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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明成皇后 作者:袁非 | 书号:38629 时间:2017/8/16 字数:106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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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闵妃轻声问道:“感谢王上惦记着臣妾,难道王上…也知道臣妾的心事么?” “嗯?什么心事?” “王上,臣妾16岁⼊宮,所为何来?就是要尽心竭力服侍王上啊。这段时间王上夜夜前往完和宮,臣妾独自一人守着黑夜,不眠之夜不可计数,臣妾…心中甚是挂念王上啊。” 闵妃啜泣着,⾝子轻微地抖动,⾼宗伸出手臂,将闵妃揽在怀中,惭愧道:“真是对不住,我不在⾝边,你是这么的孤独啊。” “王上,夫妇是一体,王上不在⾝边,臣妾就跟死去没两样。” “什么死不死的,快别说这样的话了。我知道王后的心思了,以后会小心的。” 闵妃听了这话,柔声道:“还望王上心中有臣妾,不要让臣妾的感和⾼兴只是一场梦。” ⾼宗轻轻摸抚着闵妃的⾝体,替她擦⼲泪⽔,软⽟温香抱満怀,又是带雨梨花,不觉情动。那天晚上,⾼宗感受到了王后对自己的依恋,雨云之时,更讶异于闵妃的体之美。 李贵人比闵妃大两岁,因为生过孩子,已没有当初时候的娇。这几年,仗着⾼宗的宠爱,和大院君的抬举,脾气暗里增长,⾼宗已渐觉不快。况且⾼宗夜夜去找李贵人,也产生了惰。 是夜他被闵妃成的美态所惑,在第之间,第一次和一个成的女,同等地享受彼此间授受的快乐。成年后的⾼宗,初次体会到夫妇之间浑然一体的魂销境界,从此开始渐渐远离李贵人。 ⾼宗的转变闵妃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每天极尽所能服侍⾼宗,倾全力讨好王上,终于留⾼宗的心常驻西正间。同时,⾼宗也逐渐了解闵妃,知其在各方面都是杰出的女子,⽇益沉醉在她的魅力中。 闵妃怀揣大事,在心中估量着时机,渐向⾼宗示意。 一天晚上,在与⾼宗浓情藌意之后,闵妃说道:“大院府大监以摄政的⾝分治理家国,虽然有德政,但也有不少缺失,百姓们怨声载道,不知道王上知情么?“ ⾼宗点点头答道:“详细情形并不清楚,不过,的确听说百姓对⽗亲有许多不満。” “王上,这个家国是王上的家国,百姓是王上的子民。大院府大监若是因为缺失而导致百姓怨恨,王上就应当亲政,拯救百姓于⽔火之中,不是吗?” 闵妃毫不犹豫的说出连⾼宗自己都没想过的事情。 “嗯…王后这话说得没错,但是,⽗亲会将权政给我吗?” 闵妃微笑,答曰:“王上,何出此言呢?您上是这个家国的君王,王上说要做,有谁敢违背您的意思呢?再说,大院府大监的缺失招来百姓怨恨,王上有义务导正国政啊。” “这个我也知道。但是,⽗亲不是说我现在仍小,所以才用摄政的名义执政的吗?” “当然,王上现在还未成年,所以很难马上收回权政。但是,王上一年之后就成年了,从现在开始就应该为以后的亲政做准备了。” “嗯,王后的话听起来是没错。” “趁着这个机会,臣妾还也一并禀告王上吧。” “有什么话,快说吧。” “王上提起大院府大监时,每次都用"⽗亲"的称呼,这样是不对的。” “大院府大监是我的⽗亲,这是事实,不然应该怎样称呼?” “当然,于私来看大监是王上的⽗亲,但是王上就是王上,不论如何大院府大监都是王上的臣子,这点一定请王上一定要铭记在心。” “这个…我也知道。” “所以,为了建立王上的体统,今后请王上不要再用"⽗亲"这样的称呼了,一定要称"摄政",这样才能确实建立君臣之礼。” 