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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镖旗 作者:卧龙生 | 书号:40528 时间:2017/9/16 字数:15378 |
上一章 人之恩报 回五十第 下一章 ( → ) | |
葛⽟郞道:“不用等了,我如不在此地,他们会把消息传⼊城中。” 关中岳道:“葛公子可是要去找方振远?” 葛⽟郞道:“是的,适才那人的⾝法武功,实为江湖上罕见的⾼手,兄弟估计,我很难在他手下走过二十招,因此,兄弟觉得这个人很重要,在下必得先把他的来路摸索清楚不可。” 关中岳道:“葛公子对于那人,似乎是极端重视。” 葛⽟郞道:“如若那蓝⾐人从中作梗,和你关兄弟合作,兄弟就要退出去,咱们合作的一事,此一笔勾销。” 关中岳皱皱眉头,道:“好!找我那方二弟证实一下也好。” 葛⽟郞道:“事不宜迟,咱们要动⾝,就得快些动⾝。” 这当儿,瞥见两条人影,急急奔了过来。 关中岳一皱眉,道:“又有人来了。” 葛⽟郞一跃出室,凝目望去。 只见正北方⽩雪地上,两条人影,疾如流星一般,飞驰而至。 关中岳金刀出鞘,道:“在下上前去,挡它一阵。” 葛⽟郞摇了头摇,道:“不用了,来的是自己人。” 两人来势甚快,眨眼之间,已到了茅舍前面。 关中岳凝目望去,只见来人竟是火神万昭和燕山五鬼中的老大苗一堂。 火神万昭似乎是已被葛⽟郞收服,神态十分恭敬的微微一欠⾝,道:“属下追踪那黑⾐女,到了一座古木耸立的大坟园中。” 葛⽟郞大感意外地道:“你没追⼊那大坟园中吗?” 万昭道:“属下没有立刻追⼊,因为那墓园外面,有人活动,属下恐怕行踪为人发觉,不敢紧追而⼊,相距也不过是一盏热茶的时光,属下再追进去时,已然打不到那辆马车的行踪了。” 万昭道:“还有,林边是一片草地,深⼊园中四五丈,就是⾼大的青冢,拦住了去路,马车无法越渡。” 葛⽟郞道:“那就奇怪了,难道会飞上天去不成。” 关中岳道:“上天未必,太地倒是大有可能。” 葛⽟郞道:“他们连人带车隐⼊了一座大青冢之中?” 万昭道:“属下也这么想,所以,曾以很仔细地勘查了那几座拦路的青冢…” 葛⽟郞道:“可曾发现了什么可疑之征?” 万昭道:“没有,属下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之处,因此才觉得奇怪。” 葛⽟郞道:“两位还记得那大坟园的所在之地吗?” 万昭道:“这个自然记得!” 葛⽟郞道:“那很好,你们再去,隐⾝监视,明天⽇落以前,赶回城里,见我复命。” 万昭应了一声,道:“属下等可是到三号会所,晋见公子。” 葛⽟郞一挥手,道:“对!知道了,你就不该再问一遍。” 万昭不再多言,带着苗一堂转⾝而去。 葛⽟郞目睹两人远去之后,才回头看了关中岳一眼,道:“关兄,想那火神万昭,也是江北道上一代果雄人物,但在兄弟的眼里,却觉得他是心智不健的人物。” 关中岳道:“看情形,万昭和燕山五鬼,都已归服你葛公子的麾下了。” 葛⽟郞笑一笑,道:“还有南天三煞,鬼手搜魂苟不全,神偷沈志山等,江北道上几个有名的物人,都已和兄弟合作,至于中原和江南道上,兄弟一向是走动很多,那是更不在话下了。” 关中岳道:“甚公子如是庆心和关某合作,彼此之间,最好是不要多用心机。” 葛⽟郞笑一笑,道:“合作么?兄弟倒是诚心诚意,不过,兄弟和关兄在想法上,却是有着很大的距离,这一点,兄弟得先说明⽩。” 关中岳道:“公子请说,在下洗耳恭听。” 葛⽟郞道:“兄弟为人,主张见风转舵,不做完全冒险的事,总得有几分把握才⼲。” 关中岳微带讥嘲地笑道:“葛公子能到今⽇这番地位,也全凭这副生之功了。” 葛⽟郞笑道:“关兄不用话里带刺,目前咱们是否能携手合作,还是未定之数,在下遣人请你到此,至少让你见到有十二个,或许更多一些的神秘人物,打算找你牧羊图的⿇烦,对你关兄而言,应该是不虚此行。” 