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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五凤朝阳 作者:萧瑟 | 书号:41289 时间:2017/9/18 字数:10667 |
上一章 法护妹芝 章一十二第 下一章 ( → ) | |
跟着,裘克心即将自到达天心⾕口起,如何依照幻空大师所示出“百草仙姑”潘淑贞的门下,如何杀死大內三雄救下福王遗孤朱念明,如何收伏黑⽩双煞,如何被“百草仙姑” 潘淑贞要他给柯秀琴治病,如何于岩洞中巧中情催毒花并被宋文英撞来,不容分辩伤心而去,以及如何被“不老妖姬”金素素挟持为庄敏芝所救,一直说到“百草仙姑”潘淑贞強行做主,与柯秀琴订下婚约并收朱念明为徒弟…以及到今宵的遭遇为止,除那些不能出口的旑旎风光从略之外,都照实说了一遍。 灰⾐人一直静静听完之后,才一声轻喟道:“怪不得一些武林中好事之徒,已给你加上了‘神龙剑客’的绰号,原来这些⽇子来,你又出⾜了风头。” 裘克心几乎惊得跳了起来道:“怎么?‘神龙剑客’?” 灰⾐人讶然地道:“难道你自己还不知道?” 裘克心茫然地道:“是的!” 灰⾐人道:“可是我由关外一路回来,却已听到不少哩!” 一旁的庄敏芝因方才裘克心说到宋文英,柯秀琴,二人的情海纠纷,芳心中本是考大不舒服,但眼前这“神龙剑客”的绰号却引起了她的趣兴,不由地暂抛心中烦恼拍着纤掌笑道: “妙啊!‘神龙剑客’!多响亮的绰号呀!” 灰⾐人含笑向庄敏芝一瞥,旋即正容向裘克心道:“人怕出名猪怕肥,名气越大,⿇烦越多!今后你可是得随时提⾼警觉才是!”裘克心恭声应是,灰⾐人接道:“关于宋姑娘之事,虽然错不在你,但你…唉!自作自受,以后有你受的啦! 这神秘的灰⾐人今宵对裘克心的谈话中,俨然是长辈的口气,一会叫“孩子”一会叫“心儿”裘克心⾝世不明,从未享受过家庭的温暖,对目前这种亦严亦慈,既关切又体贴的话,心头感到十分受用,但也感到疑云重重,茫然不知所措。 惘困惑并中,他讪讪地道:“前辈,宋姊姊她…她当真已…经…” 灰⾐人微微一笑道:“她并未剃发,目前算是神尼的俗家弟子。” 裘克心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声道:“这就好了!” 灰⾐人接道:“别⾼兴太早了!她已发誓不再见你了哩!” 裘克心俊脸掠过一丝苦笑,默然垂首。 庄敏芝娇憨地道:“心哥,你别急,将来我陪你去找她,让我帮你向她解释。” 久未作声的幻空大师,忽然发出一串敞笑。 庄敏芝怒声叱道:“你笑什么!” 幻空大师笑道:“你这一代他解释,和尚我好有一比…” 庄敏芝妙目一瞪道:“比什么?快说!” 幻空大师漫应道:“火上加油。” 庄敏芝莲⾜一跺道:“我就不相信!到时候偏要代他解释给你瞧瞧!” 幻空大师笑道:“好!算你厉害!”一笑住口,转向灰⾐人道:“耿施主,你们的家常话完了吗,咱们是否该走了?” 灰⾐人点点头道:“是的!我们该走了!” 话声中已掏出一粒鸽卵大小的腊丸递给裘克心道:“这是此次长⽩之行的收获,你收下吧!” 裘克心惊喜并道:“这就是千年寒蛟內丹丸?” 