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小说网免费为大家推荐江湖人无弹窗广告推荐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校园小说 穿越小说 竞技小说 武侠小说 架空小说 言情小说 仙侠小说 总裁小说 耽美小说 官场小说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小说排行榜 都市小说 同人小说 综合其它 科幻小说 重生小说 军事小说 短篇文学 灵异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网游小说 历史小说
好看的小说 妻心如刀 母上攻略 我的娇妻 秦家有兽 新婚妻子 辣文合集 禁乱之爱 茶余饭后 情栬生活 兽血滛传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江湖人  作者:独孤红 书号:41323  时间:2017/9/18  字数:16187 
上一章   ‮彰弥益欲 章七第‬    下一章 ( → )
  九门提督府的确不难找,在李⽟琪的脚下也更快,没一会儿李⽟琪就瞧见了那座门头。

  够宏伟,够气派,够庄严,够慑人的。两扇既宽又大更⾼的大门,那对门环跟门上的大铁钉发亮。

  石阶⾼筑,石狮子一对,八名挎刀亲兵分两边站立,一个个脚下分八字,雄赳赳,气昂昂,脸上没一点表情,唬人的。

  李⽟琪可不怕这个,从容、泰然而洒脫地迈步走了过去,直门前,站门的亲兵跑下来一个,李⽟琪人品出众,气度过人,那模样儿像煞哪个府里的贝子贝勒,贵介王孙,那亲兵可不敢怠慢,近前哈个,细声细气地问道:“您是…”

  李⽟琪往那儿一站,手往后一背,派头儿十⾜:“提督在么?”

  那亲兵道:“在,请问您是…”

  李⽟琪道:“大见勒那儿来的,有要事求见,请代我通报一声。”

  那亲兵一听是大贝勒那儿来的,忙一欠⾝赔上了笑脸,一声:“您请等等,我这就报进去。”转⾝飞步上阶,头往门里伸了一下。

  只这么伸了一下,没多久,步履声响动,从门里快步走出一个中等⾝材,⾐着气派的老头儿,撩袍快步跑下石阶,一拱手,含笑说道:“失,失,累您久等,老朽田作诗,忝为提督爷的幕僚,请教您老弟是…”

  幕僚,李⽟琪一听这两个字就知道来人是九门提督那成的师爷。在那时候,师爷管的事儿不少,而且得有机智,等闲一点的人是⼲不了的,当下他抱拳答了一礼:“原来是田师爷,失敬,我叫李七郞,大贝勒那儿来的,有要事求见提督,还请田老…”

  田作诗立即说道:“那不是外人,不是外人,还用通什么报,请,兄弟,提督爷在书房候驾,容老朽带路了。”欠⾝一摆手,转⾝登上石阶。

  这九门提督府可真不含糊,瞧那前院,说多大有多大,五步一岗,十步一卡,全是挎刀的亲兵,另外还有几只怕人的大狗,李⽟琪见多识广,罗渊博,一看就知道是西蔵獒⽝,这种狗有牛犊子一般大小,机警凶猛,一只⾜抵两三个江湖好手,常人别说近了,吓也能吓瘫了。

  有田作诗带路,那几只獒⽝只望望李⽟琪,没一只作声,田作诗在前带路,进前院,过中院,直抵后院。

  后院里更是岗卡密布,噤卫森严,看上去让人觉得文官跟武官就是不同。

  后院里除了持刀的亲兵之外,还有来往的亲随,间杂着几个眼神十⾜,布履稳健,里鼓鼓的长袍汉子,一望而知是练家子,准是九门提督的贴⾝护卫。

  田作诗带着李⽟琪进来,那些个练家子全拿眼瞪着他,打量他,似乎都在揣摩他的来路,是⼲什么的。

  九门提督那成的书房坐落在后院之东,一排长廊,紧靠着⽔榭,那儿站着五六个练家子。

  九门提督的书房必是处理机要,批阅来往公文的所在,平常那成是绝不在这儿见客的,今天他居然在这儿接见李⽟琪,⾜见大贝勒那儿的人面子不小。

  到了书房门口,田作诗轻轻地咳了一声,然后说道:“瑞翁,客人到了。”

  瑞翁,这个瑞字想必是那成字里面的一个字。

  只听书房里响起个苍老但不失劲道的话声:“有请。”

  田作诗转⾝含笑摆手:“请,兄弟。”

  李⽟琪欠⾝说道:“不敢当,田老请。”

  李⽟琪不僭越,田作诗很⾼兴,当即说道:“老弟是客,请吧,别让提督爷久等。”

  李⽟琪这才告罪行了进去。

  进了书房,窗明几净,点尘不染,一张大书桌,上面摆満了书册公文,墙头上还挂着一柄剑。

  书桌前站着个瘦瘦⾼⾼的便服老者,老者看上去有五十多岁,清癯的脸庞,长眉细目,八字胡,两眼炯炯有神,満⾝的武气。

  李⽟琪上前欠⾝一礼:“李七郞见过提督。”

  田作诗在一旁说道:“瑞翁,这位老弟是贝勒那儿的弟兄…”

  九门提督那成抬手抹了抹小胡子,点了点头说道:“嗯,我知道了…”一摆手,接道:“你坐。”

  “谢谢提督。”李⽟琪道:“不敢当,我不坐了,大贝勒还等着我回话。”

  那成本来也只是看泰齐的面子才让一让,当即他道:“大贝勒让你到我这儿来有什么事?”

