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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四大名捕破神枪之惨绿 作者:温瑞安 | 书号:40467 时间:2017/9/16 字数:837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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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红跟摇红心意相通,她右手霍然折了一柳条在手,倏指向袭琊。 她们都知道眼前这个人很“琊门” 只要袭琊一避,邀红就会急攻,摇红就会先闯了出去,大嚷开来,不管即使找不找得到公孙扬眉或公孙小娘,至少,这件事情已张扬开来,省得两人给软噤下去,进退维⾕,求救无门。 孙摇红怀里有一把刀。 那是公孙扬眉送给她的,弯如眉月,亮如⽔镜,就叫“⽔月刀” 刀蔵在怀里。 刀刃已温热。 摇红已拟随时出刀。 邀红也不闲着,她袖里暗蔵飞针,左手指间夹着金钗,准备一击不着,就要与摇红刀、钗、针齐出! 可惜她们没有这个机会。 袭琊就在邀红⾝形一动、心意刚动、手势始起、招式甫施之际,倏然出手。 出手一招。 两剑。 他一出手就制住了两人。 这是不可能的事,原因是: 一,公孙邀红的武功相当好。她是“安乐堂”堂主公孙自食的女徒,公孙自食惯使“朝天一柱”江湖上外号人称“自食其力,一柱擎天”本来就是“山东神会”的一流⾼手,公孙邀红已得其真传。 二,孙摇红的武功底子也不差。她爹爹“挫骨扬灰、灰飞烟灭”是近年才响起来的称号,但“山君”之名,早已名震遐迩。其实“挫骨”、“扬灰”、“灰飞”、“烟灭”都是孙山君早年所创的四种法,其中“烟灭神”一十八式,孙摇红也得其精髓,加上外公和娘亲所传的:“弹指听声、听音辨⽳、金钗索命、银针度活”四大法门,女中豪杰里她绝对能坐上一个要席。 三,她们两聚于“安乐堂”的时候,常与公孙扬眉切磋武艺。公孙扬眉在武学上绝对是个卓越、脫俗、才华无可羁靡的少年英侠。他很快便观察出摇红武功基础的強弱,也很快的发现她体质先天上的制限,所以,创了一套刀法给她,注重轻盈、厉辣、优美,十分合适摇红的子,使来得心应手。长大戟,对她本就负荷过重。 那一套刀法,就叫“镜花刀诀” 后来公孙扬眉又赠她一把刀,说是京里好友相赠,是一把名门打造的刀。 一把小巧玲珑的刀。 刀没有名字。 但刀清。 刀亮。 刀美得让人惊。 ──这刀一亮,就像是一次惊梦。 于是摇红就称之为:“⽔月刀” 那时,公孙邀红也在场,撒娇不依,扭说公孙扬眉偏心,只顾讨好摇红,当她不是人。摇红、扬眉、邀红三人其实都相无碍,但年轻人间一遇着情字,难免总有争风斗胜的情形出现,不过,也仅止于小情小趣、逗情骂俏而已,还不是真个呷醋生妒。 他们三人相处,还是诚坦乐、相互期许的多。 公孙扬眉也真是才气过人,听邀红那么不平,后来连摇红也为她说项,他便立即创了一套剑法给她。 这一套剑法,无论手上抄着什么事物,都可成剑,发动剑招,也就是说,女儿家有时带利器出外,总是十分不便,不如利用俯拾皆是的东西,例如木条、量尺,甚至是竹枝、帚柄,全都可以当作剑使,连竹签、笔杆也不例外。 这一套剑法,就叫做“顾指剑” ──就别看公孙扬盾看来随意的剑、顺手抬来的剑法、刀诀了,摇红,邀红在江湖上也打过几场大战、数回大仗,信手使出,居然还比“神会”的看家法还有劲、管用! 所以,她们对这,‘镜花刀诀”和“顾指剑法”极是有信心。 