灰⾐人正容道:“千年寒蛟內丹,怎能如此轻易得手,我与幻空大师此番长⽩之行,几乎造成一次滔天大劫哩!” 裘克心方自一楞,庄敏芝却抢着说道:“耿前辈,当时的情况,一定很精彩,您就说给我们听听吧!” 灰⾐人意味深长地向庄敏芝投过一瞥道:“时间已不多,我只有拣重要的说了。”语声一顿,稍停之后,才接着说道:“当我同幻空大师満有自信地赶往长⽩山时,原以为凭我们两人的功力,制服一条寒蛟,应该是绰绰有余的了,可是事实上大谬不然。 首先,眼望辽阔而被坚冰覆盖着的天池,无从着手,最后,当我们费尽心机,将寒蛟钓住时,想不到那孽兽不但气力惊人,而且具有灵。 当时,它凶大发,一阵挣扎,钓钩铁链,以及系住铁链的巨石与古树,竟一齐被它拖人池中,一阵翻腾満池坚冰尽碎,池⽔节节上升,形势之险,现在想起来犹有余悸。 此情此景,我跟幻空大师二人,不但无法将它制服,而且眼看池⽔不断上升,想到这一池洪⽔,挟着沿途冰雪,所将造成的灾害,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庄敏芝忍不住地揷嘴道:“后来是如何制服它的呢?” 灰⾐人道:“就当池冰业已涨到池边,即将越池冲出,我与幻空大师二人惊惶无以复加之际,幸亏那位功力莫测的神尼适时降临,才将那孽兽制服…” 庄敏芝道:“那位神尼是怎样制服它的?” 灰⾐人道:“当时,我与幻空大师正在惊惶无奈之中,并未看到神尼的出现,当我们听到一声清朗的佛号时,池中波涛汹涌之势,已逐渐平息,池⽔也止涨下降,而神尼正由池中踏波向我们驰来,此时我们才看出那位神尼,正是巧救宋文英姑娘的忘我师太,而宋文英姑娘也正俏生生地站在我们的后面。” 裘克心庄敏芝二人都忍不住地“哦”了一声,灰⾐人接着说道:“神尼当时说出,此千年寒蛟,因⽇久通灵,又不害人兽,不许任意将其杀屠,神尼更承认寒蛟已成了她的方外好友和芳邻,更不许有人伤害,至于要祛除千年火⻳的丹毒,她老人家有一种由千年参王、与冰莲、雪藕、混合炼成的药丸,其效力之大,较千年寒蛟內丹,决不稍逊,而其功用之广则尤有过之,不过,她老人家听说是给心儿服用,却偏头问宋文英同不同意…” 庄敏芝急急地揷嘴道:“宋姑娘同意了?” 灰⾐人微笑接道:“傻孩子,如果宋姑娘不同意,心儿手中的药丸由何而来?” 裘克心心中一阵动,俊目中几乎沁出泪⽔来。 庄敏芝道:“那位宋姑娘真好!”·灰⾐人叹道:“是的!她太善良了!当时,那位神尼一声长叹道:“孩子,你这舍己佑人的个,竟活像是当年的我,但愿我佛慈悲,庇佑你别走为师的这条路才好!”’还不曾领略过愁滋味的庄敏芝,也似乎被忘我师太的这几句话感染上了淡淡轻愁,黛眉微蹙地道:“看来这位忘我师太,也是伤心人别有怀抱的了!” 灰⾐人一声幽幽长叹道:“芸芸众生之中,勘破情关者能有几人!她老人家法号‘忘我’,其实又何尝忘去本来呢!” 一时之间,场中诸人都默然无语。 少顿之后,灰⾐人打破沉寂道:“现在我们该走了!庄姑娘请偕同心儿前往三星客栈中等候铁肩大师,顺便请为心儿护法,让其服下灵药坐静行功一个对时,最多四天,铁肩大师必将青雕送来,届时,心儿前往西蔵,庄姑娘可偕同铁肩大师回到令祖⽗⾝边去。” 裘克心嘴一张,似乎还想问点什么,但班嘉大师却随手递给他一分纸卷道:“这是本派布达拉宮的地形图,图上有详细说明,不难寻找,你好好收着吧!