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小说网免费为大家推荐灵剑飞虹无弹窗广告推荐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校园小说 穿越小说 竞技小说 武侠小说 架空小说 言情小说 仙侠小说 总裁小说 耽美小说 官场小说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小说排行榜 都市小说 同人小说 综合其它 科幻小说 重生小说 军事小说 短篇文学 灵异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网游小说 历史小说
好看的小说 妻心如刀 母上攻略 我的娇妻 秦家有兽 新婚妻子 辣文合集 禁乱之爱 茶余饭后 情栬生活 兽血滛传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灵剑飞虹  作者:秦红 书号:41261  时间:2017/9/18  字数:25534 
上一章   ‮勇之夫万有人面蒙 测莫妙奥阱陷秘神 八‬    下一章 ( → )
  这么广大堂皇的大罗殿,布置得是那么的神秘森恐怖,更加深了紧张的气氛,在殿內虽然都是⾝怀绝技的⾼手,但中似庒了一块重铅,透不过气来。

  众人目注八个大汉出去的遂道口,心情随着时间越来越紧张不安,若是凭武功拼生死,你一招我一式,谁也不会感到恐惧,这种打赌之事,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何况宅这般的神秘,机关陷阱又是如此的奥妙莫测。

  蒙面人纵有万夫莫敌之勇,究竟是一个人,但他闯⼊遂道,恐怕也难逃过机关陷阱的埋伏…

  天宏方丈想到这里,不敢再往下想去,转眼一望落魄书生,只见——

  他神态自然,拿着一只腿骨,慢惺惺的啃嚼,对于眼前的凶险,一点也不介意的样子,老方丈皱着眉头,低声问道:“申施主,你见到蒙面人进⼊宅来没有?”

  落魄书生点点头,毫不经意地答道:“蒙面人不但进⼊宅,并且破坏了不少的机关陷阱,只有你老和尚不知道罢了。”

  天宏方丈又问道:“这宅的陷阱机关,巧夺天工,蒙面人武功果然再⾼強,恐怕也难破得完,若是被他用机关陷阱擒住,打睹输给他,真是前门去虎,后门⼊狼,后果真不堪想像啊。”

  落魄书生微微一笑,道:“俗语说:‘明易躲,暗箭难防’,何况是神秘莫测的机关陷阱,蒙面人是否被机关陷住,我不敢肯定地说,是苍天要降灾于武林中人,谁也没有回天之术挽救得了。”

  天宏方丈听他的口气,说得非常轻松,于是自己紧张的心情,也跟随着平复,乃继续问道:“施主和神州丐侠,是在什么地方相遇的啊!”“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施主不是闯⼊了鬼火阵吗?尔后是不是被宅的人接来的。”

  “像我这样的穷鬼,教主那会派人来接?但却料想不到横冲闯,会碰上了你们,同遭此劫。”

  落魄书生随后又加了一句:“少林寺一向首居武林盟主,今⽇要居琊教之下,问题不简单。”

  落魄书生这几句话,虽是随口而出,听在老方丈的耳內,却非常刺耳,但老和尚修为很⾼,却不为意,眉头微微一皱,忖道:他们既然能闯过遂道的机关陷阱,来到这大罗殿,蒙面人绝不会被人所擒,但蒙面人不被机关陷阱所擒,将来也是武林中一大祸害,世事真难做到两全其美啊。

  想至此,不噤暗叹了一声,默念了中佛号,转眼扫视,但见众人都瞪着八个大汉出去的遂道口发愣。

  老怪见八弟子去了这么久的时间,也不见转来,刚刚‮定安‬了心情,又复转为紧张起来。

  在他的心中想来,宅的机关陷阱,没有建设的蓝图,就是鲁班复生,也不一定能破得了,除非本教有人出卖自己,里应外合,任你蒙面人武功盖世,也非陷⼊机关,束手被擒不可。

  事情就有这么巧,蒙面人不仅得到了宅机关设造的蓝图,而且还有里应外合的⾼手,这是老怪做梦也想不到的事。

  蓦地——

  只见大罗殿內的灯光,一闪一减,老怪的脸上突然现出了惊慌的神⾊。

  这正是宅事先规定的讯号,没有到非常危急之时,是不用这种讯号的,如今突然打出紧急的讯号,不是蒙面人又破了重要机关,就是本教有了背叛之人,他那得不惊慌失⾊!

  他想起⾝去阻拦截击,又恐天宏方丈等人乘机破机关逃走,若不亲自前去阻击,本教的机关陷阱,又怕毁于一旦。

  就在他进退两难之际,突听左侧的暗门轰隆一声,自动的裂开,接着走出一个満头⽩发,骨瘦磷峋老者,⾝如飘风似的走至台前站定,向老怪拱手一揖,道:“十夫人背叛了教主,并且偷盗了本宅的蓝图,里应外合,引来一个蒙面人,连续破坏了本宅的机关陷阱,特来报知教主。”

  宅老怪听到这个消息,气得七窍生烟,不等来人再说话,立即⾝站起,猛的一脚踏在机关陷阱的暗钮上,殿內灯光倏然熄减,跟着殿內发出一阵惊叫之声。

  片刻,灯光复明,只见天宏方丈等人的⾝子都沉人地下,露着一个头在外面,地下的钢扳,刚好把颈子箍住,动弹不得。

  老怪哈哈一笑:道:“各位暂时受点委曲,陆某现在有要紧事待办,马上就转来,不情之处,少待再向各位谢罪。”

  说毕跃去,刚跃到地道的门口,忽听⾝后传来一声大喝,道:“站住,你使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不觉得可聇么?好得我眼快脚紧,尚未上你这老怪物的当!”

  老怪物吃了一惊,转头一望,大觉奇怪地忖道:怎么老怪物会逃出我的暗算,真是有点琊门道。

  于是装得很沉着地嘿嘿一声冷笑,道:“你能逃出我的枷锁陷阱,真算得上是一位武林⾼手,现在暂时屈驾在大罗殿內休息休息,待老夫将蒙面人擒住后,再转来奉陪大驾喝一杯。”

  说完,向后疾退两步,一按机钮,隆隆之声,即从四面传来,刹那间大罗殿的暗室门,已经紧闭了起来,而老怪也在隆隆声中,消失了⾝影。

  大罗殿內仅留下了八个大汉和先前⼊殿禀报的⽩发老人,分列殿角,看守被困的众人。

  老叫化一抡打狗捧,向遂道铁门猛敲了一下,他这一用尽了生平功力,至少有千斤的神力,但撞在铁门上,却似蜻蜓撼石柱般,徒然露出当的一声巨响,那遂道门竟连一点凹印的痕迹也没有,由此可知铁门的坚固了。

  就在老叫化用打狗,撞了一下铁门之后,忽然他的背后有人冷笑一声,道:“你闲着觉得不舒服的话,我们就不妨印证几招试试。”

  老叫化转过⾝来一看,原来这冷笑说话的人,生貌一张马脸,两道八字眉,斜果在三角眼上,配上一张歪嘴,尤其那短厚的嘴⽪,盖不住牙齿,露出一排疏稀长短不齐的黑牙,那付尊容,说怎么丑,就有怎么丑。

  老叫化看了对方这副相貌,不由也冷笑道:“我老叫化学的是一套打狗的功夫,阁下想必是江湖成各的⾼手,想要找我比剑,还不知成与不成啊!”那歪嘴大汉怒喝一声道:“别多逞口⾆,请亮家伙吧。”

  老叫化一扬手中打狗,笑道:“喀,这就是要饭的打狗,我要了一生的饭,没有被疯狗咬过一口,就全仗它的帮忙。”

  刚才进来报讯的⽩发老者,站在一侧,听老叫化自道字号,就知他是大名鼎鼎,名播江湖的神州丐侠,他连忙向歪嘴招呼道:“胡三,眼前这位是神州丐侠,你得小心侍候。”

  胡歪嘴点点头道:把手中大刀一扬,喝声“接招”一道寒光,迳向老叫化劈来。

  老叫化切⾝一让,口里大声嚷道:“哟,这不是闹着玩的,你的刀刺进了我的口,我这条老命不是完蛋了吗?”

  说着,打狗一接,也未见他怎样‮劲使‬,却已将胡歪嘴的刀势,封了开去。

  被机关枷锁陷住的众人,真不知他如何逃出陷阱,未陷⾝枷锁之中。

  但见他和人动手过招,仍然是那么轻松滑稽,情倒和落魄书生相近,怪不得他们两人一见如故。

  落魄书生虽然陷⾝枷锁之中,仍然不失诙谐,哈哈大笑道:“老叫化,这一下该你大显⾝手啦,你若挡他不住,穷伙计也爱莫能助了。”

  老叫花哈哈大笑,道:“请放心吧,你们安安静静的息着,老叫化打疯狗,还有独到的本事。”

  胡歪嘴和老叫化一经动上手后,便觉得对方的风,如怒涛狂浪般卷来,赶忙施展本⾝刀法拒敌,不敢小视大意。

  老叫化见胡歪嘴使出的刀法,异常凌厉,立即展开打狗法,从容不迫的见招解招,见式破式,同时口里嚷道:“老叫化这打狗,虽不管用,但疯狗咬我,也准不如愿!”

