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小说网免费为大家推荐双龙记无弹窗广告推荐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校园小说 穿越小说 竞技小说 武侠小说 架空小说 言情小说 仙侠小说 总裁小说 耽美小说 官场小说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小说排行榜 都市小说 同人小说 综合其它 科幻小说 重生小说 军事小说 短篇文学 灵异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网游小说 历史小说
好看的小说 妻心如刀 母上攻略 我的娇妻 秦家有兽 新婚妻子 辣文合集 禁乱之爱 茶余饭后 情栬生活 兽血滛传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双龙记  作者:曹若冰 书号:40807  时间:2017/9/17  字数:17750 
上一章   ‮人杀刀借 章十第‬    下一章 ( → )
  这时,各派群豪⾼手,和那些个三山五岳的英雄好汉,大都均已纷纷离去,走了三分之二以上。

  本来,他们不辞千里跋涉,赶来天都峰顶,原是希望大开眼界,看到一场惊天动地,可能是武林空前绝后,龙争虎斗的搏战的。

  哪料他们所希望一见的双方主要人物,竟都没有来,来的只是双方的属下——“送信使者”和“受信人”

  正主儿都没有来,他们想象中的那场龙争虎斗的搏战,自然也未能见到。

  “送信使者”和“受信人”走了,已经没有什么热闹可瞧的,他们不走还等什么呢。

  这真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有些人甚至还因失望而叽咕地诅咒着:“真他妈的活见鬼,害得老子中秋节都没有好好的过,冤枉⽩跑了千多里路赶到这里来,结果,呆鸟般地站了大半夜,什么热闹也没有瞧到,真他妈的!…呸!”

  说到最后,还“呸”地一声吐出一口唾沫,借以发怈一些中的怨气!

  那些尚未离去的几派掌门豪雄,武林⾼手等人,他们默立一旁,目睹病、酒二丐和少林掌门大师和侯天翔谈话时的那种恭谨客气的神情,对这位自称“⽩強”的少年美书生,心底都不噤起了好奇之念,暗忖道:“这⽩強是个什么出⾝来历?…”

  悟慧大师脸上呈现诧异之⾊地,双手接过侯天翔递过来的信笺,尚未来得及拆开详看究竟。

  一声森寒的嘿嘿冷笑骤起。

  抬首望去,一个⾝材魁伟,目光鸷,神威态猛,发须灰⽩,年约五旬开外的黑袍老者,大步越众而出,巍然岳立在侯天翔对面八尺之处,⾝后并肩山立着七个四十来岁,形相凶恶的精壮大汉。

  黑袍老者目光如刃的在侯天翔的俊脸上一转,冷声喝道:“你是何人门下?”

  病、酒二丐和悟慧大师,一见黑袍老者竟突然无端的找上了侯天翔,立时全都不由霜眉暗暗一皱。

  但是,他们都没有开门说话。

  侯天翔并不认识这黑袍老者是何许人,自是也不知道对方为何无故要找他的⿇烦?一时不噤甚感意外地一怔!微皱了皱剑眉。

  但,黑袍老者虽然无端找⿇烦,侯天翔却仍是不失礼仪风度地,朝黑袍老者抱拳一拱,道:“前辈有何见教?”

  黑袍老者冷喝道:“先回答老夫的问话!”

  侯天翔肃容说道:“请前辈原谅,家师已经退隐山林,不…”

  黑袍老者截口道:“如此,你是不肯报出师承了?”

  侯天翔道:“晚辈无法从命。”

  黑袍老者嘿嘿一声冷笑,道:“你既然不肯报出师承也罢!”话锋微微一顿,喝问道:“娃儿你可知道老夫是谁?”

  侯天翔‮头摇‬道:“请恕晚辈眼拙,正想请教?”

  黑袍老者道:“娃儿,你听说过武林‘东西双堡’没有?”

  侯天翔道:“听说过,前辈是?…”

  黑袍老者道:“老夫外号江湖人称‘活阎王’。”

  侯天翔心中微微一惊!道:“前辈是‘阎王堡’郝堡主?”

  黑袍老者点头嘻嘻一笑,道:“不错,老夫正是‘阎王堡主’。”

  侯天翔拱拱手道:“原来是郝前辈,在下失敬了!”

  “阎王堡主”郝大雕冷冷地一摆手,道:“娃儿,别跟老夫来虚套。”话锋一顿,双睛陡瞪,目光如刃地视着侯天翔,沉声喝道:“你既已知道老夫是谁,现在当该明⽩老夫为何找你,有何指教了吧?”

  侯天翔明⽩了,但,他却有意装糊涂的摇‮头摇‬,道:“晚辈不明⽩,尚望堡主明告。”

  郝大雕道:“小子,你敢跟老夫装糊涂?”

  侯天翔装得一本正经地道:“晚辈没有,晚辈确实不明⽩。”

  郝大雕眼珠一转,道:“小子,你可知道江湖上的规矩?”

  侯天翔道:“什么规矩?”

  郝大雕道:“杀人应该如何?”

  侯天翔道:“杀人自是应该偿命,不过,却须依据当时的动机,情形而定,如另有别情,则不在偿命之列!”

  郝大雕道:“所谓另有别情,你想为自己辩释么?”

  侯天翔‮头摇‬道:“前辈此话甚是不通。”

  郝大雕怒道:“小子,你敢侮蔑老夫?”

  侯天翔朗声道:“晚辈不敢。”

  郝大雕道:“你有什么道理,敢说老夫不通?”

  侯夭翔正容道:“因为晚辈离开师门出道江湖迄今,为时尚不⾜月,自问从未出手杀过一人,何需为自己辩释!”

  郝大雕道:“小子,你敢说你真没有杀过人?”

  侯天翔道:“晚辈决未说谎!”

