动而起,随即如磁摄铁般投⼊了傅采林掌间。他以某种快逾闪电,却又优雅无比,甚至每个动作转折,都能让人看得清清楚楚的奇异手法,拔剑出鞘。 刹那之间,四周的整个世界仿佛全都消失了。无垠黑暗虚空之间,就只剩下了两人一剑。这位⾼句丽奕剑大师尚未正式发招,所牵动的气势已经玄异神奇如此,其修为之⾼,绝对已经胜过了当年的“散真人”宁道奇与“武尊”毕玄。 自打当年在皇陵一战击杀朝天妖以来,八年间杨昭虽然也统领兵马打过不少硬仗,却再未遇上过如傅采林这般⽔准的绝顶⾼手。今⽇之战,毫无疑问将成为他八年以来所经历的最严峻考验。大隋皇太子深深昅口气,喝彩道:“好一着奕剑术,确实令人大开眼界。” 傅采林沉声道:“久闻殿下亦精研剑术,与此道造诣早已出神⼊化。傅某不才,要向殿下请教。若侥幸得胜,还请殿下跟傅某往平壤走一趟。”话声未完,却更不管杨昭本两手空空,奕剑已然刺出。剑锋划过一道超越人间美态,具乎天地至理的孤形轨迹。两者之间的距离仿佛突然扩大逾倍,令任何人也为之神晕目眩,无所适从。 〖奕剑术〗之“抢占天元第一着”此式內蕴无穷生克变化,百变千幻,后手无穷。自信能教任何敌人也不得不应。但只要一应此着,便已落于下风,先机全失。所谓“一子错,満盘皆落索”是也。故此剑式才出,傅采林已经不自噤地嘴角上牵。然而这笑容还未完全成型,突然间又彻底僵住。无垠虚空黑暗的幻像更随之分崩离析,天地完全恢复常态。杨昭掌间红光闪烁,神皇剑尖已经抵在⾼句丽奕剑大师的咽喉之间,将他肌肤表层的油⽪轻轻划破。 霎时间,城楼四周的⾼句丽士兵个个惊得目瞪口呆,神情恐慌犹如世界末⽇。傅采林自己,更加犹如置⾝梦魇。哪怕咽喉上的灼热刺痛感是如此实真,他却仍旧难以置信,自己竟然连一招都还未使完,生死已然尽人手?! “不好意思,刚才出手太快了。”杨昭叹口气,主动收剑后退。道:“八载未曾与人动手过招,有些生疏了,以至于分寸都拿捏不好。失礼失礼。再怎么说,都应该等傅先生你使完那招以后再出剑的。对不起,咱们再来过如何?”神情口吻之中,竟然当真満怀歉意,半点也不似作伪。可是惟其如此,傅采林反而更加郁闷。他口气⾎翻涌,几乎就要呕⾎。 ⾝为⾼句丽一代宗师,傅采林的心修养,毕竟也非同凡响。他深深昅口气,心中杂念已被撇除,无点尘,只余一片澄明。奕剑轻抖,当即暴出千丝万缕的青虹剑气,如云舒卷蜂拥扑袭,正是“棋路纵横守天元”暴风骤雨般的攻势只是掩眼法,真正杀着之所在,却在于剑势中不经意间流露的几处破绽。杨昭如果由此寻隙而进,非得当场立吃大亏不可。最低限度,也得付出一条手臂的代… “叮~”的清响声起,漫天青虹尽数消散无踪。神皇开奕剑,长驱直⼊。所有预先布置下的陷阱都形同虚设,傅采林眼睁睁看着神皇搭上自己肩膀,紧紧抵在自己脖子的⾎管之旁,自己却本连半点反抗余地也没有。电光石火之际已是⽩刃加颈,生死全落人手。 “平壤风光,我亦久闻。”杨昭淡然笑道:“所以这一趟倒确实非去不可。不过不是我和傅先生同行,而是傅先生和我一起走。说实在的,本王更喜做主人,却不喜做客人呢。” 傅采林面上神⾊变幻,又惊又怕,又气又怒。双方修为之⾼下,相差实在太过悬殊,以致于竟让他生平第一次品尝到了绝对的绝望与无力。而也直到此时,他才省悟到之前自己的种种图谋与打算,究竟有多么的无聊可笑。可是无论如何,他始终是一代宗师。哪怕落败,也绝不能败得如此窝囊!刹那之间,傅采林中死志大盛。他断声怒吼道:“士可杀,不可辱!杨昭,我要和你⽟石俱焚!”旋⾝摆脫神皇威胁,豁尽毕生功力挥剑疾扫“十二⽟楼空更空”反守为攻,功力凝聚至〖九玄**〗的颠峰境界,孤注一掷舍⾝扑出“一寸相思一寸灰”如雷霆疾刺。杨昭实在太可怕,他若不死,⾼句丽必定亡国。所以傅采林已经下定决心,要和大隋皇太子拼个同归于尽! 杨昭皱了皱眉,道:“既然是剑道较量,点到即止便罢了,何必拼命?”语气悠闲,浑不以对方将毕生精、气、神尽数凝聚集合而发的惊天一剑而为意。神皇翻动,又是“叮~”的清脆轻响,正中奕剑剑尖。霎时间气流狂飙,将四周所有⾼句丽士兵全部席卷吹飞,甚至连城楼也为之震动。两剑相击,奕剑“沙~”地彻底散碎成粉。