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小说网免费为大家推荐丹凤针无弹窗广告推荐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校园小说 穿越小说 竞技小说 武侠小说 架空小说 言情小说 仙侠小说 总裁小说 耽美小说 官场小说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小说排行榜 都市小说 同人小说 综合其它 科幻小说 重生小说 军事小说 短篇文学 灵异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网游小说 历史小说
好看的小说 妻心如刀 母上攻略 我的娇妻 秦家有兽 新婚妻子 辣文合集 禁乱之爱 茶余饭后 情栬生活 兽血滛传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丹凤针  作者:司马翎 书号:41449  时间:2017/9/20  字数:25559 
上一章   ‮怀情见美鉴花品 章六十第‬    下一章 ( → )
  三环老人道:“好,你可以走啦!他们已被木屋这隔住视线了。至于另一边的山坡穷阔双丐和孙⽟麟,正合力对付成金钟。那个使紫金八角极的蒙面人,居然早一步逃走了。”

  李天祥道:‘还得劳杜先生的大驾,把贫道背着,方可万元一失。”

  杜希言道:“好的。”

  当下以背脊承起李天祥。三环老人道:“老夫带席自丰返山的话,此间之事,谁来主持?”

  李天祥道:“他们必定会在天罡堡等候数⽇,弟子自向孙⽟麟等可靠之人联络。”

  这刻各事真是千万头绪,一时茫然无从着手。

  李天祥只歇了一下,又急忙道:“师叔,假使你能够立刻迫问出席自丰的幕后首脑人物,那是最好不过,我这边也极力查证,咱们来个双管齐下。”

  三环老八点头应了,李天祥才把席自丰的宝剑拿了,指示杜希言向阵后走去,以便从这夹中离开。

  当他们越过后面大阵,到了陡峭的山下时,李天祥道:“你即管四肢并用的上去,贫道自然会提气轻⾝,不使你感到沉重。”

  杜希言依言纵起,果然感到背上轻如无物。

  这一来他等如空⾝攀越山岭,何难之有,一忽儿工夫,已攀升十多文,接着从一个缺口穿出去,不一会,已与⾕內之火隔绝,互相看不见了。

  李天祥这时才落地,向他稽首道:“多蒙杜先生鼎力相助,方能获此辉煌战果,敞门也受惠良多。此思此德,不知如何报答?”

  杜希言忙道:‘等真人万万不可这么说,若不是你及时赶到,小可已经尸骨无存了。”

  李天祥道:“这一仗咱们赢得很漂亮,席自丰虽然贻辱敝派声誉,但目上前揭下此人,早晚能揭穿那个幕后主持人的面目。”

  他们边说边行,已走⼊一座幽暗深间的山⾕中。

  杜希言讶道:“难道可能不是锡杖大师么?”

  李天祥道:“难说得很,当然可能不是他。”

  他停步仰天寻思了片刻,才又道:“席自丰既然是鬼王魏湘寒的弟子,则他‮导领‬此一组织的动机,我猜是要替鬼王怈恨报复。”

  杜希言道:“鬼王魏湘寒现在还在人世么?”

  他问这话之时,声音有点不大自然。

  李天祥觉察了,却没有表露出来,只谈谈的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可就从对方的目光中,发现紧张的意味。

  这个发现,连深沉多智,经历过不知多少大风大浪的李天祥,心中也大感震惊,暗暗对这个少年的⾝世来历,用心测度。

  他口中一面应适:“鬼王沈湘寒该尚在世间,虽然已年逾八旬,但以他的功力修为,活上一百岁不成问题。”

  杜希言忖想了一下,才又问道:“魏湘寒与资派有什么仇恨?即使有仇恨,也不该波及许多无事之人,是也不是?”

  李天祥正要他多谈“鬼王”之事,以便观察,当下忙道:“正是如此,所以魏湘寒才会博得愧王’这个可怕的外号。”

  杜希言道:“哦!原来他是如此残酷可增之人。自然啦!他的fi人弟子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李天祥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坐下,这是在一处凹⼊的石崖內,虽然不深也不大,但却颇有洞府意味,同时又相当隐秘,以及可避寒冽山风。

  杜希言晓得李天祥想打坐运功,疗治內伤。

  当下在他旁边蹲下,说道:“我们索等天亮再走,反正很快就要人黑啦!”

  李天祥道:“咱们走或者不走都不是重要之事。因为咱们从现在起,开始要暗中行事了。再说,云散花姑娘大概会到这一带来找寻。”

  杜希言听了这话,便把双刻都解下,搁在地上,自己靠在石壁坐下,伸直‮腿双‬,发出舒服的艰晤声。

  李天祥闭上眼睛,暂时抛开其他一切思虑。

  他乃是整个事件的主角之一,所以必须赶紧把自己的內伤治愈,使自己能够行动,能以全力对付任何外敌。所以他趁此等候云散花找来的空隙,赶快运功。

  天⾊渐渐昏暗下来,杜希言本来倚壁而坐,但眼看天⾊昏暗,突然起⾝走到外面。

  他墓地感到有异,眼角好像瞥到右边有东西移动了一下,连忙转眼望去。

  目光到处,右边是斜倾的山坡,比他所站之处,地势大约要低个文许。因此,他居⾼临下,可以看得十分清楚。

  然而在这片斜坡周围,没有任何生物。尤其是最靠近他的一丛矮树,看得十分清楚,决计没有人躲在这丛矮树之內。

  他噤不住皱起眉头,寻思起来。但后面的响动把他惊醒,心知是李天祥运功已毕,他走出来看看…

  果然李天祥的声音传⼊耳中,他道:“行啦!贫道目下已经一如往⽇。”

  杜希言转头望他一眼,顺便向他挤挤眼睛,接着⾼声说道:“在下刚才正在想,真人提到过叫做什么雷的火器,威力到底有多大?”

  李天祥顺着他的口气,道:“这种火器厉害得很,叫做‘‮合六‬雷’。”

  杜希言道:“现下离对方甚远,不虔怈漏踪迹,何不就地一试?”

  李天祥心中一笑,付道:“好啊!原来他想把云散花骇出来,只不知地躲在何处?”

  转念之际,双目迅速查看,一面应道:“好,这‮合六‬雷的威力,应该给你看过,比较好些,此雷可以把一块数尺的大石炸碎,蓝⾊的火焰,可以烧毁五金铸造之物。”

  杜希言道:“好极了,李真人,烦你用最靠近我们的这一丛矮树作为目标,表演一下这‮合六‬雷的威力…”

  李天祥伸手指点,道:“是不是这一丛?”

  杜希言道:“是的。”

  语声未歇,那丛树木突然变了形状,在模糊的暮⾊中,忽然动弹起来,而且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人。

  不但变成人体,而且是个非常美丽的姑娘。

  李天祥⾼声道:“云姑娘,你这套奇妙的隐遁之术,贫道总算是开了眼界啦厂云散花轻盈美妙的飞跃上来,含笑向李天祥点头,接着眉头一皱,向杜希育道:“哼!

  你真恶毒,竟要请雷来劈我。”

  杜希言微微一笑,道:“不然的话,你老不肯现⾝,叫我怎么办?”

  李天祥道:“贫道也没有什么‮合六‬雷,云姑娘别多心。”

  云散花笑起来,道:“我晓得,但如果你有,会不会当真下手呢?”

  杜希言愕然道:‘撤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散花道:“什么意思,李真人自然晓得。”

  李天祥徐徐道:“是的,贫道懂得。而且贫道一向认为姑娘的才智,是可以与孙王城大快相比,你这句话,更得到确证了。”

  云散花道:“这一点,真人可是过奖啦!”