  郝大雕沉声道:“小子!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敢作敢当!”

  侯天翔道:“晚辈如果杀过人,没有不敢承当的!”

  郝大雕道:“那么老夫请问,青甘道上,老夫属下弟子,他们是怎么死的?”

  侯天翔道:“那‘天山三剑’难道没有告诉堡主?”

  郝大雕道:“他们没有告诉老夫,老夫怎会得找你?”

  侯天翔道:“他们怎样告诉堡主的?”

  郝大雕道:“人是你杀的。”

  侯天翔道:“没有说明是怎样杀的?”

  郝大雕道:“没有。”

  侯天翔道:“堡主没有详细的问问?”

  郝大雕道:“没有。”

  侯天翔道:“堡主相信他们的话可靠?”

  郝大雕道:“难不成老夫要相信你的话?”

  侯天翔道:“堡主中了他们的借刀杀人计了!”

  郝大雕道:“你是说‘天山三剑’想利用老夫除掉你?”

  侯天翔道:“用意可能确是如此。”

  郝大雕怀疑地道:“他们自己难道不敢对付你?”

  侯天翔淡淡地道:“他们要是敢,就不会得挑拨你郝前辈了。”

  郝大雕道:“他们为何不敢?”

  侯天翔道:“技不如人尔。”

  郝大雕目中精光一闪,道:“你这意思是说‘天山三剑’非你敌手?”

  侯天翔道:“三剑联手,也非晚辈之敌!”

  郝大雕心头骇然一震!道:“老夫不信。”

  侯天翔微微一笑道:“郝前辈不信那就算了,不过…”

  语声微顿,正容说道:“晚辈却要告诉前辈,贵堡那五名属下,并非是晚辈杀的!”

  郝大雕道:“难道是‘天山三剑’?”

  侯天翔‮头摇‬道:“不是。”

  郝大雕道:“是谁?”

  侯天翔道:“他们自己。”

  郝大雕陡地双目一瞪,须眉怒张地喝道:“小子!你竟敢胡说八道,戏弄老夫!”

  侯天翔俊脸陡地一寒,沉声说道:“郝堡主,我尊称你一声前辈,可是对你客气,希望你有点前辈的风度,嘴里放⼲净点,勿再出言不逊!”

  郝大雕生桀骜不驯,心黑手辣“阎王堡”更是威震武林,生平几曾受人教训过,闻言,不噤气得浑⾝抖颤,脸⾊发青!

  双目倏如冷电暴,怒喝道:“小子,你啂臭未⼲,竟敢教训老夫!”

  侯天翔冷声道:“你口德不修,焉能怪得在下。”

  郝大雕怒极而笑,嘿嘿一声笑道:“小子,你可知道老夫向来有个规矩!”

  侯天翔淡淡道:“请教?”

  郝大雕沉声道:“凡是触犯老夫之人,绝难活命!”

  侯天翔剑眉微轩,淡笑笑道:“堡主阁下,本公子也有个规矩,你要不要听听?”

  郝大雕冷笑一声道:“凭你也配谈规矩,你小子也太不知天⾼地厚了。”

  侯天翔正容朗声说道:“阁下,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不是配不配的问题,而是为人生活的准则,不论是什么人,只要是人,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有他自立的规矩,否则,便就算不得是人,这道理你懂?”

  郝大雕冷哼一声道:“那么老夫就听听你的规矩看?”

  侯天翔微微一笑,道:“本公子的规矩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犯我者,则当视其平素行为心,施予轻重不同的惩戒,如是为非作歹的琊恶之徒,本公子虽然不愿手沾⾎腥,枉杀人命,但也必定废其所仗以为恶做歹的武功能力!”

  语锋微微一顿,星目寒芒一闪,接道:“阁下,我希望别惹恼了我!”

  郝大雕冷笑道:“如果惹恼了你呢?”

  侯天翔道:“对你决无一点好处!”

  郝大雕忽然哈哈大笑道:“小子,‘阎王堡’名震天下武林,老夫⾝为堡主,你以为会被你这几句话吓住么?”

  侯天翔淡淡道:“阁下,我说的是实话,并未吓你!”

  话锋一转,注目问道:“我请问,你自比‘天山三剑’如何?”

  郝大雕轩眉道:“决非老夫掌下百招之敌!”

  侯天翔道:“是单打独斗么?”

  郝大雕道:“不错。”

  侯天翔道:“如是三剑联手呢?”

  郝大雕道:“五百招不成问题。”

  侯天翔道:“五百招以后呢?”

  郝大雕道:“胜负难料。”

  侯天翔淡笑了笑道:“你可猜得到三剑联手,在我掌下可走多少招?”

  郝大雕心头微微一凛!

  他突然想起侯天翔先前所言:“三剑联手,也决非我之敌”的那句话,当时,他以为是侯天翔信口狂言,故而并未在意。

  可是此刻,侯天翔旧话重提,他心头微微一凛之下,不由双眉一轩,心念陡动,反问道:“你自以为呢?”

  侯天翔神⾊从容而平静地道:“三招!”

  他话音虽然不⾼,说得也很平静,但是,这极简短的两个字,在郝大雕的耳中听来,却不啻是一声轰雷暴响。

  顿然,脸⾊陡地变,心头狂震!

  其实,侯天翔这“三招”两个字出口,何只是郝大雕一人闻言而骇凛⾊变,默立旁边的各派掌门群豪,除少林悟慧大师和病、酒二丐等人外,那武当、华山、峨嵋三位掌门“不醉⾕”⾕主“不醉狂夫”楚寒笙、“凝翠宮”宮主“飞殿仙子”司空等一众⾼手,人人莫不为之凛然变⾊!

