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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霹雳金蝉 作者:东方英 | 书号:41139 时间:2017/9/18 字数:11305 |
上一章 人奇谷秘 章一十三第 下一章 ( → ) | |
短叟武显去得快,回来得更快,只见他回到房中,沉声一叹,一庇股坐在椅子上,皱着一双苍眉,半天没开口说话。 看那样子,一定是碰了一鼻子灰了。 ⽩剑有点憋不住,讪讪地问道:“他们不认识,是不是?”短叟武显余怒未息,气鼓鼓地道:“他们毫不推倭,満口承认了,就是那丫头捣的鬼。”⽩剑轻叹一声,道:“果然是她!”心中掠过一道影,暗忖道:“她真的这样生我的气?…” 短叟武显道:“她们承认得很⼲脆,可是留给你的题目,却有得你头痛了。”⽩剑一震道:“他们留下什么题目作难我?”他情知陈小凤刁蛮古怪,那题目一定简单不了,因此有点心慌。 短叟武显哼声道:“那丫头非要你娶她不可。” ⽩剑没作声,只笑了一笑,那等于说这岂不正中了你的如意算盘。 短叟武显见⽩剑没接腔,顿了一顿,又道:“老夫可硬着头⽪替你答应下来了,可恶的是,他们还有一个附带条件。” “什么附带条件?”“要你促成叶姑娘与陈锋那小子一对,否则,一概免谈。” ⽩剑急口道:“老哥哥,你没答应他们吧?”短叟武显见他那副着急的样子,不由一笑,道:“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们的事情,怎会答应他这无理的附带条件,即使你与叶姑娘之间毫无情意,我们也不能替叶姑娘作主呀。” 接着怒火又升,恨恨地道:“这哪里是爱,分明安心要毁了你,你说可恶不可恶?” ⽩剑愁眉不展地道:“这话是陈姑娘说的?还是陈夫人说的?” 短叟武显道:“要是那丫头说的就好了,老夫也不会这样冒火了。”⽩剑一怔道:“陈夫人竟会说出这些话来?” 短叟武显道:“可不是!你说怎样办才好?” 自剑皱眉沉思了一阵道:“我想他们只是想我,陈姑娘如真对我有意思,她一定不忍让我这样痛苦下去。”短叟武显长叹一声道:“但愿如此!” 结果事实并非如此,⽩剑在那客栈里一直等了陈小凤半个月,连陈小凤的影子都没见到。 看来,陈小凤的心肠竟是硬得叫人可怕。她的心肠既然这样毒辣,莫说她另外还有附带条件,就是没有附带条件,谁还会对这种女人生情。 要知,⽩剑在这半个月里,可够苦的了,每天一次坐骨之痛,已磨折得他形消骨显,不成了个人形。 其间,短叟武显也曾低声下气,瞒着⽩剑再去恳求过陈夫人,请陈夫人先止住⽩剑的痛苦,再谈其他的事。 可是,陈夫人只回答:“要止了他的痛,他就忘了别人。这样叫他每天痛一次,也好督促他加紧进行。”此外就不再理短叟武显了。 短叟武显原是江湖上铮铮铮的汉子,平时哪怕丢了命,也非争一口气不可,但是为了⽩剑,他在陈夫人面前不但不敢力争,就连大气也不敢哼一声。 张夫人与叶萍等,下落不明,⽩剑⽇受坐骨之苦,他空有一⾝绝艺,竟一筹莫展,⽇困愁城。 这天,短叟武显去找了一趟陈夫人,这次他连陈家的大门都未能进去,就被挡了驾。 只气得短叟武显一佛出世,二佛涅盘,回到店中,正要进⼊房中去,忽见那店小二走过来,递给他一封书信,道:“老爷子,⽩公子已经离店了,他有一封书信留下,请老爷子过目。”一短叟武显神⾊大变,颤声道:“什么?他走了!”