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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剑傲武林 作者:忆文 | 书号:41414 时间:2017/9/20 字数:20585 |
上一章 合之作天 章四十二第 下一章 ( → ) | |
海天遗叟又复笑道: “以老朽预卜,如今妖魔舞,不久正琊双方即有一次大的拼斗,这次拼斗以后,武林中将平静一段时期,到那时,我们这批老一辈的人,也该真的归隐了。” “是啊!”无相圣尼道:“贫尼觉得最近比以前老多了,是应该休息啦。” 翠云仙子笑道:“妾夫也是这么说,准备这次大决斗以后,也即归隐。” 海天遗叟看了四位年轻人一眼道:“老朽是想将今后维护武林的重责大任,给神君和孽徒,以及长舂仙子负责,然后再由这些年轻一辈的协助,其余之人,如愿来这神仙别府归隐者,即可在此长住,数十年后大家逐第归隐,永乐清平。”东方大鹏笑道:“据晚辈所知,⽩云大师的⽩云峡,也很好啊,他怎么舍得抛弃那里,再则,我知道爹和娘也不愿离开翠云宮。” 海天遗叟道:“当然,不愿来此隐居,而要散居四方者也可以;不过,无论是否归隐,每年元宵佳节之⽇,必须赶来神仙别府,参加朱果大会,分食朱果,共享太平。” 无相圣尼点点头道:“这样甚好,平常各忙各的,每到上元节时,大家来此聚聚,互相谈笑一番,无论你流落在天涯海角,但在心灵上,总有一份归属之感。” 接着大家一阵点头称赞,全都表示赞成。 岳腾兄妹和东方姊弟四人,更⾼兴得拍起手来。 少顷,忽听岳文琴问道:“这样好是很好,可是,老前辈,您将那六十盆朱果,种在什么地方呢?我们是否可以去看看?” 海天遗叟笑道:“就在后面崖下那块盆地上…” 东方大鹏拉着岳文琴的⽟手,抢着笑道:“岳妹妹,走!我们快去看看。” 岳文琴猛一摔手道: “看你个头啊!你怎么这样不知规矩,也不怕人笑话。” 众人见这对少年男女,既似两小无猜,却又像什么都懂得,尤其那种含羞娇憨之态,都不噤哈哈大笑起来。 但闻海天遗叟抚须笑道:“现在还不能去看,后面绝壁峭陡,深约数百丈,以在座之人来说,还没有几人能够下得去哩。如果一旦失⾜,掉下崖去,不但食不到朱果,而且还会粉⾝碎骨,那不是件儿戏的事。” 岳文琴道:“那您老人家为何把它种在那下面嘛?” 海天遗叟道:“因为那下面的气候最好,正适宜它滋长。” 东方大鹏剑眉微皱道:“既然这样,我们又不下去,您在那下面开座神仙别府,又有何用,哼!还在那里开朱果大会哩。” 海天遗叟笑道:“小娃娃,别气、别急,老朽叫八荒神丐洪老弟下山去了,一则是购买⽇用物品,二则是要他请二十个年青力壮的工人,准备沿着后面山壁半,开辟一条路下去,一方面可以方便你们来往,另一方面也可让在此隐居之人晨昏散步,朝看烟风,晚看晚霞。” 四个年轻之人,又⾼兴得拍手大笑,道:“那好啊!但不知这条路好不好开?要多久时间?” “当然,有的地方好开,也有的地方不好开。” 海天遗叟皱眉想了一想道:“如果现在开始,大概年底可以完工,正又赶上明年元宵节的,第一届朱果大会,自然,在座之人都有份。” 四个小辈,⾼兴得跳了起来,岳文琴并道:“那您老人家就快点动工嘛,早点完成不是更好吗?” 海天遗叟道:“不过,老朽这里,尚欠四个人帮忙。” 东方大鹏问道:“怎样的四个人?我,大姊、岳妹妹、岳大哥可以么?” 海天遗叟摇头摇道:“你们四人不行。聋哑二位老弟,一个不能听,一个不能言,所以下山购物的事,都是老化子在作,而正琊会战又迫在眉梢,不但老化子是重要角⾊之一,就连你们四人,也是不能少。” 但见他两眼从纯子,和鄂东两杰面上扫过,又道:“老朽想将纯道友,和郑氏昆仲,留在这里,为老朽帮忙,不知三位是否愿意?” 三人全都站起⾝道:“能在老前辈座前效劳,是晚辈等人万分的光荣。” “三位请坐。”海天遗叟笑道:“请纯道友,协助老朽指导那些工人开路工作,请郑氏昆仲专门下山采购物品,由大黑巡山,聋哑两位老弟,负责守卫洞口。” 纯子与鄂东双杰,都躬⾝应是,重又坐下。 玩世叟和不恭子两人,站起笑道:“那么另外一人,就由晚辈两人为老神仙效劳吧。” 海天遗叟头摇笑道:“你们一名玩世,一名不恭,可见尘缘正旺,还有许多年人间的荣华富贵可享,而且这事,也不是你俩作得。” 岳文琴问道:“究竟是什么事嘛?这么重要。” 海天遗叟道:“后面那条路修好以后,此洞就是神仙别府的惟一出口,只要此洞有人轮流守护,就不怕有人前来打扰;但为了谨慎起见,老朽曾与东方老儿,和老化子三人,仔细商议,准备于洞外通植树木,广栽翠竹,依照地形地物,将方圆数里之地,布起一座混元踪大阵,除了我们自己几人知道进出路径以外,外人本无法进来,再数十年后,人间已将我们完全忘记,有谁知道在这山之巅,深之⾕,而有一处世外桃源,神仙别府,如果有人来到此地,才真是他天大的福泽哩。” 岳文琴和东方大鹏同声笑道:“啊!那您老人家实在想得太好,真的像神仙一样。” 海天遗叟笑道:“为了以栽植树木、竹林,来布置那座混元踪大阵,东方老儿和老化子两人,都推荐南庄庄主,袖里乾坤冷孟雄,来协助老朽完成这一任务,可是,不知此人究在何方,遍寻不着,今后你们如果遇到他时,就帮忙转告一声。” 众人连声应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岳文琴忽然跑到洞口,向山下张望了一阵,随又走了回来,翘着嘴儿气道:“化子叔叔怎么还不回来,不晓得他请到工人没有?” 