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小说网免费为大家推荐无玷玉龙续无弹窗广告推荐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校园小说 穿越小说 竞技小说 武侠小说 架空小说 言情小说 仙侠小说 总裁小说 耽美小说 官场小说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小说排行榜 都市小说 同人小说 综合其它 科幻小说 重生小说 军事小说 短篇文学 灵异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网游小说 历史小说
好看的小说 妻心如刀 母上攻略 我的娇妻 秦家有兽 新婚妻子 辣文合集 禁乱之爱 茶余饭后 情栬生活 兽血滛传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无玷玉龙续  作者:独孤红 书号:41346  时间:2017/9/18  字数:15248 
上一章   ‮章 一 第‬    下一章 ( → )
  泰山虽⾼,不如东海崂。

  崂山,是山东一座名山,锋峦叠翠。气象万千,山林蓊郁,风景奇秀,山颠多奇松异石,海气参天,云雾变幻,不一而⾜。

  整座崂山,以地势雄伟而论,首推“南天门”为崂山之最⾼峻处。此地群山环抱,青霞掩盖,山峰耸拔奇削,上揷云霄,下临沧海,故名“天门”岩石上刻有长青真人丘处机的书“南天门”三字,笔力极为雄浑颈道。

  如今,东方一线处,刚泛鱼肚之⾊,⽩光一带,亮映海天。就在这“崂山”最险处的“南天门”下临沧海,峭壁万丈的断崖之上,席地盘坐着一个人。

  在这“南天河’上云雾朦的时候看他,只见他穿的是件海青长袍,外罩着一件黑⾊团花、暗红底的马褂,一条既耝又黑的发辫,绕在脖子上。

  长袍马褂不宽不窄正合⾝,罩在他那颀长的⾝躯上,显得他秀逸拔兼而有之,相当不俗。

  他是不该是个俗人物,我看他面前还放着一个葫芦型,玲珑小巧,其⽩如雪的细瓷酒瓶;一个晶莹剔透,跟酒瓶一般雪⽩的小酒杯。

  似这般时候,这种地方,一个人能席地盘膝,下临万丈,面对海天,在这和独酌浅饮,谁能说是个俗人物,谁又敢说他是个俗人物。

  也就这么会儿工夫,东方海天一线处,突然冒起万道金光,苍穹,原本如洗的碧空,深蓝的沧海,霎时一片耀眼金⻩,连这“南天门”耸拔奇削、上揷去霄的绝峰,也披上了一袭金装。一

  眼看,那海天一线处就要涌起金轮。

  就在这时候,一个略嫌冰冷,但却不失甜美的话声,划破这“南天门”的静寂、倏然传到:“什么人擅登‘南天门’噤地?”

  年轻人面对那海天一线处一动不动,道:“芳驾可否容我稍待再行答话?”

  只听那冰冷而不不失甜美的话声道:“崂山规法森严,噤地岂容人擅登,我要你立即答我问话。”

  年轻人一叹而起,道:“芳驾不该这么俗,奈何煮鹤焚琴,忒煞风景!”

  他随话转⾝,转过⾝来,一眼就看见了说话人,这一眼看得他不由一怔。

  他不由一怔,那说话人也为之微一怔,不但是为之微一怔,而且,一双美目之中还为之飞闪异采。

  年轻人长得好俊、秀俊逸、也很拔,看年纪顶多廿来岁。既称俊逸,那当然是说长得好,可是他最好看,也最能让人心跳的,还是他那两道斜飞⼊鬓的长眉,跟一对眼角儿微挑的丹凤眼。

  或许,就是这两道斜飞人鬓的长眉,跟这一双眼角儿微挑的丹凤眼,使得说话的人儿微一怔,一双美目之中还为之飞闪异采。

  说话人儿,话声既冰冷不失甜美,既然被年轻人称做“芳驾”她当然还是个女子。没错,说话人儿确是个女子,不但是个女子,还是个峨冠道袍的道姑,很美的一个道姑。

  美道姑年纪也不大,跟年轻人一样,顶多也廿多岁,恐怕还要比年轻人儿大点儿。她不但美,还美得,肌肤凝脂,欺雪赛霜,有着一张吹弹破的芙蓉面,偏也有着一双凤目,眉梢儿微挑的远山眉。

  普天下的道姑不少,但是像这么美,美里带的三清女弟子却不多见。

  不管是谁,看见都难免一怔;不管是谁,恐怕定过神来都会暗叹一声可惜。

  就因为这年轻人看得一怔,就不知道他会不会暗叹可惜,因为他还没有定过神来。

  先这过神来的是美道姑,刚一定神,他娇靥上立即笼罩起寒霜,⾼⾼扬起了那一双远山眉,话声依旧冰冷,但也仍然不失甜美:”你怎么说?谁忒煞风景?”

  就在这一转眼工夫间,海天一线处,红⽇已整轮涌起,旭光万道,遍照大地“南天门”

  的腾云雾也消失得无影一无踪。

  年轻人回的遥指,不由跺脚:“我大老远地跑上‘崂山’来观赏⽇出奇景,从昨儿个半夜一直等到如今,如今却因为芳驾登临‘南天门’,一点儿也不肯宽容,害得我失之臂,这还不算忒煞风景?”

