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小说网免费为大家推荐豪门游龙无弹窗广告推荐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校园小说 穿越小说 竞技小说 武侠小说 架空小说 言情小说 仙侠小说 总裁小说 耽美小说 官场小说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小说排行榜 都市小说 同人小说 综合其它 科幻小说 重生小说 军事小说 短篇文学 灵异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网游小说 历史小说
好看的小说 妻心如刀 母上攻略 我的娇妻 秦家有兽 新婚妻子 辣文合集 禁乱之爱 茶余饭后 情栬生活 兽血滛传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豪门游龙  作者:独孤红 书号:41344  时间:2017/9/18  字数:13411 
上一章   ‮法妙上无 章十二第‬    下一章 ( → )
  桂香媚笑道:“您打算怎样,真愿意挨揍,那可不能怨我呢?”

  说着夺过手来,又悄声道:“咱们能见面总算有缘,您先别胡闹,等见过王爷再说不好吗?”

  中燕闻言,一把又捉牢纤手。也悄声笑道:“我胡闹?谁让您先拧我一把呢?既如此说,咱们可是一言为定,等您见过王爷再说便了。”

  说着,两人一同穿过前进屋子,到了中一进厅上,只见厅上人影憧憧,却鸦雀无声。再走进去看时,只见三四个健仆,正向东边內间送着酒肴,但只到那月亮门前,帘幕下面,便有两个婢女接着送进去,那送菜仆僮,只到门前又回头,似乎关防更较严密,但不知室內是何景象。那云中燕走到门前也毫不进去,却先向门前侍立两婢笑道:“烦你两位代禀一声,就说我和李大来咧。”

  二婢笑了一笑又看了桂香一眼,便掀帘进去,一会儿出来,打起门帘说:“王爷有请二位进去。”

  二人进门一看,原来门內只是一个夹巷,里面还有一重门户,也低垂着一条大红平金门帘,门外又有一个婢女侍立着,一见二人前来,连忙又打起门帘,这才看到房里,却是打通的两大间,但见四壁皆用异锦为⾐,地上铺着四五寸厚地毡,⼊门先是一对绛纱宮灯,掩映得室內红滟滟的。室內承尘上悬着三四对琉璃明灯,所以那么大一个连二房间都成一片红⾊,饶是外面已经四月初旬天气,室中还生着两个极大宮薰,热气薰蒸便如盛暑一般。那红灯下面别无他物;只设着一张红木方桌,虽然桌上四面全有座头,却只上下坐了两个人。那上首一个,正是雍王,只是-⾝官服全已卸去,科头⾚⾜只着一套薄罗衫靠在椅子上,连脯也全袒着,那对座的一人是一个⾝披大红僧⾐喇嘛,桂香一见心中不噤更加惊异,那雍王一见两人连忙把手一招笑道:“李大嫂,你快来,我先给你引见一人,停一会咱们再说别的。”

  说着一指那喇嘛道:“这位乃是红教法王,具有无上妙法,所以乘此着你一见。你自功夫被人破去以后,我不是当面允你可由蒙古医生医治吗?现在法王便精此道,你虽已服武当派的秘制灵药,但过于劳碌便一发不可复救,如须杜绝病,还须当面求他设法才好。”

  说着,又向那红⾐喇嘛道:“她便是我和你说过的李大嫂,在关內素有⽟面仙狐之称,你只一想这个外号便知其人了,你如能代将病除去,我便命她拜你为师,收她做-个教外徒弟如何?”

  那红⾐喇嘛,猛一掉头,擎着一大碗酒正向口里倒着,一见桂香不由哈哈大笑,一面连声夸赞道:“好…好…”说着把那一大碗一饮而尽,又道:“像这样人才实在难得。”

  说罢放下酒杯,向桂香把手一招道:“你过来,让我瞧你骨格如何?”

  桂香再把那喇嘛一看不噤又惊得呆了,原来那正是在六王府设坛捣鬼的那个红⾐喇嘛,但她素来机灵,一闻此言也不说破,立刻一路俏步走向那喇嘛⾝边,口称道:“弟子张桂香参见法王,还望慈悲。”

  说着,便待拜下去,那红⾐喇嘛一把扶着,笑道:“你且免礼,待我试试你的骨格如何。”

  说罢不由分说,伸出一只⽑茸茸的大手,先在桂香两臂上捏了一下,又在脑袋前两臋上摸了一摸,把大拇指一翘道:“恭喜王爷,这真是一个上上品的鼎器,便千万人中也难选出这样一个来,真是缘法不浅。至于说她曾受內伤,被人破过功夫,那倒绝不要紧。只依我法,不消三个月,包管复原如初,而包她百战不疲,真力更加弥満。不过我这妙法却不轻易传人,昨天一来便和王爷说过咧,您还得问一问她自己才好,如果她不依我法,却爱莫能助咧。”

  桂香虽然不知他和雍王打的是什么哑谜,但在六王府亲见那少女裸舞之事,又被他浑⾝上下一阵摸,不噤面红耳⾚,一颗心便和小鹿一般跳个不住。正在娇羞滴的时候,雍王猛又离座,笑着把她扯到屋角屏风后面,附耳说了半会。桂香连忙‮头摇‬道:“我不…”

  雍王又附耳说了几句,才红着脸道:“既是王爷这样吩咐,我怎好违拗?不过羞人答答的,又当着您,我…我…真不敢答应咧!”