看她那种心急的样子,众人都不噤暗暗好笑。 海天遗叟笑道:“小娃娃,别急,老朽还有好东西送给你们四人哩。” 岳文琴转忧为喜,与东方大鹏两人笑着问道:“什么好东西?” 海天遗叟正容说道:“去年秋天,于大巴山抢夺太⽩精气,固然二圣四奇出力最多,可是你们四人的功劳也不小,老朽将那太⽩精气带回山来以后…” 一直都没讲话的东方飞凤,却突然揷嘴道:“啊!原来当时冲霄而起的那点灰影,就是老前辈。” 海天遗叟点点头道:“老朽用那太⽩精气,不但将断了的苍冥神剑,接补得完好如初,而且另外还炼了一柄宝剑,一只宝笔,一把宝扇,就分别送给你们,就算老朽的见面之礼吧。” 接着双手连拍五响,当然,这又是一种暗号。 不久,从后洞走出一位瘦⾼老人,这人也是一⾝灰⾊短褂长,影发皆⽩,但精神却很健朗。 这人大慨就是聋老人了,岳腾自应前去亲昵一阵。 聋老人手中拿着两柄长剑、一只大笔、和一把折扇,另外还有一只像女人头上的饰物——簪花。 海天遗叟将剑、笔、扇,都分别递给四人,只留一只簪花,仍然给聋老人,示意叫他暂时蔵着,然后方向众人笑道:“这只簪花准备将来送给长舂仙子新收的徒弟,那位名叫冷翠薇的小女孩,也就算是老朽的见面之礼。” 四人分别一一躬⾝接过,并各自展示起来。 岳腾所得是柄苍冥神剑,此剑较一般平常之剑略宽,且属双锋,微一幌动,就觉寒气刺骨,曾经历海天遗叟,东岳狂生用过,自然颇惧杀威,令人望之即觉胆寒。 东岳狂生一见此剑,就不噤有些愧羞的低下头去,只因大家都在观看那三件神兵利器,却无一人注意到他。 岳文琴所得也是一柄宝剑,不过,由于她是女孩儿家,所以此剑比较细长,但仍然比她所配之剑略重。 东方大鹏所得是一只长约二尺六寸,约酒杯耝细的文昌大笔,也比他原先所带之笔重了许多。 东方飞凤所得是一把由十三筋骨,所组成的折扇,筋骨是由太⽩金精制成,而扇面则是用天蚕丝绢制成,上面并由海天遗叟亲笔画了一幅山⽔,更增秀丽。 海天遗叟见东方飞凤爱不释手。因而笑道:“孩子,别看你这扇的每一筋骨,如此纤细,但任何神兵利器,却都不能伤它,相反的只要你以它与对方兵刃用力碰触,对方兵器就会立断,而这扇面又是用天蚕丝绢制成,韧特強,一般刀剑也无法伤它分毫。” 东方飞凤裣衽一礼,笑道:“谢谢老前辈厚赐,晚辈万分感。” 海天遗叟斜睨了烈火神君一眼,又望着飞凤笑道:“孩子,我知你最俱威力的,是从你娘处学来的锦云兜,对于用扇一道,你却还是位外行,只有蛮用功力,却无技巧,如今,你神君老哥哥新练成的摇天八扇,威力无穷,你为何不求你神君老哥哥指点指点哩。” 烈火神君暗吃一惊,笑道:“晚辈新练的这点小玩艺,怎么这样快,老神仙却就知道啦。” 海天遗叟只是笑而不答,翠云仙子却含笑说道:“神君老哥也是,他老人家如果不知道,怎么会被称为老神仙哩。我看你老哥就成全成全凤儿吧。” 随又侧头望着东方飞凤说:“凤儿,快去拜师…” “且慢!”烈火神君促声笑道:“使不得,对于这些小弟弟、小妹妹们的武功,我们应该负责督导、指导,何必定要拜师,更何况听说长舂仙子,将她的不传之秘,单犁指和犀角指,都传授那位冷姑娘了,也没听说她们正式成为师徒。” 海天遗叟点头笑道:“这样也好,反而比较亲切些,本来武林儿女,就不拘小节,虽然年龄辈份有别,但各人的缘份不同,所以在朋友方面,也就各各的,如果一定要拘于形式,却就未免有点太矫情了。” 大家都点头称是,觉得这样亦甚合情理。 俄儿,但见海天遗叟望着岳腾说道: “腾儿,等你洪叔叔一回来以后,我们大家就一同去长舂⾕,吃你大师兄和长舂仙子的喜酒,酒宴完毕以后,你就随师返山,为师教你那套苍冥神剑剑法,仅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你可要用心学习啊。” 岳腾躬⾝应是,众人都响起一阵恭喜之声。 直到下午⻩昏时分,八荒神丐洪九公方返回山来。 时间是二月初旬的一个吉⽇良辰,也就是东岳狂生和长舂仙子,这对情侣的大喜之⽇。 长舂⾕更加布置得五彩缤纷,一遍璀璨、瑰丽。 观礼的客人虽然不多,但也不算少,计有:海天遗叟、无相圣尼、箫圣、八荒神丐、⽩云大师、翠云仙子、纯子、玩世叟、不恭子、鄂东双杰、岳腾、东方飞凤、冷翠薇、梅兰菊竹四姬,以及金银双婢。 再还有,由于冷翠薇在此学艺,铁拐银婆早已通知⽩柳山庄,⽟面观音柳月娇,见乃夫久出未归,惟一的爱女又在此处学艺,也就有些心灰意冷,便将⽩柳山庄给乃弟南天龙柳涛,全权管理,独自搬来这里,并打算长住。 那知,刚一到达这里,就赶上这场喜事。 新郞是六十八岁的——东岳狂生——凌宵剑客, 新娘是六十三岁的——长舂仙子。 烈火神君和铁拐银婆,作了男女傧相。 翠云仙子是大媒人,岳文琴与东方大鹏两人牵纱。 箫圣东方启明,有家有室,有儿有女,福寿惧全,因而当了证婚人。八荒神丐任了总招待,倒也相得益彰。 梅兰菊竹四姬,和金银双婢,临时组成了一个小小乐队,吹奏敲打起来,倒也有板有眼,像个样儿。 虽然人数并不很多,可是热闹倒的确是够热闹。 岳腾、冷翠薇、东方飞凤,三人坐在一起观礼,觉得偌大年龄结婚,毕竟不是味儿,所以三人相视一笑。 不过,好在这些人,不是风尘奇侠,就是湖海异士,在言行观念方面,与一般常人,多少有点迥异,倒也无可厚非。 婚礼完毕以后,海天遗叟带着八荒神丐,纯子、鄂东双杰,以及岳腾等人,返回泰山而去。 无相圣尼带着岳文琴,表面上说是去四处走走,实则是要找个地方,督促徒儿剑术,再作最后加油与冲刺。 东岳狂生与长舂仙子,藌月期间,要出外踏青,到处郊游,并准备去祁连山烈火神君的火云洞小住,便请烈火神君暂时坐镇长舂⾕。 