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小说网免费为大家推荐血海飘香(独孤红)无弹窗广告推荐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校园小说 穿越小说 竞技小说 武侠小说 架空小说 言情小说 仙侠小说 总裁小说 耽美小说 官场小说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小说排行榜 都市小说 同人小说 综合其它 科幻小说 重生小说 军事小说 短篇文学 灵异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网游小说 历史小说
好看的小说 妻心如刀 母上攻略 我的娇妻 秦家有兽 新婚妻子 辣文合集 禁乱之爱 茶余饭后 情栬生活 兽血滛传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血海飘香(独孤红)  作者:独孤红 书号:41321  时间:2017/9/18  字数:13576 
上一章   ‮伏埋 章四十六第‬    下一章 ( → )
  李存孝抬眼一看,不由得倒菗一口冷气,龚天球⾝后是后院墙,在那后院墙的墙下,露着一段药捻儿,旁边还掉个没点燃的火摺子。

  他道:“姬婆婆知道我必进后院。”

  龚天球道:“前院找不着人,你一定进后院,事实上你已经进过后院了。”

  李存孝道:“你负的任务不小啊。”

  龚天球道:“那是当然。不瞒你说,我自进‘冷月门’以来,这是头一回担当重任。”

  李存孝道:“可惜你没能达成使命,完成任务。”

  龚天球道:“我不说过么,你命大造化大。”

  李存孝道:“恐怕也是你过于胆小害怕。”

  龚天球倏然一笑,道:“我恨透了自己,头一回担当重担就砸了锅,以后恐怕永远也没机会了。”

  李存孝道:“我为你扼腕。”

  龚天球道:“我为你庆幸,庆幸你碰上的是我。”

  李存孝道:“令狐姑娘回来过么?”

  龚天球道:“没有,她不是跟你走了么!当初既然走了,她怎么会再回来?我们姑娘的脾气我清楚,无论什么事,她是绝不会回头的。”

  李存孝昅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只找姬婆婆一个人,跟‘冷月门’其他的人没关系。”

  龚天球倏然一笑道:“你这句话说迟了。”

  李存孝道:“什么意思?”

  龚天球哼地一笑,⾝子一软躺了下去,一股鲜⾎从嘴里冒了出来,接着七窍都冒了⾎。

  显然,龚天球他早服了毒。

  李存孝站在那儿直发怔,他对“冷月门”又多认识了一层。

  诺大一个‘冷月门’,一⽇夜之间撤个精光,都上那儿去了,谁也不知道。

  令狐瑶玑没回来过,是真是假?如果是真,她又上那儿去了呢?还有冷凝香,她又上那儿去了?

  李存孝缓步出了“冷月门”站在“冷月门”前,眼望着蒙的夜⾊,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在“冷月门”前站了一会儿后,他又迈了步,顺着“冷月门”前那条小下路,直往前走去。

  片刻之后,他停在一家酒楼前,这家酒楼招牌挂的是“金华第一楼”五个泥金大字,很气派,也很堂皇。

  隔着楼上的垂帘看,灯光外透,丝竹阵阵,歌声盈耳,夹杂着猜拳行令跟一阵阵的笑声。

  他迟疑了一下,迈步走了进去,楼上座无虚席,伙计殷勤地把他让上了楼。

  楼上座上八成,黑庒庒的一片。楼上的酒客跟楼下的酒客穿着显然的不同,楼上的酒客无一穿的不是绫罗绸缎,楼下的酒客一看就知道全是贩夫走卒一流。

  穿着不同,自然享受也不同。正中靠墙一扇小门,垂着珠帘,门前有四五张桌子大一片空地,那儿站着位千娇百媚、花枝招展的妙龄歌,正在那儿展⽟喉,唱轻歌,唱的是江南小调;这种江南小调用吴侬轻语唱出来,特别动听;醇酒美人,委实是一大享受,可也只有钱的大爷才享受得起。

