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小说网免费为大家推荐飘花令无弹窗广告推荐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校园小说 穿越小说 竞技小说 武侠小说 架空小说 言情小说 仙侠小说 总裁小说 耽美小说 官场小说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小说排行榜 都市小说 同人小说 综合其它 科幻小说 重生小说 军事小说 短篇文学 灵异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网游小说 历史小说
好看的小说 妻心如刀 母上攻略 我的娇妻 秦家有兽 新婚妻子 辣文合集 禁乱之爱 茶余饭后 情栬生活 兽血滛传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飘花令  作者:卧龙生 书号:40557  时间:2017/9/16  字数:20482 
上一章   ‮冢青月冷 回一第‬    下一章 ( → )
  一轮明月⾼挂中天,清冷的月华照着一座孤寂的青冢。一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少年,孤独的缓缓行来,直到那青冢前面,凝目注视了一阵,突然撩起长衫,对着那青冢恭恭敬敬的大拜三拜,哺哺低语道:“老前辈仁德厂被,竟然是这般凄凉,连一块墓碑也没有…”他自言自语,说到了伤心之处,两行泪⽔夺眶而出。

  他掏出绢帕,揩拭了一下泪⽔,正待站起⾝子,夜风中突然飘传来一阵凄凉的哭声。青⾐人疾快的站起⾝来,隐⼊青冢旁侧的荒草之中。只听那哭声愈来愈近,片刻间已到了青冢前面。

  月光下,只见来人穿着一⾝⽩⾐,梳着一条长辫子,竟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她缓缓取下竹篮,取出素花鲜果,供在青冢前面,对着那青冢跪了下去,鸣鸣咽咽地哭了起来。

  那隐⾝在草丛之中的青⾐少年,心中暗暗付道:“这位墓中的前辈已过世了近二十年,这小姑娘看上去只不过十六七岁,墓中人死去之时,她还未生人世,怎么和这位墓中人攀上了关系呢?

  忖思之间,突然闻一声冷笑传来,道:“又是你这小丫头,老夫已经三番四次劝告于你,不许再来此地奠拜这座荒坟,怎的竟是不肯听从,今宵又被老夫抓到,不能再轻轻放过你了。”

  说话间,一位全⾝黑⾐背揷单刀的老人已如飞而到,直通到那⽩⾐少女的⾝后。那隐在草丛中的青⾐少年,抬眼打量半天,心中暗道:“这小丫头既来奠拜墓中人,自非全无关连,今夜教找遇上,岂能袖手不管。”

  心念一转,暗中运气戒备,如若那老人出手擒那⽩⾐姑娘,立刻出手拦阻。那⽩⾐少女停住哭声,举手埋了一下鬓边散发,回弹望了那黑⾐老人一眼,轻轻叹息一声道:“我就要走了,你就再饶我这一次吧?”

  她说的幽婉动人,但神情间却是十分镇静,毫无慌之情,那黑⾐老人冷冷说道:“你可记得老夫已经饶你几次了?那⽩⾐姑娘凝弹沉思了一阵,道:“这是第七次了。”

  黑⾐老人怒道:“再一再三、再三再四,你已连犯了七次之多,这次是万万不能饶你的了。”

  那⽩⾐姑娘摇‮头摇‬道:“你已经放过找六次,这一次不放也不行了。”

  黑⾐老人怒道:“为什么不行?⽩⾐姑娘笑了笑道:“要得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已经放了我六次,这次你如把我擒去见那马总管,我如说了实话,那你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黑⾐老人间道:“你怎么知道马总管?⽩⾐姑娘道:“我不但知道马总管,而且还知道你们一共有七个人守这坟墓。”

  那黑⾐老人听得呆了一呆,道:“瞧不出你人小鬼大,竟是早已打听得清清楚楚了…”语声微微一顿F又道:“这一个多月来,每当老夫值夜,就遇上你这丫头,看来你是常来此地了。定然也遇上过其他值夜的人了?”

  ⽩⾐姑娘摇‮头摇‬道:“你们七个人,那马总管不担值夜之责,我第一次来此拜墓就遇上了你,以后每隔五天采一次,自然次次都是你值夜了。”

  那黑⾐老人怒道:“这么说来,你是存心和老夫过不去了。”

  ⽩⾐姑娘道:“那倒不是,只因你年纪大些,为人和蔼,每次都不肯捉我,所以我才等到你值夜之时,来此拜墓。”

  那黑⾐老人久在江湖之上走动,只因这⽩⾐姑娘年纪幼小,嘴巴又甜,常常说得他不忍出手捉她,是以每次都放她而去,事情一边,也未放在心上。此刻听她言词犀利,不噤心中起了怀疑。

  当下说道:“老夫放了你六次,你可知老夫的名号吗?⽩⾐姑娘应道:“咱然是知道了。”

  黑夜老人道:“你说说看老夫何姓何名?⽩⾐姑娘道:“你姓言双名大鹤,善施飞刀,人称飞刀言大鹤,你说对是不对?那黑⾐老人只听得呆了半晌,道:“可是老夫告诉了你?

  ⽩⾐姑娘摇‮头摇‬道:“你几时告诉过我了?言大鹤道:“那你如何知道?⽩⾐姑娘盈盈一笑道:“这又何难,你守这坟墓,已守了数年之久,左近方圆,谁不知道你言大鹤。”

  言大鹤心中暗道:“这丫头刁钻古怪,只怕也是武林中人,今夜是不能再放过她了。心念一转,⾼声说道:“小丫头,任你今夜⾆璨莲花,说得天花坠,也非得捉住你不可。”

  ⽩⾐姑娘道:“我已经再三说明,捉了我与你有害无益,你如一定要和我为难,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言大鹤似是陡然想起了一件重大之事,说道:“你好像对这里的人人事事,都很悉,是吗?”

  那⽩⾐姑娘站起⾝子答非所间地道:“老前辈,多谢你了,过了今宵,你想见我也见不着了。”

  提起竹篮子,转⾝就要离去。言大鹤冷哼一声,道:“站住!你是束手就缚呢,还是要老夫动手?”

  ⽩⾐姑娘摇‮头摇‬,道:“我不能束手就缚。你也不必动手,如果我说出了以前六次的经过,那马总管决不会放过你。”

  言大鹤道:“每次相见,都只是你和老夫两人,到时老夫来一个不认帐,你口说无凭,也是枉然。”

  ⽩⾐姑娘道:“哼,你可是不信吗?此刻这附近就有人在暗中偷听咱们谈话。”

  言大鹤目光一转,道:“那人现在何处?⽩⾐姑娘伸手指着那青⾐少年隐⾝的草丛说道:“你瞧瞧去吧。”

  隐⾝在草丛中的青⾐少年吃了一惊,暗道:“好厉害的丫头,原来她早已知道我在此地了。言大鹤心中半信半疑,瞧了那草丛一眼,喝道:“什么人,快请出来。”

  哪知语声甫落,竟然由草丛中缓步走出来一个青⾐少年。

  言大鹤心中一震,暗道:“这小丫头竟然还预先在这里埋了伏兵。右手探人杯中摸出两把柳叶飞刀,暗扣手中,冷冷说道:“阁下什么人?和这小丫头怎么称呼?”