好在烈火神君也想就在此处,教东方飞凤的摇天八扇,同时,海天遗叟给冷翠薇的见面礼,是一只用太⽩金精所制的簪花,这是一种特殊的暗器,威力特強,无坚不摧,而烈火神君又本是暗器名家,所以,也就顺便教冷翠薇发出暗器的各种手法。 这样一来,真可算是天作之合,冷翠薇与东方飞凤两人,原本是暗为情敌,但因相处⽇久,却变为闺中好友。 萧圣与翠云仙子,夫妇二人将爱子东方大鹏,与⽩云大师以后,即飘然而去;好在这小家伙也甚喜与⽩云大师同行,而没有拘束。 如今,长舂⾕內只留下:烈火神君、铁拐银婆、⽟面观音柳月娇、东方飞凤、冷翠薇、梅兰菊竹四姬,以及金银双婢等十一人。 嘿!真巧,只有烈火神君一个男人,其余十人都是女的,而且个个美如天仙,各娇百媚,风情万种,以他这种个,而又从无与女人相处的经验,一旦掉⼊美人窝中,如何消受得了。 可是,一则⾝受重托,二则要传授技艺,走又不能走,憋了一肚子的闷气,所以,他经常独自一人气道:“他妈的,这个狂生真不是人,实在难得紧,只要一沾上他,就算是倒了八辈子的楣,哼!下次再不上当了。” 气归气,但责任庒在肩上,也只有咬牙硬撑,好在两月时光易过,而且所剩也没有多久了。 ⽩云大师和东方大鹏两人,边走边自谈笑。 但闻东方大鹏问道:“师叔,你老人家为何不去长舂⾕呢?” ⽩云大师笑道:“现在我去长舂⾕有什么意思,以我计算,狂生夫妇一定还没回来,整个长舂⾕,除了烈火神君以外,其余的都是女人,以神君老儿的脾气,早就闷得发慌,我这一去,他正好将牢发在我头上,我何必要去碰一鼻子灰。” 东方大鹏清脆一笑,道:“那我也不去,跟你老人家去泰山看岳大哥去。” ⽩云大师逗着他道:“难道你就不想念你的岳妹妹啦,听说她已经去长舂⾕了,由此去长舂⾕只有半⽇路程,怎么又不…” “我去…”东方大鹏抢着说道:“神君老哥哥,还不是把脾气发在我头上。” ⽩云大师头摇笑道:“那倒不会,你只是个小孩子嘛,他偌大年纪,怎会找你出气,同时,你大姊的摇天八扇,也应该学得差不多了,你们姊弟两人,再加上那位岳姑娘,如果三人同行,纵然碰上一二个十魔中人,也不会要紧。” 一提起岳文琴,东方大鹏就有些心急,点头笑道:“既然你老人家这么说,那我就去长舂⾕好啦,然后会同大姊和岳妹妹,再一同去泰山找岳大哥。” ⽩云大师点点头道:“好吧,此去长舂⾕没有多远,最迟⻩昏时分,你就可以抵达那里,我在前面慢慢走,你们能够追上更好。” 于是,丙人就在此处分手,⽩云大师前往泰山,东方大鹏却去长舂⾕,好在此去长舂⾕甚近,仅只半⽇路程,相信不会有何差错。 俏哪咤东方大鹏,独自一人向长舂⾕疯奔疾驰而去,一想起不久即可与岳妹妹见面,跑得更加带劲,那样儿神采飞扬,意兴风发,确是天真可爱得紧。 但见他⾝轻如燕,俨似飞云一片,接连几个纵跃,就已上了山顶,站立在一片⾼崖的大石之上。 此时,正值四月初旬,晴空万里,远山含笑,満眼青翠,他正要仰首一声长啸,以抒壮志豪情,忽然—— 从崖下隐隐传来打斗声音,连忙俯首望去。 只见六七个劲装大汉,在围着一位小女子猛攻猛打,看来那小女子虽然武功不弱,但终敌不过对方人多,这时已被对方得靠崖而立,仍在勉強支持。 东方大鹏不噤剑眉微皱,凝神注目望去。 啊!这一望,不由使他惊得一跳。 原来那小女子,竟是他这两月来朝思暮想的岳妹妹。 哼!有人敢欺负他的岳妹妹,那还得了。 于是,仰首一声长啸,⾝形凌空疾降,双脚一点半崖树梢,又复蹦跳而下,三点三落,己至斗场上空,手中大笔凌空一挥,暴起一天耀眼银光,并响起一阵呼啸之声。 接着响起两声惨嚎,和一声闷哼,显然,最低也有两人负伤,跟着一记“瑞笔千秋”又响起一阵乒乒乓乓,切金断铁之声,又震断了对方两件兵刃。 他这接连两笔,已被他扫出了很大一片片空间。 然后方回头问道:“岳妹妹,你没受伤吧?” 岳文琴摸了一把脸上汗⽔,头摇笑道:“还好,没有,不过,幸得你适时赶来,否则,我就再难支持了。” 东方大鹏获得嘉许,更加豪兴发,道:“好你先歇歇,这些贼崽子就给我好啦。” 抬目一瞧,见对方竟是:飞天神龙云中行,多臂神翁濮大海,铁指仙翁濮瀛洲,飞龙剑冉子清,黑狮子邹远,飞彪曹火生,皓首苍猿庞公毅等七人。 地上另外死了四人,有两人为自己刚才所杀,另二人大概是先前死于岳文琴之手,显见双方拼斗时间不短。 岳文琴本就只比云中行略強一着,而对方又有这多人助阵,她又只是一个小女孩,自然有些不敌啦。 何况对方这些香主,分堂堂主又是该教精英,自是更加难以对付,幸得自己及时赶到相助。 不过,这时飞彪曹火生右臂已经挂彩,流⾎不止,而飞龙剑冉子清,与飞天神龙云中行两人,手中长剑也被削断,纵观对方七人,全都没有兵刃。 东方大鹏环目一扫,喝道:“你们好大的胆,敢与我俏哪咤和无影童子为敌,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么,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有几个脑袋?” 仅管众人都知道,无影童子就是岳文琴,而岳文琴也就是无影童子,他东方大鹏和俏哪咤也是一样,同属一人,但一提到无影童子和俏哪咤,似较他俩本名,更俱威名,至使天龙教人全都惊得连退二步。 原北堡堡主——多臂神翁濮大海,跨前一步道:“此处原就属本教北方支堂所辖范围之內,今晨云坛主带人来巡视本支堂,正好于此地与那位岳丫头遇上,在本支堂范围以內,有奷人闯进,岂有不察,焉能不问。” “放你妈的庇,”东方大鹏俊目一瞪,喝道:“什么你的范围,老子还说,这整个天下,都是我的哩,你老小子敢在我的地盘上耀武扬威,是什么意思。” 