  雍王笑道:“这是我的意思,你怕什么?你只要能把他这妙法传来,不但內伤可以无虞,便方才我答应你的话也决不食言,便只管放心便了。”

  桂香猛然把头一抬道:“我不稀罕做什么西宮娘娘,不过我已算是王爷的人,这可是您着我这样做的,将来您可不能因此见罪呢!”

  雍王笑道:“你放心,我向来做事从无反复,焉有说了不算之理,将来不但决无负你之理,便你那丈夫,我也必好好常调剂,令其安心得所,咱们就此一言为定好吗?”

  说罢又从⾝边掬出龙眼大一串珍珠手串来道:“这一串珠子,是我费了好几年心⾎才凑成的,现在便送你做个证物如何?”

  桂香一见那串珠子,颗颗放光,个个滚圆,确是价值连城之物,心爱已极,却不用手去接,转把纤手搭在雍王脖子上媚笑道:“您打算拿这个买我吗?须知我虽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江湖女子,这颗心不是这类珍宝所能买动的呢。只要您这心对我始终不变就行,不管您将来做了皇上也好,做什么都行,要不然,您便量上一斗这样的珠子,我又要它何用?”

  雍王正⾊道:“方才我已一再说明,难道你还不相信吗?这一串珠子不过算是一件信物而已,你如再不收下,那便是鄙视我,以为我在骗你了。”

  桂香这才将珠串收起,一面又红着粉脸道:“不过我现在十四王府,怎能常在此地不走咧?”

  雍王道:“那我和法王已经说过,本来不须你天天在此,只在传法之后,每一个月来上几次就行咧。”

  桂香沉昑道:“这或许不难,但是今晚我是奉命前往六王府的,如果再不去,回去如何复命咧?”

  说着又把连⽇十四王府情形,和今夜出来的话说了。

  雍王笑道:“这倒不难,少时我只命云中燕替你一行,设法将六阿哥⾝边的东西盗上一两件便可回去销差,不过那妙法,你却须用心学习咧。”

  接着又附耳说了几句,桂香红着脸唾了一口又低声道:“我只学会了侍候您,已是拼得这个不值钱的⾝子咧!如果再那么一来,那还成个什么人样呢?我决不⼲,您就宰了我也是枉然。”

  雍王大笑道:“由你,由你,那只好以后再说吧!”

  说着,携了桂香仍趋席上向红⾐喇嘛笑道:“适才我已和她言明,全依法王的话做,决无违拗之理,少停便先请您就此先传她一点⼊门功夫便了。”

  说罢又向云中燕道:“昨今两夜,少山主已经为我多所劳累,如今还有一事,非你一行不可,以后这宅里便权烦主持,以当酬报如何?”

  云中燕连忙躬⾝道:“些许小事乃应尽之职,王爷但有驱使,敢不如命?”

  雍王又同他到室外嘱咐了几句,中燕连忙答应,回到后面,先将头上黑纱重行好,又将面具戴上,携了应用兵刃,径向六王府而来。

  他自从到京以后,每⽇价各处游,因此路径极,加之又是从房上飞行,虽有阻隔,但哪里拦得了他,不一会便到了王府。老远便见府內各地灯火通明,不由心下暗笑,只凭这一点,便知六王府较之十四王府的布置更差远了,那个什么鬼影儿赛管辂郁天祥也远不如那姓程的怪物多多。这样处处灯火不熄,空为识者所笑,有什么用处?想着,一面一辨路径,竟从东侧民房上,觑好背光之处,使出一路辘轳跷功夫,便似蜻蜒点⽔一般,直向府中飞纵进去。可笑那府里虽然各院里全有人上夜,灯光又大抵未熄,但竟未有人看见房上已经有了动静。中燕翻进东边风火墙之后,右手持刀,左手搭在额上一看,只见前后五七进房子,再加上东西两边全有跨院。心中又暗想,这潭潭府第却教我到哪里去找那六阿哥允祀的卧室?正在懊悔临行之际,未曾详细问一问张桂香,她既来过一趟,也许能知道一点,忽听下面院落里大喝道:“好小子,你向哪里走?我已经看见你站在屋脊后面咧。”