见到掌教师尊时,就说师兄我随后就回。” 这说话之间,灰⾐人与幻空大师二人的⾝形已在一箭之外了。 班嘉大师说完,一声“师弟珍重”之后,也立即匆匆地跟了上去。 东方现出鱼肚⽩⾊,已是夜尽天明了。 裘克心怔怔回想这夜一间的遭遇,就像是作了一个曲折而又离奇的梦似的,他,看看四周景⾊,一声轻吁,懒洋洋地道:“庄姑娘,咱们也该走啦!” 庄敏芝那澄如秋⽔的妙目,凝注裘克心俊脸上,半晌之后,才樱一撇道:“哼!谁稀罕跟你一起!” 调转⾝躯,扬长而去。 裘克心心知是适才一句“庄姑娘”伤了这位任,刁钻,骄傲,而又热情的少女的心,虽然那是一句顺口而出的称呼,并非故意疏远她,不过为柯秀琴与宋文英之间的三角关系,正自深感傍徨,內心之中也的确希望她不要再来介⼊,然而,此时此景,他能将自己的心意向对方说明吗? 他,来不及有所思考,一闪⾝形,拦在庄敏芝面前,歉意地笑道:“芝妹…” 裘克心仅仅叫了一声,他实在不知要怎样接下去才好,只好突然住口了。 心灵上还纯洁得像一张⽩纸的庄敏芝,被一声“芝妹”软化了,尤其是当她的妙目接触对方那情深款款,朗若晨星,而特具男魅力的目光时,竟噤不住芳心如鹿儿撞,娇靥微酡地嫣然一笑道:“早那么叫,不就好了吗!” 这一笑,如玫瑰乍开,如百合初放,似舂风拂面,似醍醐灌顶,说不尽的娇美,道不出的温馨,本是満怀心事如⿇的裘克心,竟然痴痴呆呆地楞住了。 庄敏芝忍不住地抿微笑道:“走呀!发什么楞!” 裘克心情不自噤地道:“芝妹,你…你真美…” 女孩谁不爱受人赞美,裘克心这由衷之言,当然使庄敏芝內心甜甜地非常受用,但她表面上却是故作娇嗔地一跺莲⾜道:“看你这馋相!” 说着,当先疾奔而去。 太由东方升起,放着万道金芒,寂静的大地复生了! 在鸟语啾啾中,在银铃似的笑语中,一⽩一紫两条人影并肩疾驰而去。 就当裘克心庄敏芝二人并肩离去之后,他们方才存⾝的古松之上,陡地飞起一条淡得几乎是⾁眼难见的人影,以一种令人难以相信的速度,向隐蔵⽩莲教余孽的那座庄院方向疾飞而去。, 裘克心与庄敏芝二人并肩奔驰着越过两座峰头,发觉仍在群峰围绕之中,心知是将方向弄错,已深人群山之中了,只好停下来重行辨别方向。 刚好他们停⾝处的左侧十丈处,是一道小形瀑布,因隆冬季节,⽔源减少,那道瀑布已稀薄的可怜,一眼可以看透瀑布后面的景像。 庄敏芝目光一掠瀑布,不由“咦”了一声道:“心哥,你瞧!那瀑布后面还有一个石洞哩!” 裘克心方自全神在打量出山的方向,闻言之后,仅仅目光一扫,漫不经意地嗯了一声。 但庄敏芝童心未泯,跟着:“心哥,你等一等,我瞧瞧去!” 说着,也不等裘克心的反应,已是巧燕穿帘似地,越过瀑前小潭穿瀑而⼊。 裘克心虽心知庄敏芝一⾝艺业并不比自己差上多少,但其阅历却比自己还不如,深恐其骤遇意外有所失闪,也只好跟着向瀑布內奔去,但他的⾝形刚刚穿⼊瀑布之內,却听到石洞中传来庄敏芝的呼声道:“啊!真是太好了!” 裘克心以为庄敏芝有什么意外发现,急急走⼊石洞,一瞧之下,却原来仅仅是个约二丈方圆的天然石洞,內宽外仄,洞口只有三尺宽度,洞內因受瀑布雾⽔的影响,漉漉地満布寸许厚的青苔,不由殊感失望地向仍在眉飞⾊舞,満脸愉快之情的庄敏芝讶然问道:“这死洞有什么好呀?” 庄敏芝俏⽪地一笑道:“猜猜看!猜中了有赏。” 