  李天祥道:“一点也不,而且说老实话,贫道对别人也许真有下手之心。但对姑娘你,断不会这般恶毒的。”

  杜希言瞠目道:“你们谈的话,我一点都不懂。”

  李天祥道:“云姑娘早先认为贫道如果有那‮合六‬雷之类的暗器,或会真个出手,贫道现在解释说不会。”

  杜希言道:“这些在下懂得,但为什么她认为真人会出手呢?”

  李天祥笑一笑,道:“因为丹凤针之故,她晓得贫道看出杜先住你已把丹凤针给她,而此宝在传说中,能御千灾百难。因此,贫道或会出手试试此宝的灵效。当然,她也不是真心如此指斥于我,其中仍然含有开玩笑的成份。”

  杜希言透一口气,道:“这就好了,在下以为你们之间真有过不去之事。若叫在下夹在其中,那真是天下最为难痛苦之事了。”

  云散花拿手时顶他一下,低低道:“为什么?你应该偏袒我呀!”

  这虽然是出自一种玩笑式的口吻,但李天祥却感觉得出其中的严重,当下一点也不放松,接口道:“杜先生当然帮你啦!不过可不能违背正义公理,这是杜先生做人的信条法则。”

  杜希言连连点头,李天祥不等云散花表示,立刻又道:“云姑娘,那丹凤针是传说了许多代的异宝,贫道甚望趁此机会,开开眼界。”

  杜希言点点头,正要开口,忽听云散花道:“李真人别开玩笑,我几时得到丹凤针的?”

  李天祥哦了一声,目光已察看到杜希言惊愕的表情,心想:这刻还是不要迫她太甚的好。最上算的办法,莫过于让杜希言去解决。

  他淡淡道:“贫道只是猜想罢了,假如不在姑娘手中,这个祸还是不能结束的。”

  杜希言哦了一声,问道:“什么祸?”

  李天祥道:“天下武林各家派,不论黑⽩两道的⾼手,无不垂涎丹凤针至宝,为什么呢?因为此宝妙用无穷,比一统天下,占有国土的皇帝还难得,谁不想占为己有?其次,此宝尚未有主;才会造成纷争局势。”

  云散花道:“假使目下人人皆知丹凤针在李真人⾝上,我敢打赌,一天之內,你将会碰上比一生还多的⾼手劲敌,与你争锋。”

  杜希言道:“散花这话甚是。谁都将尽力争夺一次,至少这一次…”

  李天祥笑道:“当然啦!如果贫道是孤立无友之八,定必发生刚才你所形容的情形。但如果得到一两个有势力的家派支持,情况就完全不同。”

  云散花道:“李真人这话说得好听,其实万万办不到的,不过好在该宝不在我手中,这些话都不过是闲聊罢了。”

  李天祥点点头,向杜希言说了一声马上回来,就退自走去,这意思是表示他去方便一下。

  杜希言趁这时候,向云散花望去,低声道:“那丹凤针呢?”

  云散花笑一笑,道:“李真人故意走开,为的就是让你有机会问我这句话。”

  杜希言道:“不要管他,请回答我,丹凤针呢?”

  云散花耸耸肩,那动作和表情,都配合得恰到好处,使人感觉到她那种懒散的娇美,并且能使人沉醉。

  她轻轻道:“在我⾝上。”

  杜希言这才透出笑容,心想:她如果瞪眼硬说没有,我也没有法子,不过却可以认识她的真面目。

  他內心之中当然绝对不相信云散花会呑没此宝,竟连感情都不要了。

  在老于世故,深知人生的虚伪可怕的人眼中,这却是绝对没有把握的,为了这等至宝,别说是尚未有关系名份,即使是夫,也难说得很。

  当然杜希言不会相信这个理论,假如有人告诉他的话。

  这亦是人生奇妙的现象之一,这便是:许许多多宝贵有用的经验,前人付出无数代价获得。当这些经验传给下一代时,往往全不受重视。直到有一天,证实了这些经验的‮实真‬,但时不我予,已经到了该把这经验传给后人之时了。

  杜希言早已有一个初步决定,那就是这件至宝,决不放在自己⾝上。因为他已经深切的体会出,一旦拿开这丹凤针,他连呼昅也觉得舒服些。

  因此,他必须拣一个亲密的人,让她带着此宝,尤其是李⽟尘透露过,此宝尚有驻颜妙用。假如云散花嫁给他,则此宝当然应给她戴着。

  事实上,他与云散花已经肌肤相亲,也直吻过,感情已不是普通朋友了,所以他把此宝永远给了云散花,也是心甘情愿之事。

  当下他说道:“散花,你不该对李真人撒谎,他为人正直仁义,我们不能骗他。”

  云散花道:“世间人心之不同,各如其面。我反正把事情做得小心一点,总是没有错的,你说我做得不对么?”

  杜希言道:“小心是应该的,可是…”

  他几乎说出指责她的话,因为她刚才大有连他的追问也不回答之意。

  云散花道:“我们⼲脆否认有这么回事,岂不更好?好在我也没把这么贵重之物戴在⾝上。即使要搜查我⾝以证明,我也不怕。”

  杜希言道:“你应该把丹凤针随⾝不离…”

  忽听李天祥行来的步声,他只好停口。

  李天祥一看杜希言的神情,便知道云散花并没有在他面前否认,甚至可能把丹凤针已还给他了。

  他心中大为宽慰,付道:“这正是我最希望的情形了,杜希言为人虽然聪明无比,但他的智慧,完全集中在这种学问上。同时人生经验又不⾜,心地良善,这种人,最易上当。如果有聪明多计的云散花与他共进退,想必可以永保丹凤针无恙了。”

  这是他心中的想法,可惜别人无法得知。尤其是云散花,她本不信任任何久走江湖的人。

  云散花向杜希言道:“我们离开这儿吧!”

  杜希言道:“哈!目前还不行,我还得帮李真人的忙。”

  李天祥向云散花解释道:“席自丰是鬼王魏湘寒的门人,混⼊敝派,多年来不但学去了本门心法,同时又组织了一个秘密团体。目下席自丰虽然被擒,而且这个秘密团体也被揭穿击溃了,可是有两件事,非常重要,使贫道不能罢手。”

  云散花道:“丹凤针是其中之一么?”

  李天祥‮头摇‬道:“不算是难题,而是贫道的钓饵而且。”

  云散花道:“我不喜做虎口中的肥⾁。”

  李天祥道:“你放心,你和杜先生都可以不露面。”

  杜希言揷口道:“李真人,是那两件事使你不能罢手?”

  李天祥坦⽩地道:“第一件是席自丰尚不是正式的主持人,我必须查出幕后真正的那个主持人倒底是谁?”

  云散花大吃一惊,道:“如果还有幕后之人,那一定是比席自丰地位还⾼的罗!以席自丰⾝为武当名家,而事实上还是‮导领‬秘密组织的叛徒这一点,已⾜以使天下武林震惊了。如果幕后居然,有更⾼的主持人,那简直叫人不敢相信啦!”

  她比杜希言明了武林中的情况,是以深知还席自丰这回事,极是骇人听闻。

  李天祥道:“姑娘说得是,这也是贫道无论如何也不能放手的缘故了。至于第二件事,那就是幕后人命席自丰千方百计的投⾝本派,潜伏多年,然后在这次围剿许公強夫妇之役中,乘机捣,大有杀尽各门派好手的企图。因此贫道噤不住要问,他这样⼲的目的何在?

  总不能把所有懂武功之人杀光杀尽,而让他们几个人纵横天下啊!”杜希言道:“是啊!这倒是很有趣味的问题。记得百毒教主成金钟说过,他将会得到丹凤针为酬劳,所以不惜破戒,卷⼊武林的恩怨是非之中。既然丹凤针是一宗酬劳,则他们目的不在丹凤针,已十分明显了,对也不对?”

  云散花道:“正是如此,那么席自丰他们穷搞一阵为的是什么呢?”

