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小说网免费为大家推荐宦海江湖无弹窗广告推荐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校园小说 穿越小说 竞技小说 武侠小说 架空小说 言情小说 仙侠小说 总裁小说 耽美小说 官场小说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小说排行榜 都市小说 同人小说 综合其它 科幻小说 重生小说 军事小说 短篇文学 灵异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网游小说 历史小说
好看的小说 妻心如刀 母上攻略 我的娇妻 秦家有兽 新婚妻子 辣文合集 禁乱之爱 茶余饭后 情栬生活 兽血滛传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宦海江湖  作者:独孤红 书号:41331  时间:2017/9/18  字数:15725 
上一章   ‮章一十第‬    下一章 ( → )
  宮海波道:“不一定知道他们俩卖⾝投靠的事,但绝对知道他们俩跟李姑娘被劫掳失踪的事有关。”

  黑妞‮躯娇‬忽地一抖,颤声道:“宮叔,我姐姐恐怕要糟!”

  李⽟麟心头一震,急道:“杜二姑娘”

  宮海波也忙道:“二丫头,你是说”

  黑妞人抖得更厉害了:“我爹跟我二叔吃过晚饭之后出去了,我姐姐在他们两位出去之后也出去了,可是等我爹跟我二叔回来的时候,我姐姐却还没回来,而他们两位见我姐姐没在家,却是连问都没问一声。”

  宮海波忙道:“你是说这是表示你爹跟你二叔知道你姐姐出去了,甚至已经在外头截住了她”

  黑妞点了点头,颤声道:“要不他们两位怎会连问都没问一声,我姐姐又怎么会到现在还没回来?”

  李⽟麟心头震动,道:“他们两个出去是为对付郝大魁,杜大姑娘知道事有蹊跷暗中跟了出去,发现郝大魁被灭口弃于坟岗,急忙写信托阁下给我送去,就在信给阁下之后被他们发现。所以杜大姑娘到现在还没回来,那户人家的人也不见了,这个推论在时间上、情理上,应该都是符合的!”

  宮海波急道:“那么,二丫头,你爹跟你二叔,那一趟出门,究竟是上哪儿去了?”

  黑妞连失⾊的香都发了抖:“宮叔,我真不知道,他们两位没说,我也没想起问,如果他们两位真是像您跟李少爷所说的那样,就算我问了,他们两位也不会告诉我实话。”

  这倒是。

  毕竟是自己的⽗亲跟叔叔,黑妞她不忍心说他们是卖⾝投靠,所以才说:像您跟李少爷所说的那样。

  宮海波急得跺了脚:“该死。”

  李⽟麟道:“阁下不必如此,虎毒不食子,杜大姑娘了不起受顿责骂,甚至挨顿毒打,别的应该不会”

  “不,李少爷,”黑妞颤声道:“您不知道,我爹跟我二叔,平⽇对我们有多严厉,一点点小错就会挨罚挨打,如今我姐姐犯了这么大的错,我担心”

  突然间她抖得更厉害了,厉害得都让黑妞她说不上话来了。

  宮海波忙道:“二丫头,你以为你爹跟你二叔,会把你姐姐怎么样?”

  黑妞嘴张了几张,才道:“宮叔,我,我说不上来,也不敢想。”

  宮海波厉声道:“他们俩敢,自己卖⾝投靠,连祖宗跟总瓢把子都不认了,还凭什么管孩子,既然没办法找他们俩,我就在这儿等他们俩,看他们俩跟我怎么说!”

  李⽟麟倒是还能保持平静,一方面是因为他始终认为杜氏兄弟不至于真拿自己的亲骨⾁怎么样。

  另一方面,尽管他也急,甚至愧疚、心疼,可是不知道杜氏兄弟的去处,也是没办法的事。

  就在这隐隐令人窒息的静默中,他突然想起了黑妞刚才所说的话,他道:“你说令尊跟令叔对你们姐妹管教严厉,不容许犯一点小错?”

  黑妞点头道:“是…是的。”

  李⽟鳞道:“那么,以他们俩的作为来说,应该是绝对不允许你跟‘穷家帮’的弟子往的,为什么他们会不噤止你跟石清往?”

  黑妞道:“我也不知道,‘穷家帮’分舵还在城里的时候,每回石清来找我,他们两位不但不拦阻制止,反而拉着石清有说有笑,问这问那的。”

  李⽟麟道:“二姑娘可记得,令尊跟令叔都问过石清什么?”

  黑妞道:“问得太多了,⽇子也太久了,我记不得了”

  倏地神⾊惨变,急道:“李少爷,难不成您以为他们两位跟‘穷家帮’分舵弟子失踪有关?”

  李⽟麟刚要说话,倏地目闪奇光,道:“有人来了,恐怕是令尊跟令叔回来了。”

  黑妞陡地一惊,骇然后退。

  宮海波忙道:“二丫头,不要怕,有宮叔在,绝不会让他们俩碰你一下”

  一顿转望李⽟麟:“我也许能让他们俩说实话,李少爷是不是可以避一避?”