  中燕一看,下面原来是一个更夫,一面打着梆子,一面嚷着,心中不由一惊,暗道:“这小子好眼力,我虽然站在屋脊下面,全背着灯光,只露出半个脑袋,天上又这么黑,他怎么全看见?这不透着太奇怪吗?”正在诧异,谁知那更夫一声嚷过之后,并无动静,手中又吉各吉各吉各,打起梆子来。一阵敲完,从那院落里走出火巷,接着又喝道:“好小子别跑,我已看见你到天沟背后咧。”

  中燕不噤失笑道:“你这小子,这不是活见鬼吗?我连一动也不动,怎么会到天沟背后咧?”这才知道,那更夫完全是虚张声势。再仔细一看,那更夫已走进火巷,敲着梆子转向后进,不噤心中一动,连忙一个风卷落花,从房上轻轻纵落。一看那院落里时,原来前后两进全明晃晃点着灯火,却不见一人,只北屋里送出一片鼾声。略一瞻顾之下,立刻出了院落向西边小门火巷中走去。再看那更夫,人已到了后进门前,又照样敲了一阵梆子,吆喝了两声,又从火巷转向正房院落里,忙就墙下,飞步纵了过去,跟着又进了正房那重院落,才一进门,恰好有株树掩着⾝子,猛听前面那更夫笑道:“冯二爷,您辛苦咧,王爷睡了没有?”

  接着另外一人道:“你问王爷睡了没有⼲什么?是打算偷懒是不是?对不起,这一个时辰,该我查夜巡更,那炷香还有大半枝没完咧,你在这个时候,可得小心一点,要不然,我们可是公事公办,少不得明天有一顿竹片让你吃的。”

  那更夫又吉各吉各吉各,敲着梆子,一面道:“哎呀,冯二爷,您会错意咧,我不过随口问上这么一声,您怎么就疑惑我安着偷懒的心咧?如今费哈两位一死,您已经是王爷面前有头有脸的红人咧,就不行关顾我王四一眼吗?”

  那人似乎鼻子里哼了一声,接着道:“关顾你?如今这新来的郁师爷好不厉害,说不定揪个冷子他会自己出来查咧,真要让他查出谁偷懒来,他可没有情可看,也许我这份差事就完啦,这个年头儿在外面可真不好混,你能怨我吗?我关顾你,谁来关顾我咧?老实告诉你,王爷因为那群喇嘛走了,没法再演那揲儿图,如今又吃上旧锅粥,今晚睡在海棠花房里,你只要在他那院落外面多敲几下梆子,让王爷听听,也许明天会赏个三两五两的,这便算是我关顾你咧。”

  接着似闻两人已从西边出了那院落,又向后面走去。中燕哪肯放过这个机会,立刻转过花树,一闪⾝,又穿过那重院落进了西边火巷,遥见前面两条黑影,随着梆声,一路又向后面走去,正在远远跟着,忽听那更夫又道:“冯二爷,您快回头看一看,方才我好像看见一条黑影一闪,不要真的又有歹人来咧?”

  中燕闻言,连忙贴着墙向上一窜,使出一套反蝎子爬墙功夫,将背脊在墙上贴定,遥见那人似乎停住又向后看了一下,接着笑道:“王四,你是被郁师爷这一套教坏咧,这虚张声势的法子,原是为了吓嘘贼人,你为什么拿来对付我呢?你瞧,这火巷里静悄悄的,哪会有人哪?老实说,凭我铁头冯二这对虎头钩,真要有歹人来,那算是我运咧。”

  说罢,呛啷一声,似乎双钩相擦有声,那更夫又笑道:“冯二爷您别生气,我决不是造谣言,可真仿佛有一个人影闪了一下咧,咱们再回头去看一看好不好?”

  铁头冯二似乎掉转头看了一下又笑道:“你也许眼花咧,这条火巷里,虽然黑魃魃的,如果有大活人还能看不见吗?告诉你别怕,全有我呢。你冯二爷这对虎头钩子不知毁了多少英雄好汉,还在乎个把两个娘们?如果她们不识相,敢再来,我不活捉了她,先那么着一下才怪。”

  说着又呛啷响了一下双钩道:“前面已经到了海棠花那院子咧,你可别再大惊小怪的,惊了王爷固然不好,便吵了那个娘们,她也许会告你一下枕头状,挨上两个嘴巴那是何苦咧。”

  中燕一听,无意中已经把允祀所住的地方打听出来,不由心中大喜,再看那冯二王四两人,已经又从前面一座月亮门,折向上房西侧一座院落,连忙悄然纵落,便似一溜黑烟一般,跟了上去,等到进了月亮门探头-看,只见里面⼊门便是一座假山,山下又是一株矮树,只山侧出一片灯光,却看不见里面房屋,那王四的梆子分外敲得响亮,吉各吉各的打个不住,冯二也故意吆喝着,又吩咐王四小心巡视,不可大意,中燕不由暗笑道:“这不是捣鬼吗?你云老爷已经跟在后面多时,也没有觉得,这还看什么,护什么院?”

