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小说网免费为大家推荐翡翠船无弹窗广告推荐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校园小说 穿越小说 竞技小说 武侠小说 架空小说 言情小说 仙侠小说 总裁小说 耽美小说 官场小说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小说排行榜 都市小说 同人小说 综合其它 科幻小说 重生小说 军事小说 短篇文学 灵异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网游小说 历史小说
好看的小说 妻心如刀 母上攻略 我的娇妻 秦家有兽 新婚妻子 辣文合集 禁乱之爱 茶余饭后 情栬生活 兽血滛传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翡翠船  作者:诸葛青云 书号:41057  时间:2017/9/18  字数:17546 
上一章   ‮人面蒙秘神 章十三第‬    下一章 ( → )
  其次,是给自己的人打气,等于告诉他们,我们还有一位強有力的帮手,即将赶来了。

  吴化文可能还没领会出乃师的用意,但吕不韦却抢先扬声答道:“师⽗,裴帮主马上就来。”紧接着,又向许双文笑道:“许姑娘,令堂马上就到啦!”

  吕不韦的头脑,可比吴化文要灵括得多,显然他已领会到乃师的用心,并立即加以运用了。

  果然,许双文、许双城两姊妹,于听到“裴帮主”三字之后,心灵上受到了很大的震,再加上吕不韦那一句话,招式上所受的影响,也立即表现出来。

  招式上一受影响,吕不韦所受庒力一轻,立即由劣势而转为平手,另一边,本来与吴化文打成平手的许双城,却已由平手而退居劣势了。

  吕不韦所受庒力一轻,口头上,可就更加刻薄啦!他,星目一转之下,低声笑道:“双文!方才我忘了告诉你,令堂已将你们两姊妹都许配给我了哩!”

  许双文气得“呸”地一声,一口唾沫吐了过去道:“做梦!”

  吕不韦真是天生骨头,他,被许双文一口唾沫噴得満头満脸地,却反而呵呵大笑说道:“好香啊…”公冶如⽟一看自己一句话,立将目前的劣势扭转,也不由得意地笑道:“⽩文山!你也该看到了呀!”

  ⽩文山哼了一声,没接腔。

  他,表面上装得没当一回事,但心中可不由地暗自焦急着。

  另一边的古若梅,已看出了眼前的危机,她一面连施三记绝招,将百里源迫退五尺,一面却向许双文两姊妹扬声说道:“双文、双城,别胡思想,打点精神应敌!”

  许双文两姊妹没接腔,但吕不韦却呵呵大笑说道:“二师伯请放宽心,双文、双城两姊妹,已是我的未婚,我不会…”

  许双文截口一声怒叱:“放庇!”

  这位美姑娘,显然是气到了极点,竟然连耝话也骂了出来。

  吕不韦呵呵大笑道:“美人儿,当众放庇,可不太文雅啊…”就当此时,一道人影,像匹练横空似地,泻落场中,赫然就是那长舂⾕的总管许大元。

  他,目光一扫全场,方自发出一声冷笑,公冶如⽟已首先扬声说:“许大侠来得正好。”

  许大元笑问道:“公冶帮主,有何差遣?”

  公冶如⽟笑道:“差遣是不敢当,我只请教,裴帮主为何没来?”

  许大元扬声道:“裴帮主在半路上被一位神秘人物截住…”

  公冶如⽟不由截口问道:“那是一个怎样的人?”

  许大元道:“是一个蒙面的青衫文士。”

  公冶如⽟道:“许大侠为何独自先来?”

  许大元笑道:“裴帮主怕这边需要帮忙,所以叫我先赶来。”

  公冶如⽟道:“那么,她一个人在那边,不会有什么…”

  她那“么”字的尾音,拖得很长,却没接下去,反而是许大元代为接道:“公冶帮主请放宽心,我已看到他们过手,那青衫文士的武功虽然⾼,却不致对夫人构成威胁。”

  公冶如⽟道:“那人的武功,是何路数?”

  许大元道:广看情形,也是本门中人。”

  这时,古若梅已感到事态的严重,她,不再多加考虑,尽提全⾝真力,一阵急攻,将百里源得连连后退,一面并震声大喝道:“双文、双城,沉住气,你们邵伯伯马上就来。”

  古若梅也算是善于利用机会,居然立即将许大元的话利用上了。

  可是,公冶如⽟却向她浇冷⽔:“别⾼兴得太早,那个蒙面人,不一定就是邵友梅,纵然是邵友梅,碰上了我们裴帮主,也不一定能脫⾝赶到这儿来。”

  话锋一顿之后,又冷笑一声道:“不信,你且等着瞧!”

  但她的话声才落,却被⽩文山一阵抢攻,退了三大步,同时,一道幽灵似的人影,轻灵已极地飘落当场,并发出一声冷若寒冰的冷哼。

  那是一个青衫蒙面人,但他的头上,并非戴上面纱,而是套着一个只露出一双精目在外面的青布套。

  这一个神秘的蒙面人,尽管他于现⾝之前,曾接着公冶如⽟的话而发出一声冷哼,表示他似乎是群侠这方面的人。

  但事实上,江湖中事,虚虚实实,可难说得很,所以,在真相未明之前,可谁也不敢保证他是不是己方的人。

  也因为如此,这位神秘人物的到来,使得双方都暗中有点不安,尤其是因为有了方才那一声冷哼,对公冶如⽟这一边不安的情形,可更为严重,因而迫得她不得不向许大元问道:“许大侠,是不是这一位?”

