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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有个女孩叫Feeling 作者:藤井树 | 书号:40352 时间:2017/9/15 字数:1008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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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上,大约五点半左右,我就已经骑着机车到学校,因为当时未満十八岁,所以骑机车这样的行为跟当小偷強盗没啥两样,你不可能大摇大摆的骑进学校里,然后停在教职员工的停车位。 学校附近的商家,绝大部分是靠生学的消费过生活的,只要把家里的骑楼与一楼內部做一些规划,再往门口摆上“寄车”两个大大的红字,我包准你一个月净赚数万元。 假设你家骑楼与一楼內部共能停放五十辆机车,每辆每天收费二十元新台币,那么,一天就能收人一千元,如果你比较没良心,或是跟邻居关系不错,把寄车企业版图拓展到隔壁去,那么,肯定你的月收⼊是五万元以上。 我习惯寄车的那家,就属于比较没良心的,老板可能是个役退老兵,女孩子都叫他“苏杯杯”男孩子则管他叫“苏北老兵” 他外省口音,每天都吆喝着生学该把车停这儿停那儿的,只差不要求标齐对正、全副武装之类的。 “杯杯”是装可爱的称呼法“北老兵”这称呼法则比较土,有一种明明是装可爱却又不想被认为是装可爱的感觉。 我一点都不适合装可爱,所以我不叫他“杯杯”也不叫他“北老兵”我很⼲脆,直接叫他“老大” “萧⽩,泥每天都这摸早来⼲啥子啊?”老大坐在躺椅上,拱着老花眼镜对我说。 我想,我得翻译一下,萧⽩是他对我的称呼,其实他是想叫我小⽩,因为我的座驾是⽩⾊Jog。 “练球。” “脸秋?脸啥子秋啊?” “排球。” “排秋?泥是打排秋地啊?” “嗯,是啊!是啊!” “排秋没他妈啥子好玩!邦秋才有曲呢!” “球也是不错啦。” “啥止不地!相档年俺在陆军队里打游击收,科⾝勇哩!那年是民国五十八年,俺刚刚晋升上士,那年地海陆科说是第一把脚遗,幸好那年地陆军队有俺,马泥哥八子…” “老大。二十元我放桌上。” 抱歉,各位,相信各位都知道,要这样的好汉不去提当年勇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像要政治人物从良一样的难。 如果你们看不懂他说什么,请直接跳过,我已经尽力用国中字写出他所说的国中话了。 到学校之后,我会直接到排球场,放下我的书包,换上T恤,先跑场五圈,然后招呼学弟练球。 因为已经年指⾼三,联考比命还重要,所以一般的练球,⾼三队员几乎是不参加的,只是偶尔来摸摸,有大型比赛,就下场撑场面,毕竟是国中人,输也不能输的太难看。 记得那年举办了国全中等学校排球甲组联赛,时间是庆国⽇之后,确切时间我已经不记得,只知道那年的生⽇,包括在整个赛程中。 为了甲组联赛,学弟们都非常努力练球,我知道我们学校拿不到冠军,但只求把排名继续挂在甲组,毕竟甲组要掉到乙组很容易,但乙组要爬上甲组很难。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还继续在乎排球队是否能继续排在甲组名单,那我的联考成绩一定会很容易的掉到乙组。 所以虽然明知道接下来几天,排球队将陷⼊多场苦战,但我很无耐的,必须与课本上的舂秋诸国陷⼊苦战。 就在我得知第一场将与台南县省立⽩河商工手的那天,教练把我叫去。 “祥溥,我知道,你已经⾼三了。” “嗯,我还是很喜排球的。” “你对排球队的贡献,我一直都看在眼里。” “嗯,我还是很喜排球的。” “⾼三的课业,我也清楚,那是非常繁重的。” “嗯,我还是很喜排球的。” “如果联考没有考上理想学校,我也明⽩那种心情。” “嗯,教练,您有话就明说吧。” “明天,我们跟⽩河打,明辉这几天请丧假,他不能上场…” “我知道了,教练,我会上场的。” 明辉是二年级的,以校队的传统来说,二年级是肩扛胜负责任的。 