  美道姑道:“你大概也很自命不俗!”

  年轻人道:“那我不敢,至少我不会这么煞风景,就算是午时吹脑袋,也不会不容人喊个刀下留人吧。”

  美道姑冷笑道:“简直強词夺理,你知道不知道这‘南天门’是‘崂山派’的噤地?”

  年轻人道:“我不知道,我哪儿知道啊!‘崂山派’又没在哪儿竖块牌、立个牌什么儿的”

  美道姑冷笑截口:“说得好,崂山周遭百里,甚至于江湖上、武林中,没有人不知道‘南天门’是‘崂山派’的噤地…”

  年轻人也截了口:“可是我既不是江湖人,也跟武林沾不上边儿,芳驾看我哪点儿像?

  再说这也是我头一回到‘崂山’来…”

  美道姑又冷笑截口:“刚才強词夺理,现在巧言狡辩,不是哪家不知天⾼地厚的纨绔子,就是市井之上惹人厌恶的无赖…”

  年轻人忙道:“芳驾怎么骂人?”

  美道姑道:“你自找的,要是没有一点还算不错的武功,你绝不可能瞒过‘崂山派’‘⽟清’、‘太清’、‘上清’三宮的严密警卫,到达这‘南大门’噤地。你仗着一⾝还算不错的武学,欺‘崂山派’无人,一旦被人发现,不但没有一点儿悔意,赔罪求饶,反而強词夺理、巧言狡辩,骂你还算是便宜。”

  年轻人呆了一呆道:“芳驾好厉害!长这么大,我还没碰见过这么厉害的三清弟子出家人…”

  美道姑道:“就是因为你从来没碰见过厉害的,所以才惯得你这么目中无人,今天总算让你碰见一个。”

  年轻人道:“三清弟子,清静无为,与世无争,就算是‘‮京北‬城’的‘⽩云观’,也没这么大规矩,一旦误闯,也没这么大罪过。”

  美道姑冷笑道:“我说你怎么主惯得不知天⾼地厚,目中无人,原来你是‘‮京北‬城’里那个大门大户的,我没看错,你确是个纨绔子。…”

  年轻人道:“芳驾最好别自作聪明硬给我安,我还没那么大福份好么好命。”

  美道姑道:“这么说是我⾼看了你,你是个市井之上惹人厌恶的地赖。”

  年轻人道:“芳轻还真又⾼看了我,市井无赖,混吃混喝,⽩要自拿,这边儿掳掠时卷袖动刀,转过⾝又能打拱作揖,甚至于双膝落地赔笑脸,欺软怕硬,没一点⾎,没一点骨气,我还真没那能耐。”

  美道姑听得娇靥上寒霜浓了三分,又⾼扬了一双远山眉:“我跟你说的是正经,你敢跟我嬉⽪笑脸,油嘴滑⾆!”

  年轻人道:“三清弟子出家人,一见面就骂人,而且还得理不饶人,如果这叫正经,那么三清教里的部部经典,又算是什么?”

  美道姑美目猛睁,寒芒倏现,冷喝道:“你…”刚一声“你”年轻人似有所觉,转眼他望;美道姑则脸⾊一变道:“一见面就骂人是你自找,我更不愿落个得理不饶人,你快走,马上离开‘南天门’。”

  年轻人没动,道:“谢谢芳驾的好意,可是恐怕来不及了。”

  他这里话声方落,⾐袂飘飘,人影疾闪“南天门”上登上两个中年道士:一个肤⾊黝黑,虎目网髯;一个瘦削猥琐,稀疏疏的几山羊胡,长得大马猿也似的!

  美道姑一惊定神,低头稽首:“见过两位师兄。”

  两个中年道士一怔,继而脸⾊大变,瘦削猥琐的那名泛怒而笑:“好哇!你好大胆,已经被囚噤在‘南天门’噤地,还敢不守清规,跟人私会。”

  年轻人听得一怔!

  美道姑猛抬头:“师兄…”

  肤⾊黝黑的那名沉喝道:“住口,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话说,还不到‘上清宮’去自领门规。”

  美道姑居然没再说一句话,头一低,再稽首,转⾝要走。

  年轻人忙道:“等一等,这个误会大了…”

  美道姑脚下一顿!

  肤⾊黝黑的中年道士大喝道:“你敢不听,还不快去!”

  美道姑恭应一声又要走。

  年轻人双眉一扬,话声微沉:“我说等一等。”

  既是话声微沉,那表示话声并不算大。

  就这么话声并不算大的一声,竟使两个中年道士⾝躯同为之一震,美道姑脚下也又一顿!

  年轻人道:“芳轻分明能言善辩,词锋咄咄人,为什么现在一句话也不说?”