  李存孝⾐着平凡,可是人品绝世,他所以会被让上楼,也许就因为那分绝世的人品。

  伙计把他让到临窗一副座头上,坐在这儿,可以隔帘看楼外大街上的车⽔马龙,也算是一种享受。

  李存孝随意点了几样,伙计走了,他无聊之余不免四下看看,他看人,人家却以歌下酒,没往他这儿看。

  尽管如此,他那敏锐的感觉却觉得有两双目光在紧紧地盯着他。

  他清晰地觉察出,这两双目光来自他左后方。

  他起先没在意,最后忍不往把目光转了过去。

  他微微一怔,那两双目光也就在他微一怔神问,很快地移开去了。

  李存孝看得很清楚,那是一男一女,都很年轻,看⾐着,都是来自豪富之家,然而这男女二人的像貌却更胜⾐着。

  男的,二十多岁,一⾝⽩⾐,配着他那颀长的⾝材,使人有一种⽟树临风之感。剑眉、星目、胆鼻、方口,俊美之中透着英,确实是位不可多见的美男子。

  女的,小一两岁,一⾝墨绿⾊劲装,外罩一件墨绿⾊的风氅,小巧玲珑,刚健婀娜,杏眼桃腮,美无双;她那一双眉梢儿微微扬起,洋溢着一种慑人的煞气。

  很显然的,这一对是武林人物,而且看神态一⾝所学都不俗,应该是有来头的人物。

  突然,耳边响起个话声道:“这位爷,您的酒菜来了。”

  李存孝定了定神,忙收回目光转回了头,伙计已站在他眼前,陪着笑,哈着

  李存孝摆了摆手,伙计哈个走了,他拿起酒壶斟上了第一杯;刚放下酒壶,一阵香风拂过,那千娇百媚、花枝招展的唱歌人儿已长袖飘飘地转到桌前,风情万种的送过一个媚眼,一丝儿媚笑,⽔蛇‮动扭‬,一转⾝又回到了那垂着珠帘的小门儿前。

  只听有人怪叫说道:“这小子行头不怎么样,福可不浅,小娘子八成瞧上他了。”

  “那有什么用?”另一人怪笑着接口,说道:“这回儿⽩费心了,榨碎了他也榨不出一点油⽔来。”

  “哄”地一声,満楼酒客全笑了。

  李存孝听若无闻,两眼直望着刚斟上的那头一杯酒,突然,他伸手拿起酒站了起来,一转⾝,拿着酒杯直往那唱歌人儿走去。

  “哟,这小子要⼲什么?还没唱就醉了。”

  又是一阵笑:“这小子⾊胆包天哪,咱们‘金华城’还没一个敢这样的。”

  李存孝充耳不闻,人已到了唱歌人儿之前,酒杯往前一递,淡然说道:“蒙姑娘垂青,我无以为报,谨以⽔酒一杯略表寸心。”

  唱歌人儿那娇靥上飞快掠过一丝惊⾊,旋即是満脸媚笑,眉目皆动:“这位爷您这是那儿的话,小号有个规矩,向来不许我们喝客人的酒,您要是真有意思,等会儿夜深客散后,妾陪您喝一杯。”

  李存孝淡然一笑道“我既在众目睽睽下到了这儿,姑娘怎么好让我再举着这杯酒回去。”

  唱歌人儿又是一丝儿媚笑:“那么您喝了它,妾献丑一曲给您下酒。”

  李存孝微一‮头摇‬,没说话,酒杯举在那儿也没收回来。

  突然,附近座头上站起个人,是个穿着华丽,油头粉面的中年人,跨一步到了李存孝跟前,带着一脸琊笑,道:“朋友,昂蔵七尺躯,须眉大丈夫,何必难为小娘子一个女流,这杯酒我代她喝了吧。”

  说着,伸手就去抢那杯酒。

  李存孝一偏,那中年人抓了个空。李存孝道:“这杯酒你要代她喝?”

  那中年人英雄的一点头:“不错。”

  李存孝手一翻,那杯酒成一线地坠了地“叭”几响,那铺地的花砖裂了几块,青烟直冒。

  那中年人怔住了,満楼酒客全站了起来。

  那唱歌人儿趁机会,悄无声息地翩然进了那垂帘的小门里。

  李存孝看见了,可是没理她,把剩下的半杯酒往中年人眼前一送,道:“喝吧。”

  那中年人不英雄了,⽩着脸直往后退。

  李存孝淡然说道:“下次逞強,最好先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收回手转⾝走了回去。

  酒客们有的落了座,有的还站着,头接耳,议论不已。

  一个瘦老头儿匆忙地来了,躬⾝哈,诚惶诚恐地问道:“这位爷,是怎么回事,是她们冒犯了您了。”

  李存孝道:“老人家是…”

  瘦老头儿道:“老朽是小号的帐房。”

  李存孝道:“原来是帐房先生,没什么,是我酒后失态。”

  瘦老头道:“要是她们冒犯了您,您尽管说,小弟马上让她们来给您陪罪…”

  李存孝淡然一笑,‮头摇‬说道:“不必了,老人家,那位姑娘已经走了。”

  瘦老头怔了一怔道:“走了,不会的…”

  李存孝道:“老人家若是不信,尽可进去看看。”

  瘦老头儿连声唯唯道:“是,是,老朽这就进去看看,老朽这就进去看看。”

  人心叵测

  匆匆忙忙地又走了!

