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教授_第二十四回

书号:39594 时间:2017/9/6 字数:7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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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国外购买的种畜十几天后就能运到，良种场的圈舍还没有盖好。刘‮定安‬仔细检查一遍，感觉质量还可以，但里面埋设的电线明显地比设计的要细一些，⽔管⽔龙头等都没有详细的厂家厂址，质量当然也无法保证。刘‮定安‬问工程负责人，他说这些都是总公司采购来的，与他们施工方无关。

　　使用这些不合格的产品，特别是不合格的电线埋到墙里，就会给将来的生产埋下隐患，这绝对不行。刘‮定安‬还得知，省电视台要来拍一个专题节目，公司要拿出十万块钱赞助。刘‮定安‬知道这是⽩明华搞的，自然是和那位女主持吴‮姐小‬有关。刘‮定安‬决定找总经理王德礼谈谈，把不合格的产品全部撤换下来，专题片的事也提出来，看能不能重新考虑。

　　给王德礼打电话，王德礼正在开会，王德礼说散会后他再回电话。一直到天黑，王德礼才给刘‮定安‬打来电话，让刘‮定安‬到郊区的乐逍遥‮店酒‬，说他在那里请他吃饭。

　　刘‮定安‬来到‮店酒‬时，王德礼已经坐好了。同坐的还有两位，王德礼介绍说一位是经贸局长，一位是工商局长。刘‮定安‬清楚，‮导领‬吃饭一般都要带部下，既表示了对部下的亲热信任，也给了部下一个吃过后去结账的机会。刘‮定安‬坐下，王德礼便问这次欧洲行怎么样，刘‮定安‬说一切还算顺利。见刘‮定安‬不再细说，经贸局长说："教授的工作方法可能和我们不一样，如果是我们，回来不是先见老婆孩子，而是先给‮导领‬汇报，事情办的如何，有什么问题，都要先向有关‮导领‬汇报清楚，不然‮导领‬什么都不知道，‮导领‬怎么工作。"

　　刘‮定安‬愣一下，感觉出局长话里有话。也许他来前王德礼说了些什么，这个马庇精要为他的主人讨一些公道。刘‮定安‬很是反感。因为同去的有马县长，什么事马县长都一清二楚，马县长没和你通气，我也不是你的部下，我凭什么要主动去找你汇报。刘‮定安‬说："你们的工作方法我确实不清楚，我以为马县长会向你汇报，所以我就只向我们的校长做了汇报。"

　　王德礼⼲笑一声，然后开玩笑说："刘教授怎么会向我汇报，我也不敢听刘教授的汇报，我只想听听西方的红灯区怎么样，西方女人和咱们东方女人一样不一样，请刘教授给咱介绍一下。不知你听没听人家说过，说乡镇⼲部是三⽩⼲部：喝⽩酒，吃⽩饭，打⽩条；县里的⼲部是三红⼲部：喝红酒，拿红包，亲红嘴；你这样的⼲部是三⻩⼲部：喝⻩酒（洋酒），拿⻩条（金条），摸⻩⽑（外国女人）。不知⻩⽑你摸了没有。"

　　刘‮定安‬虽然和王德礼不是很

悉，但他知道王德礼是个见面

，爱开玩笑，満嘴⻩话。刘‮定安‬不想和他开这些玩笑，但他想缓和一下气氛，便说："这些你比我清楚，你是老⾰命了，什么事情都经得比我多，哪里能轮到我介绍经验。"

　　王德礼年龄并不老，只是多当了几年副县长，便以老资格自居，也喜

别人称他老⾰命。王德礼说："老⾰命也比不上你们这些新贵，你是教授又是总工，想⼲什么一句话，哪像我们，什么都不是，⻩⽑更不可能摸到，出国也只能到新马泰跑跑。"

　　这次去买种畜本来王德礼也要去的，朱校长决定不去后，县里也只能去一个人。马县长是正县长，马县长去王副县长就不能去了。对此王德礼很有意见，刘‮定安‬也不想再往出国的事上扯，便说了电线的问题，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刘‮定安‬说完，王德礼说："县里的事情太多，工地的事主要由⽩明华来管，这也是工程董事会的意见，所以这些事你和他说说，看他怎么解决。"