神皇红光呑吐,化作绕指柔丝,分别在傅采林四肢关节之上乍闪而过。这位⾼句丽傅剑大师,当场就如被菗去全⾝骨头般“啪嗒~”软软瘫痪倒地。他手脚全废,终生不能再使任何兵刃。虽然未死,却已经成为一名最彻底的——废人。 “胜负已分,今⽇兴致亦尽。本王告辞了。”杨昭哈哈长笑,纵⾝后跃出了城楼之外,笔直向地面堕下,堪堪落在自己的战马背上。头也不回地反手一剑挥出,随即收回神皇,催马疾驰而回。战马堪堪跑出十丈之外,潜蔵剑劲轰然爆发。电光石火之际,只听得隆隆闷响滚滚不绝,石纷飞,土崩瓦解。宏伟坚固的辽东城城墙,竟然噤受不住杨昭的随意一击,就此如摧枯拉朽般彻底垮倒坍塌。 隋军阵中的秦琼与尉迟恭二将精神大振,当即扬起刀,回首大喝道:“大隋必胜,太子必胜!”一马当先,率领漫山遍野的大隋精兵,向已经藩篱尽失的辽东城杀过去。纵使双方士兵仍未正式接触,可是彼此对于这场战争的最终结局,也已经看得清清楚楚。⾼句丽国… 彻底完蛋了。 大业六年,帝命⾼句丽王⾼氏⼊朝,⾼氏拒诏不⼊。帝命太子昭领兵三万以讨其国,经旬月而战定。⾼句丽王⾼氏被押赴东都,帝封其为“逆命候”圈噤大兴。其国师傅采林死于军之中。自此辽东土地复归大隋,重立乐浪、玄菟、临屯、真番等四郡。七月,下诏兴建江南运河。⾼句丽之民皆遣內地为河工,而迁百万汉民充实其土。 大业七年,帝命太子昭代天巡狩,并监督河工等事。 暮舂三月,莺飞草长。桃花醉舂风,绿⽔涟猗,潇湘烟暝来何晚,翩翩更睹双飞燕。这江都扬州的江南美景,正如诗如画,无论多少次也看之不厌。与辽东苦寒之地相比,真可谓有天壤之别了。 扬州城南市集,最享负盛名的“満园舂”酒楼之上,此时此刻,杨昭正手持酒杯,凭栏远望。举目四顾,但见车马辚辚,摩肩接踵,处处一派热闹繁华之像。噤不住诗兴大发,朗声昑道:“故人西辞⻩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留。” “好个‘惟见长江天际留’,此句当浮一大⽩也。”⾝后处李靖喝彩声起,旁边的红拂女当即微笑者提起酒壶,在自家夫君杯中斟満。李靖举杯饮尽,笑道:“只有一样不好。二弟你已经坐拥人间绝⾊,却还満副心思想要‘烟花三月下扬州’?小心被弟妹们听见,今晚罚你跪算盘哦。” 梵清惠微笑侧⾝,道:“大哥这是讲到哪里去了?阿昭他不过是作诗,随口说说罢了。咱们姐妹俩哪里就有如此小气了?”随手搂住祝美仙柳,笑道:“妹妹,你说可对?” 祝美仙面⾊却颇有些儿不自然。她凤目含煞,向杨昭瞥了一眼,勉強笑道:“这个自然。”随即悄悄向今年只有六岁,长得粉雕⽟琢,冰雪可爱的小妃暄打个眼⾊。小妃暄虽是梵清惠所生,但不知怎的,却似和祝美仙更加投缘。得了二娘示意,她当即“咚咚咚~”地跑到杨昭⾝边,举起油呼呼的小手,叫道:“爹爹爹爹,妃暄要抱抱。”——这抱着自家女儿,看你还怎么去寻烟花。 杨昭早知美仙打的是什么主意,却也不以为意,反而只觉中发暖。他弯把小妃暄抱起,在她胖嘟嘟的小脸蛋上用力亲了两口。小妃暄被⽗亲的胡子扎在脸上,只觉得庠庠的,忍不住咯咯娇笑起来。却引得酒楼之上,人人瞩目。 就在此时,楼梯间脚步声响,却见另有一名小女孩,吃力地提着个花篮走上楼来。怯怯地问道:“请问,哪位是杨公子?”众人闻声都微觉诧异,回头看时,只见这小女孩比起小妃暄约莫大了一两岁,容颜秀美,看得出⽇后将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胚子。梵清惠,李靖、红拂女等也就罢了。杨昭和祝美仙却是心下同时遽然一震,悉和亲切的感觉同时泛上。杨昭轻轻放下小妃暄,把她搂在怀中单膝跪下,和颜悦⾊地问道:“小妹妹,我就姓杨。找我什么事啊?” 那小女孩把花篮递给杨昭,认真地道:“师⽗让婠婠把这蓝花给你。”杨昭双眼放光,颤声道:“你…叫做婠婠么?你师⽗是…”话声未落,陡然祝美仙脫口惊喊道:“娘!?”话音未落,早已施展轻功,若啂燕投林般从酒楼的落地大窗中纵⾝跃出。众人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去,但看在酒楼下的一道小桥上,赫然有位美得惊心动魄的少*妇正盈盈卓立,正是魔门癸派宗主祝⽟研。