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小说网免费为大家推荐帝疆争雄记无弹窗广告推荐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校园小说 穿越小说 竞技小说 武侠小说 架空小说 言情小说 仙侠小说 总裁小说 耽美小说 官场小说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小说排行榜 都市小说 同人小说 综合其它 科幻小说 重生小说 军事小说 短篇文学 灵异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网游小说 历史小说
好看的小说 妻心如刀 母上攻略 我的娇妻 秦家有兽 新婚妻子 辣文合集 禁乱之爱 茶余饭后 情栬生活 兽血滛传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帝疆争雄记  作者:司马翎 书号:41450  时间:2017/9/20  字数:24805 
上一章   ‮色美觊廷曹报仇将恩 章一十二第‬    下一章 ( → )
  瑛姑暗暗一笑,感到十分得意,这两个武功绝⾼的男人,竟被她一言半语,就支使得团团直转。

  当下道:“你们不要发急,我担保⽟姬‮姐小‬一定不会出事就是了。”

  蓝岳道:“道理何在?”

  瑛姑忖道:“她长得美绝人衰,有如美夫人,任何男人,只要获睹她全貌,绝不肯迫她做出不愿之事!这个道理,我自然不会告诉你们。”

  她眼珠一转,道:“记得在夫人府中时,夫人曾经对我说,⽟姬‮姐小‬长得美貌,所以命中注定要多灾多难。但她福泽甚厚,有惊元险,逢凶化吉。所以我断定她不会出事!”

  无名氏嗤笑一声,道:“这种臆测之词,怎能完全相信?”

  瑛姑道:“夫人精于凤鉴之术,多少年来,决人凶吉祸福,万元一失,你晓得什么?”

  蓝岳道:“那我就放心了。”

  无名氏叹口气道:“但愿她说得万元一失。”

  瑛姑忍住笑道:“自然万无一失啦!咦,有人来了!”

  步声起处,两个人先后走人院中。其中一个大声叫道:“无名氏,你可是要找人帮忙?”

  蓝岳微微一笑,道:“原来是这两个宝贝…”

  那两个鱼贯人房,竟是祈北海和辛龙孙两人。他们的目光首先被桌上的⽟猫昅引住,笔直向桌子旁走去,定睛细看。

  无名氏淡淡一笑,固然不做声。那蓝岳及痪姑也相顾微晒,不打招呼。祈辛两人凝神看了一会儿,祈北海道:“老辛,你看是不是真货?”

  辛龙孙道:“大概不假。”

  当下两人才转目去瞧无名氏,猛然发现蓝岳和玻姑都在座,都为之一祈北海情鲁直,冲口道:“看这情势,无名氏你用不着我们啦!”

  无名氏淡然道:“那也不尽然,现下我正要动⾝…”

  瑛姑大声道:“凭我们几个人,力量已⾜够啦!不过我却有一点疑惑!”

  无名氏道:“你疑惑什么?”

  瑛姑道:“这只⽟猫虽是财神钱⼲的遗物,但焉知不是以前有人试过无用,才流传出来?”

  无名氏忖道:“她无端端疑惑起来,必有深意…对了,她说过必须做成一种气氛…”

  当下朗声道:“这⽟猫乃是京师某家的传家之宝,百余年来,绝未曾出世…”

  这时,门外窗外仍然不断有人往还,因此有心人对房中的谈话,都可完全听到。

  蓝岳道:“那么我们走吧,还等什么?”

  瑛姑微微一笑,大声道:“他说过要等一个人,那人若是不到,他怎肯动⾝?”

  辛龙孙冷冷道:“可是等凌姑娘么?”

  瑛姑道:“你等一会儿就晓得了!”

  这时,连无名氏自己也不知瑛姑说的是谁,只好暗暗纳闷。

  过了一阵,一道人影闪人房中,香风阵阵,众人举目望去,全都认识,原来这个女子乃是蓝岳的表姊夏雪。

  无名氏这刻才恍然大悟,努力堆起笑容,道:“夏雪你来得正好,我们几乎要动⾝啦!”

