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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满江红 作者:独孤红 | 书号:41322 时间:2017/9/18 字数:1108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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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片刻,郭璞领着二人到了一条大街上! 这条大街上热闹得很,全是客栈、酒肆、茶馆,真可称上招牌林立,客商云集! 一进这条大街,海腾、海骏一眼便瞥见两家客栈前,那拴马桩上分别拴着十匹黑马与八匹健骑! 两人眉梢儿一挑,海骏道:“原来他们没有走!” 郭璞笑道:“这是出⼊关中必经的咽喉之处,在这儿等不好么?何必非跟着⼊川不可?再说?这也是以逸待劳啊!”说着一磕马腹,向那家门前拴着八匹健骑的客栈驰去! 海腾、海骏慌忙催马赶上,海骏道:“郭爷,这儿客栈那么多,⼲什么非跟他们住在一处?” 郭璞道:“这是兵机,给他个莫测⾼深!” 说话间已抵那家客栈门前,三人翻⾝下马,早有店伙了出来,躬⾝哈,陪上了笑:“三位是住店?” “正是!”郭璞含笑说道:“不住店我到这儿来⼲什么?”说着,便要往里走! 那店伙忙跟进一步,道:“三位光临,小号自是,不过三位原谅,小号客満了!” 郭璞停了步,道:“怎么,客満了?” 那店伙一指门前八匹健骑,道:“三位没见那八匹马么?小号仅剩的四间上房,全让这八位占了,所以只好请三位住别家…” 突然由客栈內传出一个耝壮话声:“伙计,那不要紧,只管做你的生意,我八个好凑和,让出一间给这三位住就是了!” 郭璞等抬眼望去,只见客栈门內站着个満脸络腮胡的紫⾐大汉,一张紫膛脸,两道浓眉,那双大眼炯炯人,正是那八名“大刀会”人中之一名! 海骏脸⾊一变,方待说话。 郭璞已然含笑拱手,道:“既如此,多谢了…” 他转过头来,道:“海腾,你两个把行囊拿进来吧!” 海腾应声提起地上行囊! 那店伙一边向紫⾐大汉道谢,一边往里让客! 郭璞当先行了进去,向着那紫⾐大汉含笑说道:“这位⾼姓大名,怎么称呼?” 那紫⾐大汉冷冷说道:“萍⽔相逢,没有通姓名的必要!” 郭璞毫不在意,笑道:“有道是:‘四海之內皆兄弟,能得相逢便是缘。’一回虽生,再有二回也就了,承蒙朋友…” 那紫⾐大汉截口说道:“那么,等第二回碰了头再说吧!”转⾝大步往里行去! 郭璞仍未在意,回⾝向海腾、海骏招了招,海腾倒未如何,海骏的脸⾊可不大好看! 郭璞当即笑道:“忘了?出来听我的!” 海骏忙敛怒态,赧然一笑,未说话! 郭璞道:“这才是,凡事镇定,处之泰然,不然便难闯江湖!” 一笑转⾝,跟在那紫⾐大汉之后行向后院! 这家客栈是两进院,紫⾐大汉直进最后那片院子! 最后面这院子中,极为幽静,満院花木之中,当面两间,左右各一地坐落着四间上房! 那四间上房都开着门,每一间里住着两名大汉,正在门口洗脸,一见那紫⾐大汉带着郭璞三人进来,不由俱皆一怔,全停了下来,投过诧异目光! 郭璞却面含微笑地连向他们打招呼!适时,那紫⾐大汉在院中停步,面对东屋招手说道:“老五、老六,你两个搬到两间南屋来,又来了三位客人,没地方住,出门在外彼此给个方便,把那一间让给这三位!” 站在东屋前的那两个怔了一怔,然后把手中往盆里一丢,转⾝进屋提出了两具行囊往南屋行去。 郭璞含笑说道:“委曲二位了!” 那两个没答理,甚至没看郭璞一眼。 