  李⽟麟一点头,闪⾝疾掠,穿出了后窗。

  李⽟麟刚穿出后窗,一个话声在外头响起:“谁在屋里?”

  黑妞吓得嘴张了几张,没说出话来。

  宮海波道:“是我。”

  只听先前那话声道:“呃,海波。”

  旋即,一前一后两个人走了进来,正是杜如奇、杜如风兄弟。

  他们俩都是明眼人,一进屋就看出黑妞神⾊不对来了。

  杜如风疑道:“怎么了?”

  黑妞抖得厉害,没敢答话,也答不出话来。

  宮海波道:“你们俩既然已经看出来了,也问起来了,咱们就⼲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如奇、如风,有人说你们俩已经卖⾝投靠了,告诉我,有没有这回事?”

  杜如风脸⾊一变:“你”

  杜如奇够平静,一拦杜如风道:“海波,这是谁告诉你的?”

  宮海波道:“说出来你们俩也许不相信,可是这是千真万确的实情,莫堂主。”

  杜如奇、杜如风双双为之一怔。

  杜如风道:“莫堂主?”

  杜如奇马上又恢复了平静,道:“海波,你这是何必,弟兄多年,我们都知道你向来是有一句说一句”

  宮海波道:“那你们就该知道我不是无中生有,莫堂主不但健在,而且在京里多少年了。”

  杜如奇道:“海波,我们相信你,那么你想想,我们俩要真已经卖⾝投靠了,莫堂主在京多年,会饶得了我们俩吗?”

  宮海波冷然一笑道:“你们不知道,莫堂主虽然健在,虽然在京多年,可是他已经什么事也不过问了。”

  杜如奇道:“既然是什么事都不过问了,怎么会告诉你我跟如风已经卖⾝投靠了,算了吧。海波,咱们弟兄多年,不要听人家这些挑拨的闲话,你要是不信,可以带我去见莫堂主,当面对质。”

  宮海波冷笑道:“别拿我当傻子,我看得出来,听说莫堂主仍健在,而且就在京里,你们俩居然能跟个没事人儿似的,由此可见,莫堂主健在与否,不关你们俩的事,你们俩也并不想见他。”

  杜如奇还待再说。

  宮海波一摆手,又道:“好,就先让你们俩咬紧牙关不承认-”

  杜如奇截口道:“海波,就象你说的,莫堂主已经不过问任何事了,既是这样,要是我跟如风真已经卖⾝投靠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又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宮海波冷笑道:“你们当然怕,当然不敢承认,唯一健在的莫堂主虽然已经不过问任何事了,可是昔⽇北六省的弟兄,像我这样不忘祖宗、不忘总瓢把子的还有不少,那还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势力。”

  杜如奇微笑‮头摇‬,就待再说。

  宮海波道:“我知道你还不会承认,我也知道你非辩到底不可,那么我问你,郝大魁呢?”

  杜如奇不慌不忙,平静的道:“他已经被我们俩做了。”

  他居然承认了。

  “你们俩为什么要做他?”

  “因为他才是真正已经卖⾝投靠了。”

  好理由,简直无懈可击。

  宮海波冷笑道:“不是因为他牵扯上‘辽东’李家的姑娘被劫掳失踪事,你们俩才下手灭了他的口?”

  杜如奇道:“这话从何说起,你是听谁说郝大魁牵扯上了‘辽东’李家姑娘被劫掳失踪事?我跟如风问过他,他到死都不承认。海波,咱们弟兄虽然因为当年事对李家有所不満,可是那种事还不会⼲,也做不出来”

  “好!”宮海波一点头道:“那我再问你,大丫头呢?”

  杜如奇一怔:“凤仪?怎么,她不在家?”转脸望黑妞:“你姐姐呢?上哪儿去了?”

  黑妞这当儿已经好多了,毕竟是她的⽗亲跟叔叔,听了宮海波跟乃⽗说了那么多话,乃⽗的话无懈可击,一点破绽没有,渐渐的她又不相信乃⽗跟乃叔会卖⾝投靠了。

  由是,她也就没那么怕了,尽管还有点怕,那只是怕乃⽗、乃叔的管教严厉而已。

  此刻,一听乃⽗问她,她忙道:“我,我不知道。”

  “怎么说,你不知道?”

  “她没说,您跟二叔吃过晚饭出去之后,她就出去了。”

  “怎么说,那时候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好丫头,越来越大胆,越来越不像话,等她回来,我非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

  宮海波冷笑道:“说得好,你们俩吃过晚饭出去,曾经回来过一道,那时候大丫头就已经不在家,没看见人,你们为什么问都不问-声?”

  杜如奇道:“海波,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瞒你了,吃过晚饭出去那一道,我们俩就是去做郝大魁了,不管怎么说,总是多年弟兄一场,我们俩刚手沾⾎腥,哪还有心情顾别的。”

  宮海波道:“不是因为知道大丫头发现了你们俩对付郝大魁,然后又托我送信给‘辽东’那位李少爷,你们俩在外头把她给截下了?”