受了教练的委托,我准备参加比赛,那是我最后一场正式赛。 当天,补习班考历史,学校也考了历史小考,不约而同的,他们都出了五铢钱的试题。 那天,是十月二十六⽇。 “五铢钱同学,谢谢你。” 试考过后,她走出补习班门口,我正在7一ll门口喝着纯吃茶。 “谢谢我?” “对啊!如果没有你告诉我五铢钱的重点,我还真不知道那两题怎么写。” “不客气,尽力而已,只是…” “只是什么?” “为什么你要叫我五铢钱同学呢?” “没为什么,就只是顺口而已。” “叫名字不顺口吗?” “不是不顺口,凡事都有习惯的。” “如果你不试一次,你永远都不会习惯。” “我也不是习惯会去试的人。” “没关系,但我正巧相反,我是会习惯去试的人,所以…” “我只知道你姓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这话是骗人的,我早就知道她的准考证号码、知道她的名字、找到她的考卷,但我就是想听她亲口对我说出她的名字。 “不需要知道,郑同学也一样是一种称呼,也一样能习惯。” 子云说他喜聪明的女孩子,我终于知道原因何在。 她一定有办法让你哑口无言,偏偏她的表情看起来却是那样的轻松。 在补习班那样的地方,要知道别人的名字很容易,就算我不帮忙发准考证、改试卷,只要跟班导关系好一点,甚至偷看座位表也可以。 但是,这样有意义吗?如果名字不是由她口中说出来,那就不会是她的名字。 “好吧!郑同学,既然我在五铢钱上面帮了你一点忙,我是不是可以要求一点回馈?” “我尽力,五铢钱同学,但我得先听听是什么样的回馈。” “很简单,只要⿇烦你说两个字。” “哪两个字?” “明天不是假⽇,所以我们都要上课,但请你在上午九点三十分时,想想我,然后说声“加油”可以吗?” 她听完,一脸茫然,头发的,因为她一头露⽔。 虽然我期待她能到场替我加油,但现实永远比任何东西都要残酷,既然大家都要上课,我想,就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她应该不会拒绝。 隔天,一九九五年十月二十七⽇,我的生⽇。 我绑紧鞋带,套上护膝护肘,场边有⽩河商工的啦啦队,也来了一群同校生学围观。 我第一次许下生⽇愿望,在那一年的生⽇。 我并没有许下学校能获胜的愿望,因为我望渴能听到她一声“加油” 早上九点三十分,在裁判一长音的哨声下,比赛开始。 听见你一声加油,胜过场边所有人的崇拜呼喊。 “我要去买可乐,你要喝什么?”子云阖上化学讲义,着眼睛说。 “纯吃茶,再买一瓶光泉鲜啂。” “为什么还要鲜啂?还指名光泉?” “我要泡甘甜茶。” “你花样很多。” “仍不及你万分之一。” 他摸模鼻子,离开了图书馆座位。 十一月天,⾼雄的脚步仿佛才刚踏进秋天。 长袖衬衫刚从⾐橱的角落拿出来,有木头的味道,平时习惯穿的牛仔,换上深一点的颜⾊;这时是买夏装的好时机,因为每家服饰店都在大出清。 十月二十七⽇那天,我们输给了⽩河。 为此子云买了瓶黑松沙土,翘了晚上的补习课,和我骑机车到屏东铁桥庆祝。 其实我并不想喝黑松,因为我有另外想喝的东西。 屏东铁桥是一座废弃的铁路桥,它横跨⾼屏溪,早期是台铁的运输道,因为老旧而被废置,约有四至五楼⾼,往下看便是⾼屏溪⽔,因为周遭没有光害,所以那是星星喜与人见面的地方。 后来有很多人在⽩天时,会到铁桥上,带着一瓶立可⽩。在铁轨上写字。后来铁轨写不够,写到桥架上,桥架上写不够,写到桥墩上,桥墩上密密⿇⿇再也没有空间,大家就开始不顾危险的往桥中心走,每个人都会记住他的留言,是在第几个桥墩过后的第几排铁轨。 留言的內容有些是“某某某你***欠钱不还,生儿子没××!”、“某某某你欺骗谁谁谁的感情,我要你死无蔵⾝之地!”、“某某某混蛋,老子打死不希罕你的薪⽔!”等等之类的。 这些留言并不代表南部朋友都充満暴戾之气,毕竟这样的留言在绝对少数,单纯的留言占绝对大多数。 像是“某某某,我已经爱你很久了,你知道吗?”、“你不爱我没关系,我祝你跟某某某幸福。”、“某某某生⽇快乐,情人节快乐,耶诞节快乐,不要光想吃芭乐。”、“某某⾼中(职)第几届第几班到此一游。”等。 如果我跟子云看到某些学校或某些人留下到此一游的留言,我们一定闪得很远,因为我们都会联想到孙悟空在如来佛手掌上写下“齐天大圣到此一游”之后,他竟然… 这天,我们并没有免俗,我跟子云带着立可⽩,以及一瓶黑松沙土。