郭璞随又转向紫⾐大汉,笑道:“多谢朋友,出门在外,难得碰见朋友这等热心肠好人,有空请过来坐坐。” 他随即招呼了海腾、海骏:“你两个把东西提进去吧!小心放好了!” 又向那紫⾐大汉拱了拱手,跟在海腾、海骏之后行向东屋。 那紫⾐大汉也未在院中多站,立即行向南屋。 郭璞三人进了东屋,店伙端走了洗脸⽔,另为三人换⼲净的去了。 看看没人,海骏忍不住问道:“郭爷,您瞧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郭璞淡然笑道:“跟咱们一样,⾼深莫测,快看,他们全往南屋去了。” 海腾、海骏忙向外望去,果然!那大汉一个个全走向了那南屋靠东头的那一间。 海骏冷哼说道:“八成儿商量去了。” 郭璞笑道:“那咱们就管不着了。” 说话间,店伙端着洗脸⽔走了进来,放好了洗脸⽔,他殷勤而周到地向郭璞哈说道:“三位要不要吃点什么?” 郭璞道:“不用了,待会儿我们外面吃去,拿壶茶来好了。” 那店伙应声而退,刚出门,突然扬声说道:“这位要找谁?”跟着行向院中。 郭璞三人闻声投注,只见院中走进一个⾼⾼的中年黑⾐汉子,正是那“铁骑帮”八名黑⾐汉子中之一名。 海骏诧异说道:“他到这儿来⼲什么?” 郭璞道:“听!” 只听那黑⾐汉子道:“伙计,替我招呼一声,我找那刚住进来的八位。” 店伙尚未说话,南屋那靠东一间內走出那紫⾐大汉:“是哪位要找我兄弟?” 口中说话,两道犀利的目光却直黑⾐汉子。 黑⾐汉子举步行了过去,口中应道:“是在下…” 那紫⾐大汉目光深注,似乎有点明知故问:“尊驾是…” 那黑⾐汉子道:“尊驾请先看看这个!” 翻腕递过一物,因为被他手遮住,难看见是什么东西。 那紫⾐大汉伸手接了过去,只一眼,立即笑道:“原来是郝帮主手下的朋友,请屋里坐。” 侧⾝让路,举手肃容。 那黑⾐汉子谦逊一句,当先行了进去。 紫⾐大汉支走了店伙,跟进南屋,随即关上了门。 至此,既看不见了也听不见了。 海骏说道:“郭爷,您看他们这是…” 郭璞笑了笑,道:“大半是见咱们住进这家客栈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向‘大刀会’打个招呼,以免被‘大刀会’着了先鞭。” “着了先鞭?”海骏道:“都是他们的人,谁救不是一样?” 郭璞头摇说道:“谁知道,大概是面子问题,谁也不愿落后。” 海骏道:“只可惜听不见他们的谈话。” 郭璞道:“猜也可猜得着,何必听,别管人家的事,快洗脸吧,喝杯茶,咱们出去吃点东西去。” 海腾、海骏这里洗上了脸,那里南屋中已行出了黑⾐汉子,紫⾐大汉送出门外,双方拱手而别,临走,那黑⾐汉子还向东屋投过了神秘一瞥。 郭璞报以一笑,这一笑却笑得那黑⾐汉子脸⾊一变,头一低,加快步履匆匆行出后院。 三人洗过脸后,店伙送来了一杯热茶之后,郭璞在行囊上做个记号,然后相偕出门而去。 他三人刚出后院,那南屋中随即跟出了两个人。 这,原来郭璞意料之中,可是他装作不知道,跟海腾、海骏一路谈笑着走出客栈大门。 适时,他又看见,在那“铁骑帮”人所住的客栈门口,站着一名中等⾝材的黑⾐汉子。 一见他们三个出门,脸⾊变了一变。 接着,他又觉察到,在对街一家客栈楼上一扇微露一的窗户內,正有一双炯炯目光在看着他三个。 郭璞他只当未见,偕同海腾、海骏往前行去。 他三人进了一家名唤“关中”的酒肆。 在进门之前那环扫的一眼中,郭璞立又发现在靠角落里的一付座头上,坐着一个瘦⾼、一个矮胖两名灰⾐老头儿,他两个一见郭璞进来,有意无意地低下了头! 郭璞看的清楚,那是梅心麾下十旗的两名旗主金老四与樊老五,这两位昔⽇曾跟他有过一面之缘。 他们在与金老四、樊老五隔一席的一付座头上坐下。 