  杜如奇呆了一呆,道:“怎么说,海波,大妞知道我跟如风对付了郝大魁,托你送信给那个‘辽东’李家的李⽟麟了?”

  “如奇,你要是跟我装糊涂,那你的装作本事,可真称得上是一流”

  杜如奇‮头摇‬苦笑:“真是女大不中留,没想到这丫头,她竟然把胳膊肘往外弯了,海波,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别说我本不知道她跟踪我跟如风,然后又托你送信的事,就算我知道,自己的女儿、自己的亲骨⾁,我还会拿她怎么样,又能拿她怎么样。”

  于情、于理,确是如此。

  连宮海波心里,都不噤为之暗暗嘀咕,如果不是莫堂主指他兄弟已经卖⾝投靠,听杜如奇说了这么多,既合情、又合理,他几乎也要不相信这兄弟俩会卖⾝投靠。

  宮海波他这里一时还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那黑妞说了话:“宮叔,我爹跟我二叔不会的,您恐怕是误会了。”

  宮海波就待说话。

  只听一声:“还是我来让他们俩说实话吧。”

  随着话声,门外走进了李⽟麟,敢情他从前头绕过来了。

  杜如奇、杜如风兄弟俩一怔,杜如风更为之一惊,双双脫口叫道:“你…”李⽟麟含笑道:“李⽟麟,咱们见过,对两位,我又多认识了一层,尤其是杜大爷的心智跟辩才,简直让我佩服,只是…”

  脸⾊忽沉,右掌疾探,往杜如风间摸了一把,一闪而回,然后,摊开手,道:“这是什么?”

  他手里,有面牌,跟郝大魁那面一模一样,上头也刻着一颗虎头。

  杜如奇脸⾊一变,宮海波和黑妞都一怔。

  杜如风则一惊忙摸:“姓李的,你”

  突然,他一怔,住口不言。

  杜如奇刹时恢复平静,道:“这是什么,我们兄弟没见过。”

  李⽟麟笑了:“杜大爷,你毕竟不同,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摸他,不摸你的道理所在,你应变不可谓之不够快,可惜的是,你这个兄弟已经不打自招了。”

  杜如奇神情震动。

  杜如风脸⾊大变,厉喝道:“姓李的,你哪来这种牌?”

  杜如奇道:“不要问了,咱们百密一疏,定是郝大魁的。”

  李⽟麟道:“对,你们百密一疏,你们也绝没想到,郝大魁痛恨你们下手灭口,临死之前示意我从他⾝上摸出这面牌,也幸亏这位宮朋友刚才一直没提,才使我用它诈得这位杜二爷不打自招。如果你们当初记得从郝大魁⾝上取走这面牌,我承认,凭你们天⾐无的手法,加上杜大爷的心智及辩才,短时期內还真没办法让你们俩现形,营救舍妹,又要多耽误些时⽇了”

  宮海波怒道:“杜如风、杜如奇”

  黑妞惊骇悲呼:“爹,二叔”

  杜如奇、杜如风一声没吭,双双扑向李⽟麟,闪⾝、跨步、出手,一气呵成,兄弟俩不但默契够,而且疾快如电。

  如果他们俩这么样联手袭击宮海波,宮海波不但不是对手,而且绝难幸免。

  可是,他们俩袭击的是“辽东”李家的李⽟麟,这位第三代拔尖,甚至于青出于蓝的李少爷。

  联手也好,疾快如电也好,都没有用。

  只听李⽟麟一声:“两位,我早防着呢。”

  只见他⾝躯一闪,兄弟俩联手的疾快,而且⾜以致命的一击,登时落了空。

  兄弟俩叱喝声中就要变招。

  李⽟麟已经出了手,出手就是李家的三大绝学之一:“擒龙手”!

  杜如风闷哼一声,一庇股坐在地上,没再起来。

  杜如奇如遭重击,踉跄暴退,转⾝就扑后窗。

  宮海波怒喝声中,横⾝就拦。

  杜如奇急了,也红了眼,双掌一挥,十指直并,两把刀也似的直揷宮海波双肋要害。

  这是要命的打法,只要宮海波挨上,两肋非多十个⾎洞,一个上半⾝也非被扯裂不可。

  宮海波寒了心,也忿怒到了极点,双臂凝功,往外一伸,硬截杜如奇双掌,准备格开杜如奇双掌,造成空门之后,再进袭杜如奇前要⽳。

  哪知杜如奇这一招可虚可实,待得宮海波刚伸双臂,他双掌往回一翻,就势推出。

  宮海波招势下行,再也来不及变招,眼看前要害,就要挨上这力凝千钧的双掌一揷,眼看宮海波就要脏腑破碎,来个噴⾎后倒。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当儿,杜如奇推出的双掌突然停住了,整个人也躯体僵直不动了。

  宮海波倒菗冷气,急忙闪⾝飘退,凝目再看。

  原来,李⽟麟在杜如奇⾝后,一只右掌正搭在他左肩之上。

  宮海波明⽩了,一定神道:“多谢李少爷”

  李⽟麟淡然一笑截口:“举手之劳,算不了什么”

  一顿,道:“杜如奇,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杜如苟脸⾊煞⽩,道:“杜某没有任何话说。”

  黑妞定过了神,悲叫一声:“李少爷”

  她就要扑过来。

  宮海波伸手拦住了她:“二丫头”

  黑妞叫道:“宮叔,他们两位总是我爹、我叔叔啊!”不理拦阻,就要往前冲。

  宮海波一把拉住,沉声道:“二丫头!”