  这句话,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哪知道美道姑竞象没听见一样,没回头,也没看他一眼,脚下一顿之后旋又迈步,直向“南天门”下行去。

  年轻人一怔叫道:“芳驾…”

  他要赶过去,脚下才动,两个中年道士已跨步移⾝,双双挡在了他面前。

  肤⾊黝黑那名道。“原来你有一⾝不俗的修养。”

  瘦削猥琐的那名道:“怪不得你敢欺我‘崂山派’无能,潜上‘南天门”跟她私会。”

  年轻人扬着眉道:“要是两位道长听觉无碍,就该听见刚才我说这是个误会。”

  肤⾊黝黑的那名道:“我们听见了,只是这是误会么?”

  “当然是!”年轻人道:“我本不认识她,她连我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

  瘦削猥琐那名冷笑道:“只有你这模样就够了,那她变得更让‘崂山派’觉得可聇。”

  年轻人两眼精芒一闪:“我不知道她是你‘崂山派’什么人,也不知道她究竞是个怎样的人,可是以你一个三清弟子出家人的⾝份,似乎不该有种念头,说这种话。”

  瘦削猥琐那名道:“话是你说的!”

  年轻人道:“我只是告诉你们实情。”

  肤⾊黝黑那名道:“我们耳既不聋,眼也不瞎,实情我们看见…”

  年轻人道:“你们看见什么了,不过是我跟她同时站在‘南天门’上。”

  肤⾊黝黑那名道:“那被本派囚噤在‘南天门’噤地,你则潜⼊了‘南天门’噤地,这就够了。”

  年轻人猛昅一口气,道:“好,信不信在你们,我不再多作解释,请你们让开我的去路。”

  瘦削猥琐那名冷笑道:“‮人私‬我‘南天门’噤地,你想就这么一走了之?”

  年轻人道:“你小看我了,既敢登‘南天门’,我就没在乎‘崂山派’,你‘崂山派’‘⽟清’、‘太清’、‘上清’三宮,总有一个能明辩是非,通情达理的人,我找他说话去。”

  肤⾊黝黑那名道:“既‮人私‬我‘崂山派’噤地,就是我‘崂山派’之敌,一旦成擒,更是我‘崂山派’阶下之囚,不管见哪一个,你还不配,这是我‘崂山派’清理门户,任何人也管不着!”

  “这么说,你们是不让路?”

  “不但不让路,还要擒你回‘上清宮’处理。”

  年轻人双眉陡扬,目现威棱,道:“本来我是路过‘崂山’,顺便登临,不想惹事,没想到…好吧,你们就试试吧!”

  话落,突然仰天长啸,啸声裂石穿云,直长空,震得空山回响,峰颠去雾,近处树木叶落,扑籁籁而下。

  两个道士站立不稳,踉跄后退。

  就在两个道士踉跄后退的同时,年轻人⾝躯腾起,如天马行空,带着长啸,疾峰卞一闪不见。

  两个道士看得清清楚楚,都惊呆了,看傻了!

  口口口

  “崂山”“上清宮”座落在“太清宮”后山之西南,建于宋,飞檐狼牙,画栋雕梁,雄伟壮严,周围不但花木繁茂,而且有百年银杏一株,耝可数抱。

  天刚亮“上清宮”中正值早课,宮前广场上寂静空,看不见一个人,两扇⾼大、厚实的铁门关闭着,只左边一扇侧门虚掩。

  就在这个时候,宮前广场上,带着一缕长啸余音,九天神龙飞降般落一个人,正是适才“南天门”上那年轻人。

  年轻人一落地,立即卓然立,扬声发话:“不速之客拜谒‘上清’,‘崂山’哪位现⾝答话?”

  话声方落“上清宮”那扇本来虚掩着的侧门倏然打开,两名中年道士并肩行出,看了年轻人一眼,微稽首,左边一名矮胖道士道:“施主何来,‘上清宮’正值早课,不纳外客,还望施主谅宥。”

  年轻人道:“道长,我从何处来,无关紧要,敢问两位道长,适才可有贵派一女弟子来到‘上清宮’?”

  右边一名中等⾝材道士道:“那是贫道等的师妹、不知施主为何问她?”

  年轻人还没说话,向后两条人影疾落地,正是适才“南天门”上那瘦削猥琐跟肤⾊黝黑两名道士。

  只听肤⾊黝黑道士惊怒叫道:“潜人‘南天门’噤地,私会本派囚噤中的女弟子,如今还敢直闯我‘上清宮’,意图⼲预本派规法,你岂非太欺我‘崂山’无人!”

  此言一出,那中等⾝材道士及矮胖道士脸⾊齐变,矮胖道士道:“师兄…”

  肤⾊黝黑道士叫道:“此人是敌非友,即刻拿下,送当值师叔处理广矮胖道士跟中等⾝材道士一声答应,两个人就要动。

  “住手!”

  只听一声沉喝传了过来,喝声颇能震撼人心,四名中年道士立即稽首躬⾝:“师叔!”

  年轻人抬眼循声望去,只见“上清宮”侧门內走出一名老全真,⾝材枯瘦,四目凸睛,钩鼻薄,稀疏疏的几绺胡子,一看就知道是个深具城府、颇蓄心机之人。

  枯瘦老全真真凸睛精光闪,一扫四道,冷然发话:“宮里正值早课,你们竟敢在此大呼小叫,难道不怕触犯门规?”