  郝大雕心头凛骇一震之后,冷然嘿嘿一笑,道:“小子!你简直是満嘴狂言,信口雌⻩,老夫都替你感到脸红了。”

  侯天翔星目神光电闪,道:“如此,阁下是不信了?”

  这还用问,岂只是他郝大雕不信,其他不明侯天翔出⾝来历的各派掌门群豪等众人,还有谁信?

  的确“天山三剑”成名江湖已将三十年,剑术造诣精湛,功力深厚,为“天山派”一流⾼手,三剑联手,威力更是非同等闲,举目当今武林,能够独战三剑而不落败之人,为数实在不多!

  纵是各派掌门,如遇三剑联手,只怕谁也不敢夸说定胜、轻攫其锋,而侯天翔竟说三剑联手,在他掌下走不过三招!

  这话,太狂妄过份了,谁会相信?

  群豪心中全都不由得在皱眉暗忖:“这⽩強纵然⾝怀绝世奇学,但,年纪轻轻,又能有多大的功力火候,怎地竟然这等狂妄…”

  “他究竟是何出⾝来历?师承何人?…”

  “幸而‘天山三剑’已经走了,不然,三剑亲耳闻听此言,要不被气炸了肺,吐⾎才怪呢…”

  群豪思忖间“阎王堡主”郝大雕已沉声说道:“小子!老夫并非三尺童子,自然不信。”

  侯天翔道:“阁下是不是要试试?”

  郝大雕冷哼道:“老夫非但要试,还要趁此教训教训你!”

  侯天翔一声豪笑道:“如此,阁下请亮兵刃吧!”

  郝大雕桀桀一声怪笑道:“老夫九环钢拐向不轻用,对你岂会例外。”

  侯天翔道:“阁下,我劝你休要自负过甚,还是使用你那九环钢拐的好。”

  郝大雕双目暴瞪,道:“小子,只要你先胜得老夫一双铁掌,自必再用钢拐和你一战!”

  侯天翔道:“好吧,阁下既然定要如此,那就请出手吧。”

  说罢,气定神闲,潇洒从容而立。

  那神情,那气度,本不似面对強敌,要和人动手搏战的样子。

  郝大雕目电芒,灼灼地凝注着侯天翔脸⾊神情,从容潇洒的气度,心中忽地蓦生警惕,暗忖道:“这小子神⾊如此泰然镇定,若非确实⾝怀绝世奇学神功,深具自信,怎会得这等狂妄大胆?看来我倒是必须多加谨慎小心些,不要弄得沟里翻了船,跌翻在这么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于手里,毁了自己一生威名,那就太划不来了!…”

  他心中警惕一生,也就不噤有点悔意,后悔自己不该如此沉不住气,没有先派随⾝“七煞”出手,一试对方的功力⾝手。

  但是,如今话已经说満,势成骑虎,已经无法转圆。

  于是,他便就一敛桀骜狂态,暗将一⾝內家功力提聚到九成,神⾊沉凝,力贯双掌,缓缓提起!

  眼下全场群豪,无一不是当今武林一流⾼手,他们目睹“活阎王”郝大雕这等神⾊沉凝,双掌缓提之势,全都不由立时眉锋微皱,知道“活阎王”內功深湛,这双掌一击之力,定必势如石破天惊,威力撼山,猛不可当,也就不噤替侯天翔暗暗地揪上了心,捏着一把汗!

  可是,由于“活阎王”郝大雕生桀骜,心黑手辣,眦眦必报,是个出名的难惹难的枭雄,故而,群豪虽然大都替侯天翔担心,暗捏着一把汗,但却无人愿意出头拦阻,劝解调停,而恐怕得罪了“活阎王”惹上一⾝⿇烦!

  其实,群豪又哪里想得到“活阎王”此刻已经心生悔意,只要有人一出面略予劝说调停“活阎王”定会送他个顺⽔人情,乘机收势,转令随⾝“七煞”出手,一试对方的武学功力!

  这时,那紧傍“不醉⾕主”“不醉狂夫”楚寒笙⾝侧俏立,⾐着⾊分蓝、⽩、绿三个少女中,那生得明眸皓齿,一张娇靥宜嗔宜喜可爱煞人,満脸天真稚气的绿⾐少女,忽然蛾眉深蹙地低声说道:“爹呵,您看那郝老鬼已经提聚了一⾝功力,他决不可能会接得下郝老鬼的掌力呢!”

  原来这绿裳小女乃是“不醉三凤”中,最小的“绿凤”也是楚寒笙的独生爱女——楚依依。

  “不醉狂夫”楚寒笙目注爱女一笑,道:“丫头,你替他担心着急了?”

  楚依依粉脸微微一红,明眸一转道:“爹,您不说他狂得很对您的脾吗?”

  楚寒笙道:“丫头,你是怕他伤在郝老鬼的掌下么?”

  楚依依道:“爹,您难道忍心眼看着一个很对您脾的少年,伤在郝老鬼的手下,不设法拦阻郝老鬼一下么?”

  楚寒笙目中星光一闪,道:“丫头,你可是喜上那小子了?”

  这句话问得楚依依霞飞双颊,一直红到了粉颈。

  “爹您真是…”话未落,猛地一跺小蛮靴,噘起了小嘴儿,气怪地别转过了螓首。

  楚寒笙一怔!双眉微皱地道:“丫头,你要不是喜…”

  他话未话完,那边“活阎王”郝大雕的双掌已缓缓提至前,眼看就要发掌吐力击出!

  楚依依一见,芳心不由大急,陡然一声娇喝道:“郝堡主请慢动手!”

  娇喝声中,‮躯娇‬已经飞掠而出。

  “活阎王”郝大雕闻言,立时气沉丹田,双掌缓缓垂下,目注楚依依沉声问道:“姑娘有何见教?”