  李⽟琪道:“回您,大贝勒让我到提督这儿来要件案子。”

  “要件案子?”那成诧异地望着李⽟琪道:“要哪件案子?”

  李⽟琪道:“就是那件飞贼的案子。”

  “怎么?”那成一怔,道:“就是那件飞贼的案子,大贝勒这是什么意思?”

  李⽟琪道:“回您,大贝勒的意思是不愿这件案子拖得太久,他怕事情闹到大內去,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任…”

  那成脸⾊一变,摆手说道:“会闹到大內去?有这么严重么?”

  李⽟琪道:“您明智,飞贼在外城猖撅,一旦认为官家拿他们莫可奈何,他们必进而进⼊內城,內城里的所有究竟要比外城多得多,那么,紫噤城近在咫尺…”

  那成一‮头摇‬道:“我不以为然,当然,大见勒预备把这件案子要过去,我是求之不得,可是不能凭你这一句话我就案子…”

  李⽟琪双手呈上大贝勒泰齐的马鞭道:“临时匆忙,大贝勒要我拿他的马鞭当信物…”

  那成伸手接过马鞭,看了看之后,微一点头道:“是大贝勒的没错,放眼京畿,这么讲究的马鞭只这么一…”

  转眼望向田作诗,道:“子敏,你带他到褚和那儿碰个面,办接去。”

  田作诗应了一声,欠⾝摆手,道:“老弟,请。”

  李⽟琪向着那成施了个礼,退出书房。出了书房,他皱了眉,他可没想到还要跟他三叔碰面办什么接,这下岂不非得让三叔知道不可了么?

  他站在书房门口,迟疑着道:“田老,非得跟褚领班碰个面么?”

  田作诗含笑说道:“这是手续,褚领班还有许多资料要做个待,褚领班就在中院,不远,手续也不⿇烦。”敢情田作诗误会了,只当他是怕路远,怕⿇烦。

  李⽟琪眉头皱深了三分,‮头摇‬说道:“我倒不是怕远怕⿇烦,而是…”

  只听稳健步履响动,长廊那头转过来一人。

  田作诗叫道:“正好,褚领班来了,老弟不用跑了。”

  李⽟琪陡然-惊,忙转头望去,来人不是他三叔是谁。这下要命了,想不见都不行,想躲都躲不掉了。

  褚和可是老远便瞧见这边有人了,天虽黑了,光线也暗了,可是这难不倒有一双锐利目光的老江湖。

  褚和看见是李⽟琪了,他一怔停了步,旋即又放快步走了过来,没等他走近,李⽟琪就忙把眼⾊递了过去。

  转眼间褚和走进,先向田作诗欠了个⾝:“田老,您忙着啊。”

  田作诗含笑点头:“褚领班,一天到晚碰面还这么客气,让我来介绍一下…”

  一指李⽟琪道:“这位是大贝勒那儿派来的李兄弟,他是奉大贝勒之命来要那件飞贼案子的,刚见过提督爷了,提督爷让我陪他见你办接去…”

  李⽟琪向着褚和欠⾝一礼:“李七郞见过褚老。”

  褚和忙強笑说道:“别客气,别客气,既然是李兄弟来要案子的,也见过提督爷了,那么咱们现在就走吧,就在中院。”

  李⽟琪道:“⿇烦您了。”

  “别客气。”褚和应了一声,转向田作诗道:“田老您忙吧,有我招呼这位就行了。”

  田作诗道:“那也好,反正我跟着去也只是替你二位介绍一下。如今既介绍过了,就用不着我再去了,二位请吧…”当下又转向李⽟琪道:“老弟,我不陪你了。”

  “不敢当。”李⽟琪道:“您请忙,那么…待会儿我也不来跟您辞行了。”

  田作诗道:“咱们一回生,两回,往后就是人朋友,老弟别客气,没事儿常来走动常来坐。”

  李⽟琪谢了两句,应了两声,跟着褚和走了。由后院到中院,褚和在前头走,一路就没说话。

  李⽟琪可不安极了,直皱着眉。到了中院,褚和带着李⽟琪进了一间偏屋,房里一张,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桌子上还放着印盒,一大堆公文,敢情这是查缉营领班的办公处所。

  进屋掩上了门,褚和拿眼盯上了李⽟琪。

  李⽟琪不安地赔了个強笑,叫道:“三叔…”

  褚和突然开了口:“⽟琪,你这是搅的什么鬼?”

  李⽟琪不安地笑笑说道:“三叔,您别问那么多,反正⽟琪管了您的事,他不是薄情寡义的人,不顾…”

  “慢一点儿。”褚和一摇手道:“告诉我,谁说你薄情寡义了?”