闵妃想把大院君拉下王座,就一定要抬⾼⾼宗的地位,建立国王的尊严,所以提出了这种忠告。 “王后的话我知道了,从现在开始,这件事就这么做吧。” “王上能够大方接受臣妾的忠告,臣妾感不尽。另外还有一件事要禀告王上。” “又是什么事?” “还有一年王上就成年,到时候就应该亲政了。若想直接治理国事,那么现在就应该先将王上信任的人安排到府政各处的重要职位上,到时候才能顺利接,便于王上管理家国。” “有必要这么早就开始吗?” “这是绝对必要的。” “为什么?” “请王上想一想,天下有谁掌握了家国大权之后,会主动让出来的呢?现在大院府大监以王上年纪还小为由,坐上了摄政的位子,等到了王上成年之后,大院府大监一定还会想出别的借口,阻止王上亲政。现在府政內的所有重要职位,都是大监的心腹,这是大监永保权政的保障,自然也是王上亲政的障碍。所以,为了达到王上亲政,救民于⽔火的目的,我们现在就应该向府政內部渗透王上自己的人,到时候大院夫大监即使阻挠王伤亲政,王上也有忠心可靠的人,与大监的势力抗衡。” “不用这样担心吧…听说国太公是唯才是用的呀。” “王上,那只是表面现象而已。大院府大监排除所有和王上或是臣妾亲近的人,只用他的心部腹下,甚至不惜任用“天下长安”这种的猥琐之人,借此巩固自己的势力。王上的內兄、臣妾的哥哥闵升镐是状元及第,大院府大监只给他一个小官;升镐的弟弟谦镐,就因为和臣妾是同一家族的,姓闵,大院府大监就从不录用。王上,如果任由大院府大监如此做法,纵使王上直接治理家国,也难免成为傀儡。所以,王上应该留心这点。王上若想一亲政就能直接号令天下,就要从现在开始培养自己的基了。” “嗯…听起来是这样。” ⾼宗一直以来都过着别无所求的生活,凡是大院府大监做出来的事情,他顺理成章地认为是正确的。今天从闵妃口中听到事情的另外一面,他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心中混而不安。 “是不是这样的啊?好像很有道理。亲近自己和闵妃的人都不受重用,的确是事实啊。” ⾼宗不由得对大院君感到几分不満,越想越觉得不妥当,于是说:“⽗亲…不,摄政会把我当成傀儡么?真是那样,这要怎么办才好呢?” “容臣妾与升镐哥哥商量出好的计策之后,再禀告王上。” “好,我现在只信任王后,请王后尽快想一个好的方法啊。” “臣妾惶恐,臣妾一定尽全力来建立王上的尊严。” 就这样,⾼宗将闵妃看成是自己的心腹军事,委托她与大院君周旋。闵妃不费吹灰之力,便大成了自己的第一步。从这件事以后,面对共同的敌人,⾼宗和闵妃更加琴瑟谐和,闵妃取得了一石二鸟的效果。 不久之后的某天,闵妃突然对⾼宗说:“王上,臣妾今天想去云岘宮看看,还望王上恩准。” ⾼宗听了这话,大吃一惊:“啊?为什么想去云岘宮?要是所有的事都像王后说的那样,你去云岘宮,摄政大监不是会不⾼兴吗?” “大院府大监当然会不⾼兴。但是,臣妾必竟是云岘宮的媳妇,要对公公婆婆尽孝道不是吗?何况今天是大伯的生⽇,臣妾准备了一些吃食,想前去道贺。”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闵妃亲自去云岘宮的目的却不是这么简单。在和哥哥闵升镐商量了之后,闵妃决定亲自到云岘宮內看看大院君的近况。这样降低自己的⾝份,看望大院君,容易以降低大院君的戒心。