  没一会儿,瘦老头儿又打那垂着珠帘的小门里出来了,脸⾊发⽩,失神落魄地走到了李存孝桌前。

  李存孝道:“怎么样?还在么?”

  瘦老头结结巴巴地答道:“走…走了。她…她真走了,她这一走不要紧,可把老朽害苦了。”

  李存孝道:“怎么?老人家?”

  瘦老头儿苦着脸道:“她到这儿来鬻歌,字据都是老朽跟她立的,说好了的,她在这儿唱一个月,包银五十两,五十两包银老朽先付了,她没唱三天就跑了,叫老朽怎么向东家代?…

  李存孝沉昑了一下道:“老人家,那位姑娘是怎么来的?”

  瘦老头儿道:“是她自己找上小号的,她说她原在‘苏州’歌,到金华,来投亲不遇,想在小号唱一个月赚点盘。谁知道…,唉,都是老朽糊涂,这一下就是老朽把多年的积蓄赔进去也不够啊。”

  李存孝探怀摸出一物,那是一小片金叶,往桌上一放推了过去,道:“老人家,那位姑娘等于是我赶走的,不能让你平⽩担损失,这片金叶⾜值五十两,请收下吧。”

  瘦老头直了眼道:“这…这怎么行,老朽怎能…”

  李存孝捏起那片金叶塞进了瘦老头手里道:“别说什么了,拿着吧。”

  瘦老头儿涌出眼泪两眶,躬⾝哈,千恩万谢地抹着老泪走了。

  満楼酒客都盯着李存孝,那目光中包含的,不知是讥笑还是敬佩。

  李存孝视若无睹,他随便喝了几杯,随便吃了一点,又丢下一小块碎银,站起来走了。

  临走的时候回⾝看了一眼,他一怔,那副座头上空了,那不凡的一男一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出了“金华第一楼”他信步街头,在那车⽔马龙、熙往攘来的行人中缓步走着。

  天已经不早了,今天晚上离开“金华”没处去,只有在“金华”过一宿了。

  有此一念,他拐进了一家客栈,招牌“聚英”两个字。

  这“聚英”客栈共有两个后院,他往进了头一后院正北角上房。

  洗把脸,喝口茶,灯下独坐,外面静得很,正在那儿思前想后,涌百念,心泛五味,一丝极其轻微的异响传人耳中。

  是什么响,李存孝清楚,他当即扬眉说道:“是那位,请进来说话。”

  只听院子里响进个清朗话声:“阁下好敏锐的听觉,不速之客来访,还请原谅。”

  这是谁?听话声,中气⾜得很。

  李存孝边想着边走过去开了门,门一开,他看见了,当即就是一怔。

  院子里,并肩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正是“金华第一楼”是所见不凡的两人,那⽩⾐客手里提着个人,赫然竟是那个唱歌的人儿。

  定了定神,李存孝抱起了拳,道:“二位是…”

  那⽩⾐人倏然一笑道:“我二人专程来访,阁下怎么不请我二人进去坐坐。”

  李存孝道:“是我失礼,二位请。”

  侧⾝让开了进门路。

  那⽩⾐客跟那位美姑娘没客气,并肩迈进了屋,⽩⾐客把那唱歌人儿往地上一放,含笑说道:“冒昧打扰,不便空着手来,区区薄礼,还请阁下笑纳。”

  李存孝一抱拳道:“谢谢二位,请坐。”

  三个人落了座,那美姑娘一双美目盯着李存孝直瞧,瞧得李存孝有点不自在。也难怪,她⾝边那位⽩⾐人已然是人间罕见的美男子,可是把他跟李存孝一比,他立刻又逊⾊三分。

  李存孝避开了那美姑娘的目光,说道:“容我先请教…”

  “不敢”⽩⾐客气笑说道:“我姓赵,这位姑娘复姓司徒,是赵某人的红粉知己。”

  美姑娘娇靥微微一红,含嗅地看了⽩⾐客一眼,道:“司徒兰”

  李存孝一怔,道:“原来是‘琼瑶宮’司徒姑娘,失敬了。”

  敢情眼前这位美姑娘是当世四大绝⾊之一的‘琼瑶宮’司徒兰,怪不得风华绝代,美无双。

  司徒兰道:“不敢,待教。”

  李存孝道:“李,李存孝。”

  ⽩⾐客跟司徒兰俱是一怔,两个人互瞥了眼,司徒兰笑了,继而⽩⾐客纵声大笑,豪情四溢:“巧,巧,巧,这才叫巧,我二人就是为李兄而来,不想误打误撞竟误碰上了。”

  李存孝愕然,说道:“怎么说,二位就是为我而来的?”