他三把两把菗出信笺,信笺上只寥寥地写着三四句话:“老哥哥,我不能再要你们替我烦心,我去了,请转告萍妹忘了我。”信中说话不多,但却充満了失望,悲观,凉凄与沉痛,短叟武显但觉鼻头一酸,大叫一声:“糊涂!”一闪出店外。 这时客栈之內客人不少,短叟武显这一情急,施展武功,大家只觉他人影一闪,便失去了踪影,以为⽩⽇见鬼,只吓得一陈大。 正当大家成一团时,只见短叟武显突又现⾝出来,一把抓住原先那位店小二,吼道: “快说,他是怎样走的?向什么方向走的?” 敢情,他一时心急,忘了打听清楚,冲出城外,不知何去何从,才又赶了回来。 那店小二虽说眼⽪子极杂,见多识广,但又几时见到过真的来去无踪的人,短叟武显再次显⾝,他已是吓了一跳,短叟武显再抓住他一吼,他更神情皆呆,哪还答得出话来。 真是急惊风遇了个慢郞中,短叟武显再着急,拿那店小二也是没有办法,费了很大劲,才从他口中知道,⽩剑是雇了一乘爬山虎,出西城而去。 短叟武显追出西城,行未多远,面来了一乘空爬山虎,短叟武显行了一阵路,这时心情已渐渐平静下来,挡住那爬已虎,语气和善地道:“请教二位,刚才有一位公子,可是备的两位的爬山虎?” 其中一位轿夫道:“不错,我们刚才送的正是一位公子。”短叟武显道:“他在什么地方下轿的?” 那轿夫一笑道:“说来那公子真好笑,叫我们把他放在路上,就打发我们回来了。”短叟武显一震道:“离此多远?” 那轿夫道:“不远,只有五六里路程!…”短叟武显忽然抓起那个轿夫道:“哥子,请你陪我去找一找…”也不管那轿夫愿不愿意,把他向肩上一扛,飞⾝就走。 短叟武显展开一⾝功力,片刻之间,便走了五六里路,他放下轿夫一看,不由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来,那轿夫竟被吓得昏了过去。 短叟武显拍醒那轿夫,可不敢再惊吓他,轻声细语道:“那公子,是不是就在这附近下轿的?” 那轿夫走下神来,四周打量了一下,指着前面十多丈远的一株大树,道:“那公子就是在那槐树之下下轿的,小的还替他折了两树枝做拐杖哩。” 短叟武显掏出一块碎银子塞给那轿夫道:“对不起,刚才使你受惊了,现在没事了,请你回去吧!”那轿夫连“谢”字都忘了说,回头没命地跑了开去。 短叟武显飞⾝到了那大槐树下,只见此处,右边是一道峭壁,左边是一悬崖,悬崖之下,云烟弥漫,不知深浅。 那大槐树下还散落有不少残叶细枝,这证明那轿夫没有说假话。 只是,不见了⽩剑的踪迹。 一种不详的念头袭上心头,短叟武显只觉全⾝冷汗直冒,苍目之中,顿时充満了泪⽔,望着深不可测的崖底,悲声呼道。 “⽩老弟,你为什么这样想不开…” 一语未了,耳地一声冷笑发自头上槐树枝叶之中,道:“你想得开,总不成叫他把自己的老婆让给别人吧!”短叟武显猛然一震,仰头向上望去,只见头上枝浓叶密,隔断了视线,看不见树上人影。 短叟武显心中一动,暗付道:“听此人语气,似是也知道⽩老弟情形,我何不问问他,⽩老弟到底如何了。” 当下,向树上一抱拳道:“朋友,老夫武显,有请你下树一谈如何?” 一声哈哈大笑,树上飘落一条人影,道:“谁不知道你是三寸丁武显,要不为了等你,老夫也不会坐在树上喝了半天西北风了。”短叟武显一看树上落下之人,是一个老秃子,不由也是一声朗笑道:“原来是你这老秃子,你怎会到了这里?我那⽩老弟现在如何了?”一口气恨不得把想知道的都问了出来。 说来这老秃子在武林之中,可也不是等闲人物,只要提起秃首飞龙何元亮,谁都会想起他少年时,三上武当山,把武当派闹得不亦乐乎的往事来。 