  青⾐少年冷冷的打量了那言大鹤一眼,缓缓应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在下刘五成-…”目光一掠那自⾐姑娘,接道:“在下和这位姑娘却是素不相识。”

  言大鸽冷冷说道:“阁下可知道这是什么所在吗?

  A刘五成道:“一代仁侠慕容长青埋骨之处,可惜可悲呀。”

  言大鹤听得莫名所以,问道:“可惜什么?可悲什么?”

  刘五成道:“可惜这一片龙脉虎⽳的墓地,竟然是一片荒凉,可悲这慕容长青的仁侠风范,死后竟落得如此凄凉,连凭吊之人,也是不多。想他在世之巳仁义广被,济人苦难,急人之急,如今那些人好像都死光了一般…”言大鹤冷冷接道:“近二十年来,在这片荒凉的墓地之中,慕容长青的青之前,已有三十六位武林人物授首,我瞧阁下该是第三十七位了。”

  刘五成仰天打个哈哈笑道:“刘某如是害怕,那也不会来了。”

  但闻那⽩⾐姑娘接道:“两位慢慢谈吧,我要去了。”

  银铃一般的娇脆声音,响汤在寂静的夜空之中。言大鹤转头看时,那⽩⾐姑娘已到了三丈开外,月光下,只见一线⽩影,去如流失,眨眼之间,便消失在黑暗之中。言大鹤望着那⽩⾐姑娘去如流失的⾝法,心头暗生骇然、付道:“这丫头好俊的轻功。只听刘五成冷冷说道:“姓言的,在下也要失陪了。”

  突然下⾝一跃,向北跑去。

  言大鹤回过头来,刘五成已跑出两丈开外,此人轻⾝功夫,竟似不在那⽩⾐姑娘之下。

  言大鹤一抖手,两把柳叶飞刀闪电出,分取刘五成背后两赴大⽳。刘五成横里一闪,避开两把飞刀,跃⼊草丛之中不见。这青四周,杂林环绕,野草及,言大鹤看那人躲避飞刀的⾝法很快,追之不及,只好停了下来。且说刘五成,藉林木草丛掩护,又绕回来路,向正南行去。这时,月光清明,蓝天若洗,一阵阵夜风吹来,使人油生寒意,刘五成放腿疾行,片刻间已走出了四五里路,到了一处三岔路口。只见那岔路正中,站着一个手提竹篮,全⾝自⾐的人,月光下⾐抉飘飘,正是适才在慕容长青墓前所见的⽩⾐姑娘。刘五成停下脚步,还未来及开口,那自⾐姑娘已抢先说道:“刘五成你胆子很大,难道不怕死吗?刘五成听她口气托大,小小年纪却是一派老气横秋之概,心中又奇又怒,強自忍下,缓缓说道:“姑娘小小年纪,说话怎的如此难听。”

  那⽩⾐姑娘冷笑一声,道:“言大鹤没有骗你,那青冢之前,已有三十六位武林人物授首,你今夜幸脫危难,是因为近几年来,无人再敢凭吊那座青冢,他们戒备疏忽,那言大鹤又为了颜面,不肯招呼同伴相助,才让你侥幸脫得此厄。”

  刘五成暗道:“好啊!你这丫头,小人鬼大,竟然教训起我来了。冷哼一声,道:“你既知那墓前凶险无比,为何自己要去呢?⽩⾐姑娘道:“我自然不同的。”

  刘五成心中大奇,怒气全消,微微一笑,道:“姑娘有何不同之处?⽩⾐姑娘道:“别说他们捉我不住,纵然是真的捉住我,他们也不敢伤害于我。”

  刘五成心中暗道:“和这样一个小姑娘纠不清,传扬于江湖之上,必将成为笑柄,不要和她扯了。”

  ⾝子一转,折向西方行去。那⽩⾐姑娘突然叹息一声,道:”你和那慕容长青有何关系?为什么要在坟上拜奠?刘五成道:“在下仰慕那慕容长青,钦敬他那侠义风范,故而去他墓前拜奠。”

  ⽩⾐姑娘道:“你站住!”

  飞步追了上去。她⾝法奇快,两个纵跃已到了刘五的⾝后,刘五回⾝说道:“姑娘还有什么见教?”

  ⽩⾐姑娘道F“你看在你祭拜那青冢的分上,我是不能不救你了。”

  刘五成呆了一呆,奇道:“救我?”

  ⽩⾐姑娘道:“不错,你活不过明天天⽇落时分那青家之前,又将多一个屈死的冤魂了!”

  刘五成暗道:“这丫头信口胡说,不用听她的了。”

  那⽩⾐姑娘突然一晃,拦在刘五的前面,道:“我说的句句实言,你为什么不信?”

  刘于成看她的⾝法不但快速绝伦而且奇奥异常,心中大是吃惊,暗中运戒备,口中缓缓说道:“姑娘什么一定要在下相信?”

  他心中的轻敌之念,早已完全消去,说话时神态十分凝重。⽩⾐姑娘神情肃然地道:

  “因你祭拜了那慕容大侠的坟墓。”

  刘五成暗叫了一声怅愧,不在言语。只听那⽩⾐姑娘说道:“你知道这城中有座城隍庙了,如若你受到伤害,你受到伤害,还能行动F立刻赶到那城隍庙去见一人F如是伤势很重,行动不易,那就设法派人找他他去见你。”

  刘五成道:“找什么人?”

  ⽩⾐姑娘道:“一个讨厌的老叫化子。”

  刘五成道:“这个,怎知他一定会去?”

  ⽩⾐姑娘道:“如若没有我的信物,自然是不行了。”

  伸手从头上取下了一只⽟簪,接道:“把这个给他,他就会答应你一切所求。”

  伸手递了过来。刘五成伸手接过⽟簪,暗道:“这丫头不知是何许人物?何许⾝份?这些话也不知是真是假?只好姑妄听之,姑妄信之了。随即将⽟替放⼊杯中,道:“姑娘,如若在下用不到这⽟簪,那该如何奉还?”

  ⽩⾐姑娘道:“用得到。”

  转⾝缓步而去,月光下,夜风中,只见她⾐秧飘飘的逐渐远去,⽩⾊的背影,在清明的月光之下消失。刘五成呆呆的望着那⽩⾐姑娘的背影,出神良久,才转⾝而去,直回客栈。

  到达客栈,已经是四更过后的时分。想到夜来的际遇,那美丽娇小的姑娘,充満着一种莫可预测的神秘,竟是心嘲起伏,难以安枕,直到天⾊破晓,才闭目睡去,醒来已经是将近中午时分了。刘五成刚打‮房开‬门,店小二已急急行了进来,双手奉上一张大红书简,欠⾝道:

  “客爷好睡,贵友已经两度来催了,小的看客爷房门紧闭,睡的正甜,不敢惊扰,但客爷如是再不起来,小的不得不惊动你的了。”

  刘五成吃了一惊,伸手接过大红书简,问道:“来人有多大年纪,形貌如何店小二道:

  “三十五六,瘦长⾝材。”

  刘五成挥手说道:“知道了。”

  店小二欠⾝一礼,退了出去。刘五成启开大红书简一看,里面原来是一张请帖,只见几行草字,书写在请帖之上,道:“昨宵蒙枉驾青冢,未能接风为憾,今⽇午时,浔楼为君洗尘,还望不吝一晤。下面画了一个太极圈,却末署名。刘五成望着那代函请帖,出了一阵神,暗道:“他们既然已知我宿住之地,不肯下手,反而奉帖相邀,不去不但示弱于他,而且行动恐已在他们监视之下了,不赴约亦是不行。探首望望天⾊,已然快近午时,匆匆漱洗一下,算过店钱,直奔浔楼。这浔楼乃江州最大的一家酒楼,面江耸立,极目帆波,风物极是幽美,名酒佳肴,名动一时。刘五成行到那浔酒楼之外,立时有一个⾝着天蓝长衫的大汉,了上来,道:“刘兄才来吗?咱们候驾多时了。”

  刘五成打量那蓝衫大汉一眼,却是素昧生平,从不相识,当下说道:“恕兄弟眼拙,兄台上姓?”

