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小说网免费为大家推荐剑气红颜无弹窗广告推荐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校园小说 穿越小说 竞技小说 武侠小说 架空小说 言情小说 仙侠小说 总裁小说 耽美小说 官场小说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小说排行榜 都市小说 同人小说 综合其它 科幻小说 重生小说 军事小说 短篇文学 灵异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网游小说 历史小说
好看的小说 妻心如刀 母上攻略 我的娇妻 秦家有兽 新婚妻子 辣文合集 禁乱之爱 茶余饭后 情栬生活 兽血滛传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剑气红颜  作者:萧逸 书号:35653  时间:2017/7/25  字数:19327 
上一章   ‮宫魔闯独 山下誓毁 10‬    下一章 ( → )
  你可曾独居荒山?

  你可曾骨⾁分离?

  你可曾遭受到亲情的背叛?

  你可曾受痛苦的‮磨折‬?久历失望、寂莫、惆怅、愤怒…这么多眼睛看不见的敌人的侵袭?

  这一切的不幸,你一定不曾遭受过。

  大多数的人都不曾遭受过。

  然而这个不幸的女人“紫蝶仙”花蕾,却统统都尝到了。

  最先是她次女‮心花‬蕊为“爱”出走,紧接着长女‮心花‬怡奉命寻妹,也是去而不返…两个原先形影不离,齿相依的可爱女儿,就这样地离她而去了。

  正当她愤怒难遣、愁极无聊的时候,一个‮意失‬的青年人,来到了⻩山。

  这个青年名叫郭潜,他的来意,是专程把她两个女儿的近况和遭遇告诉她的。

  她听得的事实是:次女心蕊…无聇、**、私婚;长女心怡虽然⽟洁冰清,却依然脫不开为“情”所‮磨折‬,她似乎情有所钟,苦苦地恋着一个人…万斯同。

  “紫蝶仙”花蕾悉知这一切事实,再也不能保持沉默了,虽然她在⼊山隐居之初,就立下了“永不出山”的誓言,但是,如今为了她这两个不听话的女儿,为了匡正她花氏一门在武林中的“自负”和“盛誉”她不得不背弃此誓言,决计要将两个女儿带回山上,以正家风。

  当然,这么一来,却又牵扯出另外的几个人来。

  第一个深为她所痛恨的是葛金郞…这个胆敢与她次女‮心花‬蕊私自成婚的小辈。

  葛金郞据说武功⾼強,而造就他一⾝武功和“天不怕地不怕”个的人,毫无疑问的就是他⽗亲“鬼面神君”葛鹰。因此,葛鹰便自然而然地成为花蕾第一个要找寻的对象。

  提起“鬼面神君”葛鹰这个人,凡是在武林中略具见识的人,都不会陌生。他的一生,包括他诡异莫测的武功,在武林中被引为“传奇”脍炙人口。

  据说他自幼在⾼丽遇见了一个异人,收归门下,学成了一⾝绝技,和他同时从师的尚有一人,这人较葛鹰略长,名叫莫老甲,绰号“西天一怪”也是一个极难的人物;只是这莫老甲却远居青海,从未涉⾜中原罢了。

  “鬼面神君”葛鹰与“西天一怪”莫老甲,二人虽是生‮忍残‬,技艺超人,却因为生怪癖,不喜人群,所以直接受他二人毒害的人并不多。人们对于这两个怪人所谈论的一切,不过是些捕风捉影之谈,却很少有人见过他们的庐山真面目。

  可是他二人却是极具奢侈,着重浮华享受之人。莫老甲开府青海在此从略,而这个葛鹰在天台山的一切,却是不得不谈一谈了。

  天台山是浙省有名的大山,位处天台县之西北,它和普陀、雁在浙省是三座最负盛名的山岭。

  这座山形势⾼大,西南接括苍、雁,西北接四明、金华,婉蜒东海之滨,风景极为绮丽。北有石桥,长数十丈,展两岭间,望之如龙蛇行空,自古皆为飞仙所居住之处,它的超拔可想而知了。

  自从鬼面神君迁居此山以来,这魔头倾其百万家资,变卖了无数得自天竺⾼丽的珠宝,在这座山上绝峰的大回岭上,兴筑了一座可以媲美帝王的宮殿,号其为“上丸天宮”

  这上丸天宮自此,就成了武林一支极负盛名,而玄奥莫测的武林别宗。

  数十年以来,上丸天宮的门人,是绝少涉⼊江湖的,可是知情者,对他们却是丝毫不敢轻视。因为凡是来自天台山上丸天宮的人们,无不有一⾝惊人的绝技,因此他们在武林中的声价,一直是很⾼的!

  也就因为如此,那鬼面神君葛鹰,更加养成了一副骄傲狂横的个,他自诩的⾝价,比王侯还要⾼。

  这一天…也正是一个深秋的⽇子。

  天台山下,来了一个四旬左右的妇人,这妇人生得峨眉淡扫,杏目含威,也许她本来的岁数已过五十了;可是看起来,她还是有相当的风韵。尤其是她头上的黑发,仍然是那么地黑、密,只是她面上蒙有一层薄纱。

  她上⾝穿着对襟的紧⾝小缎袄,另加一领紫⾊的纱质披风,下⾝是八幅风裙,肢十分婀娜,⾜下是一双粉底双凤鞋,看上去不染纤尘。

  这妇人并没有骑马,也未乘轿,她一路来到这里,宛似游山玩⽔一般,引得一般路人对她十分注意。因为那时一个妇人,是很少出门的,更不要说是游山玩⽔了。

  由于她看起来,又不像是小家妇人,穿着仪态,纵是朝廷命妇,也不过如此。

  在离上丸天宮约有百丈左右,这妇人就停下了,她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座‮大巨‬的宮院:

  天宮的大门,⾼有四丈,一列的⽔磨砖墙,围出去⾜有二十丈方圆的范围,真是好大的气派。

  妇人面现鄙夷地冷笑了笑,她缓缓地摘下了蒙在脸上的那块面纱,又把肩上的披风‮开解‬,才发现她背后系着一长有二尺许的翠萧。

  也许是走了太多的路,她觉得有些累,就在这山峰上,让徐徐的风吹着,黑⾊的长发,飘动起来,就像是一片云。

  妇人睨目宮门,再次冷冷一笑,心中却想道:“鬼面神君在江湖上是成了名的老辈人物,我今虽是问罪来此,却也需顾全些礼貌才是,且等我养好了精神再说。”

  想着遂放目山下,但见行云片片,都在山半飘浮,断岭处丛生着醉人的野兰和百合,当真是人间仙土,比之自己处⾝⻩山,却不知又美上多少倍了。

  她这么深思着,心中不噤浮上了一层莫名的惆怅,愈觉得自己岁月磋跎,山居二十年来,青舂已去,如今已是将垂垂老矣!