  正在好笑,耳听那冯二已经出来,连忙蔵⾝树后,冯二提着双钩,擦树而过,并未觉得,那王四梆声却越敲越远,似已从另外一门走出去,随即闪⾝出来,挨着山石绕过去再看时,只见山后一个小小院落,一边搭着一个木香花架,一边是一带曲槛曲廊,绕着亚字短栏杆,只东西两室均有灯光出,院子里却悄然无人。忙就栏杆,轻轻跨了过去,从窗隙向里一望,只见华灯低亚,罗帐双垂,靠着帐幔,中架上,却搭着一件京酱四开气袍,和一件团龙夹纱马褂,心知允祀必宿室里无疑。先掉头向院落里两面看了一下,倏的将刀揷好,从胁下百宝囊中,取出一个小小青铜仙鹤,和两个布卷将自己鼻子塞上,然后揭开鹤背小盖,托在左手,右手掏出千里火筒,风晃着,点着鹤背药线,将鹤嘴轻轻刺⼊纸窗,便有一缕青⻩⾊的浓烟,从鹤嘴噴向室中。一会儿,便闻室里,有人一连打了几个噴嚏,料知薰香已经发作,疾忙盖上鹤背小盖,扭转鹤头,仍旧收⼊囊中,又取出一铁片,挑窗上屈戍,推窗窜⼊房中,揭开两片大红销金帐幔一看,帐內⾼悬着一盏小小珠灯,里面安着一张紫檀満嵌螺甸大上又是一重轻纱帐幔,再揭帐门看时,只见一锦被盖着允祀和一个‮妇少‬,两人俱已被薰香蕉了过去。那海棠花,把一个粉颈枕在允祀臂上,便真似海棠睡去一般。允祀右手被海棠花庒着,左手伸在被外,在被的另一头,却露出一只平金绣凤红菱也似的睡鞋,中燕不由想道:“如在此时,便将他二人首级带走也不费吹灰之力,但王爷只命我取他一两件贴⾝的东西,却拿什么东西才好呢?”再揭开锦被看时,两人都精⾚着⾝子,那海棠花,除一幅大红抹和项上一把金锁之外,竟一丝‮挂不‬,粉脐雪股全陈眼底。中燕不噤看得呆了,更想不起该拿什么才好。猛听外面远远又送来一阵更锣之声,心中一急,这才取下海棠花项下那把嵌宝金锁。忽又想道:“我真糊涂咧,王爷叫我取六阿哥的东西,我怎么拿起这娘们的首饰来?这不该死吗?”想着又替她把锁带好。这两番搭弄,不噤耽搁一会工夫,加之他目睹奇,手触香肌,不由的心涉遐想,愈加不得劲儿。幸而目光一转看见允祀手上一只翡翠扳指,这才有了主意,立刻除将下来,塞在兜囊里,又顺手脫了海棠花一只睡鞋,这才替人家把被仍旧盖好,转⾝出了帐幔,窜出窗户,将窗子带上,⾝子一小,一个紫燕穿帘,从栏杆內面,飞纵到院落当中,只在地下踏了一脚,便又成平步青云向房上窜去。那只左脚才踏上瓦垄.忽听当!当!当!那更锣已到院子外面,连忙⾝子一闪纵过屋脊,将头一缩,蔵在屋脊后面,幸而那更锣并未进来,只在院落外面敲了两下,便一路敲过去,末被看见,不由自己说声“好险”便一路挨着那火巷⾼墙,向东边飞纵过去,一连纵过两重房屋,正待仍觅来时旧路出去,忽见眼前黑影一闪,已从下面窜上一人,恻侧一笑道:“朋友,既承光降,为什么不下去坐坐就打算走咧?您就这等看不起我鬼影儿郁天祥来吗?”

  说着把手一拱,大有肃客之状。

  中燕因遵雍王所嘱,须故意略留马脚,又曾闻郁天祥本领不弱,连忙拔刀在手,就黑暗中将来人一看,只见他⾝材并不⾼,却披着一件宽宽的道袍,头上隐约似乎挽着一个道髻,大袖双垂,却看不出有什么兵器来,不由更加慎重,也不答话,一转⾝,便向东侧,风火围墙上窜去,那人又是一声冷笑道:“你打算走吗?那可没有这样容易咧。”

  说着右手一扬,⾼喝一声:“打!”一点寒星直向云中燕打去,中燕方才纵上围墙,一见暗器打来,忙将⾝子一闪,反手一刀格去,只听得铮的一声,一枝袖箭已被打落。那人哪里肯舍,只就中燕闪避之际,一个伏龙升天,也从房上窜上了围墙,两下相隔只不过三尺,倏然大袖一分,右手的判官笔已向中燕胁下点来。中燕才将袖箭打落,又侧着⾝子,左胁下本来就露了空,一见来人⾝手这等矫捷,也自一惊,人又立在墙头上,急切间转不过⾝来,只乘势,⾝子一侧,又向墙外民房上斜窜过去,才避过那一下。那围墙本比下面民房⾼出七八尺,中间又隔着一条五尺来宽的小胡同,中燕这一窜出去,两下相隔已经在丈余开外,脚才站定,微闻那人又喝道:“朋友,你就这等吝教吗?我既忝在此间处馆,便不得不再留你一下咧!”