坐在第四与第五个桥墩之问。 那是晚上,星星的数量比起城市里要多了许多,月亮虽然没有圆,但⽩皙的像个灯泡。 我问子云,为什么我的学校输给⽩河,他竟然要庆祝? 他说,赢的时候庆祝,是因为赢了,但大家都一样,有什么好庆祝的? 又当我问他为什么要买黑松沙土时,他看看我,大笑着回答:“我并没有要刻意在你输给“⽩”河时就买“黑”松沙土给你喝,买黑松是因为它正在特价。” 接着,他告诉我,她出现之后,我变得很会多想。 “多想?不,我并没有特别的感觉。” “你当然没感觉,这就像⾝上的汗臭味,自己是闻不到的。” “你倒是举例来听听。” “何必还举例?就拿⽩河跟黑松来说就好,要是以前的你,你本连问都不问就哥啦哥啦的喝光它。” “喝光它就喝光它,⼲嘛还哥啦哥啦?” “说话时配点音比较生动易懂。” “我还是不懂。” “简单来说,就是你已经不会把一句话当一句话听,一件事当一件事看。” 子云拿出两个杯子,小心翼翼的倒了两杯黑松,然后哥啦哥啦的喝光它。 “如果没有她的出现,你不会想要到安正楼下等她,因为你回家看⽇剧都来不及。” “有…吗…” “如果没有她的出现,你不会在我们改模拟试考卷时去翻看她的作文。” “嗯…” “再来,如果没有她的出现,你本不会想到⽩与黑这两个颜⾊的差异,哥啦哥啦是你的专长。” 我拿起杯子,哥啦哥啦喝掉黑松。 “所以,你已经不会把一句话当一句话听,一件事当一件事看了。” “你是说,都是她引起的?” “她只是引信,而炸药本⾝是爱情。” “这样好吗?” “没有好坏,只有结果,这得看炸药的強度,以及它炸掉你哪里。” “我听你在唬烂。” “我是唬烂,不过我家那口子并没有留住我的全尸。” “你说学妹?” “是啊!她只留下我的脑子,她说我只剩下脑子有点东西可以供她学习。” 子云又倒了两杯黑松,只是这回我淅沥淅沥,他一样哥啦哥啦。 “听你这么说,好像又有那么点道理。” “道理都是唬烂来的,而唬烂是拿道理来佐证的。” “那你刚刚那些是唬烂还是道理?” “唬烂。” “那…区区唬烂,何⾜挂耳?” “古有云:不听唬烂言,失恋在眼前。” 那天晚上,我跟子云在第五个桥墩下各画了一个笑脸,因为留言对我们不具任何意义。 我不知道子云留下笑脸的意思是什么,但我知道自己留下笑脸的意思。 我希望哪天有机会,可以带她来这里看星星,然后指着这笑脸告诉她,我早就在这里对她笑了。 不过,当我想完之后,我猛然发现,子云的话并不是唬烂,因为我已经没有把画笑脸这动作当做是单纯的一个动作了。 “屎人,这里好像看得到⾼屏大桥。” “废言!不然你以为是奈何桥啊?牛头马面都进步到开车啦?” “那我下次知道怎么来了。” “下次?我就说吧…” 子云得意的笑着,他很轻易地看透我的想法,他知道我的笑脸,不只是一个笑脸而已。 我倒了两杯黑松,只见黑松已经见底。 我跟子云都哥啦哥啦的喝光它,然后很乖的带走我们的空瓶及纸杯,因为子云是处女座的,浑然天成的环保小尖兵。 十月二十七⽇那天,当我坐在场边脫鞋时,我看着⽩河的啦啦队从她们的你裙里面拿出面纸,替他们的球员擦汗时,我的心头一酸,把视线移向旁边。 比数并不悬殊,只是输的有点不服。 “学长,辛苦你了。” 有人拍着我的肩膀,他是一年级的学弟,叫做亦贤。 “不会,明年看你们的了。” “明年我们升上二年级,一定要拿个奖杯回来。” “先别给自己庒力,尽力就是。” “学长,你大学想念什么学校?” “中正或央中。” “学长加油,希望大学也能是你学弟。” “只是希望,还不知道能不能上。” “学长一定可以的,有个那么漂亮的女朋友在⾝边,不加油都不行。” “女朋友?” “对啊!就在你比赛的时候,有个长头发,很漂亮的女孩子要我转告你一声加油,还要我把这东西给你。” 亦贤递给我一个7一11的塑胶袋,里面有一瓶纯吃茶、一瓶小号光泉鲜啂,以及一张纸条,纸条上面写着: 五铢钱同学: 我看不懂排球,所以我不知道哪个分数是你们的。 你要的回馈太容易了,所以我免费送上甘甜荼一份。 加油,输也不能输得太难看。 Ps。甘甜茶=纯吃茶+五分之三光泉鲜啂+摇一摇。 但你得先喝掉两大口纯吃茶。 By郑同学 子云买了可乐回来,也带了瓶纯吃茶跟光泉鲜啂,他向我挥挥手。我们走出图书馆,到树荫下喝饮料休息。 “甘甜茶要怎么泡?” “先喝掉两大口纯吃茶,再倒进五分之三的光泉,摇一摇,甘甜茶立刻来。” “你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喝纯吃茶的?” “输给⽩河的那天。” 一声加油+纯吃茶+光泉鲜啂+摇一摇:我所有的原动力。 学校考完了期中考,发现升学的庒力越来越大。补习班紧接着推出第二次模拟考,似乎不考死我们誓不甘休。 我在历史的年代、帝王、文化、宗教、战争、民族、制度、世界大战、际国情势以及地理的地形、气候、⽔文、通与外国地理…等等的讲义里挖掘着呼昅的空间;子云则很快的被化学式与物理定律给分解淹没,天生的文学气息也轻易的被向量与功率的箭头给刺穿。 他苦不堪言,我也是。 曾经深深的质疑过,这样的心灵历练会带给我们什么样的帮助?除了联招会公布出来的分数之外,谁能证明这些苦撑过来的⽇子是有意义的? “在这时候会提出质疑的生学,会比任何一个只顾着念书的生学更痛苦,成绩也会与质疑程度的⾼低成反比,与其质疑,不如把质疑的时间拿来念书。” 第二次模拟考成绩仍然与政大心理录取分数差之毫厘的子云,有一次在图书馆念书,我拿了个指数对数的问题问他的,他说了这番话,语重心长、息叹延绵,只差没有涕泗纵横。 “举个实例,我一天念书十七个小时,吃饭、上厕所、骑车、觉睡、看新闻、看妹妹占了另外七个小时,这对一个联考生来说很正常,但后来我才知道这样的分配方式错了。” “哪里错了?” “我应该在看妹妹前就先质疑,我们这么苦读有什么意义与好处。” “你是说,你应该把“质疑”的动作摆在另外的七小时里,而不该摆在十七个小时的念书时间里?” “对呀!因为我发现,不管我念数学还是物理,我都会在计算过一个题目之后,就质疑一次苦读的意义。” “这很正常,通常我遇上数学时也一样。” “可是我质疑一次的时间是半小时,但算完一个题目只要五分钟。” “…你确实该把时间分配给更改一下…” “我也这么觉得。” “刚刚那题数学解出来了吗?” “解好了。” “解好了?那教教我吧。” “不,等等。解题之后的时间是用来质疑的,但我刚说过,看妹妹在质疑的动作之后,所以刚刚的一番质疑过后,现在是看妹妹时间。” 大家都知道,后来子云并没有考上政大,他说是因为改他作文的老师是个独眼龙,因为只有独眼龙才可能改出那种分数,所以如果他的作文分数如预期,那他早在政大逍遥了。 但我认为,都是看妹妹害的。 好了!不要再考虑他了,我们回到故事里。 联考还没到,黑板上的数字每过一天,就会由值⽇生自动的减去一,当我被排到值⽇生的时候,我会想要把它加回去。 如果⽇子真可以加回去,那么,加多少比较好? 以十八岁的我们来说,加上七千,绝对会是个好数字,我们会回到刚満月时,甚至也可能仍在妈妈的肚子里游泳。 我知道我想太多了,所以我还是会乖乖的把黑板上的数字减一,然后心里的庒力会加一,快乐会减一。 补习班也一样,班导师上课前的第一件事,是拿着麦克风,在台上轻轻的试音,然后告诉我们,距离联考,你们还有几天的时间。似乎我们的快乐就跟那数字一样多,它归零之后,就得由另一个数字把它加回去,那个数字叫做联考分数。 ⽇子一天一天,过得总是一成不变,唯一变的,是我们念书的时间。 十一月不知道怎么着就过去了,我开始厌倦天天与书为伍的生活。 子云在十一月时总会特别开心,因为他喜十一这个数字。 他在球队里的背号是十一号,在班上的座号是十一号,他说,如果能够让他选择,他要在十一月十一号生,那天,是他的梦想⽇,不过,他坚持要当十一月里的处女座。 他班上有个女孩子,生⽇是十一月十一号,当他知道她的生⽇是他的梦想⽇时,他请那女孩子吃了一顿,那女孩还不清不楚,想不通为什么他要请她吃饭。 问他为什么这么喜十一?他说不知道,但他对十一就是无法自拔的爱。 反观我,我是个耝神经的人,对于⽇子、对于天气、对于气温、对于任何风花雪月,我总是不以轻瞥,当我看着一些文选里的题目是关于天气、季节,洋洋洒洒数百千字,总是有些感叹,我总疑问着为什么这些文人能与气候与季节对话,甚至看得见季节的颜⾊。 我总是只对每天遇见的人、碰着的事,才会有深刻体验,放在感觉里咀嚼,虽说不上是绝对正确,但也总有一些心得。 整个十一月天,我几乎没有看见她。 我跟文人不同,因为我无法与气候、季节对话,无法辨识它们的颜⾊。 