秃首飞龙何元亮道:“此地不是谈话之地,你要找⽩少侠,就跟小弟走。” 话声一落,⾝形陡起,竟向那深不可测的悬崖之下投了下去。 短叟武显近来功力大进,已更上一层楼,当下认定秃首飞龙何元亮落⾝之处,双臂一振,跟⾝而下。 人从空中穿过一层浮云,眼前竟然一朗,壑底山石树木,已是依稀可见,脚下一枝树枝,张臂来。 敢情,壑中云雾只是封住上面一片空间,越向下反而越是淡薄,真是意想不到的奇景。 短叟武显飘⾝落在那树枝之上,俯首向秃首飞龙何元亮望去,只见他已是星飞丸泻,到了壑底。 短叟武显记住了这落脚之点,也如履平地般,到了壑底。秃首飞龙何元亮点头一笑,道:“武兄十年不见,不但功力精进无比,而且也更是心细了。”短叟武显一笑道:“小弟只是一时想到,此外地形,岂能难得住真正武林⾼手,除非山石之间别有噤制,否则便算不上隐密之地,如非隐密之地,你们也就不会在此蔵⾝了,因此小弟不敢大意。” 秃首飞龙何元亮点头道:“不错,山石之间设有不少噤制,不知底细之人,贸然下来,有不知难而退者,必罹大难,因此才保住了这壑底一片清静之地。” 短叟武显暗暗忖道:“山石之间,既有噤制,你怎可不招呼一声,要不是我一时心细,岂不当场出彩!…”一念未了,秃首飞龙何元亮歉然一笑,接道:“小弟听说武兄再获名师,不由一时起了相试之心,未曾事先招呼,尚望不要怪责。” 人家把话说开了,短叟武显自是无话可说,哈哈一笑道:“岂敢!岂敢!”秃首飞龙何元亮又迈开大步向壑底一端走去,道:“令师只怕等急了,我们快走吧!” 短叟武显轻“啊!”了一声,愁眉顿展,跟着秃首飞龙何元亮奔去。 两人又走了将近六七里地,来到一片石间,秃首飞龙何元亮带着他从一声岩石底下俯⾝进⼊一座石洞之內。 只见洞內除了武林一怪公孙丑与⽩剑外,另人一位⾝穿耝⿇布的老人,三人分坐在三张石凳上。 短叟武显一见⽩剑好好的在座,心情顿时稳定下来,先向师⽗武林一怪公孙丑见了礼,又和⽩剑打了招呼。武林一怪公孙丑向他一挥手道:“快见过程老前辈。” 短叟武显见闻极广,暗暗忖道:“难道他就是闻名天下的剑程南轩,怎的这些比我更老的人物,都被我一一见到了。”要知,比短叟武显更早一辈中有四位极为著名的怪人,被称为武林四绝,那就是拳魔袁天宸,武林一怪公孙丑,剑程南轩和断魂拐吴泛,一个比一个怪,一个比一个难惹,都是叫人头痛的人物。 短叟武显念动如飞,人已向剑程南轩行礼,道:“晚辈武显见过程老前辈。” 剑程南轩打量了短叟武显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老弟不要客气,一旁请坐。”短叟武显愣了一楞,心想道:“久闻此老对人最是冷做,今天对我怎的如此客气?” 他心中不,却知道这类老人的脾气,违拗不得,遂在一张石凳上坐了下来,秃首飞龙何元亮也在一旁落了座。 这时,剑程南轩目光转向⽩剑面上,道:“少侠,那陈夫人给你的‘隐霞剑’,可曾带在⾝上?” 原来他们正谈陈夫人的事,短叟武显对⽩剑的事了如指掌,自无摸不着头脑之感。 ⽩剑从⾐襟之下取出“隐霞剑”道:“老前辈可要过目?”剑程南轩点头道: “请你抛过来好了。” ⽩剑手掌轻轻一推,那把“隐霞剑”便被无形正气托着送到剑程南轩面前,剑程南轩接住“隐霞剑”只在手中托一托,便见他脸上掠过一道凄然惨笑。 那惨笑一现即隐,很不容易被人发觉,但座中都是有心人,自然都见到了。 