门口,跟着走进了四个人,两个“大刀会”的,两个“铁骑帮”的。 郭璞连正眼也未瞧他们一下,向着海腾、海骏笑问道:“你两个吃什么?” 海骏留意上了那四个,随口答道:“随便!” 郭璞笑了笑,道:“这儿没有卖随便的。” 海骏一怔,忙收回了心,赧笑道:“郭爷,您请点几个菜吧,只要是能吃的,我两个都吃。” 郭璞为之失笑,未再多问,当即把店伙唤了过来,要了几个菜,一壶酒。 支走店伙后,他笑道:“出门在外,酒不可多喝,只好委曲你两个几天了!” 海腾笑道:“郭爷,在府里我两个也不常喝的。” 郭璞笑道:“那还好,要不然倒要难受熬了…” 他顿了顿,接道:“有件事,不知道你两个注意到了没有?” 海腾、海骏忙问是什么事。 郭璞道:“咱们出京可以说很秘密了,却不料离京没多远便被人发觉缀上了,由此可见他们的耳目广布,消息有多灵通了。” 海骏扬了扬眉,道:“郭爷,真要没人发觉,那岂不乏味?” 郭璞笑道:“不愧是跟着海爷的,三句话就想热闹!” 海骏脸一红,没说话。 适时,店伙送上了酒菜,郭璞笑道:“寝不言,食不语,咱们快点吃喝,好回去歇息去,这年头儿人心坏得很,要是咱们客栈里的东西让人偷了去,咱们这一路就要喝西北风了。” 海腾、海骏都笑,立即动手吃喝,不再说话。 而,他们这一桌刚寂然,隔一桌的那付座头上,金老四与樊老五却开口说了话,而且话声不低。 只听砰然一声,是樊老五拍了桌子。 随听金老四道:“老五,你这是⼲什么?” 樊老五两眼一翻,道:“⼲什么?我心里难受,憋得慌,想杀人!” 金老四叱道:“老五,你喝多了。” “笑话!”樊老五道:“我姓樊的是海量,再来三壶也不含糊,喝这一壶半壶的会醉么?在朋友里你也不打听打听…” 金老四道:“既没醉⼲什么说醉话?” 樊老五悲愤地道:“我这能叫醉话么?百来个文弱的读书人,咱们大汉民族复兴的种子,让这班虏贼杀的一个不剩,咱们却因为晚到一步,眼睁睁地看着満地碧⾎,忠骸四横,怎不令人悲痛?” 郭璞为之脸⾊一变。 海腾、海骏也停了吃喝。 只听金老四叹道:“老五,别说了,何止是咱们迟到一步?便连人家那亲人儿女不也去晚了么?胡子老儿说得对,悲愤没有用,只有想办法如何索还这笔⾎债才是正经。” 樊老五道:“所以我想杀人。” 金老四道:“那有的是机会,何必在这儿穷嚷嚷?” 樊老五头摇悲笑,道:“你不知道,我这样心里舒服些。” 金老四冷冷说道:“可管不了事儿!” 樊老五还待再说,金老四已然又道:“老五,你醉了,咱们走吧!” 说着,探怀摸出几块碎银丢在桌子上,然后強架起樊老五,一路摇晃着出了酒肆。 望了望那两个背影,郭璞低声说道:“听见了么?这两个老头儿十分可疑。” 海腾点了点头,海腾道:“您看他俩是那一路的?” 郭璞道:“有可能是不在帮会的武林人物。” 海骏道:“那么您吩咐!” 郭璞道:“我吩咐你两个坐这儿吃喝别动,我跟去看看!” 海骏一脸失望神⾊地道:“郭爷,杀焉用牛刀…” 郭璞摇了头摇道:“用的时候,牛刀要好用些,听着,我一跟出去,那四个必也会跟出去,你两个别管,只当没看见,懂么?” 海腾、海骏只有点了头。 郭璞一笑离座而起,打了出去。 果然,那四个只一互递眼⾊,立刻跟出去了两个另两个坐着未动,似乎是留下来监视海腾与海骏的。 郭璞出了酒肆抬眼一望,只见金老四掺着樊老五在往西走,已出了十多丈外,而且要拐进一条胡同。 他立即加快步履赶了过去,等他跟在金老四、樊老五两人拐进这条胡同之际,那跟他的两个犹在⾝后数丈之外,他当即一声轻喝:“二位,请跟我来,快!” ⾝形一闪,折⼊了胡同中的另一条小弄子,金老四、樊老五跟着闪动⾝形,两个拐弯隐好⾝形,只听弄子外一声轻“咦”随即一阵急促步履声远去。 三人站在那小弄子拐角处,互觑而笑,郭璞道:“多谢二位相告!” 