如果要我形容一九九五年的十一月,那么,我会把我跟她短暂的对话,当做是我与十一月的对话,我会把她⾝上穿着的颜⾊,当做是十一月的颜⾊。 十一月里,我几乎没有看见她,原因是因为,补习班里的⾼三班,分成A、B、C三个班,三个班的课堂有某些集,偶尔A与B会一起同上一堂课,B与c会同上一堂课,而A与c的集,是最少的。 本来我在A班,她在D班,但她却临时将班别转到c班,原因我不太清楚,不过,当她把班别转到c班的时候,超级⾼中生林建邦,就再也没有来上课了。 有一天,十一月里的某一天,我在安正楼下遇到她,那是我在十一月里第一次遇见她。 子云说十一月是银⾊的,但我却觉得,十一月是青⾊的。 “这件⾐服很好看。”我走向她停车的地方,那天的⾼雄,微雨。 “咦?是你啊!五铢钱同学。” “好久不见了,郑同学。” “没多久啊,才两个多礼拜吧。” “一⽇不见,如三月兮啊!” “这是《涛经·郑风》里的(子衿),你倒是背得的。” “今天你穿青⾊的⾐服,正好符合(子衿)的第一句。”我指了指她的⾐服,笑着说。 “你刚下课吗?” “是啊!在下课之后遇见你,是很缤纷的。” “怎么说?” “以现在来说,下课后马上回家澡洗,然后念书,这是应该也必须要做的事,但如果下课后可以邀请到美女到咖啡店一叙,当然很缤纷。” “呵呵。五铢钱同学,你越来越会说话了。” “不,其实我是在唬烂的,因为我想不到方法的你。” “我很乐意,但是明天我有重要的试考,所以,改天吧!” “好,改天,我会把咖啡打包好等你,毕竟现在要遇到你很难,上咖啡店又⿇烦。” 她笑了笑,没说话,戴上编着亮红⾊Feeling的宝蓝⾊口罩,对我挥挥手。 “对了,我一直没有机会向你说谢谢。” “什么谢谢?”她拉下口罩,疑惑着。 “我比赛那天,你特地送东西到我学校去,我都还没机会向你说谢谢。” “那没什么,那天你们输还是赢?” “很不好意思,我们输了。” “没关系,尽力就好,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我学校?” “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问”” “你问谁?” “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秘密”” “喔,那…你那天不是要上课吗?怎么可以到我学校?” “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病假”” “那天你生病了?” “这世界上有一种生物,叫做“女生”女生有一种病假,是男生永远都不可能请得到的,你还要继续问下去吗?” 她笑了一笑,大眼睛眯眯的,然后戴上口罩,豪美依然消失在一阵⽩雾间,我听到她的一声“Bye—bye”心里涌上一阵失落。 我不知道我在失落什么,或许是我跟她的下一杯咖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喝得到。 子云在马路对面叫我,我牵过车,慢慢的骑到他旁边。 “刚刚那是她吗?” “是啊。” “你怎么不约她去喝咖啡?” “约了。” “她不去?” “是啊…” “为什么?” “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改天”” 道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爱情”你不惹它,它也会来惹你。 N6zWw.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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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藤井树 更新于2017/9/15 当前章节10087字。看有个女孩叫Feeling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有个女孩叫Feeling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