  ⽩⾐客道:“李兄,小弟赵⽟书。”

  李存孝又复一怔,道:“原来是武林四块⽟中的赵公子…”

  赵⽟书‮头摇‬说道:“说什么武林四块⽟,说什么赵公子。前者,除了楚⽟轩颇令小弟心仪之外,另外两位却让小弟不敢恭维,小弟名列四块⽟中,并不觉得光彩,后者,小弟赵⽟书三个字比起李兄你那大名,那更是自惭渺小…”

  李存孝道:“赵公子客气了,二位找我可有什么事?”

  赵⽟书道:“阁下先挫‘寒星’,后斗‘冷月’,大名已然传遍武林;尤其听说令狐瑶玑、温飞卿、冷凝香都是阁下的红粉知己,我二人十分心仪,所以专程赶来金华谋求一会。”

  这话听得李存孝脸上一红,心中一黯,久久方強笑说道:“挫‘寒星’,斗冷月,那靠几分运气,也完全处于被动;至于后者,我一介凡夫俗子,一无家,二元业,不敢奢望大多。”

  赵⽟书道:“阁下忒谦,咱们一见如故,阁下的人品跟所学,我二人已亲眼瞻仰,那传闻大大地委屈了阁下。”

  李存孝道:“赵公子夸奖了。”

  司徒兰突然道:“李兄的师承是…”

  李存孝迟疑了一下道:“我艺出‘大雷音’跟‘天外神魔’。”

  赵⽟书与司徒兰俱是一怔,司徒兰轻叫说道:“‘大雷音’与‘天外神魔’…”

  赵⽟书道:“原来李兄艺出当世两大奇人门下,那就难怪了。”

  李存孝不愿多谈这些,目光转到唱歌人儿⾝上,移转话题道:“二位是在什么地方找到这位姑娘的?”

  赵⽟书道:“她刚隐⼊楼后我两个就追去了,正好在‘金华第一楼’后截住了她。李兄在酒楼,后在大街之上,不便奉,所以一直等李兄进了这家客栈才赶来了。”

  李存孝道:“多谢二位伸手。”

  赵⽟书道:“别客气,咱们一见如故,李兄的事跟我二人的事没什么两样。李兄刚才在酒楼上露那一手好不漂亮。”

  李存孝笑笑,没说话。

  司徒兰突然问道:“李兄跟她究竟有什么仇怨,她怎么会在酒楼里下毒…”

  李存孝道:“不瞒二位说,这位姑娘跟我素昧平生,无一面之缘。”

  司徒兰讶然说道:“那她怎么会…”

  李存孝道:“不知道她是不是‘冷月门’中人。”

  司徒兰呆了一呆,道:“‘冷月门’中人…”

  赵⽟书道:“问问她。”

  垂手一指点了下去。

  地上那唱歌人儿应指而醒,脸⾊先是一变,继而恢复平静,刹时间又是一副‮媚娇‬态,缓缓坐了起来道:“哟,这是怎么回事呀

  站起来弹弹⾝上的上,道:“这是哪位呀,也不管地上脏净就把人家放在地上…”

  赵⽟书冷冷说道:“姑娘不必装腔作势了,答我问话…”

  唱歌人儿目光一凝,望着赵⽟书问道:“您这位爷是…”

  赵⽟书道:“我姓赵,叫赵⽟书。”

  唱歌人儿道:“哎呀,我想起来了,刚才您不是也在酒楼上么?”

  赵⽟书道:“不错,姑娘好记。”

  唱歌人儿美目一转道:“这位是…”

  赵⽟书道:“‘琼瑶宮’的司徒兰姑娘。”

  唱歌人儿道:“可是刚才酒楼上跟您坐在一起的那位?”

  赵⽟书道:“你既然认得我,难道就认不出司徒姑娘?”