金老四、樊老五神情一黯,金老四道:“燕爷,这是应该的!” 郭璞道:“二位适才那话,是指…” 金老四悲痛地道:“是指在湖南的吕毅中一班人。” 郭璞心中一震,道:“四侠,快说,他们怎么了?” 金老四道:“全让胤祯下密旨给湖南巡抚,暗地里杀害了。” 郭璞双眉陡挑,道:“四侠,这消息是哪儿来的?” 金老四道:“姑娘由京里传下来的,等大伙先赶到湖南时,已经迟了一步,吕毅中被満门抄斩,又从坟堆里把晚村先生的遗骸掘了出来碎了尸,老先生的门生沈严一班人一律处死,⾜⾜杀了一百二十三人!” 郭璞听得杀机狂炽,目眦裂,昅了一口气,庒了庒杀机怒火,道:“好,让他杀吧,让他杀吧…” 他一顿又接道:“四侠,这消息姑娘又是怎么知道的?” 金老四头摇说道:“这个姑娘没有说明。” 郭璞道:“这么说来,曾静与张熙…” 金老四道:“那倒没有,适得当地弟子禀报,曾、张二人如今仍好好儿地在岳钟琪处,只被软噤,行动不得自由!” 郭璞神情微松,道:“胤祯会独饶过这两个人么?” 金老四道:“那匹夫狠狡诈,谁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郭璞沉默了一下,道:“四侠,适才在酒肆中那亲人儿女莫非指的是…” 金老四道:“就是虬髯老兄、吕四娘与鱼娘。” 郭璞道:“他三个也去晚了?” 金老四道:“他三个虽比我们早到一步,但仍比他们晚了一步。” 郭璞道:“如今他三个呢?” 金老四道:“吕四娘一句话未说,一滴泪未掉,也未作片刻之停留,当即与虬髯老儿、鱼娘赶往京里去了。” 郭璞道:“这是⼲什么?” 金老四道:“除了刺胤祯那狗贼,该不会有别的。” 郭璞大惊,忙道:“虬髯老儿糊涂,为什么不拦住她…” 金老四道:“燕爷请想,在那种情形下,谁能拦得住她?” 郭璞挑眉说道:“他三个走了几天了?” 金老四道:“算算该有两三天了。” 郭璞道:“那还来得及,请四侠速速派人传我‘丹心旗’令,告诉虬髯老儿,在我回京之前,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否则莫怪我以苦大师下规法惩治之。” 金老四一怔,道:“燕爷,这是为什么?” 郭璞道:“当⽇连我行刺都未能成功,如今大內噤宮较诸当⽇又不知严密多少倍,他三人岂不是去送死?四侠快去。” 金老四不敢迟疑,应了一声,刚要走。 郭璞及时又道:“请菗空通知‘大刀会’与‘铁骑帮’,捕蝉之余莫忘背后⻩雀,‘雍和宮’喇嘛出派精锐已抵潼关,都己化了装,千万小心!” 金老四、樊老五应了一声,闪⾝而去。 望着他两个⾝形不见,郭璞双目之中突然挂落两行热泪,旋即定了定神,举袖拭泪,转⾝行出小弄子。 回到了酒肆“大刀会”与“铁骑帮”那边仍只坐着两个,敢情那跟郭璞的两个尚未回来,不知跟到那儿去了。 郭璞像个没事人儿一般,潇洒地走回了座头。 坐定,海骏忙问道:“郭爷,怎么样?” 郭璞摇了头摇,道:“那两个滑溜得很,我跟出去便不见了人影,在附近找了半天也没找着,怎么样,这儿有动静么?” 海骏道:“我就知道那胖老头儿是装醉。” 海腾接着说道:“这儿留下了两个,他们没动静。” 郭璞点了点头,道:“你两个吃了么?” 海腾点头说道:“吃了,您快吃吧!” 郭璞头摇笑道:“我不吃了,这么一搁反倒吃不下了,咱们走吧!” 本来是,听得恶耗,他如今哪还吃得下? 说完了话,他站了起来。 海腾忙道:“郭爷,要不要带点吃的回去,待会儿您饿了…” 郭璞头摇笑道:“不用了,海腾,这儿近得很,饿了再出来吃,再说,在客栈里叫一点也可以,走吧!” 他会过了帐,带着海腾、海骏走了出去。 刚要出门,面走来跟他的那两个。 人家都要走了,他二位才回来,那两个一怔,郭璞已然一笑举步,带着海腾、海骏擦⾝而过,出门而去。 