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痴行_第一百五十九回预感成谶

书号:38816 时间:2017/8/22 字数:4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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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路上，盛舂林和马树芬揹了空背箩往山背后走去。背箩是用来揹煤的，山里人家烧煤得自己去煤矿上揹，两三⽑钱便可以买一大背箩乌黑发亮的块煤，有的矿老板连称都不用，

三⽑钱，能揹多少就装多少，十分便宜。没有劳动力的人家也可以买煤烧，山路上经常有马哥头牵着驮煤的马路过，一驮煤炭一块五至两块钱，当得上三个壮劳力揹一次。两人要去的珠米煤矿离马家大田四里多远，一个上午最快只能揹一趟。盛舂林一则是为岳⽗岳⺟家省点买煤烧的钱，二则是为了与马树芬单独待在一起，说点当着家人不好出口的知心话儿。

　　马树芬从小就怕进山揹煤。但家里没有男孩，她老伯常常带了她进山揹煤，那背兜虽然不大，但装満煤也很沉，常常勒得她双肩疼痛，叫苦不迭。不过，任她如何害怕，老伯就是不肯一个人去揹煤。原来老伯特意编了个大背箩，矿主往往只收他两⽑钱让他随便装。他把马树芬放在煤矿外的树林中，自己一人去买煤，鼓着劲揹了一大背箩煤出来后，把自己多揹得的部份舀在马树芬的小背箩中，⽗女两人再一起揹回家去。等到老伯揹不动煤以后，马树芬只能自己进山了，那种孤寂、无助、害怕的感觉，至今仍然记忆深刻。

　　盛舂林见马树芬不说话，回过头说：“芬妹，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

　　马树芬说：“我在想小时候被老伯

着来揹煤的事。舂林哥，以后买点煤烧算了，我小时候揹怕了的。再说，我已经上班挣钱了，未必连烧煤的钱都出不起？”

　　盛舂林笑着说：“芬妹，喊你来是陪我做伴，说说话儿，煤我一个人揹好了！”

　　马树芬说：“那怎么行？要揹大家都揹，没理由让我打空手跟着你走。”

　　盛舂林说：“那你随便装点，做个样子算了！下午不揹了，提上一条大鱼，看孙老三去。”

　　马树芬说：“就是嘛！发生哥回来这么久了都没去看人家，我的工作没人家帮忙，能得么？”

　　盛舂林说：“不是忙抢砌挡墙么！连孙老三都天天在工地上盯着，还加了几天夜班，好不容易总算全砌上了，累得我都没想起这个事来。”

　　马树芬说：“我们扩公路也是很累的。不过发生哥这一招使得好，让出公路来做挡墙基础。要是继续在垮山下挖挡墙基础，再有一个月都砌不完。”

　　盛舂林说：“要不然周‮国中‬会満口服气呀！连他这个大‮生学‬都没先想到这个办法，孙老三一上工地就看出眉目，想出这个主意，真是聪明绝顶！”

　　马树芬说：“明天公路局就来正式验收，男工排也要和我们女工排一样，过河修铁路去了。”

　　盛舂林说：“快走，乌云上来了！说不定要下大雨。”

　　两人其实已经到了珠米煤矿。所谓煤矿，就是一个斜斜的煤洞，几个只围了遮羞布的工人用竹编的船子把煤从煤洞中拉出来，那船子呈长方形，底下的木框上钉了两

钢条，可以在煤洞中滑行，船子中的煤被翻倒出来时，可以看见钢条被磨擦得雪亮。

　　盛舂林买了四⽑钱的煤，自己満満地装了一背箩，却不顾马树芬反对，只给她象征

地装了一丁点，二人揹起来就走，赶路出生。

　　乌云似乎越聚越多，但雨却没有下下来。马树芬揹得少，轻快地走在前边。盛舂林在后边紧赶慢赶，百十米就要用拐扒子支撑住背箩歇一气，累得満头大汗。

　　马树芬一边歇下来等他，一边心疼地说：“让你不揹你偏要揹，怎么样？累坏了吧！不行分点儿给我，两个人同甘共苦，強似一个人拼命支持！”