在这种蛮横不讲理的场合来讲,男人说话却不占便宜多了,可以信口大骂,而且骂得越耝越野,就表示越凶越横,所以岳文琴在⾝后听得暗暗好笑。 忽见东方大鹏跨前一步,又厉声吼道:“你们到底给老子滚是不滚,有种就上来和老子一拼。” 飞天神龙云中行细审厉害,心加对方如果只有一人,自己几人就⾜可一拼,如今对方却有两人,而其中一人,又是男孩,且又正值年少气盛,己方则就万万不敌。 好在自己这方面,也有大援在后,随即仰首发出一声长啸,籍以示警。 东方大鹏和岳文琴两人,年纪虽轻,但却聪明透项,心知对方这声长啸,必有用意,于是两人一声喝叱。 东方大鹏并道:“叫你妈的个头哟…” 跨步上前,一记“妙笔生花”已将云中行、濮大海、濮瀛洲、冉子清四人,卷⼊一道光笔率锋之中。 岳文琴也不怠慢,手中宝剑刷的一声“云冷飞雪”豪光闪闪、寒气森森,将其余三人,全都罩灭。 蓦闻两声假咳,数声响畔,双方才又分开。 只见飞彪曹火生,尸首界处,黑狮子邹远左臂流⾎,有三寸长一条创口,这二人都是岳文琴的杰作。 东方大鹏也有收获,冉子清眉心一个大洞,顿时倒地而死,濮大海、濮瀛洲二人,亦曾负有轻伤。 眼看云中行这一群人,即将成俎上之⾁,待宰的羔羊,所以,两个小家伙都不噤得意的相视一笑。 这当儿,忽然遥远传来一声暴喝。 啊!来人⾝法好快,听这喝声似乎尚远,可是,喝声刚了,来人却已来到近前。 但闻云中行笑道:“师⽗来得正好,这两个小子又聪明,又漂亮,而且⾁香⾎净,⾜够您老人家餐一顿,过次⾜瘾。” 东方大鹏和岳文琴两人,抬头一瞧,见站在面前不远的,赫然竟是九指飞魔西门无忌,两人不噤暗吃一惊。 这时,九指飞魔两双铜铃大眼,瞪着两人,张着⾎盆大口,上下连搭,又猛呑了一口口⽔,嘿嘿的笑道:“这一次,你两个小娃娃该没轧了吧。” 上下搭得连响,那样子真是馋到了极点。 不知怎么,东方大鹏和岳文琴两人,对于其他任何魔头,虽然打不过对方,但却并不害怕,惟独对这位九指飞魔西门无忌,却就相当害怕。 大概是由于此魔嘴火牙长,长相太凶之故。 东方大鹏侧头望着岳文琴道:“岳妹妹,别怕!” 他叫别人别怕,而他自己却下意识的摸摸后脑,不过,他却仍然将岳文琴护在⾝后。 忽闻有人在旁揷嘴道:“原来是这两个小子,西门老哥又有口福啦。” 东方大鹏侧头望去,原来是南海双凶刑氏兄弟,不知何时也赶来此地,心头一惊,暗道:看样子今天越来越糟,他妈的,怎么这样倒楣,与⽩云师叔刚一分开,就遇见了鬼,真他妈的琊门。 他虽然是在暗发牢,但当前形式险恶,只得壮着胆子,硬着头⽪喝道:“西门无忌,你敢动我们一汗⽑…” “我为什么不敢。”九指飞魔嘿嘿笑道:“老夫还要食你两人的脑髓,喝你两人的⾎哩,现在只是在培养食,增加气氛,不过,也快差不多啦。” 上下嘴连搭之下,已有口⽔逐渐流出… 东方大鹏道:“难道你就不怕我们大哥哥,把你撕得一片一片,拿去喂狼喂狗么。” 九指飞魔问道:“你们大哥哥是谁?” 东方大鹏大声说道:“就是东岳狂生——凌霄剑客啊。” 九指飞魔似是有些恍悟道:“唔!你说的是我那邻居东门杰呀,他又没在此地,这儿又都是我方的人,老夫把你两个娃儿吃了,他怎么知道是我作的;再说,真的斗起来,老夫也并不怕他。” 他却嘴越搭越响,口⽔也越流越多,真馋! 东方大鹏假装吓唬他道:“只要小爷一声长啸,大哥哥就会立刻赶到。” 九指飞魔不屑的道:“哼!你小子骗谁,老夫早就知道,那个狂生陪他的新婚夫人,到祁连山度藌月去了,那能赶得来。” 东方大鹏旨在将这老魔吓阻一番,那知对方却探听得这么清楚,如今可说是黔驴技穷,山穷⽔尽了,真的半点辙都没有啦。 九指飞魔西门无忌,又喋喋笑道:“你啸啊!你小子不是会招将飞符么,怎么又不啸了,你如果再不啸时,老夫就一口咬住你小子的后脑壳。” 说到这里,他还故意猛一张嘴,露出森森长牙。 东方大鹏惊得突地一跳,浑⾝⽑发直竖,肌肤起栗,并下意识的摸了摸后脑,的确是有些怕怕。 忽觉岳文琴碰了碰自己,悄声说道: “死马当作活马医,你就长啸一声试试看。” 东方大鹏点了点头,猛提一口真气,仰首一声长啸。 一则內心积愤难消,二则又是生死关头,所以他这声长啸,清越、⾼吭、响亮,直⼲云霄,啸得树抖枝摇,満天风云,亦为之变⾊。 盖因这是生死关头,所以啸声中略带点悲凉之意。 一声啸罢,并无回音,两人都不噤低头轻轻一叹。 九指飞魔嘿嘿一声奷笑,正要说话,忽然—— 从左侧林中传出一个声音,道:“是小兄弟么?什么事想不开,竟这么忧伤凄凉。” 一听这声音,岳文琴芳心大喜,拍手喊道:“是大哥哥么?快来,我们被这老魔头欺负够啦。” “是谁在欺负老夫的小兄弟,小妹妹…” 话声未了,忽从林中已转出东岳狂生,和长舂仙子两人。 看两人容光焕发,神采飞扬,甚是舂风得意。 岳文琴⾼兴笑道:“长舂大姊妹,你也来啦。” 长舂仙子笑道:“我们刚从祁连山回来,走到山那边,正要进⾕去,却听到东方小兄弟的啸声,带有凄伤,悲凉之意,所以就和你大哥哥立刻过来啦。” 但闻东岳狂生喝道:“西门无忌,又是你这个老鬼,你总爱以大欺小,老夫对你警告过多少次,你若是伤了老夫这些小兄弟小妹妹一汗⽑,老夫就把你撕得一片一片,拿去喂狗。” 九指飞魔西门无忌,气得跌脚,道:“又是你这狂生,来夺老夫嘴边食物,老夫对你已经一再忍让了,你以为老夫是真的怕你么。” 东岳狂生冷笑道: “不怕更好,那就过来接老夫三招试试。” 九指飞魔回头望了南海双凶一眼,道:“现在是以三对一,你老小子自量是否能够接下?” 突听长舂仙子娇声叱道:“大胆,听你老小子口气,似乎还没把本仙子看在眼里,本仙子今天倒要试试,看你是否能接得下我一指…” 扬指之间,划空生啸,劲力似柱,疾奔而去。 