关中岳笑一笑,道:“何止是不虚此行,而是大有收获。” 葛⽟郞道:“兄弟本想和关死同时返回城中一行,但想一想,觉得咱们还是分道而行的好。” 关中岳道:“好!关某先走一步,葛公子有什么决定,遣人到开封分局通知一声就是了。” 关中岳道:“关某先行告别。” 葛⽟郞⾼声说道:“莲花,代我送关总镖头一程。” 何莲花应声而出,旁行于关中岳的⾝侧,笑道:“你还能记得来路吗?” 关中岳举步而行,一面应道:“来时坐车,路是记不得了,但我可以分出大概的方向。” 何莲花道:“葛公子口齿刻薄,但他为人很好,希望你不要生他的气。” 关中岳哈哈一笑,道:“何姑娘,你言重了,葛公子是聪明绝顶的人,既不会冒无把握的险,也不会做不沾光的事…” 何莲花摇头摇,道:“你不了解葛⽟郞,这一次很反常,他似是有些害怕。” 关中岳征了一怔,道:“害怕,怕什么?” 何莲花道:“我也不明⽩,但我瞧出他心中有些怕。” 关中岳沉思了一阵,道:“你是说,他害怕那位蓝⾐少年。” 何莲花道:“也许不错。” 关中岳道:“为什么呢?” 何莲花笑一笑,道:“你应该明⽩,咱们都在一侧观战,我能见到的,你也见到了。” 关中岳道:“那人武功,比葛⽟郞強一些,是吗?” 何莲花道:“嗯!不止武功,似乎哪一样都不在葛⽟郞之下。” 两人边走边谈,不觉之间,已经走出了二三里路。何莲花停下脚步,道:“恕我不送了,你一直往北走,再走三五里…” 关中岳接道:“姑娘不用担心在下路,关某人走了半辈子江湖,岂无认路之能,倒是姑娘送在下这一程,送的我有些茫然了。” 何莲花道:“为什么?” 关中岳道:“我不信姑娘别无用心。” 何莲花微微一笑,道:“我已经说的很明⽩了,难道你还不明⽩。” 关中岳道:“姑娘可否再说的明显一些。” 何莲花道:“我的用心是,葛⽟郞是一个可以合作的人,你们如是真的合作了,两得其利。” 关中岳道:“这要姑娘从中解说了,在下已答允了葛⽟郞的条件,葛⽟郞陡然改变了心意,使在下有些茫然。” 何莲花道:“你如能杀了那位蓝⾐人,或是生擒那人,都可使葛⽟郞和你全心合作。” 关中岳道:“在下明⽩了,姑娘留步吧!” 一抱拳,转⾝行走。 何莲花⾼声说道:“关总镖头,希望你很快的有个回音。” 关中岳道:“在下无法找到姑娘。” 何莲花道:“我会到虎威镖局去找你。” 关中岳道:“好!姑娘找到在下时,会给姑娘一个満意的答复。” 转过⾝子,大步而去。 何莲花等关中岳的背影,一直消失不见,才转⾝退去。 关中岳认定方向,一口气赶到城中,直回开封分局。 大厅中灯火明亮,方振远、林大立等,都在相对而坐。 显然,这些人,都一直挂念关中岳的安危,寝食难安,索坐在厅中,等待消息。 关中岳步⼊厅中,群豪起⾝相。 林中立道:“夜寒露重,总镖头可要饮杯酒逐逐寒气。” 关中岳笑道:“不作了…” 目光转到方振远的⾝上,接道:“方兄弟,有人来找过你吗?” 方振远征了一怔,道:“找我,有什么人来找我。” 关中岳道:“一个⾝着蓝⾊劲装,体型潇洒,面目英俊的年轻人。” 方振远道:“没有,大哥怎会晓得有这么一个人要找我呢?” 关中岳道:“小兄看到过他,告诉他兄弟在镖局中。” 方振远道:“太下山之后,就无外人来过镖局。” 关中岳又道:“飞轮王宣钊师徒,也没有来过吗?” 方振远道:“没有。” 关中岳道:“太行驼叟呢?” 方振远道:“也没有。” 关中岳哦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也许他们都不愿在夜里打扰咱们。” 他虽是自说自话,但方振远却瞧出了一点破绽,低声说道:“他们可是和大哥约好了,来这里的时间吗?” 关中岳答非所向地,道:“开封府云集了黑、⽩两道中⾼手,随时都可能出事,咱们早些休息,明天也许还有事情。” 方振远道:“小弟给大哥带路。”抢先而行,直⼊关中岳的卧室。 