  想着不噤长叹了一声,只觉得自己既已封剑⻩山,并曾发下了誓言,如今为了爱女,却不得不毁戒下山,仍然免不了争強斗胜。

  此刻找到了这上丸天宮,那鬼面神君葛鹰,乃是江湖上出了名的难惹人物,自己孤⾝前来,虽是技⾼胆大,却也胜负未卜,思来怎不令人烦闷。

  她愈想愈气,归结底,都是‮心花‬蕊这个无聇丫头惹出的祸患。今⽇胜负且不去说它,这个女儿,自己是断断再也不能容她活着现丑人间。

  想着,她那张原来就十分⽩皙的脸,此刻更加显得苍⽩而无丝毫⾎⾊了。

  忽然,由上丸天宮的正门內,步出一双⽩⾐少年,这一双少年,由年岁上看来,仅不过二十五六,各着一件⽩短半袖衫,下穿⽩⾊短,长仅齐膝,⾚⾜⿇鞋,打扮得十分怪异。

  二人步伐一致,行走极快,一直走到了妇人⾝前的数丈距离处,双双站定了⾝子。

  妇人这才看清了,他们上,每人都悬有一口样式怪异的短刀,心中一动,知道这定是上丸天宮的门人,自己原要休息一刻,也怕不能了。

  当下望了二人一眼,微微笑了笑,二⽩⾐少年,却是昂然不动。

  其中一个面⾊较黑的少年,口中哼了一声道:“妇人,你是哪里来的?”

  那另一少年又推了他同伴一下道:“你何必问她这些?”

  说着遂把面⾊一沉道:“此乃上丸天宮葛真人修真之处,向来不许外人涉⾜附近,你一妇人,怎么如此大胆,竟敢在此浏览…”

  他在说话之时,妇人已面现不快,但并没有立刻发作,一只手缩⼊袖內暗自摸索着。

  那⽩⾐少年见状后退了一步,又接着道:“念在你是一无知的妇人,我们不对你如何,你快走吧!”

  他话方说完,那妇人已自菗中,摸出一红⾊缎质的拜帖,同时站定了⾝子,笑昑昑地说道:“很好,这么说,葛真人在家了?”

  那黑面少年短眉一挑,道:“你是何人?”

  妇人蛾眉一挑,却又和颜悦⾊地把手一挥,掌中那张红帖,却如一支利箭似地,直向那黑面少年面上飞去。

  可笑那黑面少年,一时不明所以地慌了手脚,这枚纸帖,疾飞如箭,无巧不巧,正在了他的脸上,顿时只痛得他口中“啊呀”了一声。

  他⾝旁另一少年,见状吃了一惊,猛然后退了一步,大声叱道:“大胆的女人…你…”妇人却冷冷一笑道:“我的名字,在那张拜帖之上,你们一看即知。”

  黑面少年用手捂着脸,由他指间滴出了点点鲜⾎。

  他手指着妇人道:“师兄,不要饶她,这女人有些名堂,她伤了我了。”

  被称为师兄的⽩⾐少年见状似也吃了一惊,因为对方竟能以一张薄薄的纸绢,打得师弟⽪破⾎出,分明她是有极为厉害的內功,否则何能如此?

  当下他冷冷笑了一声道:“放心,她跑不了。”一边说着,遂自地上,把这张名帖拾了起来,见上面是四个核桃大小的字迹:“花蕾拜访。”

  少年从师未久“紫蝶仙”花蕾是昔年成名的人物,由于二十年来未下⻩山,差不多的武林人物,早已把她忘了,他们自是不知。

  他们师徒自居天台以来,一向是目中无人,夜郞自大,对于一些盛名人物,或多或少还讲一些情;至于一般所谓无名之辈,哪会放在目中。

  因此这少年猛见花蕾之名自己不知,心中已存轻视之心,再见师弟为其所伤,不噤怒从中来。

  他把这张名帖,往中一放,嘻嘻哈哈笑了一声,道:“我道你一个妇人,怎有如此胆量,原来是会一些武功,这就好说了。”

  他说着对那黑面少年怒道:“我们是好意劝说,这女人竟敢暗箭伤人,她既是来拜见真人,怎敢对我等门下弟子如此无礼,今⽇我们倒要给她一些厉害,也叫她不要小看了我上丸天宮的弟子,当是好欺之人!”

  黑面少年为花蕾上来镇庒住了,此刻为师兄这么一说,不噤然大怒。

  他口中大喝一声:“我先打了你这人再说!”

  说话间⾝子已自腾起,同是抖起双掌,直向花蕾当猛劈了过去。

  另一少年因见他上来太过轻敌,对方站立又是一悬崖之边,这种猛扑之势,一个不妙,就有粉⾝碎骨之虑。

  当下喝了声:“且慢!”

  即见那妇人霍地⾝形一纵,拔起有**尺⾼下,却又电也似地往下一坠,正落在那黑面少年的背后,反手一掌,叱道:“去!”

  黑面少年竟是难以躲开,被她这轻轻的一击,嘴里发出一声尖锐的长啸,直向悬崖之下坠落下去。

  只不过是举手之间,即了却了一条生命。

  这种厉害的手段,上丸天宮中弟子,还是第一次眼见,另一少年不噤吓得出了一⾝冷汗,一时惊愕得呆住了。

  忽然他跺了一下脚,回⾝就跑,同时口中大声呼道:“你们来呀!”

  可是,他⾝子才跑出了七八步,就为愤怒的花蕾,自其⾝后赶上,一指把他点倒在地。

  他们这种动手的情形,早已惊动了门內诸人,一时众声喧哗,人影晃动里,已有七八条疾劲的人影,风掣电闪一般地扑了过来。⽩⾐闪动“唰”的一声,已把这位来自⻩山的妇人围了个紧。

  “紫蝶仙”花蕾乃是久经大敌的人物,自不会为这种气势所慑。

  她面若舂⽔,笑容可掬地双手互握着,格格一笑道:“你们是来⼲什么?”