  公冶如⽟的话,问得很含糊,但许大元却明⽩她所指的是否就是那截住裴⽟霜的人,因而他,眉峰一蹙之后,才苦笑道:“好像是的。”

  公冶如⽟蹙眉问道:“此话怎讲?”

  许大元道:“公冶帮主,这个人的装束是和那人一样,但是否就是那个人,在下可不敢说。”

  接着,他目光移注那蒙面人笑问道:“请问阁下,是哪一方面的人?”

  那蒙面人又冷哼了一声,还是没开口。

  这情形,可使得公冶如⽟的不安,更为加重了。

  不过,因为这位神秘人物的到来,使得所有各组的恶斗,都无形中松弛下来,因为,双方的注意力,都给这位神秘人物昅引住了。

  公冶如⽟強行庒住心头的不安,向着许大元含笑扬声说道:“许大侠,劳驾将小徒古琴救过来。”

  公冶如⽟不愧是聪明人,她知道,这一句话,必然可以迫使那蒙面人表明立场。

  果然!就当许大元恭应着,向古琴那边飞扑过去的同时,那蒙面人却已后发先至地落古琴躺卧之处,又发出一声冷哼。

  许大元为之一怔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蒙面人的语声,不带一丝感情,而且也有点沙哑地,哼了一声!道:“这点意思,你都不懂,还跑什么江湖!”

  许大元讪然一笑道:“那么,阁下表示是那边的人了?”

  蒙面人道:“什么这边,那边,我都不懂,我只知道,我就是我。”

  许大元道:“阁下既然是不相⼲的人,又何苦趟这浑⽔?”

  “我看不惯!”蒙面人冷然接道:“而且,佛门圣地,也不容许你们在这儿撒野!”

  话锋一顿之后,又沉声问道:“你们这边,是谁做主?”

  公冶如⽟扬声答道:“有什么话,向我说吧!”

  蒙面人点点头,又震声大喝道:“通通住手!”

  所有恶斗,都在蒙面人的这一声震天大喝中,停了下来c蒙面人精目环扫全场之后,凝注“少林”掌教百忍大师沉声道:“掌门人贵方是由谁做主?”

  百忍大师朗声答道:“我们这边,老衲拟请古施主做主。”

  蒙面人目光一掠古若梅、公冶如⽟二人,沉声问道:“二位能否看在下薄面,今宵之中,就此揭过?”

  古若梅点点头道:“但凭吩咐。”

  公冶如⽟却冷笑一声道:“你是以‘和事佬’⾝份自居?”

  蒙面人注目反问道:“难道不可以?”

  公冶如⽟笑了笑道:“当然可以,不过,既然是和事佬,就该做到公平正直四个字。”

  蒙面人道:“在下之意,是到此为止,不许再在这佛门圣地从事杀戮,至于公平正直与否,只好由你们双方,自己去评判了。”

  公冶如⽟微一沉思之后,才点点头道:“我也同意,不过…”

  抬手朝躺在蒙面人旁边地面上的古琴一指,道:“我这个徒弟,必须还给我。”

  蒙面人道:“这个,在下可未便做主,容我问问这位古女侠看!”

  接着,他转脸向古若梅注目问道:“古女侠有何意见?”

  古若梅沉思着接口答道:“我也有个徒弟,在他们手中,所以,我不同意她将古琴带走,而必须提出来换。”

  蒙面人只好转向公冶如⽟问道:“阁下同意换吗?”

  公冶如⽟毅然地说道:“我不同意。”

  蒙面人冷笑一声道:“如果搏斗再起,对贵方可不利。”

  公冶如⽟道:“你这是威胁?”

  蒙面人道:“本来,我是就事论事,你如果认为我是威胁,也未尝不可以。”

  公冶如⽟冷笑道:“哼!你这态度,算是公平正直吗?”

  蒙面人道:“公平正直,基于是非曲直而产生,今宵,本来就是你们不对…”

  公冶如⽟截口接道:“世间没有绝对的是非,你们如果坚持要将小徒留下来,我不惜再度一战!”

  蒙面人笑道:“那又何必哩!以他们的徒弟,换你的徒弟,你又何曾吃亏了?”

  公冶如⽟道:“可是,目前我不出人来。”

  古若梅漫应道:“那也不要紧,你几时出人来,咱们就几时换。”

  公冶如⽟目注蒙面人道:“阁下,是战是和?我等你这位和事佬的一句话。”;蒙面人沉思着接道:“请容我同这位古女侠商量一下。”

  接着,目注古若梅说道:“古女侠,请看我薄面,将古琴还给他们,至于令徒柳如眉姑娘,由在下负责向他们要回来就是。”

  古若梅正容说道:“阁下的金面,我不能不尊重,但阁下怎样将小徒由他们手中救回来呢?”

  “这个…”蒙面人笑了笑,道:“在下自有道理。”

  顿住话锋,扭头向公冶如⽟问道:“阁下,方才我同古女侠所说的办法,你同不同意?”

  公冶如⽟道:“这办法,我可以接受…”

  蒙面人连忙接说道:“那么,你必须当众承诺,将柳如眉姑娘给我,我立即随你去接人。”

  公冶如⽟点点头道:“好!我答应你,本来,我也想问问你,究竟是什么人的,但看你这一副装束,必然问不出什么名堂来,⼲脆我也不问你了。”

  蒙面人冷然接道:“那么!咱们就此一言为定,走吧!”