  喝着抖手又是一枝袖箭打来,中燕这回却转过手来,左手一把抄住,也冷笑一声道:“久仰鬼影儿大名,今⽇一见,原来也不过如此,我倒深悔来这一趟咧?”

  说罢揣起那枝袖箭便走,那人闻言不由怒道:“你既是好汉且留下名来,难道一逃了事,连手都不敢,也算是了不起吗?”

  中燕掉头大笑道:“姓郁的,你别卖狂,老实说,我心目中还没有你这一号咧,只不过我今晚有事在⾝,实在没工夫陪你这截小黑的笔杆生耍狗熊。你要真不服气,不会到十四王府去找我吗?至于小太爷是谁,凭你还不配请教。”

  说罢,又使出辘轳跷工夫,直向十四王府方向,一路飞纵出去。那来的正是鬼影赛管辂郁天祥,闻言不噤怒极,但听中燕竟直认不讳是十四王府来的,不噤又吃了一惊,深恐中燕巳在府中做了手脚,不但不敢穷追,转又连忙转⾝回到府里,各处查察了一下,幸喜并无动静,但允祀宿处却不敢惊动,只问了更夫和上夜各人,曾否看见贼人惊动王驾。偏偏允祀所宿院落,那天晚上,正好是一个外号醉鬼曹三的把式轮值,他在厢房上夜,却携着一个‮八王‬壶,灌満了一壶⽩⼲,不时便掏出来喝上两口,不等三更,人已烂醉如泥,此刻一听查问方才惊醒,哪敢说实话,也只推了个平安无事。那巡更查夜的冯二更一咬定未见有人侵⼊那座院落。这样一来,转使郁天祥心上一宽,却不知道,第二天才到辰牌时分,便自有人登门拜访,直把他和那个贵居停六王允祀都吓得做声不得,这且不提。

  在另一方面,那云中燕得手之后,挟着允祀那只扳指和海棠花的睡鞋,出了六王府,在绕向十四王府途中,一见那赛管辂鬼影儿郁天祥并未追来,便又折回雍王府后,向那座大宅院纵将下来,更不怠慢,径向雍王和那红⾐喇嘛对饮秘室走去。谁知才到第一重门帘下面,那守门侍婢,把手一摇,低声道:“王爷已经吩咐过了,云爷如果回来,先请后进落座,休歇一下换换⾐服,再候传见,此刻却无须进去咧。”

  中燕见那侍婶说时脸上飞红,已经料到八成,不噤笑了一笑,也低声道:“那位李和法王还在里面吗?”

  那侍婢羞得低垂着粉颈,把头一点,中燕连忙回到后进,换了⾐服,又吃了一杯茶,用过消夜点心,方见那值厅小厮罗福笑着走来道:“禀云二爷,王爷这就来呢,您还不快些接。”

  中燕方才起⾝到了滴⽔檐下,雍王已经挽着桂香走进院落笑道:“云护卫此行多辛苦咧,事情得手吗?”

  中燕连忙躬⾝道:“仗王爷洪福,东西已经拿来咧。”

  说着先让雍王和桂香进了屋,一面述着去到六王府经过,一面偷眼一看桂香,只见她脸儿⻩⻩的,云鬓蓬松不整,上猩红全褪,眼圈上还隐隐浮着一圈青黑⾊,不噤心中好笑。匆匆说罢,忙从怀中取出那个扳指和睡鞋呈上。

  雍王一面点头赞好,一面向桂香笑道:“有了这两件东西,你便可以回去销差呢。”

  桂香接过扳指睡鞋,不噤觑了中燕一跟道:“您什么东西不可以拿,为什么单把人家娘们这东西拿来?我回去,要是十四王爷问起来,不太难为情吗?”

  雍王笑道:“这又有什么难为情的?他不是命你取六阿哥贴⾝东西吗?除了这些东西而外,还有什么算是贴⾝的呢?”

  接着又笑道:“但看这东西,便可知六阿哥⾝边有不少小脚妇女伺候,看来这又是一件大违祖制的事咧!你此番回去,不妨提醒十四阿哥一下,让他把这话,传到皇上面前去,至少六阿哥便又得受一顿申斥。”

  桂香闻言,忙将二物收好,一面又向房里望了一眼,在雍王耳畔悄悄说了几句话。雍王看了她一眼,含笑点头道:“这两间屋子,本来是为你预备的,內面什么全有,还有两个丫头一个老妈子,也是专伺候你的,既要梳洗一下,不妨快去,不过天⾊不早,已是子末丑初,再迟可就不易回去咧!”