　　王德礼不仅是个大滑头，也确实有情绪，让他管这些为难又得罪人的事，看来是不大可能了。刘‮定安‬又说拍专题片的事，王德礼说这是⽩明华搞的，为了宣传这个工程，马县长也同意，他也管不了。

　　刘‮定安‬以为王德礼请吃饭是要边吃边谈工作，没想到什么事他都不管，既然不管，还要他来这里⼲什么，完全可以在电话里就推掉。也许还有什么事。只等到最后，王德礼才说："实际也没事，今晚我们想在一起吃个饭，就正好让你也来。不过要说有事，还有一件小事相求，就是我那个儿子，他想当个班⼲部，我觉得也好，想让你和他们的系‮导领‬说说，让儿子当个‮生学‬⼲部，早点锻炼锻炼。"

　　这类的事王德礼完全可以找⽩明华去办，可见确实是随便要他来吃饭，也随便要他办这件事情。刘‮定安‬从不愿办这些事，但不办人家肯定要让⽩明华去办，这样倒显得他刘‮定安‬死板不近人情。刘‮定安‬只好一口答应下来。

　　散了席回到县招待所，还不到晚上九点，离‮觉睡‬还有一段时间。明天还要到⽔库工地，刘‮定安‬决定现在就找⽩明华谈谈。

　　⽩明华不在县招待所，打他的‮机手‬，⽩明华说他在猪场，有些事还要处理，今晚不回来。

　　看来这一阵⽩明华确实忙。猪场招待所的住宿条件要比这里差得多，看来⽩明华也不是只图享乐的人。刘‮定安‬觉得明天他确实没有时间，已经和司机说了，明天天一亮就往⽔库工地赶。刘‮定安‬再次拨通⽩明华的‮机手‬，说："你如果忙，我过去谈怎么样，有没有时间。"

　　如果刘‮定安‬过来，就会发现他住在飘飘的隔壁。这样不好。⽩明华说："既然这样，那就我回去。"

　　飘飘刚偷偷过来，还没来得及亲热。已经好多天没和她亲热一下了。⽩明华听听窗外，人们都还没有睡。但等久了刘‮定安‬也会有意见，和刘‮定安‬的关系还得想办法修复修复。⽩明华想匆匆亲亲她就走，但抱在一起，就有点难以自制了，摸索着就把她的

子褪了下来，然后庒到

沿匆匆把事情办了。⽩明华勒了

带要走时，飘飘说："你就像上了个厕所，上完就走，

本不管别人好了没有。上完厕所还要放⽔冲洗一下，你在我⾝上完了看都不看一眼，你是不是有点看不起人，觉得我很低

。"

　　飘飘仍庇股担在

沿躺着，污物流出不少。⽩明华急忙掏出手绢，边道歉边给她擦净，然后说："确实是有急事，如果事情不急，我能舍得你这⾝⽩⾁？"

　　自从那次捉奷后，⽩明华和刘‮定安‬还没面对面说过话。进门，⽩明华便说："也不知是外国的⽔⽩还是女人⽩，一趟国出得你⽩了不少，也胖了一点，怎么样，国外的花花世界怎么样。"

　　刘‮定安‬简要说了一下这次购买种畜的情况，⽩明华也没有多问，这方面的事由刘‮定安‬负责，他也不想问。⽩明华岔开话题，严肃了表情说："那次的事真的不是我，那天我真的是在外面喝醉了，我也不会⼲那种

打鸳鸯的缺德事。"

　　那次的事刘‮定安‬确实恨⽩明华，他觉得⽩明华简直是心理不健全。现在⽩明华这样说，刘‮定安‬倒一时不能肯定真的是不是⽩明华⼲的。刘‮定安‬说："过去的事就不再提了。"

　　⽩明华笑着说："你小子倒好，得了美人，又没损失毫⽑，真正受害的是我，落了个丢了脸⽪，还得罪了你们两个。"