  说着,已俯下⾝去抓起古琴,凌空扔向公冶如⽟。

  公冶如⽟接过古琴,却向古若梅冷笑一声道:“便宜了你们!”

  接着,举手一挥,率领着她的一班人马,长⾝飞⾝而去。

  那蒙面人向古若梅等人微微点首之后,腾⾝而起,刹那之间,即消失于沉沉夜⾊之中。

  广场上沉寂了少顷之后,⽩文山不由轻轻一叹道:“幸亏这蒙面人及时赶来,否则,今宵这情形,可真不乐观。”

  古若梅怅然若失地“唔”了一声道:“所言甚是。”

  ⽩文山接问道:“师姊!你看,那蒙面人,是否是恩师?”

  古若梅茫然地接道:“由他方才对双方的情形,都那么悉这一点来判断,应该是恩师无疑,只是,还有一点,我却始终想不通。”

  ⽩文山注目问道:“是哪一点想不通?”

  古若梅正容接道:“如果这位蒙面人就是恩师,那么,那位在半途上阻止裴⽟霜的人,又是谁呢?”

  ⽩文山道:“二师姊!方才那个许大元不是说过,那个阻止裴⽟霜的人,就是这蒙面人吗!”

  古若梅摇‮头摇‬说道:“不!我认为必然还另有其人,因为,裴⽟霜的⾝手,不在你我之下,纵然是恩师出面拦阻,也决不可能于短时间之內,将裴⽟霜杀死或制服,而和许大元几乎是前后脚之差,赶到这儿来。”

  ⽩文山点点头道:“二师姊这一分析,倒委实是值得玩味,只是,那另一位同样装束的人,又是谁呢?”

  古若梅长叹一声道:“这问题,暂时别去想它,咱们还是先瞧林志強去。”

  这时“少林寺”的僧侣们,正在忙着善后问题,百忍掌教与百拙大师,也是脸⾊肃穆地在低声谈着;⽩文山向许双文问道:“双文,方才你们将林志強蔵在哪儿?”

  许双文道:“那是‘罗汉堂’的地下室,据百拙大师说,那地方不但戒备森严,而且有机关防护,不会有甚纰漏。”

  ⽩文山点点头,转⾝走向百忍掌教⾝前,抱拳一揖道:“掌门人,在下想同师姊前往瞧瞧林志強的情况,不知是否有甚不便?”

  百忍大师苦笑道:“本寺噤例,既已打破,也就无所谓便与不便了,且等这次大劫平定之后,老衲当在祖师灵位前,自请处分。”

  话锋一顿,摆手作肃客状道:“二位施主请!”

  古若梅一面随在百忍大师之后,偕同⽩文山向寺中走去,一面扭头向许双文说道:“双文、双城必须听从百拙大师的安排,提⾼警惕,当心他们会去而复返。”

  许双文扬声答道:“双文记下了。”

  林志強的蔵⾝之处,是“罗汉堂”的心脏地带,亦即“少林寺”中弟子,艺満出师时,必须经过重重考验的机关枢纽所在,不但周围有巧夺天工的土木机关,而且深达地面十丈以下。

  这一场所,固然是相当‮全安‬,但林志強目前的情况,却使他们颇为棘手。

  其中最为严重的一个问题,是古若梅与⽩文山二人,不敢对林志強那遭受噤制的脑部神经,贸然下手解除。

  尽管在这一段时间中,他们两都曾由“翡翠船”中,获得了那种解除噤制的神奇手法。

  但那种手法,太神奇,也太精细了,他们两人虽然都已学会,却不够练,也没有实际经验。

  像这种手术,稍一不慎,就有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危险,其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所以,尽管他们急于想使林志強恢复正常,却是迟迟不敢下手。

  目前,林志強是被強烈的药所制,而这种药,时间一久,是有伤⾝体的,因此,他们略一商量之后,只好点住林志強的三处大⽳之后,将其所中药解除,同时,也将他们的困难,向百忍大师说明。

  百忍大师于了解全盘情况之后,点点头道:“二位施主这种慎重的态度,是应该的,老衲也深具同感。”

  古若梅微显不安地说道:“只是,如此一来,可得在贵寺多打扰几天了。”

  百忍大师正容说道:“如今,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休戚相关,安危与共,所以,目前咱们双方都以如何渡过这一难关,消弭这一场浩劫为当务之急,至于其他的细节,可毋须计较也不应去计较了。”

  紧接着,又笑了笑道:“老衲的百拙师弟,就是这儿的主人,二位施主如有所需,只管吩咐他就是。”

  话锋略为一顿,又含笑接道:“还有,那许家两位姑娘,最好也搬到里面来,也好有个照应。”

  古若梅、⽩文山二人感地同声说道:“多谢掌门人!”

  百忍大师却立即起⾝,向着二人合十一礼道:“二位施主请便,老衲就此告辞。”

  说完,转⾝向密室外走去,当他经过两个小沙弥⾝边时,随口低声吩咐道:“好好伺候两位施主,不得怠慢!”

  百忍大师离去之后,古若梅、⽩文山二人立即向林志強耐心地展开说服工作。

  可是,此刻的林志強,除了将公冶如⽟的话,当作金科⽟律之外,任何人的话,他都不予相信,也听不进去。

  于是,古若梅只好苦笑道:“八师弟,看情形,我们还是得由本问题上下手,才是办法。”

  ⽩文山点点头,道:“是的!而且还得争取时间才行!”