  说着又道:“这里,我已命云护卫总管一切,如果以后来了,缺点什么,只管差人去找他要,现在我也该回去了,恕过暂时失陪咧,不过七天之后,你还得再来一趟,可千万别误事。”

  桂香向房里走着,一面‮头摇‬道:“那可得看情形,我现在一切全是⾝不由己咧。”

  雍王只笑了一笑道:“那也由你。”

  接着又赶上一步,附耳不知说了几句什么,桂香一觑中燕,啐了一口道:“我才不稀罕呢!”

  说罢人已走向房里去。

  这里雍王又复大笑,掉头又向中燕吩咐几句,便自命人掌灯回去。中燕等他走后,一面命人查看前面门户,一面笑着想进房去。一见桂香匆匆梳洗已毕,正在调脂弄粉,不由笑道:“大嫂,我今晚又算替您当了-次差咧,我求您的话,可别忘了才好,今天我知道你好累,时间也不早咧,咱们再见的时候,您可不能过河拆桥,那可对不过人咧。”

  桂香猛一掉头低声道:“您好大的胆,怎么竟敢对我说这话?要让王爷听见那还了得?当真打算不要脑袋吗?”

  中燕笑了一笑道:“您别吓唬我,老实说,王爷已经回去咧,这里的人,除了那法王和手下几个小喇嘛而外,人全是我找来的,他还能知道吗?要想要我的脑袋,那除非您赶明儿自己告诉他去.不过咱们往⽇无仇,近⽇无怨,您还真那么着办吗?”

  桂香一面对镜抹着粉,一面噗哧一声笑道:“原来您早安下这条坏心眼咧。”

  接着又笑道:“您这人真不老成,方才当着王爷我不好骂你,怎么一出手,把人家睡鞋给偷来。要依我说,你不知已经在人家⾝上缺了什么德,照您这一份德行。真教人不敢招惹咧。”

  中燕见她虽在抹粉涂脂,却说着笑着,那一双‮魂勾‬摄魄的眼光,又在自己脸上扫来扫去,不由怦然心动,也笑道:“大嫂,您着错咧,我这人一向就极本分,今晚的事,实在是奉上差遣,不得不带点东西回来,决不敢假公济私随便在人家娘们⾝上缺德,不信,您向后去,只一打听便明⽩咧。”

  接着又笑着低声道:“倒是那红⾐喇嘛人极古怪,又有不传妙法,我看王爷已经着您拜他为师,一定学了好多诀窍,能略微告诉我一点吗?”

  桂香匆匆抹罢粉,又重行在樱上点上胭脂笑道:“您别骗人,鬼才会相信你会本分呢。”

  接着又在镜中,自己看了一下,盈盈一笑道:“对不住,今天晚上委实太迟了,我可没法再陪您聊天闲磕牙儿,咱们只好再见咧。这地方我也不能常来,以后您要是奉了王爷之命再去找我,只要看见那赐书楼上,两盏绛纱宮灯灭了一盏,便不妨进去传话,如果两盏完全亮着,或者全灭了,那可不用进去,否则便难说咧。”

  说完略整⾐襟,又睃了中燕一眼道:“您可别忘了,我去咧。”

  说罢,轻移莲步,出房便向房子外面走去,一面又低声道:“您为什么让我瞒年二爷?据王爷告诉我,这红⾐法王,还是年二爷托人把他弄来的咧。”

  云中燕笑道:“您为什么老把心放在二爷⾝上?人家心上可不见得有您这个人咧。”

  接着,又一握纤手附耳道:“这里的事并没有瞒他,不过您和王爷的事,以及今夜拜师求法的事,您能告诉他吗?”

  桂香不由脸上飞红薄怒道:“您胡说什么?我为什么要把心放在他⾝上?老实说,他是我们总领队,法纪又极严,便王爷也得让他三分,您既告诉我,教不要告诉他,我能不问清楚吗?”