海腾与海骏乐得直笑,而这一笑笑出了⿇烦。 只听背后响起一声沈喝:“笑什么,站住!” 郭璞听若无闻,海腾只轩了轩眉,只有海骏停了下来。 他这一停,郭璞与海腾只有跟着停了下来。 海骏那里回了⾝,那两个犹涨红着脸,海骏道:“你叫谁站住?” 那是“铁骑帮”的两个,那⾝材耝壮的一名扬眉说道:“我叫你!” 海骏道:“凭什么?” 那耝壮汉子道:“你笑什么?” 海骏“哈哈”的一声,道:“我笑也关你的事么?难道你不让我笑?” 那耝壮汉子道:“正是,我不愿听你笑。” 海骏道:“那好办,把你耳朵堵起来。” 那耝壮汉子脸⾊一变,道:“我却要你闭上嘴。” 海骏道:“那办不到,我还要笑。”说着,他当真哈哈笑了起来。 那耝壮汉子与他那同伴脸上变了⾊,冷哼一声走了过来。 郭璞忙了上去,摇手说道:“二位,有话好说,是怎么回事?” 敢情他装了糊涂。 那两个停步在数尺外,耝壮汉子冷冷说道:“问你那奴才!” 海骏脸⾊一变,海腾及时伸手拉住了他。 “奴才?”郭璞一怔,旋即恍悟道:“啊,啊,我明⽩了,不过我告诉你,他是我的朋友,跟你一样是朋友…” 他转望海骏,道:“海骏,怎么回事?” 海骏道:“我笑,他不让我笑,我乐,他管得着么?” 郭璞道:“原来是为了笑,小事,小事,谁想笑谁笑,谁想哭谁哭,没人管得着,没人管得着…” 他转向那耝壮汉子道:“朋友,是为这么?” 耝壮汉子点头,道:“不错!” 郭璞道:“你朋友知道他为什么笑么?” 耝壮汉子冷然说道:“不知道!” “是喽!”郭璞道:“朋友,这纯属误会,他是因为想起了我们在路上看见的事所以发笑,这跟你朋友没有关系。” 耝壮汉子道:“他在路上看见了什么?” 郭璞道:“说出来你朋友也会笑,两只笨牛…” 海腾、海骏一怔,旋即哈哈大笑。 那耝壮汉子与他那同伴然⾊变,只听那耝壮汉子一声厉喝:“好狗腿子,你敢骂爷们!” 双双闪⾝扑了过来。 郭璞笑道:“这不是用牛刀的时候,但,点到为止!” 海腾、海骏应声而动,各向一人,双双一抖掌,只听砰然一声,那“铁骑帮”的两位立被震了回去。 八护卫追随海贝勒多年,除了各有一⾝横练功夫外,內家修为却也不凡,否则何以为贴⾝八护卫! “铁骑帮”那两个脸⾊铁青,既惊又怒,厉喝一声翻腕掣柄解腕尖刀,闪动⾝形,腕便刺。 海骏“哟”的一声,道:“怎么,动家伙了,海腾,夺它下来!” 话声中,与海腾双双欺进,各出一掌,五指如钩,闪电一般向“铁骑帮”那两个执刀右腕搭去。 那两个自也非泛泛,否则怎敢来拦劫重犯,冷哼一声沈腕刀,那犀利刀锋反划海腾、海骏腕脉。 只听郭璞说道:“速战速决,咱们没有太多的工夫!” 海腾、海骏一声答应,手掌倏翻,只听“叭!叭!”两声,随听“当!当!”两响“铁骑帮”那两个闪⾝暴退,各抚右腕,惊怒目光暴,神态怕人! 地上,横着两柄解腕尖刀。 郭璞一笑,说道:“‘大鹰爪’暗渗‘擒拿手’,不错,二位,咱们都见好就收吧!” 一偏头,带领海腾、海骏转⾝而去。 随听背后厉喝震天:“狗腿子们,爷们跟你拚了!” 两只手方探怀,郭璞霍然旋⾝,沈喝说道:“只答我一句,你们讲理不讲理?” 一触及郭璞那双目中森冷威棱“铁骑帮”那两名一栗,那探怀的一只手停在前未敢动。 旋即那耝壮汉子叫道:“好个狗腿子,你骂人还敢跟爷们讲理?” 郭璞道:“现在你也骂了我了,咱们两下扯平,假如你再敢口出半句不逊,莫怪我打掉你的牙!” “铁骑帮”那两个只知道眼前是个“満虏鹰⽝”可不知道是谁,大援在侧,那会吃这一套? 那耝壮汉子厉笑说道:“爷们就要骂,看你能咬了爷们的,狗…” 郭璞⾝形一闪“叭”的一声脆响,那耝壮汉子大叫一声捂上了左脸颊,立被震住。 郭璞冷冷一笑,道:“这算是薄惩,再有一次,小心你那満口牙!”