  他话声方落,忽闻⾐袂飒飒声响,香风拂然中,一蓝一⽩两条人影,⾝形轻盈地飘落“绿凤”楚依依两旁,并肩俏生秀立。

  “活阎王”郝大雕虽未见过“不醉三凤”并不相识,但却闻听说过“三凤”之名和⾐着颜⾊。

  一见之下,不由双目一亮,道:“姑娘,你们是‘不醉三凤’么?”

  “绿凤”楚依依首先朝郝大雕裣衽一礼,娇声说道:“是的,侄女儿楚依依拜见郝叔叔。”

  蓝凤、⽩凤也跟着一齐裣衽行礼。

  “活阎王”郝大雕哈哈一笑,道:“三位贤侄女少礼。”

  话锋微顿,目光一扫侯天翔,问道:“你们认识他么?”

  楚依依星眸一转,竟是螓首微微一点,道:“郝叔权,侄女儿曾和他有过一面之识。”

  她故意如此回答郝大雕的用心,本为的是好做说情的借口,请郝大雕看在她们的面上而息⼲戈罢手。

  但是,那侯天翔可听得糊涂了,心中大感讶异愕然,惑不解的望着“不醉三凤”暗忖道:“这‘不醉三凤’楚依依是何人门下?她何时和我有过一面之识了?…”

  “活阎王”郝大雕目中星光一闪,轻“哦”了一声,目注楚依依问道:“侄女可是出面替他说情来了?”

  楚依依粉脸微微一红,点点螓首道:“郝叔叔明见,侄女儿想请郝叔叔⾼抬贵手,原谅了他。”

  在楚依依芳心以为,以“活阎王”那桀傲的情,凭她这么两句话,一定不会得立刻点头答应的,起码必须要费上一番口⾆,或者由她爹爹“不醉狂夫”楚寒笙出面才行。

  哪知,出于她意外地,郝大雕在她话声一落之后,竟然哈哈一声大笑,毫不考虑地点头说道:“行,贤侄女,冲着你们的面子,郝叔叔答应了。”

  楚依依不由⾼兴地眉儿一扬,道:“郝叔叔,真的?”

  郝大雕道:“当然是真的了,不过…”话锋一顿,接道:“郝叔叔却有个条件。”

  楚依依急问道:“什么条件?”

  郝大雕道:“关于本堡五名属下的被杀,他必须有个明确的待才成。”

  楚依依尚未答话,侯天翔忽然一声朗笑,拱手朝楚依依三女一揖,道:“多谢三位姑娘盛情,且请退立一边,还是由在下自己来待解决吧!”话锋一顿,转向郝大雕道:“堡主可是不相信贵堡那五名属下,是死在他们自己手下的么?”

  郝大雕嘿嘿一声冷笑,道:“小子,只要你实话实说,老夫看在三位姑娘的面上,定当饶你一命。”

  侯天翔含笑抱拳一拱道:“如此,在下这里谢过堡主了,但是…”

  语声微微一顿,接着:“堡主肯相信在下所言么?”

  郝大雕道:“只要你说得道理确实,老夫自不会不信。”

  侯天翔笑了笑,道:“他们五人是死在他们自己发出的‘阎王刺’和‘夺魄弹’之下的!”

  郝大雕脸⾊然一变!喝道:“胡说!小子,你简直満口胡言语!”

  侯天翔脸⾊凝寒地道:“郝大雕,你如是不信,何妨去找‘天山三剑’,带你去挖出他们的尸骨验看一下!”

  郝大雕心念一动,道:“你可知他们的尸骨埋在何处?”

  侯天翔道:“我想可能就在他们死的地方附近。”

  郝大雕道:“那地方你知道么?”

  侯天翔道:“知道。”

  郝大雕嘿嘿一笑道:“老夫便请你劳驾一趟如何?”

  侯天翔道:“要我带你去掘尸验骨?”

  郝大雕道:“不错,老夫似乎不必要舍近而求远。”

  侯天翔双眉微微一皱,道:“对不起,阁下,在下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可没有空奉陪。”

  郝大雕道:“你没有空,可由不得你。”

  侯天翔道:“由不得我,你可是要用強?”

  郝大雕嘿嘿一笑,道:“为五条人命,说不得只好要委屈委屈你了。”

  侯天翔笑道:“你以为在下是好委屈的么?”

  郝大雕道:“你认为老夫擒不下你?”

  侯天翔道:“是凭你一个人,还是包括你⾝后的七位属下?”

  郝天雕道:“你可知老夫⾝后七人何人?”

  候次翔‮头摇‬道:“未曾见过。”

  郝大雕沉声道:“本堡七大⾼手,‘阎罗七煞’。”

  侯天翔笑了笑道:“既称⾼手,在江湖中定必是威名赫赫了?”

  郝大雕声一笑道:“虽然不见得怎样威名赫赫,却有两句歌谣。”

  侯天翔道:“哪两句歌谣?”

  郝大雕道:“七煞联手,鬼泣神愁。”

  侯天翔淡然一哂,道:“听这口气,在七煞联手下,必然是很少有人能逃活命了?”

  郝大雕冷冷地道:“不错,七煞向不轻易出手,出手之下,决不留活口!”

  侯天翔星目异采一闪,道:“从来没有过例外么?”

  郝大雕道:“从无例外。”

  侯天翔忽然哈哈一声朗笑,道:“阁下,我想来一次例外,如何?”

  郝大雕脸⾊一变!道:“你想独战七煞?”

  侯天翔道:“不错,我要领教领教他们联手合搏的威力!”

  郝大雕道:“你以为老夫会答应你么?”

  侯天翔道:“你不是想要在下带你去掘尸验骨么?”