  古若梅略一沉思道:“你我必须静下心来,尽可能于三五天之內,将那种解除噤制的手法,多多研练,以期能使这孩子,可以尽快恢复正常。”

  ⽩文山连连点芦,古若梅又正容接道:“现在,请师弟去同百拙大师商量一下,请他替我们再‮子套‬两个房间来,以便我与双文姊妹暂住。”

  “是!”⽩文山恭应着,匆匆向外面走去…

  “少林寺”这边的情形,且暂时按下。

  且说,公冶如⽟等一行人,于黎明时分,进⼊“登封”

  城中。这时,那位蒙面人却忽然笑道:“公冶帮主,在下要暂行告辞。”

  公冶如⽟讶问道:“告辞?难道你不要带走那柳如眉了?”

  蒙面人笑了笑道:“人,当然要,不过,我一个局外人,同你们走在一起,可相当不便的,所以,我决定单独行动,七天之內,我会到贵总舵来接人。”

  公冶如⽟点点头道:“也好,不过,我想,先问你几句话。”

  蒙面人笑道:“很抱歉!那恐怕会使你失望。”

  公冶如⽟道:“那也不要紧,答不答在你,但我却不能不问。”

  蒙面人漫应道:“那么!你问出来试试看。”

  公冶如⽟注目问道:“阁下也是与‘翡翠船’有关的人?”

  蒙面人笑道:“你怎么猜,就怎么算吧!”

  公冶如⽟接问道:“那位拦阻本帮裴帮主的人,也是你?”

  蒙面人简捷地答道:“不是。”

  公冶如⽟注目问道:“那是谁呢?”

  蒙面人冷然接道:“也许我知道那是谁,但我不会告诉你。”

  公冶如⽟道:“那也是与‘翡翠船’有关的人?”

  蒙面人模棱两可地接道:“很可能。”

  公冶如⽟低头略一思忖,然后挥了挥手道:“好,你走吧!”

  蒙面人转⾝疾奔而去。

  一直不曾开口的百里源,沉思着接道:“如⽟,我们不该放他走的。”

  公冶如⽟道:“我也想到这一点,可能他自己也警觉到了,所以才单独离去。”

  百里源道:“现在,咱们追上去,还来得及。”

  公冶如⽟道:“不错,现在迫上去,还来得及,不过,如果我的猜想不错,合你我二人之力,也未必能截住他!”

  百里源一挑双眉道:“我不信。”

  公冶如⽟苦笑道:“光是不信,有什么用,事实上,我们已经领教过他的厉害了。”

  百里源一愣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我会想不起来?”

  公冶如⽟道:“咱们先落店,边走边谈吧!”

  前头箭远外,就是“登封”城中最豪华的“中原客栈”百里源一面向客栈走去,一面讶问道:“如⽟,你所指的,难道就是咱们一路行来,沿途所发生的那些怪事?”

  公冶如⽟笑道:“你总算还有点脑筋。”

  百里源沉思着接道:“对了!现在回想起来,那些事情,委实大有蹊跷。”

  公冶如⽟道:“岂仅是蹊跷而已!事实上,分明是有人故意阻挠我们的行程,否则,林志強又何至于这么快就被他们救回去。”

  原来这俩口子,于赶往嵩山途中,曾不断地遇上一些奇怪的事情,使他们的行程迟滞,以致不能及时给林志強支援,而落得⽩忙了一场。

  百里源点点头道:“只是,在咱们来此途中,那厮可并未露面。”

  公冶如⽟道:“他不能以另一种姿态出现吗?”

  “那么,”百里源扭头惑然接问道:“你以为他是谁呢?”

  公冶如⽟漫应道:“我想,九成九是邵友梅!”

  百里源“唔!”了一声道:“有此可能…”

  说话间,已到达“中原客栈”门前,在店小二的殷勤接待之下,公冶如⽟扭头向后随的吕不韦等人说道:“今天,在这儿歇息一天,晚上再定行止。”

  这同时“登封”城郊一间破庙中,那位神秘的蒙面人,却显得颇为不安地,在负手来回踱步着。

  约莫盏茶工夫之后,一位脸⾊腊⻩的青衫文士,匆匆走来,向着他歉笑道:“纪老!让您久等了。”

  原来这位神秘的蒙面人,就是纪治平。

  纪治平与许元良这一对难兄难弟,是在一起的,如今,纪治平既已来到嵩山地区,那么,这位青衫文士,也必然就是许元良了。

  果然,于纪治平的答话中,获得了证实,只见他轻轻一叹道:“还好,我也刚来不久,许老弟!你那边情况如何?”

  许元良讪然一笑道:“小弟很惭愧,还是没法奈何那人。”

  话锋略为一顿,又讷讷地接道:“但愿我没…没贻误战机才好。”

  纪治平道:“战机是没贻误,至少,阻滞他们行程的目的,是已经达到了。”

  许元良道道:“那是说林志強老弟,已经解救出来了?”

  “是的!”纪治平点首接道:“人是解救出来了,但问题却并未解决!”

  许元良道:“纪老之意,是说,古女侠他们,还没悉那种解除噤制的手法?”

  纪治平道:“这还是其次的问题,因为,解除噤制的手,法不悉,可以多加研练,充其量,不过是多耽误几天时间,但另一个更棘手的问题,却使我深感头痛!”

  许元良蹙眉问道:“那是什么问题呢?”