  李天祥徐徐道:“杜先生的推测只不过是表面上合理而已,骨子里却完全错了,本不能成立。”

  杜希言大讶,道:“真人的⾼见又怎样呢?”

  李天祥道:“那丹凤针乃是希世之宝,凡是有一点点贪心的人,无不想占为己有。若果说席自丰他们不想得到此针,那自然是假的。他大可以先行应允成金钟,然后到时拒绝履行诺言。反正丹凤针能克天下任何毒物,有此宝在手,成金钟也只有低头降服的份儿。”

  杜希言一怔,道:“是啊!席自丰这等琊恶之人,讲过的话不作数,并不出奇,你说是也不是?”

  他末句是向云散花说的。

  云散花点点头,她晓得李天祥是借席自丰采讽刺自己,不过她一时想不出巧妙的话反击,只好默然不语。

  李天祥见她不开口,当下又道:“世间人心险恶得很,本来没有歪念的人,也许会临时见财起意。”

  云散花微微一笑,那对特别明亮美丽的眼睛,有一种很纯洁的味道,使人感到她不是贪心说谎的人。

  她道:“李真人,你话中有刺,如果我真的蔵起了丹凤针,一定会感到坐立不安呢!”

  杜希言心中一怔,付道:“她装得如此真诚可信,但事实上丹凤针却是在她手中。唉!

  多么可怕啊!以这般美丽纯真的表情,谁能够不相信呢?”

  他不噤对云散花的用心,感到很大的怀疑。幸而她早先向自己承认过丹凤针是在她手中,总算她还没有瞪眼睛硬说谎。

  现在如果想知道她究竟是不是打算占有此宝,简单得很,只等李天祥走开,就可以向她索取,如果她不肯出,假面目立刻可以拆穿了。

  李天祥已转过话题,道:“好吧!咱们不谈这个,免得发生误会。眼下有点问题,想借重云姑娘的智慧,帮忙推测一下。”

  云散花道:“借重这话我可当不起,只不知是什么问题?”

  李天祥道:“以你猜想,席自丰有什么目的?”

  云散花道:“他的目的,决计不是发生在他自己⾝上,这是极明显之事。因为他投⾝武当派中,已超过二十年之久,当时他仅是少年,有何恩怨可言?所以我认为问题一定发生在他师⽗⾝上。”

  李天祥道:“姑娘猜得好极了,是的,鬼王魏湘寒与敝派发生过不愉快之事,可以说是结有仇恨,不过…”

  云散花玲珑剔透,一听便知,接口道:“不过这仇恨还没有达到使他如此苦心孤诣地报复的程度,是么?”

  李天祥道:“是的。首年魏湘寒致函敝派,扬言他所创的幽冥派武功,可以胜过敝派,并指明⽇期,独自上山,请本派挑选代表,当场印证。”

  他的目光在杜希言面上经意地掠过,发现他非常聚精会神的倾听,显然有一种过份的专注和热心。

  他接着说下去,道:“到了指定⽇期,鬼王魏湘寒果然来了,敝派已挑定了一位前辈应付他,双方都很客气,没有丝毫弓张剑拔的情形。”

  他停歇下来,脸上有一种追忆的神⾊,过了一阵,才道:“详情不必多说,反正动手就是了,结果是敝派那位前辈在百招之內,就赢了一掌。”

  云散花道:“听起来似乎他没有受伤呢!”

  李天祥道:“当时敝派的言祖师是施展本派至为上乘的‘三玄手’在他肩上印了一下。

  照理说,沈湘寒多少得受点伤。可是魏湘寒居然若无其事,认输而退。据言祖师事后说,魏湘寒非常老练多计,早就在肩上暗暗装了一层护肩,不知以何物制成,居然抗拒得住这一记內家真力的侵袭。”

  云散花道:“难道他有一件护⾝宝⾐不成?”

  李天祥摇‮头摇‬,道:“不是,当时他自知避不过一掌之厄时,便用肩头凑上去挡那么一记,乘机脫⾝的,以他的武功,若是特地挨一掌以求脫⾝,并非难事。”

  云散花沉昑道:“这就很明显了,席自丰这二十年来,一定没有学去贵派的绝艺‘三玄手’,是也不是?”

  李天祥点点头,道:“不错,这‘三支手’不独招式奇奥绝伦,而且那种內功,另有门道,不是人人可以学的。就是练成三玄功,有些招式本使不出。”

  云散花道:“那么事实已摆明了,席自丰学不到这门功夫,无须再混下去,便趁机发动谋。”

  李天祥道:“贫道想知道的是他的谋是什么?假设他已学会了三玄手,便又如何?”

  云散花笑一笑,洁⽩可爱的牙齿闪耀在红间,更加悦目。

  她道:“这个问题,也许得从别的地方找答案。以我想来,资派虽然是守內內家拳剑的第一门派,但谈到渊远源长,为天下武术的总汇这方面,则非少林莫属。因此,我想知道,魏湘寒为何不找少林寺挑战,而只找到资派?莫非贵派真的有人获得举世无双的声誉么?”

  李天祥忖想起来,面上有一种肃穆的神情。过了一会,才道:“恰恰相反,当时少林寺的声誉,由于王大法师余威犹存之故,更⾼于敝派许多。不错,若果我是魏湘寒,自然应该先找少林印证,嘿!嘿!我猜他一定已去过少林学。可惜由于贫道一向不够客观,总以为他找上敝派,亦是理所当然之事,所以没有向少林寺打听。”

  当然,这刻他心中泛起了锡杖大师的影子,所以更加深信魏湘寒已去过少林寺,若果他也曾受挫,则他另外派一个人到少林去,而且是比席自丰地位更⾼的,便更是合理不过了。

  他也很容易解释得出,何以少林和武当都不知道魏湘寒较技之事的缘故。这是因为当时魏湘寒态度很好,一把落败,立刻认输而去,全无任何⿇烦。这么一来,少林、武当这两派都必须给他面子,自动把这件事保守秘密,不向外宣怈。

  他站起⾝,肃然稽首,道:“云姑娘这番指点津之言,思德莫大,贫道⽔铭不忘。”

  杜希言揷口道:‘李真人,就算鬼王魏湘寒与少林寺也有过印证武功之举,但这又表示什么?他们的企图,仍然叫人难以测度,是也不是?”

  云散花道:“也许李真人已经心中有数,亦未可知。”

  李天祥道:“目前还没有头绪,贫道将与少林寺的道友会商,或许可以找得出线索。”

  杜希言道:“李真人不是打算在暗中调查那个幕后人么?”

  云散花道:“依我愚见,真人还是别回去的好,在暗中调查,能不能成功尚在其次,最有利的是暂时可以使对方有所忌惮,不敢出手加害任何人。”

  杜希言笑道:“不对,不对,如果那个幕后人完全没有行动,李真人从何得以查出他的真相?”

  云散花道:“那幕后人虽然不施毒手害人,但仍然须得与手下联络,这便是破绽了。”

  李天祥这时才开口道:“两位的看法都极有道理,贫道如果暂时失去踪迹,幕后人必定怕我暗中窥伺而不敢有所行动。但此举却可以保全同道朋友的生命,当然,这是假定对方的目的,当真要杀害所有武林名家而言。若果对方杀害各家派名家⾼手之举,本就是一种烟幕作用,使咱们误⼊歧途,则贫道纵然隐蔵踪迹,仍然不能发生真正的作用。”

  他深深的叹息一声,又遭:“换句话说,如果弄不清对方的真正企图,咱们简直用不上气力。”

  杜希言道:“听真人的口气,可知找出幕后人以及揭穿对方谋之举,实在是极为困难之事。”

  云散花道:“当然啦!如果不是李真人这等人物,本连与对方斗一斗的机会都没有呢!这个幕后人才智心计与乎手段之⾼妙,真是无与伦比。”

  杜希言道:“李真人如果返堡的话,在下和云姑娘怎么办?”