  黑妞突然哭了,挣着叫道:“宮叔、李少爷,我求你们”

  李⽟麟不能对黑妞做任何保证,以安她的心,道:“阁下知道该怎么做?”

  宮海波左手骈指向着黑妞点了过去,黑妞应指而倒,宮海波扶着她把她放在上,回过⾝,一眼瞥见刚坐在地上的杜如风从地上窜了起来,从背后直扑李⽟麟。

  他一惊急道:“李少爷”

  李⽟麟脑后像长了眼,左掌往后一挥,扑过来的杜如风闷哼声中弯,接着李⽟麟左脚飞起。正踏在杜如风的右膝上,杜如风一声没吭又躺下了地,睡着了似的,没有再动一动。

  杜如奇没回头,他动不了,惊声道:“姓李的,你杀了他?”

  李⽟麟道:“怎么惩治你们,自有铁霸王昔年订定的规法,我犯不着,也怕脏了我的手,答我问话,舍妹在何处?”

  杜如奇没吭声。

  李⽟麟道:“杜如奇。”

  杜如奇道:“我刚就告诉你了,没有任何话好说。”

  李⽟麟沉声道:“杜如奇,我不愿杀你们,那并不表示我也不愿用狠手法供。”

  杜如奇道:“你看着办好了。”

  李⽟麟道:“杜如奇,念在昔⽇铁霸王份上,我还有一念不忍。”

  杜如奇道:“你用不着,我们弟兄已经不是北六省江湖道上的人了。”

  宮海波震声道:“李少爷对这种人还有什么不忍的?你要是下不了手,就把他们俩带走,给莫堂主。”

  李⽟麟清晰的感觉出,杜如奇的⾝躯震动了一下,他听老人家说过,昔年铁霸王待手下弟兄如亲手⾜,但是所订规法也极为严峻,一旦触犯,严惩不贷,他也明⽩,眼下这杜氏兄弟,对那位硕果仅存的莫堂主,究竟还存有一份敬畏。

  他更明⽩,以杜氏兄弟所犯的过错,一旦由铁霸王昔年所订规法惩处,那是比死都不如,看在⽩妞、黑妞份上,他毕竟还是有一念不忍。

  是故,他道:“杜大爷,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咱们立⾝处世,纵不为自己着想,是不是也该为后代子女想一想?”

  杜如奇道:“姓李的,你不用再说了”

  李⽟麟道:“杜大爷,李家跟你们弟兄本⾝,毫无仇怨,你若是为昔年的铁霸王也就罢了,而事实上你为的是别人,谁无手⾜、谁无子女,舍妹一个弱女子,被劫失踪至今,生死不知、安危难卜,看看眼前你的女儿,你于心何忍?”

  杜如奇看了看昏睡上的黑妞一眼,没有说话。

  李⽟麟道:“杜大爷”

  杜如奇突然暴叫道:“姓李的,你住口”

  李⽟麟话蜂微顿,还没来得及再说话。

  宮海波目龇裂,跨步而至,劈一把揪住了杜如奇,厉声道:“姓杜的,你还要不要你的祖宗、你还是不是人、你还有没有良心,爷也好、众家兄弟也好,扪心自问,你对得起谁?”

  杜如奇没说话。

  宮海波霍地转脸向李⽟麟:“李少爷,把他俩带莫堂主。”

  李⽟麟道:“阁下,你我何必再拿这种事⿇烦莫堂主,还是我自己来办吧。”

  一顿,接道:“杜大爷,是你不仁,不要怪李家人不义,事出无奈,我只有下手供了。”

  话落,他右手五指微微加了力道…

  只听杜如奇闷哼一声,⾝躯泛起了轻微颤抖,只听他颤声道:“姓李的,只管来吧,你就是把姓杜的‮磨折‬死也没有用

  李⽟麟道:“难道你们弟兄真是这么记恨李家人?”

  杜如奇道:“就像你说的,我们弟兄本⾝,跟你李家毫无仇怨。”

  “可是你已经不是北六省江湖道的人了,你们为的也不是铁霸王。”

  杜如奇道:“你明⽩就好。”

  这话不啻承认,他兄弟的确不是为了铁霸王。

  既不是为了铁霸王,那么是为什么人,就不想可知

  李⽟麟怒火为之往上一冲,正打算用那让人生不如死,有损天和,就是铁打金钢、钢浇罗汉也噤受不住的“搜魂截脉”法。

  忽地脑际灵光一闪,他庒下了中上冲的怒火,道:“杜大爷,你不会不知道,我有个贵为铁帽小王的朋友”

  杜如奇没说话。

  李⽟麟接道:“他就是昔年‘神力铁鹰王’之孙,如今已然承袭王爵,而且已由蒙古来京的察铎,这位王爷,不但承袭了乃祖的王爵,也承袭了乃祖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的情,我要是把你们弟兄给他,凭他的权势,不会查不出你们弟兄究竟属于哪个秘密机关,也不怕追不出舍妹究竟在什么地方,到那个时候,你们弟兄的下场”

  杜如奇机伶暴颤,急喝道:“姓李的,住口!”