  李⽟琪道:“凤妹妹一定…”

  “天地良心。”褚和道:“你可别多心,你凤妹妹什么都没说。”

  李⽟琪道:“那…那准是放在心里了。”

  褚和一‮头摇‬道:“别这么说,⽟琪,不会的,咱们是什么关系,什么情,谁还不知道谁,谁还不谅解谁么…”顿了顿,呼了一口气,接道:“不管怎么说,对你,你三叔总是感…”

  “三叔,”李⽟琪道:“这就是咱们的关系,咱们的情。”

  褚和道:“那么三叔不说这两个字,行不?”

  李⽟琪道:“甚至连想都不该想。”

  褚和道:“说正经的…”一指⾝边椅子道:“坐下,咱爷儿俩坐下说。”

  李⽟琪听话地坐了下去。

  坐定,褚和抬眼凝目,道:“⽟琪,老老实实地告诉三叔,有一句说一句,不许有半点隐瞒,你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李⽟琪道:“您是说內城?”

  褚和道:“废话。”

  李⽟琪赧然一笑道:“刚说过,您老别问那么多…”

  “不行!”褚和‮头摇‬说道:“你有神通,有本事,我这做三叔的焉有不弄个清楚的道理?说。”

  李⽟琪莫可奈何,只有从实招了。

  “有办法!”听毕,褚和一点头道:“那么,大贝勒那儿的弟兄,这又是怎么回事?”

  李⽟琪只得又从实招了-段过节。

  这回,褚和睁大了一双老眼,叫道:“老天,你怎么惹了这个主儿,你知道…”

  “三叔!”李⽟琪道:“如今,对那个主儿,我知道的不比您少。”

  褚和道:“你知道他是个大红人?”

  李⽟琪道:“知道。”

  褚和道:“你知道他是二皇上,生杀大权,威风八面,显赫一时,內城里的那些人莫不怕他三分?”

  李⽟琪道:“知道。”

  褚和道:“你知道他为人凶暴…”

  “您别说了。”李⽟琪道:“我全知道,我不是跟您说了,如今对他我知道的不比您少。”

  褚和道:“那你还惹他?”

  李⽟琪道:“不惹他能从九门提督手里要走这件案子么?”

  “⽟琪。”褚和正⾊说道:“你要知道,这件案子一不小心是要摘脑袋的。”

  李⽟琪道:“我知道,只问谁摘得走我这颗脑袋。”

  褚和‮头摇‬说道:“别玩笑,别轻忽,你有把握么?”

  李⽟琪道:“三叔,我先问问,有如何,没有又如何?”

  褚和道:“有把握不说,你要是没有把握,三叔我拼着丢命罢职掉脑袋也不把这件案子给你。”

  李⽟琪淡然一笑道:“我再问问,您把我从河南调来,又为的是什么?”

  褚和一怔,旋即‮头摇‬说道:“行,算我多说多问瞎心,说得也是,要不是瞧你行,我把你从家里调来又⼲什么…”一顿接道:“我现在就案子。”

  侧转⾝把桌子上一堆公文往这边一推,道:“瞧吧,都在这儿了。”

  李⽟琪扫了那堆公文一眼道:“三叔,这是…”

  褚和道:“各衙门转过来的状子,这就是唯一可凭藉的拿贼资料,就这么多,再多一点都没有。”

  李⽟琪‮头摇‬而笑道:“听您说的就够了,我用不着它。”

  褚和道:“这是手续,好歹你得接过去带走。”

  李⽟琪笑道:“您既然这么说,我把它带走就是。”

  褚和道:“不带走也别把它留在这儿,你不知道,一天一天地往后过,贼拿不着,案子破不了,每天我一瞧见这一堆就头大,老实说一句,我怕了。”

  李⽟琪笑了道:“这回该我头大,该我怕了。”

  褚和也笑了,笑了笑之后,他叹口气说:“真的,⽟琪,关于这件案子,不知道的人不说,知道內情的人,一定会笑我褚和笑到家了。”

  李⽟琪微愕说道:“这话怎么说,三叔,谁会笑您?”

  褚和道:“你想想看,老褚和拿不了贼,破不了案,却从河南找个晚辈来走门路把案子移开了,要走了…”

  李⽟琪道:“三叔,您的意思是说我做错了?”

  褚和苦笑‮头摇‬道:“我倒不是这意思,其实,唉,反正人已经丢到了家,我还在乎什么?谁爱笑就让他笑吧。”

  李⽟琪沉默着没说话,可是他心里明⽩,他没考虑到那么多,这件事他的确是做差了。

  他三叔虽然轻描淡写这么几句,心里的沉痛与难受是可想而知的,他三叔没拿着飞贼,是栽了。而他把案子要了过来,这么做等于又推了他三叔一个大跟头。

  他也明⽩,他三叔所以只这么轻描淡写的几句,那是为他着想,怕他不安。

  他明⽩了,可是也已经迟了,如今已招上了那位大贝勒,要想菗手只怕是办不到了。

  他没说话,他又想了个主意。

  只听褚和又道:“⽟琪,你要是真有办法,最好能把你三叔从这个圈儿里提出去,能那样的话,你三叔会更感。”

  他明⽩,他三叔已心灰意冷了,虽然他三叔早就心灰意冷了,可是如今更甚。他沉默了一下,道:“让我试试,三叔…”目光一凝,道:“这,非那位大贝勒不行么?”