  唱歌人儿‮媚娇‬笑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像我们这种人是从不不会留意姑娘家的。赵爷您好福气啊,瞧这位姑娘长得有多美。”

  司徒兰娇靥为之一红。

  赵⽟书冷哼一声,刚要说话。

  李存孝那里已开了口:“姑娘该认得我。”

  “怎么不认得呀,”唱歌人儿转过⾝去‮媚娇‬地道:“您不就是刚才酒楼上的那位么!像您这样的人品,我只消一眼就永忘不了。我说过,在夜深人静后,我陪您喝一杯,您还记得不。”

  李存孝没理她那么多,道:“姑娘是‘冷月门’中的那一位?”

  “‘冷月门,”唱歌人儿満脸错愕之⾊道:“什么是‘冷月门’呀?”

  李存孝道:“姑娘为什么在我酒中下毒?”

  “哎呀”唱歌人儿惊叫一声道:“您可别冤枉我们,我们哪儿来那么大胆子呀!再说您跟我们无怨无仇,别是酒楼的伙计给您酒里下了毒吧。”

  李存孝道:“那壶酒后来我又喝了几杯,至今我仍好好的。”

  唱歌人儿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赵⽟书冷冷说道:“我跟李兄两个虽不便对你下手,可是现有位司徒姑娘在座,姑娘最好别等司徒姑娘下手。”

  “下什么手呀,”唱歌人儿道:“我们一个鬻歌人家,向来让人以风尘见薄,难道还不够可怜的么。”

  赵⽟书冷笑一声道:“托⾝风尘,有所意图,那就另当别论了。姑娘是‘冷月门’中的什么人,说吧。”

  唱歌人儿道:“怎么又是‘冷月门’啊,什么是‘冷月门’哪?”

  赵⽟书冷笑一声道:“姑娘就会明⽩的,兰妹,你来吧。”

  司徒兰抬起⽔葱般⽟指点了过去。

  唱歌人儿‮躯娇‬一闪,轻盈灵好地避了开去,道:“赵公子,您当真连一点怜香惜⽟心都没有么?”

  赵⽟书道:“你找错人了,赵某人向来不懂怜香惜⽟。”

  唱歌人儿道:“您怎么也不怕招司徒姑娘不⾼兴呀!对了,八成儿是因司徒姑娘也在座,是不是。”

  赵⽟书双眉陡扬,站了起来。

  唱歌人儿“哎哟”一声道:“吓我一跳,您这是要⼲什么呀?”

  闪⾝往后退去,她⾝后就是房门。

  李存孝站了起来,跨一步拦住了她道:“姑娘,我只找姬婆婆一个人,跟‘冷月门’中的其他人没关系。”

  唱歌人儿皱着眉头叫道:“怎么又是‘冷月门’?‘冷月门’究竟是…”

  李存孝道:“姑娘,事到如今,你要再不承认,那未免显得太小气了。”

  唱歌人儿没说话,半响之后,突然一点头,轻叹道:“好吧,我告诉您,我确是‘冷月门’中人…”

  李存孝道:“姑娘下毒,可是姬婆婆的授意?”

  唱歌人儿说道:“可不是么,不是她难道还有别人么。”

  李存孝道:“姬婆婆为什么非置我于死地不可。”

  唱歌人儿道:“谁叫您是艺出‘大雷音’跟‘天外神魔’?我们老神仙认为要让您留在世上,对‘冷月门’将是一个大威协,而且⿇烦会层出不穷。再说我们姑娘也是因为您带走的,有这一桩已⾜够了。”

  李存孝道:“姬婆婆现在何处?”

  唱歌人儿道:“⼲吗呀,您要找她么?”

  李存孝道:“不错。”

  唱歌人儿道:“我也不知道老神仙现在在那儿,我只知道她带着人走了。”

  李存孝道:“我刚说过,我只找姬婆婆一个人,跟‘冷月门’中其他的人无关。”

  唱歌人儿道:“这个我听见了,可是我真不知道老神仙上那儿去了,怎么办呢?我可以赌咒,我真不知道。”

  李存孝道:“既然姑娘真不知道,那就算了,姑娘请吧。”

  唱歌人儿呆了一呆道:“怎么,您要放我走?”

  李存孝道:“我说过我只找姬婆婆一个人,跟‘冷月门其他的人无关。”

  唱歌人儿深深地看了李存孝一眼道:“您这种人可是真少见,我谢谢您了,有一天我会报答您的。”

  话落,转⾝要走。

  赵⽟书突然道:“慢着,我这位李兄对人宽厚,我这个人可是出名的狠刻薄;今天你若不说出姬婆婆现在何处,你就别想出这间屋一步。”

  唱歌人儿目光一凝道:“真的么?”