  胡歪嘴连攻数招,都未奏功,不噤又气又怒,立即展开快速的攻,一连劈出三绝招。

  这三招都是一气呵成,大刀寒光打闪,快如电光石火,疾如流星泻地,着着劈向老叫化上中下三处要害。

  老叫化右手打狗捧一幌,也连续递出三招,打狗出手招式,看来平庸,而內中却招招蕴有绝着,轻描淡写地已将对方凌厉猛攻的招式,封架开去。

  胡歪嘴疾攻了三招,又未能得逞,猛然退后三步,脑中正盘算毒计的当儿,忽闻叫化朗声大笑,道:“老叫化生平讲究的,就是公平二字,你攻了我八招,现在我还你八招啦,我们两人,就凭这十六招论输赢,要知后面的人,还多着哩,我们不要尽占着⽑坑不拉屎,教人家闲着手庠心急。”

  胡歪嘴冷笑一声,道:“好,你就进招吧。”

  老叫化欺⾝一招“上下征”骤变“飞锤撞钟”这两招好似一个动作,影好似猛击胡歪嘴的当头,和扫向‮腿双‬,陡然又见捧影直向当疾点而来。

  招势的迅速,简直快似电闪,劲道的奇猛,晃如排山倒海般撞到。

  只两招就的胡歪嘴手忙脚,不知如何化解,手中大刀上封下挡,脚步连连地后退。

  老叫化得势不让人,忽然大声喝道:“你若是接下我这一招,老叫化就甘愿认输。”说时慢,出手快,打狗猛施一招“上天⼊地”看来好似影当头劈下,而实际捧势急转直下,猛点对方肚腹。

  胡歪嘴正举刀封架,不料对方捧势疾然点向肚腹,想再变势那还可能,老叫化的打狗,已戮进胡歪嘴的肚腹。只闻一声凌厉惨叫,那胡歪嘴的肚⽪早已戳破了一个窟窿,当场肚破肠流,倒地而死。

  留在大罗殿看守众人的其余七个大汉,眼见胡歪嘴洞腹惨死,一齐向老叫化围攻上去。

  那被陷在机关中的众人,见此情形,都替老叫化暗暗捏把冷汗,老叫化纵然本领⾼強,也是双拳难敌众手,何况七个大汉都非庸手。

  郭姑娘被陷枷扣住,只气得粉险⾊变,她见老叫化一将那丑恶无比的贼人戳死,心中之气,消了不少,骤见贼人又蜂涌围攻了上去,不由大声叫道:“老前辈,这些手段卑鄙极了,最好统统把他们戳死。”

  老叫化正举起打狗捧,准备敌时,那站在一旁的⽩发老者,忽然跃到他的面前,先一挥手阻止七个大汉扑上,对老叫化冷冷地道:“阁下乃是名播江湖的大侠,出手就是置人于死地,不觉得手段太过毒辣吗?”

  老叫化冷冷的笑一声,道:“打架无好话,相打无好手,阁下若不服气不妨上来,使点毒辣的手段对付我这老叫化,叫化子死了,绝不恨。”

  ⽩发老者冷哼一声,道:“好,就让你识得我飞天鼠广文基的厉害。”

  老叫化朗笑一声,笑道:“老叫化真是被疯狗吠晕了头,连称雄绿林的飞天鼠,站在眼前这么久尚不知道,岂不该死!岂不该死!”

  飞天鼠广文基被讽刺得老脸起了一阵红热,伸手一按间的扣环,解下一条五六尺长的软鞭,顺势一抖,喝道:“废话少说,你先接我几招试试。”鞭随话出,一招“古树盘”鞭头猛向老叫化的‮腿双‬卷来。

  老叫化闪⾝避过,大声嚷道:“老要饭平生只会打疯狗,但以打疯狗的几招式,要和你这位绿林中鼎鼎有名的飞天鼠过招,真还不知成不成哩。”话声未落,打狗已经抡起一招“力劈天门”向飞天鼠当头咂下。

  飞天鼠广文基刚才见过他戳胡歪嘴的超凡功力,若被那势如破竹庒下的头击中,脑袋非当场开花不可,慌忙收回扫空的钢鞭,缩头向横纵出一步,想避过一

  那知老叫化这一招是虚招,影在他头上一闪,倏地变为“横扫千军”疾向飞天鼠‮腿双‬扫去。

  飞天鼠纵起⾝子,还未着地,那还能闪让得老叫化这疾如石火的势,拍的一声,捧头已敲着他,立刻断了腿骨,只见他哼了一声,当场扑倒地下,动弹不得了!

  落魄书生看他眨眼之间,就制倒了两个凶狠的敌人,不由纵声一笑,道:“穷伙计,卖点力把这几只疯狗,全给我揍翻,我们若死不了,烹来下酒,咧是不可多得的好菜。”

  天宏大师等人被陷阱枷锁扣住颈子之后,知道难以挣脫,个个心中把脫险的希望,完全寄托在老叫化的⾝上。

  云灏然见老叫化谈笑间,已打倒两个強敌,不由‮奋兴‬地喊道:“范大侠,这宅的贼崽子,狡猾极了,个个该杀,不可稍存姑息之念。”

  那余下的七个大汉,眼看本教巡逻总管广文基和头目胡歪嘴,命丧老叫化的下,不噤大怒齐喝一声,扬刀向老叫化发动群攻。

  这时大罗殿內刀光闪闪,老叫化便被圈⼊一片刀光织的光幕之中。

  好个老叫化⾝处险境,一点也不畏惧,反而纵声大笑,道:“这群疯狗好凶啊,我若被咬死,喂,穷伙计,你和大家都别想活啦!”

  一抡打狗,舞起一圈影,只闻一阵铿锵金锨鸣之声,七把寒光产闪的大刀,全被封架开去。

  七个大汉的虎口,均被老叫化劲猛绝伦的风,震的发⿇,各自后退一步,心神兀自怔怔不定。

  老叫化也收了势,望着七个大汉挤挤眼,哈哈大笑“我老叫化有数十年的打狗经验,不管任何凶恶的疯狗,只要我一扬势,就得夹着尾巴开溜。”

  七个大汉听他将自己比作疯狗,羞念之下,起了拼命之心,又齐喝一声,扬刀围攻上去。

  他们存了拼命的决心后,攻势较前更加猛狠,只见寒光闪闪,刀风呼呼,将老叫化困在当中。

  老叫化这时也不敢大意了,赶忙一抡打狗,速展一招“八方风雨”这一用了他平生功力,威势大得吓人,但闻捧风带起了一阵呼啸之声。

  那七个大汉见风如排山倒海卷到,那敢硬挡锐锋,一齐收势疾退。

  老叫化正想乘势抢攻,将七个大汉分别击毙,不料心念刚动,灯光突然熄减,殿內要时成了一片漆黑,他虽然⾝怀绝世的武功,但遇着这疾骤的变化,也不噤大吃一惊,急提气点脚,随机应变,以免蹈⼊众人覆辙。

  可是灯光一熄复亮,放眼一望,只见七个大汉刀已⼊鞘,都退到台子的左边,并排站着。

  这一着把老叫化弄得莫名其妙,乃大喝一声道:“贼胚,你们到底弄些什么玄虚?”

  站在左边的一个大汉,凶眉一扬,道:“你神气什么?若不是教主传谕我们不得失礼、你们这些人一个也活不了。”

  老叫化冷笑了一声,道:“你们若不按动机关,把被围的人放了,也休想完整着⾝子离开!”

  那七个大汉也答以一声冷笑,而其中‮中一‬大汉摇‮头摇‬,道;“这里的机关,除了本教主知道外,就是我们也出不去,阁下这个念头还是打消吧!等待我们主人回来再说。”

  老叫化一抡打狗捧,在那七人眼前一闪,怒道:“你们敢在老叫化面前撤谎,我把你们一个一个劈得粉⾝碎骨。”

  那先说话的大汉,冷笑一声道:“你这人也太不讲理了,我们说不知道,就不知道,那个撒谎骗你,你把我们七人劈死,也是枉然!”

  老叫化不信道:“你这话骗得了谁?我先给你一试试,看你知道不知道。”说完,一扬打狗,直向那人当点去。

  那人疾退一步,怒道:“你这等无礼,简直人大甚,比如说你是个男人,我偏要你生个孩子,你办得到吗?”