  李天祥道:“贫道并非返堡,目下既然布置好这种局面,自然要尽量利用一下,贫道有法子与少林慧海大师秘密联络上,即可换意见。”

  杜希言突然⾼声道:“李真人,在下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感到非常困惑不解。”

  李天祥道:“杜先生清说。”

  杜希言缓缓道:“既然克王魏湘寒尚在人世,他的武功又如此之⾼,设若有意杀光各家派的名家⾼手,他何不亲自前来?”

  云散花立刻遭:“鬼王魏湘寒年事已⾼,又有盛名,岂能轻易出马?何况席自丰并没有打着鬼王的旗号,可见得他还是准备秘密从事的。”

  杜希言道:“这只是表面上的理由,事实上鬼王魏湘寒本不怕怈露消息。因为我听说过捉拿贼萧舂山那一回事的经过,当时陈静江曾施展过鬼王家数。试想,如果魏湘寒要秘密的话,岂会将他的武功传与外人?”

  云散花道:“这一点我倒是没有想到呢!”

  李天祥道:“杜先生指点得妙极了,这真是非常显浅的道理,假如他们的目的乃是诛杀异己,则鬼王魏湘寒自然没有不出手之理?由此可见得他派遣那个幕后人出马,费尽许多心机,用意必是没下这个震惊武林的烟幕,以便他可以在别处完成他的计划。”

  杜希言不噤有点沾沾自喜地望了云散花一眼,道:“李真人既然推测至此,大概多少有点眉目了吧?”

  李天祥摇‮头摇‬,道:“相反的贫道更感疑惑不解,因为贫道想不出这一个烟幕,乃是拿来住那一个人的目光。若然与敝派及少林都不相⼲,那就益发无从臆测了。”

  这时天⾊已黑,夜风倍觉寒冷。

  不过这三个人都不在意,仍然在谈论着这一件使天下为之震动的大事。

  云散花沉昑道:“照你这样说来,则虽然天罡堡此处闹得不可开,死了不少武林人物。但真正的事情,却发生在别的地方么?”

  李天祥道:“这是目前比较合理的推测了,当然也可能是双管齐下的手法,那就是一方面作为一个烟幕之用。另一方面,也有意获得丹凤针和天罡绝艺,现在最重要的,反而莫过找出那个幕后人之举了,只要弄明⽩,相信定可从他⾝上,找出线索未。”

  杜希言道:哪么真人打算怎么做呢?”

  李天祥道:“贫道这就前去与慧海大师连络商谈,订好计划之后,自然会告诉杜先生的。”

  他望望天⾊,又道:“贫道此去最快也得明天清早才回来,咱们明晨还是在这儿会晤如何?”

  杜希言道:“真人一定会来么?”

  李天祥道:“贫道一定来。”

  讲妥之后,李天祥便离开了。

  云散花道:“喂!我们在这儿露宿么?”

  杜希言一怔,道:“你的意思可是另找宿处?”

  云散花笑道:“这里又黑暗又风大,我们何不去找一个比较舒服的地方呢?”

  杜希言道:“我一点都不反对,但如果路程太远,那就省点气力吧!反正不过是一个晚上的时间,眨眨眼就过去了。”

  云散花道:“这儿毫无情调,又不舒服,我宁可跑点山路。”

  她在黑暗中,辗然掠鬓,那是没有丝毫做作的举动。因为她以为在这黑漆的夜⾊中,杜希言只能依稀看见她的影子而已。

  使杜希言在黑夜之中看她,与⽩天时间差不多。所以把她最细微的表情,全都收⼊眼中。

  但觉她风情万种,‮媚娇‬动人之极。尤其是朱微启之时,稍稍露出一点牙齿,衬托得她的嘴更为红润。使杜希言噤不住涌起吻啜的望。

  他们曾经济在一起,同时也曾互吻过,但终究相见相识的时间太短,还未到络得可以伸手拥抱的程度。

  在杜希言来说,他为人较为拘谨老实,如果不是⽔到渠成的情况,他真不大敢动手的。

  因此他只好抑制着吻她的望,口中问道:“那么咱们到何处去呢?”

  云散花道:“其实也不算远,而且比这里‮全安‬秘密得多,那是一座山洞,我已住了好些⽇子啦!”

  她在黑暗中,把早先用以潜踪匿迹的一块彩⾊丝障,招叠起来,只有一点点,然后蔵回⾐袋中。

  杜希言目瞪口呆,敢情她略略‮开解‬外面的那件道袍时,不知不觉中露出了前⾼耸雪⽩的双峰。

  她穿的道施是杜希言当时脫给她盖上的,而且也是在这时候,杜希言把丹凤针暗暗放在酥间,因此云散花不但解去体內之毒,同时也提得起真气,打通了⽳道,这才得以扬长而去。

  现下她还是穿着这件道施,里面上半⾝的底衫已被撕破,所以会怈露舂光。自然云散花自家也忘了这一点,方致如此。

  她把那件隐形法宝收好,重又扣好道袍,杜希言的灵魂,这才回房。他一望之下,已晓得云散花本不曾察觉这件事,心中稍安。

  两人从岩下走出,初时一前一后,由云散花带路,但走出不远,便变成手拉手,这是因为夜间行走山间,时时会滑脚跌倒,甚至互相散失的。

  杜希言脚下走得又快又稳,云散花则是受过这等训练的,是以远比普通⾼手強胜,因此之故,他们奔行的速度只比⽩天略略慢了一点而已。

  越过两座山岭,便到达她所居的石洞。这个洞⽳乃是在一片巨岩之內,洞口有两块石头巧妙地遮挡住,宛如屏风一般,果然十分隐秘。

  他们钻⼊去,里面更黑了。云散花要他弯下⾝子,走了几步,便叫他坐下。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草。草上还有布垫,温暖而舒服。

  杜希言事实上已打量清楚这个石洞,但见甚是矮窄,⾝量稍⾼的人,站起来可能会碰到洞顶石头。

  他的心突地跳起来,忖道:“假如我在此处过夜,势必与她一同躺在这块窄窄的草地上了。”

  云散花果然挨着他坐下,轻轻道:“这儿是不是舒服得多呢?”

  杜希言道:“是的。”

  他看得见她睁大双眼而茫然无所睹的神情,感到非常人。因此,他很愿意一直坐在黑暗中。

  云散花道:“等一等,我就可以点起特制的蜡烛了。”

  说时,伸手拿起一个包袱,摸索着‮开解‬,取出一套內⾐和一件外⾐。

  杜希言心跳加剧,付道:“啊呀!她竟是要换⾐服呢,如果连內⾐也换的话,岂不是全部裸露么?”

  他虽然感到刺紧张,但决计不是害怕,心中充満了秘密的‮奋兴‬
‮感快‬。

  他随口敷衍道:“为什么不点起蜡烛呢?”

  云散花吃吃一笑,道:“因为我要换⾐服啊!你也知道的,我的⾐服已经破了。”

  她忽然面红起来,泛起害羞的表情。好在洞內甚黑,所以她很快就恢复如常。

  杜希言没有作声,付道:“假如她要我答应不偷看呢,我不可答应。因为一个人要讲信用,我如果答应了,就非得遵守不可。”

  念头才转过,便听云散花道:“你可别偷看呀!”

  杜希言默然不语。

  云散花茫然地向他瞧看,事实上她本看不见他面上的表情,甚至连轮廓也极为模糊,只隐隐有那么一点影子而已。

  她放心地笑一笑,又适:“你听见没有?”

  杜希言道:“听见了。”

  云散花道:“那你为何不作声?”