  郝大雕道:“七煞联手之下,焉有你的活命。”

  侯天翔大笑道:“阁下,你但请放心,我绝对死不了。”

  “活阎王”郝大雕不仅是个桀骜不驯,心狠手辣的枭雄,也是个生最是多疑狡诈的老魔。

  侯天翔越是如此一再的口发狂言,也就使他心底越发的暗生忌惧,竟一时拿不定主意,不知该不该喝令“七煞”出场一搏?

  他心中暗想:“这小子既和少林和尚,病、酒二丐相识,而他们神态之间,对这小子又是那么恭敬客气,显然是大有来头之人…”

  “活阎王”老奷巨滑,心念飞闪,忽然嘿嘿一笑,道:“小子,‘七煞’联手之下,向无活口,你小子虽然大言不惭,颇令老夫恼火,但是,老夫已经答应了楚家侄女儿,岂能自毁诺言…”

  他话方说至此处,楚依依突然娇声接口说道:“郝叔叔,这件事,侄女儿不管啦,他既然不识抬举,你就看着办好啦!”

  楚依依这一转变,不但郝大雕一怔,即连分立在她左右的蓝凤,⽩凤二女和一众掌门群豪等人,都不由得暗感诧异的一怔!

  “不醉狂夫”楚寒笙暗忖道:“这丫头在摘什么鬼?…”

  郝大雕一怔之后,目注楚依依道:“贤侄女,以后你可不能怪郝叔叔不给你的情面哦!”楚依依螓首微摇,嫣然含笑地道:“郝叔叔,这是他咎由自取,侄女儿怎能怪你呢!”

  郝大雕点了点,倏地转向少林悟慧大师道:“大师不会⼲涉此事吧?”

  悟慧大师双手合十,宣了声佛号道:“堡主但请放心,老衲决不会⼲涉你们二位之事,不过,老衲想奉劝堡主几句话,不知堡主可否见纳?”

  郝大雕道:“大师有何见教?请说。”

  悟慧大师道:“我佛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古人有训:‘能忍自安’,老衲奉劝堡主最好能够相信这位⽩施主之言,海量容忍,化⼲戈为⽟帛,就此返回堡內,严束门下弟子,少在外惹事生非,否则…”语锋微微一顿,接道:“老衲言及于此,愿堡主自思之。”

  郝大雕脸⾊微变了变,嘿嘿一笑,道:“大师是要‘阎王堡’弟子从此绝迹江湖么?”

  悟慧大师慈眉微皱了皱,正容缓缓说道:“武林劫难已现,老衲的用心,意在奉劝堡主养精蓄锐,以期好应付那未来的浩劫,听与不听,那就全凭堡主你自己了。”

  语气凝重诚挚,听来令人惊心!

  郝大雕脸⾊复又凛然一变,旋即冷冷地道:“如此,老夫倒得要谢谢大师了。”语声微顿,话锋一转,双目陡又寒电视着侯天翔,沉声问道:“姓⽩的,你说本堡那五名弟子是死于他们自己的‘阎王刺’和‘夺魄弹’下的,这话可实在?”

  侯天翔朗声道:“决非虚语。”

  郝大雕眼珠一转,道:“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否实告?”

  侯天翔点头道:“你要早这么问,在下早告诉你了。”

  语锋微顿了顿,接着便把事情的起始经过情形,述说了一遍。

  郝大雕听得双目怒瞪地冷嘿了一声,道:“小子,你真是个能言善道的天才。”

  侯天翔轩眉一笑道:“多承夸奖,不过…”

  郝大雕截口道:“你说的全是事实,对不?”

  侯天翔道:“你能明自就好。”

  郝大雕嘿嘿冷笑道:“就是因为老夫明⽩,你纵是⾆灿莲花,也无法逃卸杀人罪责!”

  侯天翔淡淡道:“阁下,你一定要在下负责么?”

  郝大雕声道:“不错,你一条命抵五条命,已经占了极大的便宜,纵死也该死得瞑目了!”

  侯天翔微微一笑道:“是的,一条命抵五条命,我的确是已经占了极大的便宜,纵死也该死得瞑目了,不过…”

  郝大雕截口道:“那你还-嗦个什么,还不立刻自己了断,难道要老夫喝令‘七煞’将你分尸不成!”

  侯天翔脸⾊倏地一寒,道:“阁下,在我自己动手了断,替贵堡属下抵命之前,你可以答我数问不?”

  郝大雕道:“你想问什么?”

  侯天翔道:“先别管我问什么,你敢不敢答我?”

  郝大雕微一沉思,道:“问完之后,你便自己了断偿命,是不?”

  侯天翔道:“只要在下果真于理有亏,应该偿命,绝不食言!”

  郝大雕一点头道:“好!那么你问罢?”

  侯天翔道:“阁下,我请问,我与贵堡有仇没有?”

  郝大雕道:“没有。”

  侯天翔又道:“与贵堡那五位属下呢?”

  郝大雕未曾多想,脫口道:“没…”他“没”字才一出口,立时惊觉地一顿,改口道:“没有听他们说过,老夫自是不能断言,不过,依老夫猜料,如果没有仇,也必是你小子心狠手辣,他们为了保命,在情况危急下,才会发出‘阎王刺’和‘夺魄弹’伤你!”

  侯天翔星眉微轩,一声冷笑,道:“阁下的急智口锋倒是颇为犀利令人钦佩,不愧⾝为一堡之主。”话锋一顿又起,道:

  “就算你猜料得不错吧,那么我再请问,如果你是我,遇上这种情势,面对这等歹毒无伦的‘阎王刺’和‘夺魄弹’,同时向你袭到之时,你是闭目待死呢?还是怎么办?…”

  “这个…”郝大雕不噤语塞,无词以答。

  是以,说出“这个”两字以后,便没有了下文,一时接不上话来。

  侯天翔语声冷凝地道:“这个什么?我和他们五个无怨无仇,我也没有想伤他们的心意,为了徒逞一时之狠,竟然不听我警告,用那歹毒的暗器,妄想置我于死命,我以神功将它们反震回,这是他们自食恶果,岂能怨得我来!”