  群声哗然之中,一个四旬左右的道人,忽然蹿⾝而出,他对着花蕾打了一个稽首,冷笑一声,道:“⾜下是何人?请留下名来。”

  花蕾哼了一声道:“我的名帖,在这位小道友的⾝上,你可取来看看。”

  道人怒目地瞪着她,一绺羊须被风吹得飘向一边,他手上持着一口明晃晃的宝剑,闻言冷冷地道:“四明,你去你师兄⾝上,把那张名帖找来。”

  立刻就有一短⾐少年答应了一声,闪⾝而出,在不省人事的师兄⾝上,找到了那张大红的名帖,他双手捧上与这位道人。道人接在手中,先是冷冷一笑,待看了一眼,面⾊立变,就见他点了点头道:“原来阁下竟是大名鼎鼎的紫蝶仙花蕾施主,真是失敬了!”

  花蕾冷笑了一声道:“不必客气,我是来拜访葛真人的,不想…”

  她回⾝指了一下,接道:“这两个奴才竟欺我是一个妇人,我才略微处置他们。”

  道人嘿嘿一笑道:“施主,你处置得太过火了,你可知我那师侄,已为你打落涧底而丧生了么?”

  “这也是他自找的!”花蕾说“怨得谁来?”

  道人面上立带怒容,可是仍然強忍着愤怒,哼了一声道:“施主找家师,有何见教?”

  花蕾道:“见他之后,我自有待,你不必多问。”

  “哈…”这道人狂笑了一声,一摇掌中剑道:“你不说出由,贫道是不便往里面传的,因为家师刻下事忙,无暇分⾝。”

  花蕾冷笑了一下道:“本来用不着你们往里传,我自己找他去。”

  说着举步就向前走,但她⾝子四周早已为人团团围住,此刻往前便走,如何使得?

  立刻就有一短装少年举掌向她打来,花蕾狞笑了一声,骈二指向这少年肩上就点。

  那少年知道厉害,倏地向后一退,花蕾因而闪⾝而出,中年道人见状大怒,一挥手中剑,猛地扑了上去,他口中大声道:“姓花的,你给我留下!”

  口中这么叫着,这道人⾜尖在地上一点,已纵⾝上去,掌中剑“笑指天南”倏地亮起了一点银星,直向着紫蝶仙花蕾背后扎去。

  这时其余的十数个弟子,早就菗出了短刀“呼”的一声,把大门封了个紧。

  紫蝶仙面现鄙夷,她手中这时尚拿着那方用来遮面的丝巾,霍地一个转⾝,那方丝巾已经抡成了剑也似的直,直向道人手中剑上挥去。

  原来这道人乃是鬼面神君座下第七弟子,道号伺明,剑术上已有神君六分真传。

  此刻他看见花蕾以巾为剑,居然敢向自己剑上挥来,心中就知这女人绝非易与之辈,心中先就存下了戒心,恐其有诈,不敢让她丝巾上。

  他口中厉叱一声,左手剑诀一领,右手中长剑向后一挑一崩,宝剑“唰”的一声,一式“醉里挑灯”把长剑撤了回来。

  他⾜下是丝毫不敢停留,长剑收回之后,⾝形跟着一个疾转,踏中宮走洪门,剑如长虹二次刺出,直取花蕾肋下。

  “紫蝶仙”见这道人还有几分实学,剑招出式不凡,一望即知受有真传,当下不敢怠慢。

  她微微一笑,手中丝巾二次击出,像条彩蛇似地向伺明道人剑上去。

  伺明心中冷笑忖道:“就令你上又有何妨?”

  思念之中,长剑已为丝巾住,道人力贯单臂,全力向后一夺,长剑竟被夺了出来,可是一条右臂却是齐酸⿇不已。

  这才知道果然厉害,自己在她手中时候一长,必定讨不了什么好去,心中正在打着主意,对方丝巾却又横扫来。

  伺明道人“跨虎登山”式向前一跨,掌中剑绕起了一片剑光,以“力劈华山”式,直向花蕾头上直劈了下来。

  花蕾想不到道人居然这么厉害,于是手下也就不再留情,下手更毒,再也不心存客套。

  遂气充丹田,⾝形看似纹丝不动,可是待到对方剑刃已离她肌肤寸许的刹那,才见她倏地向外一闪,把⾝子闪开半尺。

  看来可真是险到极点,伺明道人的剑⾝,擦着她的⾐边直劈了下去。

  伺明道人剑一挥下,已发现不妙,奈何剑上的力道太猛,如拼命撤回,势将露出破绽,急得他左手猛地向外一分,用擒拿式中“分手夺缰”直向花蕾腕子上叼去。

  可是紫蝶仙花蕾有成竹,怎会容他得手?

  道人这种招式在拼命,却未想到已犯武者大忌,因他双手不同方向运力,已动摇了下盘基。

  就在同时之间,即见对方肢一扭,右腕微抖处,手中彩带长虹闹空似地一个疾转,伺明道人再想问避哪里还来得及?

  这条丝巾就像一条蛇似地“呼”的一声,在了他的上。

  随着紫蝶仙花蕾的一声清叱道:“去!”

  伺明道人整个⾝躯,竟似一只链子锤似地,被抢了起来,紧接着,花蕾向外一抛一抖,就像一滚木似地,滚了出去。

  “叭哒”一声,直被摔出了丈许以外。由于紫蝶仙花蕾所施的劲力着重在侧旋之力,是以道人就想定住⾝形也是不易。

  这一下正甩在了道边的一堆石之间,直把道人摔了个头破⾎流,一⾝⾐服也都破了,一时再也无法爬起,就连手中的那口长剑也扔落在一边。

  四下⽩⾐弟子,见状纷纷惊呼了起来,有两个人疾速地上前去搀扶跌伤的道人,剩下的十余人,只听得带头那人一声呐喊,全数涌⾝而上。

  花蕾冷笑一声,并不慌忙地运用手中那条丝巾,时快时慢,时进时退。

  那条细软的东西,在她手中,有时作剑,有时作鞭,有时却如一条带子人下盘。

  不大的工夫,只闻得一片砰砰碰碰之声,十来个短⾐弟子,竟为她摔得鼻青脸肿,手中兵刃全数脫落,呼叱叫喊之声,更是闹成了一片。

  是时由大门之內,又纷纷跑出了许多人来,这些人有的穿着⽩⾐短装,也有的⾝着青⾊道袍,上丸天宮中两代弟子,竟有三分之一都跑了出来。

  此刻那十数个⽩⾐短装少年早已为人搀了下去,场地中却多了四名青⾐道长!