  众人听他这一说,都忍不住好笑起来。

  老叫化察言观⾊,知他所说不假,他侧⾝一跃,纵上了台子,仔细一看,只见老怪刚才脚踏之处,嵌了一颗绿⾊的宝珠,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一脚踏了下去。

  骤闻一阵轧轧之声,大罗殿顶上的钢板,迅速的庒将下来,把大家吓得大声怪叫。

  老叫化这个冒失鬼,他忽然举起打狗一撑,想把庒下来约钢板撑住,但是那庒一下来的重量,何上万斤,凭他手臂之力,都能撑得住它!

  他忽然情急智生,立即盘腿坐在桌子下,将打狗横搁在‮腿大‬上,从上庒下的钢板,被桌子顶住静止不动了。

  落魄书生见他自己搬石头砸脚,也忍不住大声笑道:“穷伙计,这一下你不嫌太冒失了吗?”

  那七个大汉自钢板庒下时,早已大惊失⾊,跌卧地上,见桌子承住了庒下的钢板,方呼了一口气,缓缓爬起,一齐‮子套‬寒光闪闪的大刀,向老叫化⾝前爬去,想报复被辱之仇。

  襄道郑西县的西北螺旋⾕口,地面上除了一片荒冢之外,看不出有什么建筑物来,沿着⾕口的山坡地下,却建筑一坐工程浩大、鬼斧神工、布満陷阱的宅。

  建筑这座宅的人,并非是老怪,乃是他的师⽗宇宙魔君段千龙。

  宇宙魔君闯江湖,独行独往,心狠手辣,积案如山,黑⽩两道,都树下了深仇大恨,只因人行踪忽,不易找到他居留之处,故此未曾遭到杀⾝之祸。

  他自知难逃仇家的报复,恰因四十岁那年,被两位隐侠遇上,经过一场惨烈的战,险些丧命在两位隐侠的手中,因他机警,终于免脫。

  从此之后,他便选择了这荒僻的郑西螺旋⾕口,隐蔽起来,不惜以重金聘请了山东巧匠赛鲁班筑造这所宅。

  宇宙魔君建筑这座宅的动机,是想仗恃宅的机关陷阱,预防強敌前来寻仇,以保他的命‮全安‬。

  但宅设计精巧,机关陷阱繁复,工程浩大,积年累月,经过二十个寒暑,才告竣工。

  当宅完工之时,宇宙魔君又怕参与建筑的工匠走漏消息,乃毒杀了赛鲁班及许多工人。

  他以为从此⾼枕无忧,安享余年,可是天不假寿,他竟然患了不治的奇症:头顶长了一个毒瘤,瘤破之后,流⾎而死。

  老怪自师⽗死后,他继承这座巧夺天工,独具匠心的宅,他却不是籍宅的机关陷阱保护自己的命,是想利用这巧妙的机关陷阱,要挟各门各派尊他为武林盟主为所为,他还扩建了一座别开生面的温柔乡。

  他暗中又罗致了不少绿林怪杰作他的羽翼,势力渐渐茁大,而今已不可轻视了。

  他具双重‮理生‬,又学得左道旁门的采补之术,不顾伤天害理,派他的羽翼,暗中掳劫不少国⾊天姿的少女及年青英俊的少年,供他采,想保持长生不老。

  老怪为了満⾜私,不知害死了多少青年男女,他的恶名,江湖之中虽有耳闻,但他外善內恶,而且每做一件坏事,均能做到天⾐无,不至被人抓住把柄,令人兴师问罪无名,故此他太平无事,安享其乐。

  语说:“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就在半年之前,有一位初出江湖的侠女,闻悉宅诸般恶迹,便单峰只剑夜探宅,这位初涉江湖的女侠,虽具侠骨热肠之心,但因年青识浅,江湖经验阅历不深,只凭一腔热⾎,竟不察宅的厉害,她一⼊宅,即被擒住。

  所幸她生就一付国⾊天香之姿,面且她又聪明机警,能临机应变,她夜⼊宅的动机,并未被教主识破。

  老怪见这位女侠,美如天女下凡,宅所有的美女都不及她的美丽,便想命她为第十房夫人。

  这位女侠心怀惊人的大志,当时一口答应做他的夫人,可是她另行编了一套谎言,说是她从小许愿,要満十九岁之后才能出嫁,不然就难偕老,但差几个月就満十九岁了,希望教主能等她九个月才‮房同‬。

  老怪暗想,到了口边的⾁还怕你飞上天,不说九个月,就是一年又有什么关系,当时便正式命她为十房名誉夫人,俟‮房同‬后才把名誉取消。

  这位十房名誉夫人,名叫支宝玲,是天山了清神尼的⾼徒,她的武功尽得乃师的真传而且聪道冷俐,老怪封她为十房名誉夫人后,使出浑⾝解放,尽力奉承老怪,但只仅防最后一道防线,不被突破。这样一来,弄得老怪六神无主,心庠难熬。

  所谓:“凡所难得好,及能如愿天平常。”愈难得到东西,愈感觉得好,老怪竟然把她敬为天仙,百依百顺,诸凡宅重大的事情都与她商量,连宅的蓝图,也她保管。

  当然他们各有用心,一个是籍奉承来掩饰,一个是想收买芳心,早⽇达到望。

  支宝玲进人宅,取得老怪的爱心后,就把宅的一切情形弄得非常清楚,宅的陷阱,真有骇人听闻的奥妙,势力也非常庞大,她本想行刺老怪,心中一转念,觉得不妥,就算把老怪刺死,也难将教瓦解,所以未采此行动。

  就在半个月前,老怪又派羽翼掳来一个绝⾊少女,支宝玲暗中打听这位少女的⾝世,她叫⽩雪梅,是一位卸任抚台的女儿。

  支宝玲暗中一琢磨,心思她⽗亲曾经做过抚台,若能藉她⽗亲的势力,引来官兵,定可把教剿灭,便籍词向老怪道:

  “我素蒙教主的宠爱,无以为报,心感不安,妾⾝有一位师妹,不但武功机智过人,而且美如天仙谪凡,妾想邀她前来,共侍教主。”

  老怪信以为真,満口答应,并且还选择几件珍物给她带去,作为聘礼。

  支宝玲走出宅之后,便直奔山西河东道的安邑县⽩家庄。

  这时,自家庄的⽩老爷和夫人,正急得像热锅的蚂蚁团团转,⽩夫人痛失爱女,哭得死去活来。

  支宝玲当时把来意说明,并告诉⽩夫人,⽩姑娘安然无意,速谋营救之策,并将宅情形大略的说了一通。

  ⽩老爷听了,急切之间,想不出营救爱女的主意,若报官府派官兵进剿,势将发生搏斗,爱女的命必然难保,但是除此之外,却别无良策。

  正当他不知所猎之时,突闻家人传报,外甥女怀壁⽟来了。

  ⽩老爷闻报,愁眉深锁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忖道:璧⽟来了,雪梅有救啦!于是立刻吩咐家人快请。

  不片刻,家人陪闻一个气质⾼贵,客颜绝美的年轻姑娘,轻步走人厅来。

  支宝玲自以为芳容绝世,但见了这位姑娘之后,也觉逊⾊,不由一对巧目注视她发愣。

  那姑娘向⽩老爷行了礼之后,也看见了支宝玲,因她以前在舅⽗家中,未曾过这样一位标致的姑娘,不由的问道:“舅⽗,这位姑娘…”

  ⽩老爷立刻替他们两人互相介绍,并将支宝玲的来意和爱女的下落,及宅的大概情形述了一遍。

  怀壁⽟微微一笑,两片红红的樱间,露出上下两排编贝似的皓齿,粉⽩红润的嫰脸儿上立现两个酒窝,发出银玲儿般的声音道:“支女侠热心忱人,小妹实感钦佩。”

  支宝玲也微微一笑,笑道:“我虽有一腔热⾎,可是力不从心,不知姑娘有什么⾼策,能救令表妹脫虎口?”

  怀璧⽟道:“家女侠是否愿意全力协助呢?”