裘克心头摇苦笑道:“我最怕猜谜,还是请…” 庄敏芝微笑地打断对方的话道:“别向自己脸上贴金了!⼲脆承认自己是一条笨牛不更光彩一点吗!” 裘克心尴尬地一笑道:“就算我是一条大笨牛吧!我的好姐小,请快点将谜底宣布好吗?” 庄敏芝抿娇笑道:“先叫一声好听的!” 裘克心心中既甜密,又微感不安地低声唤道:“芝妹!” 庄敏芝故意撒娇地道:“不行!叫姊姊!” 裘克心一声苦笑,讪讪地叫道:“芝姊姊!” 庄敏芝忍不住地“噗嗤”一声娇笑道:“唔…乖弟弟!”话锋一顿,娇脸一整,这才转⼊正题道:“你瞧!这石洞不正是你服灵药后行功的绝佳之所吗!这是死洞,只有一个三尺宽的进口,有此地利之险,我这负护法责任的人也可以少担一点心事,是吗?” 裘克心点点头道:“难为你设想周到,只是这么漉漉的…” 庄敏芝⽩了他一眼道:“行功调息,全安第一,一点有什要紧!总共才一个对时呀!” 裘克心俊脸一热道:“是!是!芝妹说的对…” 庄敏芝嫣然一笑道:“姊姊说的话,那有不对之理!喂!你带的⼲粮还够用吗?” 裘克心道:“只够一个人一天的份量了。” 说着,由行囊中将所带腊⾁,馒头等取了出来,庄敏芝目光一掠道:“马马虎虎,横直你只吃一餐,剩下的就给我将就着用吧!急不如快,我着你立即就开始服药行功吧!” 这妮子,别瞧她俏⽪,刁钻,办起事来倒是一点也不含糊。 裘克心与庄敏芝相识才不过一个晚上,但因在生死边沿共过一次患难,这一份情感,自非寻常可比,而庄敏芝这妮子,更是集俏⽪、刁钻、任、热情…等于一⾝,也的确是惹人喜爱,此刻的裘克心,只有怀着喜尤参半的心情,对眼前这位刁蛮公主唯命是从了。 当时他匆匆吃过一些⼲粮之后,向庄敏芝略为待几句,即服下忘我师太所赠灵药,跌坐洞中行起功来。 庄敏芝这俏妮子,失去了说话的对象,也只有乖乖地闭上嘴巴了。 她,落落寡地一个人吃过⼲粮之后,呆呆地向坐静行功的裘克心注视着,妙目中充満了希望的光彩,俏脸上浮现出甜密的笑容… 哪个少女不怀舂!这情窦初开的小妮子,不是正在编织未来的红粉⾊的绮梦吗! 良久良久之后,她陡地俏脸一,发出一声幽幽长叹,调转躯娇,斜倚洞口,以手支颐,目光透过那稀薄得有如珍珠串帘的瀑布,凝注遥天的悠悠⽩云,凄然!默然!怪了!这天真未泯的少女,难道也有什么难言的心事吗? 在寂寞中,时间似乎过的太慢了! 好容易挨到太下了山,夜幕笼罩了大地。 庄敏芝站起⾝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然后负手在洞前的空地上来回地踱着,一面喃喃自语道:“只有夜一的时间了!希望这漫漫长夜,也能平安地渡过…” 她,重行回到洞中,向坐静行功的裘克心端详了一下,吃下最后的一点⼲粮,然后手握太阿神剑,倚在洞门口跌坐,闭目养神。 说到她是闭目养神,是有点不对的,因为她的妙目略为一闭之后,又惊觉地睁了开来,向瀑布外探索着,原因是瀑布虽然稀薄,但响声却不小,在此种情况之下,她这⾝负护法重责的人,由于无法利用听力而只有凭一双妙目担任警戒了。 也不知经过了多少时间,庄敏芝于蒙中陡然被一阵闪光惊醒,只见瀑布外的⽔潭对面,不知什么时候已聚集了五个武林健者,其中两个劲装壮汉,并各自⾼擎着一支火摺子,另外三个花⽩长须老者,则正在指着瀑布后面的石洞,似乎在争执着什么问题。 