  郝大郝双目怒瞪,道:“照你这么一说,倒是他们该死,你也用不着偿命了?”

  侯天翔道:“理由事实俱在,错不在我,也问心无愧,自是用不着偿命。”

  郝大雕冷笑道:“理由事实俱在,错不在你,这只是你片面之词,谁能相信,谁又能证明你这不是狡辩!”

  侯天翔忽然轻声一叹,道:“阁下,你一定不信在下所言,那就只好随便你阁下如何了!”

  郝大雕厉声道:“姓⽩的,杀人偿命,你就准备抵命吧!”

  倏地举手一挥,沉喝道:“杀!”“七煞”闻令而动,立时全都撤出背后的“虎头双钩”⾝形飞纵扑出,将侯天翔围住。

  “虎头双钩”全都泛闪蓝芒,一望而知皆淬剧毒,令人见而心凛生寒!

  侯天翔脸⾊微微一变,目中陡地星采倏闪,心底顿然做了个决定。

  “七煞”⾝形立定,为首的“金煞”孟非喝道:“姓⽩的,亮兵刃吧。”

  侯天翔未理孟非的喝声,神⾊从容地望着郝大雕道:“阁下,我还有话说。”

  郝大郝冷冷地道:“你有遗言?”

  侯天翔脸⾊凝寒如冰地道:“郝大雕,徒逞口⾆之利无用,我问你,你以为此战必胜吗?”

  郝大雕冷哼一声道:“你如果不健忘的话,当必记得老夫已经说过,‘七煞’联手之下,还从未有,过不死之人!”

  侯天翔震声道:“但是,我现在却要告诉你,我不但会一定不死,而且他们绝非我手下十招之敌,你可相信?”

  郝大雕陡地仰天哈哈一声大笑道:“小子,老夫相信你是在吹牛⽪,说大话。”

  侯天翔淡淡一笑道:“就算是我吹牛⽪说大话吧,不过…”语锋微微一顿,朗声接道:“你可敢和我这吹牛⽪说大话的一赌?”

  郝大雕一声冷笑道:“你以为你还有机会赌么?”

  侯天翔道:“阁下,请别忘了,我说过,我有把握必胜!”

  郝大雕眼珠儿一转,道:“你想赌什么?”

  侯天翔道:“赌你‘阎王堡’封堡三年!”

  郝大雕心中一震,道:“那么你的赌注又是什么呢?”

  侯天翔震声道:“在下的一条命!”

  郝大雕桀桀一声怪笑,道:“小子,你好聪明的赌注!”

  侯天翔微微一笑道:“这样的赌注,也许你是吃亏了点,可是,阁下,你应该想到,你是自信必胜的,既是必胜,又何吃亏之有呢?”

  郝大雕声一笑,道:“但是,你也是有自信必胜的!”

  侯天翔剑眉微蹙了蹙,道:“如此,你是不敢赌了?”

  郝大雕‮头摇‬道:“不是不敢,而是赌注不合,划不来。”

  侯天翔道:“那你想要怎样的赌法?”

  郝大雕眼珠一转,道:“我想要的赌注,只怕你无法办得到!”

  侯天翔道:“你先说说看。”

  郝大雕目光瞥了少林悟慧大师一眼,道:“除了你的一条命之外,附加上五颗少林‘大旃丹’,你能办得到吗?”

  “大旃丹”乃少林寺奇绝天下武林的圣药珍品,功能起死回生,据说少林寺也只蔵有六颗。

  侯天翔万想不到郝大雕竟会提出这么个赌注而且狮子大张口,一开口就是五颗,当下不噤愕然一呆!

  郝大雕忽然嘿嘿一笑,又道:“怎么样?你办不到吧?”

  侯天翔摇‮头摇‬道:“此非在下所有之物,对不起,在下实在无力办得到。”

  郝大雕笑道:“你既然办不到,也就别再想和我赌了,还是准备动手吧!”

  悟慧大师突然朗诵一声佛号,震声道:“郝堡主,这赌约成立了!”

  郝大雕不由一呆!道:“大师,你…”悟慧大师接口道:“老衲愿以五颗‘大旃丹’为⽩公子作赌注。”

  郝大雕道:“大师不后悔?”

  悟慧大师道:“决不后悔。”

  郝大雕道:“他落败了,大师便将五颗‘大旃丹’与老夫么?”

  悟慧大师点头道:“不错!”

  郝大雕道:“但是,老夫怎能信得过大师一定不反悔呢?”

  悟慧大师肃容朗声道:“当着现场这多同道之前,老衲以少林一派的声望名誉作保!”

  郝大雕嘿嘿一笑,道:“好!咱们就此一言为定!”语锋一顿,转向侯天翔道:“姓⽩的,你实在了不起!”

  侯天翔自然明⽩他这句话的意思,淡然一笑,朝悟慧大师拱手一揖,道:“在下这里多谢大师了。”

  悟慧大师双手合十还礼,口宣佛号道:“不敢当,公子请勿如此客气!”

  悟慧大师突然自动愿以五颗“大旃丹”代侯天翔作为赌注之举,各派掌门群豪在惊奇诧异中,已都体悟到这场搏战,落败的必是“七煞”无疑!

  换句话说,悟慧大师如果不是深知这位⽩強的少年书生的一⾝武学功力,如果不是深信此战必胜,绝对不敢如此冒险承诺!