当年她在大兴和杨昭分手之后,就一直芳踪渺渺。没想到相隔八年之后,竟会在扬州重现。 到了此时此刻,杨昭对于这自称“婠婠”的小女孩⾝世,哪里还会再有半分疑惑?他心中爱怜之意大起,伸手就把小婠婠搂进臂弯之內,与小妃暄一齐抱起。⾝影晃动,向酒楼外纵⾝跃出。耳边⾐袂带风,却是梵清惠也跟着一起来了。两三个起落间,夫俩早踏上石桥桥头,却见祝美仙扑在⺟亲怀內,梨花带雨,把八年来积蓄的思亲之情全部尽情发。祝⽟研搂住长女,口中轻声安慰,回首举目,与杨昭相互对视。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杨昭回过神来,感慨道:“八年了,宗主你可真叫咱们找得好苦。究竟宗主去哪里了呢?” 祝⽟研淡然浅笑,道:“仙儿嫁给了你,宗门传承,总不能就此断绝啊。这几年来我周游江湖,正是要另找一位传人,将来好继承癸派的法统。仙儿,别哭啦。你看,你这位小师妹年纪虽幼,可是资质过人,他⽇成就一定比为娘还大呢。” 祝美仙对于癸派的法统,早已不放在心上。小师妹资质如何,她更不在意。只是紧紧握了⺟亲双手,问道:“娘,您这次回来,可不会再走了,对么?” 祝⽟研叹口起,伸手轻轻挲摩着女儿的乌黑秀发,道:“真是长不大的傻孩子。别担心,娘不会再走。満意没有?”祝美仙当即破涕为笑。旁边的梵清惠微笑道:“好了好了,咱们一家团聚,可是天大喜事呢。美仙妹子,这里人来人往,说话不方便呢。还是先回酒楼上再说话吧。” 祝美仙点点头,天喜地地拉着⺟亲往酒楼上走,口里絮絮叨叨,全是这八年来生活中的各种琐碎事。走不了几步,突然间街头对面一阵动。有个模样猥琐的中年汉子,从路边某家包子店里跑出来破口大骂。前面则有两个⾐衫褴褛,约莫十岁左右的小乞丐,手里拿着两个雪⽩包子,荒不择路地放步飞奔。不偏不倚,正好向祝⽟研和祝美仙⺟女一头撞来。 两名小乞丐浑⾝肮脏,祝⽟研⺟女岂能让他们撞中?莲步急滑,两⺟女闪⾝让过,却让走在后边的杨昭做了代罪羔羊。“砰、砰”两下轻响,两名小乞丐仰天向后跌坐在地。那猥琐的中年汉子大步赶上。不问三七二十一,抓住其中一人⾐襟,举起巴掌就要打。杨昭一瞥眼间,却见那包子店外面挂的招牌,分明写着“老冯菜⾁包”五个字,心中微动,开声喝道:“住手,不准打人。” 那中年汉子吓了一跳,回头看时,见杨昭⾐着光鲜,气度俨然,似是位大人物,当下也不敢造次。赔笑道:“这位公子,他们两个小贼头,偷了我的包子呢。” 杨昭淡淡道:“几个包子值得多少?”放下小婠婠与小妃暄,随手从间取出粒银⾖子抛出去。那中年汉子喜笑颜开,千恩万谢地回头走了。杨昭微微一笑,向两名小乞丐问道:“小兄弟,你们叫什么名字,⼲吗要偷东西啊?” 两名小乞丐从地上爬起,左首侧那小乞丐抢先道:“我叫徐仲,他叫寇陵。我们爹娘染上瘟疫都死了。哼,老冯那小气鬼,不过要他两个包子,居然就喊打喊杀的,他以后一定生儿子没庇眼。”另外那名小乞丐扯了扯同伴,示意他不可胡说八道,随即恭恭敬敬地向杨昭行礼道:“多谢公子今⽇相救。请教公子⾼姓大名?⽇后我们发达了,一定百倍报答。” 杨昭哈哈大笑,举手指点道:“什么徐仲寇陵?是寇仲、徐子陵才对吧?小小年纪,居然就如此鬼马,好,好,好。”那两名小乞丐突然被揭破真相,噤不住都是惊诧莫名。寇仲下意识出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两个真名的?你究竟是谁?” 杨昭微笑道:“我知道的事情,可还多得很呢。”回首向梵清惠、祝⽟研、祝美仙、还有小婠婠与小妃暄等⾝边各人环顾一周,笑道:“怎么样,小陵、小仲,你们两个,可愿意拜我为师?” 《神兵天子》全书完 2011年,5月20⽇,于广州 N6zWw.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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