  那蓝衫大汉道:“兄弟梁子安,无名小卒,刘兄自是不知道了。”

  刘五成道:“原来是梁兄,兄弟久闻大名了。”

  梁子安道:“咱们马总管候驾已久,刘兄请上楼坐吧。”

  刘五成长长昅一口气,纳⼊丹田道:“有劳梁兄带路了。”

  梁子安也不谦让,当先向前行去。登上二楼,只见十位九空,除了靠窗处坐着两个人外,整个的大酒楼,竟是不见别的酒客。梁子安回顾了刘五成一眼,道:“咱们马总管为了刘兄,包下了个浔楼,哼哼,刘兄得咱们马总管如此器重,那也是很荣耀的事了。”

  刘五成淡淡一笑,道:“贵总管如此对待兄弟,在下真是受宠若惊。”

  一面留神望去,只见左首一个黑⾐老者,正是昨宵所见的飞刀言大鹤F右面一人,四十八九的年纪,长髯飘垂,浓眉环目,气度十分威猛,披着鹅⻩披风,眼看梁子安带着刘五成行了过来,却是装作不见。只见梁子安急行两步,对那⾝着鹅⻩披风大汉行了一礼,低声说道:“刘五成如约而到。”

  那大汉缓缓转过脸来,两道冷电一般的眼神,通注在刘五成的⾝上,瞧了一阵,才道:

  “言大鹤,昨宵所见可是此人吗?〃言大鹤欠⾝应道:“正是此人。”

  那着鹅⻩披风的大汉举手对刘五成一招,冷冷道:“刘元请坐。”

  刘五成缓缓坐了下去,道:“阁下定是马总管了?”

  那⾝披鹅⻩披风的大汉。淡然一笑,道:“兄弟马雄飞。”

  刘五成呆了一呆,道:“五毒掌-”马雄飞接道:“那是江湖朋友送给兄弟的绰号,倒叫刘兄你见笑了。”

  刘五成镇静了一下心神,说道:“江湖盛传五毒掌的英名,兄弟今⽇有幸得晤。”

  马雄飞哈哈一笑,道:“好说,好说,江湖朋友们,那是难免口角舂风,不可尽情。”

  话虽说的谦和,但词意隐隐间,却有一股倔傲之气。刘五成道:“在下承马兄垂青,遣人相邀,宴子浔楼上,实是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但彼此素昧平生,马兄邀约兄弟到此,必有见教之言。”

  马雄飞道:“兄弟在江湖上混了二十年,一向是直来直往,不喜转弯抹角,今⽇请刘兄来此,想请教一事。”

  刘五成沉昑了一阵,道:“马兄请说吧!”

  马雄飞回顾言大鹤一眼,道:“刘兄可识得慕容长青?”

  刘五成道:“不识…”马雄飞接道:“想那慕容长青骨早朽,死去己二十年,恕兄弟说一句托大的话,刘兄你这点年纪,纵然是见过那慕容长青,也不过是牙才学语之时,那也是记不得了。”

  刘五成道:“既然如此,马兄又何必多此一问?AA马雄下道:“兄弟之意,是指刘兄和那慕容长青的渊源,想那慕容长青生前,结过不少武林同道,令尊一代,也许和慕容长青情很深〃…”刘五成接道:“马兄错了,家⽗本不是武林中人。”

  马雄下道:“那慕容长青生前做过甚多沽名钓誉的事,也许令尊一代,受到他小恩小惠,念念难忘,刘兄学艺有成,代令尊凭吊一下昔年施恩之人,那也是人情之常了。”

  刘五成道:“家⽗务农,生平少离桑梓,江湖上人人事事,是一无所知。”

  马雄飞突然脸⾊一沉,道:“你们之间既无瓜葛,刘兄竟冒大不题,赶来江州祭奠慕容长青之基,不知是何用心?”

  刘五成道:“在下在江湖上行走,听得甚多慕容长青生前事迹,路过此地,凭吊一下,不知有何不妥之处?’马雄飞冷冷说道:“你听过他生前事迹,也应该听到他死后情形了。”

  刘五成淡淡一笑道:“听过了。”

  马雄下道:“这么说来,刘兄是有意找⿇烦来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近三年来,刘兄是唯一到了青冢之前拜奠的人,这份豪壮之气,兄弟是不能不佩服了。”

  刘五成望了言大鹤一眼,心中暗道:“他怕那姑娘说出连得释放六次之事,果然是没有把那姑娘拜奠慕容长青的事说出。

  口中却应道:“在下凭吊一下慕容长青之基,也算不得什么大事,马兄苦苦追究,不知是何用心?”

  他已瞧出今⽇之局,难以善罢⼲休,一面运气戒备,一面回口反间。马雄飞哈哈一笑,道:“二十年来,共有三十六位武林⾼人,凭吊那慕容长青之墓,但却无一人活着离开江州,刘兄是第三十七位,如以兄弟受命监管此墓五年来,刘兄该是第三位,前两位都在三年之前…”刘五成霍然起⾝接道:“马兄之意,在下已经了然,就此别过了。”

  转⾝行去。但见人影一闪,那梁子安已然拦住了去路,道:“想走吗?”

  刘五成道:“不错,闪开去路。”

  梁子安怒道:“好大的口气。”

  右手一伸。抓向刘五成的左腕。刘五成道:“要动手吗?”