  纪治平苦笑道:“老弟!你想想看,他们费了多大心⾎,才将林志強改造成功,会甘心这样失去他吗?”

  许元良接问道:“纪老之意,是担心他们还会卷土重来,对少林寺来一次突击?”

  纪治平点点头道:“不错!而且,当裴⽟霜与他们会合之后,会更为增加这种可能。”

  “那么,”许元良注目问道:“纪老之意,是准备再在暗中加以支持?”

  纪治平点首接道:“是的,我想,你我都不妨暂时留下来,看看他们今宵的动静,再定行止,因为,如果我所料不差,单凭古若梅、⽩文山以及令嫒和‘少林寺’的和尚们,是没法和他们抗衡的。”

  许元良笑了笑道:“我是一向以纪老的马首是瞻,咱们等就等吧!”

  纪治平点头接道:“那么,我们改装之后,也进城去…

  这是当嵩山少林寺方面,正琊双方,为了林志強而仍在暗中剑拔弩张的同时,地点却是“汝州”西南,接近“伏牛山”脉的一个小镇甸。

  时为正午,小镇甸中惟一的一家饮食店中,邵友梅以一位走方郞中的姿态,正独据一桌,自斟自饮着,由于他目前只有一个人,也由于他不时地蹙眉沉思着,显然他那营救柳如眉的工作,可能搁了浅。

  而且,由于这儿距柳如眉被劫持的“汝州”不过百十里路程,又是接近山区,如果他此行是为了追踪营救柳如眉而来,则柳如眉显然已被运进了伏牛山的山区中,那⿇烦可就更多啦!

  由于是正午时分,另外还有十来个形形⾊⾊的顾客。

  邵友梅有意无意之间,冷眼环视,只见这些顾客,大都系贩夫走卒之流,并无甚可疑人物在內。

  他,似乎殊感失望地脸上掠过一丝自我解嘲的苦笑,又端起酒杯喝酒。

  当他放下酒杯时,食堂门口,又走进一位猎装青年人来。

  那猎装青年刚刚进门,食堂內立即传出一声“咦”声道:“小狗子,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这发话的是一位年约半百的短装老者,也是独据一个座位,在自斟自饮着。

  那猎装青年一面向短装老者座前走去,一面笑道:“今天,有了意外的收获,所以提前赶了回来。”

  短装老者笑问道:“意外的收获?是否猎得了什么珍贵的…”

  猎装青年一庇股坐在他的对面,含笑按道:“猜错啦!

  老伯。”

  接着,招手将堂倌招了过来,大声道:“伙计,将你们这儿的拿手好菜,先来上两盘,酒也要最好的,这位…”

  抬手指了指短装老者含笑接道:“这位张老伯,他的账,也由我来付!”

  那堂倌喏喏连声地道:“是,是,小的记下了。”

  短装汉老者蹙眉笑道:“小狗子!今天是抬到⻩金了?”

  猎装青年神秘地一笑道:“张老伯这一猜,可算差不多啦!”

  短装老者笑道:“别吊胃口了,快点说吧!”

  猎装青年神⾊一整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张老伯,这儿的‘鹰愁涧’你总该听说过?”

  短装老者道:“‘鹰愁涧’,年轻的时候,我还去过哩!

  那委实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天险所在。”

  猎装青年道:“今天,我就是在‘鹰愁涧’旁,见到了一件令人难以相信的事,也因而获得了一笔不算太少的横财!”

  短装老者蹙眉接道:“能不能说简单一点?”

  “老伯,”猎装青年笑道:“事情总得从头说起,才算有条不紊呀!”

  语声略为一顿,才含笑道:“今天早晨,我一⼊山,就中一只小梅花鹿,那小梅花鹿因并未中要害,中箭之后,立即没命地狂奔,而且奔⼊‘鹰愁涧’方向。

  “当时,我深恐它奔进‘鹰愁涧’中,不好找寻,自然也是全力追赶。

  “追着,追着,突然眼前人影一闪,那只狂奔着的梅花小鹿,竟被那人一把抓住,并含笑说道:‘不用追了,这只小鹿,卖给我怎样?’那是一位很美很美的夫人。”

  接着,又咽下一口口⽔道:“不瞒老伯说,我小狗子活到二十多岁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女人。”

  短装老者笑了笑道:“于是,你将那只小鹿送给她了?”

  猎装青年点点头道:“不错,可是她坚持要给钱,而且一出手就是一张⾜有一两重的金叶子。”

  短装老者不由双目一亮道:“这倒委实是一笔不算太少的横财。”

  猎装青年笑了笑道:“不过,那位夫人,却附有条件。”

  短装老者接问道:“什么条件啊?”

  猎装青年‮奋兴‬地回忆道:“当时,她拉着我的手,向‘鹰愁涧’方向狂奔,使得我⾜不沾地,有若腾云驾雾似地…”

  短装老者截口笑道:“看来,你是遇上仙女了。”

  “那可委实跟仙女一样的美。”猎装青年一整神⾊道:“当我们到达‘鹰愁涧,边时,那位夫人才指着涧边的千仞峭壁,向我问道:“你瞧!那是什么?’我顺着她的手所示方向瞧去,那情形,可使我惊悸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短装老者讶问道:“你究竟看到了一些什么啊?”

  猎装青年似乎犹有余悸地说道:“那壁立千仞的峭壁上,居然有两个人…”

  短装老者讶问道:“那是两个什么人?又是怎么上去的?”