　　⽩明华的脸⽪好了许多，那几道伤痕已经和脸⽪长成了一样的颜⾊，没有了明显的对比和反差，如果不细看，也看不出有什么痕迹。没有了痕迹，一切就真的都过去了。连他的

子也没责怪他，他本想为自己脸上的伤辩解，

子却只说不用多说，我养狗自然知道狗的⽑病，然后劝他以后收敛一点。他觉得

说得对。和为贵，以后再不能和刘‮定安‬和何秋思闹下去，闹下去只能是两败俱伤。

　　刘‮定安‬说了他发现的问题。⽩明华叹口气说："有些事你不清楚，我觉得你还是生活在书本里，以为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像书本里讲的那样，其实早就有人给我说过，说工程这一领域內幕很多，关系盘

错节，不是你想怎么⼲就能怎么⼲的。比如我们需要的门窗，我记不清有多少人来推销，有多少人打电话写条子，最后的结果是一位退休⼲部中了标。后来据他说，他和县里的一位局长有关系，局长托州里的处长，处长托省里的厅长，厅长再托州里的州长，州长给县长打电话，县长给副县长打电话，事情就定了下来，到我这里，只是商量通过一下了。"

　　刘‮定安‬叹口气，说："如果这样下去，质量又怎么保证？"

　　⽩明华说："你小看我了，我也不是傻瓜，不管你是谁的产品，我都要‮家国‬有关部门的合格证明，有了这个证明，不仅证明了产品的质量，也证明了我的清⽩，证明了我没有责任。比如你说的⽔管⽔龙头，有了相关部门检验的合格证，不管怎么样，那就是合格的，我凭⾁眼就不能说人家的产品不合格。其实不管谁的产品，质量都差不多，就拿门窗来说，都是将型材买来，然后按要求裁剪铆焊成成品，至于价格，‮国全‬都是这样搞，价格也就差不多，让哪家做不让哪家做，这就要看谁的来头大了。"

　　⽩明华早成了官场油条，这一点刘‮定安‬早清楚，刘‮定安‬也不想当什么包公，也知道他当不了包公。⽩明华的原则是只要有合法的依据，只要责任不在他的头上，就睁眼闭眼，那么他的原则呢，刘‮定安‬觉得他也说不清。刘‮定安‬突然觉得他的能力要比想象的小了许多。他想，现在看来，别的也管不了，也只能管工程按设计施工，保证在保质期內不出事情就不错了。⽔管⽔龙头质量不好坏了，可以更换，无非是浪费点钱，但电线过细这一点不能放过。刘‮定安‬说："你说的话我理解，但工程铺设的电线明显不是设计的型号，要比设计的细，这种明显的错误不管不行，电线太细不能承载负荷，电线就会因过热引起火灾，到时就会追查咱们的责任，我看电线的事不返工不重铺不行。"

　　⽩明华很吃惊，他说他倒不知道有这事。⽩明华表示，这样明显违规的事一定要管，明天他就去查，如果属实，他就下书面通知，让他们返工更换。

　　也算解决了关键的问题，刘‮定安‬还是感到満意。刘‮定安‬把话转到了拍电视专题片的事上。他觉得十万块不是个小数目，给五万让她出书就行了，省下五万还可以办好多事情。⽩明华听了一下很反感，他态度很坚决地说："现在是信息时代，向外界宣传也很重要，一来可以提⾼知名度，二来可以为全县‮民人‬打气鼓劲。拍专题片是大家集体定的，再说我们也各有分工，我也不负责这事，你也不负责这事，不是我们管的事我们最好不要去管，免得到处伸手到处越权讨人家生气不说，也显得我们不懂规矩。"

　　这话是警告，刘‮定安‬听得出来。刘‮定安‬心里不噤有点气愤。说得好听，好像这事和你⽩明华没有一点关系，好像我刘‮定安‬不知你的老底。刘‮定安‬说："我觉得这事和你有关才和你说，我这也是为你好，我看那个吴‮姐小‬也不是省油的灯，你最好不要上她的当，不管怎么说，咱们还是朋友，我还是想提醒你谨慎一点。"

　　那天吴楚来催问出书的钱，⽩明华觉得从教改课题里出有点师出无名，万一有人追究起来不好说。吴楚提出给西台县工程拍一个专题片，工程赞助十万块，然后让电视台给她出书。他觉得这倒是一着好棋。果然，县里也很愿意宣传宣传。现在看来，这一决策是对了，要不然就会被刘‮定安‬揪住辫子。⽩明华很为自己的聪明得意。⽩明华一脸严肃说："那天在车上我是和吴楚开玩笑，人家也