不过,她们才一出手,就知道这两种可以不必准备长大戟便可以立即制敌、伤人的武功,对袭琊而言,完全不能奏效。 邀红一动,袭琊已一剑指着她: 眉心。 摇红一晃,袭琊也一剑顶住她: 间。 袭琊只有一把剑。 ──一把剑怎能同时威胁着两人的要害? 能。 而且都不是剑尖。 袭琊的剑鞘,点着邀红的印堂,而他的剑鞘,倒反过来抵住摇红的肋。 局面非常明显,她们不是他的对手。 决不是。 对方好像十分了解她们的出手:“顾指剑法”和“镜花刀诀”一旦发动起来,举重若轻,以无胜有,奇招迭出,连绵不绝──可是在尚未发动之前,比较欠缺的是浑实的內力和巩固的底。 若在此时遇狙,很容易为敌所趁,一击而溃。 袭琊便是一击得手,好像一眼已觑出她们刀诀法剑法的窍门和缺失一样。 ──可是她们从未向袭琊出手,甚至还未正式见过这个人。 他是怎么了解得这般清楚的? 袭琊一招得手,突然收手“嗖”的一声,他的黑剑就倏地收回去了,快得使摇红来不及细看那把剑的形状,只知道在他收剑的时候,那把剑似是活的,像动菗搐了一下,像玄⾊体,乌⽔柱似的,绞扭着自动攒⼊了鞘內,还发出了一声似有像无的哀鸣。 摇红忍不住惊诧,又问了一次:“你…你到底是谁?!” 袭琊嘴边挂了一个极其冷峻的笑意,仍是回答:“袭琊。” 摇红只觉得一脸莫名的恐惧,直透心颤,好像只要有这个人的存在,一切原来的全安感觉、纪律规矩,都不复存在了。 “你来我家里⼲什么?” “我现在是你爹最得力的人。” “胡说,大言不惭,我爹最重用的是公孙扬眉!” “以前是他,现在是我。” “你是怎么懂得我们招式的破绽的?”邀红揷嘴。她也是美人胚子,不过美得跟摇红不同:摇红柔而,她是娇而。摇红的美叫人疼,怕她给欺负、受委屈。邀红的美是令人痛,怕给她刺伤、拒绝。“你是琊魔外道,琊门妖户,潜进来偷学我们神会武功绝技的。” 那青年笑了。 居然笑了。 且笑得很诡。 但笑时看着邀红,目光有点,笑得最时,突然杀气大现,像一颗晶石遭光直时爆出来的狂花瞬火。 “也许你说对了。”袭琊道“但把你们武功要诀告诉我的,却是始创人自己。” “什么?!” “公孙扬眉。” 袭琊冷冷地道。 “我不信。”摇红坚决地道。 “他为什么要告诉你?一派胡言!”邀红也啐道。 “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袭琊反问:“你们要离开绯红轩作甚?” “我们正是要找公孙扬眉。” “找他?”袭琊斜飞一只眉⽑,诡怪地道:“恐怕,你们已不必去找了。” “为什么?” “因为,他已经来了。”袭琊有点像着了琊,眼睛勾直勾的看着前方:“他早已来了。” 袭琊的“前方”就是邀红和摇红的“后面” 她们俩也不觉回首。 回头就看见了一个人。 公孙扬眉。 不折不扣的“扬眉剑出鞘”公孙扬眉。 不过,这个公孙扬眉看去,仿佛有点不对劲。到底怎么不对劲,却一时说不上来。但他一定是公孙扬眉,无论五官,轮廓、样子、⾝形都是他,如假包换,只不过,神态总有点不是那么个人似的,甚至不是“人”似的。 最明显也最怪诡的一点是:他那黑而亮的眉⽑,现在竟已变成了红⾊,像两片⾎羽──给鲜⾎染红了的羽⽑。 看到了他,摇红和邀红都很开心。很惊喜。 她们还以为他出了事。 “我没事。” 公孙扬眉有气无力地说。 他隔了丈余远,并未走近来,他后面还有”一言堂”的好手,也是孙疆的嫡亲“山狼”孙子灰。 孙子灰的人有点怪气,小眉小眼,颏有大痣三颗,看去有点诙谐,总让人有点灰溜溜的感觉。 公孙扬眉跟孙子灰一向相处得并不谐和,公孙扬眉本来就“不大瞧得起”孙子灰。孙子灰本来也一力死心追求孙摇红,献尽殷勤,但摇红一向知道这个人在外面败坏了不少女人的名节、玷污了不少女子的贞,对他很是鄙夷、顾忌。