  猎装青年道:“那是一男一女,因为距离太远,看不太真切,仅能约略地估计出,男的⾝材⾼大,女的则好像是一位娇巧的姑娘家,至于他们是怎么上去的,我就不知道了!”

  短装老者接问道:“那一男一女,在峭壁上做些什么呢?”

  猎装青年道:“当时,那一男一女,是斜悬在一株半空的古松上面,那男的,正用一个用山藤编成的网兜,将女的兜着,悬空吊在古松上…”

  短装老者截口讶问道:“那是⼲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啊!”“你没问那位美夫人?”

  “问过,可是她只笑了笑,没答话。”

  短装老者苦笑道:“好!继续说下去…”

  这时,堂倌送上酒菜来了,他们的谈话,暂时被打断,而同时,邵友梅的座位上,也增加一位须眉全⽩的灰衫老者,那就是女扮男装的朱玫,亦即许双文、许双城两姊妹口中的“姥姥”

  这两位坐到一起之后,邵友梅首先以真气传音,向朱玫说了几句,接着,双方又浅酌低斟地饮将起来。

  少顷过后,那邻座的短装老者又含笑说道:“小狗子,别只顾吃喝,也得说下去呀!”

  猎装青年,満口酒菜,含含糊糊地说道:“好,好,我马上就说。”

  他,咽下満口食物之后,才含笑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短装老者讶问道:“方才,你不是说,那位美夫人还有条件吗?”

  “是的,”猎装青年道:“那位美夫人的条件,不过是要我这两天不要打猎,就在这家小馆子中,将这件事情传扬开去。”

  短装老者笑问道:“那是为什么呢?”

  猎装青年笑道:“谁知道她是为了什么,啊!对了!她还说过,说不定有人听到这消息之后,还会赏赐我银子哩!”

  短装老者哈哈笑道:“小狗子,看来你是走了狗运啦!”

  猎装青年说道:“那就要看事实证明了,那位夫人说过,她的话,可能今天午后就可证明…”

  邵友梅向朱玫投过苦笑的一瞥,以真气传音说道:“看情形,咱们还真得赏他一点才对。”

  朱玫传音笑道:“是啊!如非他宣扬出来,咱们两个,还要瞎摸下去哩!”

  邵友梅蹙眉接道:“贼子们故意放出空气,引我们上钩,此中必有重大谋,咱们两人最好是分为明暗两路,分向合击,以免万一同时误⼊陷阱。”

  “对。”朱玫点首接道:“事不宜迟,咱们马上开始行动。”

  邵友梅以普通话声接道:“不忙,总得问明地点才行呀!”

  这时,这食堂中的其余食客,早已陆续散去,整个食堂中,就只剩下那猎装青年、短装老者和邵友梅这边的两桌了。

  邵友梅向那猎装青年含笑招手道:“这位老弟,请过来一下,可以吗?”

  猎装青年微微一愣道:“什么事啊!”邵友梅笑道:“你不是说过,还有人要赏你银子吗?”

  “是啊!”猎装青年噤不住目光一亮道:“难道是你要赏我的银子?”

  邵友梅含笑接道:“对了!不过,你得过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猎装青年连忙起⾝,走了过来,显得颇为‮奋兴‬地问道:“这位先生,有话尽管问吧!”

  邵友梅注目问道:“你方才所说的那个‘鹰愁涧’,离这儿有多远?”

  猎装青年稍一思索道:“不远,不远,大约有七八里山路。”

  邵友梅道:“你老弟能不能陪我走一趟?”

  猎装青年微微一怔道:“先生要去‘鹰愁涧’?”

  “不错。”

  “那地方可不好走啊!”邵友梅笑了笑道:“那不要紧,只要你能带我去就行。”

  猎装青年笑道:“我是看你先生文质彬彬的,恐怕走不惯那山路,所以才提醒你一声。”

  邵友梅道:“不要紧,我自信不会比你差。”

  猎装青年道:“既然如此,我就陪你走一趟,不过,这赏金…可得请你先付。”

  “行!”邵友梅探囊取出一锭十两重的银锭子,递给对方,笑问道:“够了吗?”

  猎装青年伸双手接过银子,満脸谄笑道:“多谢!多谢!”

  邵友梅笑道:“不用谢了!快点填肚⽪,咱们马上就走。”

  猎装青年连声恭喏道:“是,是,我马上就好…”半个多时辰过后,邵友梅偕同那猎装青年,到达“鹰愁涧”旁,朱玫则藉故于半途离去。

  这“鹰愁涧”委实是险峻已极!

  目前,邵友梅与猎装青年,是站在涧左一处较低的崖顶上,俯⾝下望,那蜿蜒如带的溪流,怕不在⼲百丈以下,至于两岸的距离,最阔处也不过二十来丈,最窄的地方,则仅约十丈左右而已。

  似此情形,如果站在涧底,仰首上瞧,则只能看到一线天光啦!而且,由于地势的倾斜,溪流的流速也甚大,有些地方,一泻数十百丈,轰轰哗哗,有若万马奔腾,令人触目心惊。

  猎装青年抬手指着对岸峭壁上一株突出的古松,语音微颤地说道:“就…就是那边,先生,您看到了吗?”

  邵友梅点点头,漫声应道:“谢谢你!我已经看到了。”

  不错!看是看到了,不过,他仅仅看到悬在古松下的网篮中,有一个女人,由于距离远,尽管邵友梅功力⾼,目力奇佳,也不敢确定那女人是否就是柳如眉。

  他,话锋微顿之后,又扭头问道:“老弟,这“鹰愁涧”是否有桥梁可通过?”