关中岳随后而⼊,方振远却首掩上房门,燃起室中烛火,道:“大哥,有一桩奇怪事,小弟百思不解。” 关中岳按耐下动的心情,镇静一笑,道:“什么事?” 方振远道:“小弟卧室之中,被人留下了一封信,小弟想不通,这封信,怎么会送进来的,因为镖局中,一直有着很森严的防守,那人如何进来,而且又把信放在我的卧室中,事虽不大,但却有些惊世骇俗,因此,小弟觉得这件事十分重大,不知大哥的看法如何?” 关中岳道:“这件事,林镖头是否知晓。” 方振远道:“小弟没有说出去。” 关中岳道:“那很好,信在何处?” 方振远由怀中取出一封信,双手捧了过去,道:“在这里,大哥过目。” 关中岳接过书信,就灯下看去,只见上面字道:“书奉方振远老前辈亲拆。 字迹很草,显然是写信时,走笔很快。 信还是原封求拆,关中岳在手中掂了一掂,道:“你没有拆开瞧过。” 方振远道:“这世间,写信给我的人不多,信上字迹,更是从未见过,因此,小弟不想破坏,等大哥回来鉴别一下。” 关中岳持信沉昑了一阵,道:“这封信送到不久,是吗?” 方振远道:“对!小弟发觉这封信,不过一盏热茶工夫,大哥就回到了局里。” 关中岳把书信不给方振远,道:“信封上既然指明了要你拆阅,那你就不用客气了,先看看再说。” 方振远依言拆开了信封。菗出信笺望去。 关中岳却缓步行近壁边,解下背上金刀,挂在壁上,又脫下了葛⽟即设计的那一⾝羊⽪⾐服。 这时,方振远已看完了那封信,脸上是一片惊异之⾊,缓缓道:“写信人岂不此理。” 关中岳道:“怎么回事?” 方振远道:“他劝我退出虎威镖局,如果我愿离开,黎明时分,他在北关等我;如果我不愿离开,明⽇中午时分,要我到又一村饭庄会面,信上特别佛明我一个人去。” 关中岳轻轻咳了一声,道:“有这等事?” 方振远道:“是的!小弟亦觉得十分奇怪,百思不解。” 关中岳道:“那人是谁呢?” 方振远道:“小弟不认识他。” 关中岳哦了一声,霍然站起⾝子,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坐下⾝子,道:“那信尾上没有署名吗?” 方振远道:“有。” 关中岳道:“写的什么?” 关中岳道:“报恩人!小弟想这报恩人三个字,大概不是一个人的名字?” 关中岳接过信笺,凝目望去,果然,那信下署名报恩人三个字。 方振远道:“大哥,小弟觉得这封信,来的有些奇怪,所以,小弟不理会他了。” 关中岳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明⽇中午时分,不妨到又一村去瞧瞧吧。” 方振远道:“大哥,是否同往一行呢?” 关中岳道:“我不去啦!信上既然指名要你一个人去,你就一个人去吧!” 关中岳本想把那蓝⾐人,找寻方振远的事,说出来,继而一想,觉得这封信极可能是那人所写,因此,忍下未言。 方振远道:“好吧!小弟去瞧瞧,尽快回来,禀报大哥。” 关中岳道:“也不用太急…” 微微一笑,接道:“时间不早了,咱们该休息一下。” 方振远应了一声,欠⾝而很。 关中岳急行两步,把手中的信笺,关给方振远,道:“带着信笺。” 随手掩上房门。 中午时分,方振远单人匹马,直奔又一村。 又一村乃开封著名的大饭庄,方振远赶到时,已然是⾼朋満座。 对方只留下一封信,既未提姓名,也未说模样,除了对方过来招呼他之外,简直无法下手。 只见一个店伙计,快步了上来,道:“你老几个人?” 方振远道:“我要找一个朋友。” 店伙计道:“你老是虎威镖局主副总镖头?” 方振远道:“不错,你…”店伙计道:“你老的朋友早来了,我给你老带路。” 转⾝登楼而上。 方振远随在那人的⾝后,进⼊楼上一间雅室之中。 垂帘起处,只见一个⾝穿蓝⾊劲装的少年,端坐房中。 蓝⾐少年一见方振远,立刻起⾝了上来,欠⾝一礼,道:“方老前辈,还记得在下吗?” 方振远仔细看去,只觉似曾相识,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怔了一怔.