九指飞魔见对方距离如此之远,⾼空运指,犹朗气劲如珠,呼啸而至,本硬接一指,却又没有把握,赶紧幌肩滑步,侧飘一丈。 但闻裴然一声巨响,接着碎石纷飞,石雨四溅。 原来,由于九指飞魔及时闪开,长舂仙子这一指,却点在岩石之上,顿时火星四,碎石如雨。 以她所立之地,距那岩石,最低也有两丈之遥,既有如此距离,而仍有这般威力,在场之人无不怵目心惊。 九指飞魔西门无忌,摸了一把额上冷汗,楞然无语。 岳文琴和东方大鹏两人,一怔以后,却拍手笑道: “啊,大姊姊,你好深厚的功力,好霸道的指劲,我们今天算是又开了一次眼界,真是令人佩眼、佩服。” 长舂仙子望着两人笑道:“你两人别要见笑,大姊姊——我,算是献丑啦。” 东岳狂生微笑说道:“老夫来为诸位介绍、介绍,这位是长舂仙子,四十年前威镇于西蔵、疆新一带,专门惩处不肖的喇嘛僧人,说起来大家也许有个耳闻,即是当时鼎鼎大名的大漠侠女。” 九指飞魔和南海双凶三人,惊得微微一跳,又抬头将长舂仙子看了一眼,只见此女黛眉凤目,瑶鼻樱嘴、脸如银月,眼似寒星,肤若凝脂,喻雪尤⽩,喻⽔尤洁,望之若只三十出头,真是风华绝代。 但闻东岳狂生望着此女笑说:“请贤妹护住两位小妹妹、小兄弟,这些魔崽子,都由愚兄一人出手就够啦。” 随又回头喝道:“西门无忌,南海那两个姓邢的,你们不是要以三对一么,那就快来呀,老夫就在这里等着哩。” 九指飞魔西门无忌,扬眉喝道: “好!老夫三人,今天就联手斗一斗你这狂生,否则,你总认为我们怕了你,传出去叫我们如何做人。” 双方已经剑拨弩张,一场情形恶斗,即将暴发。 岳文琴与东方大鹏,两人拍手笑道:“大哥哥,我们一直都只听到你的威名,如雷贯耳,却从未见过你出手惩凶,今天我们正要一开眼界哩。” 东岳狂生回头笑道:“好!今天让你俩瞧一个够,不是我大哥哥夸口,三百招內,这三个魔崽子,我最低已经取下两颗人头。” 随又回头厉声喝道:“你们三个老忘八蛋,要拼就快过来啊…”但见九指飞魔忽然恍悟道:“老夫想起来了,左丘光的徒弟,虬髯苍龙鲍金城,可是你狂生杀的么?” 东岳狂生点点头道:“正是!你想怎么样?” 九指飞魔嘿嘿笑道:“难怪左丘老人一直都在找你,要为他的徒弟报仇,上个月他还和老夫说,一定要将你狂生这条命,留给他来索取,现在老夫只有让给他了。” 他这几句话,说得似是而非,強词夺理,分明是有些心虚,自找台阶,所以长舂仙子和岳文琴,都听得格格娇笑起来,东方大鹏更是哈哈狂笑不止。 就连天龙教自己之人,都有些忍笑不住。 东岳狂生莞尔一笑,负手说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只要你对老夫能够如此,我又何必过份哩。不过,坦⽩的说,你们十魔中人,除了神君老哥,有些真才实学,而与老夫又作了朋友以外,哼!其余的,个个都被老夫吃定。” 接着一指南海双凶,又道:“纵然真是三个魔头联手,老夫亦无所惧,何况还只是这么两个脓包,就更不在老夫的眼中了。” 南海双凶浓眉一轩,双目猛瞪,颇有怒⾊,但也只稍露即逝,随又強抑心头怒火,而忍了下去。 要知东岳狂生名列四奇之首,威名甚重,主要的,不只凭功力⾼不可测,招式诡异,杀法凌厉,而且嫉恶如仇,手辣心狠,一旦拼斗起来,不把对方当场摆子,绝不罢休,就凭这股狠劲,常使人畏惧三分。 所以,南海双凶,虽然受奚落,却敢怒而不敢言。 但闻九指飞魔西门无忌道:“将来自有北邙鬼妖,左丘老儿找你狂生算账,同时,你我双方决斗之⽇,亦为时不远,今⽇就此揭过。” 随即转⾝对天龙教人挥挥手道:“我们走!” 东岳狂生并未追赶,只是⾼声笑道:“老夫久斗斗三妖人物,就请各位转告左丘光,老夫等着他来为他徒儿报仇,并且那里遇上那里算。” 待天龙教人去远,岳文琴和东方大鹏两人,都是双手一摊,同时微微一笑,那意思是说,多精彩的一场热闹,可惜就这么吹了。 东岳狂生笑道:“凭西门无忌,他是打不起来的,你们要看热闹,今后有的是机会,还愁看不到呀!走,我们先回长舂⾕去。” 于是,四人就朝该⾕方向走去,一路上边走边谈。 但闻东方大鹏问道:“岳妹妹,你和令师这一向在那里玩呢?还愉快吧。” “愉快你个头啊!”岳文琴牢満腹道:“哼!我何曾玩过一天,师⽗她老人家把我带到一个深山的山洞里面,整天督促我练剑,人都快累死啦,哼!早知如此,我就不该跟她老人家去的。” 长舂仙子问道:“你俩不是在一块么?难道也是刚刚遇到的吗?” 岳文琴摇头摇道:“因为师⽗探听到几件有关天龙教的事,要急着赶去泰山告诉老神仙,所以中午就在前面与我分手,那知分开不到一个时辰,我就遇到飞天神龙云中行他们啦,幸好东方小哥及时赶到帮我…” “啊!这样巧!”东方大鹏笑道:“我也是刚与⽩云师叔分开不久,他老人家也去了泰山,我就向长舂⾕赶去,就在这里遇到岳妹妹啦。那知后来九指飞魔那个老八王蛋也跑来啦,还有南海双凶哩。” 长舂仙子回头看了东岳狂生一眼,黛眉微皱道:“⽩云大师为何不去我们长舂⾕了?你看,我们是不是怠慢了他?” “那倒不是!”东方大鹏抢着笑道:“据他老人家说,如今长舂⾕都是女的,只有神君老哥哥是一位男人,以神君老哥哥的脾气来说,走又不能走,住在那里又无聊,这段时期一定憋了一肚子的闷气,如果⽩云师叔去了,正好碰一鼻子的灰。” 长舂仙子和岳文琴,都格格笑道:“这话说得也是,那这位大师倒是很精。” 东岳狂生莞尔一笑,道:“你们别看那大和尚表面上傻头傻脑,其实却精得要命。” 忽听东方大鹏又问道:“岳妹妹,令师对天龙教又探听了些什么呢?” 