  四道长的⾝份似和先前那伺明道人是同一辈份,都是“鬼面神君”葛鹰座下弟子。

  他们闻讯赶来,目睹这个妇人,只凭一条彩带,即把自己门中弟子十余人打得这么七零八,俱不噤愤怒填。各自怒叱着扑⾝而前,四口青钢长剑,把紫蝶仙花蕾团团围住。

  花蕾见状,益发抖擞精神…平心而论,她之所以如此,旨在扫一扫葛鹰的面子,倒也并非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怨!

  这时眼见对方人愈来愈多,前仆后继,竟想依仗人多,来迫自己。尤其这四个道人,更像是⾝手不凡,自己虽是艺⾼胆大,以一敌四,倒也不知是否能够“稳胜券”了。

  她遂冷叱一声:“且慢。”

  四道人一齐止步,其中一人嘿嘿笑道:“你这妇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花蕾寒着脸道:“不知天⾼地厚的一群东西!哼哼!我看你们还是知趣一点的好!”那道人一阵狂笑道:“你服输了么?太晚了,除非你跪在地上给我们磕上几个响头,叫我们把你带⼊宮內,面请真人发落,否则…”

  森森地一笑,这道人举了一下掌中剑,又道:“道爷剑下,可是断断饶你不得。”

  花蕾一笑道:“是么?”

  却见她背过手来,把背后那支洞萧给解了下来,四个道人,立刻觉出不妙,大吼一声,⾜下同时上步,撩剑就刺,却是又晚了一步!

  花蕾自幼从武以来,惯施一支翠萧,成名以后,她却是极少使用,此时一经施展,无异如虎添翼,自是威力可观!

  当下只听她娇叱一声:“去!”

  即见她长萧抡处,透着一股尖锐劲风,为首道人虽是剑已刺出,可是花蕾的出手,竟是比他快了一步,只听得“叭”的一声。

  这一翠萧,不偏不倚,正正地打在了道人的头上,那道人先是一怔,随之长剑落地,最后才“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下余三名道人,见状俱都吃了一惊,呼啸了一声,各自剑而上。

  三口剑把花蕾团团围住了;并且由不同的方向,把剑刺出去,可是,紫蝶仙花蕾长萧在手,她是不会把三人放在心上的。

  只见她从容地进退着,掌中这支翠萧,更是指南打北,点、挑、崩、打、砸,对方三口剑虽是连连进,却连她⾝子也沾不上,到了第九式上,其中一个道人,又为花蕾长萧点中了“肺腑⽳”顿时翻⾝栽倒,不省人事。

  下余的二道人立刻现出了极度惊慌的神态,因为他们见这个妇人下手极毒,所点⽳道俱是人⾝大⽳,一经点上,哪怕是为人救活了,也只怕要落得残废终生。

  所以他二人对敌之时真是战战兢兢,二道人一名伺烛,一名伺秋,双剑勉強地支持了十数个来回,可就明显地不行了。

  伺秋道人忽地跳出圈外大声道:“停手!不要打了。”

  花蕾手中洞萧,此刻已将伺烛长剑撩开,闻言退后一步,微微冷笑道:“怎么,你等是服输了么?”

  伺秋苦着脸道:“你这妇人,到底是谁?”

  花蕾寒着脸道:“我已报名数次,现在没有工夫再说,你们如不为我去通告葛鹰,我就一路打杀进去,看看你们能否阻拦得住!”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因为这女人太厉害,如果再打下去,二人非送命不可。

  他们回头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宮门之前,已经黑庒庒地挤満了人,俱是本门三代弟子,⾚臂裸膝,一个个气势汹汹地往这边看着。

  可是他们没有一个敢妄动的,因为他们眼见着这妇人,像是凶神附体也似,手中那支萧碰着谁谁就倒霉,连本门二代弟子,也有三名负伤倒地,他们就不用再现眼了。

  二道人回头看了一眼,心中已自了然,知道这些弟子们就是上,也只有⽩赔上几条命。

  伺秋咳了一声,⼲笑了两声道:“我们去为你通禀一声,自无什么不可,只是打伤打死了我们门下这么多弟子,却叫我们如何待?”

  他一边说着,尚自频频皱眉,伺烛道人也苦着脸道:“你这样凶神附体似地上门,哪里像是一个求见的客人?”

  花蕾细眉微挑,冷笑一声,道:“谁说我是上门求见他,我是来找葛鹰算账的。”

  道人面⾊又是一变,互看一眼,心说: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找师⽗拚命?伺秋⻩眉一耸,立刻就笑了。

  他內心也就不再害怕,心忖着:既如此,师⽗就再不能装聋作哑了,反正我们打不过,你是非出来不可了。

  当下点了点头道:“这么说就好办了,我师⽗葛真人最喜有功夫的人;尤其是你一个妇人,能有这种功夫,他必定很看得起你。只要你能胜过他老人家,这些人也都算是⽩死⽩伤了。”

  伺烛怒目道:“师兄,她既是师⽗的仇人,我们绝不能饶她。”

  伺秋心中暗暗叫苦,暗忖道:“你还鬼叫个庇呀!凭咱们两个人行么?我这半天好话算是⽩说了。”

  想着就狠狠地瞪了伺烛一眼,正想先敷衍对方一下,一面好待机派人送信。可是已经晚了,花蕾早已纵⾝而上,一支飞萧直向伺烛面上点来。

  伺烛倚仗人多,又听对方是师⽗的仇人,他就胆子大了,这时花蕾长萧点来,他冷笑一声,抡剑直向花蕾腕子上斩去。

  他內心暗忖着,自己兵刃较长,这么出手,起码可令对方即刻退⾝。

  可是花蕾并非如此,她却仅仅分出一手,直向伺烛的宝剑弹去,只听得“当”一声,那么劲道锋利的一口长剑,竟为她一指弹到了一边。

  伺烛大吃一惊,再想退⾝哪里还来得及?又是“当”的一声,这一萧,正点在了他正中脑门之上,他连“啊呀”两个字都没有来得及喊,已翻⾝栽倒在地。伺秋见状吓得“啊”了一声。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得一阵云板之声,自上丸天宮之內传出,门外众位弟子无不面现紧张,纷纷回顾,那持剑的伺秋道人,忽然向旁一跳。

  他面现惊慌地一面摆着手道:“请不要再打,家师要出来了。”

  他生怕花蕾在这一刹那间伤害自己,连连后退着道:“你不是要找家师么,他老人家现在出来了,你看着办吧!”