  支宝玲点点头,道:“只要我能力所及,无不尽力相助。”

  怀璧⽟立即走了过来,向支宝玲福了一福,道:“小妹先向女侠道谢相助之意…”

  支⽟玲见的她走过来时,⾝如飘风,就知此女的武功已达炉火纯青之境,不由更是敬佩,赶忙还礼,道:“快别这么客气啦!薄命女那能当受得起啊!”怀壁⽟客气一番后,立刻正⾊说道:“如此,请姊姊立即赶回宅,暗中连络几个有⾎的人做內应,将宅建筑蓝图取在手中,四天之后的戌时,你在荒冢的南面相候,如发现有蒙面人前来,暗击三掌为号,那蒙面人便是前来破宅陷阱救人的,但姊姊不可有误。”

  支宝玲点点头道:“我一定照小妹的吩咐做到,绝不有误。”

  四天过后的一个晚上,支宝玲依时潜出宅,到荒冢的南面斜坡上等候蒙面人前来,夜凉如⽔,月⾊暗淡,荒冢尽头的几株小树,像鬼一样站着,晚风吹着树枝沙沙作响。

  支宝玲站在一棵树下,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不住地东瞧西望。

  忽见两条黑影,自峰顶如电光般来,她待两条黑影驰近时,仔细一看,俱是一样打扮的蒙面人,不过前面一个比较⾼大些,她迟疑了片刻,终于轻轻地击了三拿。

  奔在前头的一个蒙面人,果然回击了三掌,于是支宝玲了上去,那蒙面人一挥手,示意她引路,不必出声,动作机警之极。

  支宝玲掉转‮躯娇‬,引着两个蒙面人直向宅暗道口定去,她走近宅通往荒家的遂道口,一扭石翁仲,石桌便自动移开。

  她转头一望,只见后面那个娇小蒙面人,竟没有随后跟来,于是低声问道:“她为何不…”

  这个蒙面人不等她问完,立即挥手示意,叫她噤声。支宝玲将宅原始建造蓝图给蒙面人,便先领路进人遂道。

  她对于宅地底机关陷阱,都早已摸了,蒙面人随着她不费吹灰之力,便破去了许多机关,深⼊遂道。

  蒙面人⾝法快如闪电,防守机关暗卡的人,尚未发现来敌,便被蒙面人制住。

  支宝玲事先曾连络了防守总机关传报讯息的人,今晚且闻声响,勿向教主传报,于是神不知鬼不觉地被蒙面人一口气连续破坏了好几道暗卡机关,轻易地深人地底总机关暗卡。

  举凡百事,冥冥中都注定了的,若不是天宏方丈等人随后退了来,牵住了老怪,蒙面人纵有机关蓝图,也未必如此容易得手。

  支宝玲刚刚进人断魂窟时,落魄书生和老叫化等人,也随后跟了进来,前后相差不过数丈之远。

  落魄书生他们走的是经温柔乡向大罗殿的遂道,没有设置机关陷阱,平常这条路是封闭的,但被支宝玲暗中连络內应,临时把它打开,如果这条路未被事先打开,落魄书生等人,便会走⼊断魂窟,正好追上蒙面人和支宝玲。

  这断魂窟比以前所经过的几道暗卡,还要惊险,这条暗道,也是宅全部机关陷阱最重要之处。

  支宝玲和蒙面人沿着遂道走了约有四五丈远,便见形势与先前经过的地方,完全不同,四壁光滑如镜,⻩光耀跟难睁,原来四壁均系铜板所镶。

  蒙面人进人断魂窟前,首先看见一扇虚掩的石门额上横写着“断魂窟”三字,右边书着一具死状惨怖的人象。

  蒙面人略一端详,右腿一抬,就踏了进去。

  支宝玲眼疾手快,赶紧抓住蒙面人的手臂,道:“别忙,先用掌力把门打开着看里面的机关会不会转动。”

  于是蒙面人把脚又缩回,一扬右掌,向虚掩的石门劈去“伊呀”一声,石门被他的掌风劈了开来。

  蒙面人停了一停,见里面并无动静,又想举步⼊,支宝玲阻止道:“再用掌力,击在⼊屋踏脚之处试试看。”

  蒙面人依照她的话,又扬掌击去,这一掌他暗中加了一成功力,掌力击在⼊屋踏脚之处,突闻一声轧轧之声,断魂窟內两侧的厚铜板忽然合拢来,蒙面人不由暗吃一惊,心想:好险呀!我若贸然一脚踏了进去,岂不被两边合拢的铜板榨成⾁酱吗?

  支宝玲抢前一步,站在房门口,探头向里面一望,只见对面的壁上,嵌着一个闪闪发光的珠宝,她探手⼊怀,拿出一个铁莲子,扬腕猛向那颗发光珠宝打去,果然机关控制枢纽,就在那珠宝上,当铁莲子打中时,即闻一阵“轧轧”之声,那合拢来的铜板,又自动地分了开来。

  蒙面人取了蓝图出来,和支宝玲共同研究了一下,知道机关已破,便放胆走⼊了断魂窟,抬头左右一看,两边铜壁完好无损,不由暗叹设计巧妙。

  支宝玲正拾步前行,突闻一声大喝,传自右边墙壁之內,她与蒙面人俱吃一惊,立刻停步不前。忽然右壁铜板壁徐徐裂开,露出一扇门来,一个⾝材矮胖结实的汉子,闪了出来,圆睁双目,望着两人,道:“夫人引外人进⼊这里,破坏断魂窟的机关,不知是何用意,若教主责问下来,叫在下如何回答?”

  蒙面人不待支宝玲回答,倏然一扬追魂拍,猛向那矮胖汉子拍去,那汉子倒也十分机警,⾝子疾速向左边一闪,随即隐⼊门內,突然门內一声响,冲出两条铁牛,向两人猛撞过来。

  支宝玲大吃一惊,赶忙闪⾝向侧一让,蒙面人连忙把兵刃揷人际,两臂暗运神力,伸手抓住两条铁牛的角,猛力一极一推,无意中扭转铁牛的后退的枢纽。

  两条铁牛再经蒙面人千钧神力一推,同时向后倒退,庇股撞在铜板上,发出砰的一声,那厚厚的铜壁,竟被铁牛撞破了一个大洞。

  恰巧那矮胖子正躲在铜壁后面,同时被铁牛撞得骨⾁粉碎,死于非命。

  支宝玲目赌蒙面人有此神力,不由赞美了声:“好大的气力!”她见断魂窟的机关陷阱已经完全破坏了,便招呼蒙面人一同继续前进。

  她虽然多次走过这条弯弯曲曲的遂道,但是以前是随老怪同行的,与现在的情形不同,故此仍处处小心行走。

  蒙面人⾝经重重机关之后,也知道它的厉害,并不是依恃武功可以轻率而进,于是也小心翼翼地随着支宝玲⾝后前进。

  支宝玲暗暗佩服蒙面人的卓越武功和机智勇猛,几次与他说话,而蒙面人只是咧嘴一笑,未见开口回答。

  她那知蒙面人有说不出话的痛苦,却以为他轻视自己陷⾝贼窟,而不愿和自己谈,不由心中一阵酸楚,暗暗弹落几滴珠泪。

  行约片刻,是一条蜿蜒下斜起道,一眼望去约有八九丈长,两面也是光滑的铜壁,人口之处,门额上刻着“粉⾝坡”三个大字。

  蒙面人咧嘴一笑,⾝形一晃,就向下面跃去,他⾝法捷如闪电,支宝玲想要拦阻,已来不及,只急得她的金莲在地下躁。

  蒙面人跃下“粉⾝坡”脚刚着地,却闻“铿锵”一阵大响,坡顶的铜板自动裂开,接着堕下两个大铁滚筒来,向他的⾝后,轰隆轰隆的疾滚下来。

  他急忙转⾝,望见那铁滚筒已滚至⾝边,要想再向下跃腾避让,已经是不能够了,而且又不知道坡下是何形势。忽地他情急智生,猛然施展千斤坠的神功,把地下的铜板,踏陷了下去,拿椿站稳,两手一伸,将滚下来的铁筒用力撑住。

  蒙面人这种惊人的神力,看得站在上面的支宝玲目瞪口呆,几疑他是天神化⾝。

  她怔了怔神之后,望着下面叫道:“妹妹,妹妹,你怎么啦!”支宝玲此时还把蒙面人当作怀璧⽟,故而叫他妹妹。

  蒙面人口不能言,而耳能听,他忽听支宝玲呼叫妹妹,以为来了什么人,但转头一看,并没有别的人来,同时看出她似是对自己呼叫,心里感觉奇怪,为什么她要把自己当成女人看!情急之人,发出几声嘶哑。

  支宝玲不知道他是哑巴,听到他连声嘶哑,以为蒙面人被滚铁筒庒伤了,当下急得心头跳,眼泪好像断了线的珍珠,簌簌落下。

  蒙面人用物将铁滚筒撑住后,觉得铁滚筒愈庒沉重愈,暗道:完啦。

  他仰头一看,这铁筒塞住了整个通道,上面离坡顶仅有二三寸的空间,他心想,我纵有缩骨之术,也不能将全⾝缩小到二三寸大,看来这次要难逃劫运了。

  他正在为生命忧虑之际,忽地粉⾝坡下传来两声冷笑,道:“好小子,你有多大的气力,能支撑得住铁滚筒,不被它辗成⾁泥才怪。”

  蒙面人转眼一望,只见两个満脸短髭的凶恶大汉,神气十⾜,得意非常的望着他冷笑。

  站在右边那个凶恶大汉,仰脸一望,道:“大哥,用暗器送他归天算了。”

  右边那人摇‮头摇‬道:“这样人太便宜了他,我看别理他,让他死前多吃点苦头吧!”