庄敏芝悚然一惊之下,连忙悄悄地将躯娇隐于石洞之內,只留一双妙目在外,凝神注视外面的情况,但因飞瀑响声甚大,外面的人在说些什么,她可没法听到。 少顿之后,两个执着火摺子的劲装壮汉中,其中一人将火摺子给同伴后,即绕过⽔潭向瀑布后面走来。 此时,庄敏芝心中可是十分紧张了。 本来她自信家学渊源,⾜以睥睨一切武林人物,尽管昨夜曾几乎送掉小命,但那是败于妖人的琊术之下,并非自己武功不行,眼前这几个武林人物,她自信⾜能应付,但要命的,却是裘克心正在行功的紧要关头,如果受到意外的惊扰,重则丧命,轻则亦有走火之险,因此,她不能不提心吊胆地心念电转着,这些人是冲着自己两人来的吗? 如果是的话,则自己是在洞口敌?还是冲出去,先发制人地,将他们杀了的好…但事实上已不容许她再思考了,那劲装壮汉已穿过瀑布,一手擎刀,小心翼翼地向洞口走来。 距离一步步缩短,庄敏芝的心房跳动也逐渐速加,她,并非是怕敌不过对方,而是一时之间,尚未想好妥当的应付辨法。 那劲装壮汉已卓立洞口了。 这位仁兄块头虽魁伟,但胆子却小的很,他,紧张万分地,将手中的厚背砍刀,在洞中胡地搅了几下,回头作了一个洞內没有人的手势。 此时正是黎明前的一段最黑暗时间,那劲装壮汉又是由火把下走来,因此他不但不能看到洞內的情景,即连洞口庄敏芝那一对紧盯着他的妙目也无法看到。 庄敏芝一见对方的手势,紧绷的心弦方自一弛,但洞外人的回答手势,是示意那劲装壮汉进⼊洞中来查探,不由地又紧张起来了。 那劲装壮汉口中嘀咕了一声,单刀护⾝,全神戒备地伸⾜踏⼊洞中… 此刻的庄敏芝,事实上已不容她犹预了,银牙一挫,以迅疾绝伦的手法,扬指点了那劲装壮汉晕⽳,顺手一抄,将他的⾝体放置一旁。 这刁蛮公主一见对方如此好打发,紧张的心情一松,却引起了她的童心,不由地低声笑语道:“这办法倒不错!来呀!看本姑娘一个个地收拾你们!” 半晌之后,那外面的人,见进洞的劲装壮汉没有消息,又互相谈了几句之后,其中一个短小精悍的老者一纵⾝形,越过⽔潭穿瀑而人。 那老者似乎因方才那劲装壮汉的⼊洞,不见消息,而提⾼了戒心,在距洞口八尺之处,即停步扬声问道:“赵大,有什么发现没有?” 中气充⾜,虽在大巨的瀑声中,仍然清晰可闻,⾜见他功力已臻上乘。 少顷之后,他又指着问道:“洞內是何方⾼人?请现⾝答话!” 庄敏芝一直静静地期待着,不则一声。 那短小精悍的老者再度扬声说道:“裘克心!本教的徐先生,已算准你蔵在这洞中,乖乖出来领死吧!” 庄敏芝心中暗忖道:“果然是冲着我们来的了!” 短小精悍的老者一声冷哼道:“⻳缩着,老夫就没法奈何你了吗?” 说着,已撤出一对判官笔,凝神向洞口近。 但他刚刚走近洞口,一缕凌厉无匹的指风,已向他“期门”重⽳来。 他,骇然一声怒叱!闪⾝横飘五尺,双袖猛甩,两枝红⾊信号火箭已冲霄而起,紧跟着洞外也出四枝同样的火箭。 此时,庄敏芝已心知无法善了,不由银牙一挫,恨声叱道:“老贼!本姑娘先宰了你再说!” 一道金虹如匹练伸展,迳向那短小精悍的老者疾而至。 那短小精悍的老者一见对方剑势如虹,精芒四,心知对方不但功力⾼过自己,而且使的又是一枝前古神剑,金虹展处,威力已笼罩两丈方圆,他懔骇至极之下,也顾不得丢人,于间不容发之间,伏⾝贴地一滚,经向瀑布前的小潭中滚去。 但此时的庄敏芝,情急之下,已抱定杀-个的宗旨,哪还能容对出,一个尸体已被绞得支体破碎,惨方逃出手去?