剑程南轩托剑在手,并未进一步子套鞘,只轻轻摸抚了片刻,又把它送回⽩剑手中,道:“少侠,你受了人家的剑,可完全清楚人家的⾝世?”⽩剑道:“晚辈曾暗中向陈锋问过,陈大哥似有难言之隐,因此晚辈未便追问。” 武林一怪公孙丑一笑道:“程老儿,莫非你知道那陈夫人的来历?”剑程南轩出人意外地一头摇道:“老夫也不知道。” 剑程甫轩似是怕武林一怪公孙丑追问,话声一落,接着又道:“⽩少侠,你现在的腿双感觉如何了?”把话题岔了开去。 ⽩剑道:“现在似乎一点也不痛了,但不知双脚能不能行走?” 剑程南轩道:“你现在可以试一试。”⽩剑双脚着地站了起来,先是试探地走了两步,接着便大步大步地在洞中走了起来,随即见他一脸快之⾊,道:“好了,完全好了!…” 剑程南轩头摇道:“少侠,你不要⾼兴得太早,其实你的腿双并未完全好,目前不过被老夫替你暂时止住痛楚罢了。”⽩剑坐回石凳上,道:“但不知晚辈这腿双能维持多少时候不发痛?” 剑程甫轩道:“一百天。一百天一过,你如不能彻底医好,腿双痛楚再发,便是大罗仙也救不了你,你只有锯掉腿双了。” 武林一怪公孙丑道:“程老头儿,难道你就不能替他完全医好?”剑程甫轩道: “老夫不是不为,是不能也…” ⽩剑起座一礼,截口道:“就此晚辈已是感不尽,我想就一百天时间,已够我支配的了,老前辈如无别的事,晚辈想就此告辞了。” 剑程南轩道:“老夫也不便久留少侠,少侠请吧!”⽩剑转向武林一怪公孙丑道: “老前辈还有何吩咐?” “你知你武老哥哥去吧,老夫与程老儿久不见面,有些陈年老帐,还得彼此算算。”武林一怪公孙丑回道。 短叟武显正放心不下⽩剑独自一人离去,闻言之下,自是大喜过望,与⽩剑一同告辞而出。 秃首飞龙何元亮送他们两人循原路出了深沟,临别之时,悄悄地告诉短叟武显道:“武兄,那陈夫人极不好对付,你们要特别小心啊!”短叟武显微微一愣道:“何兄,此话怎讲?” 秃首飞龙何元亮笑而不答,⾝形猛起,一式“龙归大海”投⼊云雾之中,回到沟底而去。 短叟武显目光一转,回到⽩剑脸上道:“老弟,你刚才听到他的话没有?” ⽩剑道:“听到了。”短叟武显道:“你懂不懂他话中之意?”⽩剑忽然一叹道:“想必是那程老前辈也吃过陈夫人的亏,所以对她颇有成见。” 短叟武显道:“他刚才对你说了些什么话?”⽩剑道:“他替我止住脚痛之后,只问了些我认识陈夫人的经过,并未多谈别的话。” 短叟武显道:“那你怎知他吃过陈夫人的亏?”⽩剑一笑道:“小弟胡猜想而已。” 短叟武显接着又问道:“你是怎样遇见程老前辈的?” ⽩剑道:“说来话长,你先背起我来,我们一面回城,一面谈罢。”短叟武显一怔道: “你的双脚…” 一语未了,心中一动,自己就停住了口,背起了⽩剑放腿回城而去。 途中,短叟武显轻声道:“你是不是发现有人暗中监视我们?”⽩剑道:“没有。” 短叟武显言又止地叹了一口气,便不再说话,腿下一加力,⾝形陡然快了起来。 看来,心中似乎有些不快乐。 ⽩剑也暗叹了一口气,开始叙述他这次出走的经过。 原来,⽩剑们心自问,陈夫人的条件虽然接近横蛮,但处⾝设地一想,又何尝不是自己一片好心制造出来的⿇烦。 要不是自己一念之间,想把七巧⽟女叶萍推给陈锋,陈夫人又怎把七巧⽟女叶萍的事也扔在自己头上。 当然其中最大的原因,只怕还是陈小凤暗中已视七巧⽟女叶萍为情敌,非此不⾜以隔断他与七巧⽟女叶萍的关系,她使用的手段固然厉害了一点,用心却无可厚非。 这种情感方面的纠纷,自己先占了大部分不是,将来闹开来,只怕也很难得到大家的同情。 