道:“阁下是…” 蓝⾐少年道:“晚辈姓铁。” 方振远道:“原来是铁兄。” 蓝⾐少年道:“不敢当,老前辈言重了。” 方振远轻轻咳了一声,道:“铁兄,那封信是你写的吗?” 蓝⾐人道:“不错,虎威镖局,正陷⼊险恶境界之中,晚辈不忍坐视老前辈受害,因此,才传书示警,希望老前辈能够置⾝事外。” 方振远道:“信上署名报恩人,这就叫在下想不明⽩了。” 蓝⾐人道:“老前辈施恩不望人报,竟早把晚辈忘了。” 方振远道:“这些⽇子,风波层起,老朽有些糊涂了。” 蓝⾐人道:“老前辈在荒祠外,救了一个受人暗算的…” 方振远道:“哦,你就是那骑⽩马年轻人。” 蓝⾐少年道:“晚辈铁梦秋。” 方振远叹息一声道:“铁公子一片好心,在下感不尽,不过,我不能弃下大哥,独善其⾝。” 铁梦秋道:“那位大哥是…” 方振远道:“关中岳。” 铁梦秋沉昑了一阵,道:“老前辈情中人,道义为先,晚辈倒也不便多劝。” 方振远一抱拳,站起⾝子,道:“多谢美意,在下告辞了。” 铁梦秋轻轻咳了一声道:“老前辈吃杯⽔酒再走如何?” 方振远摇头摇道:“不!我还要急着回大哥的话。” 铁梦秋道:“关总镖头如若问起在下时,不用把在下描述的很仔细。” 方振远沉昑了片刻,道:“好!老朽遵命。” 举步向外行去。 铁梦秋望着方振远的背影,轻轻叹息一声,摇头摇,道:“择善固执的老人。” 再说方振远一口气走下又一村直奔回局。 关中岳和一众镖师,正聚于厅中商量大事。 方振远一进门,急急对关中岳抱拳一揖,道:“大哥,小弟复命。” 关中岳微微一笑,站起⾝子,道:“怎的回来得这样快?” 众镖师齐齐起⾝,施礼相。 方振远一面还礼,一面说道:“诸位请坐,”自己先在关中岳的⾝侧,坐了下来。 关中岳道:“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希望诸位,一面练习武功,一面小心防守,不论来的人是一个,两个,是強是弱,都要及时传出警讯,便于相互支援。” 众镖师齐齐欠⾝应遵:“我等记下了。” 关中岳道:“好!诸位请各回已位。” 众镖师应了一声,行出大厅。 关中岳沉声道:“四成,你留下来。” 杨四成缓缓在关中岳的⾝旁坐下。 关中岳回顾了方振远一眼,道:“兄弟,见着了那人没有?” 方振远道:“见着了。” 关中岳道:“他说些什么?” 方振远道:“他劝小弟离开虎威镖局。” 关中岳哦了一声道:“你问过了他的姓名?” 方振远道:“问过了,他叫铁梦秋,名不见经传,小弟从未听人说过。” 关中岳道:“你一口回绝了他劝你离开镖局子,他的神态如何?” 方振远笑道:“他一点也不坚持,反倒赞我几句,我们谈话不多,小弟就匆匆告辞了。” 关中岳道:“他怎会和你相识?” 方振远道:“是那⽇荒祠中救的一位年轻人。” 关中岳捋髯沉思道:“铁梦秋,铁梦秋,江湖确没有这一号人物。” 方振远轻轻咳了一声,道:“我瞧他年纪轻轻,纵然是名门正派的弟子,但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关中岳笑一笑,道:“他可是穿着一⾝蓝⾊疾服劲装?” 方振远道:“不错,大哥也见过?”关中岳未回答方振远的问题却又问道:“他很英俊,佩长剑,有着一股让人不可通视的气势。” 方振远道:“不错。” 关中岳道:“那就是他了。” 方振远奇道:“怎么,大哥认识他了?” 关中岳道:“见过,昨夜之中,我与葛⽟郞见过他,葛⽟郞对他似有着很大的畏惧,如是那人也和咱们为敌,葛⽟郞宁可不和咱们合作。” 方振远啊了一声,道:“有这等事,那人究竟是什么人呢?” 关中岳道:“江湖上,完全没有他的传说,如非兄弟告诉我,他叫铁梦秋,连他的姓名也不知晓。”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也许葛⽟郞知晓一些內情,但他却未仔细对我说过。” 