  赵⽟书道:“不信你可以试试。”

  唱歌人儿吃吃一笑道:“我正是不想走哪,您看着办吧”

  拧⾝过来坐在沿上,离李存孝好近,她有意地往李存孝⾝边凑了凑,‮媚娇‬万端。

  司徒兰皱了眉头。

  赵⽟书冷笑一声站了起来,伸手拿起桌上的灯火,迈步向着唱歌人儿了过去。

  唱歌人儿愕然说道:“赵公子,您这是要⼲什么呀?”

  赵⽟书冷冷道:鬻歌人儿靠的是一张脸,要是让灯焰在脸上燎一下,恐怕你今后就吃不成这碗饭了。”

  唱歌人儿惊叫道:“您要烧我的脸?您怎么这么狠呀?”

  赵⽟书冷笑道:“刚才我不是说过吗,赵⽟书是出名的狠刻薄。”

  说话问已到前,举着灯往唱歌人儿脸上凑去。

  唱歌人儿‮躯娇‬一偏,往李存孝怀里便躲,叫道:“李爷,您还不赶快救救我,您忍心么…”

  李存孝⾝子一躲,伸手抓住了她一段皓腕,往外一翻,唱歌人儿那⽟手里赫然捏着一蓝芒闪动的银针。

  赵⽟书冷笑道:“看来你比我赵⽟书还狠毒十分啊。”

  灯猛往前一送。

  唱歌人儿⾝子往后一仰,穿着绣花鞋的一双脚连环踢出,一双脚尖取的是赵⽟书前的“巨阙”、“期门”两处重⽳。她那一双绣花鞋的鞋尖上,也缀着乌黑泛蓝的两块钢尖,隐在鞋尖那两朵花里,不细看绝难看出来。

  赵⽟书也够快的,李存孝一声小心还没出口,他已然微退一步,右手疾往上一抄,抓住了唱歌人儿一条腿。

  只听唱歌人儿娇声说道:“哟,赵公子要用強么,用不着,我会…”

  她余话还没出口,一声尖叫冲口而出,随即躺在上寂然不动。

  李存孝松了手站了起来,这时候赵⽟书也松了唱歌人儿的腿,把右手往李存孝面前一递道:“李兄,请把那淬了毒的针给我。”

  赵⽟书接针在手,一指点在唱歌人儿⾝上,唱歌人儿哼一声醒了过来,躺在上叫道:

  “赵公子,你可害死我了。”

  赵⽟书把灯往桌上一放,伸左手把唱歌人儿从上拉了起来,右手那银针同时递到唱歌人儿眼前道:“任你刁滑泼辣,我赵⽟书不吃这一套。这银针不是淬过毒的么,最好别让我在你

  脸上扎一下。”

  唱歌人儿媚态不改,仍然秋波微送,娇笑道:“论天下忍人,你赵公子可是头一个。”

  “别跟我说废话,”赵⽟书冷冷说道:“说,姬婆婆哪儿去了。”

  唱歌人儿道:“刚才问我我不知道,现在怎么会知道呢?赵公子,你真是个狠心人儿,就一针扎进我脖子里。”

  赵⽟书冷说道:“你当我下不了手么?”

  针就扎。

  李存孝及时伸手一拦道:“赵公子,算了。”

  赵⽟书目光一凝道:“李兄,她要你的命,你要算了。”

  李存孝道:“不管怎么说,她是个女流。”

  赵⽟书笑笑道:“李兄真是仁厚啊!好吧,既然李兄愿意放她,小弟我焉敢不遵。”

  松了唱歌人儿,退了回去。

  李存孝望着唱歌人儿道:“姑娘还可以走么。”

  唱歌人儿娇笑道:“不碍事,我左腿断了,还有条右腿;只是您真要放我?”

  李存孝道:“姑娘尽管走就是。”

  唱歌人儿笑容媚意渐渐敛去,一双美目紧紧盯在李存孝脸上,良久方道:“谢谢您,我要是知道老神仙往哪儿去了,我会告

  诉您的。”

  从上站起来,目光落在赵⽟书脸上,刹时又是一脸媚意,她笑着说道:赵公子,咱们后会有期,您这份情,我会报答的。”

  赵⽟书冷笑说道:“凭你也配。”

  唱歌人儿道:“我不会永远这么不济,是不是?”