  当然,这种理由“活阎王”郝大雕和“七煞”也都想到了。

  “七煞”一向虽极骄狂自负,联手之下,从未落过一次败仗,但,如今面对一个声言自己七人绝非对方手下十招之敌的強敌,立时全都不噤敛收起骄狂之奔,抱元守一,敛气凝神肃容而立。

  “活阎王”郝大雕缓缓抬起右手,正要下令“七煞”全力扑攻之际,突然想起一事,忽尔停住,目注侯天翔问道:“这一战是不是仅限于十招?”

  侯天翔道:“不错,十招已经很多了!”

  郝大雕嘿嘿一笑,道:“如果胜败未分呢?”

  侯天翔震声道:“在下自绝当场!”

  郝大雕心头一凛!道:“你的意思是平手也认败?”

  侯天翔道:“否则,在下何必自绝?”

  郝大雕道:“那少林‘大旃丹’呢?”

  侯天翔道:“悟慧大师自必不会使你失望。”

  郝大雕声一笑,转向悟慧大师问道:“大师,是么?”

  悟慧大师朗声道:“堡主请放心,⽩公子一败,‘大旃丹’也就是堡主的了。”

  侯天翔冷声接道:“阁下,请记住你那‘阎王堡’封堡三年的赌约!”

  郝大雕双眉一挑,道:“放心,老夫绝对忘记不了!”

  侯天翔一点头道:“好!你下令‘七煞’动手吧!”

  “金煞”孟非沉声道:“尊驾请亮兵刃。”

  侯天翔双手一摊,淡淡地道:“在下⾝无寸铁,就以这双⾁掌奉陪七位,领教十招吧。”

  “七煞”全都不由心头猛震,脸⾊变地互望了一眼。

  “金煞”孟非嘿嘿一笑道:“尊驾既是如此狂妄,咱们也就不和你多客气了!”

  话落,双钩一挥,急扑而上。

  “金煞”孟非为“七煞”之首,他⾝形一动,其余“六煞”也立即如斯响应,纷纷出手。

  刹那间,顿见钩影纵横掠空,十四柄“虎头钩”电疾凌厉无伦地齐朝侯天翔前后左右,浑⾝上下要害攻去。

  侯天翔口中一声朗笑,展开奇绝罕世的⾝法,竟在十四柄“虎头钩”织成的一片威势凌厉骇人,心凛胆颤的光幕中,飘⾝游走起来。

  他掌拍指点,出手招式莫不奇妙无比,而又威力绝伦。

  “七煞”虽然均有一⾝精深不凡的功力,掌中“虎头双钩”招式更奇诡罕世,变化出人意料,招中套招,式中套式,尽皆暗含杀手!

  可是,侯天翔的掌拍指点,竟然着着抢制了先机,迫阻‮解破‬了他们暗含的杀手,无法发挥钩招、联手的威力!

  更令“七煞”心头凛骇胆颤的,是侯天翔那奇绝快逾电飘的⾝法,他们招式出手,眼看着对方明明绝难躲过,但是,哪知就在那危机一发之际,蓦见眼前人影一花,对方便已轻而易举的闪避了开去。

  眨眼之间,已过去七招之数。

  虽只是七招之数“七煞”已经人人心颤胆寒!

  不过“七煞”虽已人人心颤胆寒,却绝决不肯认输,也绝不相信他们会败于剩下的三招之內!

  因为,只要这三招一过,对方就得守诺自承认败,自绝当场,他们虽然不胜,也算是胜了。

  “活阎王”郝大雕凝神注目搏战的情势,心底虽然也凛骇无已,但,他和“七煞”的心意想法完全一样,认为“七煞”绝不会落败于这最后的三招下的。

  蓦然。

  侯天翔陡地一声朗叱,道:“撒手!”

  突闻一阵“叮哨呛啷”响中,十数道寒光冲天起,人影飘飞“七煞”全都两手空空呆若木地退立在侯天翔四面丈外地方。

  侯天翔仍然气定神闲,渊停岳峙地卓立原地,但是,右手却握着一柄蓝芒闪闪的“虎头钩”

  不用说,他手中的这柄“虎头钩”乃是夺自“七煞”之手“七煞”手中的双钩,则定必是被他用这柄“虎头钩”震得脫手飞去的无疑。

  只是,旁观的一众掌门群豪,二三十双眼睛,谁也没有能看清楚,侯天翔是如何夺得这柄“虎头钩”的?用的是什么招式,一举之下,震飞“七煞”手中十三柄“虎头钩”的?

  其实,这何只是旁观的一众群豪没看清楚,即连⾝临其境的“七煞”又何曾看清楚了?

  “活阎王”郝大雕此际已是脸⾊一片煞⽩,和“七煞”一样的目瞪口呆,望着侯天翔发怔!

  侯天翔右手一抖“嗤!”的一声“虎头钩”立时没⼊脚前山石中,只剩下钩把露在石上,目注郝大雕问道:“郝堡主,在下超过十招没有?”

  郝大雕一⾝武学功力虽然⾼出“七煞”多多,但,他自己心中却甚明⽩有数“七煞”联手,他虽也可胜,却非百招以上不能,对方既能于十招之內将“七煞”败于徒手之下,他自己也绝非对方十招之敌!

  因此,侯天翔话声一落,他立时不由浑⾝微微一震!旋即深昅了口气,轻声一叹,道:“尊驾武功⾼绝,老朽无话可说。”

  从他由自称“老夫”而改作“老朽”的语气上,显然,他已慑于侯天翔的功力神威,而桀傲之气尽失了。

  侯天翔淡淡一笑,道:“如此,请堡主立刻率领贵属返堡去吧。”

  郝大雕点点头道:“尊驾放心,老夫定当遵守赌约,十天之后,江湖上绝无一名‘阎王堡’弟子属下,不过…”

  语声一顿又起,道:“三年后的重九夜初更,老朽当再登此峰头,恭候尊驾光临!”