方振远突然说道:“小弟去请他来咱们镖局,和大哥聊聊。” 关中岳一伸手,拉住了方振远道:“慢着。” 方振远道:“小弟瞧他叫了很多菜,还未开始食用,算时间,他应该还在又一村中。” 关中岳道:“别说他不会来,就算他来了,咱们也不晓得和他谈些什么?” 方振远笑一笑,道:“大哥,你赴那葛⽟郞之约回来后,似乎是有些不对,小弟瞧出了你的愁苦,虽然大哥不肯说明。” 关中岳道:“小兄支见葛⽟郞,确然发生了很多事,咱们目前的处境,更是险恶万分,连我也无法定下主意。” 方振远道:“咱们周围敌人太多,而来处不明,简直是无法防范。” 方振远道:“既是来处不明,大哥又怎委知晓呢?…” 关中岳道:“我瞧到了他们,一个个⾝着黑⾐,面罩黑纱,叫人无法瞧到他们的真正面目。” 方振远道:“那些人都是和咱们为敌的人。” 关中岳道:“不错,他们都似是要得到那份牧羊图。” 方振远道:“唉!想不到因为一幅牧羊图,闹到这等局面…”沉昑了片刻,接道: “大哥,小弟有句话,不知是当不当讲?” 关中岳道:“不要紧,你尽管说。” 方振远道:“咱们把刘氏⽗女们,保到开封府就算是了差,犯不着为那牧羊图的事得罪天下英雄,何不还牧羊图带人北上,不再理这里的事。” 关中岳道:“话是如此说,但小兄已对督帅大人有过承诺,再说,这保镖一行,也不是我的终⾝事业,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应该做一桩有益人间,轰轰烈烈的大事。” 方振远沉昑了一阵,道:“大哥,是否感觉到情势不对了?” 关中岳点点头,道:“情势有些不对,飞轮王已过了时间,但还未到镖局中来…” 长长吁一口气,道:“我一生做事,没有冒过今⽇之险,也无法预测到以后会有些什么变化,所以,我准备今晚把镖局中人,遣走一些,免得多增加无谓的死伤。” 方振远道:“大哥,你既然决心管了,⼲脆就明目张胆的⼲吧!告诉督帅,在他调集一队官兵来…” 关中岳摇头摇,接道:“去告诉大立,如是有人愿意离开时,尽管放他们走,并赠仪程百两,要他们尽早离开。” 方振远应了一声,转⾝而去。 林大立通知了镖局中上下人等,但却无一人愿意离开。 方振远,林大立联袂给关中岳报告经过之情,关中岳轻轻叹息一声,道:“大立你平常待人好,所以,到这等艰难的处境时,他们宁可与镖局同归于尽,也是不愿离开。” 半⽇匆匆而过。 天到掌灯时光,突然有一位镖伙计,带着一个黑⾐人,急急行了进来。 那黑⾐人拿着一个拜帖,实是江湖上从未有过的事,单是那拜帖本⾝,就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那带路来的镖伙计,欠⾝对关中岳一礼,转⾝对黑认人道:“这位就是我们总镖头。” 黑⾐人也不说话,双手捧着黑⾊的拜帖,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关中厉打量了那黑认人一眼,才缓缓说道:“你从哪里来? 黑⾐人摇遥头,指指嘴巴。 关中岳呆了一呆,道:“你是个哑巴?” 黑⾐人点点头,指指手中的拜帕,那意思是说什么事,都在这拜帖之內,你拿去看看。 关中岳沉昑了片刻,取过黑⾊的拜帖,打开拜帖看法,只见上面黑⾊的信笺上,红⾊朱砂写道:“限今夜三更之前,出牧羊图,如不遵从,⾎洗虎威镖局。 关中岳收起信笺,微微一笑,道:“来信口气很大,但却含糊不清,在下在何处图,未曾提起,给何人,也未提过,叫人看不明⽩。” 那黑⾐人点点头,表示已只懂。 关中岳轻轻咳了一声,道:“你阁下一句也不能回答在下之言吗?” 那黑⾐人又点点头,似乎是他什么都听得很明⽩,就是不会说话而已。 关中岳轻轻咳了一声,道:“朋友,在下想不通,令主人为什么会派你一哑巴来此送信。” 黑⾐人摇头摇,笑一笑,指指信笺,用手作握笔状,示意关中岳写封回信。 