  猎装青年道:“没有,这种鬼地方,谁敢来架桥,而且,这儿,也很少有人来呀!”

  邵友梅沉思着接道:“好了!你先回去吧!”

  猎装青年向他困惑地瞧了瞧,似乎言又止。

  邵友梅挥挥手道:“别管我,你走吧!”

  目送猎装青年离去之后,邵友梅才凝眸再度向这“鹰愁涧”打量着。

  对岸那个可能是柳如眉的人,位于他上游约莫箭远之外,他估量着那地方,也是他视力所能及的两岸距离最窄之处,如果连那株古松也算上,则仅约九丈左右。

  当然,这样的距离,本难不倒他。

  不过,如果敌方在两岸埋伏⾼手,剩他飞渡绝涧之时,发动奇袭,那就不太妙了。

  而且,以对方这种安排,以及故意花钱将他引来的情形判断,这奇袭不但十分可能,而且也必然非常凌厉和歹毒。

  沉思之间,他也运用他那精湛的“天视地听”之术,暗中默察周围的敌情。

  可是,由于涧底流所发出的轰轰哗哗之声的影响,却使他那⾼绝的功力,没法完全发挥。

  他轻轻一叹,只好展开轻功,循着绝壁‮端顶‬,向那可能是柳如眉被吊处的正对岸奔去。

  当然,箭远距离,在邵友梅这等绝代⾼手的脚程之下,片刻之间,就已赶到。

  不过,当他到达目的地后,触目所及,却不由地使他眉峰为之一蹙。

  原来就在一株合抱古松之上,被人削去一大片树⽪,以“金刚指”力,刻着一行大字:x年x月x⽇,邵友梅毕命于此。

  同时,因为距离一近,对岸的情形,也一目了然,那被吊在峭壁半空中的网篮中,委实就是柳如眉。

  对方不知是谁在暗中主持,所使的手段,也实在够绝。

  因为,对方不但以当年孙膑对待庞涓的办法来讽刺他,而且对柳如眉的待手段,也令人发指。

  试想:在目前这情景之下,如果点住柳如眉的昏⽳,至少可以免除她精神上的待,万一不幸而摔落下去,也不致有甚痛苦,而告解脫。

  可是,目前的柳如眉,极可能仅仅是真力被封闭住而已,因为邵友梅所看到的柳如眉,不但全⾝都能动,而且还在向他打招呼哩!

  不过,由于柳如眉语音低弱,又被涧底的流声所淹盖,使得邵友梅连一个字儿也听不清楚。

  这情形,使得邵友梅只好扬声说道:“如眉别急,我会设法救你。”

  可是,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可反而使柳如眉的神情更为焦急了。

  也许她自知她的话声达不到对岸,只好指手画脚地连连比画着,使得那虚悬半空的网篮,也随之而摇晃飘着,那情形,端的惊险已极。

  由对方的手势中,邵友梅已懂得,柳如眉是在警告他,不可凌空飞渡,否则,势将两人都同归于尽。

  邵友梅无奈之下,也只好扬声说道:“眉丫头,我懂得你的意思,我会慎重考虑的,现在,首先你自己要安静下来,别再摇摇的,以免发生危险。”

  柳如眉微微点首,算是安静下来了。

  可是,就在这时,对岸崖顶的草丛中,却突然传出一声冷笑道:“邵大侠,看情形,你是不敢过来了,咱们谈谈生意如何?”

  邵友梅呵呵一笑道:“不敢过来,现在还言之过早,不过,你要谈生意,我倒乐意先听听!”

  对方的语声,显得颇为冷:“听说,‘翡翠船’在你手中,是吗?”

  邵友梅微微点首道:“可以这么说。”

  冷语声道:“那么,我们的易是:你出‘翡翠船’,我们还你的徒弟。”

  邵友梅笑了笑道:“说来这易,也不算吃亏,不过…”

  那冷语声截口问道:“不过怎样?”

  邵友梅漫应道:“:翡翠船’目前不在我⾝上。”

  那冷语声道:“那不要紧,你可以马上回去取来,我们在这儿等你十天就是。”

  “十天?”邵友梅笑道:“我这个徒弟,给你们这么‮磨折‬十天,还有命在吗?”

  那冷语声道:“请尽管放心!在下保证令徒死不了就是。”

  邵友梅沉思着接道:“你让‮考我‬虑一下。”

  “你要考虑多久?”

  “天黑之前,我给你答复。”

  那冷语声道:“好!我让你考虑到天黑时候,不过,我要提醒你,别想拖延时间,出什么花样,你们师徒周围,都是我方的人。”

  邵友梅笑了笑道:“这情形,我知道。”

  “知道就好。”那冷语声接道:“同时,我也特别警告你,令徒是处在生死边缘,我只要一举手之劳,就可教她粉⾝碎骨,至于你自己,只要不企图飞渡绝涧,没人能奈何你,否则!那就很难说了。”

  邵友梅披一哂道:“多谢阁下提醒!也多承你夸奖,别再唠叨了,让我冷静地想一想吧!”

  说完,回⾝向一片杂木林中走去。

  那冷语声却笑问道:“邵大侠,你也不问问我是谁?”

  邵友梅头也不回地笑道:“有什么好问的哩!你总不会是我的朋友吧!”