转⾝走了回去。 蓦地,一声撼人心神的冷喝划空传到:“朋友,你站住!” 郭璞停了步,抬眼望去,只见那“铁骑帮”所居客栈门內,并肩走出了那两名黑⾐老者,⾝后还带着四名黑⾐汉子。 “铁骑帮”的都出来了,只未见那“大刀会”的露头,虽然都是同路人,口中虽都说好,但一旦有了事,谁都玩了心眼,冷眼旁观,丝毫不知团结合作。 这,令得郭璞暗暗一阵感叹。 转眼间,那两名黑⾐老者己至近前,那是两个五旬上下的老者,一⾼一矮,⾝形均自瘦削。 一名长眉细目,长髯五绺。 一名浓眉大眼,虬髯如猬。 那浓眉大眼黑⾐老者,目光冷冷一扫两名手下,道:“吴刚,什么事跟人打架?” 那叫吴刚的耝壮汉子,倏敛狠态,恭谨说道:“禀秦爷,狗腿子骂人。” 姓秦的黑⾐老者收回目光,转注郭璞,郭璞已然说:“阁下该听见,这是谁骂谁?” 姓秦的黑⾐老者脸⾊一变,吴刚忙又叫道:“秦爷,是他先骂我俩。” 姓秦的黑⾐老者目注郭璞,冷冷说道:“朋友,你怎么说?” 郭璞道:“我不愿多说,让你的人自己说。” 姓秦的黑⾐老者冷然说道:“我想听你说。” 郭璞淡淡一笑,道:“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经过是这样的,我这两个朋友刚才出酒肆的时候,想到了好笑的事笑了笑,你这两个手下便喝令人停步,问他两个笑什么,又不准人笑,这讲理么?” 姓秦的黑⾐老者转望吴刚,道:“吴刚,是不是这样?” 吴刚嗫嚅说道:“回秦爷,是,可是这两个是笑我俩。” 郭璞揷了一句,道:“这儿来往的人不少,你怎知他两个是笑你?” 吴刚道:“他两个明明是笑我…” 姓秦的黑⾐老者截口说道:“他们为什么要笑你两个?” 这哪能说?追没了人已够丢人的,当着这么多看热闹的人一说“铁骑帮”这三个字就要扫地了! 尤其“大刀会”人在侧,为争一口气,更不能说了。 吴刚立即嗫嚅答不上话来。 郭璞看准了这一点,当即笑道:“朋友,有理说呀!” 吴刚怒声说道:“别的不说,你骂人总是事实。” 郭璞道:“世上没有捡骂的,那不是骂你朋友,便是,我认为那是朋友你自找的,再说你骂了我好几句,也该扯平了。” 吴刚嗫嚅了半天,答不上话来。 姓秦的黑⾐老者冷冷一笑,道:“笨东西,咱们的脸全让你两个丢尽了,还不回客栈去!” 既挨了骂,又挨了揍,那两个只有吃了哑巴亏,⻩莲进肚,有苦却难以说出,一句话未敢再多说,答应一声双双而去。 姓秦的黑⾐老者转注郭璞道:“阁下怎么称呼,是那条线上的朋友?” 郭璞道:“不远千里,不辞劳苦地跟人至此,却不知人姓名?这岂非天大的笑话,阁下,我姓郭!” 姓秦的黑⾐老者脸⾊一变,道:“莫非你就是郭璞!” “不敢!”郭璞道:“正是区区。” 姓秦的黑⾐老者道:“怪不得你在这儿逞威卖狂,原来是京北城里的威风人物。” 郭璞淡淡笑道:“好说,那是讹传!” 姓秦的黑⾐老者道:“我那两个手下自找没趣,那是活该,挨了揍,那是那两个学艺不精,也怨不得别人…” 郭璞道:“阁下毕竟是位明事理的⾼人,我说了!” 姓秦的黑⾐老者道:“你也不必拿话扣人,如今我等不愿多惹是非,过些时候再碰面时,这笔帐总是要算的!” 郭璞道:“等我由四川押得重犯回来时,阁下再找我不迟!” 姓秦的黑⾐老者脸⾊一变,森冷目光深深地看了郭璞一眼,一句话未再多说话,一挥手,偕同那长眉细目黑⾐老者,带着几名手下,转⾝行回客栈。 郭璞淡然一笑,道:“海腾、海骏,咱们也走吧!”转⾝行去。 海腾、海骏应了一声,举步跟上。 N6ZWw.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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