再者,通过给大院君长子李载冕祝寿,试探一下是否可以将其拉到自己这一边。 ⾼宗自然不会想到这是王后的计策,便问道:“既然是哥哥的生⽇,那么,我跟你一起去道贺好吗?” 闵妃听了这话,立刻头摇:“这么做可不行。王上驾临臣子的住处,是有违体统的。所以臣妾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我去是有违体统,那王后去还不是有违体统?” “回禀王上,要是严格的说,臣妾去也是不行的。但是,臣妾不以王后的⾝分,只是单纯以媳妇的⾝分去看望公公婆婆,为大伯祝寿,是可以的吧。” “既然如此,你就带着侍女去吧。” “谢王上。那么,臣妾去去就回。” 闵妃让侍女准备了祝寿的食品,只带了洪尚宮一个人来到云岘宮。 再次站到云岘宮门前,这个少年闵家闺秀常常拜访的地方,闵妃心生感慨。物是人非,自己已不是当年的小姑娘,大院府大监也从多年前的恩人,便成了必须扳倒的敌人。 在云岘宮⾼耸的大门外,整整齐齐的排列着招轩和平轿。平轿子是从一品的大官乘坐的的轿子,招轩是从二品以上的员官乘坐的命车。如此盛况,正说明了现在云岘宮內,満是府政的⾼官大爵了。 “嗯…这情况让人触目惊心啊。満朝员官借大院君长子载冕的生⽇来讨好大院君,可见我的丈夫只是空有国王之名罢了,真正享有国王的权势与荣耀的是兴宣大院君。” 想到这里,闵妃对大院君的敌对意识再度⾼涨,暗暗吩咐洪尚宮道:“洪尚宮,现在云岘宮里来的客人,不论是谁,你都要查清楚。” 闵妃走进云岘宮大门。在云岘宮的內院,正闹哄哄的举行着生⽇宴会,由于事先没有任何通报,闵妃的突然出现,让所有人大为慌张。 府大夫人慌慌张张地不知该怎么办,大院君赶紧从房內走到內堂,向闵妃行鞠躬礼后,将她请⼊內堂:“娘娘驾临真是无比的荣耀,快请⼊內堂。” 大院君请闵妃上坐,说道:“娘娘请坐这里,请接受臣夫妇的大礼。” 夫两个拉开架式,就要行君臣大礼了。闵妃忙让出上位,说:“不,今天我不是以王后的⾝分前来的,而是以媳妇的⾝分向公公婆婆请安,并向大伯祝寿。应该⽗⺟亲大人上坐,接受媳妇的拜礼。” 府大夫人甚为感动,一面谢绝受礼,一面说:“宮中礼法对君臣之道规定严格,臣夫妇怎可接受娘娘的拜礼呢?请勿再谦让,就请娘娘接受臣夫妇的拜礼吧。” 大院君的神态却很平和,手捻胡须对府大夫人说:“娘娘说要以媳妇之礼拜见公婆,我们两个老人家就不要再让了,赶快受礼吧!” “这…太令人惶恐了,怎能接受娘娘的拜礼呢?” “那么,就不要想成是接受皇后娘娘的拜礼,把它当做是儿媳妇的拜礼不就行了。” 大院君礼节地谦让都做得很勉強,他的言谈举止已经不把国王、王后放在眼里。 闵妃行礼如仪,府大夫人恭敬回礼,但是,大院君却只是点点头,说道:“有句忠告想禀告娘娘。宮中规定,王后娘娘出门时,一定要事先通报,也一定要乘坐⽟轿并带护卫。娘娘可能不知道这种规定,今天就这样只⾝前来,不过,⽇后请不要再有这种举动了。” 说是禀告,但大院君俨然当闵妃是一个不懂宮中规矩的小孩,満是教训的语气。 闵妃把大院君的傲倨看在眼里,心中嗤之以鼻,但是表面上却恭敬地说:“是。媳妇不懂宮中规矩,才有这种举动,以后不会再这么做了。” 抬头看看大院君,仿佛面有得意之⾊,闵妃接着说道:“不过,连向公公婆婆请安,都要固守宮中礼法的话,这样做不就疏远了人伦之情了吗?” 大院君听了这话,大声笑道:“哈哈哈,娘娘说的好。君臣之礼虽然重要,公婆与媳妇之间的情礼,也不因君臣之礼而有所忽略。说的好。” 闵妃恭敬地低头致谢,脸上也挂着微笑。 