  那肤⾊黝黑的道土上前一步恭声道:“启禀师叔,此人潜人‘南天门噤地,私会无垢师妹于前,又复直闯‘上清宮’二意⼲预本派规法于后,胆大妄为,欺我‘崂山派’无人,弟子们正要擒他、”

  枯瘦老全真脸⾊一变,道:“无垢适才返回‘上清宮’,说是奉你二人之命,返来自领规法,难不成就是为了这件事?”

  肤⾊黝黑道士躬⾝道:“正是!”枯瘦老全真电地转过了脸,目中精芒直年轻人:“施主是哪派弟子,⾼名上姓,怎么称呼?”

  年轻人道:“有劳道长动问,我不属于任何门派,姓什么叫什么也无关紧要,要紧的是事出误会,唯恐累及贵派那位女弟子,不敢不来拜谒‘上清宮’,妥作解释。”

  枯瘦老全真道:“施主这事出误会何指?”

  年轻人道:“我经过‘崂山’,久闻⽇出奇景瑰丽无匹,乃于夜半登上‘南天门’,今早⽇出,巧为贵派那位女弟子所见,正指责我不该擅登‘崂山’噤地。不料这两位道士适时来到,误以为我‮人私‬噤地跟贵派那位女弟子私会,不分清红皂⽩,立即命贵派那位女弟子返回‘上清宮’领罚,我不敢累及无辜,不得不赶来‘上清宮’请求拜谒,妥作解释。”

  枯瘦老全真道:“是这样么?”

  年轻人道:“这两位道长在此,道长尽可以问之当面!”

  枯瘦老全真转过脸去,冷然投注。

  那肤⾊黝黑道士躬声道:“回师叔,是这样。”

  瘦削猥琐道士道:“启禀师叔,弟子以为,此人分明是跟无垢师妹私会…”

  “住口!”枯瘦老全真冷喝道:“你二人所见,不过是你无垢师妹跟这位施主说话,怎可妄加推断,指为私会,三清弟子,清静无为,念头如此污秽,分明修为不够,去领门规,该作苦修的应该是你们。”

  肤⾊黝黑的道士跟瘦削猥琐道士脸⾊一变,齐躬声,竟没敢再多说一句。

  枯瘦老全真转过脸来微稽道:“失礼得罪之处,贫道仅代为赔罪,还望施主谅有宥!”

  年轻人忙答礼,道:“不敢,道长得道全真,明辨是非,通达情理,令人敬佩!”

  枯瘦老全真道:“贫道是真不敢当,‘南天门’确是‘崂山’噤地,但不知者本派不该也不敢加以留难,这件事就此打住,全当从未发生过。‘上清宮’正值早课,不便待客,施主请下山吧。”

  年轻人微欠⾝道:“多谢道长再次宽容,当立遵法谕,告辞下山,但临去之前斗胆动问,贵派那位女弟子…”

  枯瘦老全真截口道:“那是本派家务事,不便奉告,也一不劳关注”

  年轻人道:“贵派中事,我是不便也不敢过问,但是事由我起,我不能不问个明⽩,以求心安!”

  看来这个人死心眼儿的。

  枯瘦老全真两道细眉一耸,道:“施主…”

  年轻人壮容道:“道长,我倒不在乎什么,可是女子名节为重,尤其贵派那位女弟子是位三清弟子出家人,清誉更重过命。”

  枯瘦老全真双眉一落,道:“无量寿佛,施主能为他人着想,襟过人,令人敬佩。但请放心,贫道既不认为那是私会,无垢又何罪之有?”

  年轻人立即肃容躬⾝:“多谢道长,告辞!”

  话落,⾝起,贯⽇长虹般飞而去。

  这不但见所未见,而且闻所未闻的⾼绝⾝法,又看傻了四个道士。

  枯瘦老全真神情震动,面泛惊容,望着年轻人飞不见,道:“当‘南天门’方向啸声裂石穿云之际,我就已目睹他驰来‘上清宮’的绝世⾝法,当时还以为是老眼昏花,如今再次目睹,始信所见不虚。”此人年纪虽轻,修为当世少有,岂是我‘崂山’一派的能敌,偏你二人不知天⾼地厚,竟要擒他问罪,岂不是存心为‘崂山’招祸,存心坏本派的大事?”

  肤⾊黝黑道士跟瘦削猥琐道士走过神来忙躬声:“弟子等愚昧,弟子等该死!”

  枯瘦老全真冷哼一声道:“你二人是该死,要不是我及时出现,喝止你出手,只怕你二人早已躺在这‘上清宮’门前了,还不跟我进去。”

  他话落起⾝,四名中年道士立即恭声答应,跟着他进了“上清宮”偏门。

  偏门里,是个小院子。

  如今这个小院子里一前二后站着三个人。

  后头两个,一⾊黑⾊褂,个头儿健壮,神情膘悍,头里鼓鼓的,一看就知道蔵着家伙。

  前头那个,是个中年人,穿的是海青长袍,团花黑马褂,人长得很⽩净,也斯文,但是眉宇间一股子鸷之气人,一双目光也相当森冷锐利。

  枯瘦老全真神⾊一转恭谨,上前一步,躬⾝稽首,叫道:“十爷!”