关中岳皱眉头,招呼趟子手,拿来笔砚,提笔在一张信笺上写道: 何处图,给何人?” 下面署名关中岳敬书。 那黑⾐人虽是不会说话,但却识字,看过关中岳的回书,双手摇。 关中岳笑一笑道:“你也作不了主,会回去,听候贵主人的裁决吧!” 黑⾐人摇头摇,苦笑一下,拿起回笺,转⾝而去。 关中岳对那带路而来的镖伙计道:“好好送客,多送一程。” 镖伙计应一声,转⾝而去。 两人⾝影消失,关中岳低声说道:“快找杨镖头来。” 杨四成举步而⼊,道:“厅下在厅外候命。” 关中岳道:“你快更⾐,暗蔵家伙,追踪那黑⾐人,看他落⾜之处。” 杨四成道:“属下明⽩。”转⾝出厅。 关中岳追前两步低声说道:“四成,不用追的太近,只要远远的礁到他落⾜之处,那就成了。” 杨四成点头一笑,转⾝出厅。 关中岳目睹杨四成去后,独坐在大厅中出神。 看到那黑⾊的封套,关中岳已有一种预感,觉得这封信八成是那黑⾐人所写。” 也了然信中之言,并非是单纯的威胁之词,很可能是言出必行。 关中岳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那杨四成能追踪那黑⾐人成功,找出他们的落⾜之处,然后,自己率几个人,找上门去,擒贼擒王,先行设计对付那黑⾐女子,再作道理。 关中岳大厅独坐,默默沉思,⾜⾜等了一个时辰之久,才见杨四成大步行了回来。 杨四成进门便道:“很意外,很意外。” 关中岳道:“意外什么?” 杨四成道:“属下几乎被他甩掉了。” 关中岳道:“怎么回事?” 杨四成道:“属下追他到一处街口处,忽见那黑⾐人折转⼊一处商店之中…” 关中岳道:“你没有进去瞧瞧。” 杨四成道:“当时,店中客人不多,属下如是贸然进去,必然被人发觉…” 关中岳接道:“你还能记得那家杂货店的所在吗?” 杨四成道:“自然记得,不过,属下觉得那杂货店并不重要了。” 关中岳道:“为什么?” 杨四成道:“属下心中有些怀疑,就绕到那杂货店后面去果然发现了奇迹。” 关中岳道:“什么奇迹?” 杨四成道:“发觉了那进⼊杂货店的人,正从后门溜走,不过…” 关中岳道:“不过什么?” 杨四成道:“他已经换了⾐服,不再是那⾝黑⾐,但我记得他的⾝材体型,属下自信,八成不会有错,就远远的追踪,看他进⼊了督帅府。” 关中岳打了一个冷颤,道:“督帅府?” 杨四成道:“是的,进⼊了督帅府,属下亦觉得理情有些琊门了。” 关中岳沉昑了一阵,道:“那人换了一⾝什么⾐服?” 杨四成道:“青⾊的便装。” 关中岳道:“他进⼊督帅府时,是否受到了盘问?” 杨四成道:“在门口停候片刻才进⼊府中。” 关中岳道:“那人在府门口处,被拦住问话,至少可以证明他不是常常出⼊的人,纵然在帅府听差,亦必是不常常进出帅府的人。” 扬四成道:“不常常进⼊帅府,那是內宅后院中人了?” 关中岳道:“很难说…” 扬四成低声接道:“总镖头,那位刘姑娘是否可疑?” 关中岳长长吁了一口气,道:“这当真是一幕曲折离奇的经过,我也看花了眼,事情发展的本已完全和那位刘大人⽗女们脫了关系,想不到,峰回路转,竟然又把他们列⼊重要的人物关系中。” 扬四成道:“总镖头回信上写了什么?” 关中岳道:“我问他何处图,给何人?” 扬四成道:“不知那人是不是还会写一封信回来。” 关中岳道:“情势如何演变,完全纵于敌人之手,他是否回信,咱们无法预料。” 沉昑了片刻,又接道:“四成,有一件事,我想应该告诉你了。” 扬四成道:“什么事?” 关中岳道:“葛⽟郞约我去,见识了一桩奇怪的事情…” 把雪中蔵⾝,目睹十二个黑⾐人和一个黑⾐女子会面的事,很仔细地说了一遍。 扬四成道:“这么说来,这黑⾊的恰子,和那些黑⾐人有关了。” 关中岳道:“我也这么想!” 扬四成道:“如是总镖头的推想正确,这两件事相互关连,那位刘姑娘,可能是那位黑⾐女子了。” 关中岳道:“我确然有此怀疑。” 扬四成道:“总镖头准备怎么办呢?” 关中岳一皱眉头,道:“你的意思呢?” 