闲聊几句,大院君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问道:“对了,我因为处理国事,有两三天未能进宮,王上龙体可安康?” ⾼宗贵为一国之君,大院君谈起他来,却明明是对儿子的说话方式。闵妃竭力庒制着心中的敌意和受辱的感觉,不动声⾊的磕头答道:“没有什么需要⽗亲心的地方。” 闲话家常已久,闵妃起⾝转向府大夫人道:“今天是大伯的寿诞,媳妇应该亲自去向大伯贺寿。” 府夫人忙跟着起⾝说:“娘娘能到云岘宮表达祝贺之意,实在已是受者无上的光荣。就不必劳动娘娘大驾亲自去了吧。” 听了这话,大院君马上以手势制止子,说道:“娘娘本意就是来为载冕祝寿的,就接受了娘娘的心意吧。” 大院君很明显不当闵妃是王后,视其与一般媳妇无异。闵妃行礼后走出大院君夫妇所在的房间。 大院君见闵妃走远,对着子朗声笑道:“夫人啊,这孩子在我们面前不敢摆出王后的架子,不论何时何地都是做媳妇的样儿,我们真是幸运啊。以后夫人对她的态度要恰如其分,不可娇纵了她。” “老爷这话就说得糊涂了。私底下固然是婆媳关系,但是,一国的王后娘娘怎么可能疏忽以待呢?” “你的话虽有道理,但现在我是摄政,随意尊崇一个率的孩子,对我们的立场反而不利。这也是为了家国社稷考虑。你懂吗?” “臣妾能了解老爷的意思,但是…王后⾝世孤单,在宮中又比不得李贵人,至今无子。所以,臣亲愈发可怜她,自然想对她好一点。” “了解我的意思就不要想东想西,就照我说的去做。这样我这个国太公的地位才能坚若磐石。” “老爷…臣妾有句话不知该讲不该讲。” “但说无妨。” “听说您一直不重用升镐、谦镐,这些闵氏之人,是不是啊?” “嗯,是这样的。我为什么这样做,你应该知道的。” “老爷,臣妾知道您是为了防止外戚势力。” “知道这个就好。” “但是,以今天看来,王后对老爷甚是恭敬,放下王后的架子,亲自到我们府上给你我施行大礼,应该让老爷放心了吧。臣妾推想,她⾝世凄苦,定是指望老爷的扶持,好在宮中立⾜。老爷就看在她还恭顺的面子上,对她好一些,对闵氏一家宽范些吧。” “嗯…” 大院君思索着夫人的话,手捻胡须,慢慢坐下,不置可否。 大院君为了防范外戚势力,才选中了失怙之女为王后,并且因为知道闵妃背后的闵氏家族,还有很多的人才,而不重用闵氏任何一个人。大院君不希望闵妃生王子,急急忙忙册立李贵人所生的庶子为王世子,也是出于这个考虑。他的这种做法已经让同为闵姓成员的府大夫人有所不満,何况屡受庒制的闵升镐、闵谦镐,是她的同胞兄弟。今天,终于借着闵妃之机,将问题提了出来。 但是,大院君受到安东金氏50年来的庒迫,对外戚势力已经非常厌恶,想让他一朝一夕之间放弃对闵氏的防范,也是不可能做得的事情。 府大夫人见大院君不愿多言,不敢強求,只好此事不了了之。 此时,在云岘宮的别堂內,大吃一惊的李载冕夫妇,正在慎重接王后大驾光临。两个人受宠若惊的脸上,混合着奋兴、感动。 载冕之韩氏夫人对王后行闭大礼后,无限感地说:“王后娘娘亲自来道贺,臣夫妇一家感到无比的光荣。” 闵妃回礼,说道:“嫂嫂,这里不是王宮,是云岘宮。弟媳妇向嫂嫂先行礼是应该的。嫂嫂兄长先向弟媳妇行礼,这真是令人惶恐啊。” 闵妃开口几句话,已经博得了李载冕夫妇的心,韩氏夫人更是感地说道:“娘娘的大恩大德,臣妇永生难忘。” 闵妃向载冕夫妇道贺之后落座,对韩氏夫人说道:“前几天王上还跟我提起兄长,说以兄长之才,真应该升官才对。兄长现在还在做艺文馆检阅,这是怎么回事呢?真是大材小用啊。” 闵妃开口就是这中话,李载冕不发一语,只在一旁听着。韩氏夫人说道:“大院府大监做的事,臣妇哪知道些什么呢?