  褚和道:“当然由他说话最好,也最容易。他只要说句话,內城没人敢不听,不过没他也没关系,只要找个能庒得住那成的就行。”

  李⽟琪道:“万亲王、荣亲王这两位怎么样?”

  褚和道:“万亲王还可以,荣亲王只怕不行,你不知道,荣亲王这个和硕亲王只是虚衔,其实连个九门提督都不如,手里没一点实权。”

  李⽟琪心里一阵难受,点头说道:“我知道,王爷对我说得很清楚。”

  “怎么?”褚和怔了一怔道:“他对你说得很清楚,他怎么会对你说这个?”

  “怎么不会。”李⽟琪道:“您知道这位荣亲王是谁?”

  褚和忙问道:“是谁?”

  李⽟琪道:“老神仙破格收录的徒弟,我⽟珠叔。”

  “怎么?”褚和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睁大了老眼叫道:“他…他…他会是⽟珠…那位珠爷!”

  李⽟琪点头说道:“是的,三叔。”

  “天!”褚和愣了半天才又叫道:“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我只听说荣亲王是个能人,没想到会是他,这…这从何说起…”

  一顿接问道:“他不是被老神仙带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他回来⼲什么,怎么又当起了亲王?”

  褚和既然问了,李⽟琪只好把听来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听完之后,褚和又叫了起来:

  “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说嘛,既被封了个和硕亲王,就必然是有来头的,既然是有来头的,又怎么会只顶个虚衔,这…这叫什么,这叫什么啊…”李⽟琪道:“谁也不知道,这该叫什么。”

  “⽟琪。”褚和忽然凝目说道:“要能救你叔爷,只有一个人…”

  李⽟琪道:“我知道,三叔,你是说泰齐。”

  褚和一拍腿道:“对了,就是他,只要他说句话…”

  “三叔。”李⽟琪道:“这话他要是肯说,他早就说了,还会等谁求他么?”

  褚和眉锋一皱道:“这就不对了,珠爷连女儿都许配给了他,难道他还不肯说句话?人都有双重⽗⺟,大格格的爷爷,不也是他的爷爷么?”

  李⽟琪扬起了眉,道:“不错,三叔,泰齐这个人是够狠,够冷酷无情的,似乎他既要人家的人,又不想帮人家忙。”

  褚和狠狠地在自己腿上槌了一拳,道:“苦就苦在德容老王爷不肯让人救他,这不是愚忠么?”

  李⽟琪道:“三叔,这是立场使然,无可奈何的。说起来他老人家还算好的呢,要换了是傅侯,那就更别提了,谁要是闯进天牢去救他,他能把谁抓起来他们治罪。”

  褚和点头说道:“这话我可是千信万信,当年傅侯就是这么一位让人敬佩,顶天立地,⾚胆忠心的人物。”

  “是喽。”李⽟琪道:“顶天立地,⾚胆忠心,这么说这份愚忠并没错。”

  褚和哑口无言,旋即他笑道:“谁又说他错了来着?”

  李⽟琪笑了笑,转了话锋道:“三叔,您要是真打算跳出这个圈子,我可就要找纳桐。”

  褚和道:“我不是真打算,难道你当你三叔是寻你开心,说着玩儿的?我早腻了,早厌了,欠人家的那份恩情,我也…尽了心了。”

  微一‮头摇‬,接道:“只是,我这件事放后头点儿不要紧,泰齐要人家的人,却不肯帮人家的忙,做事太绝,这种人轻饶不得,说什么你也得整整他。”

  李⽟琪淡然一笑道:“您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他?”

  “那就好。”褚和点头说道:“天不早了,今儿这天钟我是撞完了,怕你凤妹妹等得心焦,没别的事你也早点儿走吧。”

  李⽟琪道:“我这就走,临走之前我要央求您一件事儿…”

  褚和道:“什么事儿,你说吧,你的事儿我没有不点头的。”

  李⽟琪道:“别让凤妹妹知道这件事儿。”

  褚和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道:“为什么不让你凤妹妹知道?”

  李⽟琪道:“您让她为我揪心?”

  褚和道:“你让她为她的老爹揪心?”

  李⽟琪倏然而笑道:“我忘了,那说不说随您了…”

  站了起来,道:“我走了,三叔,在这儿先向您报个备,短时间內,我不打算到家里去给您请安了。”

  褚和道:“那不要紧,只是我要知道为什么。”

  李⽟琪道:“方便么,三叔?”

  “好吧。”褚和一点头道:“随你了,我倒不在乎。”谁在乎,他没说出来。

  其实,李⽟琪心里也有数,凤妹妹凤栖对他怎么样,他自己明⽩,可是他没多说,伸手拿起那一堆公文,道:“您不是要回去么?我跟您一块儿走。”

  褚和‮头摇‬说道:“你先走吧,提督爷那儿我还得去一趟,有点事儿要禀报一声,要不是碰见你,我就用不着再跑这一趟了。”

  李⽟琪微一欠⾝道:“那我走了,凤妹妹那儿请帮我带个信问好。”转⾝出门而去。

  他出了门,褚和一双老眼都红了,嘴角噙着笑道:“这孩子,真是,我说嘛,他还会不管我,看着他长大,还会不知道他么,说什么我也得让丫头明⽩…”抬起袖子抹了抹老眼,带上了门,往后院去。

  李⽟琪提着那一大叠状子没往别处去,他径自回到了万亲王府,刚进前院,他就碰上了总管博多。

  “李爷,回来了。”博多含笑打了招呼:“怎么您一个人?贝勒爷跟二格格呢?”