  左边那个凶恶大汉,点点头.道:“大哥说的是,我们两兄弟先去‮全安‬室喝酒,等一会再来收拾吧!”

  说完,又是两声冷笑,⾝子闪了两闪,便双双消失。

  支宝玲心里非常着急,又提⾼嗓子叫了两声妹妹,而底下蒙面人的回答仍是一声嘶哑。

  她暗自叹道:“我真是急糊涂啦!分明她用手撑住了铁滚筒,已至志声嘶力竭了。”

  情急之下,立即伸手去按暗钮,她救人心切,未加思索,那知又按错了一个暗钮,只听轰隆一声,又滚下一个铁滚筒来。

  支宝玲正想再伸伸手去按另一个暗钮时,猛见后面遂道中,奔来了八个大汉。

  这八个大汉还不知道支宝玲已经背叛,当先那个大汉奔到的面前,躬⾝说道:“在下等兄弟八人,奉教主之命,来擒蒙面人到大罗殿大去处死,但走到断魂窟一看,机关陷阱都已被人破坏,而且看守机关的兄弟,也都伤亡,想必夫人也是闻警而来,不知发现蒙面人没有?”

  支宝玲见了来人,先是心中一阵悚然,但听他说话,尚未发觉自己背叛,又暗道了一声:“好险!”

  乘机设词道:“你们赶快去禀报教主,就说蒙面人已命丧粉⾝坡了。”

  那个大汉点了点头道:“遵命!”躬⾝一礼,然后反⾝招呼其余七个同伴,向来路飞奔而去。

  支宝玲知道八个大汉,是教主老怪的心腹,那容他们禀报教主,就当八个大汉转⾝起,她探手⼊怀,扣了一把铁莲子,对准八个大汉的要⽳,用极快的手法,猛力打出。

  八个大汉那里知道,变生骤然之间,同时发出八声哎唷!立刻倒地⾝亡。

  支宝玲将八个大汉击倒之后,慌心转动接动机纽,她虽按动机关,将三个铁滚筒扣住,不会向下滚动,但她看不见坡下的蒙面人,也无法越过铁滚筒下去,只得出声问道:“妹妹,你被铁滚筒伤了没有,我已经将铁筒用机关扣住了,你赶快滚到坡下躲避吧!”

  蒙面人惊觉铁滚筒的庒力一轻,又听支宝玲这一说,知道机关已破,而又一下子就把撑住的双手放了。

  他先徐徐收回一手,果然铁滚筒没跟着庒下,于是才放心把手松开,他⾼兴得哑嘶了一声,也可说是代替了对支宝玲的回答。

  支宝玲弄不清楚他是怎么一回事,又出声问道:“你能走吗?”

  但听到的声音,仍是一声哑嘶。

  支宝玲又道:“我要按动机关,让铁滚篙滚下去啦!”

  说完,倾耳静听下面的回音,但没有听到哑嘶的声音了,支宝玲正想伸手按动机关,让铁筒滚中去,忽听到坡下传来一陈‮烈猛‬的铜板撞震声,不由心头一震,停住了手不敢按下。

  原来蒙面人跃到下坡,见下面是一间方室,除斜坡口外,三面都是光滑的铜板,没有出路。

  他忘记了取出蓝图探求机关的所在,一时气愤,挥手向那光滑如镜的钢板,发掌劈一阵。

  那防守粉⾝坡的两个贼人,正躲在暗室內,猜拳行令,吃得十分快乐,忽⾐‮烈猛‬震动声所惊,打开室门一看,不噤大吃一惊,只见蒙面人并未被滚筒庒死,竞自含怒地站在方室之中,发掌猛铜壁。

  两个大汉带着几分醉意道:“你…你…是…人…是…鬼…”

  蒙面人听到声音,向两边一看,发现暗门里站着两人,乃运力于左臂,猛力发出一掌向那两人打去。

  他的掌力已到了登峰造极之境,不说两人承受不起这‮烈猛‬的一掌,就是老怪,也难挡他一击。只听连续两声闷哼,两人已被他的掌劲,震得头骨‮裂分‬,脑汁四溢而死。

  蒙面人击毙两人之后,随即跃进了暗室,于是发出一声哑嘶,他的意思是想告诉支宝玲说:“你这时可以按动机关,放落铁滚筒了。”

  支宝玲站在坡上面,倾耳静听下面的动静,一直等到发觉蒙面人回答了哑嘶之后,才敢伸手按动机关,于是铁滚简离钩滚落,隧道內响起一阵“轰隆!”“轰隆!”的震耳巨响,那两个铁滚筒一直滚到蒙面人所走的暗室之外,忽然地下铜板一跳,使两个铁滚筒先后滚⼊了地底,回复原位。

  蒙面人站在暗室內,看着室外的变化,他见铁滚筒落地底后,又连续发出两声巨响,那翻大地下的铜板,又翘了过来恢复原状,不由暗自忖道:宅机关陷阱,真是巧夺天工。

  支宝玲在铁滚筒落地后,也跃了下来,看见蒙面人无患,才放落一颗悬着的心,问道:“妹妹,你是怎样阻住铁滚筒的,我真替你急死啦。”

  蒙面人咧嘴一笑,笑后做了一个手势。

  支宝玲是何等的精明人,发现他笑时不似女人应有的姿态,不由诧异地问道:“你…你…是男人!”

  蒙面人点了点头,支宝玲回想那天和怀姑娘商量破宅,她只说届时有蒙面人前来,并未和她说明蒙面人是谁?难怪屡次叫他妹妹,他总不答应,原来不是怀姑娘,于是向蒙面人问道:“怀姑娘是你的子或是…”

  蒙面人摇‮头摇‬,双手从际取出笔拍,写道;“她是我的师妹。”

  支宝玲见他不说话,只是在笔拍上写字代话,就疑心也是个哑巴,于是做了个哑巴样子,以相试问。

  蒙面人点点头,想起了被人陷害的伤心往事,不噤双目浮现泪光。

  支宝玲这一问,不料引起了蒙面人的伤心,立深暗自责备,不该指破他的隐衷,使他难过,但是又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

  蒙面人又提笔写道:“走吧,赶紧将这宅的机关破了,免得夜长梦多。”

  支宝玲点点头,从蒙面人⾝上要回蓝图,两人展开看了一阵,认清机关的位置和暗纽,又继续前进。

  愈向前走,机关愈是惊险,变化也愈惊险,走出方室门,便是一条平坦横直的隧道。

  支宝玲刚刚踏出隧道口,一个中年妇人,气急败坏的来,向她轻声说道:“教主一连派了两个人到温柔乡察看,都被九妹用计杀了,九妹恐怕教主未见回禀,要亲自来查看,那就糟了,所以九妹要我偷偷赶来,问十妹怎样处理那些珠宝⻩金银两?”

  支宝玲低头沉昑有顷,忽道:“想法掩蔵起来,待破完最后一道机关时处理。”

  中年妇人点点头,转⾝走⼊一条狭窄的隧道中。

  见蒙面人望着那离去的中年妇人背影,似有所思,便一笑道:

  “她是我七姊,现在不及介绍,快走,待大功告成了再说。”

  于是两人循着地道走去,前进不及一丈远,惊见两乘华丽无马拖拉的香车,自动的向两人面并驶而来。

  蒙面人见那华丽的香车,会自动的行走,心里大为奇怪,天觉噤步观望。

  支宝玲轻声向蒙面人道:“这两乘华丽的香车,装有自动轮子,里面坐着两个绝⾊美女,她们不大会武功,但会施放魂粉,我不想杀死她们,待我来打发她们。”

  她怕蒙面人突下杀手,置二女于死地,故此先向蒙面人招呼。那两乘华丽的香车,离两人约有一丈七八远时,向前滚动的轮子,渐渐缓慢下来,垂遮的车帘,缓缓地向上卷了起来。

  蒙面人的目光向车內扫了一下,看见车內坐着两个⾐着华丽的姑娘,估计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生就了一个娇的容貌,无论怒笑,都觉抚媚醉人。

  尤其二女四只如秋⽔般澄澈的眼睛,向蒙面人频送秋波,若他是个登徒子,早就被二女那频频含笑的娇态,把魂魄勾去了。

  好在这位蒙面人是个鲁男人,对于眼前美⾊,本无动于衷。

  支⽟玲向二女矫叱道:“二娟,赶快收敛起放的行为,立即转回房內洗去手上的魂粉,换上素装,准备返家。”

  二女听得心头一震,一收脸上‮媚妩‬的娇态,大娟跳下华丽的香车,向支宝玲一福,惊讶地问道:“这宅不是我们的家吗?回到那里去啊?”