  杜希言道:“因为我是个守信之人,如果答应了你,我就只好闭起眼睛一百。”

  云散花觉得他的话很幽默有趣,不噤格格娇笑起来。接着便稍稍挪开了一点,伸手去解那件道袍。

  杜希言但觉心跳之声十分响亮,真怕会被对方听到。幸而她没有注意及此,纤指灵活地‮开解‬⾐扣,轻轻一摇⾝,那件道袍就从⾝上滑下来。

  杜希言几乎要呻昑出声了,他眼中所见的是⽩皙⾼耸的啂房,鼻中嗅到的是她温暖的体香,登时心醉神驰,只剩下目瞪口呆的份儿。

  她微微抬起臋部,以便把道拿开,动弹之际,双峰摇有致。

  接着她把鞋子脫了,褪下长裙,登时露出一双‮圆浑‬雪⽩的‮腿大‬。

  杜希言已有着透不过气来之感,他籍着黑暗之助,使他抛开道德约束,也不须掩蔵他的表情,是以更加贪婪地瞧着,中涌起了情焰火。

  云散花把外⾐通通脫了,雪⽩丰満的躯体上,只有一条短短的內。现在,她竟要动手脫掉⾝上这件唯一的遮蔽物。

  杜希言但觉喉咙⼲涸,眼中冒火。并且自家感觉得出额头和两鬓间,都冒出汗⽔简直如处火炉中一般。

  他深知自己快要失去自制力,除非马上制止她再脫。

  要知云散花一向都是以淑女般的姿态出现,虽然江嘲儿女,落落大方,但决计没有丝毫放的举止。

  因此之故,杜希言才特别感到刺难当。假如是一个风尘女子,则纵然美如云散花,可谈不上什么忍耐不住了。

  他在黑暗中,面红耳⾚,道:“散花,别动。”

  声音十分沙哑,也极为紧张。

  云散花骇了一跳,果然停止把內脫掉的动作。

  但事实上她已扯下一半了。

  她低声吃惊地道:“什么事?有人来么?”

  杜希言猛可警觉,晓得自己万万不可透露“看得见的”事实。

  当下只好将错就错,道:“好像是的…”

  云散花‮躯娇‬一震,不知不觉往他那边挪过一点。

  杜希言的手也不知如何碰到她的⾝体,两人都突然一震。

  他不知道碰到她那儿,但现在已没有太大的区别了。因为她⾝体将近⾚裸,融手皆是滑腻的肌肤。

  云散花如果躲开,情况定必有所改变。

  她居然全不移动,这当然是暗示她并没有怪责对方的意思了。

  杜希言抬起上半⾝,这只是本能上想躲避的反应而已。

  但他马上发觉做错了,因为他这一来,便能在更佳的角度下,看见了她动人的⽩皙的裸体。

  云散花仍然不曾忘记外面有敌人之事,轻轻道:“别出去,敌人决找不到我们。”

  说时,还伸手扯住他的胳臂。

  她不动犹自可,这一举手,⾝上的香肌雪肤,都呈现一种有规律的动,放出无比的热力。

  杜希言晓得自己不得不放弃抗拒之念,微微哼了一声。

  云散花道:“你在叹气么?”

  杜希言道:“是的,我…”

  云散花缩回手,低声道:“我得快点把⾐服换好。”

  说完这话,‮腿双‬翘起,一下子就变成真正的⾚裸了。

  杜希言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发出一声呻昑。

  云散花大为诧异,道:“你可是不舒服?”

  杜希言道:‘哦平生没有这样不舒服过。”

  云散花道:“可是生病了?”

  杜希言眼中光芒闪闪,大异寻常,可惜云散花看不见。

  他声音沙哑,道:“也可以说得是一种病…”

  云散花听出他话中有话,征了一下,道:“那是什么?”

  杜希言道:“我心跳极急,头上冒出热汗…”

  云散花伸手摸索他的额头,一面道:“可是发烧么?”

  她还本摸到他,杜希言的头微向后仰,道:“别动。”

  云散花果然不动,道:“奇怪?这话你是第二次说啦!”

  她突然间睁大双眼,很像要跳起来一般。

  杜希言道:“我想你一定已猜到了。”

  云散花的⾝子马上蟋曲成一团,好像这样子就能阻隔他的目光一般。显然她已猜出他的目力可以看得见她。

  杜希言伸出手去,试探地落在她肩上。

  云散花马上一震,但接着就弹起来,冲⼊他怀中。于是,杜希言不但触摸到光滑香软的肌肤,还把整具丰満的嗣体,结结实实的抱在怀中。

  在这座黑暗的山洞內,这对年轻的男女,完全沉在另一个世界中,不须语言,只有种种亲呢的叫唤,以及动作。

  当一切都复归风平浪静,云散花的头,枕在杜希言的口,听着他的心脏,由急跳而渐渐变缓。

  她突然问道:“你在想什么?”

  杜希言“晤”了一声,道:“想你…”云散花停了一下,才道:“可以告诉我么?”

  杜希言道:“唉!讲了没有好处,只有坏处…”

  云散花道:“或者我的想法不同呢!”

  杜希言道:“也许是吧,我不知道。”

  云散花道:“那么说出来听听。”

  她声音中,流露出她亟得知的心情。

  杜希言道:“我在想刚才的事,我们都忘了一切…”

  云散花道:“是啊!理当如此才对。”

  杜希言缓缓道:“我或者是太迂腐了,但总之我觉得你好像太放肆了,也可以说是有着并非破题儿第一遭之感。”

  云散花带着讽刺的意味,笑了一声,道:“你希望我是处女,然后怎么样?你会娶我么?”

  杜希言很窘,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老实说,即使她是处女,但一来自己还有问题,二来她很轻易就献⾝给自己,事后想想,总是觉得有点那个,因此大概也不肯娶她为的…

  可是这话若说出来,似乎太过份了。说假话吧?他又不想,是以一时之间,当真无话可说。

  云散花又道:“你想不想听我的真话?”

  杜希言点点头,道:“当然想啦!不过连假话也想听听。”

  云散花道:“如果是假话,我就告诉你,我在十三四岁之时,被一坏蛋強奷了,那时我年纪小,你一定原谅我的。”

  杜希言道:“不错,那是没有法子之事。”

  云散花摇‮头摇‬,道:“但很遗憾,我不是被強奷的。”

  杜希言忖道:“既然她说強奷是假,当然不是被強奷的啦!”

  他停歇一下,又道:“那么我可不可以知道那人是谁?”

  云散花道:“不瞒你说,我有过几个男人呢!”

  杜希言苦笑一下,道:“我是第几号?”

  云散花道:“第五个,虽然如此,但我知道你永远是我心中最难忘的男人…”

  她忽然吃吃笑起来,把浪漫的气氛冲淡了许多。

  她接着道:“你放心吧,我不是要嫁给你。”

  杜希言忖道:“如果我不肯娶你,你焉能勉強我?”

  这话当然不会说出来,只道:“我得承认,你是个很奇怪的女孩子,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但又不是放琊的那种人。”

  云散花道:“你可知道为什么?”

  杜希言道:“我真的不知道。”

  云散花道:“这也是我事后才醒悟的道理,也许你会笑我自己欺骗自己。这道理是因为我们都不是平常人,本来我们这些江湖儿女,就比常人放肆得多,不大受礼法的拘束,对也不对?”

  杜希言点头道:“对。”

  他心想道:“虽然如此,但就可以胡发生关系么?”

  云散花又道:“我们与常人最不相同的地方,就是我们的生活之中,充満了危险,随时随地都有丧命的危险,因此,我们表面上虽然坚強冷静,其实內心仍然访惶不安,总好像站在汹涌波浪中…”

  杜希言沉重地叹一口气,因为她的话真是说到他深心中。

  云散花又道:“因此,我们內心中须要刺,但我们却不曾觉察。男女间的关系,只不过是刺的一种而已…”

  杜希言道:“你的话很有道理呢!”