  ⽩净斯文中年人大刺刺的,做不为礼,淡然道:“我看见了。”

  枯瘦老全真不知道是说真心话,还是奉承,道:“您见多识广,以您看是…”

  ⽩净斯文中年人道:“恐怕出不了那三家。”

  枯瘦老全真脸⾊一变,道:“您是指傅、胡、郭。”

  ⽩净斯文中年人道:“当世之中,除了这三家的人,恐怕再也找不出这样修为⾼绝的好手了。”

  枯瘦老全真面泛惊悸之⾊,道:“就是没法肯定他是哪一样的。”

  ⽩净斯文中年人道:“怎么说?”

  枯瘦老全真道:“胡家男丁少,傅家‮弟子‬不可能出京来,要是有人出了京,您也不会不知道。至于郭家,自从当年无玷⽟龙’率众归于海上之后,承袭了‘海皇帝’,廿年来,‘南海王’确是纵横七海,脾睨三洋,但是他们的人从没有上过岸…”

  ⽩净斯文中年人道:“这么说,这一个不是这三家的人?”

  “不!不”枯瘦老全真忙道:“十爷您见多识广,又怎么会看走眼,我的意思是,没办法肯定他是哪一家的,就没办法决定怎么付。”

  ⽩净斯文中年人道:“怎么,应付这三家,还有什么不同的手法?”

  枯瘦老全真道:“您这是考我,傅家承袭神力候爵,世代簪缨,加上当年拥主有功,当然是自己人。

  胡家虽然如今仍跟傅、郭两家并称于世,但是傅、胡两家自当年结亲之后,等于已是一家,当然也是自己人,只有郭家,至今不服王化…”

  ⽩净斯文中年人淡然一笑道:“老道长,这种事不劳你心,怎么应付他们,是官家的事,你崂山只听命行事就行了。

  枯瘦老全真忙道:“是,是,其实我只是怕…”

  “怕!怕什么?”⽩净斯文中年人微一笑,道:“不错,这三家,不论哪一家跺跺脚,都能让地⽪震颤,可是你‘崂山’⾝后头背的是天下第一家,还有什么好怕的?”

  枯瘦老全真微一怔,旋即面泛得⾊,眉宇间也有一股掩不住的骄傲,忙道:“是,是,您说的是,这是崂山一派的天大造化,无上荣宠。”

  ⽩净斯文中年人道:“你也不用这么说,这也是官家的借重你‘崂山派’,只要你们尽心尽力好好当这个差,不会亏待你们的。”

  “是!”枯瘦老全真稽首躬⾝,头都快碰着了地,道:“是,还要仰仗十爷。”

  ⽩净斯文中年人脸上微现沉重之⾊,道:“不管怎么说,这时候出现这么一位人物,不管他是哪一家的,都不能掉以轻心,走,跟我去问个清楚去。”

  枯瘦老全真恭应一声忙道:“容天云给十爷带路。”

  一稽首,抢先一步行去。

  ⽩净斯文中年人带着两个黑⾐汉子跟了去。

  那四名中年道士则走在最后。

  过一扇窄门,一个大院落呈现眼前,这是“上清宮”的后院所在,在大殿之后,只见花木棱疏,长廊纵横,一间间云房排列整齐。

  后院底,座北朝南,一间大云房前左右各一的肃立着两名中年道士。

  枯瘦老全真天云行到,两名中年道士恭谨稽首,天云老道则面对云房,扬声发话:“启禀掌门师兄,云十爷到。”

  话声方落,人影闪动,云房门口已多了一名老全真,长眉细目,黑影五绺,一双细目中精光闪,颇有慑人的威仪。他微稽首:“天鹤恭云十爷!”

  ⽩净斯文的云十爷这回微抱了双拳:“不敢,该是云中鹄拜见掌门!”

  长眉细目,黑髯五绺的天鹤道长再稽首:“不敢当的是天鹤,十爷请广云十爷云中鹄微一欠⾝,进了云房,天云老道跟了进去,两名黑⾐汉子跟四名中年道士则留在门外。

  云房中窗明几净,檀香袅袅,长剑⾼悬“南天门”上的那位美道姑,赫然正跪在云之前。

  天鹤道长脸⾊微沉,道:“拜见贵客!”

  美道姑跪势不变,向着云微低头:“见过云侍卫、师叔!”

  天云道长神情冷峻,没说话。

  那位被称为云侍卫的云十爷云中鹄,微抬了一下手,淡然道:“不敢当!”

  天鹤道长客气得近乎恭谨,抬手欠⾝,肃客人座,等那位云侍卫云中鹄大刺刺的坐下之后,他才盘膝坐上了云,天云道长则站立一旁,天鹤没让他让,云中鹊也没让他坐。

  只听天鹤道:“十爷看见那人了?”

  云中鹊微点头:“看见了!”

  “十爷可曾看出他的来路?”