  左手不闪不避,食、中二指一并,反向梁子安右手去。梁子安看他点来的一指,极是巧妙,不但把自己一招擒拿手法封住,而且二指疾快如风的点向了脉门要⽳,骇然向后退开。刘五成道:“失陪了。”

  纵⾝跃起。直向楼梯口处飞去。但闻嗤嗤两声金刃破空之声,言大鹤一抬腕。两把柳叶飞刀急袭而至。言大鹤飞刀手法,誉満江湖,发出飞刀时刻,拿捏的十分准确,刘五成脚还未着实地,两柄飞刀已然并排而至。刘五成急急一偏脑袋,一把飞刀擦面而过,啪的一声钉⼊壁中,右手一抄,接住了另一柄飞刀。只听马雄飞赞道:“好手法。”

  左手一按桌面,呼的一声,直飞过来,人还未到,那右手掌力已经发出。刘五成心知今⽇之局,不宜恋战,对方不但人手众多,那马雄飞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是以避开了言大鹤的两把飞刀,急急向楼下冲去。哪知马雄飞洞悉机先,遥发了一记劈空掌力,封住了楼梯口处。刘五成左手拍出一招¨回头望月〃,一挡马雄飞的掌力,只觉这股暗劲,甚是強大,竟被震退一步,不噤心头凛然,暗道:“此人果然是名不虚传。就这一缓之间,马雄飞已然脚落实地,挡在刘五成的⾝前。刘五成右手一探¨直捣⻩龙〃,把接得言大鹤的飞刀当作兵刃,直向马雄飞的前刺去。马雄飞左手一抬,横里一封,右手却疾向刘五成肩上按去。刘五成心知那马雄飞掌指上,蕴有奇毒,如若被他按中,势必要⾝受毒伤不可,当下一挫,陡然间向后退了五步。马雄飞微微一笑,道:“刘兄如能把师承门派见告,也许在下会手下留情,放你一条生路。”

  口中虽在说着客气之言,但双掌攻势,却是凌厉无匹,一招強过一招。刘五成不敢和他掌指相触,幸得接了那言大鹤一把飞刀,一面用小巧功夫闪避马雄飞的掌势,一面仗凭手中短小的利刃,点、挑、封、拦,阻挡那马雄飞的迫攻,⾝躯却逐渐向窗口移动。马雄飞一面迫攻,一面哈哈大笑道:“刘兄可是想从那窗口处跃⼊街心吗?这虽是你唯一的求生之路,但机会亦是渺小的很。”

  刘五成一语不发,挥动手中短刀,点脉截腕,全神拒敌。他⾝法灵巧,手中又有短刀为助,马雄飞虽然迫攻甚紧,但一时之间,要想伤他,亦非易事。刘五成且战且退,到丁近窗所在,突然大喝一声,手腕一振,短刀脫手而出,直取马雄飞的面门。这等极近的距离之下,刘五成又是垣力投出,劲道十分猛恶。马雄飞虽強,也是不敢大意,⾝形疾退,偏头让刀。柳叶刀挟一股锐风,掠着马雄飞面门而过。刘五成却藉马雄飞迫攻一缓之势,顺手抄起了一把木椅,投向窗外。但闻一阵呼呼啦啦之声,木椅撞碎窗栏,飞向窗外。刘五成纵⾝而起,紧随那木椅之后,穿窗而出,马雄飞冷笑一声,道:“想走吗?”

  欺⾝而进,快如电光一闪,话出口,人已追到窗边,有手一抄,抓向刘五成的右腿。这窗下面就是大街,刘五成投椅破窗,早已招来行人驻⾜,眼看一个人穿窗而出,只瞧得大街上驻⾜观众,大呼惊喊。马雄飞有手五指将要抓住刘五成的右腿时,突见寒芒闪动,两点银星,挟着破空轻响,自面飞到。他久走江湖,一瞧之下,已知这暗器力道劲急,不可轻视,顿时改抓为劈,一掌击在刘五成右小腿上,人却藉势一个倒跃,退了回来。两枚子午钉穿窗而⼊,掠着马雄飞头顶扫过。仅半寸之差.就要击中马雄飞的面门。言大鹤道:“好小子,竟然还埋伏有帮手相助。”

  飞步向楼下奔去。马雄飞脸⾊严肃,冷冷说道:“站住,不用追他了,他活不过十二个时辰。”

  梁子安道:“可要下令兄弟们找他的下落?”

  马雄飞不答梁子安的间话,却抬头望着钉在横梁上的两枚子午钉道:“起下那两枚子午钉,咱们要追查发暗器之人的来路。”

  梁子安应了一声,纵⾝而起,左手抱住横梁,右手暗运功力,起出了两枚子午钉,一松左手,轻飘飘的落着实地,恭恭敬敬把两枚子午钉,在马雄飞的手中。马雄飞接过子午钉瞧了一眼,放⼊袋中,道:“咱们走啦。”

  当先下楼而去。且说刘五成⽩马雄飞一掌拍中右腿,全⾝顿失平衡,直向地上摔去。距地还有七八尺,突感一股暗劲,一拨自己的⾝躯,变成了头上脚下,站落实地。刘五成流目四顾,但见看热闹的人,不下数百之多,也瞧不出是何人所救,生恐马雄飞等追来,一头钻⼊人群之中,转向一条小巷。行约一里左右,突觉右腿⿇木,被那马雄飞掌力拍中之处,有如火灼,这才想起那马雄飞的五毒掌驰名江湖,被他击中一掌,定已中了剧毒。抬头看去,只见一座黑漆大门前面,耸立着两个石狮子。刘五成闪⼊石狮后面,卷起右腿管瞧去,只见右小腿上指痕宛然,五条清晰的指印和一个掌痕,⾊呈深紫,印⼊了⾁中,中掌处上下半尺都‮肿红‬起来,不噤心头骇然,暗道:“好厉害的五毒掌。”

  但见‮肿红‬之势,快速的蔓延,片刻工夫,整个小腿都已经肿红起来。突然间,脑际中灵光连闪,想起⽩⾐少女之言。想不到,竟然被她言中了。又一个新的念头,闪转脑际,道:

  “我在这江州城中,从无相识之人,适才有人打出暗器拒挡那马雄飞的追袭,暗发內力,助我站正⾝躯,这人又是谁呢?我唯一认识的人,就是那⽩⾐姑娘啊。”

  心中一转,对那自⾐姑娘油然生出敬重之心,暗道:“大概她是不会骗我了,这腿伤如此之重,说不得只好到那城惶庙去瞧瞧了。他知道自己如若放腿奔行,行⾎‮速加‬,这腿上之毒,亦将随行⾎快速散布。当下从怀中摸出绢帕,扯成两条,紧困住右腿两端,缓步向城惶庙中行去。那城惶庙乃江州城中游乐、杂耍云集之地,人人皆知,极易寻找,刘五成很快找到了城惶庙。只见庙前空场上,五⾊杂陈,说书的、卖唱的,卖膏药的、钋卦的,应有尽有。

  这时,刘五成腿上奇毒已然发作。整个腿已经僵硬难屈,而且毒已开始向上⾝蔓延,內腑之中,也已感觉到有些不适。他強自振作精神,凭藉着一口真气支撑,流目四顾,但见人群往来,接踵摩肩,却不见一个老叫化子,那马雄下的五毒掌在江湖之上,盛名甚着,武林中人对他是又恨又怕,凡是被他五毒掌击中之人,很少能够活过十二个时辰,刘五成勉強支撑着毒发作的⾝体,走进了城惶庙內,已然无法支持,只好依壁坐下。一种強烈的求生本能,使他在将近绝望之中,仍然四下瞧看,希望能找到那老叫化子。但他失望了,強烈奇毒,已然全面发作,刘五成感觉到双⽇中的视线,已逐渐的模糊不清。眼前的行人,都变成一团黑影!刘五成缓缓摸出那自⾐姑娘相赠的⽟簪,心中暗道:“那年轻的女孩子仅一面之缘,我为什么竟然要如此听她的话,如若我不急急赶来此地,自行设法疗毒,也许还有几分生机,至低限度,毒也不会发作的如此之快¨〃心念至此,神志已有些不清,依壁睡去。

  一片光,照着刘五成手中的翠绿⽟曹,闪动着绿⾊的光芒。昏中,不知过了多少时光。

  醒来时,已是深夜时分。一灯如⾖,照着一丈方圆的斗室,⾝上的毒伤似已减轻不少,自己正仰卧在一块稻草编织的厚垫子上,一条露着棉絮的被子,轻掩⾝上。心中暗道:“这是什么所在?