  说着,猛然一夺手又道:“您可别把心想琊了,不错,我是伺候过王爷,今夜王爷又让我拜那法王为师,这事我可怕不着谁。便我那当家的,也只好⼲蹬着眼睛看着,人前人后,他决不敢哼一声,您真要拿这来挟制我,那可是妄想,好便好,不好,咱们不妨当着王爷和年二爷抖开来,我可怕不了谁。”

  中燕万想不到,她方才还是一脸风情,忽然会现出一副罗刹面目,竟说出这种话来,把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竟敞得⾜⾜的,不噤一怔,忙道:“大嫂,您别生气,玩笑是玩笑,正经是正经,咱们打开窗子说亮话,我倾慕大嫂是不错,可决没有挟制的意思,不用说您在王爷面前说一两句,我便无法在这儿再待下去,便是在年二爷面前一说,我也见不了人咧。”

  说着,扯着桂香,不迭价作揖打拱不已,桂香忽又噗哧笑道:“您少跟我来这一套,老实说,我向来是拳头跑得马,胳膊上站得人,扎一刀冒紫⾎格登登的好朋友,您要敬我一尺,我少不得要敬您一丈,真要想欺负我,那我可是软硬不怕,您可得估量着。”

  说着,又笑道:“咱们再见咧,您可别忘了那个暗号。”

  说罢,又盈盈一笑,来了一个临去秋波,一跃登屋而去。中燕不噤吐⾆不巳,暗想道:“好一个厉害娘们,我还真没有见过咧!”

  那桂香登屋以后,虽然觉得这次更加劳顿不堪,但因红⾐喇嘛传了內视之术以外,又给了一包丸药,事后吃上两粒,给神愈觉健旺,便腿等虚,也绝无酸楚,一路赶回十四王府,已四鼓。到了西花厅房上,一看允-和程子云二人正在对弈,似闻允-不知说了一句什么,程子云笑道:“王爷但请放心,她此次前往六王府,决无闪失之理,即使不能取胜,也决不会输给来的那人。这个娘们又机警异常,如果不能得手,她早该回来了,她一定是在那里待机而动,这次非要把事情办妥不可。”

  又听允-道:“怎见得咧?如今已经快转四鼓,她还不回来,只怕凶多吉少,像这种人才实在难得,万一失陷,那就不但要糟也太可惜了。”桂香不由心中一动,要听听程子云料事如何,是否再说自己的坏话,急切间,不但不纵落,反而在房上停了一步静听下去,只见程子云又哈哈大笑道:“王爷,您万安吧,她固然不会失陷,即便失陷也决不会糟,慢说她工夫不错,⾜以对付那来的小子,游刃有余。即使六阿哥府上另有能手,能将她拿住,包管不会难为她,更不会说出主使的人来,俺之所以用她便是为了这个咧。”

  接着,微闻允-道:“这个我倒又不解了,难道老夫子真能看相,断定吉凶吗?”

  程子云笑道:“岂有此理,俺虽然略谙风鉴,却没有倚仗着这个。您要明⽩这个道理,只从她⽟面仙狐这个外号上想一想便明⽩咧。你请想,以她那一路刀法和暗器固然都是绝技,不易遭败。便是万一失陷,凭她那张小嘴和一⾝媚骨,再加上她又是一个道道地地的美人胚子,谁还忍心用非刑迫供,或者把她宰了?所以我说万无一失就是这个道理。至于迟迟不归,那一定是在六阿哥睡了才好下手。您请想,六阿哥也是一个饮筵无虚,喜卜昼卜夜的人,她不等人家睡热了,能下手拿人家贴⾝的东西吗?”

  接着又笑道:“这娘们样样全好,就只好胜一念未除,又喜闹个小儿。她看见我已输了一着,未能将人拿住,此番一去,一定非有代不可不信您只再等一会,便明⽩了。要依俺算,也应该是回来的时候咧。”

  桂香在房上不由唾了一口,暗暗骂道:“你这混帐行子,竟敢在王爷面前连这种话也说出来咧,我要再不下去,还不知又在背后要怎样胡说八道咧。”想着便悄然从房上纵落,一下窜到厅上,先向允-为礼,一面娇笑道:“王爷托您洪福,我已把事办妥呢。”

  接着又向程子云似怒非怒的道:“程师爷,您好哇,咱们是有言在前,不许在背后骂人,王爷的和事酒又到狗肚里去咧,这个理,停一会倒得再说说。”

  说罢,探囊取出那个扳指和睡鞋放在桌上,得意的看着两人一笑道:“这是从六王爷大拇指上取来的一只翡翠扳指,和从他那侍妾海棠花脚上取来的一只睡鞋。这两件东西虽不算什么,可是要从人家手上脚上取下来,那可得多少费点劲儿,因此回来迟了咧。”

  程子云闻言,更不理她方才说的那个碴儿,一手推开棋枰,睁大了眼睛看桌上两件东西,先用手指在空中画了一圈儿道:“妙,妙,妙,这又比红线盗盒更难上百倍了,您这一手一露,俺更甘拜下风咧。”

  允-也取过二物一看道:“这扳指我是看见过的,的确是六阿哥老不离大拇指的东西,不过,海棠花是南班子里面一个极有名的人物,怎么也到了六阿哥⾝边?李大嫂没有弄错吗?”

  桂香不由脸上一红,看了他一眼,又媚笑道:“错不错那我可不敢说,不过,那府內确确实实,全说六王爷宿在海棠花院落里,这只鞋子,又确实从那汉装浪女人脚上脫下来的,我是实话实说,对不对,那您瞧着办吧!”