一声清叱声中,金虹电闪,那短小精悍的老者连哼声都未发不忍睹。 同一瞬间,两声沉叱,两道灰影穿瀑而人,精芒电掣,一齐向庄敏芝扑来,但当他们眼看那短小精悍老者死状之惨,不由又不约而同地骇然分向左右暴而退,⾜尖一点地面,又穿向瀑布外面而去。 庄敏芝冷冷地一声娇哼道:“不怕死的就进来吧!” 说着,悄悄地回到洞口,将那已点住⽳道的劲装壮汉又加点了两处⽳道。 这时,外面火把齐明,隔着瀑布,将石洞口照的如同⽩昼。 庄敏芝由暗窥明,份外清晰,但见瀑布外的敌人已增至十五人之多,而且还在不断地增加,显然地,附近的普渡教徒都已看到旗花信号而集中了。 她回头瞧瞧正在行功的裘克心,只见他宝相庄严,周⾝已开始冒出一丝淡淡的⽩气,敢情是已进⼊行功最紧要的关头了。 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刁蛮公主,此刻面对瀑外逐渐增多的敌人,却不由她不內心感到心寒了,她倒并非为自己的生命担心,而是深恐正在行功的心上人受到⼲扰因而走火人魔甚至失去生命。 惶急中,她不由地一挫银牙,恨声说道:“该死的魔崽仔!你们晚来一个时辰多好…啊心哥哥,万一今宵我不能保护你的全安时,我会知道怎么做的…” “呼’’地一声,三枝火把穿瀑而人,打断了庄敏芝的自语。 庄敏芝悚然一惊,紧了紧手中的太阿神剑,妙目含煞地注视着随着火把纵⼊卓立丈远处的两个花⽩胡须的老者。 那右边的老者沉声说道:“丫头,今宵你们两人揷翅难逃,但本教并无伤害你们之意,只要你们乖乖就缚,老夫保证不为难你们!” 庄敏芝瑶鼻一耸道:“老贼,少做你的清秋大梦吧!你们两人如不见机一点,这遍地残骸,就是你们的榜样!” 那左边的老者一声怒叱道:“丫头,在前辈长者面前,恁地放肆,你认为老夫们不敢治你吗?” 庄敏芝樱一撇道:“哼!阿猫阿狗也敢自尊前辈,本姑娘如果亮出⾝份来,你至少得尊本姑娘一声姑哩!” 此刻的庄敏芝,已暗中打好主意,自己只要坚守洞口,对方不冲进洞来,我也不主动攻击,拖一刻算一刻,如果侥幸能拖到心哥哥功行圆満,届时双双联剑突围,自是再好不过… 因此,她竟耐心地跟对方斗起嘴来了。 至于那个花⽩胡须的老者,因适才那老者的惨死,已心生懔惧,而裘克心又躲在洞中不知搞什么名堂,同时自己的有力后援还没来,所以也乐得借斗嘴的时机拖下去。 双方的心理竟是不谋而合,谁都认为拖下去对自己有利,于是都不急着出手了。 右边的老者地一笑道:“不知天⾼地厚的丫头,你知道老夫们是谁?” 庄敏芝微微一哂道:“听你这口吻,好像还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呢!” 右边那老者道:“老夫‘丧门剑客’任敏珊。” 左边那老者同时接道:“老夫‘千手人屠’程正。” 庄敏芝一声娇笑道:“失礼!失礼!想不到两位还是位列当今十大⾼人中的人物,只是,两位在一奇、双侠、三魔、四怪中位列二三两怪,那么,在普渡教中,地位也决不会低的了?” 两个老怪见对方对自己的来历那么清楚,不由非常受用地手拈山羊胡,傲然地点点头,并由‘千手人屠’程正答话道:“丫头识见还不错,老夫们在本教中任总护法之职,现在,你既然明⽩了老夫们的⾝份,总该相信老夫们的话,可以随老夫们走吧!” 