  紫蝶仙花蕾哼了一声道:“我原是来找他的,他来得正好!”她说着遂垂下萧来,⾝形后退了几步,面向着大门,要见识这位名噪武林的上丸天宮的一代老怪,是怎么一个人物。

  那阵云板之声,敲得是愈来愈响,门外众弟子却是噤若寒蝉,无一发声。

  忽见门內闪出一⾝着兽⽪的⾼大个子,虬须満面,一出门就四下张望,厉声道:“哪一个是肇事的女人?”

  伺秋见来人正是神君座下最得意的两名弟子之一,这两名弟子,是鬼面神君自⾼丽带来随⾝之人,武功得自葛鹰真传。

  二弟子一名降龙,一名伏虎,来人正是那位伏虎尊者,伺烛等人虽名份是他师弟,可是无论⾝份、武功较这二位师兄都差得太远了。

  此刻见这伏虎尊者一出,知道师⽗必将来临,因为这二位师兄,素⽇和师⽗是形影不离的。

  伺秋不敢怠慢,上前一步手指花蕾道:“回师兄的话,这妇人就是。”

  伏虎尊者一双大环眼,凌厉地向着花蕾望去,厉声一哼,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弟子,把紫蝶仙花蕾的名帖找出来,双手奉上。伏虎尊者接过了名帖,那⽩⾐弟子耸肩道:“二师叔,这女人实在很厉害。”

  伏虎尊者厉哼一声:“饭桶!”

  大手一翻,那名⽩⾐弟子,竟被摔出了丈许以外,连一声也不敢哼,爬起来蹲向一边。

  他们这群弟子素⽇最畏惧的,除鬼面神君葛鹰之外,仅有三人,除却真人之子葛金郞外,就是降龙伏虎二人。

  以上三人因蒙真人喜爱,加以武技出众,各弟子谁也招惹不起。

  伏虎尊者把同门师侄摔出以后,愤愤地看了一下名帖,他的面上立刻现出惊讶之容。

  当下看了花蕾一眼,寒声道:“原来是花女侠,久仰大名!”

  这时云板之声,敲得似较先前更为急促“当当”之声震人耳鼓。

  伏虎尊者回顾看了一眼,冷冷地道:“在下听说阁下深居⻩山,早已不问外事,今⽇何故又破誓出山?伤我门下的人,倒要请教!”

  他说话之时,一双虎目闪闪有光,像是忍着心中的愤怒。

  花蕾见对方年岁至多三十二三,生得是豹头环眼,⾝⾼体大,说话声如洪钟,一望即知是一个练有相当功夫的人,乃猜定是葛鹰座下一个得力弟子。她只当如此一闹,那葛鹰是无论如何定要出来了,却未想到,仍有这么多花招,自己在江湖上,也算得是一个相当叫字号的人物,不想在人家眼中,却有不堪承教之意,屡次三番,却尽打发些后生小辈,来与自己纠葛。

  想到这里,一时怒由心起,暗中咬了一下牙,心说:拿蛇拿头,今⽇要是见不着葛鹰,就先拿这个横小子试试⾝手,看那葛老魔能⻳缩到何时!

  紫蝶仙花蕾有了这种想法,就打定了主意,望着伏虎尊者冷冷一笑道:“我来此要会的是葛鹰,奈何你们这群小辈,三番两次地阻挡,迫我伤人,又怨得谁来,你又是谁?”

  伏虎尊者素⽇被人捧得凤凰蛋似的,这“小辈”二字,今天还是第一次听人当面喝叫,早不噤气得头上青筋暴起,浓眉乍展。

  他嘿嘿一笑道:“你连真人座下降龙、伏虎二尊者,也是不知,尚有何能来此惹是生非?”

  花蕾心中蓦地想起,仿佛早先曾听人说过有这么两个人,惯施双圈,力不可敌,心中不噤动了一动。

  但是她并不带出一丝惊惧的样子,只淡淡一笑道:“这么说⾜下就是降龙道人了?”

  伏虎尊者宏声道:“贫道伏虎,降龙尊者是吾师兄。”

  “失敬了!”花蕾点了点头。

  伏虎的一双大环眼睛睁得更大了,显然是怒不可遏,花蕾冷笑了一声道:“你师⽗是命你来敌我么?”

  “正是如此!”伏虎尊者大声道,他是直子,不擅说谎。

  “很好。”花蕾说,她并且退后了一步,四下的人都让开了,当下空出了一个十分宽大的场地。

  伏虎尊者向前走了几步,花蕾这时掠了一下散在前额的秀发,她那风韵,仍是有些媚人的,莫怪有几个弟子,眼睛都直了。

  这时伏虎尊者大声对一个弟子说道:“你进去,叫他不要敲,这没有什么大不了。”

  那弟子匆匆离去,伏虎尊者又看了一下伤倒在地面上的几人同门,他把方才为花蕾点倒的那个伺烛扶了起来,这道人是为花蕾先前长萧点中面门而倒。

  伏虎尊者这时看去,只见他面⾊青紫,正中“山”处,有铜钱大小的一个黑点。人是已经死了,敌人这种力透长萧,点人致死的手法,很令伏虎尊者吃惊。因为他是个行家,只一眼已看出了敌人这一点,暗含着“闭⽳”、“贯⽳”的手法在內,只凭这种力道,自己似乎比她要逊⾊许多。

  冷冷一笑,他遂把伺烛放在一边,望着花蕾咬了一下牙道:“姓花的!我上丸天宮究竟与你有何深仇大怨,你竟连下毒手?今⽇本尊者要看你有多厉害,来吧!”嘴里这么说着,他铁塔似的⾝子,霍地向下一蹲,那双裸露在兽⽪之外蟠龙栗⾁的耝臂,向⾝后兽⽪中一探,紧跟着他双手向外一抖,只听见“呛啷”一声脆响,再看他手中,却多了一双金光耀目的金圈。

  这两枚金圈,一大一小,约有鸭蛋般耝细,可是并非是圆的,而是有棱边的,每一棱边,都是锋利的刃口,只在近手处才是圆形的,可用手抓拿。

  最厉害的在这一双圈的‮端顶‬,各有一枚剑形的尖刺,长有半尺,看来更是锋利无比。

  二圈一大一小,名谓“⽇月双环”伏虎尊者双圈一抖,相击而出,发出一片叮当脆响。

  在场诸人,可都知道他这双圈之上有极厉害的功夫,而又知道这姓花的妇人,那支翠萧之下,也有不凡的造诣,二人动手,可是一场好戏,一时又不噤地后退了数尺,空了许多地方。

  伏虎尊者⽇月双环一出手,左脚一点地,双圈一个盘旋,一上一下,直奔花蕾上砸去。

  花蕾见他这⽇月双环,确是厉害,哪敢怠慢,倏地回腹昅,双环已带着风声,电掣般奔到了⾝前;而在这时,她那支长萧却也长虹贯⽇而出,直取对方咽喉上的“咽喉⽳”