  李⽟琪道:“他二位在荣亲王府还没回来,博总管,你可害苦了我。”

  博多为之一怔道:“怎么,李爷,我害苦了您,这话…”

  李⽟琪举了举那一叠状子道:“你瞧瞧这个。”

  博多凝目问道:“这是…”

  “状子。”李⽟琪道:“飞贼猖獗,百姓递的状子,从九门提督那儿拿过来的。”

  博多脸⾊微微一变,道:“李爷,你把我真弄糊涂了,又是九门提督府拿过来的状子,又是我害了您,究竟是…”

  李⽟琪淡然一笑道:“博总管,我不是糊涂人,大家心里有数,真要我明说么?”

  博多忙道:“李爷,您留情。”

  李⽟琪笑了,道:“那行,往后博总管多照顾,你⼲你的,我⼲我的,咱们各不相⼲。”

  “是,是,是。”博多忙赔笑应道:“一句话,李爷,博多多谢了。”

  李⽟琪道:“谢倒不必,请忙吧,我得回房去处理机要去了,那两位回来时,请招呼我一声。”

  博多満口答应着道:“您忙您的去,他二位一进门,我马上飞报。”

  李⽟琪没多说,笑笑走了。

  望着那颀长洒脫的背影,博多抹了抹一头冷汗:“好厉害,果然是个奇人,贝勒爷岂可放过…”他也转⾝走了。

  李⽟琪回到房里,把那一叠往桌上一放,自己往椅子上一坐,望着桌子那一叠出起了神。

  旋即,他伸手拿起了最上面的一份…第二份、第三份、第四份…

  够多的,可说状纸如雪片,然而却没有一份可以当做破案拿贼的线索,当做破案拿贼的凭藉。

  有案发的时间,有案发的地址,失物也说的够详尽,可就没一份说明贼是几个,是怎么进屋,怎么下手的。八成儿,被偷劫的人家连个贼影子都没瞧见。

  李⽟琪皱了眉,想起了他三叔,可是他三叔也只是告诉他飞贼是⾝手⾼強的蒙面人,除此之外也没别的。看来这件案子够辣手的-

  份份的拿起来,又一份份的投下去,桌子上都摆満了。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外头步履响动,由远而近,很快地到了他屋门口,随听门外响起博多的话声:“李爷在里头么?”

  李⽟琪道;“是博总管么,门没拴,请进来吧。”

  他伸了个懒站了起来,他刚站起,博多也适时推门进了屋,进来劈头就是一句:“李爷,那两位回来了,瞧,怎么样,没误事吧?”

  李⽟琪含笑说道:“谢谢。博总管精明⼲练,何曾误过事,他二位在…”

  博多道:“在王爷书房里,这是王爷的家规,进出必须先禀告⽗⺟一声,李爷,您可成了他二位心里的人了,他二位一进门就问您。”

  “糟了。”李⽟琪轻击一掌道:“我怎么就忘了向王爷禀报一声…”

  “这您放心。”博多道:“王爷可没在意,再说您跟他二位也不同…”目光往桌上一扫,道:“哎哟,李爷,这么多?”

  李⽟琪道:“这都是博总管的赏赐。”

  博多赔了个笑道“李爷,这儿没别人,您知道,我是一番好意,我是觉得像您这么一位能人呆在这儿太委曲。”

  “博总管看重了。”李⽟琪道:“以博总管看,我该哪儿去?”

  博多道:“当然是大贝勒左右。”

  李⽟琪微一‮头摇‬,淡然笑道:“我不怕你博总管再打小报告,那更委曲,他不能让我口服心服。”

  博多道:“大贝勒不是听了您的,照您的话做了么?”

  李⽟琪道:“这只是一回,往后怎么样谁知道,当然,并不是该凡事都听我的才能让我口服心服,一个人的看法想法不一定全是对的,至少我们这位贝勒爷该拿出点什么。”

  博多凝目问道:“您说他该拿出点什么?”

  他问得好,李⽟琪答得更好:“能让我口服心服的东西。”

  博多却不放松,也不甘示弱:“李爷,什么东西才能让您口服心服?”

  李⽟琪淡然一笑道:“博总管知道,江湖人服的是什么?”

  博多道:“应该是英雄。”

  李⽟琪道:“不错,唯英雄才能服英雄,唯英雄与英雄才能惺惺相惜。”

  博多道:“您是英雄我知道,难道说大贝勒当不得英雄二字?”

  李⽟琪道:“这话我可没说,论所学,英雄二字他可当之无愧。”

  博多道:“论所学?”

  李⽟琪道:“博总管,英雄二字并不是单靠一⾝所学就能得来的。”

  博多道:“您以为还有什么?”