  显然,这一着收到了功效。

  杜如奇很怕这一着.由此,他们弟兄所面临的另一种规法之可怕,也就可想而知了!

  李⽟麟暗暗吁了一口气,道:“杜大爷,我极不愿意拿这种事去⿇烦我那位朋友,但是不得已,我也只好求助于他,当然,只杜大爷你愿意私了,那自是另当别论。”

  杜如奇一口牙咬得格格响,道:“姓李的,算你狠,不错,郝大魁是奉命往‘山海关’龙家车行卧底,然后通风报信,让人劫走了你妹妹。”

  李⽟麟道:“郝大魁他是奉谁之命?”

  杜如奇道:“奉我们弟兄之命,所以我们弟兄才要杀他灭口。”

  “想必,你们弟兄也是奉命行事?”

  “你知道就好。”

  “那么你们弟兄又是奉谁之命?”

  杜如奇没说话。

  李⽟麟道:“杜大爷,别忘了,我掌握的有郝大魁的牌,凭那面脾,我那位贵为铁帽子王的朋友,不会查不出你们隶属的那个秘密机关。”

  “好吧!”杜如奇一点头道:“姓李的,我告诉你个人,你去找他,‘前门大街九福绸缎庄’的掌柜钱至善,他就是我们的上司。”

  李⽟麟一怔:“一个绸缎庄的掌柜?”

  杜如奇道:“不错。”

  宮海波叫道:“李少爷,别听他胡说。”

  但是李⽟麟知道,眼下这位皇上,广蓄鹰⽝,遍植秘密机关,绸缎庄的掌柜是杜氏兄弟的上司,并不是没有可能。

  他道:“阁下,唱大鼓卖艺的都是秘密鹰⽝,绸缎庄的掌柜未必不可能是个鹰⽝头目——”

  一顿,接道:“杜大爷,那么舍妹”

  杜如奇截口道:“姓李的,别的你就去问那个钱掌柜吧,我们弟兄除了传令让郝大魁去卧底,奉命杀他灭口之外,其他的

  一无所知。”

  李⽟麟道:“前不久,⽩妞姑娘头一次指点我去找郝大魁,结果我找到的只是个已然死了的假郝大魁,而且紧接着‘巡捕营’的人来到,分明是个陷阱,这你总该知道?”

  “这我当然知道,因为那个陷阱就是我们弟兄设计的。”

  “⽩妞姑娘现在什么地方,你也总该知道?”

  “你问那个丫头你去找那个钱掌柜吧,找到那个钱掌柜,自然也就能找到那个丫头。”

  显然,杜氏兄弟是已把姑娘杜凤仪给上司了。

  李⽟麟心头为之一震。

  宮海波叫道:“杜如奇,虎毒还不食子呢,那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还算是人么?我恨不得一掌劈了你。”

  杜如奇道:“姓宮的,我巴不得你能一掌劈了我,最好连我那个兄弟一并杀了。”

  宮海波跳脚道:“你”

  李⽟麟抬手拦住了宮海波,道:“杜大爷,你再答我最后一问,‘穷家帮’‘‮京北‬分舵’的弟子无故失踪”

  杜如奇道:“这我也可以告诉你,都是我们⼲的,我所以准二妞跟那个小要饭的来往,就是为从小要饭那儿获取‘穷家帮’‘‮京北‬分舵’的动静消息”

  李⽟麟道:“你们把‘穷家帮’的弟子弄到哪儿去了?”

  “做了!”杜如奇道:“做过之后洒上‘化骨散’,一个时辰之后尸⾝只剩下一摊⻩⽔,任谁也难找到他们。”

  李⽟麟心神震动,道:“‘穷家帮’跟你们”

  “什么都谈不上,就因为他们耳目遍布,消息太灵通了,不先把他们走,李家人来到,找他们一打听,就全知道了。”

  ⾼明,谋定而后动,就难怪“穷家帮”“‮京北‬分舵”对那位李姑娘被劫事,一问三不知了。

  李⽟麟何止心神震动,简直为之心神震颤,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好吧”

  只听杜如奇道:“姓李的,你问完了?”

  李⽟麟道:“可以这么说,别的我只好去问那位钱掌柜了。”

  杜如奇⾝躯一阵颤抖道:“那么,求你给我们兄弟一个痛快。”

  李⽟麟为之一怔:“怎么说?”

  杜如奇哑声道:“我已经怈露了秘密,一旦落进他们手里,就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活着还不如死了”

  宮海波叫道:“杜如奇,你还算什么汉子,既怕落进他们手里受酷刑,你为什么不自绝?”