  瘸着一条腿,一拐一拐地行了出去。

  望着唱歌人儿出了屋,赵⽟书转⾝望着李存孝淡然一笑道:“真没想到李兄这么仁厚。”

  李存孝道:“赵公子仗义伸手,我很感;让赵公子惹上⿇烦,我也很不安。”

  赵⽟书哈哈一笑,道:“李兄以为小弟怕‘冷月门’么,要是怕我也就不惹她了,只是恕小弟直言一句,江湖人心险恶,你这么对人,人未必也这么对你,李兄这种不应该有的仁厚,是会吃大亏的。”

  李存孝微一抱拳道:“多谢指教。”

  赵⽟书忽然转⾝望着司徒兰,笑着说道:“兰妹,你不是想瞻仰李兄珍蔵的异宝,眼福么,现在可正是时候了。”

  李存孝道:“赵公子这话…”

  司徒兰笑了,笑得有点勉強,道:“听说李兄得了一对‘⾎结⽟鸳鸯’,我渴想看看,只不知道…”

  李存孝“哦”地一声道:“原来司徒姑娘想看那对‘⾎结⽟鸳鸯’…”

  司徒兰道:“缘仅初会,我自知冒昧。”

  李存孝道:“好说,赵公子说得好,我们一见如故,司徒姑娘不必客气。”

  探怀取出了那对小巧玲珑的‘⾎结⽟鸳鸯’递了过去。

  赵⽟书两眼之中闪过一丝异采,笑道:“小弟对李兄多认识了一层,李兄之大方,为小弟生平仅见,应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李存孝淡然一笑道:“一对⽟石死物,有什么好小气的。”

  司徒兰接那对“⾎结⽟鸳鸯”在手,不住地把玩,大有爱不释手之概。

  赵⽟书道:“也让我眼福。”

  有点像抢地从司徒兰手里要过了一只,正看看,反看看。一抬眼,凝目说道:“李兄,小弟听说这对‘⾎结⽟鸳鸯’所以称宝,其价值并不在这对‘⾎结⽟鸳鸯’本⾝。”

  李存孝没有隐瞒,赵⽟书既然这么问、很显然地,他也知道这对“⾎结⽟鸳鸯”的价值何在,当即说道:“是的,它每一只里蔵着半张‘蔵宝图’。”

  赵⽟书讶然道:“怎么没见那半张‘蔵宝图’蔵在何处?”

  李存孝淡然说道:“我已经把它取出来了。”

  赵⽟书微微一怔“哦”地一声轻笑,道:“怪不得…”

  是“怪不得没看见”还是“怪不得李兄那么大方”那就只有问他了。

  只见他随即把手中那只‘⾎结⽟鸳鸯’递还了司徒兰。

  看司徒兰的神⾊,她似乎不在乎这对“⾎结⽟鸳鸯”真正价值是否还存在,她对这对“⾎结⽟鸳鸯”仍爱不释手。

  李存孝道:“司徒姑娘若是喜的话,我愿意以这一对‘⾎结⽟鸳鸯’奉赠。”

  司徒兰一怔抬眼,道:“李兄怎么说?”

  李存孝道:“司徒姑娘若是喜,我就此奉赠。”

  司徒兰娇靥上掠过一丝惊喜神⾊道:“那…那怎么好,这是李兄的…”

  李存孝淡然一笑,道:“我留着它也没什么用,我认为放在姑娘⾝边,要比放在我⾝边合适得多。”

  司徒兰有点娇羞,但难掩惊喜,道:“那…我就谢谢了。”

  李存孝道:“姑娘保有它,比我保有它合适,应该我谢谢姑娘。”

  赵⽟书一声朗笑说道:“李兄慷慨赠宝,兰妹不虚此行,我却因没能一睹那张‘⾎结⽟鸳鸯’的真正价值而微感遗憾。”

  李存孝笑笑道:“这一点我恐怕难让公子如愿以偿,我把那张‘蔵宝图’送人了。”

  赵⽟书、司徒兰俱是一怔。赵⽟书道:“怎么说,李兄把那张武林人人梦寐以求的‘蔵宝图’送人了?”

  李存孝淡然笑道:“是的,⾝外之物,我看得很轻淡。”

  赵⽟书深深看了李存孝一眼,叹道:“小弟我那句话没说错,李兄之大方,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李兄把那张‘蔵宝图’送给谁了。”

  李存孝道:“‘冷月门”的姬婆婆。”

  赵⽟书一怔道:“‘冷月门’的姬婆婆?她千方百计要置李兄于死地,李兄怎么把一张武林人人梦寐以求的‘蔵宝图’送给了她?”