　　盛舂林说：“不行！孙老三说，女人是拿来疼的，不是拿来⼲重活的！我怕挨他骂！”

　　马树芬笑了，说：“发生哥比你小，你却事事都要听他的，大而无用啊！”

　　盛舂林说：“我算什么？比他年龄大官位大票子多的人还不都要听他的，人家脑瓜够用！”

　　马树芬说：“歇够了么？走吧！再耽误要挨雨淋了。”

　　然而雨却没有下下来。不过盛舂林还是加快了速度。约摸十二点钟，两人回到了马树芬家。

　　马大娘已经做好了菜饭，盛舂林和马树芬洗漱⼲净，坐上饭桌。

　　马大爷说：“舂林，揹煤很累，喝碗酒吧！”

　　盛舂林说：“老伯，下午我们要去看孙发生，喝红脸去不好！”

　　马大爷说：“能来就请他来喝顿酒吃餐饭吧！哪天都行！孙家老三是个好小伙子！”

　　马树芬说：“老伯，我们请请看吧，估计不可能来！”

　　晚饭七点钟就在医务室摆上了。盛舂林自己带去十多斤的一条大鱼，自己把鱼煮成了红油⽔煮鱼。周‮国中‬炖了一只大公

，房东送了一大碗腊⾁，一锅酸菜⾖汤，竟然十分丰富。

　　孙发生、封⽟婵、周‮国中‬、何秀蓉、冯长发、盛舂枝、盛舂林、马树芬、何天运、顾婉婷，全是一对一对的，当然，这得把孙发生和封⽟婵算成一对才行。这一个多星期里，封⽟婵每天晚上都与孙发生睡在一张

上，虽无夫

之实，却已天天肌肤相亲。

　　司⽟梅又被郭鹏接到三连去了，这一次郭鹏让他⽗亲去司家寨把司世全也接了来，司⽟梅想不去都不行。这让封⽟婵又有了与孙发生扮一对儿的机会，让她心里头倍加⾼兴。

　　周‮国中‬往人们的杯子里都斟満了土酒，举杯说：“各位男女同胞，今⽇这酒，一是祝贺挡墙完工，公路也成功扩宽。二是祝贺孙连长出席地区积代会，受到上级表彰，大家⼲一口。”

　　五男五女全都举起酒杯，仰面把杯中酒喝了下去。

　　孙发生感动地说：“谢谢周兄！谢谢大家！这阵子让大家为我担心，孙发生十分惭愧。”

　　冯长发说：“老三，你现在是我们心中的偶像，不用和大家客气，我们对你是敬佩的！”

　　何天运笑着说：“发生哥，我总算对你的抱负明瞭于

。怪不得你对戴宣发的⾼官厚禄无动于衷，不感‮趣兴‬，原来你的心中装的是‮家国‬民族，小弟拜服！”

　　孙发生说：“天远，别把我拔得太⾼，诚实守信，以礼待人，宁折不弯！乃是自我评价。”

　　盛舂林说：“老三，还要加上一心为公，忘我工作，就比较全面了！”

　　周‮国中‬说：“别光顾说话，快！先吃些菜饭垫底，今天非一醉方休不可。”话刚落音，一连串惊雷便接二连三地响起来。闪电划过了漆黑的夜空，⾖大的雨点开始落下来。

　　孙发生担心地说“大雨说来就来，挡墙的保护期还没有到，不知能不能经受住考验，”

　　冯长发说：“老三放心，山沟那边，垮山

部已经炸了个口子出来，我亲自试过，一有震动，上边的砂石大都往那边滚，垮向挡墙这边的很少。”

　　孙发生说：“塌方不是全部往山沟滚，挡墙这边就有危险！挡墙不会垮，但砂石会涌上公路，造成堵塞。明天公路局要全路验收，堵了公路，还能

付使用么？”