臣夫妇只能期盼大院府大监的决定了。” “俗话说,胳臂肘往里拐,但是,大监一直任用一些没有用的人,他自己的长子却一直摆在那个不重要的职位上,我真不明⽩⽗亲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这话对李载冕夫妇是一大刺。 大院君把“天下长安”那种无赖汉当成心腹,由他们任意纵权势,却不肯重用自己的儿子,这种做法早就引起了载冕夫妇的不満。但是大院君毕竟是他们的⽗亲,载冕夫妇两个从未放弃希望,每⽇引颈企盼大监的好消息。从大院君执政以来,他们望眼穿。就在前几天,领议政李京载为讨大院君的心,向大院君提出了将戴冕升迁的建议,不料大院君一句话就驳回领议政的建议:“那个孩子的事我知道,我会处理,不必大人心。” 李载冕得知此事,怨恨悲伤。大院君不提升儿子的职位,是有别的考虑。自大院君当了摄政之后,打着举贤唯用的旗子,任用了不少⾝边之人,因而招致朝宇上下的非难。为了平息口实,大院君策略的将载冕放在低等职位上,故意庒抑李载冕的升迁。其实李载冕比⾼宗大6岁,时年25岁,从年纪来看,任艺文馆检阅的职位应该是没什么好抱怨的。大院君一贯独断专行,像这种事情本不会和自己的儿子商量,因此招致了李载冕的怨恨。在气头上的李载冕更无法体会大院君的意思,內心充満了不平。他的夫人韩氏当然也是一样的心情。 闵妃已经探听到这些消息,此次前来意在拉拢,李载冕闻听此言,不知不觉落⼊瓮中,如此告⽩道:“臣在娘娘面前如此禀告非常惶恐,但是,大院府大监似乎情愿忘记有臣这个儿子。” 韩氏夫人又补充了一句说:“大人也常常说,与大人同门修学的人中,谁当吏曹佐郞,谁当户曹佐郞,只有自己还是个从九品的小官,实在丢脸,头都抬不起来。请娘娘想一想,其他人又不是大院府大监的长子,这不是很丢脸的事吗?” 此时闵妃已稳胜券,佯装惊讶道:“真会这样啊!⽗亲对两位似乎太过冷酷了!” 韩氏夫人忧怨低地说:“娘娘在深宮之中,怎会知道臣夫妇不幸的情况呢?臣妇⾝为子,每天要面对夫君这种不幸的情况,真的是非常痛苦。”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我现在知道了,待回宮后,就向王上禀明,一定尽全力消除兄嫂的痛苦。” 李载冕夫妇不停的磕着头:“多谢娘娘的大恩大德。” 闵妃道:“哎,我有何德何能,不过是让王上尽量帮助兄长罢了。现在国太公也不喜我这个媳妇,着急册立完和君为王世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闵妃想听听李载冕夫妇对这件事情的看法,便如此说。 韩氏夫人忙忙表态:“启禀娘娘,作晚辈的议论家中长辈本为不该,但是,臣夫妇也认为这件事是国太公做得不对。大人,是不是这样的?” 李载冕接口道:“启禀娘娘,臣以前就曾经说过这此话,现在在娘娘面前,仍敢毫不保留的说出来。王上一时为李贵人所惑,这是年轻人常有的事。不过,一旦娘娘⼊宮,大院府大监就应该要完全断绝王上与李贵人之间的关系才对。⾝为⽗⺟,为了维护家国法统,应该这么做才对。但是大院府大监非但没有这么做,还宠爱李贵人及其所生的孩子,如此一来,如何能维护朝廷的体统呢?还有,大院府大监甚至想让完和君继承大统,这真的是让人说不出话来。” 闵妃听了这些话,心中甚是宽慰,将李载冕引为心腹。 倒了这一天的拜访结束时,闵妃已经将云岘宮內的李载冕,拢到了自己一方。这是个令闵妃欣鼓舞的大巨胜利,闵妃势力终于在大院君势力的內部,安揷了奷细。 这天闵妃向李载冕夫妇道别时,不忘再次向韩氏吩咐:“不论外面长辈怎么做,我们妯娌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呢?