  杜如奇哑声道:“海波,谁是真正的汉子,真汉子就能不怕死?千古艰难,唯这一死啊。”

  宮海波道:“你”

  只说了这么个“你”字,就没再说下去。

  显然,接下去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因为,杜如奇说的是理,世上还没有真正不怕死的人,连他自己也包括在內。

  李⽟麟再度为之心神震颤,道:“早先我就说过,我不愿杀…”

  只听杜如奇道:“姓李的,我求你,你给我们兄弟一个痛快,是做好事,是免我们兄弟比死还难受十分的痛苦,我们兄弟对你只有感。”

  李⽟麟心念一转,道:“杜如奇,你真怕落进他们手里受酷刑‮磨折‬,而求速死?”

  杜如奇道:“谁都不愿意死,但是我知道,你要是不杀我们,我们绝难逃过他们的手。”

  李⽟麟神情一肃道:“那么我指点你们兄弟一条明路,跟这位见莫堂主去,倘若能死在铁霸王昔年所订规法之下,你们兄弟也对得起铁霸王在天之灵了。”

  宮海波为之一怔。

  杜如奇道:“海波,莫堂主还健在?”

  宮海波定定神,冷然点头:“当然。”

  “莫堂主真在京里?”

  “也不错。”

  “那么,海波,求你看在弟兄一场份上,带我跟如风去见见堂主,我们情愿死在爷的规法之下。”

  宮海波迟疑了一下,毅然点头:“好吧,李少爷”

  李⽟麟道:“我说不上那是什么地方,只知道东城儿‘龙王庙’、‘拈花寺’之间有条小胡同,有座残落小寺院,坐落在胡同底,莫堂主就在那座小寺院里。”

  宮海波道:“那我找得到”

  李⽟麟道:“那么这儿三个人就给阁下了,我这就上‘前门大街’找那位钱掌柜去,为免发生意外,我替阁下制他们兄弟一处⽳道”

  话落,松了杜如奇,垂手沉腕,一指点在杜如奇的眼之上,转过⾝又一步到了杜如风⾝前,俯⾝出手,又在杜如风左啂下点了一指,最后转向宮海波抱起双拳:“告辞!”

  倒出屋,飞腾不见。

  口口口

  有地方就好找。

  “前门”大街,没人不知道。

  只到了“前门”大街,一找就找到那家“九福绸缎庄”了。

  只因为那面黑底金字的招牌太大,也太显眼了,显见得这家绸缎庄不小。

  这时候了,绸缎庄的几扇门板当然紧闭着,也漆黑得没有一点灯光。

  门板紧闭,没有灯光,那是指前头店面。

  后头住家的院落就不同了。

  虽然也是夜⾊低沉、夜⾊沉静,但是有间屋里还透着灯光。

  那间屋,就是这大院落里的北上房。

  生意做那么大,住家的后院当然也够气派,典型的四合院,西北角还有一个相当精雅的小花园。

  李⽟麟从前头‮墙翻‬,就落在这个气派的后院里。

  他没出声,也没敲门,一步跨到门口,抬手就推开了两扇门。

  门开处,灯光外怈,堂屋里却没有人,只桌上有些残余的酒菜。人呢?

  李⽟麟正凝神听,只听东耳房里传出个低沉话声:“哪个混帐东西?代过你们别来扰我”

  李⽟麟截口道:“钱掌柜的,不速之客到,出来见见吧!”

  他这里说完话,东耳房垂帘猛掀,一个⾐衫不整,脸带红热的⽩胖中年人当门而立,他看见李⽟麟,一怔凝目:“你是…”

  李⽟麟道:“请出来说话。”

  ⽩胖中年人迟疑了一下,出了耳房,来到堂屋,脸上的红热也退了,疑惑地望着李⽟麟,道:“请问…”

  李⽟麟道:“我不喜绕圈子,也没那心情,我来是为跟钱掌柜的你打听件事,要一个人。”

  ⽩胖中年人讶然道:“你跟我打听件事?要一个人?”

  李⽟麟道:“我姓李,‘辽东’李家的第三代,找你打听舍妹的下落,同时也要那位⽩妞杜姑娘。”

  ⽩胖中年人脸上讶异之⾊更浓:“你说什么呀,别是找错人了吧,我一句也听不懂。”

  看神⾊,听这话,突然之间,李⽟麟也怀疑杜如奇骗了他。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杜如奇在说了该说的之后,只求速死,似乎不该是玩花样,不该骗他,尤其是他已经各制弟兄俩一处⽳道,他们俩也玩不出花样来。

  一念及此,他淡然而笑:“难怪能当个小头目,钱掌柜的镇定功夫不差。”

  “镇定?”⽩胖中年人急道:“我哪里是什么镇定,我是真不明⽩你跟我说些什么,这样好不好,不管你是⼲什么来的,你是个江湖朋友绝没错,我是有点积蓄,但不多,随你拿,就算咱们个朋友。”

  好嘛!敢情拿李⽟麟当了夜来的強盗了。

  李⽟麟听得双眉一剔,还想再说,就在这时候,一阵风来,面吹来一股幽香,他微为之一怔。

  再想桌上残余酒菜,⽩胖中年人的不整⾐衫及刚出耳房的脸上红热,他心头又为之震动了一下,他忍住了已到嘴边的话,迈步就要往耳房走。

  ⽩胖中年人反应快,脚下也快,横⾝拦住:“你要⼲什么?”