  “这那里是我们的家,是杀人的魔窟。”支宝玲答。

  小媚也跳下车来,以惊疑的眼光,注视着支宝玲,问道:“夫人!你也要离开这里?”

  支宝玲点点头,道:“我把这宅害人的机关破坏之后,和教主算清⾎债,当然也要离开这个害人的魔窟。”

  二娟同声说道:

  “我们没有家可归啊!出去就没饭吃,怎么办呢?”

  “二娟,你们不要为生活发愁,我巳经替你们安排了以后生活之需。”

  二娟同时摇‮头摇‬,道:“这里很好,有吃有穿,我们不要离开。”说完,二娟‮躯娇‬一晃,挥手就想弹出魂粉,将支宝玲和蒙面人倒。

  支宝玲怒喝一声,道:“你们想找死!”手掌一扬,掌势还未出手,蒙面人的动作比她还快,金笔一挥,两満⾎点,分别洒在二娟的“灵台⽳”当场倒下。

  支宝玲感概地叹息一声,道:“金钱,虚荣,不知惑了多少纯洁的少女啊。”

  再向前进,便是孽龙沟的绝毒陷阱,这条孽龙沟,有二丈多宽,五六丈深,下面蓄养着千条凶猛无比的怪蟒,⾝上的鳞甲,坚強无比,刀剑难⼊,而且能噴毒气伤人,怪蟒一闻生人气息,便会冲上来噬人。

  平时通往两端的门,都是紧闭着,宅发生了警讯,才把两端的门打开,但派有人捣小动物防守两端,如发现怪蟒冲上来时,使将小动物抛下去,引怪蟒返回孽龙沟,免得误伤本宅的人。

  支宝玲知孽龙沟的机关陷阱厉害,对蒙面人说了一个大概,蒙面人毫不介意地裂嘴一笑,抢先一步,直向孽龙沟扑了过去。

  蒙面人脚刚踏孽龙沟边,忽感一股腥味面扑来,不噤心中打了一个恶呕。

  突然两声吱吱怪叫,沟里探出一个斗大的蛇头来,张开⾎盆大口,吐出⾎红的火⾆,疾向蒙面人冲来。

  蒙面人一扬追魂拍,按动弹簧,一阵猛速绝伦的烈火,直向怪蟒口內噴了进去。

  只见蟒头一翻,便落了下去,接着沟底响起一阵翻滚的声音,同时冲上来一阵焦臭味。

  不久,又是三声怪叫,潜伏沟底的其余三条怪蟒,又冲了出来,凶猛之势,简直令人骇胆皆裂。

  支宝玲站在蒙面人⾝后,看那怪蟒凶猛的形状,不黍探⾝战悚,银牙咬得吱吱响。

  蒙面人追魂拍內噴出来的烈火,不说是怪蟒,就是金刚之⾝,也必遭到焚火,但他所怕的,就是怪蟒口中噴来的毒气,无法抵挡。

  不过这一层支宝玲事先告诉了他,所以暗中早有戒备,他待三条怪蟒的头刚刚伸出沟来,便按动拍簧,连续噴出三阵烈火。都从怪蟒口中噴进去,于是三条怪蟒发出三声怪叫,陆续翻⼊沟底。

  沟中发出轰隆轰隆的声响,声势好不怕人!

  蒙面人走至沟边,低头一看,只见四条被烈火烧伤的怪蟒,在沟內滚,那轰隆轰隆的声音,就是怪蟒撞在沟壁上发出的,而且两边沟壁也被撞的崩坍下来。

  他看了一阵,一抖金笔,又洒下一些⾎点,把四条怪蟒的眼睛统统洒瞎,四条怪蟒眼睛受伤,痛得更是翻滚不止。

  他想这四条怪蟒受此重创,定然难以再活了,于是放眼观察沟对面的形势,是否可以越沟而进!忽地背后响起一阵轧轧怪声,转⾝一看,左边隧道的铜壁上,突然慢慢地裂开,那轧轧怪声,即由裂中传出。

  铜壁裂成了一扇门便不动了,轧轧的怪声也突然中止。

  支宝玲看见了这扇壁门,脸⾊陡然大变,急忙倒退几步,靠近了蒙面人的⾝边。

  蒙面人见她见了那扇壁门如此害怕,不知门內蔵着什么厉害的怪物,一紧手中⾎笔和⽟拍,目光一瞬也不瞬地望着璧门,准备应付不测,等待片刻之后,门內发出两声冷笑,跟着跃出两个⽩发遮面,⾝穿⽩⾊长衫的人来。

  两人⾝瘦如枯竹,十指漆黑似墨,指上蓄着尺多长的指甲,光亮亮的宛同十支利剑。这一副可怕的怪相,再森森地冷笑,活像两具古墓里出来的僵尸,看得人不寒而栗。

  支宝玲当两人从壁门里出来时,便告诉蒙面人道:“左边的叫自袍人妖官建宏,右边的活僵尸崔文才,两人同一师门,都练成了沸⽔焚山的火焰掌,尤其那十只指甲更是厉害,一抓着人⾝,便是五个深窟窿,我们得小心应付。”

  蒙面人听了他的话后,方明⽩她刚才望着那扇壁门,脸孔变⾊的原因,乃以笔写道:“火焰掌不⾜为虑。”

  那边⽩袍人妖言建宏,先见支宝玲紧靠立在蒙面人的⾝旁,就起了疑心,及听她的话,不由嘿嘿的冷笑了一声,道:“我说宅池底机关会轻易被人破坏,却原来是你十夫人私通外敌,做的勾当,现在既被我师只弟揭穿,说不得有你好受的了!”

  支宝玲想点醒两人弃琊归正,于是忍着气道:“两位的武功,就当今武林中说,已算得上第一流人物,倘能弃琊归正,定受武林人物的尊敬。”

  “狗庇!”⽩袍人妖言建宏一声喝。而后续道:“我想怎样就怎样,不知什么是正?什么是琊?”

  支宝玲答道:“除暴安良,扶弱济贫,热心公益,舍⾝救人,就叫做正,劫掠财物,助強斗弱,奷妇女…就叫做琊。”

  “嘿嘿!”活僵尸冷笑一声,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说的倒是好听,恐怕做的事。却见不得人。”

  支宝玲忍不住气,喝道:“难道你们师又弟,堂堂七尺之躯,只会替人守蟒洞,依赖教主生活吗?”

  人妖言建宏也喝道:“你这‮子婊‬婆娘,不知自己吃的穿的是怎么来的,反而说起我们师兄弟来。”

  活僵尸接着喝道:“小‮子婊‬,你嫁人找老公,是不是为吃饭穿⾐,我们兄弟协助教主,与你嫁人有什么区别?”

  蒙面人听这两个丑怪的人说话如此耝野,心里就有一肚子气,他待对方把话说完,立即以笔在追魂拍上写道:“你们要想活命,赶快自己废去武功,滚出宅。”等字,举起来给他两人看。

  两个丑怪,斗大的字,识不得一担,不知拍上写的是什么意思,目光一扫追魂拍,喝道:“小子!你在拍上鬼画符是什么意思?”

  支宝玲因为蒙面人不会说话,便念给两个丑怪听。

  两人听了,只气得三尸神暴,七窍里生烟,怒声喝道:“好个杂种,你要大爷自己废去武功,简直是他妈的一派胡说,看大爷先叫你见阎王。”

  怒声甫落,便双双跃来,同时双掌一错,分别向支宝玲和蒙面人击出两掌。

  刹时,这隧道內狂焰骤起,火焰掌果然名符其实,四股凶猛的火焰,随着两怪的掌势呼呼扑出,分别向支宝玲和蒙面人⾝上去。

  蒙面人深怕支宝玲伤在奇热掌焰之下,跃⾝挡在她的⾝前,同时着四股掌焰来势,猛挥迫魂拍,打出一阵奇猛的劲风,将扑来掌焰反扑回去。

  作梦也未曾想到,蒙面人竟有这等深厚的功力。尤其返撞回来的势子,比他们拍出去掌力,还要猛速,一个闪让不及,満头⽩发连鬓眉,都被熏焦,头⽪面脸,也熏得焦黑,⾝上穿的洁⽩长衫,也焦烂脫落,只露出一⾝黑⽪⾊的峋嶙躯壳。

  支宝玲见了这等模相,脸上一阵热躁,别过头去,不敢再看。

  蒙面人拍出拍风敌住了火焰掌之后,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左手指一按追魂拍柄上的卡簧,立刻噴出一阵烈火,匣子拍出一股奇热的烈火,经拍风一,刹那卷到双怪的⾝上,这地道竟无法闪避,只烧得他二人惨嗥狂跳,但只叫跳了片刻,使倒地惨毙,两个⾝体烧成蜷曲像两股弯曲的黑炭,发出一股焦臭的气味,两个丑怪平⽇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却未想到会死得如此之惨。

  蒙面人在双怪烧死之后,转⾝望望沟內,四条怪蟒也已经死了,口里嘶哑了一声,当先越过了孽龙沟。

  支宝玲听到了蹦声,也随后从过沟去,抢上一步说道:“这儿快近大罗殿了,机关陷阱更多,还是让我走在前面吧!”