  云中鹄看了看美道姑的背影一眼,道:“难道掌门还不知道?”

  天鹤道长冷然凝望美道姑:“她坚不承认认识那个人。”

  云中鹄轻“哦”一声道:“是么?”

  这声“是么”是对天鹤,也是对美道姑。

  只听美道姑道:“启禀掌门师叔,无垢说的是实情。”

  云中鹄“我听他说,他是昨夜登上‘南天门’看⽇出的,不想今早碰见仙姑。”

  美道姑无垢说:“他说的也是实情。”

  “难道仙姑就不觉得太巧了些么?”

  美道姑无垢道:“我不能不承认,是巧了些!”

  “仙姑的确不认识他,也从没见过他?”

  “是的!”

  “他总该告诉仙姑,他姓什么,叫什么了。”

  “没有。”

  “仙姑也没有问他?”

  “问过,但是他没有说。”

  “但愿仙姑说的是实情实话,否则此时此地出一点差错,云某担待不起。”

  “我说的是实情实话,没有人相信,我也无可奈何。”天鹤道长长眉一耸,冷然沉喝:

  “大胆…”

  云中鹄抬的拦住了天鹤,道:“我宁愿相信,云某我奉命来此办事,仙姑要是知道什么,不肯告诉云某,那仙姑是害了云某。”

  无垢道:“我跟云侍卫无怨无仇,怎么会、又怎么敢害云侍卫,我是‘崂山派’弟子,更不敢做背门叛派的事。”

  只听天云道长冷笑道:“你还知道你是‘崂山’弟子,不敢背门叛派,违抗掌门令谕,你以为那又是什么?”

  无垢道:“弟子不以为那是背门叛派,而是掌门令谕“大胆!”天鹤道长怒喝道:“还敢跟你天云师叔抗辩,故不论你是不是认识那个人,是不是有不守清规的私会事情,你既在‘南天门’,对‘南天门’便有守护之责,今竟容外人擅人我‘崂山’噤地,便是有罪,罪上加罪,你就该云中鹄轻咳一声截了口;“道长,赏罚贵派弟子,本是贵派家务事,云某这个外人本不便⼲预,但是贝勒爷即将驾临,大事为重,可否等我们贝勒爷来到,跟道长议决大事之后,现作处置。”

  云中鹄这一番话,表面上听来是一回事,但是骨子里却是另一回事。

  那另一回事,天鹤懂、天云懂,甚至连美道站无垢也懂一半。

  天鹤道长立即欠⾝:“十爷既有所命,天鹤敢不敬遵!”

  云中鹄道:“那就还请仙姑在‘南天门’多委屈两天吧!”

  天云老道躬⾝答应,转望美道姑无垢,沉声道:“还不跟我走!”

  美道姑无垢低声答应,向着云上的天鹤道长俯⾝一拜,站起来转⾝行了出去。

  天云老道向天鹤道长、云中鹄各施一礼,紧随着无垢⾝后出了云房。

  望着美道姑无垢跟天云老道出了云房,天鹤道长收回目光道:“十爷,不知道贝勒爷大驾,何时莅临崂山。”

  云中鹄道:“也就在这一两天了。”

  天鹤道长微皱眉锋,忧形于⾊,道:“天鹤连这眯小事都没给贝勒爷办好,不知道到时候怎么跟贝勒爷代,而且这孩子情刚烈,真要急了她,我担心她会…”

  云中鹄微一笑,道:“这个掌门只管放心,只等我们贝勒爷一到,我担保她会马上乖乖答应,而且,我还能担保,就算她再刚烈,也绝不会寻死自尽。”

  天鹤道长轻“哦”一声,目光凝注。

  当然,这是等云中鸽自道其详。

  云中鹄微笑‮头摇‬,道:“事关天机,也关系着我们贝勒爷的大事,恕我不便,也不敢轻怈。”

  这位云侍卫、云十爷既不便,也不敢说,天鹤道长自也不便、不敢再问,道:“天鹤还担心一件事。”

  云中鹄道:“掌门人担心的未免太多了。”

  天鹤道长道:“十爷应该也想到了,就是天鹤那位古怪难的师姐…”

  云中鹄笑了笑,道:“这何止我想到了,我们贝勒爷也早想到了,也请掌门人放心,我们贝勒爷早有对策,到时候绝对让那位老人家心里舒舒服服,不但不会说一句话,而且还会给我们贝勒爷一臂助力。”

  天鹤再度轻“哦”凝目,道:“贝勒爷当今之左右臂膀,文可安邦、武可立国,相信他一定有妙计良策!”