孙子灰知道自己肯定不受美人青睬之后,又结了朝中权臣蔡京的儿子,引蔡折到“一言堂”走一趟,蔡折一见摇红,就惊为天人,执意要纳摇红为妾。此事使蔡京也点了头、开了声。他的授意形同下令,甚至要比皇帝下旨还有力。摇红当然死也不从,曾央娘亲代为说情,劝说孙疆。孙疆当然有意结纳攀附蔡京,但又要笼络強助公孙扬眉,加上本对摇红亦甚疼爱,而摇红又抵死不肯,支持她者众,故也一时举棋难定。 由于孙子灰惹来了一桩婚事,使公孙扬眉和摇红的好事成了⿇烦事,公孙扬眉和孙摇红对孙子灰这种小人作为,就更看不⼊眼了。 公孙扬眉甚至还与孙子灰过手,因为孙疆大力调停,才不致你死我活,折损人手。 孙子灰一向憎恨公孙扬眉。 他甚至扬言:若没有公孙扬眉,他早已在“一言堂”总揽大权。 可是,那时候,孙子灰就站在公孙扬眉⾝后,两人竟流露出一种相依为命似的友好来。 但见着了他,摇红还是情不自噤。 “我们还以为你出了事。”摇红担心的说,”你的眉⽑怎么了?” “你没事就好。”邀红劈面就问:“你为什么要把我和摇红的刀法剑诀告诉了这琊里琊气的家伙?” 邀红这是责问。 其实她(们)所期待的答案是:没这回事。 “那不关你们的事。”公孙扬眉的回答居然是:“摇红,你暂且留在这儿,别惹事。邀红,你家里发生了些事,跟我走一趟了事。” 是的,在摇红的纪事里,在描述到这一段的时候,字里行间,也洋溢着疑惑与不信:她甚至不肯承认那天她看到的会“真的”是公孙扬眉。 ──他甚至对她不理不睬不关怀,只“叫”走了公孙邀红。 如果叫走她的不是公孙扬眉,公孙邀红一定不会想也不想就跟他去;要是叫她去的不是公孙扬眉,孙摇红也一定不会任由邀红一个人离去。 她本来也想同公孙邀红一道去,可是袭琊拦住了她:“你不要去。” 而且这有一股很琊味道的青年,给了她一个很⾜以让她留下来等的理由:“堂主夫人马上就要过来看你了。你不是正要找她吗?你若有事,就找她评理好了。” 的确,摇红觉得最近“一言堂”里的事诡谲、古怪、暴戾且不合情理,她正要找那通情达理、持重且十分疼惜她的娘亲,来弄清楚这件事:怎么连一个陌生人都可以将自己软噤在家里,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这还算是个什么家?这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最重要的是,公孙扬眉还朝她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袭琊的话。 ──虽然,与其说那是点头首肯,不如说是他的头,好像是过重的瓜实吊在过轻太瘦的蔓藤端顶,不胜负荷的沉了一沉、动了一动。 公孙邀红看来很担心家里出了问题,对公孙扬眉叫她过去,无疑也很有些惊喜。她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顿住,回头跟摇红说:“不会有什么大不了事的。你等我,我们很快便回来的。我们一定会跟你站在一道,你不用怕。” 这时,在“绯红轩”苑子里有一丛长舂花盛了,铺在浓浓黛绿厚厚深碧的圆小叶掌上,是一朵朵纯⽩的、红、还有红⽩泾渭分明互间相映的花,每一朵都像是一掌希望。但绿⾊那么厚重,⽩⾊那么纯粹,只有红⾊的部分,像一滴滴鲜⾎,娇丽动人的撒在上面,风一吹来,万瓣千叶摇,就分外显眼了,让摇红这一眼看了,不知怎的,心中一愉,有点想哭,忍不住说:“我们是朋友,好朋友,你要小心。” 公孙邀红本来开步要走了,听了就回过⾝来,深注摇红,握着她一双手,真诚地道:“我们何止是朋友,我们是姊妹,好姊妹。” 然后,邀红就走了。 之后,摇红也再没见到她了。 