  话声甫落,猛见前面黑影两闪,奔出了两个大汉,支宝玲一抬⽟手正待发掌时,那知两个大汉在一丈开外,忽地伏在地上,齐声说道:“在下两人和守护美人坞这处机关地道的兄弟们都愿改琊归正,听候夫人的支配。”

  支宝玲一抬⽟手,命两个大汉起来,道:“教主恶贯満盈,报应在即,两位弃琊归正,不失为英雄,请转告有关人等待我和蒙面人待破了美人坞机关,然后你们再到大罗殿来,听候发落。”

  说毕,一招手与蒙面人越过大汉把守之处,向前疾进。

  这美人坞,真是别有天地,坞外有一层天然的岩石,作为屏障,越过岩石再往下走,便是一个广阔堂皇的大庭,四周是平整的岩石,开了十二个门,里面十二间石室,每间里面都住着一个绝⾊的美女,个个能歌善舞,均为宅老怪劫而来教练‮乐娱‬的,所以把此处取名美人坞。

  两人到了大庭之中,即闻一阵阵美妙的歌声,隐隐地从石室的门里传出来,遂而停步倾注细听,那歌声似是具有一种昅力,把二人听得人了

  蓦地,十二扉石门起了一连串的轻响,便缓缓地移开,十二个绝⾊的少女载歌载舞地步出石室,她们一律仅披了一件‮红粉‬⾊的罗⾐,薄如蝉翼,隐隐可见美妙之处,阵阵香风,随舞姿飘散了开来,霎时郁馥四溢,舞影翩翩。

  蒙面人和支宝玲被这人的歌声,绝妙的舞姿,及浓厚的香气所,好像饮了大量的醇酒一般,有点心神飘,几乎无法把持。

  这时,突然传来了一声哈哈大笑,如雷贯耳,震得两人忽然惊醒过来,继闻有人喝道:“老夫还以为你这蒙面人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本领,原来⼊了我这美人坞,也一样魂飘魄散。”

  支宝玲被喝声骇得急靠到蒙面人的⾝旁,口里颤声地道:“这…是…教…主…的…声…音…”

  蒙面人定了定神,放眼四顾,那有老怪的影子?

  他心里正在诧异时,突然听到一声轰隆大响,接着眼前一片漆黑,不仅看不见十二个妖的女子,就连歌声也突然消失。

  他闭了一下眼睛,待目力能适应暗中视物时,眼刚睁开,只见大庭四周突被光滑如镜的铜壁围住,那原来的十二扇石门,此时已经完全看不见了,想必是被自上罩落的钢壁所隔离。

  蒙面人奋起两臂千钧神力,猛向铜壁上击了两掌,只击出砰砰两声脆响,而未见铜壁毁坏分毫。

  支宝玲因过分惊悸而一时疏忽,竟与蒙面人一同被困⼊美人坞铜壁机关中,她知道里面没有开启的暗纽,不由急得长叹一声道:“百密一疏,功亏一篑,莫非恶魔不该亡吗?”

  蒙面人一击无功,正低头沉思出围之计,又听到铜板之外传来一声冷笑声道:“我陆某人瞎了眼,对你这货太痴心了,受了你多少愚弄,现在不把你羞辱个够而死,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文宝玲这时被困住了⾝子,横竖不要命了,心情反而没有起先那么害怕,她听到老怪的说话,也回声叱道:“你不必得意,纵然我死在此地,变下鬼也要向你索命!”

  “一个时辰之后,就有你消受的了!”铜壁外传来老怪的笑和回答,但说到最未一句话时,声音细得几乎听不到了。

  支宝玲猜想:大概老怪离了美人坞,转回大罗殿去了。

  她知道老怪险恶毒,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死!她并不怕,却怕死前受污辱,于是心情又焦急而紧张起来,更噤不住热泪夺眶面出,喉咙里也发出硬咽之声,蒙面人看她非常悲伤,便在拍上写了几句安慰她的话道:“人的生死,前世注定,只要我们良心无愧,纯洁无瑕,死又何⾜怕呢?”

  支宝玲摇‮头摇‬,道:“我不是为怕死而悲伤,而是一时大意,救不了⽩姑娘,还害了你一条命…呜…呜…”

  蒙面人又写道:“你这样侠胆仁心,确实令人敬佩,或许能得天佑,切不可心慌意,仔细想想着,还有脫困的办法没有?”

  支宝玲见了他写在拍上劝慰之话后的悲伤的心情,又稍‮定安‬了一些,沉昑有顷,忽然抬头道:“有了!有了!我⾝边带着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你的气刀比我大,拿去试试看,能不能破铜壁而出。”说着从际菗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来。

  蒙面人一见这剑即知不是凡品,连忙取过,飘⾝跃到钢壁边,动起神功,力透剑锋,振腕向铜壁刺去。“慢来,等我先瞧瞧看,那儿是出去的方向,而后针对出口动手,免得浪费力气。”

  她摸出宅地底建筑蓝图,幌燃火焰,打开了仔细地察看一遍,对方蒙面人道:“向右移半步,有一条狭窄的隧道,能通往⽔牢及温柔乡,若能将那里的铜壁削破,我们就能脫困了。”

  蒙面人听着,脚向右边移动半部,猛力一剑刺出,只闻察的一声,进出一阵火星,宝剑已经贯通铜壁。

  他回头望了支宝玲一眼,咧嘴一笑,表示她的宝剑威力,果然不凡。

  然后再运起神功,奋力把宝剑一绞,但听得嚓嚓连声,小片铜板当当落地,不消片刻,竟把寸厚的铜壁,剁开一尺深宽的一个洞。

  蒙面人对着那片阻碍出口的铜板连续三次力绞,便开展了一个二尺⾼的洞,两人于是钻出去。

  支宝玲转忧为喜,笑声说道:“兄弟,快将这块岩石,用力震碎,里面便是一间石室。”

  蒙面人将宝剑还给支宝玲,暗运功于掌心,猛然击出一掌,只闻“蓬然”一声大震,当面那块岩石,竟已震成粉碎,石粉坍落一地。

  一阵凉风从石室內袭了过来,吹得两人精神为之一振,蒙面人当先跨过碎石,走人石室,支宝玲随后也跃了进去。

  这石室有一丈三尺深,右边一张化妆台上,摆着胭脂香粉等物,左边一张精致的大上,铺着一绣花被,当中‮起凸‬一堆不停抖动。

  蒙面人纵了过去,伸手掀开被头,只见一个容貌秀丽的年轻姑嫂,吓得蜷成一团,花容失⾊,浑⾝战悚。

  蒙面人最看不过这种妖的女人,手掌一抬,就将她一掌击毙。

  支宝玲急忙喊道:“兄弟!饶了她吧,她们是一群可怜的女人,被行事,并不是本心愿意害人的。”

  蒙面人一收掌势后退一步,转⾝望看着支宝玲,点了点头。

  支宝玲走到前,柔声叫道:

  “婵燕,你还不赶快起来谢过饶命之恩。”

  这歌原已骇得闭起了眼睛,现在听到十夫人的唤叫,定了定神,超忙爬下来,趴在蒙面人⾝前,道:“感谢…好…汉…饶…命…”

  支宝玲见她说话颤抖,知是惊骇过度,不由怜惜地扶她起来道:“你不要害怕,赶快收拾⾐物,通知其他十一个姑娘,一齐到羞花房中,听候发落。”

  婵燕答声:“遵命!”转⾝疾去通知其他歌

  支宝玲由石室內打开暗门,和蒙面人走⼊一条暗道,直向⽔牢走去。

  这一路没有阻拦,步行迅速,片刻就到了⽔中,宅设置这座⽔牢,并不是想将人溺死⽔牢里,而是要微罚那些不肯俯首听命的武林人物,所以被噤闭⽔中里的人,不过是吃点苦头而已,倒无命之虞。所谓⽔牢,只不是一个小小的方池,四壁都是手臂耝细的铁柱围着,⽔中间,有一个莲花屋,仅可坐一个人,而且只能盘坐上面,连变换‮势姿‬都不可能。

  ⽩姑娘被关在⽔牢七八天,面容惨⽩的像一张⽩纸,上半⾝躺在莲花屋上,下半⾝完全泡在⽔里,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老怪也真作孽,为了得到他的,把一个娇生惯养,绝顶秀丽的姑娘,挫磨得死不能死,活不能活,手段残酷到极点。

  蒙面人先扭落铁锁,打开铁门,脚还未踏⼊⽔牢,忽听一声暴喝:“站住!”起自⾝后,他急旋⾝一望,一个⾝穿灰⾊长衫,手握长剑的⽩发老者,已举剑向他猛刺过来。

  支宝玲抢上一步,一扬手中宝剑,叱道:“你死在眼前,还想替教主守牢,快放下兵器,听我的发落,尚可留得命!”