　　周‮国中‬说：“大家快吃！吃完了全都去工地看看，如果真垮下来堵了公路，那就全连上阵，把砂石全部清理下河，确保明天的验收！”

　　冯长发说：“对！兵来将挡，⽔来土坉。我不相信我们斗不过老天爷！”

　　众人立即大吃大喝起来，似乎是与他们作对，外面的风雨也越来越大，雷声时断时续。

　　很快，一坛子土酒喝了个精光，⽔煮鱼、清汤

和那碗腊⾁也吃得只剩下清汤。

　　周‮国中‬说：“男的跑回去穿雨⾐，寨门口会合，女的先在这儿帮着收拾，看情况再说。”

　　众人齐声答应，跑了出去。孙发生取过雨⾐穿上，拿了电筒，就要出门。

　　何秀蓉伸手阻止了他，说：“三叔，你去⼲什么？有什么事，‮国中‬他们会处理的！”

　　孙发生坚决地说：“我是一连之长，不去怎么行？⼲不了活，出出主意还是可以的！”话音刚落，他已经走出门外，走向漫天的风雨之中。

　　寨子路口已经没有人，周‮国中‬他们一定先去了。孙发生小心翼翼地沿小路走下去，走到了公路上。大雨如注，天地间充塞了雷声和风雨声，公路上已经流动着浊⻩⾊的⽔流。孙发生顶风冒雨前行，脚上的鞋袜和半截

腿早就泡在雨⽔中了。

　　挡墙没有垮，但山上的砂石却被雨⽔冲下来，漫过挡墙，不断地堆集在公路上。孙发生见周‮国中‬等四人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对着公路上不断增加的砂石束手无策。便走上前去，大声说：“冯大哥，你们三人去组织全连民工，雨停后带着工具、小车过来，我和周兄先在这儿监视着垮山。还有，把连里的气灯全都打亮带来，照明不好容易出事。”