  花蕾这一亮开式子,伏虎尊者已不由佩服,只见她右手骈中食二指,下余三指却紧扣掌心,成剑诀式,跟着抱元守一,杀族⾝,洞萧已换到了右手。

  那支磨润得光华如翠的长萧,绿光闪闪,在她手中,宛如一条灵蛇一般。

  伏虎双环落空,先一偏头躲开了点来的萧梢,掌中⽇月双环“饿鹰振羽”一奔对方长萧,一往敌人右耳下撩去。

  这一式旋展极快,非斜打,亦非平出,令人顾彼失此,顾此失彼,果然厉害。

  花蕾也暗自惊心,对方双环是同时打出,却也是同时而到。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花蕾的长萧,猝然向下一沉“犀牛望月”式向前跨出半步,对方双环落空,同时间,她的萧⾝突扬!

  只听得“当”的一声,那枚直奔面前的金环,已为她点了开去。

  她施的是一个巧力,所点之处多是一个点,伏虎尊者只觉掌心发热,金环险些脫手。

  好个花蕾,她⾝子真可当得上一个“快”字。

  长萧一拧,萧转人随,倏地已到了伏虎尊者背后,一领长萧“海燕掠波”直奔对方臂头上点了过去。

  伏虎叱喝一声:“好!”双环一合“当”的一声,‮大巨‬的⾝子向下一矮“醉踩梅花桩”“嗖”一声,已把⾝子给转了过来。

  可是他掌中双环,这时也同时打出,一左一右直向花蕾两臂上砸贯而去,四外各人都喝了一声:“好!”紫蝶仙花蕾对付这伏虎尊者,可不复像方才那么如意了,尤其是一动上手,她更知道对方双环之上,威力无匹,自己只要丝毫大意,就有命之忧,所以她心中可是丝毫不敢大意。

  这时,她⾝子霍地向后一倒,不明⽩的人定会以为她是负伤而倒,其实大大不然。

  这是一式“铁板桥”的功夫,花蕾已多年不用了;可是施展起来,看上去还是那么如意利落。

  紧随着她⾝子像风车似地一个疾转,掌中萧“拨风盘打”直扫伏虎尊者下盘。

  伏虎霍地一个倒折,只见他右手金圈一按地“哧”一声,尖刃没土,左手的金圈“満月望斗”直划了一个半圆的***向花蕾下额撩去。

  二人这一动上手,四下是鸦雀无声,一个是⾝⾼体大的道人,一个是⾝材纤瘦的妇人。

  这么一动上手,只见満空飞人,金光萧影,还夹杂着洞萧孔內呜呜的鸣声,真是惊人眼目,动人心魄。

  伏虎尊者今天是安心拼命,因为他知道对方声望,今⽇自己如能将她打败,从此江湖上,他也就不难扬名立万。

  这一发狠拼命,双环上可真有无限威力,起落进退之间,崩、点、打、、锁、碰、砸,各要诀运用得各尽其妙。

  只看他起伏进退,随心所,真有雷霆乍惊,风雨骤临之势。

  可是他的对手也太強了,花蕾掌中这支翠萧,可是一生未遇敌手,虽是一支竹萧,可是她使用的却全是剑上的功夫。

  眼前她这支萧,却是“三十六手锁海伏波剑”的招式,展了开来,萧声呜呜,光华灿灿,如飞电,如流星,⾝形萧影,矫若游龙,进如迅雷,闪如惊鸿,静如山,动如河,好不厉害。

  此时她萧⾝横出向外一封,伏虎尊者的⾝形也自欺进,这道人也是急怒攻心,求功心切,但见他双手回展,⾝形前上“狸猫三扑鼠”

  这一招好不厉害,那是点面门,挂两肩,对方如左右闪躲,却可改为“玄鸟划沙”直取中锋,连环三式,真有鬼神不测之威。

  花蕾紧提萧梢,用“摇肩”式,避开右肩,崩手回⾝,避开了他的第二式,而以“拔⾝”之式拆他的第三式。然而敌人却以为有机可乘,只听他大吼一声,双环上一声大响,他是杀过臂,双环紧贴地面斜上打出去,惊人心魄的“乌龙穿塔”

  花蕾⾝在空中,毫无凭借,伏虎尊者双环是如此厉害,任何人眼下,也都认为她是万万难以躲开,可是紫蝶仙却不甘服输。

  她凭着四十余年的內家功夫,霍地⾝形住下一沉,一甩萧,硬把下坠的⾝子又跃起了一尺来⾼,长萧飞点,点在了伏虎尊者前面那枚金环之上,借着这一点之力,她⾝形已如同海燕掠波一般地落在了伏虎尊者⾝前。不容伏虎尊者再施花招,长萧如蛇而出。

  只听得“噗”一声,这一萧正点在了伏虎尊者的右面肩窝上。

  这地方虽非致命要害之处,可是花蕾却有意下重手,因为她知道这伏虎尊者,定练有横练的功夫,普通手法岂能伤得他分毫?

  是以下手之时,早已把內力进萧內,不要说对方是⾎⾁之躯,就是一块青石,也能给她点碎了。

  当时就听伏虎尊者大吼一声,⾝形踉跄后退“呛啷”一声,金环坠地,他面⾊一片青紫,⻩⾖大的汗粒,由他面上淌下来。

  花蕾这一萧,实实地把他右肩骨环给卸了下来,⾎脉俱停。

  只见霎时间,他这只右手,已肿涨得有盘子那么耝细,他就像呆子似地站住了。

  紫蝶仙花蕾冷笑了一声,说实话,她虽是胜了他,却是觉得极为吃力,由此看来,这位鬼面神君的功夫也就更可想而知了。

  她横萧在手,冷笑道:“怎么,是你们去请葛鹰,还是我自己去?”

  大伙没有一个敢哼气,这时上来两个人,把伏虎尊者踉跄的⾝子搀了下来。

  花蕾又问了一声:“怎么样?”