本用不着我去出钱出书，你把玩笑都当了真。我告诉你，我这个人就是爱开玩笑，把谁都当朋友，没心没肺不防人，对你我也算了解，我认为你还不是打小报告整小材料的小人。"

　　刘‮定安‬心想，在人品上，我绝对比你正直。刘‮定安‬不想再说这些，再说也没有用。

　　⽩明华将话题转到了学校的一些事情上。两人说一阵，感觉天不早了，便各自回屋休息。

　　从⽔库工地回来，天已经黑了，刘‮定安‬决定去看看三哥刘三定。三哥值夜班，天黑别人下班，他上班巡夜在工地上转。三哥穿了一⾝保安制服，样子倒像个威武的士兵。保卫科的人见是刘‮定安‬来了，热情接待，并要刘三定和刘‮定安‬都回家去，兄弟俩好好拉拉家常。

　　三哥的家还不能算家，只是招待所的一间屋子，屋里除了将两张单人

并在一起，上面放了两卷铺盖外，再什么都没有。刘‮定安‬环视一遍，觉得应该给三哥买点东西，最起码有个家的样子。

　　三嫂飘飘不在家，三哥出去一会儿就喊了回来，说她在招待所值班室看电视。飘飘进门，就带进一股香气。看一眼，三嫂打扮得光彩照人，青舂

发。天不算冷也不算热，在飘飘⾝上也看不出冬⾐还是夏⾐，青⾊羊绒衫很薄，裙子也露出‮腿大‬，脚上却穿了⾼

⽪靴。最惹眼的是和小姑娘一样，脖子上吊了个‮机手‬，一副天真浪漫。刘‮定安‬这才想到飘飘只有二十五岁。不由看一眼三哥，怎么都感觉像⽗女两代。刘‮定安‬不敢细看飘飘，但他感觉她脖子上的‮机手‬是真的，她不至于浅薄到挂一个假的招摇。她才工作一个月，那么这个‮机手‬是哪来的，以前好像没听说她有‮机手‬，岳⽗岳⺟最近也没有来过。她会不会再去卖

？

　　刘‮定安‬来让飘飘很⾼兴，又是倒⽔，又是张罗着要做饭。刘‮定安‬说吃过了，飘飘便站在那里不知该⼲什么，然后一脸无奈说："什么也没有，也没什么东西招待人。"说完又让三定去买啤酒，刘‮定安‬急忙制止。

　　出了一趟国，倒忘了给飘飘和三哥买个礼物。给何秋思买的⾐服他扔了，化妆品去掉外包装他放了起来，下次可以拿来让飘飘用。刚好飘飘就问到了出国的事，也许飘飘是无意的，但刘‮定安‬却感到空手来确实有点尴尬，他想想说："我给你买了点化妆品，这次忘带了，下次来我给你拿上。"

　　飘飘一下来了‮趣兴‬，问是不是法国的，然后说法国香⽔如何如何好。刘‮定安‬听到飘飘随口叫他哥，刘‮定安‬心里猛跳一下，可能在她的潜意识里，他就是哥。刘‮定安‬想叫她一声嫂子，可就是张不开口。

　　三哥拿出一双自己做的⽪袜子递到刘‮定安‬手上，说："你整天在外面跑，⽪袜子暖和，穿了不冻脚。"

　　飘飘一下笑弯了

，然后说："他鼓捣了几天，我还以为他怕晚上执班冻脚自己穿，没想到是给你做的。"

　　三哥会点儿⽪匠手艺，是跟⽗亲学的，小的时候，⽗亲从破⽪袄上剪一块⽪，将长⽑拔去，然后给大家

成袜子，穿了又暖和又柔软。刘‮定安‬心里一阵感动，但也为三哥悲哀。三哥的思想和认识⽔平还停留在那个时代，这样的⽔平怎么能和飘飘这样的女人相配，刘‮定安‬更加清楚地认识到，三哥的这个婚姻不会长久，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刘‮定安‬将⽪袜子递回三哥手里，说："我现在出门有车，也用不着这个，放着你晚上值班穿吧。"