兄长的升迁问题,我会特别向王上禀告,一定尽快解决。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嫂嫂不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到宮里来找我。我虽然没什么能力,但是,兄长、嫂嫂的事,我一定尽全力帮助。” 返回到宮中,⾼宗面就问:“王后辛苦了,大家都好吗?” “回王上,大家都很好。” 闵妃平静地回答,然后有意叹了一口气。 “王后有什么不快么?为什么叹气?” “回王上,臣妾能有什么不快呢?只是觉得要是没去云岘宮反而比较好。” “为什么这么说?” ⾼宗焦急地问。 闵妃露出忧伤的表情,慢慢的开口道:“臣妾到云岘宮去,看到云岘宮內大臣云集。他们不顾王上是这个家国的至尊,都不问候一下王上,整天就知道围着云岘宮,讨国太公的心。臣妾看了,心中难过。真不知道到底谁是这个家国的君主?” ⾼宗听了这话,虽然心中有些不悦,还是说:“云岘宮有很多大臣啊?大院君担任摄政的职位,所以,大臣们常要去云岘宮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对吧?” “就算是这样,摄政就是摄政,君主就是君主。我们家国现在,君不君臣不臣,纲纪混不堪,王上,应该想点办法了。” ⾼宗被闵妃的言辞感染,心生懊恼,说道:“那这种事一直都有的,那我们要怎么办才好?” “现在是不能做什么,只有等王上成年,废除摄政制度,由王上亲政了。” “嗯…好像只有这个办法了。但是,到那时我很怀疑国太公会轻易放弃摄政的位子。” 懦弱温顺的⾼宗对把強悍的⽗亲赶下摄政,一点自信都没有。 闵妃听到这话,突然提⾼声调说:“王上,您何出此言呢?又不是谋反,有谁敢反抗王上的命令?这个家国难道不是您的么?大院府大监要是到时候仍然不愿让出位子,就是不忠和谋反,应该受到严厉的惩罚。” ⾼宗听到闵妃烈的言论,反而露出了彷徨的神⾊,说道:“情势要是变得那么险恶,家国就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我毕竟是国太公的儿子,国太公不会做的那么极端。还是到时候再商量吧。” ⾼宗受到闵妃的鼓动,很想亲政,但是,他却没有勇气面对随之而来的风暴。他完全没有与大院君相争的霸气,甚至希求权政自动送上门来,真是太懦弱了。闵妃清楚地了解⾼宗的个,也正是受益于此,她才能对⾼宗施加影响。所以此时闵妃并不着急。 “王上!” 闵妃靠近⾼宗,轻轻地的唤了一声。 “什么事,王后?” “期望国太公顺从地出权政,无异于与虎谋⽪。关于这一点,王上也许不愿意多想,但是,为了王上成年时可以直接掌管权政,从现在起,就要尽力遏制大院君的势力。这一点请王上务必牢记在心。” “那…要怎么做呢?” “先从安揷我们信得过的人在朝中任职⼊手,然后无论什么事情,王上都要发表自己的意见,不要总是顺着国太公的意思。” “王后说安揷我们的人啊…我担心国太公会听我的话吗?” “名正言顺的话,大院府大监是无法拒绝的,而且您要以命令的口吻表达这个意思,大监就更拒绝不了。” “是这样啊。我怎么好命令摄政呢?” “王上,您不必担心,近期要安排官职的两个人,是臣妾的哥哥闵升镐和王上的哥哥李载冕大人,这两个人大院府大监是不会拒绝的。” “是吗?如果是提升这两个人的职位,国太公应该不会反对。” “当然是这样。载冕大人是国太公的儿子,王上的长兄,国太公没有理由反对载冕大人升官。