  云中鹄微一笑,没说话。

  口口口

  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半城湖。

  济南胜景,一湖、一泉、一山。

  一泉,趵突泉;一湖,大明湖;一山,千佛山。

  “大明湖”在济南城西北角,周围十里余,约占全城三分之上,湖界城垣东北西三边,凌晨及⻩昏时,景⾊人。

  “从“鹊华桥”沿湖而西北,两岸垂柳披拂,湖中芦蒲齐茂,特别是夏秋之,秋荷方盛,红绿如绣,令人有溘然吴下洲志感。

  “大明湖”景⾊之美,美在凌晨与⻩昏,但并不是说除了凌晨跟⻩昏,就没有游客了,照样有,不过没凌晨跟⻩昏的时候多罢了。

  有的人他还不喜人多凑热闹,偏喜挑人少的时候来,瞧,这儿就是一个。

  这儿,是湖边垂柳凉之下,不远座落着那座有名的“历下亭”

  人,是个⾝穿褂,头戴宽沿草帽的中年人,宽沿草帽的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能了鼻子以下的部位。

  鼻子以下,方方的一张嘴,嘴不薄不厚,闭得紧紧的,上还留着两撇小胡子,透着潇洒。

  事实上,这个人应该是个不俗的潇洒人物,看他坐在那儿笔直的杆,拔的⾝材,不正显示出他是位不俗的人物么?

  他,就坐在湖边垂柳荫影下,一杆在手,全神贯注,敢情他正在垂钓。

  这种嗜好,这个事儿,是不喜人多凑热闹,爱钓鱼的,哪一个不喜清静,有几个愿意受人惊扰的?

  他挑这个时候真不错,放眼望去,整个大明湖看不见几个人,这“历下亭”一带,更是空、寂静,看不见一个人影,听不见一点声息。

  的确是,不过那是转眼工夫之前,可是转眼工夫之后的如今,这“历下亭”一带,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多了一个人,这个人站在“历下亭”跟钓鱼之间,也就是钓鱼客的⾝后。

  这个人,是个年轻人,正是“崂山”“南天门”上,雅兴登临,观⽇出奇景的那个年轻人。

  ⾝后多了个人,钓鱼客似乎仍然茫然无,的确是够全神贯注的。

  钓鱼客茫然无觉,年轻人似乎存心惊扰,只听他道:“‘历下此亭古,济南名士多’,湖畔柳荫,‮坐静‬独钓,志未必在鱼,但得浮生半⽇,惬意之事,不过如此。洒脫风雅,何事如之,济南的名士,的确不少。”

  随听钓鱼客冷然道:“承蒙夸奖,愧不敢当,市井庸俗,不敢上比姜尚、子陵,杆下若无所获,今宵便无佐餐,还请不要惊扰,他处游览去吧。”

  妙!这下捧没捧成,钓鱼客不吃这个,嫌惊扰,下逐客令了。

  年轻人扬眉轻笑:“刚许阁下风雅名士,奈何如此妄自菲薄,风月无古今,林泉孰宾主,此地阁下可以垂钓,我便可以游览,若是嫌惊跑了湖中游鱼,我赔你一条就是。”

  话落,抬手虚空一抓一收。

  他这里只这么轻描淡写地虚空一抓一收。

  握在钓鱼客手里的那钓杆,竟忽地猛然抓起。

  钓杆握在钓鱼客手里,随年轻人这一抓一收之势竟猛然扬起,已经算是稀奇,更稀奇的是,钓杆起处,丝线一绷,哗啦⽔响声中,银鳞映⽇星辉,一条两尺多长的鲤鱼,随杆凌空跃起。“叭叭”地一声,落在岸边草地上,不住翻腾跃。

  这条鱼既肥又大,今宵不愁无以佐餐,不管怎么说,钓鱼容应该喜得打跌才对。

  哪知,理虽如此,事却不然!钓鱼客不喜反怒,看也没看那条鲤鱼一眼,一扔手中的钓杆,冷哼出声:“我于“大明湖’垂钓多上,怎么偏今⽇有人前来惊扰,敢情你是个有心人,好,咱们会会!”

  他随话转⾝,帽沿影下出两道精光,直过去。

  他这里威态才现,年轻人那里竟忙躬下了⾝,带着轻笑说道:“诸叔别见怪,燕侠给诸叔见礼。”

  钓鱼客先是一怔,继而帽沿影下两道精光倏地明亮三分,急道:“燕侠?”

  年轻人道:“是的,诸叔,老人家膝下六个,燕侠居长!”

  钓鱼客猛然动,脫口叫道:“大少,错非‘南海绝学’谁能…诸明见过大少。”

  他摘掉大帽,撩起长衫,抢步上前,就要拜下。

  年轻人上前一步,伸双手架住,道:“诸叔,燕侠怎么敢当,您这是折燕侠。”

  钓鱼客硬是拜不下去,急得抬起了头:“大少,礼不可废!”

  年轻人道:“对!诸叔!燕侠来的时候,老人家再三代,执晚辈之礼,叫您一声诸叔,燕快要是敢受您这个,让老人家知道,非拆了燕侠不可!”

  “可是…”

  “诸叔,爱燕侠就别害燕侠,您不人愿意把燕侠吓得跑回‘南海’去吧!”