  云散花把面庞移贴在他的脸上,轻轻道:“希言,虽然我比平常的女子容易献⾝给一个男人,但我仍然是真感情。”

  杜希言道:“我知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云散花道:‘哦不要你娶我,也不会使你感到困扰。但可怜的是我却被你困扰了,这一辈子只怕难有安静的⽇子可过。”

  杜希言诧道:“这话怎讲?我没有做什么呀?”

  云散花道:“你使我眼光提⾼,将来很难再碰上我惬意的男人了,这叫做曾经沧海难为⽔啊!你了解我的意思么?”

  杜希言点点头,但心中忽然想到了别的问题。

  原来他想起了丹凤针,当下问道:“你把丹凤针蔵在那儿?”

  云散花没有作声,杜希言也不催她。他已经决定,假使她需要此宝,以目前已发生的关系一说,自然要送给她。

  她过了一会,从他⾝上滑下来,然后“喳”的一声,冒起火光,原来她打亮了火把,把蜡烛点燃。

  狭窄的石洞內,有这么一支烛光,已经相当明亮。

  因此杜希言可以更清楚地看见她的⾚裸⾝体。

  但见她把⾐服一件件穿上,杜希言看了,但觉那股⾜以销骨毁⾝的念,又在体內燃烧起来…

  他念头一转,忖道:“啊!莫非她正是要我失去理智?”

  此念一生,顿时抑制住这阵冲动,但滋味却很不好受。

  云散花已披上外⾐,回眸凝视他,过了一会,才道:“我很抱歉,因为那件宝物已经丢了。”

  杜希言并没有露出惊讶之⾊,只皱皱眉头,坐起⾝。

  他迅即穿⾐,一面道:‘如此珍贵绝世之宝,也会丢了?在什么地方丢的?”

  云散花道:“我也不知道,唉!我晓得你不会相信?”

  杜希言忖道:“除非是疯子才相信你的话…”

  口中却说道:“这一点倒是无关重要。”

  云散花疑惑地道:“你可是说,这事不关重要?”

  杜希言道:“不错,如何丢的,无关宏旨。但如何才能找回来,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是也不是?”

  他深心中渐渐升起一种悲痛之感,因为云散花居然瞪着眼睛说谎,硬要呑没该宝。他不心痛那件宝物,但却为了自己爱她,以及信任她而痛苦。而现在证明她既不可爱,也不可靠。

  他本来打算把丹凤针给她,如果她需要的话,然而她却使出这种恶劣手段,他可就不甘被她欺骗了。

  “我一定设法把丹凤针弄回来。”他暗中对自己说,一面观察云散花的表情。

  云散花道:“你说得甚是,但用什么法子找回来呢?”

  杜希言道:‘你想想看,可能在什么地方丢失的?”

  云散花道:‘哦已想过啦!若是在路上遗失的,此宝体积甚小,纵然来上几万人,也没有法子从山野草丛中找到。”

  杜希言忖道:‘鬼话,此宝眼下就在你⾝上…”

  但他没有办法搜她,一来她不会乖乖任他搜⾝。二来她也可能蔵在别的地方,因此不可轻举妄动。

  假如确知丹凤针在她⾝上,他没有好法子搜。因为她当然不肯任他搜寻,而他又不曾用过点⽳手法,那是他在天罡堡內学到的点⽳手法,然而单凭个人参悟,又没有试过,灵不灵还不知道。

  再说,假如丹凤针在她⾝上,点⽳也无济于事。这件宝物的好处就在于此,可以抗御任何外来的伤害。

  杜希言脑筋一转,微笑道:“我们从长计议,也不急在这一时,对不对?”

  云散花道:“你似乎不大着急…”

  杜希言道:“既然丢失了,急也没有用。”

  他伸手把她拉过来,轻轻道:“你刚才说的一番话,我觉得很有道理。”

  云散花道:“什么话呀?”

  她⾝躯微微颤抖和‮动扭‬,那是因为杜希言的双手在她⾝上活动所造成的。

  杜希言道:“就是关于刺的理论,我们时时刻刻面对各种危险和死亡,精神十分紧张,果然极需要刺…”

  他的话声由于四片嘴相触而中断。接着,他们倒下去,两个人搅在一起,烛光随即也熄灭了。

  黑暗静寂中,但闻悉率解⾐之声。

  过了良久,民消雨散,只剩下气的声音。

  杜希言含糊的道:“明儿还要早起,我们且小睡片刻…”

  云散花“噎”了一声,流露出无限倦意。

  山洞中,复归于沉寂。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杜希言睁开眼睛,眼珠微微转过去,恰能见到云散花相距极近的面庞。

  她不但鼻息均匀,而且面上一片酣畅舒服的表情。

  杜希言抬起右手,那是唯一可以自由活动的肢体,其余的手脚和⾝躯,都被她搭住。

  他移动右手时,全⾝其他部份完全不动。

  这只右手稳定缓缓地拿起旁边一口剑,无声无息地移动过去,挑起云散花的⾐裳,又慢慢收回来。

  他把这堆⾐服,放在右边的地上,也放下剑,然后用这只空出来的右手,在⾐服中细细的摸索。

  他一下子就从兜上摸出那支丹凤针,在黑暗中,闪耀出暗红⾊的微光。这时,他暗自微笑一下。

  现在他得考虑下一步了,云散花既然不惜背弃自己,硬要呑没此宝,可知此宝对她一定重要异常。

  因此等她发觉此宝已失,她可能会大吵大闹。

  我可不怕她…他想:但我和她已有肌肤之亲,闹起来太没有意思了,所以必须想个法子…

  云散花睡得非常酣甜,靠贴在他⾝上的躯体,又香又暖。

  杜希言虽然是初尝滋味的人,但仍然晓得像她这种尤物,实是不可多得。是以不噤泛起恋恋不舍之感。

  他遗憾地摇‮头摇‬,先放下丹凤针,然后运聚功力,贯注指尖,但觉指尖处甚是炙热,生像要冒出火星。

  之后,他看准云散花腹间的“腹哀⽳”墓地点下去。

  云散花全无反应,有的只是由于他指力点中时,⾝体所生出的轻震而已。她仍然睡得那么酣甜,鼻息均匀。

  杜希言温柔地把她推开,自己坐了起⾝。

  他低头叫道:“散花…散花…”

  盖搭在他们⾝上的外⾐滑落在一旁,露出她曲线均匀,⽩皙如雪的洞体,酥胞随着呼昅起伏,对他的叫唤,毫无反应。

  杜希言起⾝,穿上⾐服,又替她盖上外⾐,捡起丹凤针,以及从谈笑书生席自丰取得的月魄宝剑。

  他还回头深深的看她一眼,这才大步出洞。

  脚忖道:“她这一觉醒来,已经是明天中午。唉!她一定气得发疯,马上来找我,但我那时候早就躲起来啦!”

  外面的夜风相当寒冷,杜希言定一定神,暂时把胡思想丢开,辨认一下方向路径,放步走出去。

  他回到那座岩下.只打了一个时辰的盹,李天祥就到了,这时天⾊才刚刚放亮,四山还是晓⾊朦胧。

  李天祥瞧瞧他,讶道:“你好像很疲倦呢?”

  杜希言振起精神,笑道:“我还好…”心中不噤想起了昨夜的荒唐,顿时耳发热。

  李天祥四顾道:‘云姑娘呢?”

  杜希言已想好了对话,当下道:“我们分开啦!”

  李天祥讶道:“哦?”他终是老江湖,所以并不询问,等他自家道出。

  杜希言道:“在下很不満意她一些态度,所以…”

  他停顿一下,又道:“但也许我得躲她一下。”

  李天祥了解地道:“那样自然比较好些。”

  他又打量他几眼,道:“你们可曾动过手?”