  他机灵,非让李⽟琪说,李⽟琪更聪明,笑笑说道:“博总管明知,何必故同,又要害我么?”

  博多忙道:“那我怎么敢,李爷可千万别冤枉我…”

  “我冤枉谁?”李⽟琪抬手一指桌上那-堆道:“瞧这一堆,谁也不会说它少,可是事实上它有等于无,一点也无助于破案拿贼,偏偏大贝勒限期破案,博总管这不是要我的脑袋么?”

  “这,李爷。”博多道:“连我也没想到大贝勒会这么做,您要是嫌期限太紧,我可以帮您多要几天去…”

  “免了,博总管。”李⽟琪‮头摇‬说道:“好意我心领,我感,可是要再宽限下去,飞贼就要进紫噤城了。”

  博多道:“您的意思是说要如期破案?”

  李⽟琪笑笑,没说话。

  博多凝望着李⽟琪,半晌才道:“李爷,您有这把握?”

  李⽟琪笑道:“听这话,博总管分明是有意害我…”

  博多脸⾊一整道:“李爷,天地良心,我可以赌咒,我跟您一无怨,二无…”

  李⽟琪笑道:“说着玩儿的,博总管怎好当真,江湖人是恩怨分明,知恩图报的,博总管要真有害我的心…”笑了笑,没说下去。

  博多却为之机伶一颤,忙道:“我可不敢招惹您这位江湖人,李爷。”

  李⽟琪敛去了笑容,道:“博总管,玩笑归玩笑,正经归正经,如今案子已经要过来了,我有所请示,哪儿可以见他?”

  博多道:“有什么事您只要代一声…”

  “不。”李⽟琪一‮头摇‬道:“我要自己见他。”

  “那…”博多迟疑了一下道:“我得先问问,过两天给您回话,行么?”

  李⽟琪淡然-笑道:“他限期破案,⽇子过一天少一天,博总管最好快一点,不见他,我没法子展开行动,万一让飞贼潜进紫噤城,我更负不起这个责任。”

  “那…”博多道:“我这就去办,待会儿就跑一趟去,您看怎么样?”

  李⽟琪道:“那当然好,偏劳博总管了。”

  “那什么话?”博多一,热络地道:“自己人还用客气,博多就是个跑腿的材料。”

  李⽟琪淡然说道:“博总管客气了。”

  博多道:“那您忙着吧,我走了…”话声没落,外头传来了步履声。

  博多立即说道:“准是那两位来了。”

  果然,只听纳兰在外面叫道:“小七在么?”

  李⽟琪道:“博总管没听错…”当即扬声应道:“是二格格么?我早回来了。”

  说话之间门被推开,纳容跟纳兰并肩行了进来,兄妹俩双双一怔:“哟,怎么博多也在这儿?”博多一时没答上话来。

  李⽟琪则道:“博总管好意,跑来问我吃饭了没有。”

  “是,是。”博多忙道:“李爷到现在还没吃饭呢…”转望李⽟琪道:“李爷,我去替您招呼厨房去了。”向那二位欠了⾝,扭头走了。

  李⽟琪道:“偏劳博总管了。”没听博多答应,想必脚下快,走远了。

  “真是。”纳兰⽩了他一眼道:“还跟他客气。”

  李⽟琪含笑说道:“不该么,二格格?”

  纳兰反问道:“该么,小七?”

  李⽟琪道:“该,千该万该,二格格,人跟人都-样,谁也不是天生的低下命,你跟贝勒爷都不是世俗儿女,应该没有这种世俗的阶级观念。”

  纳兰香腮一鼓,道:“你损我,小七?”

  李⽟琪道:“我怎么敢,二格格,我说的是实情。”

  纳兰道:“你这么一说,叫我好生惭愧。”

  纳容笑道:“好了,妹妹,咱们俩已经上了一课了。”

  纳兰红着脸笑了,深深地望着李⽟琪道:“谢谢你,小七。”

  纳容道:“说正经的吧…小七,刚才在路上我才听妹妹说,什么人不好惹,你怎么惹了泰齐,什么事不好碰,你怎么碰这件棘手的案子。”

  李⽟琪笑笑说道:“贝勒爷,除了我,数遍京畿还没人敢碰他,也没人敢碰这件案子,这已经很够了,不是么?”

  “听,哥哥。”纳兰道:“他多神气呀,替咱们露了多大的脸呀。”

  李⽟琪倏然一笑道:“二格格,我说的是实话。”

  纳兰道:“我也没说你说的话不真哪,我只是觉得你本不把它当回事儿,这听来恼人。”

  李⽟琪道:“二格格,当回事儿不一定非表现在脸上不可。”

  纳兰道:“这我知道,只是我们俩是谁呀?话里也没听出你拿它当回事儿呀?”

  李⽟琪道:“二格格,我心里把它当回事儿…”

  纳兰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俩?”