  我怎躺在此地,正想挣扎而起,突闻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不要动,你⾝上余毒末清,如若起⾝行动,行⾎‮速加‬,使聚毒复散,那又要穷叫化子多费一番手脚了。”

  刘五成转眼望去,只见斗室一角,盘膝坐着一个蓬首垢面,郭⾐百结的叫化子。他⾝旁一座矮几上,端端正正的放着那枚⽟替,灯光照下,绿芒闪闪。刘五成轻轻叹息一声,道:“多谢老前辈相救了。”

  那叫化子望了矮几上的⽟替一眼,缓缓说道:“你从何处取得这枚⽟替刘五成道:“是一位⽩⾐姑娘相赠。”

  那老叫化子道:“你认识她?”

  刘五成道:“萍⽔相蓬,承她赐赠⽟簪。”

  那叫化子略一沉昑,道:“她给你这⽟簪,可曾说过什么?”

  刘五成道:“那姑娘告诉在下,如有什么危难,持那⽟曹到城陛庙,找一位老叫…。

  他本想说老叫化子,忽然觉着不对,改口说道:“找老前辈…”那老叫化子摇‮头摇‬,道:

  “你怎能断定是找我呢?”

  刘五成怔了一怔,凝目望去,只见那叫化子不过三十五六的年纪,灯火微弱,那叫化子又蓬首垢面,不留心很难看得出来,暗道:“记得那⽩⾐姑娘明明告诉我找一位老叫化子,这人虽也是叫化子,但却正值壮年,自然不算老了,难道这位叫化子竟也认得那枚⽟簪,把自己救来此地?只觉其中疑云重重,愈想愈是糊涂,不觉问道:“这么说阁下并非是在下要找的人了?”

  那化子微微一笑,道:“那位姑娘可是要你到此来找一位老叫化子吗?”

  刘五成道:“不错。”

  那叫化子笑道:“我虽也是叫化子,但却不够老啊!自然不是你要找的人了。”

  刘五成道:“阁下是谁?又何以认得这枚⽟簪,把在下救来此地?”

  那叫化子沉昑了一阵,道:“马雄飞五毒掌下从无幸逃命之人,如非事情凑巧,我也救不了你,就算你找到那老叫化子,他也未必能教你,此中之机很是微妙,只能说你命不该绝罢了。”

  刘五成正要接口,那叫化子却摇手阻止,又道:“此刻你还不宜多耗心神讲话,好好闭目养息吧!明⽇午时怯除余毒,咱们再谈不迟。”

  言罢,闭上双⽇。刘五成只觉这番际遇,如梦如幻,自己这次死里逃生,似是有很多人从中相助,但这些人和自己素昧生平,肯予相助,自是那⽟簪之力,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会有如此大的声望…愈想愈觉个中复杂万端”千头万绪,莫可捉摸,直待天⾊微明,才睡过去。第二天醒来时候,天⾊早已大克,ˉ窗外雨声沥沥,云昏暗,竟无法分辨出是何时刻。转眼望去,那化子早已不知去了何处,但那翠绿的⽟簪,仍然端端正正的放在那矮几之上。刘五成已甚久未进茶⽔食物,口渴难而,眼看那矮几旁边放有一个瓦壶,想必是蓄⽔之用,正想起⾝取⽔饮用,突闻木门呀然,那中年化子手提着一个竹篓,大步而⼊。在他⾝后紧随着一个⾝着青衫,长蜀垂,四十左右的文士。那中年化子望了刘五成一眼,放下手中竹篓,道:“你醒了很久吗?”

  刘五成道:“醒来不久。”

  那中年叫化子道:“那很好,这位石兄己为你在江州留居一⽇,午时之后定要动⾝他往,你就是不醒来,我也得叫醒你了。”

  刘五成望了那青⾐文士一眼,问道:“此刻什么时辰了?”

  中年叫化子道:“午时光景。”

  刘五成还想问话,那青⾐人已缓步行了过来,说道:“不要多言。”

  伸手揭开棉被,低首查看伤势。那中年叫化子站在那青⾐人的⾝后,问道:“石兄看他伤势,今午可能尽怯余毒吗?”

  那青⾐文士应道:“如论他伤势情形,最好明晨再除余毒,只可惜在下实难再拖时刻,午时之后,非得动⾝不可,不能等他了。”

  那中年叫化子道:“马雄下的五毒掌,恶毒无比,中人必死,除了石兄之外,天下只怕难再有人能够疗治五毒掌伤,石兄既是救了他,那就该救人救活,岂能半途撒手而去。”

  青⾐文士笑道:“说不得只好用那毒蛛昅去他伤处余毒了。”

  刘五成虽然听得心中一证,但却不好多间。只见那姓石的青⾐文士,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红漆木盒,又从怀中摸出了一双薄⽪手套戴上,缓缓打开盒盖,轻轻一弹盒底,跳出来一只全⾝深紫的蜘蛛,站在那青⾐文士戴着手套的掌心之上。刘五成目光一掠,暗道:“好大的蜘蛛。只听那青⾐文士说道:“你中毒时间过久,疗治又晚,虽已得我行药解去了大部奇毒,但余毒却很难清除,如若行药清毒。需时甚久,我有要事,不能在此多雷,只好用药把你⾝上的残毒,聚伤处,用毒蛛之口,昅出余毒了。”

  刘五成道:“多谢相救,在下当永铭肺腑。”

  青⾐文士道:“但毒蛛秉暴烈,昅毒之时,阁下千万不能动,如若怒于它,在你⾝上咬上一口,那就难以救治了。”

  刘五成心中暗道:“这等疗毒之法,倒是罕闻少见,口中却应道:“在下记下了。”

  青⾐文士仍是不太放心,右手伸缩,连点了刘五成四处⽳道刘五成看他出手快速,竟然是一位点⽳⾼手。青⾐文士点了刘五成四处⽳道之后,才把手中毒蛛缓缓放在刘五成的伤口上。刘五成四处⽳道⽩点,全⾝不能转动,但知觉仍在,觉出那毒蜂在腿上而动。大约过了一盏热茶之后,那青⾐文士才取下毒蛛,放人木盒,揣⼊杯中,又取下薄⽪手套,解了刘五成⽳道,回顾那中年化叫子一眼,道:“辛未辱命,余毒尽除。”

  那中年叫化子一抱拳,道:“穷叫化感不尽。”

  青⾐文士又从杯中摸出一个小⽟瓶,道:“这瓶內有四粒丹丸,每⽇服用一粒,四粒丹丸用尽,他也可以完全复元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时光已然不早,在下就此别过。”

  那中年叫化子道:“石兄一路顺风,恕我不送了。”

  青⾐文士霍然转过⾝去,纵⾝一跃,行踪顿否。中年叫化子突然⾼声说道:“如有需用我叫化子的地方,派人带个信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遥闻那青⾐文士的声音,传了过来,道:“谢王兄。”

  余音摇曳在风雨中,消失不闻。那中年叫化子缓缓转过⾝来,行到刘五成的⾝侧,说道:“阁下贵姓刘五成道:“区区刘五成,请教兄台…”那中年叫化子接道:“王平。”

  刘五成哺哺自语,道:“王平,王平…是啦,阁下就是拳、腿二弓中的追风腿王平王大侠。”

  追风腿王平微微一笑,道:“不错,刘兄知道不少江湖中事。”

  刘五成道:“闪电拳、追风腿两大弓侠,大名鼎鼎,江湖上有谁不知。”

  王平微微一笑,道:“刘兄过奖了。”

  轻轻咳了一声,道:“刘兄可是为了奠祭那慕容长青之基,和那五毒掌马雄飞动上手吗刘五成道:“正因于此,但我中他毒掌,却是在浔楼上。”

  王平道:“浔楼上,你们是无意相遇了?”