话又说回来,自己虽然理亏,但陈小凤的这种手段,正⾜以暴露她的心为人,不是理想的终⾝伴侣。 ⽩剑对她一丝情意,已是随脚痛而去,然无存。 情亏理欠,又加发现陈小凤的本令人失望,⽩剑因此起了逃避现实的念头,准备远离人群,回到恩师⾝旁去。 此念一生,他于是雇了一乘爬山虎离城出走,但经过那悬崖峭壁之地时,不由又改变了主意,他又哪能放下七巧⽟女叶萍不管而独善其⾝。 所以,他又决定留了下来,准备先自行断去腿双,然后蔵⾝悬崖之下,养好伤势,再化⾝出来,找寻七巧⽟女叶萍,安置好她后,才能安心引退。 于是,他遣走了轿夫,一手握着一树枝,振臂向悬崖之下投去。 他这一⾝悬崖之下投去,别人可不知道他的用心,以为他想不开,要投崖自了残生。 当下,便有两条人影,突然出现,随着他⾝后摸了下去。 其中一条人影疾如流星,显得特别快速,一把就抓住了⽩剑,轻登巧纵,安然落于沟底。 此人非是别人,他就是分道而来的武林一怪公孙丑。 另外一人,便是秃首飞龙何元亮。 当武林一怪公孙丑飘⾝下落之际,秃首飞龙何元亮可真替他捏把冷汗,真怕他伤于石间噤制之上。 及见武林一怪公孙丑竟如轻车路般全安到达沟底,他才暗中吁了一口气,落⾝武林一怪⾝前;这时武林一怪公孙丑正在吹胡了瞪眼责骂⽩剑,⽩剑也不分辩,苦笑而已。 秃首飞龙何元亮落在他们⾝旁,见武林一怪公孙丑口中骂个不停,不由忍不住揷口道: “老丈,这位少侠⾝受已经够多了,您就…” 武林一怪公孙丑面前哪有别人说话的余地,当下怒目一横,吼了一声,道:“滚你的,你也敢来管老夫的事。”秃首飞龙何元亮一时也没看出武林一怪是谁,再看他也不是省油之灯,双眉一竖,冷笑一声道:“看你一大把年纪…” 一旁的⽩剑可急了起来,截口道:“老丈,你大概不认得武林一怪公孙前辈吧!” 一提武林一怪,秃首飞龙何元亮哪还敢发横,口中:“呵! 呵!…”人已行礼下去,道:“原来是公孙老前辈,晚辈何元亮叩见您老。” 武林一怪公孙丑一亮,笑道:“原来你是何老弟,老夫真不认得你了。”敢情,他们原是旧识,只因久年不见,所以骤然之间,谁也没有认出对方。 武林一怪公孙丑话声一落,双眼一翻,接着又道:“那断腿师⽗可还在人世之间?” 秃首飞龙何元亮垂手道:“家师也念着老前辈哩!” 武林一怪公孙丑哈哈一笑道:“老夫正是来找你师⽗的,你带⽩少侠随我来吧!”⾝形一晃,先向沟后行去。 秃首飞龙何元亮把⽩剑背⼊剑程南轩洞府时,他们二老已相对而坐,谈了一阵了。 ⽩剑一到,剑程南轩便吩咐秃首飞龙何元亮脫下⽩剑鞋袜,从怀中取出两银芒,刺⼊⽩剑双脚脚心,⽩剑只觉双脚一凉,痛楚顿失。 这段经过,说来太平凡了,短叟武显听得非常不过痛,皱了一皱眉头道:“程老前辈问也没问你受伤经过,一出手就替你把痛楚止住了?”⽩剑道:“正是如此。” 短叟武显道:“那他怎样知道的病情?” ⽩剑道:“也许是公孙老前辈告诉了他。”短叟武显的话问得有理,沉思了一阵道: “莫非我们的一切,早就落到程老前辈眼中?” 短叟武显点头道:“不错,老夫也有此同感。” 话声一顿,接着⾝形也停也下来,凝思有悟道:“只怕他注意的目标并不是我们,而是陈夫人,我们只不过是碰巧落到他眼中而已。”⽩剑道:“老哥哥所见甚是。” 短叟武显道:“此老如此不甘寂寞,可能大巴山中的情形,也必非常清楚。”⽩剑又点头道:“我想应该如此。” 短叟武显道:“我们再回去请教他一下如何?” ⽩剑一阵犹豫道:“他如果愿意说,我想他早就说了,也用不着我们再走回头路了。” 