　　三人答应着跑步回去。孙发生、周‮国中‬伫立在风雨中，准备着接受上天的挑战。ｎ６ｚｗＷ.ｃO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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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上，盛舂林和马树芬揹了空背箩往山背后走去。背箩是用来揹煤的，山里人家烧煤得自己去煤矿上揹，两三⽑钱便可以买一大背箩乌黑发亮的块煤，有的矿老板连称都不用，三⽑钱，能揹多少就装多少，十分便宜。没有劳动力的人家也可以买煤烧，山路上经常有马哥头牵着驮煤的马路过，一驮煤炭一块五至两块钱，当得上三个壮劳力揹一次。两人要去的珠米煤矿离马家大田四里多远，一个上午最快只能揹一趟。盛舂林一则是为岳⽗岳⺟家省点买煤烧的钱，二则是为了与马树芬单独待在一起，说点当着家人不好出口的知心话儿。　　马树芬从小就怕进山揹煤。但家里没有男孩，她老伯常常带了她进山揹煤，那背兜虽然不大，但装満煤也很沉，常常勒得她双肩疼痛，叫苦不迭。不过，任她如何害怕，老伯就是不肯一个人去揹煤。原来老伯特意编了个大背箩，矿主往往只收他两⽑钱让他随便装。他把马树芬放在煤矿外的树林中，自己一人去买煤，鼓着劲揹了一大背箩煤出来后，把自己多揹得的部份舀在马树芬的小背箩中，⽗女两人再一起揹回家去。等到老伯揹不动煤以后，马树芬只能自己进山了，那种孤寂、无助、害怕的感觉，至今仍然记忆深刻。　　盛舂林见马树芬不说话，回过头说：“芬妹，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 　　马树芬说：“我在想小时候被老伯着来揹煤的事。舂林哥，以后买点煤烧算了，我小时候揹怕了的。再说，我已经上班挣钱了，未必连烧煤的钱都出不起？” 　　盛舂林笑着说：“芬妹，喊你来是陪我做伴，说说话儿，煤我一个人揹好了！” 　　马树芬说：“那怎么行？要揹大家都揹，没理由让我打空手跟着你走。” 　　盛舂林说：“那你随便装点，做个样子算了！下午不揹了，提上一条大鱼，看孙老三去。” 　　马树芬说：“就是嘛！发生哥回来这么久了都没去看人家，我的工作没人家帮忙，能得么？” 　　盛舂林说：“不是忙抢砌挡墙么！连孙老三都天天在工地上盯着，还加了几天夜班，好不容易总算全砌上了，累得我都没想起这个事来。” 　　马树芬说：“我们扩公路也是很累的。不过发生哥这一招使得好，让出公路来做挡墙基础。要是继续在垮山下挖挡墙基础，再有一个月都砌不完。” 　　盛舂林说：“要不然周‮国中‬会満口服气呀！连他这个大‮生学‬都没先想到这个办法，孙老三一上工地就看出眉目，想出这个主意，真是聪明绝顶！” 　　马树芬说：“明天公路局就来正式验收，男工排也要和我们女工排一样，过河修铁路去了。” 　　盛舂林说：“快走，乌云上来了！说不定要下大雨。” 　　两人其实已经到了珠米煤矿。所谓煤矿，就是一个斜斜的煤洞，几个只围了遮羞布的工人用竹编的船子把煤从煤洞中拉出来，那船子呈长方形，底下的木框上钉了两钢条，可以在煤洞中滑行，船子中的煤被翻倒出来时，可以看见钢条被磨擦得雪亮。　　盛舂林买了四⽑钱的煤，自己満満地装了一背箩，却不顾马树芬反对，只给她象征地装了一丁点，二人揹起来就走，赶路出生。　　乌云似乎越聚越多，但雨却没有下下来。马树芬揹得少，轻快地走在前边。盛舂林在后边紧赶慢赶，百十米就要用拐扒子支撑住背箩歇一气，累得満头大汗。　　马树芬一边歇下来等他，一边心疼地说：“让你不揹你偏要揹，怎么样？累坏了吧！不行分点儿给我，两个人同甘共苦，強似一个人拼命支持！” 　　盛舂林说：“不行！孙老三说，女人是拿来疼的，不是拿来⼲重活的！我怕挨他骂！” 　　马树芬笑了，说：“发生哥比你小，你却事事都要听他的，大而无用啊！” 　　盛舂林说：“我算什么？比他年龄大官位大票子多的人还不都要听他的，人家脑瓜够用！” 　　马树芬说：“歇够了么？走吧！再耽误要挨雨淋了。” 　　然而雨却没有下下来。不过盛舂林还是加快了速度。约摸十二点钟，两人回到了马树芬家。　　马大娘已经做好了菜饭，盛舂林和马树芬洗漱⼲净，坐上饭桌。　　