扬四成道:“属下觉得,我们一直陷于被动之中,如若我们能够争到主动,可能使情势有些改变。” 关中岳道:“敌暗我明,如何才能争到主动呢?” 扬四成道:“属下觉得,总镖头应该写个帖子,送往督帅府中,约请沈百涛来镖局中一叙。” 关中岳道:“咱们约沈百涛来,那人未必会知晓,对大局有何帮助?” 扬四成道:“属下看法不同,我觉得那人如若真的蔵于督帅府中,必然对督帅和沈百涛的一举一动,都很注意,因此,属下觉得,只要我们的帖子到,那人必然知晓。” 关中岳没昑了一阵,道:“这话倒也有理,只是那沈百涛到此之后,要和他谈些什么呢?” 扬四成道:“开门见山,说明內情。” 关中岳道:“我写拜帖,造一个镖伙计送过去。” 扬四成道:“不用了,属下想亲自去一趟,也好暗中查看一下,碰碰运气。” 关中岳道:“那就劳动你了。”立时动手,写好拜帖,给了扬四成。 半个进辰之后,扬四成带着沈百涛,赶到了虎威镖局。 沈百涛一进门,就拱手笑道:“关兄,兄弟几次想来拜访,但又怕打扰关兄,一直未来,此番关兄相召,定然是有所见教了。” 关中岳抱拳肃客,让沈百涛坐下,笑道:“见教倒不敢当,有一件事,想请教沈兄!” 沈百涛道:“兄弟知无不言。” 关中岳道:“那位刘姑娘近况如何?” 沈百涛怔了一怔,道:“刘姑娘深居內院,兄弟对她一无所知…”放低了声音,接道:“关兄可是发觉了什么?” 关中岳道:“这儿有书简一份,沈兄过目。”双手奉过黑简。 沈百涛瞧了那书简一眼,不噤微微一怔,道:“黑⾊的信简。” 关中岳道:“不但信封是黑⾊的,而且连信纸也是黑的颜⾊,朱砂写的字。” 沈百涛双手接过,很仔细的瞧了一阵,又还给关中岳,道:“这人的口气很大。” 关中岳道:“沈兄见过这黑⾊封简信笺吗?” 沈百涛摇头摇,道:“没有见过。” 关中岳道:“督帅府中是否有这等纸张。” 沈百涛征了一怔道:“怎么?这黑⾊封简,和督帅府中有关吗?” 关中岳道:“实不相瞒沈兄,这封黑简,来自帅府” 沈百涛似陡然被火烧了一下,一跃而起,道:“这话当真吗?” 关中岳道:“四成,你把详细的经过之情告诉沈兄。” 扬四成一欠⾝道:“属下遵命。” 转⾝对沈百涛一抱拳,道:“有人送来这封黑⾊的密函,兄弟追踪,看他进⼊了一间杂货店后,更⾐而出,回到了督帅府中。” 沈百涛抓抓头⽪道:“有这等事,杨兄有看错?” 关中岳轻轻叹息一声,道:“事情很诡奇,原本是和兄弟约好,赶来此地助拳的人,突然失约未来…” 沈百涛接道:“什么人?” 关中岳道:“飞轮王宣钊,在武林中,大有名望,决不是轻诺寡信之人,竟然未能如约赶来,定然出了意外。” 沈百涛道:“关兄如若认定那人在督帅府中,兄弟立刻回府禀明督帅,查个明⽩。” 关中岳摇头摇道:“来不及了。” 沈百涛道:“这么办吧!他说要今夜三更⾎洗镖局子,兄弟就回禀督帅,调集众兵,护守镖局看看今夜是否他真的敢来。” 关中岳道:“兄弟是江湖中人,不愿借重官府中势力…” 沈百涛接道:“关兄,你要通权达变,这次情势非常…” 关中岳接造:“自然,还要沈兄帮忙,不过在下不希望惊动官兵。” 沈百涛苦笑一下,道:“兄弟愿全力以赴,生死不计,不过兄弟这点武功,只怕难给关兄帮得上忙。” 关中岳道:“要沈兄帮忙,并非是要你沈兄冲锋陷阵,和人动手…” 沈百涛接道:“开封府中,兄弟识人不多。” 关中岳摇头摇,低声说道:“沈兄和督帅之间,是否无话不谈?” 沈百涛道:“兄弟和督帅相处甚久,虽是彼此⾝份悬殊,但却能言及私务。” 关中岳道:“兄弟想请沈兄,转告督帅一声,要他请夫人出面,约请刘夫人⺟女,会复一堂,最好能来一场堂会,拖延到三更过后。” 沈百涛沉昑了一阵,道:“此事,应该是不会太难,不过,兄弟还不了解关兄的用心?” 关中岳道:“不瞒沈兄说,兄弟一直怀疑这封信,是那位刘!”娘的手笔。” 沈百涛道:“刘姑娘,那位看不起来弱不噤风的姑娘吗?” 关中岳道:“不错,不过,兄弟只是怀疑,无法找出证据,今夜之中,督帅夫人如能够把她拖住,或可证明在下的怀疑是否有误。” 