  刘五成叹息一声,道:“在下是应约而去。”

  当下把赴约浔楼及中掌经过,很仔细的说了一遍。王平点点头道:“这几⽇中,马雄飞‮出派‬甚多人,到处搜寻于你,在你伤势未完全复元之前,不宜在外面走动,好好在此按息〃刘五成道:“不知要养息几⽇?”

  王平道:“那石神医说,要你服完这四粒丹药,定然是不会错了,他医道精湛,当今武林之世无人不知,刘兄可以放心。”

  刘五成望了放在矮几上的翠⽟簪一眼,缓缓说道:“在下有一事请教王兄。”

  王平道:“什么事?”

  刘五成道:“王兄和在下素昧生平,又非在下要找之人,不知何以肯伸援手。”

  王平淡淡一笑,道:“江湖之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济人危难,偶伸援手,本是极为普通之事,算不得什么〃…不过,这次叫化子相救刘兄,确为那翠⽟簪引起了好奇之心。刘兄持簪倚壁而卧,如非那⽟簪引起叫化子的注意,实也不知刘兄⾝受重伤。”

  刘五成心中暗道:“只为那⽟簪引起了他的注意,把我送来此地,请来百神医替我怯毒症伤,彼此却萍⽔相逢,素无瓜葛,江湖上盛传拳、腿两丐侠之名,果非虚传的了,正自暗暗称赞,却听追风腿王平轻轻咳了一声,道:“刘兄,叫化子有几句不当之言,很难启齿…”刘五成接道:“救命之恩,如同再造.王兄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就是。”

  王平望了那翠⽟簪一眼,道:“叫化子决无挟恩求报之意刘五成看那王平呑呑吐吐,心中大奇,道:“王兄如有需得刘某效劳之处,兄弟是万死不辞。”

  王平道:“叫化子想藉刘兄那⽟簪….刘五成讶然说道:“藉那⽟簪。”

  呈平道:“不错,叫化子藉用三月,三月之后,仍由叫化子原物奉还。”

  刘五成心中暗道:“这就奇怪了,那翠⽟簪不过是一个女人用来惟发之物,不知何以他竟瞧得如此珍贵,这王平对我有救命之恩,但那翠⽟簪却又是⽩⾐少女相赠,我曾经说过要原物奉还于她的诺言,藉不藉,实是叫人为难。”

  追风腿王平久久不闻那刘五成回答之言,长叹一声,接道:“刘兄也不用太过为难,叫化子虽然想藉翠⽟簪,但决不会巧取豪夺,如是叫化子坐待刘兄死去,再取这翠⽟曹是何等轻松的事,刘兄如是确有碍难,化子不相強。”

  刘五成付道:“那⽩⾐姑娘要我持簪求救,但那人却已不在此地,如非王平相救,此刻早已死去,哪里还能顾到一枚⽟簪。”

  心念一轻,缓缓说道:“此翠⽟簪己承那⽩⾐姑娘相赠在下,不过,在下却许过奉还之言F好在时限未定,如若王兄能在三月之內归还,兄弟自无不藉之理。”

  追风腿王平那満是油污的脸上,突然间展现出一片笑意,道:“如此,叫化子就多谢了。”

  伸手取过那翠⽟簪,蔵⼊杯中。刘五成只瞧的心中暗暗奇怪,但却忍下来末再多问。王平蔵好了翠⽟簪,把石神医留下的⽟瓶,放在刘五成的⾝侧,说道:“刘兄请安心养息,叫化子自信这地方十分隐秘,那马雄飞耳目虽多,也不易寻到此地。”

  刘五成重伤醒来,一直卧在这斗室之中,此是何地,全然不知,自是不便接口,只好微微一笑。王平行到窗前,提起瓦壶倒了一碗⽔,放在刘五成的⾝前,接道:“刘兄请先服一粒丹丸,叫化子出去一趟,一则探听一下情势,二则也好为刘兄准备一点食用之物。”

  刘五成道,¨这般劳动王兄,刘某如何能够心安。”

  王平道:“彼此一见如故,刘兄也不用客气了…纵⾝出门而去。刘五成坐起⾝子,打开⽟瓶,倒出一粒丹丸,用⽔服下,靠在壁上,想着王平适才求藉⽟簪情形,心中大感怪异,暗道:“追风腿王平,乃江湖上大有名望的人物,何以对一只翠⽟簪如此重视,其间只怕是别有內情。难道那清秀刁蛮的⽩⾐姑娘,是一位大有来历的人物?”

  越想越觉得其中內情复杂,心中大感惑然。刘五成想了一阵,忽觉困倦,倚在壁间睡去。那石神医留下的丹丸,除了清毒之外,兼有镇静、安神之妙,对养息疗伤之人,大有补益。忽然间,砰砰雨声大震,惊醒了刘五成。启目望去,只见追风腿王平双腋下各自夹着一个大汉行了进来。刘五成识得其中一人,正是那五毒掌马雄飞手下的梁子安,不噤心中一惊,问道:“王兄,你在何处擒得两人?〃王平脸⾊严肃,轻轻叹息一声,道:“叫化子太过大意了,想不到那马雄下的耳目,竟然如此灵敏,如是叫化子晚回来一步,刘兄已被他生擒去了。”

  刘五成道:“他们已经找到此地了?”

  王平道:“叫化子子回来时间,他已扭开门锁而⼊,情势危急,他们又多了一人,说不得叫化子只好施用暗袭了,两个人都柏叫化子飞脚踢中⽳道,栽倒地上…”王平突然伸手一掌,拍活了梁子安的⽳道,缓缓说道:“咱们先间一点口供再说。”

  只见梁子安长长一口气,挣开双⽇,打量了刘五成一眼,道:“我还道你生了双翅,飞出江州,原来还在此地…”王平冷冷接道:“你忘了,此刻你已是被擒之人,我只要举手之劳,立可把你置于死地。”

  梁子安哈哈一笑,道:“只怕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王平神⾊镇静,冷然问道:“为什么?”