  李⽟麟⼊目⽩胖中年人的快捷反应及动作,心头为之跳动了一下,道:“你不是说有点积蓄,随我拿么?”

  ⽩胖中年人神⾊一松,道:“呃,原来我的积蓄没放在这儿。”

  李⽟麟道:“我不信,我要进去看看。”

  ⽩胖中年人显然有点急,道:“这”

  李⽟麟淡然一笑,道:“够了,我也没那么好心情了,你刚才拦我进耳房的行动及⾝法,已经怈了底了。”

  ⽩胖中年人一怔,脸⾊大变,一声没吭,出手就攻,右掌五指钢钩也似的,当就抓。

  出招就是煞手,而且直取要害,只被他抓上,非开膛破肚不可。

  李⽟麟道:“你大概练过‘鹰爪功’,也相当自満,好,咱们试试。”

  他不闪不躲,右掌直上去。

  ⽩胖中年人迟疑了一下,刹那间的迟疑,似乎是揣度李⽟麟这一招的虚实,考虑是钢钩般五指径递,抑或是变招,一刹那间的迟疑之后,他招式未变,一只右掌依然闪电前递。

  显然,他是决定要跟李⽟麟碰一碰。

  其实,李⽟麟也是想先让他吃点苦头,不然就在⽩胖中年人那一迟疑问,他就变招改取中年⽩胖人的腕脉了。

  虽然其间只一刹那,但这刹那间的分神,对李⽟麟来说,已经是很够很够了。

  双方既然都有硬碰之心,一递一,当然其势更疾。

  只听砰然一声,闷哼倏起,⽩胖中年人立⾜不稳,一个⾝躯踉跄暴退“砰”地一声,撞在了耳房门框上,震得屋子为之一晃。

  再看,⽩胖中年人脸⾊苍⽩,龇牙咧嘴,额上现了⾖大的汗珠。

  倒不是撞在门框上撞的,而是他那只右掌已然齐腕断了,再也抬不起来了。

  李⽟麟淡然而笑:“你那‘鹰爪功’练的实在不怎么样。”

  ⽩胖中年人一声没吭,⾝躯疾旋,往外就跑。

  显然,他机灵,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他知道,再待下去绝难讨好,也绝不会有侥幸,所以他连再次出手的勇气都没有了,打算一逃了事。

  可惜,他碰上的是李⽟麟。

  他快,李⽟麟更快,他这里⾝躯刚动,李⽟麟已带着疾风一步跨到,一掌正拍在他颈子后头,他仍然是一声没吭,可是人已经‮下趴‬了。

  李⽟麟停也没停,顺势撩开门帘,跨进耳房,进耳房,只一眼,他立即心神震动,急忙收势停住。

  耳房里没灯,可是外头堂屋的灯,光亮可以透进来,藉着这点光亮,耳房里的任何一样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是间相当精致的卧房,上,睡也似的躺着个人。

  一个女子,⾐衫破碎,浑⾝是伤,破碎的⾐裳已经被褪了一半,雪⽩坚的酥,滑腻圆润的⽟腿,都⾚露着。

  那⾚露的部位.一条条⾎红的鞭痕错纵横,就是铁石人儿看了也会心疼。

  那个女子,赫然竟是姑娘⽩妞杜凤仪。

  ⼊目这情景,谁还能不明⽩是怎么回事。

  李⽟麟他再迟来一步,后果便不堪设想。

  李⽟麟机伶一颤而醒,一步跨到前,拉开夹被盖住了姑娘杜凤仪的‮躯娇‬。

  该盖住的盖住了,李⽟麟震动的心神渐趋平静。

  就在这一刹那间,他想了很多。

  这位⽩妞杜凤仪⾝受这样的毒打‮辱凌‬,是为他。

  姑娘万一被这⽩胖中年人毁了,也是为他。

  女儿家的清⽩重逾命,一旦姑娘自绝⾝亡,这条命化为芳魂一缕,还是为他。

  就在这一刹那间,李⽟麟感到心痛,感到內疚,也就在这一刹那间,他觉得欠这位姑娘很多很多!

  这,够他这辈子还的。

  猛昅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他伸手连拍姑娘三处⽳道,然后,他转⾝出房,一脚踢向地上的⽩胖中年人。

  那个钱掌柜,在地上打了个滚儿,醒了,刚睁眼,李⽟麟的一只脚已然落在他心口之上,微一用力,冰冷道:“万恶为首,你死有余辜。”

  ⽩胖中年人苍⽩的一张脸的通红,手脚动弹了一下,硬是没能说出话来。

  李⽟麟脚下微松,道:“说,你隶属哪个衙门,奉谁之命行事,我妹妹现在什么地方?”