  那老得闻言,霍地收回长剑,一对灼灼的目光,望着支宝玲,怔神不已。

  支宝玲接着说道:“时间不多,快作决定。”

  长衫老者最后答道:“既是夫人要救这位姑娘,我退避他处,故作不知就是。”说完,立即转疾奔而去。

  蒙面人跃到⽔牢面,看了看半浸⽔中的⽩姑娘,已经奄奄一息,不由把他难住了,心想:男女受授不亲,这一下叫我如何是好?…

  他心里念着男女受授不亲,等了半晌之后,忽地忆起圣人有言:嫂溺!叔授之以手。便不再犹豫,伸手-起⽩姑娘,纵出⽔牢。

  ⽩姑娘虽然气若游丝,但心中十分清楚,知道有人抱她出牢,却不知是谁抱她,她想从那抱她的人怀里挣扎下来,可是力不从心,休想动得一下!

  文宝玲见⽩姑呼昅微弱,生命危在瞬息,连忙接了过来,向蒙面人一招手,即飞快地奔到温柔乡,来至羞花室门口,方吁了一口气,道:“兄弟,劳你替在门口守护,不容许任何人⼊房扰,⽩姑娘命危险,非得费运用本⾝真元之气,输⼊她的体內,无法挽救。”

  蒙面人点了点头,转⾝站在房门口,替她守护。

  这羞花室乃是老怪九房夫人解语花的香闺,她原来也是清⽩人家的女儿,痛恨老怪以卑鄙的手段占有了她,可是没有力量反抗,只好逆来顺受,忍辱偷生。

  她被劫来宅,已有一年了,心里很想念⽗⺟。自支宝玲进人宅之后,两人一见如故,就结为异姓姊妹,支宝玲暗中传授了她一些防⾝的武艺。

  仅练了半年的时间,确能对付一般普通的武林人物。

  支宝玲由⽩家庄归来后,就将情形告诉了她,要她暗中多连络几个可靠的知心人,准备到时同作內应。

  解语花不负所望,她暗中联络了第三第五第七等三房夫人,她们生活过得像宮女,但思家之心却很切。所以容易受惑。

  支宝玲要她们在老怪被来人住时,负责收集宅的金银珠宝,集中到室內来,以便做遣散人员之用,免得被人乘机盗走,所以她们在支宝玲引人破去地底机关时,一面暗暗窥伺老怪的行动,一面分头将三处蔵宝室內的珠宝银子⻩金都搬来房中,静等支宝玲的成功消息。

  当落魄书生经由温柔乡时,毫无拦地通过,并得到一个女人的示警,即是第九房夫人解语花所为。

  支宝玲抱着⽩始娘进⼊房內,解语花又惊又喜,上来道:“妹妹,机关都破了没有?我们又害怕,又替你担心,真急得透不过气来啦!”

  支宝玲和她细述情形,将⽩姑娘抱到上放下,直起来,淡谈的问道:“珠宝金银都集中了没有?”

  解语花答道:“收集了不少,但险些出了纰漏。”

  支宝玲跃到上,取了一颗药丸塞⼊自己嘴內,嚼烂了以口喂给⽩姑娘服下,一面为她‮摩按‬,活动⾎脉,行散药力,一面向解语花问道:“出了什么纰漏?”

  解语花站在边答道:“我恰好把最后一包珠宝,提来房中,那老怪派铁金纲别家宝来温柔乡察看,我前脚⼊房,他随后一声不响跟了进来。他见房中堆着许多金银珠宝,一对乌眼珠贪婪地望了望,道:‘这些金银珠宝是教主命九夫人搬来房內的吗?’”

  “姊姊,你如何回答?”支宝玲焦急地问。

  解语花道:“我急切间,无法措词回答,迫不得已,向他抛了一个媚眼,招呼他坐下。”

  支宝玲微微一笑,道:“姊姊…你施展魂术,把他昏了是吗?”

  “妹妹,别笑我啦,我也是急得无法可施,才出此下策。”

  解语花说时,粉脸已是绯红了。

  支宝玲问道:“那么,以后怎样了?”

  解语花含羞地回答:“我把他软住,我便…便…”

  “便什么呀?快说呀!我们姊妹俩,还有什么话说不出口的呢?”

  “我便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解语花往下说道:“他贪婪地望着我,于是我说:教主今夜本来轮到我,恰巧又来了许多贵容,空守闺房,感到寂寞难耐,使去蔵宝房,想选几颗宝珠来玩,但我选了好久,也没有中意的,心中更是烦,学着守节寡妇长夜难过,在房中撤铜钱,摸铜钱,消耗精力断了念的办法,把珠宝全都搬了来,想不到你来了,你能陪我解解闷吗?

  铁金刚被我的手在肩膀上‮摩按‬了几下,浑⾝都软了,他受宠若惊的笑道:夫人若不责怪在下耝鲁,擅闯闺房,只要夫人⾼兴,不论何时,都可菗⾝前来陪伴夫人。

  我见计得逞,立即使出浑⾝解数,向他大施狐,捧住他的头,他的面颊吻了一下。

  铁金刚本来就是一个年青⾊鬼,那经得起我这‮辣火‬辣的一阵撩拨,他两臂一张,竟把我抱在怀中。”

  支宝玲听到这里,不由为她着急道:“姊姊,你被他污辱了吗?”

  解语花摇‮头摇‬道:“当时,我也很着急,忽然眉头一蹙,计上心来,眼睛望着房门,装着十分吃惊的样子,失声叫道:呀!我们房门还没有关呢?这时若来个人看见,那就不得了啦!说着从他的怀里挣脫了下来。

  铁金刚那时已经昏了头,再也顾不得危险了,他断然说道:只要夫人肯行方便,就是教主亲自前来,我也不怕他。

  我故作慎重的说道:若是我们这种暖昧的事外怈,你能带我离开这宅,终⾝爱我吗?

  铁金刚发誓答道:我若是中途变了心,遗弃了你,就刀分尸。

  他说毕,又伸抱,我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没有关门,趁他放手之后,我即溜到门边。掀开门帘,那知探头向门外一望,果然老怪又派来了一人,我连忙缩了头,望了望铁金刚,嘴巴朝外呶了一呶。

  他见我如此做作,心里也有点慌张,即忙奔出房去…”

  支宝玲问道:“来人是谁?”

  解语花答道:“来人是花金刚焦言南。”

  解语花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闪⾝在门后窥看,他见铁金刚从我房中跃了出来,似是吃了一惊问道:‘大哥,教主叫你来温柔乡查看动静,你怎么躲⼊九夫人的房中?你发观外人闯进这里来没有?’

  ‘这里并没有外人闯人。’

  花金刚冷笑了一声道:‘既是没有外人闯⼊,怎么不转去向教主禀报?’

  铁金刚正向我求之际,被花金刚前来破坏了好事,心里已是不快,现在听花金刚语带讥责,便怒声答道:‘哼!你打着教主的旗帜竟然责备起我来了。’

  花金刚见他这等托大的样子,也冷笑答道:‘你不必大声对我说,兄弟是奉命而来,你擅闯九夫人的闺房,可知犯了什么罪?…’

  他知道擅闯夫人的闺房,定受教主酷刑处死,情急之下,一抬手,猛向花金刚劈出一掌。

  花金刚不料他会突然发难,在毫无预防下,头着实地接了一掌,闷哼了一声,口里噴出一股⾎浆,即倒地而死。

  铁金刚把花金刚一掌打死后,把尸骨拖⼊房中,往铺下面一抛,拍拍手向我笑道:‘夫人,这一下你该相信了我吧,为了表示诚心爱你,我将义弟也一掌击毙了。’

  说毕,伸手一把将我搂⼊怀里,那带钢刺的嘴,就在我脸上亲个不停。” N6Zww.Com
上一章   灵剑飞虹   下一章 ( → )
作者秦红 更新于2017/9/18 当前章节25534字。看灵剑飞虹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灵剑飞虹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