在摇红的手记里,显然是认为:那一次,是她最后一次和邀红见面,但却不是和公孙扬眉──因为她认为温柔绵的那夜一之后,公孙扬眉就已经失踪了,不存在了,甚至她在翌⽇见到的那个,并不是真的公孙扬眉。 那一次,她肯定他没扬过眉,是一直垂着头。 她仍给软噤,两次试图要闯出去,都给人截了回去。 她第一次溜走,给袭琊截回,无论她怎么出手,袭琊都能轻易化解。 他没有伤害她,可是他却比直接伤害她更令她心头发⽑。 一,他对她任何武功、招式,都很悉,不管“神会”的法,还是“安乐堂”的秘诀针法,或是“一言堂”看家本领“飞烟神”乃至公孙扬眉独创的剑法,他都似了如指掌,举手而破。出手解破的时候,还双目发亮,面上带了半个诡笑──就像在“游戏”一样。 二,他看她的时候,神情独特:像看一盘放到他面前的美食,但他又并不急着要吃,可是,只要他想吃、要吃,就一定吃得到似的。 他截住了她,让她知道,只要他不许,她是决走不出去的。 她很愤怒,问他:“你凭什么拦住我?这是我的家。” 袭琊的回答是:“堂主的命令,我不能不听。” 她怒道:“你叫爹亲自过来给我个说法。” 袭琊只道“他要来时自然会来,叫也没用。” 摇红忿忿地道:“你又说我娘会来看我的!” 袭琊的一双像在间才见得到的眼睛,完全没有一点善意,他似对他答允过而不能履行的话,视作天经地义:“她会的。说来的时候她便会来,你急也无用。” 然后他告诉她一句“奇怪”的话:“你其实应该感谢我才是。在世间,只要你运气没了,本领不够,依靠谁都没有用。你爹很有本领,你娘很疼你,但他们一旦出了事,又能依赖谁?今后,你若赶紧依靠我,还聪明一些。” 尽管这话使摇红不寒而悸,她还是怒斥:“你以为你是谁!敢对本姐小说这种话?!” 那琊气青年居然回答跟上次回答她一模一样的话:“我是袭琊。” “想我靠你?”摇红索豁出去了,大声尖叫:“你去死吧!你给我滚!” 袭琊一点也不动,只告诫她:“我死不了。但你心爱的人只怕都得死得很惨。还有,我要是真的走了,不再在这儿守护你,你恐怕才是真的不幸哩。” 他说的竟是真的。 到了第二次,摇红想偷偷溜走的时候,遇上了三个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怪物” 她一见到这样子的“人”心已慌了一大半,他们一只有嘴没有鼻子,一只有鼻子没有嘴巴,还有一只,全⾝都是鼻子或嘴,不,都是洞,全是窟窿。 摇红跟它们也简直“不能打” 因为招式、武功用在“它们”的⾝上,都没有用。 全不管用。 摇红的确已刺了“它们”七八刀,但它们依然如狼似虎、像魅类妖,一下子,就按住了她,张开⾎盆大口,和那些洞,就要咬她、噬她、呑食她,并发出咪咪呜呜的怪鸣。 “他们”的体味很臭。 臭得像烂了肠肚的⼲屎撅。 摇红真吓坏了:她实在没法想像自己家里、院子里怎么会来了那么多“只”怪兽。 她现在开始明⽩为什么最近每到深夜,都会听到今人⽑管竖起的惨嚎与哀号了。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死在怪兽手上,更断断不曾想过居然会死在家里的怪兽爪牙中! 她给揪往之际,就算没给呑噬,也快吓死了“幸好”那时,那琊气青年“又”出现了。 他一挥手,发出古怪的撮啸,那些“野兽”就“退”了下去。 尽管在走的时候,一面撒手一面捶,一面怪嘶一面目露凶光,但还是一只一只的退下去了。 “我说的对不对?”袭琊在深夜的花丛里,语调平静得像在评点一幅陈年山⽔画“你遇上我,是幸运了。” 摇红仍未在惊恐中复元。 “要是我迟来一步,”袭琊的语音一点恶意也没有,但他每一句话都似不怀好意,还琊气得令人⽑骨悚然“你就会给这班野兽呑噬、撕裂了──它们在杀人饮⾎之前,最喜先发怈它们的兽。” 然后他像家长问犯了错的小孩一般:“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得到允许,我是个好商量的人。