  梁子安道:“咱们一共三人追踪到此,而且沿途早已留下了记号,此刻那追踪之人,只怕已经赶到了。”

  王平心中暗道:“此人神态如此狂傲,想是所言不虚,如若只我一人,就算那五毒掌马雄飞亲自赶到,那也不用害怕。但此刻刘五成毒伤末愈,一旦动上手时,如何能兼顾到他,必得早些离开此地。心念一转,伸手又点了梁子安的⽳道,目注刘五成道:“刘兄,不论此人是虚言恫吓,还是确有其事,此刻咱们实已不便在此多雷,在下之意,由我背着刘兄,迁往别处….,.〃刘五成⾝而起,道:“不敢有劳,在下伤势已然大见好转,自信可以赶路了。”

  王平‮头摇‬说道:“石神医临去之际,曾经告诉在下,在那四粒丹丸未曾服完之前,不可太过劳动。”

  突然伸手,点了刘五成的⽳道,接道:“事情很急,不能和你商量了,暂时委屈你一下了。”

  突闻人声传来,⾼呼着梁子安的名字,王平吃了一惊,暗道:“来的好快。只好紧急应变,双手举起刘五成的⾝体放在屋顶横梁之上,低声说道:“千万不可挣动。”

  随手提起了梁子安放在塌上,用棉被盖好,轻轻推开后窗,把另一个大汉移放窗外,又把后窗关好,悄然退到门后,贴壁而立。刚刚站好⾝子,室外已响起了步履之声。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可是这房子吗?”

  另一个森的声音答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大约就在这附近。”

  那冰冷声音接道:“不管有没有,咱们先进去瞧瞧。”

  紧接着砰然一声,木门百人打开。王平暗中运气,力聚右掌,付道:“如若他们进⼊室中,发觉了那梁子安,今⽇势必难免一战,那就不如先行下手,伤他们一一个是一个了。只见一个黑市包着的脑袋,伸进来瞧了一眼道:“这地方住的叫化子,不用进去瞧了。”转⾝而去,砰然一声,带上了木门。只见追风腿王平微微一长,纵⾝而起,左手抱着横梁,右手抱起刘五成,飘落实地,推开后窗,纵⾝而去¨后窗外面,是一条狭长的小巷,王平迅速的行过小巷,推开一扇黑漆大门,‮开解‬刘五成的⽳道,低声说道:“刘兄,你想法子在这里躲上一卧在下去看看风头如何。”

  刘五成道:“这是什么人家?”

  王平道:“女院,叫化子想来想去,你躲在女院中最是‮全安‬。”

  刘五成道:“不成,这等地方我从未来过,如何能够应付。

  “王平微微一笑,道:“不妨事,你找一位姑娘,多给她一些银子,躲在她房中就是,事情急迫,一切从权,叫化子告辞了。”

  纵⾝一跃,人已闪出门外而去。刘五成呆了一呆,暗道:此刻势难再追他出去,只有硬着头⽪走进来了。他虽然在江湖之上行走甚久,但这等所在却是从未涉⾜,一面缓步向里行走,一面流目四顾。此刻刚到午时,大部女都末起⾝,但见绣低垂,门户紧闭,二个二十左右⾝着黑市褂的⻳奴,正在打扫着院中的纸屑、落花,抬头瞧了刘五成一眼,放下手中扫帚,了上来,笑G“客爷好早啊!”刘五成微微一笑,道:“太早了一些。”

  那⻳奴说道:“客爷刚到江州吗?’刘五成道:“不错啊,刚到不久。”

  那⻳奴道:“客爷定然有姑娘了。”

  他四顾了紧闭的门窗一眼,道:“请客爷说出名字,小的去叫她起来。”

  刘五成摇‮头摇‬,道:“在下初到江州,并无相识之人。”

  那⻳奴几乎失声而笑,暗道:“这人好心急啊,午时未过就等不及了,口里却应道:

  “可要小的给客爷推荐一位。”

  刘五成付道:“那追风腿王平送我到此,用心是在逃避那五毒翠马雄飞‮出派‬的搜踪之人,避难来此,那也不用管对方的是美,是丑了。口中应道:“那就有劳了。”

  探手从杯中摸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那⻳奴接进银子,在手中掂了一掂,竟然在二两以上,心中暗道:“此人出手如此豪阔,定是化大钱的财神爷了。口中急应道:“谢谢您老赏赐。小的给您带路。”

  转⾝向前行去。刘五成紧随那⻳奴⾝后,穿过了两重庭院,直行⼊一座跨院之中,⻳奴道:“您老在此等候片刻,小的叫她起来见客。”

  刘五成点点头,流目四顾,只见这座小院落中,摆了几盆秋菊,嫰蕊含苞,还未开放,二面都有房屋,两处紧紧关闭着,只有正北处窗户半开。那⻳奴行到半启窗的房门外面,轻轻即了两下门环,叫道:“⽩‮花菊‬姑娘见客了。”

  只听一个娇储的声音传了出来,道:“什么人来的这样早?AA那⻳奴低声说道:“一位近来的客爷,久幕咱们蕊香院自‮花菊‬姑娘之名,特来造访。”

  室中又传出那娇慵的声音G“请他稍等片刻。”

  刘主成等约一刻工夫之久,木门呀然而开,一个长发披垂,末施脂粉的美丽姑娘,缓步行了出来。只见她举手理一下披垂的长发,一对园大的眼睛一掠刘五成,道:“有劳久候了。”

  欠⾝行了一礼。刘五成似是未想到风尘之中,烟花院里,竟然会有这等美貌的姑娘,心中大感奇怪,一面抱拳还礼,一面应道:“惊扰清梦,在下心中十分不安。”

  ⽩‮花菊‬抬头看看天⾊,道:“已到午时,也该起⾝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客爷请人房中坐吧!”

  刘五成付道:“烟花院里养息毒伤,武林之中从未听闻,来我刘五成是第一人了。”

  心中念转,人却缓步向房里行去。那⻳怒一欠⾝,道:“客爷好好歇息一下,小的告退了。”

  刘五成心中一动,低声说道:“在下有几位朋友,也许会来此地找我…”

  那⻳奴接道:“小的立刻带他们来见你老。”

  刘五成摇‮头摇‬道:“除了一位叫化子模样人物之外,一律回绝,就说末见过我。”

  那⻳奴楞一楞,应了一声,満面困惑而去。刘五成缓步进⼊居中。流目四顾,只见这座小小香闺之中,布设倒还雅洁,小厅一角处软低垂,通往卧房。⽩‮花菊‬捧一杯香着,笑道:

  “客爷贵姓…”刘五成略一沉昑,道:“在下姓刘…”

  ⽩‮花菊‬接道:“刘大官人…。”

  刘五成微微一笑,也不答话,心下却暗付道:“此室只有一卧室,我如此养伤,必得住上数⽇之久,孤男寡女独处一窒…”只听⽩‮花菊‬接道:“妾婢记忆之中,似是从末见过刘大官人。”

  刘五成道:“在下是慕名而来。”

  ⽩‮花菊‬盈盈一笑,道:“如论这蕊香院中的名气,妄不如蕊香甚多…”刘五成接道:“但在下只闻姑娘之名。”

  ⽩‮花菊‬那⽩⽟般的粉脸上,突然间泛升起两圈‮晕红‬,垂首说¨妾婢只怕侍候难周,要你刘大官人失望。”

  刘五成讶然说G“什么事啊?”