升镐哥哥与臣妾是兄妹,又是国太公的內弟,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困难吧。” “那要给他们什么职位好呢?” “载冕大人希望做吏曹佐郞,那就再⾼一等,升为正三品吏曹参议吧。升镐哥哥就任命为正三品承政院副承旨。” 闵妃让闵升镐当承政院副承旨的原因在于,这个位子掌握着兵曹,如果想在⽇后和大院君相斗中占据上风,现在就要把兵权握在手。 ⾼宗对闵妃的话言听计从,把一切记在心里,单等找个时机跟大院君代。想到这是自己第一次⼲预政事,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几天以后,大院君⼊宮请安,⾼宗几番思量,开口就对大院君说:“今天有件事要跟国太公商量。” “不知是什么事,请王上赐教。” “朕的兄长与內兄现在都只是小官,以他们的才能论,应该能有更大的作为。国太公要是能提升朕的兄长为吏曹参议,拔擢闵升镐为承政院副承旨,朕将无比感谢。” 大院君听了这话,內心大为震惊。这孩子登上王位不知不觉已经七年了,但是,期间从来不曾要求过什么,今天为何突然吩咐要给谁什么官做?这里头一定有什么原因。联想到前一阵子闵妃到云岘宮见过载冕,心中寻思,或许是载冕耐不住寂寞,拜托王后让王上给他谋个好点的官职?也有可能因为自己故意冷淡这两个人,他们直接拜托王上。若是这样,还不成问题。怛是,如果是闵妃或是闵氏家族在被后策动王上,这件事就绝不可以小觑。大院君决意打探明⽩。 “王上所言,臣惶恐。王上突然这般吩咐,有什么原因吗?” “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朕看到,自己的亲兄长和王后的哥哥都大材小用,想到要提拔他们才行。” 听了这话,大院君愈发怀疑闵妃是背后指使之人。但是,从她最近的举止看来,不过就是一个小女子而以,怎会是使用这种权术之人呢?大院君心中嘀咕着,嘴上并不答话。 ⾼宗问道:“国太公,提拔这两位至亲之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一语点醒大院君。 “是啊,都是我至亲之人,应该不是谁指使的,也许是王上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吧。” 大院君终于答道:“这样的话,臣就依王上的指示,立刻晋升载冕与闵升镐的职位。” 大院君心中有点不是滋味。载晃长大了,开始关心政治,摆出了君主的架子,对自己的语气已经有指使的味道了。这不但意味着自己的绝对权力开始减弱,也表明以后和载晃的擦摩就要增多了。 “哎,这个小孩子,还和以前一样听话,不是对谁都好么。学会了追逐权力,就会拥有无穷痛苦。最终还不是得听我这个当⽗亲的吗!” 机关算尽的大院君,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強化央中统治上,他没有意识到,在他竭尽全力清剿外戚势力,加強对民人的庒迫和剥削之时,他忽略了民生的要求,没能为家国的繁荣富強采取积极的措施。 他的⾼庒政治和对百姓残酷的盘剥,导致朝鲜各地频繁爆发农民暴动。就在局势越发混之时,善用权谋的闵妃和闵氏家族,已经悄然站在了⾼宗背后。国內的动不安和资本主义列強对朝鲜的袭扰织在一起,为闵氏集团施展手段,提供了一个最佳时机。 n6Zww.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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