马大爷说：“舂林，揹煤很累，喝碗酒吧！” 　　盛舂林说：“老伯，下午我们要去看孙发生，喝红脸去不好！” 　　马大爷说：“能来就请他来喝顿酒吃餐饭吧！哪天都行！孙家老三是个好小伙子！” 　　马树芬说：“老伯，我们请请看吧，估计不可能来！” 　　晚饭七点钟就在医务室摆上了。盛舂林自己带去十多斤的一条大鱼，自己把鱼煮成了红油⽔煮鱼。周‮国中‬炖了一只大公，房东送了一大碗腊⾁，一锅酸菜⾖汤，竟然十分丰富。　　孙发生、封⽟婵、周‮国中‬、何秀蓉、冯长发、盛舂枝、盛舂林、马树芬、何天运、顾婉婷，全是一对一对的，当然，这得把孙发生和封⽟婵算成一对才行。这一个多星期里，封⽟婵每天晚上都与孙发生睡在一张上，虽无夫之实，却已天天肌肤相亲。　　司⽟梅又被郭鹏接到三连去了，这一次郭鹏让他⽗亲去司家寨把司世全也接了来，司⽟梅想不去都不行。这让封⽟婵又有了与孙发生扮一对儿的机会，让她心里头倍加⾼兴。　　周‮国中‬往人们的杯子里都斟満了土酒，举杯说：“各位男女同胞，今⽇这酒，一是祝贺挡墙完工，公路也成功扩宽。二是祝贺孙连长出席地区积代会，受到上级表彰，大家⼲一口。” 　　五男五女全都举起酒杯，仰面把杯中酒喝了下去。　　孙发生感动地说：“谢谢周兄！谢谢大家！这阵子让大家为我担心，孙发生十分惭愧。” 　　冯长发说：“老三，你现在是我们心中的偶像，不用和大家客气，我们对你是敬佩的！” 　　何天运笑着说：“发生哥，我总算对你的抱负明瞭于。怪不得你对戴宣发的⾼官厚禄无动于衷，不感‮趣兴‬，原来你的心中装的是‮家国‬民族，小弟拜服！” 　　孙发生说：“天远，别把我拔得太⾼，诚实守信，以礼待人，宁折不弯！乃是自我评价。” 　　盛舂林说：“老三，还要加上一心为公，忘我工作，就比较全面了！” 　　周‮国中‬说：“别光顾说话，快！先吃些菜饭垫底，今天非一醉方休不可。”话刚落音，一连串惊雷便接二连三地响起来。闪电划过了漆黑的夜空，⾖大的雨点开始落下来。　　孙发生担心地说“大雨说来就来，挡墙的保护期还没有到，不知能不能经受住考验，” 　　冯长发说：“老三放心，山沟那边，垮山部已经炸了个口子出来，我亲自试过，一有震动，上边的砂石大都往那边滚，垮向挡墙这边的很少。” 　　孙发生说：“塌方不是全部往山沟滚，挡墙这边就有危险！挡墙不会垮，但砂石会涌上公路，造成堵塞。明天公路局要全路验收，堵了公路，还能付使用么？” 　　周‮国中‬说：“大家快吃！吃完了全都去工地看看，如果真垮下来堵了公路，那就全连上阵，把砂石全部清理下河，确保明天的验收！” 　　冯长发说：“对！兵来将挡，⽔来土坉。我不相信我们斗不过老天爷！” 　　众人立即大吃大喝起来，似乎是与他们作对，外面的风雨也越来越大，雷声时断时续。　　很快，一坛子土酒喝了个精光，⽔煮鱼、清汤和那碗腊⾁也吃得只剩下清汤。　　周‮国中‬说：“男的跑回去穿雨⾐，寨门口会合，女的先在这儿帮着收拾，看情况再说。” 　　众人齐声答应，跑了出去。孙发生取过雨⾐穿上，拿了电筒，就要出门。　　何秀蓉伸手阻止了他，说：“三叔，你去⼲什么？有什么事，‮国中‬他们会处理的！” 　　孙发生坚决地说：“我是一连之长，不去怎么行？⼲不了活，出出主意还是可以的！”话音刚落，他已经走出门外，走向漫天的风雨之中。　　寨子路口已经没有人，周‮国中‬他们一定先去了。孙发生小心翼翼地沿小路走下去，走到了公路上。大雨如注，天地间充塞了雷声和风雨声，公路上已经流动着浊⻩⾊的⽔流。孙发生顶风冒雨前行，脚上的鞋袜和半截腿早就泡在雨⽔中了。　　挡墙没有垮，但山上的砂石却被雨⽔冲下来，漫过挡墙，不断地堆集在公路上。孙发生见周‮国中‬等四人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对着公路上不断增加的砂石束手无策。便走上前去，大声说：“冯大哥，你们三人去组织全连民工，雨停后带着工具、小车过来，我和周兄先在这儿监视着垮山。还有，把连里的气灯全都打亮带来，照明不好容易出事。” 　　三人答应着跑步回去。孙发生、周‮国中‬伫立在风雨中，准备着接受上天的挑战。ｎ６ｚｗＷ.ｃO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