  允-略微一怔之后,又笑道:“这事倒也真太神奇了,人家戴在大拇指上,穿在脚上的东西,你到底怎么取来的咧?”

  桂香又笑道:“这个法不传六耳,您不是要人家贴⾝的东西吗?我总算取来了就得咧,您要问怎么取的,那我可一时说不清咧。”

  程子云猛然一晃脑袋,接着把手-拍道:“王爷不必问咧,俺已全明⽩了,大嫂一定是打听明⽩了以后,乘着人家睡,用薰香把人薰昏过去,再下手的,要不然。就是用点⽳手法将六阿哥和那娘们一齐点昏过去,再从容取来,否则决没这样⼲净利落。”

  允-笑道:“老夫子也许猜对了,要不然那六阿哥决不是木头人,怎会让人从容将手上扳指取来,尤其就是那睡鞋,汉妇看得极重,如果不是把她先弄昏过去,决不会让人轻易脫下来。”

  说着又向桂香道:“大嫂到底用的是薰香还是点⽳法咧,能告诉我听听吗?”

  说完又取过那只睡鞋托在手里看着,偷眼觑着桂香⾜下,程子云见状,不由把头掉过去,捋髯一笑,桂香脸上愈红,⽩了允-一眼,又媚笑道:“天都快亮了,我这‮夜一‬委实太累了,反正这两件东西决不会假。不信,我还和那鬼影儿朝过相,只是他却始终没有看出我是一个女人来。赶明儿个,您随便派谁去全可以打听出来。现在我总算差咧,对不起,王爷,程爷,您两位万安,我要先去歇上一会,咱们有话等明天再说好吗?”

  允-见她委实面有倦容,也十分怜惜,便道:“李大嫂既已乏了,不妨先去歇一会,我也倦得很,等明天再为细说也好。”

  桂香闻言,谢了一声,又⽩了程子云一眼笑说:“咱们是明天再说再讲。”便向两人呈辞而去。允-袖了两物,正待也回后就寝,程子云却拦着道:“王爷且请慢走,俺还有话要禀明咧。”

  允-又坐下来,愕然道:“老夫子还有什么话说,难道这两件东西还是假的吗?”

  程子云笑道:“非也,这是千真万确的事,焉能假得?不过我们派人去盗六阿哥贴⾝东西,只是一个手段,既然东西盗来了,便要做第二步文章,要不然谁稀罕这一只扳指,一只睡鞋咧?”

  允-沉昑道:“老夫子是打算照前几天说的法子,差人把这两件东西给六阿哥送去吗?这倒非得去上一个能说会道善观气⾊的人不可,否则一下弄拧了便不太合适,等明天,我们再从长计议好不好?”

  程子云哈哈一笑道:“俺之所以拦着王爷的,就是为了这个。这事既已做了,第二步文章就得赶快咧,只要迟上一天半天,那就没有这等紧凑,而能使得他吃一大惊,其作用也要减却不少。最好明天一早,便差人把这两件东西给送去,还得加上一段上好说词才行,却万万不能从长计议咧。”

  允-不由一怔道:“明天一早就派人送去?这急切之间,却到哪里去找这一个妥当而能说善辩之士咧?”

  程子云笑着一指自己鼻尖道:“这事如果差别人去,您就把平⽇来往的门下士全找来也选不出一个来。老实说,只有俺自己去一趟才于事有济,要不然便枉费心机,空教那李大嫂辛苦‮夜一‬咧。”

  允-道:“老夫子如果肯亲自去一趟,那是再好没有,我也放心。既然如此,我便将这两件东西给你,任凭做主便了。不过六阿哥为人很是托大,纨绔习气极重,您去还得留心才好,可千万不能弄得双方落不了台,那可不太好咧。”

  程子云又大笑道:“王爷也未免太小看俺咧,老实说,任凭他是谁,俺全有一套本领⾜以应付,慢说六阿哥只是亲王而已,便皇上真要召见俺,俺也不见得便为咫尺天威所慑,照常能应对自如,何况今⽇之行,俺已成竹在,万无一失,老实说,此去只要俺略掉这不烂之⾆,便不由他不倒履相,待如上宾咧。”

  接着又道:“王爷此时只须将那扳指睡鞋给俺,也许您一觉睡醒俺已把事完全办妥咧。”

  允-见他说得极有把握,忙将扳指睡鞋取出一面笑道:“既如此说,一切便全仗老夫子咧。”

  程子云接过二物,又笑了一笑道:“王爷只管万安,回后休歇。俺既向您请命,包管错不了。”

  允-又叮嘱几句,自回后面上房就寝不提。 N6zWW.cOM
上一章   豪门游龙   下一章 ( → )
作者独孤红 更新于2017/9/18 当前章节13411字。看豪门游龙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豪门游龙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