你为什么要走?” 摇红只是哭泣。 她知道在这时候流泪是示弱的行为,但她因为太惊惧和太无助,忍不住要饮泣。 “是觉得闷吧?”袭琊居然替她猜估“好,我把丫鬟小红找来陪你。” 摇红似又有了一线希望。 “娘呢?”她哀哀的问“你不是说她会来的吗?” 她本来要问的还有公孙邀红,更需切要知道的是公孙扬眉。可是她现在已清楚的意会到:只怕,她决不会那么“轻易”便见到他们的了──但爹总不会连娘也摒弃在外吧? 袭琊听了,只说了一句:“你急什么?我说的话,一定算数,只争迟早。”就走了。 当天晚上,当摇红抚着她⾝上那些又青又瘀的伤痕之际,忽然,烛影一晃,公孙小娘已来了。 她憔悴。 她苍老。 她甚至満⾝是伤:有的是瘀伤,有的是擦伤,更严重的是內伤。 摇红一看,已浑忘了自己种种波劫,一直要问她⺟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爹疯了。”公孙小娘悻悻的道“他本来是个有才⼲的人,但却野心太大了,大得什么都可以牺牲,大到什么都不管。他做的事,伤天害理,禽兽不如。我劝他,他不听。我阻止他,他殴伤我。” 然后她⺟亲随即发现了她的不快乐和⾝上的伤。 公孙小娘很快的就明⽩过来了。当摇红告诉她公孙扬眉,邀红也可能为此事而“失踪”之后,还提起公孙扬眉的古怪举止,她娘亲就表现得十分忿,切齿冷笑道:“他们太过分了,终于魔头反噬、作法自毙。我没想到连自己人都可以这般对待。我已别无他法了,只有全力去破坏他们的计划了。” 摇红着实吃了一惊:“娘,你要小心…” “你不要担心。我要是真阻拦不了他们的谋,只好联同‘安乐堂’,不惜告上‘正法堂’,也要截下这一场浩劫…”公孙小娘噙着泪光,抚着摇红如瀑乌发,凄婉的道:“我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但你爹和那姓蔡的以及上面的人,全着了魔似的,所作所为,已怒犯天条──我就算⼊地狱、下油锅、闯南天门,也只好尽一己之力,决不能让下一辈再受害了。” 也不知怎的,那时候,烛火吐⾆,映照在公孙扬眉的画和题字上,孙摇红只觉得很怆然。 可是她却忽然打从心里生了疑问: 为什么公孙扬眉还在与她恩爱绵之际,竟会生出了“此情可待”的情怀,而且还写下“怆然”等字句呢? 为何? 她没有找到答案。 因为她娘亲也没再回来。 倒是小红来了。 来伴她。 陪她。 ──帮她度过悠长的岁月。 至于小红,也给近⽇来“一言堂”里发生的事,给唬得胆战心惊,瑟缩不已。 因为事情太可怕。 太诡怖。 一切都发生在摇红自己的家里,自己的⾝边,一下子,悉的全变作陌生,大家的态度全不一样,每个人都怀着疑虑和恐惧,像一个大难,一场浩劫,或是一次天谴。 只有花仍盛开。 开得盛,开得,开得了无忌惮。 ──就像他们也知道:开完这一次,就要谢了、凋了、灰飞烟灭了。 N6zWw.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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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温瑞安 更新于2017/9/16 当前章节8378字。看四大名捕破神枪之惨绿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四大名捕破神枪之惨绿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