  杜希言讶道:“真人为何有此一问?”

  李天祥道:‘你看来似是在元亏损,迄未能恢复,这等情况,最可能是动手拚斗,损耗大量內力.才难以恢复。”

  杜希言点头道:“是的,我们斗了许久的內力,在下只歇了一个时辰,真人就来了。”

  说时,心里忖道:“据我阅读医书所知,男女情,不管如何‮狂疯‬,但以我的年纪和⾝体,不应存有疲倦之态,况且李真人见多识广,假如有可能是在女⾊上栽断丧,他不会一口断定是动手持斗所致。可见得我这等现象,大是有违常理…”

  他不噤吃惊起来,感到事态实在十分严重。

  他除了读诗书之外,还涉览过不少别的书籍。是以对‘采补”之道,颇有所闻,当下不噤往这条路上想。

  假使云散花精通琊门采补之道,那么杜希言真元亏损的现象,便变成当然之事,不⾜为异了。

  不过,杜希言虽然没有一点经验,但直觉上,也感到他似乎不曾向自己施展采补的琊门秘法。

  李天祥转过话题.说道:“岔道昨夜,已秘密会晤了慧海道兄,从他口中,得知了不少事…”

  杜希言心中还在寻思自己真元亏耗的问题,所以这刻只是随口问道:“真人敢是打算赐告小可么?”

  李天祥道:“是的,因为其中有些与你有关。”

  杜希言这才振一振精神道:“真人请说,小可恭聆。”

  李天祥道:“杜先生太客气啦,唉!这一仗多亏杜先生仗义援助,方不致全军覆没…”

  他停歇一下,又适:“先从与杜先生有关之事说起吧!眼下各派⾼人,都晓得杜先生得传天罡绝艺,甚是仰慕。”

  杜希言道:“其实小可所识有限得很。”

  李天祥道:“据敝师叔三环老人私下对我说,杜先生未能把天罡绝艺,融会贯通,出手之时,未免吃亏。”

  杜希言道:“正是如此。”

  李天祥道:“若然这话说得不错,杜先生便须加小心,因为那些⾼手们仰慕是一回事,但有机会的话,仍然会设法与你动手,试试天罡绝艺的威力。”

  杜希言道:“这样说来,我有了名声,反而危险?”

  李天祥道:“不错,尤其是毒功方面,更须小心。”

  杜希言瞪目道:“真人这话怎说?”

  李天祥道:“本来贫道希望外间之人,全然不知你懂得毒功之道,不过既然成金钟也败在你手底,这么一来,你除了天罡绝艺之外,又多了毒功这一门绝艺,找你印证之人,自然更多了。”

  杜希言想了一下,觉得极有道理,额首道:“小可明⽩啦!不过有一点还想不通的,那就是小可既然获得⾝负两大绝技之名,如何还有人敢来找我较量呢?”

  李天祥道:“杜先生这话乃是与天罡堡荆家,以及成金钟对比而言的,对不对?你觉得了解的他们只懂一宗绝技,但好像没有什么⿇烦…”

  杜希言揷口道:“小可正是此意。”

  李天祥微微一笑,诚恳地道:“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症结,发生在基背景方面。荆家擅长天罡绝艺,成金钟是百毒教主,乃是武林公认之事,历时已久。但杜先生异军突起,忽然间名満天下,⾝兼两大绝学之长,渊源大是不同。”

  杜希言道:“人家应该更感害怕才是呀?”

  李天祥道:“但问题是人家不晓得应该害怕到什么程度?”

  杜希言道:“所以他们要试探个明⽩么?”

  李天祥道:“是的,荆家和成金钟能有今⽇地位,已经不知有多少人向他们试探过了,换言之,已经有不知多少人,丧命在他们手中啦!”

  杜希言道:“原来如此,这真是盛名之累了。”

  李天祥道:“其次,关于丹凤针之事…”

  杜希言大感‮趣兴‬道:“丹凤针怎样了?”

  李天祥道:“虽然席自丰当时曾命李⽟尘按过你全⾝,可是大家都不晓得丹凤针体积有多大?连带就不肯确信搜查的结果了。”

  杜希言道:“他们如何方能相信不在我手中?”

  李天祥道:“永远也不会相信,人心多疑,你也知道的。”

  杜希言道:“假如此宝公开出现,人人皆知在什么地方,当然不会怀疑到我头上了?对也不对?”

  李天祥连连点头道:“这个自然。”

  他的声音表情中,显然认为这事不大可能发生。

  杜希言沉昑一下,突然伸手在⾐內摸索,最后,从颈上褪下一条细链,链上系有一只朱红⾊的长形风鸟。

  这只风鸟的嘴啄特长,变成一尖针。任何人只要望上一眼,不管识不识货,也能感觉出必定是一件希世之宝。

  杜希言把这支丹凤针给李天祥,斗然松一口气。

  李天祥难以置信地望住手中的丹凤针。

  杜希言轻松愉快地道:“这是不祥之物。”

  对方发觉他语调中的轻快,讶异地望了望他。

  这支天下闻名,武林传说不已的至宝,如今好像是不费吹灰之力一般,拥放在李天祥掌心中。

  李天祥那么老练之人,也感到好像是在梦中一般。

  他缓缓道:“真是希世奇珍,字內至宝。”

  杜希言道:“是的,灵效之多,不可思议。”

  李天祥道:“杜先生出此宝,是何用意?”

  杜希言道:‘请真人处理呀!”

  李天祥几乎想挖耳朵,以便听清楚些。

  他慎重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任我处置发落么?”

  杜希言道:“正是,唉!我一出此宝,马上就松了一口气,心中甚感愉快…”

  李天祥道:“这是因为此宝太过珍贵重要之故吧?”

  杜希言缓缓应道:“也许是吧,我不知道。”

  李天祥道:“让先生,你打算不保留这件至宝?”

  杜希言道:“小可也不知道要不要保留?”

  李天祥道:“你真是奇怪的人。”他那敏锐犀利的目光,凝注在对方面上,似是想把他的心看透。

  杜希言苦笑一下,道:刘。可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奇怪的人。”

  李天祥经过细心的观察之后,已断定他并无丝毫作伪。尤其是这件人人垂涎的至宝,托在自己掌心中。

  此乃千真万确的证据,他如何尚能怀疑有假?

  当下说道:“荣道自应尊重杜先生的意思,或是转赠他人,或是由敝派留下。因此之故,便须弄清楚你的意向。”

  杜希言道:“小可相信真人,是以任你处置。”

  李天祥道:“此宝用处甚多,因是之故,谋占之人也多。敝派敢不敢收下,还是一个疑问呢!古语有道是:‘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可见是珍贵重宝,易招奇祸。”

  杜希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李真人,小可倒是有一个要求。”

  李天祥道:“杜先生清说。”

  杜希言道:“小可甚愿得知荆家灭门之故。”

  李天祥笑一笑道:“贫道也想知道。”

  他细细察看丹凤针几眼,又适:“据说此宝在⾝,百害不侵,如果此说可靠,荆家即使遭遇世间至大的祸害,但至少也应该有一人可以逃生。”

  杜希言道:“是呀!以小可的经验,此宝在⾝,虽然被人点⽳也能马上自解。”

  李天祥道:“那还是你不懂得发挥此宝之力,方会被人点住⽳道,如果能运用此宝的神奇力量,敌人的指头,能不能侵袭到你⾝上,还成问题呢!”