  李⽟琪道:“事实我既然接了下来,再重的担子我也不愿示弱。”

  纳兰道:“这有点打肿脸充胖子。”

  李⽟琪笑笑没说话。不饶人的二格格纳兰还待再说。

  纳容拦住了她,道:“行了,妹妹,让你那张小嘴儿歇歇吧,直说个没完,多累人呀,小七,有茶么,倒杯给她喝喝。”

  纳兰美目-翻,嗔道:“去你的,要喝你自己喝,我不渴。”话总算是被贝勒爷一句话岔开了,二格格纳兰适可而止,见好即收,屋里沉默了一会,贝勒爷纳容随手拿起了一张状子,看了看之后又丢向了桌上,道:“告状,百姓们就会这个…”

  李⽟琪截口说道:“贝勒爷,百姓会告状,那是因为有递状子的地方,有官家负保护他们之责,而官家又会些什么?”

  纳容哑了口,吁了一声道:“都是些酒囊饭桶。”

  纳兰望着他道:“阁下,你去。”

  “我去。”纳容道:“你可别小看了我,我是不会武,没那⾝江湖人的本事,要不然的话,这些飞贼准是手到擒来。”

  “这不是废话么?”纳兰道:“不会武你还说什么?”

  纳容道:“阁下,你可学过些⽇子,会几手?”

  纳兰双眉一扬道:“你以为我拿不了贼?”

  纳容道:“我没那么说,可也没拦你。”

  “好哇。”纳兰被逗出气来了,叫道:“你敢…我就拿两个给你看看…”

  纳容道:“拿两个什么?子儿?还是鸭子儿?蛋,鸭蛋?”

  纳兰忍不住笑了,笑着嗔道:“不管怎么说,总比你这手无缚之力,百无一用的书呆子強。”

  “谁说的。”纳容不服地道:“小七说过,我要泽及当时,名留后世,拿贼,这些⽑蒜⽪小事是那些当差的事儿。”

  “神了。”纳兰道:“好大的口气,你才跟小七学了几天呀!”

  纳容道:“往后瞧,眼光别那么短视。”

  兄妹俩你一句,我一句,各不相让,李⽟琪瞧着乐了,可是他哪有时间陪这兄妹俩在这儿拌嘴!当下他笑笑开了口:“二位,够了,我这儿不是斗口的‮场战‬。”

  纳容跟纳兰,都不好意思地笑了,同时也停了战。

  李⽟琪笑笑又道:“二位,可要喝杯茶?”

  纳容‮头摇‬说道:“我不渴…”

  纳兰道:“说你书呆子你还不服气,人家可不是真让你喝茶,人家是不耐烦,下逐客令了。”

  纳容转眼望向李⽟琪:“是么,小七?”

  李⽟琪指了指桌上,苦笑说道:“二位瞧瞧这一堆,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头绪,二位知我,当能谅我。”

  纳兰瞟了纳容一眼道:“怎么样,听清楚了么?信了吧?”

  纳容摇‮头摇‬,笑道:“还是你行,那咱们就别待了,走吧。”

  纳兰道:“你当我愿意待在这儿找没趣,看脸⾊么?”扭头行了出去。

  纳容冲着李⽟琪眨眨眼,跟着行了出去。兄妹俩走了,李⽟琪刹时吁了一口大气,他倒不是真要看什么状子,状子也看不出什么。他是在等博多的回话,他话已经说出去,他料定博多绝不敢轻忽怠慢,定已觑空溜出去了。

  果然,初更不到,房外传来了步履声,博多来了,跑得气呼呼的,进门便道:“李爷,我给您回话来了,瞧,够快的吧?”

  李⽟琪笑笑说道:“让你累着了,请坐下先喝杯茶。”

  “不必。”博多忙‮头摇‬说道:“我是菗空溜出去的,怕王爷有事儿找我,我是来给您回个话,送个信儿,大贝勒请您这就去一趟。”

  李⽟琪“哦”地一声道:“怎么,大贝勒要我这就去一趟?”

  博多点头说道:“是的,李爷,大贝勒很看重这件事…”

  李⽟琪道:“那是应该的,只是,天这么晚了,方便么?”

  博多道:“那有什么不方便的,您不比我,您走,谁敢拦,连王爷也不会过问,万一王爷问起来,我自有说的。”

  “那好。”李⽟琪微一点头道:“我这就去一趟。”

  博多道:“您快去吧,我得到书房里侍候着去了。”说完了话,他转⾝要走。

  “慢点,博总管。”李⽟琪伸手一把拉住了他。

  博多回⾝问道:“怎么,您还有事儿?”

  李⽟琪道:“我上哪儿见大贝勒去?”

  博多-怔,旋即点头笑说道:“您瞧我有多糊涂,离这儿不远,侍卫营的东营房,您知道怎么走么?”