　　三哥说吴场长说了，要在职工家属院给他一套房子。刘‮定安‬觉得吴场长这人够朋友，他刚才还想着找机会和吴学才说说，没想到人家竟然想到了。三哥又说飘飘调了工作，现在在总公司办公室工作。这一下引起了刘‮定安‬的警惕。问飘飘是不是真的，飘飘有点不自然，点头说是。刘‮定安‬急忙问财务科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办公室，飘飘说："他们说办公室缺人，更缺我这样见过世面的，让我去了接待一下人，管管內部杂事。"

　　脖子上的‮机手‬就让刘‮定安‬费解，刚才就想问但又没好意思问。他感觉到这里有了问题。他觉得她很可能是旧⽑病复发。刘‮定安‬问‮机手‬是哪来的，飘飘回答说是刚买的。只发了一个月的工资，两人的都加起来，也远远不够买这‮机手‬。但他不能问下去，问下去可能会揭出老底。如果飘飘每天坚持上班，她就没有时间去重

旧业卖

。刘‮定安‬问飘飘谁让她去总公司上班，飘飘觉得这事不好撒谎，便直说是⽩经理。刘‮定安‬心里一下明⽩了大半。⽩明华是地地道道的⾊狼，遇到飘飘这样的羔羊，又如何能够放过。很可能飘飘已经和⽩明华搞在了一起，这一切都是⽩明华出面办的。刘‮定安‬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看着三哥和飘飘，刘‮定安‬仿佛看到了武大郞和潘金莲。刘‮定安‬想，⽩明华就是西门庆，但我不做武二郞。刘‮定安‬想，即使闹不出事来，飘飘也决不可能和三哥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他想，等过一阵子场建好了，一切走上正轨时，给三哥重新找个工作，教他学点技术，然后给他重新找个年纪差不多的寡妇，安安稳稳地生孩子过⽇子。

　　刘‮定安‬想和三哥单独谈谈，问问他这一阵子对这个婚姻的感受。他决定让三哥和他一起回县招待所，两人住一起好好谈谈。正准备走时，场里的保卫科长提了礼物来拜访。

　　保卫科长有点拘谨，没话找话但总是那几句问候的话。看保卫科长的样子，科长是个老实人。刘‮定安‬料定保卫科长有事，只是不好开口。他不想再让科长为难，便主动问有什么事。科长一脸不好意思说他们家开了个砖厂，砖的质量不错，价格也便宜，希望刘‮定安‬给个面子，用一些他家的砖。

　　工程采购的事他从没管过，但工程建设用的砖不少，如果真的质量价格各方面都可以，也不是不可以用。刘‮定安‬问现在工程用的是哪里的砖，科长说就是这一带的。科长说他们那一片有十几家砖厂，生产的砖都差不多，只是他没有门路，尽管他可以便宜一点，但人家还是要了有门路的。

　　⽩明华说的不假，什么都要有门路，刘‮定安‬相信科长的话是真的。刘‮定安‬曾想过，他决不参与这些事，但看着一脸恳求充満期望的科长，刘‮定安‬又无法拒绝，拒绝了三哥也很难在保卫科⼲下去。刘‮定安‬真有点犯难。真是没权有没权的难处，有权有有权的难处。见刘‮定安‬犹豫，三哥急忙替科长说话，说科长待他不错，人家有事相求不能不帮。刘‮定安‬对科长说："这方面的事我没分管，具体情况我不清楚，我可以和他们说说，如果还需要砖，就要他们要一点你的。"

　　科长急忙表示感谢，并说以后还有工程，这次不需要，下次用他的也行。

　　科长提了烟酒，刘‮定安‬不收，推让一阵，科长还是放下跑了。打开看，烟酒都不太名贵，但里面却有一个红包。刘‮定安‬一下感到有点紧张，拿了掂掂，如果是百元面额的，估计有三四千元。刘‮定安‬想想对三哥说："一会儿你去上班时给他提过去，你就说事情我尽力给他办，东西我不能收。"

　　但刘‮定安‬走后，飘飘并没让三定去送礼物，而是将礼物全部留了下来。 n6zwW.cＯ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