短叟武显点头一叹,道:“求人不如求己,如果他有难言之隐,我们倒不可过于勉強了。” 他又背起⽩剑,展开⾝形急向城內奔去。 不久,他们回到了原来的客栈,第二天,一乘软轿抬着呻昑不止的⽩剑,在短叟武显护送之下,离开了这多事的山城,直向万县奔去。 软轿到得万县,遣回原有轿夫,另有两个精壮汉子把⽩剑送上江中一艘追风快艇。 ⽩剑与短叟武显一上快艇,快艇便立时解缆扬帆,顺流行驶。 这时舱中,除⽩剑与短叟武显显外,更多了一位丐帮长老夏。 原来,丐帮弟子遍及天下,就连那小小的城口山城之內,也有丐帮弟子替⽩剑传出信息,所以夏在此相候。 三人见面之下,⽩剑劈头便道:“夏兄,小弟拜托的事,准备得怎样了?”丐帮长老夏点头道:“幸不辱命,请少侠过目。”说着,轻轻地击了一掌,內舱舱帘一起,现出一问整洁的舱房。 舱房之內,躺着一位与⽩剑体型面貌极为相似的汉子,那汉子齐膝以下以被断去,外面裹着一层布。 ⽩剑皱了一下眉道:“小弟想看看他的伤口,不知可不可以?” 丐帮长老夏似是已知道⽩剑的心意,笑了笑道:“少侠要看,当然可以。” 那汉子躺在上,双目早就望着⽩剑他们,丐帮长者夏一答应,他便不待吩咐,自己动手开解一只断腿上的⽩布,现出一只⾎浓尚未凝固的断腿来。 ⽩剑微微一愣,道:“夏兄,你们可真的把这位兄长的腿双切去。”丐帮长老夏一笑道:“少侠,你放心,他的腿双其实早已断去,我们只不过在他断腿之上,再做一点新伤而已。” 那汉子接着哈哈一笑道:“在下有幸替少侠效劳,荣幸之至,这点点新伤算不了什么,请少侠不要放在心上。” 听他中气充⾜,语声震耳,显然內功方面已有相当火候,看来他在丐帮的地位也不会大低。 ⽩剑抱拳道:“多谢兄长,在下感不尽,请教尊姓台甫。”那汉子点头为礼道:“在下符大川,少侠有什么话,尽管吩咐。 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剑据实相告道:“在下心中有一疑难之事,一时无法理解,因此拟请符兄相助,暂作在下替⾝。”符大川満口答应道:“原来如此,在下一定全力以赴,不负少侠重托,但…” ⽩剑截口道:“其他之事,在下一时也无暇细说,将来请武大侠慢慢向兄台说明。在下要对兄台的容貌略加修整,请兄台把⾝心全部放松。” 说罢,只见他出手点了符大川面部四处⽳道,接着,双手复在符大川脸上,轻轻了一阵,收手道:“两位看看,这样行不行。”符大川自已看不到自己的面貌,但由短叟武显与夏长老惊叹赞叹的神态语声上,可以想象到⽩剑的手法一定非常成功,想起自己今后即是⽩剑的替⾝,不由既动又惶恐。 ⽩剑改好符大川容貌后,忽然向他附耳说了几句话,听了那几句话,只见他双目之中尽是感之⾊,躺在上直拱手道:“多谢!多谢!多谢少侠成全之恩。” ⽩剑一笑道:“不成敬意,符兄太言重了。”短叟武显与夏长老相视一笑,知道⽩剑一定传授了符大川什么內功心法,也都替符大川⾼兴。 ⽩剑又在船上换了一⾝装束,打扮成一个野药郞中的样子,同时,用独物手法把自己变成一副⽪多⾁少的尊容,微微一笑道:“以后,这就是小弟弟的容貌,小弟去了。” 双拳一抱,一声清啸,人已平飞出去,落⾝江面之上,展开登萍渡⽔轻功,片刻这问,纵⾝上了岸。 这时,快艇离开万县已远,正好前后左右都无船只,故未被人见到。 ⽩剑有成竹,上岸之后,毫不踌躇,展开⾝形,又向那小山城城口,⽇以继夜地奔去。 目前,⽩剑心中有两在疑团:其一,陈小凤的行为,实在乖张的叫他难以相信;其二,七巧⽟女叶萍等人的失去联络,他也非查出个⽔落石出不可。 