沈百涛道:“那位刘姑娘,是督帅之媳,你说我关中岳怀疑到督帅的少夫人这总是不太好吧! 沈百涛道:“关兄不知道督帅为人,大义凛然,心地仁慈,洞观细微,就算我不告诉他,也无法瞒得过他。” 关中岳道:“好!应该怎么办,你沈兄自作主意,但有两点必须要小心一些。” 沈百涛道:“哪两点?” 关中岳道:“第一点事先保持隐秘,不能让人知道,尤其是刘家的人,晚饭时后堂召宴,给她个措手不及。” 沈百涛道:“堂会歌姬,兄弟亲自安排。” 关中岳一抱拳,道:“关某这里先谢了。” 沈百涛还了一礼,道:“不敢当,这⿇烦说穿了,那是在下找给你关兄,兄弟理当效劳,还有一点,请关兄一并吩咐。” 关中岳道:“必须要拖过三更,尤其那位刘姑娘,拖的时间是愈晚愈妙。” 沈百涛道:“堂会过后,大约已到了子时,常会中督帅如不先行退席,向例是无人先走,问题是堂会之后…” 关中岳接道:“子时光景,是最重要的时刻,拖过了一时是一时。” 沈百涛道:“这么吧!我会给督帅商量,要夫人帮忙,拉着那位刘姑娘,闲话家常,大户人家,向有公媳不照面的规矩,督帅为人豁达,不拘小节,但他不能够強留儿媳不放,这一点非得夫人帮忙才成。” 关中岳道:“重要的,是要留住刘姑娘,不论用什么方法都成…”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那位刘姑娘,是一位十分聪明的人,这件事最好要小心一些。” 沈百涛道:“关兄如此慎重,兄弟自会小心。” 关中岳站起⾝子,道:“沈兄,我不留你了,你早些回去准备,我也在安排一下镖局的事。” 沈百涛站起⾝子,道:“好,兄弟告辞了。” 站起⾝子,向外行去。 送走了沈百涛,关中岳也开始了精密的布置,但却吩咐各处埋伏的人,夜间如是有人进⼊镖局时,不要拦阻,听命才能动手。 安排好各处埋伏,关中岳好好休息了一个下午。天近初更,关中岳带上了兵刃暗器,蔵好牧羊圈,行⼊大厅。 方振远、扬四成早已在厅中等候。 关中岳望了两人一眼,叹了口气,自行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下。 三人各坐一角,彼此之间并求互打招呼。二更过后,关中岳突然站起⾝子,晃燃火折子,点好了预先准备的八支巨烛。 大厅中烛光熊熊,照耀发昼。 三人谁也不开口,室內静得出奇。忽听院里传极轻微的响声。 扬四成站起⾝子道:“什么动静?” 关中岳道:“似乎是有人来了。” 方振远⾼声喝问道:“什么人?” 室外响起了一清朗的声音,道:“在下铁梦秋。”随着铁梦秋答应之声,一个⾝着蓝衫的少年,缓步而⼊。 方振远呆了一呆,抱着手说道:“铁兄…” 铁梦秋欠⾝道:“不敢当,老前辈言重了。” 方振远道:“大哥,这位就是小弟提过的铁公子.” 不等关中岳答话,铁梦秋已挥手一笑,道:“这位鼎鼎大名的关总镖头。” 关中岳道:“咱们见过…” 铁梦秋接道:“不错,阁下和葛⽟郞同桌共饮,咱们见过一次,想不到今夜之中,区区又作了不速之客。” 方振远站起⾝子,笑道:“铁兄请坐。” 铁梦秋道:“顺下不速访造,不知关总镖头和方兄是否?” 关中岳道:“在下等十分。” N6zWW.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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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卧龙生 更新于2017/9/16 当前章节15378字。看镖旗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镖旗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