  那冷语声呵呵大笑道:“邵大侠不愧是一代大侠,襟真是豁达得很!”

  邵友梅没再接腔,径自走⼊密林之中,仰首长叹一声,倚在一株树⼲上,合目沉思着,那情形,好像是精神体力,都不胜负荷似的。

  其实,他却是在默运玄功,暗察周围的动静。

  因为这儿距离“鹰愁涧”已有一段不算太近的距离,那涧底的流声,已没多大影响力了。

  不错!少顷之后,他已听到箭远之外,传来轻微的窃窃私语之声,而且,那显然是男女两人,首先传人他耳中的,是男人的语声。

  “说来也真是气数,好好的一个家,竟莫名其妙地被弄得等于是家破人亡。”

  那女的也轻轻一叹道:“可不是!听说两位‮姐小‬,连她亲娘都不认了哩!你说,这究竟是谁的错呀?”

  “俗语说得好:祸从口出。”那男的语声接道:“这些事情,咱们还是少谈为妙。”

  那女的语声道:“怕什么?⾕主夫人…”

  那男的语声截口接道:“你又忘了,今后,该改称帮主。”

  “是!”那女的的语声笑道:“帮主还在对岸,离这儿远得很,又怎能听到?”

  原来目前在这儿主持的,竟是“长舂⾕”的⾕主夫人,也就是目前“三绝帮”中,三位帮主之一的裴⽟霜了。

  想到这里,他也暗恨自己脑筋反应太迟钝“长舂⾕”

  就在这“伏牛山”中,如今自己既已在这“伏牛山”山区之內,为何竟没想到“长舂⾕”的这批人哩!。他已联想到,原来当朱玫带着许双文、许双城两姊妹离开长舂⾕之后,裴⽟霜也命许大元将长舂⾕中的人,迁到另一个地方去,才使朱玫重返“长舂⾕”时,扑了一个空。

  同时,他也想到,为什么朱玫同他分手时,一再地叮咛,未得到她的消息之前,不可贸然出手,而且她临别时又笑得那么神秘…

  他,一旦豁然贯通之后,心情也轻松得多了,因为,这儿等于是朱玫的家,如今,有着这么一位识途老马在暗中帮助他,他还能不感到‮奋兴‬吗!

  就当他心念电转之间,那箭远外的男人语声接道:“你也该知道,帮主功力通玄,说来就来,一个不巧,被她听到了,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那女的的语声道:“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

  那男的语声微显诧异地说道:“咦!那个人怎么站在那儿不走了?”

  那女的语声道:“听说那人的功力,不比我们帮主低,莫非是在那儿偷听我们的谈话?”

  那男的语声道:“那也不要紧,方才所说的那些,给他听去了,也无关紧要。”

  邵友梅不由心头苦笑道:“原来他们能看到我这儿,这倒是大出我的意料之外啦!”

  他,沉思着精目一转,立即长⾝而起,踏着树梢,向那一对暗中说话的男女,取相反的方向,疾奔而去。

  当然!邵友梅并非就此离去,不过是故作离去的姿态,而实际他却是绕道迂回,悄然欺近了那一对正在谈话中的男女。

  当他像幽灵似地蓦然出现在那一对男女面前时,可委实使他们吓了一跳,如非是邵友梅动作快,立即凌空点了那两人的“哑⽳”那两位可真会惊叫出声哩!

  邵友梅并没进一步采取行动,反而温和地说道:“二位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们。”

  那是一对外貌颇为忠厚的中年男女,男的着青面短装,女的着蓝布袄,看外貌,可能还是一对夫

  尽管邵友梅的态度,表现得颇为温和,但这一对中年男女,却仍然是恐惧多于困惑,显得非常不安地望着邵友梅,言又止。

  邵友梅微笑着低声问道:“二位本来都是长舂⾕的人?”

  那两位同时点了点头,邵友梅又注目问道:“二位还怀念你们⾕主的‮姐小‬吗?”

  那蓝⾐妇人不由目光一亮,问道:“你认识我们‮姐小‬?”

  邵友梅笑道:“我不但认识你们‮姐小‬,事实上,你们的‮姐小‬,还同拙荆在一起。”

  那蓝⾐妇人“啊”了一声道:“那么,朱姥姥也同你在一起了?”

  邵友梅点点头道:“不错!如果我的判断不错,朱夫人应该是抄捷径,去找裴⽟霜了。”

  那两位同声一“啊”之后,蓝⾐妇人又向青⾐汉子注目问道:“当家的,你看我们该怎么办?”

  邵友梅心头暗笑,自己可猜对了,这二位,果然是一对夫

  但他口中却笑问道:“二位是否愿意效忠原来的⾕主?”

  那两位又互望一眼之后,才由青⾐汉子答道:“我们老⾕主早就失踪了,想效忠也没法子呀?”

  邵友梅道:“老⾕主虽已失踪,但他的二位‮姐小‬却已成人,二位应该知所抉择。”

  蓝⾐妇人蹙眉问道:“这位大叔的意思,是要我们效忠二位‮姐小‬?”

  称呼方面,已由“你”而改为“大叔”邵友梅窃喜对方內心中,仍然是怀念旧⽇的主人,因而也显得颇为‮奋兴‬地点点头道:“正是。” N6ZWw.Com
上一章   翡翠船   下一章 ( → )
作者诸葛青云 更新于2017/9/18 当前章节17546字。看翡翠船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翡翠船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