他这次的安排,便是为了便于暗中进行,所作的掩护工作。 ⽩剑到得城口,这次可不再落店了,在城外找了一个隐⾝之地,运功调息,恢复了连⽇来的旅途疲劳。一到天⾊⼊黑,便飞⾝越城而过,进⼊城內,向陈小凤他们所住的那座瓦屋掩去。 现在不过二更时分,屋內却与往常大不相同,不但灯火尽熄,而且也静得一片死寂,落叶可闻。 ⽩剑默运神功,展开天视地听之术,这才察出这所屋中,现在已是空无一人,陈夫人她们早已搬走。 他们会搬到哪里去?⽩剑不免感到有些失措,一种估计错误的意识,突然袭上心头。 正当他一时不知如何决定下一步对策之时,忽然瞥见对面屋脊上翻出两条人影,微一驻⾜,便飘⾝下了房。 ⽩剑凝目望去,其中一人竟是陈小凤的贴⾝心腹丫头小翠,另一人则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 ⽩剑见到小翠,心中已是暗吁了一口长气,心地踏实了下来。 小翠与那中年妇人进⼊屋內,她留下那中年妇人在大厅之中,自己一闪⾝进⼊了一间卧室。 ⽩剑蹑在她⾝后,见她进⼊那卧室之后,俯⾝抬起脚,起开脚下面的一块砖头,从砖头下面取出一只小小的包裹。 闪⾝出房,回到厅內,将那小包给中年妇人,叫了一声“妈” 道:“你看这几样东西是不是姐姐当年带走之物?” 那中年妇人神情紧张地打开那小包裹,包裹里面有一只斑纹⽟锡,一朵珠花,一对翡翠耳环三样东西。 那中年妇人一见这三样东西,双目之中泪如泉涌般滚了下来,颤声道:“不错,这三样东西都是你姐姐当年携带之物,她…她…现在还好么?”小翠脸上掠过一道凄然之⾊,挣出一丝苦笑道:“她还好,只是菗不出空来看你老人家。” 那中年妇人一听早年夫踪的爱女安然无恙,不由破涕为笑道:“只要她人好就好,来不来见我倒没有关系,娘只要你在我⾝边就行了。” 小翠愣了一愣道:“好,我还不能回来哩!”那中年妇人一怔道:“你原先不是说找到姊姊就回来的么?” 小翠轻叹一声,道:“妈,我现在没有机会,辞不掉许多经管的事务…”那中年妇人不大⾼兴地道:“我们自己家里,又不是没有吃,没有穿,人前人后,谁还不称你一声姐小,你放着姐小不作,去做人家的丫头,你难道…”说着说着忍不住又流下眼泪来了。 小翠取出一条香巾,一面替中年妇人试去眼泪,一面也哑着声音哀求道:“妈,你别哭,听女儿说…” “好呀,小翠,你偷偷跑出来,私通外人,这次可落到了我手中了,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子,从屋脊上翻了下来,落在小翠与那中年妇人之间。 别年看那汉子,其貌不扬,一声功力却极为不俗,⾝形落地点尘不飞,似乎比小翠还要⾼明。 小翠见了那汉子,脸⾊变了一变,柳眉一竖道:“満天星,你来⼲什么?还不替本姑娘滚。” 那汉子哈哈一笑,道:“翠姑娘,这里可不是你发威的地方…” 话声中,双目转,一眼看到那中年妇人手中的小布包,猛可⾝形疾晃,右腕疾探,把那小布包夺到手中。 谁也想不到他会在说话的时候突然打上了那小布包的主意,所以措手不及防,被他轻轻易易得去。 小翠娇叱一声,道:“満天星,你可是活得不耐烦了。”⽟臂一探,便向那小布包抓去…—— n6zwW.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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