  ⽩‮花菊‬道:“妾婢心中之苦,实难出口。”

  刘五成道:“姑娘但说不妨。”

  ⽩‮花菊‬道:“妾婢仍属女儿之⾝,难荐枕席,侍奉君子…刘五成道:“不妨事,在下慕名来此,小住两⽇即去,君子相,贵在知心,姑娘既属女儿之⾝,刘某岂敢妄生琊念…..。”

  ⽩‮花菊‬沉昑了一阵,道:“刘大官人,妾婢有句不当之言,说出口来,还望大官人不要见怪才好…刘五成道:“姑娘有什么话,尽管请说,不用呑呑吐吐了。”

  ⽩‮花菊‬道:“大官人正值少年,妾婢亦十九年华,大官人虽是君子之心,但妾婢难信有自主之能,漫漫长夜,独灯心室,少年男女同塌共枕,大官人难道真能够心若止⽔。”

  刘五成知她难信自己的话,但一时之间,倒也想不出适当之言解说明⽩,沉昑良久,答不出话。⽩‮花菊‬微微一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大官人英俊少年,一表人才,妾婢非草木,岂能全不动心,只可藉妾婢心目中早有情郞,相逢恨晚,不能以心相许,刘郞呀,婶不思相欺,只好实言奉告。”

  刘五成凝目望去,只见那⽩‮花菊‬美中,别有一股端庄气度,心中暗道:“听她言来,颇似读书识礼之人,看她神情,亦不失出污泥的⽩莲,风尘中的奇花,奇怪的是心中既有情郞,何以仍在风尘之中混迹,这其中或将有一个徘侧凄凉的往事。不觉间动了好奇之心,问道:“姑娘心目中既有情郞,何以仍混迹风尘,这其间定有內情,姑娘如肯据实而言,刘某自当尽我之能,相助一臂之力。”

  ⽩‮花菊‬微微一笑,道:“大官人的盛情,妾婢是感不尽,但妾婢并无困难,不敢有劳。”

  突然间刘五成发觉出,这位风尘女子似是笼罩在神秘之中,不噤暗自提⾼戒心。双方相对沉默了一阵,仍是那⽩‮花菊‬先开口道:“大官人不似在风尘中走动的人。”

  刘五成缓缓应道:“不敢相欺姑娘,在下是初次到此等所在。”

  ⽩‮花菊‬点点头道:“妾婢洁⾝自持一事,院中人甚少知晓,还望刘郞替妾婢掩遮一二。”

  刘五成只觉此女落落大方,别有一股凛然之气,确非风尘中的人物,当下说道:“在下记下了。”

  ⽩‮花菊‬两道清澈的双目凝注在刘五成⾝上,打量了一阵,道:“大官人眉宇间隐现倦意,想必是夜来未能好眠,妾婢卧室,倒还雅洁,刘郞休息一刻如何?”

  刘五成体能末复,确有着倦怠之感,当下说道:“鹊巢坞占,姑娘何以自处?”

  ⽩‮花菊‬道:“不妨事,妾婢相姊妹甚多,随便到哪位姊妹房中谈谈,就不难遣去半⽇时光,刘郞请吧!恕妾婢不奉陪了。”

  缓缓出室而去,顺手带上房门。刘五成望着⽩‮花菊‬的背影,心中泛起重重疑窦,只觉这位风尘女子,有如盛开在烟罩雾笼中的奇花,使人难测⾼深。付思一阵,缓缓打开⽟瓶,倒出一粒丹丸服下,顿觉一阵睡意袭来。原来,那石神医的疗毒丹丸服用之后,必得酣睡一觉,直待药力散开消失之后,人才会逐渐清醒过来。刘五成不知药,还道体能末复,故而常有困倦之感,就在木椅之上睡去。不知过了多少时光,醒来时发觉自己睡在一张绣塌之上。罗帐低垂,幽香淡淡。转脸望去,妆台上一灯如⾖,原来天⾊又已⼊夜。刘五成镇静了一下心神,轻轻咳了一声,⾝而起。只听一阵低沉的娇笑传来,⽩‮花菊‬莲步姗姗走了进来,道:“刘郞好睡啊!”刘五成心中暗道:“自⽩马雄飞毒掌所伤,常有倦怠之感,不知是为了何故?”

  口中缓缓问道:“什么时刻了?”

  ⽩‮花菊‬道:“深夜三更。”

  刘五成吃了一惊,暗道:“怎的一睡数个时辰之久,她把我抱上锦榻,我竟是毫无感觉。”

  忽然心中一动,付道:“她一个大姑娘家,手无绳之力,怎会把我抱上榻?”

  愈想愈觉可疑,不噤多望了百‮花菊‬一眼。⽩‮花菊‬轻启罗帐,笑道:“大官人可要进点食用之物吗?”

  刘五成轻轻咳了一声,道:“深夜之中,如何敢再惊动姑娘下厨。”

  ⽩‮花菊‬道:“食物现成,热热就好。”

  转⾝出室而去。刘五成缓缓下了木榻,穿上靴子,目光一转,只见那盛药⽟瓶,端放在妆台之上,心中更是骇然。暗道:“她扶我进房,抱我上橱,脫我靴子,取出我⾝上之物,我竟是全无所觉,看来这丫头果非平常人物了!”

  望见那⽟瓶之后,刘五成不自觉的缓缓伸出手去,取过⽟瓶,蔵⼊杯中。慢慢站起⾝子,正待出室而去,突闻木窗上梆的一声轻响。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异常,分明是一件很小的物件击在窗槛上。刘五成呼的一声,吹熄了妆台上的人烛,低声问道:“什么人?”

  只听一个女子声音应道:“我!”

  火光一闪,蜡烛复明。刘五成转脸望去,只见⽩‮花菊‬右手端着一个⽩瓷碗,左手执着火折子,紧靠妆台而立。⽩‮花菊‬缓缓熄去了手中火折子,说道:“妾婢为刘大官人取了一碗面来。”

  刘五成腹中本来有些饥饿,但此刻却被横生奇变闹得志去了饥饿,定定神,缓缓问道:

  “姑娘好快的⾝手啊!”⽩‮花菊‬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瓷碗,说道:“妾婢幼时⾝体虚弱,家⽗曾着妾婢学了一点把式,以作強⾝之用。”

  刘五成道:“失敬,失敬,姑娘原来出生武林世家。”

  ⽩‮花菊‬道:“刘大官人过奖了,几手耝把式,见不得人。”

  刘五成心中暗道:“她在一瞬之间,从室外闪⼊室內燃起火烛,手中一碗面,点滴未见溢出,这⾝法是何等迅速,何等的灵活…”但闻⽩‮花菊‬娇声说道:“大官人腹中想已甚感饥饿了,先请吃过此面,妾婢当再为大官…”刘五成生了戒心,摇‮头摇‬,道:“在下并无饥饿之感,姑娘的盛情美意,在下心领了。”

  ⽩‮花菊‬缓缓把手中瓷碗放在妆台之上,笑道:“大官人可是怕妾婢在这面中下毒吗?” n6ZwW.COm
上一章   飘花令   下一章 ( → )
作者卧龙生 更新于2017/9/16 当前章节20482字。看飘花令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飘花令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