  侯天翔道:“堡主是要亲自与在下一战?”

  郝大雕道:“老朽将以三年苦练领教尊驾的绝学奇技!”

  侯天翔点头道:“在下遵命,届时必到。”

  郝大雕抱拳一拱,道:“如此,老朽就此告辞了。”

  侯天翔也抱拳一拱还礼,道:“堡主好走,请恕在下不送。”

  郝大雕再度抱拳朝一众群雄拱了拱,然后转向“七煞”

  一挥手,道:“走!”

  声落,⾝形弹,领着“七煞”跃下峰头,疾驰而去。

  五更之后。

  时值申酉初,一位丰神俊逸的⽩⾐书生,跨着一匹银鞍银蹬,浑⾝没有一杂⽑的⽩⾊异种龙驹,缓缓进了开封城的东门。

  蹄声“得得”在东大街“第一楼”的门口停了下来。

  “第一楼”规模宏大,气象辉煌,桌椅座位,店里伙计们对客人的招待,礼貌、厨师的手艺,无论是爆炒、红烧、⾊、香、味,在这座开封城中,莫不首屈一指,夸称“第一”

  这时,正是斜夕照,⻩昏将临,也正当“第一楼”开始上生意的时候。

  ⽩⾐书生刚勒马在“第一楼”外停住,店堂內立刻快步的出了两名店伙计,一个伸手接马缰,一个哈陪笑:“公子爷请上雅座里坐。”

  ⽩⾐书生微微一笑,斯斯文文的下了马背,向那牵马的店伙计笑说道:“小二哥,马料请用上好的乌⾖和麦麸拌酒,好好的照料它,回头定有重赏。”

  牵马的店伙计陪笑哈“公子爷您请放心,小的看得出来,您这是匹千里宝马,小的办事绝对错不了!”

  ⽩⾐书生点头一笑,潇洒地缓步⼊店登楼。

  华灯初上。

  “第一楼”楼上楼下,已经上了八成座。

  ⽩⾐书生,他一个人独占一间雅座,自斟自饮。

  看来他酒量甚豪,不到半个时辰,他已经连尽三壶上好的“竹叶青”

  可是,他似乎还不过瘾,又招呼店伙计给他送上了第四壶。

  这酒量,店伙计不由暗中咋了⾆,心说:“俺的乖乖,真看不出来,这位公子文质彬彬的样子,竟有这等好酒量,三壶‘竹叶青’下了肚,一点儿都不在乎,还是好像没有喝过酒的一样,脸上连红也没有红…”

  ⽩⾐书生一个人喝着闷酒,他越喝是心里越烦,时而双眉紧蹙,深锁,时而握杯凝思、轻叹,似有无限的心思、愁烦!…

  看他的相貌人品,俊逸倜傥不群。

  看他的⾐着,一袭⽩⾊儒衫,是上等的绫缎质料,分明不是贵胄官绅的公子,定也是大富人家的少爷。

  这样的公子哥儿,他怎会有心思,又有什么愁烦呢?…

  一名店伙计悄悄的走进了雅座,哈着,陪着笑,两双眼睛望着⽩⾐书生。完全是一副言又止的神态。

  ⽩⾐书生正在握杯凝思,他轻轻地放下酒杯,目光转向店伙计,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问:“小二哥,有什么事么?”

  店伙计満脸堆着谄媚的笑,庒低着声音,生怕别人听到似的,道:“公子爷,小的是看您一个人自斟自饮,喝了那么多的酒,想必一定怪闷气的,所以,所以…嘿嘿,想替公子您介绍个解闷儿的,不知公子爷您肯不肯赏脸?…”

  ⽩⾐书生皱了皱眉,旋忽心中一动,问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店伙计一听这口气,知道这份生意有了希望,顿时眉飞⾊舞的道:“是俺们这座开封城里顶顶有名红人儿,不但歌唱得好,声音甜,而且诗词歌赋无所不通,人更生得标致美无双,是个天仙般的绝⾊美人儿。”

  “哦…”⽩⾐书生明⽩了,原来店伙计要介绍的是个“歌”对于这,他实在没有‮趣兴‬,何况,他心里又正很烦!

  但是,他还未‮头摇‬,店伙计却又开了口:“公子爷,一个人喝闷酒,只有越喝越闷,也最伤⾝体,出门在外,旅中寂寞,何不逢场做戏,听一曲清歌鹂音,解解闷儿呢!”

  ⽩⾐书生觉得这店伙计虽然是为的多赚点外快,但也不失为一番好意,免得自己独个儿喝闷酒伤了⾝体。

  他微一沉昑,有点不忍拂却这店伙计的一番好意,于是点了点头,道:“好吧,你去叫她来吧。”

  生意介绍成功了,又可多得一份外快收⼊,店伙计自更是眉开眼笑,忙不迭的哈应是,正待躬⾝退出。

  ⽩⾐书生忽又说道:“小二哥,你且慢走。”

  店伙计连忙站住,陪笑地问“公子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书生伸手自怀里取出一片金叶,递给店伙计道:

  “这个你先拿去,算是今晚上的一切费用,多下来的也不必找了,就算是赏你的吧。”

  店伙计不由傻了眼,他从⽩⾐书生的⾐着气派上,虽然看出了必定是一位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却做梦也想不到出手会这么大方,一拿出来竟是一片看来起码有五两重的金叶子。

  他哈着,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了金叶,连声道谢不迭地:“谢谢,谢谢您!”

  目光瞥视了桌上本没有怎么动过的菜肴一眼,讨好地道:“公子爷,菜都凉了吧,小的去替您照样再送上一席来吧。” N6zWW.coM
上一章   双龙记   下一章 ( → )
作者曹若冰 更新于2017/9/17 当前章节17750字。看双龙记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双龙记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