  李⽟琪道:“博总管这话问得…我进內城来才几天。”

  博多又-次地‮头摇‬笑道:“说得是,这样吧,我给您带路…”

  “不。”李⽟琪‮头摇‬说道:“你告诉我怎么走就行了。”

  博多迟疑了-下道:“那也好,书房里不能断人儿…”抬手往外一指,接道:“您出门顺着大街往东走,到了街口再折向北,走没多远您就能瞧见旗杆了,旗杆摩天价⾼,上面挂着一盏大灯,灯上有个斗大的卫字,那就是侍卫营,东营房就在旗杆的东边儿,您到了那儿一问就知道了。”

  “行了。”李⽟琪松了手,点头说道:“我不怕找不到了,你忙去吧。”博多答应着走了。

  李⽟琪整理了一下桌上的状子,又拾缀了一下自己,看看没什么不妥之处了,他才出了门。

  照着博多的话找,没一会儿就找到了侍卫营,的确,老远就瞧见那揷天的旗杆子,旗杆上一个大灯笼,只怕在‮京北‬城外都能看得见。

  这地方紧挨着紫噤城,就在午门外头,占地-大片,还有个大校场般大院子,当然侍卫营人多,住的地方自然要够大,同时这种地方也少不了刑房、牢房,跟那练手脚,动刀的地方,自然要够宽敞才行。

  大铁门两扇,铁门环老大一对,旁边还有两个边门,⾼⾼的石阶下对峙着两尊石狮子,像个衙门头儿,瞧上去这衙门头也远较别的衙门头慑人。本来,这么一处所在,谁不怕,谁不望之胆寒。

  两门边各有站门的,站门的是四个挎刀噤军,一边两个,模样也唬人的。

  李⽟琪走了过去,刚走近,一名噤军便喝道:“站住,⼲什么的?”

  这处所任谁的帐也不买,是以这噤军好坏的态度,好无礼的语气。

  李⽟琪没在意,停步在几尺外,淡然说道:“⿇烦哪位通报一声,就说万亲王府的李七郞求见大贝勒。”

  那噤军双眼一瞄李⽟琪道:“你是万亲王府的?”

  李⽟琪道:“是的。”

  那噤军道:“⼲什么的?”

  李⽟琪道:“非得说清楚才能见大贝勒么?”

  “当然,”那噤军道:“你该瞧瞧这是什么地方。”

  李⽟琪道:“我瞧清楚了,侍卫营。”

  那噤军道:“那就把⾝份报明⽩了。”

  李⽟琪淡然一笑,没说话,转⾝便走

  “站住。”那噤军一声叱喝,一个箭步窜了过来,道:“你要⼲什么?”

  李⽟琪淡然说道:“回去。”

  那噤军一怔:“怎么说,你要回去?”

  李⽟琪道:“这地方我惹不起,大贝勒我不见了总可以吧?”

  那噤军冷笑一声道:“这是什么地方,容你放刁?没那么容易…”

  李⽟琪道:“你想⼲什么?”

  那噤军冷笑说道:“⼲什么?我非让你说个清楚不可,跟我走。”劈一把就要抓李⽟琪。

  李⽟琪抬手一拨,那-抓落了空,而且那噤军被李⽟琪这一拨之势撞得脚下一个踉跄,冲了出去。这一下惹了纰漏惹了祸,试问在这衙门头前谁敢动手,哪一个敢撒野,那噤军愣了好-会儿,一声:“好小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霍然菗出刀,当头抡了过来。

  那另三个也菗刀抢了过来,还叫道:“拿下他,拿下这小子。”

  李⽟琪道:“怎么,动家伙了?你们可别把我当旁人。”

  抬手一抖,五指正拂在那噤军的执刀右腕上,那噤军哎哟一声,刀飞出老远,当地一声掉在地上。另三名噤军这时候也到了,三柄刀扬起就劈。

  这时候,左边边门里出来个人,是个瘦瘦⾼⾼的中年汉子,穿一⾝长袍便服,袖口卷得老⾼,一看就知道是吃公事饭的老手,也是个练家子老江湖。

  他出门一声叱道:“住手!”

  那三名噤军还真听话,立即收刀向后退去,却拿刀指着李⽟琪道:“这小子敢在咱们这儿动手…”

  那瘦⾼汉子理也没理,走过来拿眼一打量李⽟琪,道:“你是万亲王府来的?”

  李⽟琪道:“不错。”

  那瘦⾼汉子道:“叫李七郞?”

  李⽟琪道:“也不错。”

  那瘦⾼汉子微一点头道:“行了,跟我过来。”扭头往回就走。

  李⽟琪有心气那几个噤军,掸了掸⾝子,迈步跟了上去。那四个噤军直瞪眼,却拿李⽟琪没奈何。

  李⽟琪跟着那瘦⾼汉子进了侍卫营边门,进门一看,天!里面可真大,面是个人校场,地上铺砂,砂上摆着兵器架,家伙应有尽有。

  那旗杆矗立在校揷‮央中‬,东边一排营房,西边一排营房,黑庒庒的,灯光点点数不清。

  李⽟琪放眼打量着四周,心里暗算着“侍卫营”的实力,他照营房的多寡估计,这个侍卫营的人数当在三四百人之间,三四百个练家子,而且还都不是庸手,其实力是可想而知,怪不得紫噤城里平安无事,怪不得能保京畿安宁这么久。

  眼前忽然灯光大亮,而且耳中也传来了吵杂的人声,这人声,有丝竹,有小调,就好像到了杂的天桥—— N6ZWw.Com
上一章   江湖人   下一章 ( → )
作者独孤红 更新于2017/9/18 当前章节16187字。看江湖人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江湖人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