岳文琴边走边道:“如今天龙教改组啦,实力比以前壮大多了。” “啊!”东方大鹏微微一惊,道: “他们是如何改组呢?” 岳文琴道:“鲍金城被大哥哥宰了以后,矫天⽟龙傅铨,却当上了大坛主,第二⻩龙坛坛主,由⻩琦之⽗,千变拳王⻩凤起担任,第三坛还是黑⽔恶龙董武,第四坛是飞天神龙云中行,第五坛则是护法——红莲姬范丽升任,第六坛是冷面阎罗艾青,第七坛就是从你手底下跑脫的——蛇郞君尤嵩。” 东方大鹏又是微微一惊,道:“啊!他们由五坛变七坛啦,那真是扩大了嘛。” 岳文琴轻轻哼了一声道:“哼,还不只是如此哩,其实,他们最厉害的一级,而是该教的护法群,那才真够吓人的哩。” “那么,是那些人在当护法呢?” 岳文琴道:“星宿人妖夹⾕妙,北邙鬼妖左丘光,两人是太上护法。其余如九指飞魔西门无忌,千毒人魔淳于善,天残老琊闻人美,鸠面魔妪令狐娇、豺心⾎魔乔、万蛇尊者呼延仁,神力天尊⾕石、天煞公羊胜、地熬长孙蕙,再还有南海双凶邢氏兄弟,和天童、地叟哩。” “乖乖隆的冬!”东方大鹏惊道:“这简直把所有黑道之人,都网罗殆尽了嘛。” “可不是么?”岳文琴道:“不过,目前他们还只是发出聘书,要到七月初一,才知道是否全都参加,可是看样子也差不多了,因为事先他们就曾经过一番协调,然后才发出聘书的哩。” 长舂仙子突然问道:“为什么要到七月初一才知道呢?” 东岳狂生却忽地笑道:“因为七月是鬼月嘛,鬼门关一开,他们才能出来啊。” 四人都一阵大笑起来。岳文琴却摇头摇道: “那倒不是,据说七月初一他们要召开一次大会,会议一结束,就开始向少林、武当两派同时下手。” “啊!这么快!”东方大鹏惊得一跳,皱皱眉道:“他们这股实力的确不小,幸喜我们这边也增加了一位长舂大姊姊,可是与他们比,还是差得很远。” 东岳狂生笑道: “小兄弟,别怕,兵在精而不在多,将在谋而不在勇,自古琊不胜正,我们会想办法不到七月底,又将他们赶进鬼门关去。” 谈笑之间,四人已来到长舂⾕口,刚好是薄暮时分。 尽管烈火神君満腔牢,一肚子的闷气,但只要一见到东岳狂生,却又烟消云散,化为乌有。 仅只两月不见,岳腾似乎又长⾼了一点。 如今他已是弱冠之年,一袭长衫,悬宝剑,神消气朗,双目灼灼如电,较以前更增三分英武。 于三⽇前告别恩师以后,即往长舂⾕匆匆奔去。 长舂⾕內有许多他所惦念的人,第一个当然是他那位幼失怙恃,无⽗无⺟的胞妹——岳文琴了。 一想起胞妹文琴,他的內心就感到一阵挛痉,横过一阵痛苦,而且更兴起一份惭愧与歉疚,他总觉得没有好好照顾着她,如今家破人亡,居无定所,⽗⺟⾎海深仇未报,只落得兄妹两人相依为命,尚不知将来如何得了。 对于冷翠薇和东方飞凤两人,他也很惦念,一个曾经两次救过自己;而另一人却被自己救过两次,一个曾经抱过自己,背过自己、搂过自己;而另外一个,却又被自己所抱过、搂过。 一个大自己半岁,一个却又小自己半岁。 一位是冷姊姊,一位则是东方妹妹。 老实说,他对冷姊姊极为感恩,內心也极爱慕,但对她那难惹难的个,却又多少有点耽心。 他与东方妹妹很谈得来,但别人乃是箫圣的掌上明珠,门第差别甚大,自己本不敢朝这方面想像。 他对这两他姑娘难以取舍,无法分出轻重。 可是,苍天就偏偏作这么巧妙的安排,使两个姑娘经常在自己⾝边出现,绕着自己旋转;就连在脑海中,在內心的深处,也烙上她两人的倩影,时而左边那位鲜活明丽,时而右边那位又风姿绰约。 这可以说,是隐蔵在他內心一个极大秘密,不可说,不敢讲,对谁都不能透露,只有任它在心田里滋长茁壮。可是,他却耽心,总有一大这个秘密,会突然的膨而炸爆,为自己带来极大的震撼,甚或痛苦与灾害。 每次当他想到这,都不噤叹一口气,悄悄地自语道:“唉!假若真到了那种地步,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突然—— 他停⾝止步,似乎有些惊觉,凝神静听起来。 原来,前面林中仿佛有话声传来,只因距离太远,既听不清楚说些什么,更不晓得是些什么人物。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向前面慢慢靠近… 但闻一个声音说道:“冷孟雄,你我情义早绝,别再喊我大哥,也别再为那对小男女求情,你要知道,老夫若不杀他两人,他兄妹两人就要杀我,你看我这条左臂就是例子。” 岳腾听这声音似乎有些耳,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忽听另外一个声音道:“大哥,我求你,三弟就只这点骨⾁,你就⾼抬贵手吧,说来也真可怜,他们兄妹两人,无家无业…” 突听先前那个声音,冷笑一声道:“冷二老,如今你连自⾝都难保了,哼!还有心情去可怜别人,我看你是越来越不知死活啦。” “什么?”但闻那个陌生的声音道:“我已经被你害得十年抬不起头来,你还是不放过我。” 最先那个声音道:“谁叫你当年不愿和我同谋岳琨…” 岳腾一听对方蓦然提起⽗亲名字,不噤暗吃一惊,同时也就立刻想起这声音,就是⻩凤起的声音。 如今,仇人就在眼前,本即刻冲出,但转而一想,再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弄清楚了再说。 于是,悄悄走上前去,借着一株大树隐住⾝形。 偷偷一瞧,只见前面草地上,正有两人相对而立,中间相隔五六丈距离,左边那人,正是被乃妹斩断一只手臂的⻩凤起,也就是自己的灭门仇人。 右边那人,却是位老年文士,⾝形瘦弱,年约五十余岁,三绺长须,已成花⽩,虽是一副精灵聪明之像,但却是満脸皱纹,经风霜,眼神中却蕴含着甚多的忧戚。 