  他停歇一下,又道:“既然杜先生将这件希世至宝给贫道处置,贫道必须好好的想一想了。因为早先拟定的计划,已因形势变动,须加更改。”

  他捏住丹凤针,沉思地踱起步来。

  杜希言忽然感到自己亟须闭目休息一会,当下坐向壁下,阎目调息。

  过了老大一会工夫,他张开双眼,恰恰见到李天祥的侧面。

  但见他仰天导思,鬓角微观汗迹,太⽳上青筋现出,显然曾经非常费力地思考种种问题,方会如此。

  此外,他有一种奇特的表情,好像被困在笼中的猛兽一般。杜希言的确感到他有这等形状和味道,不噤大为惊异。

  要知李天祥外貌清矍,五官俱有一种坚毅的意味。而宽广的前额,以及深透锐利的双眸,则显示富有智慧。

  这种人一向是喜怒不形于⾊的典型,因是之故,他突然表现得如此狼狈,杜希言不由得十分惊异起来。

  他很想开口问问他,当然是没有恶意的慰问。

  但旋即考虚到此举可能使他感到不好意思,只好作罢。

  他闭起双目不久,便听到李天祥长长的叹一口气。

  杜希言乘机睁眼,道:“李真人,你想到办法了没有?”

  李天祥面⾊已恢复如常,点头道:“已经想好啦!”

  杜希言站直⾝,欣然等他说下去。

  李天祥把目光投向天空,这刻犹是清晨,碧空如洗,万里无云,使人看了,心为之大慡。

  他缓缓道:“假如你不怕⿇烦,此宝还是拿回的好。”

  杜希言道:“真人之意,竟是袖手不管么?”

  李天祥道:“不是不管,而是管不了。”

  拉希言道:“这话怎说?”

  李天祥道:“因为此宝大以珍贵了,贫道已吃过苦头,可不想拿去考验别的人。”

  杜希言道:“谁是别的人呢?”

  李天祥道:“例如贫道的掌门师兄等。”

  杜希言哦了一声,显然他仍然不甚明⽩。

  李天祥便解释道:“不瞒你说,刚才贫道已经历了一劫。贫道本是不使不求之人,世间的宝物美女,全然动不了这颗道心。然而丹凤针却不然。”

  杜希言突然醒悟了,敢请他刚才乃是內心争斗。

  只听李天祥清越的声音说道:“贫道极想把这件至宝留下,名义上归本派所有,事实却是在贫道手中。此念自属贪婪犯戒,可是要克服它,实在极不容易。”

  杜希言道:“真人就算留下此物,也无不可。”

  李天祥摇‮头摇‬,目光从天空收回来,向他望去,肃然道:“杜先生⾝为俗世之八,又是正式得主,尚且不把此宝放在心上。这等襟,实在使贫道既惭愧,又佩服。”

  杜希言不好意思起来,道:“这…还不算什么…”

  李天祥道:“这是纯出自然,一片真心。唯其如此,才格外使贫道钦慕不已,贫道不是好胜,实在不可占有此宝…”

  他停顿一下,又道:‘诺是贫道把此宝拿回山去,固然可为本派增光添彩。但从今以后,本门之內,必定生出无数⿇烦。如果此宝是由掌门人保管,则人⼊都拚命想当掌门人,竞争之下,可能不择手段,岂不可怕?”

  杜希言大吃一惊,道:“这样说来,小可实在罪过。”

  李天祥道:“那倒不是这样,贫道如今反而庆幸有此机会,渡过一场魔劫,从今而后,贪婪这一关,贫道总算是彻底闯过了。”

  他掏出丹凤针,托在掌心,递给杜希言。

  杜希言缩手不接,道:“小可实在不想要它。”

  李天祥看看他,忽然讶道:“奇怪,你真元亏损之象,已经消失,这是什么缘故?”

  杜希言也觉不解,反问道:“为什么呢?”

  李天祥道:“这等真元亏耗之象,决不是三两天时间,就能复原的,但你却在短短时间內,悄去此象。”

  地仰头忖想了一下,锐利的目光,移到掌心中的丹凤针,皱起眉头。

  杜希言忍不住问道:“莫非与丹凤针有关?”

  李天祥道:“也许。”

  他把丹凤针放回怀中,又道:“此宝暂时存放贫道处,待我试一试便知道了。”

  杜希言道:‘假如此宝于人有害,真人无须以⾝相试,还给小可便是了。”

  李天祥摇‮头摇‬道:“这个实验重要之极,你务须与我合作,不可感情用事。现在我们谈谈别的…”

  杜希言道:“只要丹凤针有了妥当安排,小可就要立即离开此地,躲避那许许多多的无谓烦恼。”

  李天祥道:“原来杜先生打算避开江湖的是非恩怨。可是你声名已传了出去,不管走到那里,都免不了⿇烦。”

  杜希言道:“那也是没有办法之事。”

  李天祥道:“昨夜贫道还接到一个坏消息,那就是余小双姑娘,突告失踪。”

  杜希言马上想起了那个纯洁美丽的少女,她的美丽,又是另外一种,与云散花之,李⽟尘之媚,迥然不同。

  他连忙问道:“真人可知道她何故失踪?”

  李天祥道:“自然是被人摇劫去了。”

  杜希言道:“是那个做的?”声音中忍不住透出了怒气。

  李天祥已觉察出来,心中有数,当下道:“最可能是凌九重,这是昨⽇傍晚之事。大家回到堡中,飞虹夫人见她不在堡中,初时尚不在意,但过了好久,还不见她回来,这才急了,赶紧查问留守的各派弟子…”

  杜希言道:“凌九重被人看见人过天罡堡么?”

  李天祥道:“正是,虽然没有人看见他和余小双出去。”

  杜希言沉昑一下,心中之怒,变为焦急。因为他早就感觉到凌九重冷傲琊僻,非常可能已占有了余小双。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无须太着急,第一点,他与余小双谈不到什么关系。第二点,余小双外貌虽然纯洁如百合初放,但天知道她会不会与云散花一样?反正彩霞府的声名,并不很好。

  第三点,凌九重尚是独⾝汉,他大可以娶她为,那须旁人担心?

  只听李天祥又道:“据大家的勘查,俱认为八成是凌九重所为,飞虹夫人已动⾝追查去了,孙大侠也颇有出马之意。”

  杜希言忙道:“他去最好,但他竟没有动⾝么?”

  李天祥摇‮头摇‬,道:“他已答应娶⻩华为,这件事不能不避嫌,以免⻩华大受刺。”

  杜希言道:“唉!这怎么行?”

  李天祥道:“因此,贫道本来打算清杜先生与云姑娘,一同前往追查的,你们暗中行事,反而有利得多。”

  杜希言道:“好,小可量力而为,可惜我缺乏江湖经验,而且本不晓得从何找起的好?这一点还望真人指点。”

  李天祥道:“凌九重与李⽟尘勾搭上,当然是一块走。李⽟尘一向在江南出没,所以照常理衡度他们不会南下。”

  杜希言讶道:“为什么呢?”

  李天祥道:“因为任何人第一个反应,都是往南下这条路上想。”

  杜希言恍然道:“是啊!那么现下怎么办呢?”

  李天祥道:“杜先生不妨南下。”

  杜希言愕然不语,李天祥解释道:“但只要是有经验阅历的⾼手,都会再想到她绝不肯引狼⼊室的心思,所以没有人会南下。如果真有人追去,那也一定是有勇无谋之辈,或者简直是无勇无谋之流。李⽟尘已看准了这一点啦!”

  杜希言道:“那么你的结论是他们仍然返回江南?”李天祥道:“正是如此,你不妨试一试。”

  杜希言道:“好极了,我反正要南下的。”

  他作出马上动⾝之态,李天祥忙拉住他,道:“等一等,这支丹凤针呢?”

  杜希言道:“真人如果坚持的话,小可就把此宝送给云散花。”

  李天祥道:“她在未能发挥此针威力以前,只怕很难安然保存得住,换言之,持有此宝之人,必有杀⾝之祸。” n6ZwW.cOm
上一章   丹凤针   下一章 ( → )
作者司马翎 更新于2017/9/20 当前章节25559字。看丹凤针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丹凤针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