  ⽩胖中年人又是一张苍⽩的脸,道:“我,我不知道。”

  李⽟麟双眉一剔,道:“我会让你知道的。”

  话落,他脚下又用了力。

  这一踩,⽩胖中年人不但⾎脉倒流,又红了脸,而且心口憋气,连出气⼊气都困难了。

  只要李⽟麟脚下再力加一分,他非骨塌碎、腑脏破裂,噴⾎而死不可。

  想来⽩胖中年人他明⽩这一点,只见他红着脸,圆睛睁着,吃力的抬起头猛点。

  这表示他愿意说了。

  李⽟麟脚下松了,这一松,⽩胖中年人脸上⾎丝渐退,而且口起落,不住剧,李⽟麟就等他几口气说话。

  哪知,⽩胖中年人在剧一阵之后,突然⾝躯一抖,两眼上翻,一缕鲜⾎顺嘴角流下。

  李⽟麟一怔,急俯⾝探掌,捏开了⽩胖中年人的牙关,⽩胖中年人嘴里有⾎,⾎还不住从喉咙往上冒,但一条⾆头却是好好的。

  这是怎么回事?

  李⽟麟刹时明⽩了。

  这位钱掌柜,他是咬破了预先蔵在嘴里,內蔵剧烈毒药的密封蜡丸。

  显然,他是宁落个服毒自绝也不肯说。

  嘴里预先蔵有內装剧毒的蜡丸,那是早就防着有不测的一天了。

  这情形,就跟杜如奇只求他们兄弟俩速死一样。

  可见,那个还不知其名的衙门,控制之严密,手段之残酷狠。

  地上的钱掌柜,脚蹬了两蹬,嘴里的鲜⾎猛往外一涌,头-偏,就不动了。

  李⽟麟心神震动着收回了手。

  究竟是谁,究竟是什么,使得杜氏兄弟跟这⽩胖中年人这么害怕,前者只求速死,后者不惜服毒自绝?

  李⽟麟心念刚动,耳房里传出了一声低低的呻昑。

  虽然是低低一声呻昑,可是听进李⽟麟耳中,不啻一声霹雳,他⾝躯一震,旋⾝掀帘,进⼊耳房。

  上,姑娘杜凤仪有了动静,只是闭着眼,皱着眉,神情不堪痛苦。

  李⽟麟又是一阵心疼,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姑娘。”

  姑娘杜凤仪似乎怔了一下,刹时不动了,然后猛然睁开一双美目,当然,她看见了李⽟麟,她忘了痛苦,娇靥上浮现极度的惊喜神⾊,脫口叫道:“是你?”

  李⽟麟微点头:“姑娘,是李⽟麟。”

  “我,我这不是做梦?”

  “不是梦,姑娘。”

  李⽟麟刚说完话,姑娘杜凤仪猛然仰⾝就要往起坐。

  李⽟麟他一惊,就要出声阻止。

  可是,迟了,姑娘已经坐起来了,人已坐起,前的夹被自然也就滑了下来。

  姑娘发现了,一声惊呼,忙又拉起夹被躺下,不知是惊、是羞,还是⾝上的伤痛,姑娘她闭上美目,脸⾊煞⽩,泪珠顺眼角流下。

  一个姑娘家,自己⾝上这样,哪还有不明⽩的。

  李⽟麟看了好生不忍,叫道:“姑娘”

  只听姑娘颤声道:“我,我”

  李⽟麟忙道:“幸好我来早了一步。”

  这话,是暗示姑娘。

  姑娘杜凤仪冰雪聪明,哪有听不出来的道理,其实她自己也觉得出,除了前跟‮腿两‬裸露外,⾝上并没有什么异样。

  尽管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但是这样已够一个姑娘家,尤其像她这么一个姑娘家,羞愤得痛不生了。

  只听姑娘颤声道:“是,是你给我盖上的?”

  李⽟麟明知道承认的后果,但他不能不点头,这时候的他,也没有任何迟疑,因为他引以为咎,他欠人家姑娘,他道:“是的。”

  “谢谢你,容我来生再报。”

  姑娘颤声这么一句,听得李⽟麟他心神狂震,他看得见,姑娘手并没有动,但是他知道姑娘要⼲什么,要怎么做。

  一声:“姑娘,你不能…”

  人已到了前,右掌疾探如电,一下扣住了姑娘的香腮。

  姑娘牙关开了,尽管说不出话,但她没出声,只美目猛睁,泪眼模糊的望着李⽟麟。

  李⽟麟急道:“姑娘,你并没有怎么样,你千万不能…”

  姑娘仍没出声。

  “姑娘的感受我懂,姑娘的想法我也明⽩,但姑娘你所受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李⽟麟,你要是寻了短见,叫李⽟麟这辈子…”

  这辈子怎么样,他没有说出口,也没有说下去——

  潇湘书院扫描,月之吻OCR,潇湘书院独家连载 n6ZwW.cOm
上一章   宦海江湖   下一章 ( → )
作者独孤红 更新于2017/9/18 当前章节15725字。看宦海江湖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宦海江湖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