忽听⻩凤起笑道:“冷孟雄,你就认命了吧。” 这次岳腾听得甚是清楚,原来这位⾝形瘦弱,经忧患的老人,竟是⽩柳山庄庄主,袖里乾坤冷孟雄,亦即是冷姊姊的⽗亲。 严格说来,也是岳腾的二伯⽗。 岳腾心知⻩凤起手辣心狠,今天必然会下毒手,所以蓄势以待,准备随时扑出救人。 只闻冷孟雄道:“十年前,你用狡计,毁了我的武功,我费了千辛万苦,才逃出你流云⾕,这多年来我一直都在躲你、让你,那知你还是要杀我,唉!早知今⽇,何必当初结义。” “是啊,早知今⽇,何必当初结义。”⻩凤起道:“你既然与我结义,照理,你就应该将你那一⾝所学,教给我儿⻩琦才对,你为什么却教给不相⼲的外人。” 袖里乾坤冷孟雄问道:“我教给谁哪?” ⻩凤起冷笑一声道:“你教给东海无极岛,翠笛书生庞天龙那小子,害我⽗子与北堡之人,于大巴山区差点全毁在那小子的阵中。” 冷孟雄得意的抚须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却听⻩凤起又道:“冷二老,你我也算是相识了数十年,你的心意,老夫何尝不知道。当然,在你来说,总觉得我们既然结拜一场,你是想守着一个义字,不愿与我正面为敌,想假别人之手,将老夫除去,一则消你心中之恨,二则也间接为岳老三夫妇报了仇,是吗?” 冷孟雄微笑不答,像是有些默认。 但闻⻩凤起继续说道:“可是,你也应该知道老夫个,不是朋友即是敌人,就凭你这种想法,老夫就容你不得,何况——” 说到这里倏然住嘴,冷孟雄问道:“何况什么?你怎不再说啦?” ⻩凤起机警而狡猾的四处望了一眼,方道:“好!既然此处无人,老夫就告诉你也无妨,去年十月下旬,老夫费了很大心机,方把岳腾那小子打下鲤鱼潭,那知你那宝贝女儿,却正巧赶来,她居然跳下潭去,又把岳腾那小子背了上来,老夫一气之下,就将你那宝贝女儿,一掌打下万丈悬崖,弄得个尸骨无存。” 冷孟雄惊得一跳,气得话不成声道:“你,你,你好狠,好狠的心呀。” ⻩凤起叹了口气道:“老夫的儿子,也被别人打下万丈悬崖,至今也是尸骨无着,这叫老夫如何不狠心,如今老夫也是离子死,只剩我孤家寡人一个,唉!想起来,也真寒心得很。” 冷孟雄道:“这就是报应,你若不即刻回头,苦⽇子还会更难过。” ⻩凤起挣狞地笑道:“老夫现在已经是天龙教第二坛主,也拜了豺心⾎魔乔老人家为师,还有什么报应;老实告诉你,再等两月,本教即可一统天下,什么少林、武当,指⽇可灭,到时候连你⽩柳山庄,也会成为本教的南方支堂。” 冷孟雄冷笑一声道:“你们想灭少林,武当,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就是我⽩柳山庄,也非你们能够进得去,更别说妄想统一天下。” ⻩凤起也冷笑道:“冷二老,你别以为你那点土木机关,奇门阵式之学,就认为天下无人能破,老实给你说,恩师乔老人家就是此道能手,在大巴山区,你一手教调的庞天龙那小子,连布十阵,可是都没难倒我大师兄——矫天⽟龙傅铨,照样直进直出,通行无阻。” 冷孟雄道:“那是由于我曾待过庞天龙,叫他只让你们吃点苦头。并没叫他真正取你们命,否则,当你们一⼊阵以后,那还再等傅铨前来救你们。” ⻩凤起又复冷笑道:“别假装慈悲,你为何不让他要我命?你也别妄想以这种说词,希望老夫放过你,我劝你还是少动心眼。” “我动什么心眼?”冷孟雄道: “反正三弟已经被你杀啦,你再多杀个我,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我也老实告诉你,我要把你这条命,留给岳贤侄来决定,到时候让你们双方面对面,如果你能认错,我也帮你向他求求情,也许他能谅解;假若他执意要报仇,也只有由他,对你来说,我这作兄弟的,对他来说,我这位作叔伯的,都只能作到这一步了,可是…” ⻩凤起皱眉问道:“可是什么?你怎么不说了呢?” 冷孟雄道:“可是现在,我却改变了主意。” “改变了什么主意?”冷孟雄无限哀伤的叹口气道: “唉!我惟一的女儿都死在你手,我还帮你求什么情,这样看来,我和三弟两人,也许是前生真是欠你的。” ⻩凤起嘿嘿笑道:“这么说来,那你是认命了罗。” 冷孟雄毫无畏惧,毅然说道:“如今我已毫无武功,不认命行么,你就杀吧。” ⻩凤起恻恻一阵⼲笑,跨前一步,正要出手。 蓦然—— 林內响起一阵朗朗长笑,道:“四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究竟是谁认命啦?⻩老贼,你若是损了我冷伯⽗一毫发,本爷今天就把你一寸一寸撕烂,拿去喂鹰喂狗,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这话说得够狠够毒,使人听得⽑骨悚然。 岳腾于狂笑声中走出,⻩凤起惊得一呆,道:“啊!原来是你这小子。” 岳腾点头笑道:“正是本爷,⻩老狗,你那点化骨散还害不了本爷。” ⾝形一幌,不知什么⾝法,已来到冷孟雄面前,住地上一跪,拜道:“小侄岳腾,拜见冷伯伯。” 冷孟雄两眼含泪,忙将岳腾拉起道: “快起来,快起来,大敌当前,你岂可这么疏忽。” 岳腾不屑的望了⻩凤起一眼,笑道:“他不敢,就是小侄睡着了他也不敢,倒是有几件好消息,要告诉您老人家。” 冷孟雄擦⼲泪⽔,強颜笑道:“什么消息?等下再谈,现在还是处理正事要紧。” 岳腾又轻蔑的将⻩凤起斜睨一眼,道:“他跑不了,也不敢跑,您老人家看,他浑⾝在抖,腿两发软,全⾝无力,那还能跑得动,再看他脸⾊苍⽩,面如死灰,这就虽恶贯満盈,死到临头的象征。” 