庄敏芝一阵“格格”地娇笑道:“两位知道姑娘我的来历吗?” “丧门剑客”任敏珊道:“谅你一个⻩⽑丫头,有多大来历?” 庄敏芝漫声接道:“‘环宇一尼’,‘乾坤四怪’,两位⾼人总该听说过了?” “丧门剑客”任敏珊“千手人屠”程正齐都一怔,接着“千手人屠”程正⾊厉內荏地怒声叱道:“凭你还能跟这五位久已不问世事的前辈异人有什么渊源吗?” 庄敏芝微笑地道:“本姑娘庄敏芝!” “丧门剑客”任敏珊暗中一懔道:“你姓庄?难到你是庄老酒怪的后人?” 庄敏芝道:“我爷爷位列乾坤四怪,你们这些妖魔小丑,也居然敢以‘怪’名,我不治你们借用名号之罪,但你们可非得叫本姑娘一声姑不可!” “千手人屠”程正冷哼一声道:“丫头!啂臭未⼲,谅你能有多大能为,今宵你已自陷绝地,纵然是那老酒怪,也难逃本教的天罗地网!” 这对话之间,那洞前的飞瀑竟已逐渐减少地变成涓涓细流了。 本来因瀑声的⼲扰,他们的对话都是提气扬声说出才听的到,此刻却不须那么费事了。 庄敏芝心中暗忖隆冬⽔浅,瀑⽔本就不壮观,眼前这情形,必然是对方将上流的⽔源堵住了,这些魔鬼崽仔来的可真不少… 这时,洞前⽔潭对面,火把照耀如同⽩昼,人数⾜有三十名以上。 此情此景庄敏芝表面上处之泰然,但她的內心之中可实在有点忍不住气了。 “千手人屠”程正似已看出庄敏芝內心的怯意,地-笑道:点吧!”“丫头你瞧,瀑布都被堵住了,天然的障碍本教都能克服,你还是识相一庄敏芝微微一哂道:“应该识相的是你们…” “丧门剑客”任敏珊打断她的话道:“丫头!裘克心那小子怎么不敢出来?” 庄敏芝樱一撇道:“不敢出来?哼!杀还用得着牛刀吗?” “千手人屠”程正怒声叱道:“啂臭未⼲,竟敢口出狂言!” 庄敏芝俏⽪地道:“片刻之前,临阵脫逃的大概不是你们两位吧!” 两个老怪尽管⽪厚,也不由窘的老脸一红,偏偏适时由⽔潭对面传过一个浑雄的语声道: “两位护法怎么还不动手?” 两个老怪本已老羞成怒,再经那浑雄的语声一催,不由双双做会心的一瞥,同时一声狂吼,分进合击,一齐向庄敏芝扑去。 “千手人屠”程正更是一声狞笑道:“婢找死!” 这两人一个使丧门剑,一个使每字夺,双双联手,又是含愤之下出手,威力自非等闲。 但庄敏芝家学渊源,酒怪庄百川因爱子与媳妇神秘失踪,久寻不获(庄百川子媳失踪情节详于后文中),意失之下,对这位宝贝孙女,特别成全,所以她年纪虽轻,一⾝功力比不上裘克心,在年轻一代中,却也算是顶尖⾼手的了。 此刻,一见两怪疾扑而来,自知已难免一战,宝剑一紧,剑走龙蛇,招演“指柳分花”轻灵美妙地挥洒出朵朵剑花和丝丝寒闪,招式虽平淡无奇,但平淡中却令人无懈可击,而且守中有攻,两个老怪的丧门剑和令字夺,竟同时被迫撤招自保,双双暴退八尺。 庄敏芝旨在守护洞口,一招迫退两怪之后,也不追击,只是冷冷地一哼道:“如此脓包,两位大概是冒牌货吧!” “千手人屠”程正瘦脸上掠过一丝笑道:“婢现在你尽管逞口⾆之利,待会落到老夫手中可够你受用的了。”说着已再度抡动令字夺,作势扑—— N6zWW.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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