  李存孝笑道:“说起来那应该是一桩换,我把那张‘蔵宝图,给了她,她把她那爱孙女从软噤中放了出来…”

  赵⽟书“哦”地一声笑道:“小弟明⽩了,李兄是用那张‘蔵宝图,换出了令狐姑娘。”

  李存孝道:“不错,可以这么说。”

  赵⽟书深深一瞥,噴噴有声地‮头摇‬说道:“不爱重金爱美人,李兄真可说是当今的情圣了。”

  李存孝淡然一笑道:“令狐姑娘怎么对我,我自应该怎么对她。”

  司徒兰也深深一瞥,美目中闪漾着异采,但并没有说话。

  赵⽟书道:“既然李兄以那张‘蔵宝图’换得令狐姑娘,应该是时刻相随,丽影成双才对,怎么自酒楼至今,只见着李兄一人?”

  李存孝道:“她有事往别处去了。”

  赵⽟书一脸遗憾之⾊地道:“那真不巧,但愿下次再相见,能见着羡煞天下、妒煞人寰的丽影一双。”

  他站了起来,说道:“天⾊不早,我两个该告辞了。能得识李兄,总算不虚此行,但愿他⽇江湖道上常聚首。”

  他抱起双拳道:“李兄歇息吧。”

  司徒兰站了起来,深深一瞥,道:“多谢李兄了,割爱之情,永不敢或忘。”

  李存孝道:“司徒姑娘言重了。”

  赵⽟书皆同司徒兰出了门,李存孝送他们到了院子里,眼望着那一对不凡的⾝影消失在夜⾊里,李存孝脑际泛起了思嘲

  这赵⽟书心术或许正,但骄狂狠辣不下于柳、侯任何一个。

  二人拎得唱歌人儿送来,应该不只是为了什么心仪,仰慕听语气、看神态,应该是为那张“蔵宝图”

  当世四大绝⾊之一的“琼瑶宮”司徒兰竟也这么贪婪,他对这位司徒姑娘的评价立即降低了不少。

  在“聚英客栈”对面的另一家客栈里。

  第三进后院的一间上房里点着灯,灯下对坐着两个人,是赵⽟书跟司徒兰。

  司徒兰仍在玩着那对“⾎结⽟鸳鸯”而且全神贯注。

  赵⽟书却皱着眉,陷在深思之中。

  突然,赵⽟书抬起了头:“兰妹,你信么?”

  司徒兰两眼没离手中那对“⾎结⽟鸳鸯”道:“嗯,什么?”

  赵⽟书道:“李存孝说的话。”

  司徒兰“噢”了一声,没了下文。

  赵⽟书劈手一把夺过了那对“⾎结⽟鸳鸯”

  司徒兰叫道:“你这是…”

  赵⽟书道:“兰妹,我在跟你说正经大事。”

  司徒兰不悦道:“我听着呢,快将‘⾎结⽟鸳鸯’还我。”

  ⽟手伸了过去。

  赵⽟书叫道:“兰妹…”

  司徒兰微嗅道:“听见没有,把‘⾎结⽟鸳鸯’还我。”

  赵⽟书只得递了过去,道:“你怎么希罕这对毫无价值的烂意儿。”

  司徒兰劈手把“⾎结⽟鸳鸯”夺了过去,道:“你希罕你的,我希罕我的,有什么不行?”

  赵⽟书苦脸道:“兰妹,你怎么又闹小孩子脾气了?你难道不知道那张蔵宝图人人梦寐以求,多少人为它流⾎,多少人为它丧命。”

  “还说呢,”司徒兰道:“明明是你惦记着那张‘蔵宝图’,为什么说我想看这对‘⾎结⽟鸳鸯’?”

  赵⽟书说道:“兰妹,你想看跟我想看有什么两样?…

  司徒兰道:“既然一样,为什么不说是你想看?”

  赵⽟书道:“好了,好了,兰妹。咱们别在这无关痛庠的小事上争,我问你,李存孝的话你信不信?”

  司徒兰道:“他说了不少话,我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句?”

  赵⽟书道:“他说的他把‘蔵宝图’给了姬婆婆,只为换得令狐瑶玑。” n6Zww.Com
上一章   血海飘香(独孤红)   下一章 ( → )
作者独孤红 更新于2017/9/18 当前章节13576字。看血海飘香(独孤红)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血海飘香(独孤红)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