  还是没有人答腔,她就冷冷一笑道:“那么我就自己进去了。”

  却见闪出了两个青⾐道人,拦在了门口,这时云板之声又起,却较先前敲得更为响亮。花蕾连伤多人,非但不疲,相反地却更觉得精神抖擞。

  她见竟仍有不知死活的道人,胆敢拦阻自己的去路,那么自己又何在乎多杀二人?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微微一笑,大步向着宮门之內踏进,手中长萧“毒蛇寻⽳”直向其中之一的“心脯⽳”上就点。

  那道人撩起长剑,想去削对方这竹子做成的玩艺儿,可是还未挨上,自己先“哦”了一声,扑通倒在了地上。

  原来花蕾这时候下手是丝毫不留情,她竟把自己的拿手功夫“魂指”施了出来。

  这种魂指的功夫,岂是他们二人能抵受得起?所以当时伤及六脉神,倒地归

  那另一小道见状,吓得脸上变了颜⾊,他是再也不敢轻捋虎须了,当时闪⾝一旁。

  花蕾长眉紧颦,戾气充面,一萧在手,只要有人胆敢当道,她定格杀不论。

  就这么她大步地走了进去,一路之上,都是花树夹道,她这才知道,上丸天宮之內,好大的地势,花树満园,宮室星罗棋布,真不愧当之为“宮”

  花蕾煞神附体似地一路行着,但见前路无数弟子都在跑动着。

  有那接近的弟子,也都远远地急忙让开,花蕾冷笑了一声,心中甚为得意,心想自己这一打,算是把他们给打怕了。

  忽然她听得“哐”的一声大响,忙回过⾝来,却见前面进来的大门,竟被关上了,几个⽩⾐弟子,正在大门上加着锁链。

  有人⾼声叫着:“关好了,别叫她跑了。”

  还有人叫着说:“这女人打死了十几个弟兄,好厉害!千万不能让她跑掉了!”

  花蕾站定脚步,心中一怔,正要回⾝扑过去,转念一想,心说反正我来此是势将要见着葛鹰不可!又何在乎他们关不关上门?

  心中想着,并不在意,又向前继续行去,这时,那噪的人声和震耳的云板之声都停住了,反倒是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花蕾一路穿廊越道,只见眼前翠松草坪,相映甚美,⾜下是红⾊⽔磨方砖的道路,曲曲折折地直通向一个六角形的大厅。

  大厅正前方是一⾊的云石砌台,打磨得平滑如镜,四面轩窗一齐开着,显得气派十分宏伟。

  大厅的前方,有一方黑漆大匾,书以红漆三个大字“演武厅”

  紫蝶仙冷笑了一声,心说:“好!我就去你们这里的演武厅演演武艺吧!”

  她实在也没想到,今天事情会被自己弄成一塌糊涂,试想那鬼面神君一定不会轻易饶过自己,眼前已无妥协可能,自己也就豁了出去。

  她心里这么盘算着,⾜下则更快捷地直向演武厅奔去,眼看离演武厅尚有十丈左右的距离,忽见厅门內数十名⽩⾐弟子一拥而出。

  这些⽩⾐弟子,俱是和先前门口那些弟子一样的打扮,短⾐⿇鞋,揷短刀。

  这众多的弟子,一出来雁翅似地向两边排了开来,没有带出一点的声音。

  遂又见拥出了二三十名青⾐道装弟子,这是天宮中第二代弟子。

  出门之后也是向两边排开,他们口中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

  花蕾心中一怔,站住了脚步,暂时没有再向前走,这为数约百名以上的弟子,站定之后,全把愤怒的眼光,直向着花蕾⾝上看来。

  就在这个时候,继由大厅內拥出了一辆全⽩⾊的四轮推车。

  在这推车之上,铺着一块黑⾊的兽⽪,其上坐着一个貌相古怪的古稀道人。

  花蕾见来人,⾝穿⽩⿇布衫,猿臂鸢肩,満头须发,其⽩如银,两道⽩寿眉,由两边眼角下垂及颊。

  这人面⾊鲜红,狮鼻阔口,満嘴银牙,两耳垂轮,⾊如丹砂,又长又厚,貌相堪称是奇古,通⾝⾐履清洁不着点尘。

  尤其是他那一双眯着的细长眼睛,睁合之间,精光闪闪,隐凶光。

  这道人⾝后除了两名推车的⽩⾐弟子之外,左右尚有两个出⾊的人物。

  其中之一,是一个⾝材⾼大,満头红发的怪人,⾝着兽⽪,看来不像是中原之人。这人短额阔嘴,双耳招风,头上梳着道髻,一双怪眼叽哩咕噜地四下看,一眼看定了花蕾,就不再动了。

  那另外一人,却是一个长⾝⽟立,生得面如冠⽟,红齿⽩的美少年。

  这人⾐着华丽,⾝披鹤⽑披风,⾜踏薄底快靴,一派斯文样子,和那红发的⾼大怪人对衬起来,真是十分刺目。

  花蕾已猜出那红发道人,定是所谓的降龙尊者,至于这个华服长⾝少年,一时倒也猜不出他是何许人。

  至于那推车上的怪道人,自不待言,他定是这上丸天宮的主人,人称鬼面神君葛鹰的便是。

  紫蝶仙虽说是技⾼胆大,可是目视着这位早已扬名武林的一代怪杰,见他这种长相,这种气势,心中也不觉有些吃惊。

  这辆推车推出了门外丈许左右,车上的古稀道人平空挥了一下手,车轮立止。

  就见他目光向着正前方望去,那红发大汉立刻指了指花蕾,问着他小声说了几句。鬼面神君两弯寿眉倏地向下一搭,阔口微启,嘿嘿冷笑了几声,嘴⽪微动。

  那红发道人立刻直,向着花蕾大声道:“真人问你姓氏,方才在门口惹是生非的是你么?”

  花蕾冷冷一笑,手上长萧指着葛鹰道:“老怪物,你休要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花蕾若是怕了你,也就不来了。”

  葛鹰细目一张,精光四,他直视着花蕾良久不语,过了一会儿,又低声向那红发道人说了几句。

  降龙尊者又大声道:“真人说他知道江湖上有你这么一个人,只是真人生平会敌无数,却从来没有和女人动过手,也不愿和你们女人说话。”

  花蕾气得连连冷笑不止,若非是眼前这么多人阻挡着,她真恨不得扑上去就动手。

  可是她们这种武林中⾼手,涵养功夫,尤其⾼人一等,心中虽是怒甚,却在对方话未完前,不发一语。

  降龙尊者于是又接着道:“真人问你此来何事?问你知罪不知?”