  钓鱼客没再拜下,但他也没马上往起站,可是他却被年轻人一双有千钧力的手给抬得站了起来。

  他又一阵动,道:“主子厚爱,折煞诸明,虽万死不⾜以言报。”

  年轻人露的那一手,被钓鱼客诸明“南海’绝学“南海”之中,只有“南海王”“无玷⽟龙”郭怀的郭家;纵横四海、脾脫七洋、傲夸寰宇、威震天下,跟世代簪缨,承袭“神力”侯爵的傅家、天纵奇女,盖世无双的胡家,并称当世近百年来的三大家。

  而年轻人又称老人家膝下六个他居长,诸明称他为大少,很显然的,年轻人必是“南海”

  郭家的人。“南海王”“无玷⽟龙”郭怀膝下六子中的老大。

  那么,他该姓郭,叫郭燕侠!

  只听郭燕侠道:“诸叔言重了!”

  诸明动不减,道:“真的,大少不知道,不!大少应该知道,自当年‘海威堂’跟‘天津船帮’追随主人离京前往‘南海’,主人仗郭将军跟‘海皇帝’怀两家的旷世绝学,仁义襟,廿年来威服四海,领袖天下,跟傅、胡两家鼎⾜并称。

  如此霸业,如此成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主人不但视‘南海’弟兄如‮弟子‬,对外人也仁义恩德。

  诸明⾝受计年,无以为报,唯一遗憾受命远离南海,长驻山东,暗中监视満掳动静,因而不能追随左右,朝夕亲近,其实又何止诸明?驻外弟兄无不人同此心…”

  郭燕侠道:“诸叔,老人家也更思念弟兄们,所以每年总要派人代表他老人家来看看!”

  诸明点头道:“这个我知道,主人又何尝忘记过哪一个?所以我说‘南海’弟兄⾝受主人仁义恩德,无不…”

  郭燕侠微笑截口:“诸叔,整个‘南海’一家人,既是一家人,您老这么说,不就显得生份见外了么?”

  诸明道:“大少既这么说,诸明就不敢再多说了,提起主人每年派人来,诸明倒想起来了,每年来的不是宮老,就是祁老,今年主人怎么派了大少…”

  郭燕侠微一笑道:“今年宮老、祁老两位都走不开,尤其他们两位年事已⾼,老人家打算从今后借重他们两位主理內部事务,不愿再让他们两位奔波劳累,所以才改派了燕侠,而且老人家认为燕侠六兄弟都已长成,应该出来历练历练,跟诸位长辈们多请些教益了!”

  诸明道:“大少客气…”

  “不,诸叔!”郭燕侠道:“燕侠说的是实话。论所学,燕快六兄弟得老人家亲传,对诸位长辈们或许不敢稍让。

  但是论经验历练,比起诸位长辈们那就差得太多了,还请诸位长辈们多加指点,以不负老人家对燕侠六兄弟的期望。”

  诸明道:“大少的修为,我是亲眼得见,的确不愧为主人亲传,放眼当今,恐怕已经找不出几个对手了…”

  郭燕侠笑笑‮头摇‬:“诸叔您别夸我,论燕侠六兄弟,要许老六燕南是翘楚,他学得最好,除了老人家的亲传之外,他福缘深厚,又得关山月关叔的垂青,⾝兼两家之长,一套‘大罗剑’,连老人家都不稍让,所以大伙都说,‘郭家六龙,末者为最’。”

  诸明道:“郭家六龙,郭家六龙,主人是各‘无玷⽟龙’,大少六位合称‘郭家六龙’,真是名符其实,再恰当也不过了!”

  郭燕侠笑笑道:“诸叔,燕侠脸上都有点了发烫了,老人家‘无玷⽟龙’美号是当之无愧,可是我们六个这‘郭家六龙’全是大伙儿起哄叫起来的,其实,我们六个,除了老六燕南配称一条龙之外,其他五个,本就是五条长虫。”

  诸明笑了,笑着话锋忽转:“大少怎么知道上‘大明湖’来找我,是不是上家里去过了?”

  郭燕侠道:“没有,我一到‘济南’就奔这儿来了,是祁老告诉我的,到了‘济南’哪儿都别去,上‘大明湖’畔,‘历下亭’前找您准没错,要是找不着您,他愿意输点儿什么!”

  诸明又笑了:“祁老知我,他也爱钓鱼,前几年来的时候,我们俩人手一杆,从早上钓到掌灯,然后回家红烧、清蒸,打上几斤酒喝它个够。”

  郭燕侠道:“我可不成,我没那份儿好耐,也没那份儿好酒量,我又要提燕南了,让关叔磨得一点儿火气都没了,往那儿一坐,能坐一整天,不说一句话,甚至一动不动,他也练出了一份好酒量,整个‘南海’没几个人喝得过他。”

  诸叔道:“听您这么一再夸六少,真恨不得马上能瞻仰瞻仰!”

  郭燕侠道:“跟他别客气,他比我们更受不了这一套,您放心吧,往后不愁没机会。”

  诸明把钓杆往肩上一扛,把那条鲤鱼往鱼篓里一丢,一手提了起来,道:“今儿个歇工了,走,咱们家里去!”

  郭燕侠笑笑没说话,跟着诸明走了—— n6ZwW.cOm
上一章   无玷玉龙续   下一章 ( → )
作者独孤红 更新于2017/9/18 当前章节15248字。看无玷玉龙续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无玷玉龙续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