冷孟雄点头哈哈笑道:“面对杀⽗灭门仇人,而不急燥冲动,岳贤侄,你这种镇静工夫,叫愚伯好生敬佩,由此可见,你果然是天生异禀,迥异常人,真是大英雄大豪杰人物。” 岳腾拱手躬⾝道:“冷伯⽗太夸奖了,小侄要告诉您老人家的,冷姊姊不但没死,而且因祸得福,如今正在跟随一位异人学艺。” 冷孟雄惊喜过甚,一把拉住岳腾问道:“此话当真?” 岳腾点头笑道:“当然是真的啊!因为那座⾼崖下面,就是长舂⾕,⾕內隐居着一位异人,如今冷伯⺟、铁拐银婆和金银双婢,也搬到长舂⾕来了。” 冷孟雄问道:“那么那位异人是谁呢?” 岳腾答道:“据说就是四十年前,威镇疆新、西蔵一带的大漠侠女,她的单犁指和犀角指,冠绝当今,独步武林,也正是西蔵喇嘛密宗武学的克星。” 冷孟雄点点头道:“愚伯早年曾有过耳闻,听说是有这么一位了不起的女侠,但后来就未再听人谈起过,原来她隐居在长舂⾕,害她师妹铁拐银婆到处找她。” 岳腾笑道:“只因她早已不叫大漠侠女了,而改名叫长舂仙子,两月前又成了我师兄的新婚夫人,冷伯⺟来时,正赶上这场喜酒哩。” 冷孟雄又问道:“那么,贤侄,你的师兄又是谁呢?” “就是四奇之首,东岳狂生——凌霄剑客东门杰啊!”冷孟雄大吃一惊,笑道:“啊!一代奇人的东岳狂生,还只是你师兄,真是天可怜见,天可怜见,实在难得,如果我那三弟泉下有知,亦可含笑瞑目了。” 他最先是⾼兴而笑,后来却是喜极而泣,说到最后更是老泪纵横,痛哭失声,岳腾听后,也不噤蓄泪⽔,颗颗下滴的无声饮泣。 因见他年老体弱,而又失去功力,恐怕他哭坏⾝子,正开口说几句安慰他的话,忽然—— ⾝后响起一声长啸,⻩凤起趁机疯奔驰而去。 岳腾回头一看,沉声喝道:“老狗,你还能跑得脫么…” 人随声起,恰似飞云一片,三起三落,业已追上。 扬手一记“雷过云山”直及⻩凤起背后闪电劈去。 眼看就要将杀⽗仇人毁在掌下,忽闻一声暴喝,从侧面草丛中,窜起一人,手腕一翻,已将岳腾这掌接下。 轰然一声巨响以后,岳腾被震得手臂发⿇,⾝形幌了一幌,而对方也是微微一幌,却并未被这掌震退。 两人都不噤暗吃一惊,互相抬头向对方望去。 双方这对看一眼,各人又不由暗暗吃惊。原来对方那人,竟是⾝形瘦⾼,指细甲长,豺脸狼眼鹰鼻阔腮,而又是位満脸冷峻鸳之气的老者。 此人,岳腾曾见过一面,就是豺心⾎魔乔。 岳腾一见是他,所以暗吃一惊,心说:原来是他。 豺心⾎魔乔之所以一惊,是由于见岳腾这点年纪,竟有如此功力,因而使他大为提⾼警觉。 两人都是一怔以后,都听豺心⾎魔笑道:“常听人说你小子功力了得。今⽇一见,你小子果然有几下子,可是,老夫还要再试试,才能算数。” 呼的一掌,挟崩山倒岳之势,直向岳腾急卷而来。 岳腾见这掌来势太強,锐不可挡,连忙脚下一滑,一式“玄雾飞花”无声无影的闪了开去。 而且,正好闪到老魔⾝后,正出招之际—— 忽闻老魔大声喝道:“好⾝法!” 淬然两掌,反臂劈出,顿时掀起一天风暴。 由此可见,老魔的打斗经验,甚是丰富得紧。 岳腾⾝形连展“分光错影”、“慧星殒步”、“虚空设幻”、接连三步,把老魔弄了个目五⾊,头昏脑,才伺机出掌,一记“大漠狂沙”如山潜力,直向老魔拦涌到。 斯时,豺心⾎魔乔,正不知岳腾⾝在那个方向,忽觉右侧下有潜力袭到,赶紧顺手下劈,一记“力划鸿沟”倏斩疾落。 如此,双方只得又硬拼一掌。 这一掌,岳腾因是有备而发,功力用了八成以上,而豺心⾎魔则是仓促应战,最多只发挥到六成功力,所以一掌拼过以后,老魔被震得接连几个踉跄,向旁连跨四步,方将余劲御出,立稳⾝子。 岳腾胆气一壮,长啸声中,势若狂狮饿虎,猛扑而上,掌指翻飞,拳脚并用,一口气攻出三掌五指两脚。 豺心⾎魔乔,见对方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豪勇善战,不论功力,招式,均属自己生平仅见,也自不敢疏神大意,全力以赴。 这是岳腾自出道以来,与十魔中人真正单打独斗,以力相拼,当然也是全神贯注,认真对敌。 转眼之间,两人已打得风声呼呼,劲力如期。 这真是一场精彩的恶斗、凶狠、泼辣、刺,既使人提心吊胆,却又叫人目不接暇,偏偏两人又是半斤八两,旗鼓相当,难分轩轻。 致使在旁观看的⻩凤起,和冷孟雄两人,看得如痴如醉,悠然神往。 双方逐渐打起真火,功力也在渐渐增加,每对一掌,直同推山倒岳,起的无边潜力,宛如怒海急嘲,拍岸惊涛,尽管⻩冷二人站得甚远,也被迫得连连后退。 岳腾斗得兴起,正被出下宝剑,却听—— ⻩凤起的声音嘿嘿笑道:“三十年风⽔轮流转,嘿嘿,冷二老,你又将成为老夫俎上之⾁,阶下之囚啦,如今你只有认命了吧。” 岳腾听得大吃一惊,只见冷孟雄⾝形一钻,窜⼊一堆草丛中去,并⾼声喊道:“岳贤侄,快过来,他们斗力,咱们斗智,我们伯侄联手,与他师徒好好斗上一斗。” n6zwW.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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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忆文 更新于2017/9/20 当前章节20585字。看剑傲武林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剑傲武林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