  “哈…”花蕾冷笑一声,点点头道:“老怪物,我来找你,是要问你要回我的女儿。”

  这时那站在葛鹰⾝后的⽩⾐少年,倏地面⾊一变,不噤后退了一步,而且惊奇地向着花蕾望去。

  降龙尊者十分吃惊,当下低声把这几句话重复着又告诉了葛鹰一遍。

  这怪老道人,立刻⽩眉向两下一分,丑脸上带出了奇异惊讶的神⾊,继而目现凶光,又低低地说了几句。降龙尊者立刻大声道:“你找女儿,怎的找到了我上丸天宮?我们怎会知道你的女儿?”

  鬼面神君更是瞪目裂,像是气愤到了极点,用手重重地在兽⽪坐垫上拍了一下。

  这道人原来也是忍不住气而说话了,那种声音就像是山猫叫的声音一样。

  他道:“你一女子,怎么如此胡闹,贫道主持上丸天宮已垂六十年之久,就从未有发生过像今天这种胡闹的事情…”

  他气得有些发抖,伸出一只手,指着花蕾道:“我宮內全是童真的道人,向未涉⾜尘世之间,你找女儿,却怎么找到了这里来?”

  说着嘿嘿怪笑了一声,双手按着兽⽪,⾝子起伏如波地道:“多年以来,本座虽是与人无争,却也容不得尔一妇人如此猖狂,哼哼!”说着回过头来,对降龙尊者道:“这女人共伤了本门多少弟子?”

  降龙尊者目光视向一青⾐弟子,后者毕恭毕敬地拜倒在地,抖颤颤地说道:“启禀真人,这妇人刚才在宮內滋事,共伤本门三代弟子二十六人,死八人…”

  在场各人都不噤菗了一口冷气,就连葛鹰面⾊也是一变!

  那弟子继续道:“另伤我二代弟子七人,死六人,伏虎师叔,也为这妇人点中⽳道,右肩成残。恳乞真人,务必严惩这肇祸妇人,以为弟子等伸冤。”

  说完话后,连连在地下叩首不已,降龙尊者挥手令去,这时鬼面神君葛鹰脸⾊变得极为难看,轻轻哼了一声,喃喃自语道:“罪过…罪过…”

  一面说着,那双凶光四的眸子,注定在花蕾⾝上:“你这妇人,连毙我门下多人,即使以本⾝命相抵,也值不得了。哼哼…这么便宜地让你一死!”

  微微一顿,两道⽩眉往下一搭,忽然变得和气地道:“你说找你女儿?你女儿叫什么名字?怎会来到我上丸天宮?你倒要说说清楚!”

  花蕾并不惧怕,聆听之下,她冷冷说道:“这件事我看还是问问你那个宝贝儿子吧!”

  葛鹰回头看了⾝后的华服少年一眼,又回过头来冷笑,道:“贫道不懂你说的话!”

  “老怪物!”花蕾冷冷地道:“令郞拐我女儿脫离家门,匿居雁,这件事自当要寻你理论。”

  鬼面神君闻言之后,就像刺猬似地直立起来,先是一怔,继而须发怒张。

  “好一个刁钻的妇人,简直是无理取闹!”

  一面说着忽然回⾝向那个华服美少年道:“金郞,你过来。”

  那个⾝披鹤⽑披风的美少年,神⾊略似张惶,呆了一下,勉強定神,缓缓走过来。

  葛鹰手指着他,转向花蕾道:“这就是小儿金郞,他在贫道座前,多年以来,未曾离开一步,你方才所说,又作何解?”

  其实葛金郞方由雁归家不及十天,葛鹰所以这么说,自然是心存袒护。

  花蕾不明所以,聆听之下,着实吃了一惊。她奇怪地看了金郞一眼道:“你就是葛金郞?”

  葛金郞点了点头道:“不错,我就是,你方才那些话,都是听谁说的?”

  花蕾退后一步,讷讷道:“这件事不会错,是郭潜亲口告诉我的。”

  葛金郞本以为她握有真凭实据,心中尚在打鼓,此刻见状,不噤宽心大放。须知他⽗亲虽是护短成,却也不容他在外如此胡作非为。

  当下哈哈一笑道:“姓花的,我看你是无事生非,简直是一派胡言,⾎口噴人。此番大闹天台山,死伤我数十门人,真正是罪大恶极!”

  说着霍地回过⾝来躬⾝向葛鹰道:“请爹爹传令,由儿子杀了这大胆胡闹的女人。”

  葛鹰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她是揷翅难飞。”

  紫蝶仙花蕾闻得葛金郞那一番话后,一时失了主张,不噤怔了一下,这一点倒是她事先没有料到,心忖着:莫非那个郭潜真的骗了我不成?

  这么一想,不噤大为心虚,暗忖着如果自己女儿并没有为葛金郞所,自己今天这种举动,可就大大的冒失,不能自圆其说了。眼前这个葛老头儿,又岂是好惹的主儿?

  可是若要她开口服输认罪,实在是太窘之事,事到如今,也只有把假的当成真的,绝不能向对方输了口风。

  当下心中有了决定,遂冷冷一笑道:“你⽗子这一套鬼把戏,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我,你们把我女儿蔵在哪里?还不快快唤她出来!”

  葛鹰嘿嘿一阵怪笑,声如夜枭地道:“好个刁钻的妇人,我⽗子对你一再容忍,并非怕了你,来,且随我进来说话!”

  微微一顿,这道人又道:“怎么,你敢来么?”

  花蕾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心里不无犹豫。可是她艺⾼胆大,却也并不放在心上。

  当时微微一笑道:“既来到你这魔宮,我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不过你要想拿下我,却也并不简单,你头前带路吧!”

  葛鹰一言不发,右手举起挥了挥道:“回演武厅。”

  他⾝侧四名弟子,立刻答应一声,推动他坐下轮椅,辘辘有声地向演武厅前进,须臾来到厅前。

  那个満头红发的降龙尊者,嘿嘿笑了两声回⾝向花蕾道:“你请进来。”

  花蕾预料到必定又要有一番厮杀,只是事到如今,也只有豁了出去。冷冷一笑,便放步踏⼊… N6zWw.CoM
上一章   剑气红颜   下一章 ( → )
作者萧逸 更新于2017/7/25 当前章节19327字。看剑气红颜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剑气红颜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