  夏雪怔一怔,她第一次听到无名氏直呼她的名字,而且态度亲热,确实大大出乎她意料之外。

  蓝岳故意冷笑一声道:“哼!这种事表姊你居然瞒住我,看来你们大概已成过亲了…”

  夏雪面上微红,无名氏连忙道:“别的事以后再谈,我们即速动⾝为是。”

  瑛姑接口道:“若是此刻起程,大约要明⽇下午才能到达!”

  他们这么一岔,夏雪也就没有机会辩正。无名氏走到她⾝边,低声道:“你从什么地方来的?”

  夏雪以为他真的不想别人知道,便也低声道:“我就住在城內,正在着手调查一件事,就听到你的消息,便先赶来了。”

  无名氏贴近她耳边道:“你调查什么事?”

  他们喝隅密谈,好像是在谈情说爱一般。

  夏雪道:“我听说长胜将军吕飞去过一个地方,见一了个人!”

  无名氏被这话引起‮趣兴‬,道:“他找谁?”

  夏雪道:“他去见一位老尼姑,别的人自然不知那老尼是什么人,但我猜想可能就是神尼伽因大师…”

  无名氏哦了一声,心中忽然模模糊糊浮起似曾见过的感觉,不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夏雪以为他不识神尼伽因大师的厉害,便接着道:“那位神尼枷因大师的精深武学更凌驾于帝疆四绝之上,你想,这位绝代⾼人我如果能够见到的话…”

  无名氏道:“你见到她便怎样?”

  夏雪幽幽叹口气,道:“我本以为你不会理我,所以我打算投⾝在神尼座下,解脫尘世上一切痛苦!”

  无名氏不觉一愣,忖道:“我假装与她很好,目的不外是制造气氛,好教那个劫持⽟姬之人,放心大胆露面参加寻宝。她此来正是制造气氛的上佳人选,可是她却对我如此情痴,我怎能再假装下去,使她更加陷⼊感情的深渊中,无由自拔!”

  他心中充満內疚之情,因此微微出冷汗。

  夏雪取出红绢帕,替他拭去面上冷汗,动作之间,柔情似⽔。

  祈北海和辛龙孙两人初时见他们动作亲热,已经呆住,此刻看的眼睛更睁得大大的。

  祈北海忍耐不住,突然怒声骂道:“他妈的,不要脸。”

  辛龙孙也冷冷哼一声,表示心中极度不満。

  蓝岳为之愕然,用手肘碰一碰痪姑道:“他们骂谁?可是骂我表姊?”

  瑛姑道:“我也不大明⽩,但看来不像!”

  无名氏已开口道:“你们骂谁?”

  祈北海大声道:“老子爱骂谁就骂谁,我骂那个薄幸成,负情负义的‮八王‬蛋…”

  无名氏眉头一皱,正要说话。辛龙孙冷冷接口道:“我⼲脆告诉你,我们骂的就是你!”

  房中空气突然紧张万分,蓝岳忍不住道:“这就奇了,无名氏哪里得罪了你们?”

  祈北海忿忿道:“这‮八王‬蛋不该爱上别的女人,老子就是看不惯…”

  无名氏一时真不知发作好还是忍耐好。夏雪急忙推他,道:“算啦,算啦,你别和他们罗嗦,我们走吧!”

  无名氏伸手拿起桌上⽟猫,迟疑地忖想是不是应该放过祈辛二人。

  瑛姑赶快道:“这一趟我们前往华山,如果揭开千古之谜,找到财神钱⼲的坟墓,那时不但每个人都可当富甲天下,声名也⾜以流传千古了。”

  她故意提起财神钱⼲之墓,用财宝来冲淡祈辛二人对凌⽟姬的关心。

  此法果然大收效力,祈辛二人对望一眼,默然起立,摆出要跟他们走的姿态。

  无名氏目光缓缓转到他们二人⾝上,心中已决定不让他们跟去。

  正要开口,一个人出现在门口,道:“诸位可是要动⾝前往揭开千古之谜?”

  无名氏转眼一瞥,只见来人长得面长如马,眉目之间,泛现险狡诈的神⾊,正是直隶颜家晚一辈的⾼手颜峰。

  他顿时心中一动,道:“不错,我们正要前往…”说时,迅速转眼看看瑛姑神⾊。

  瑛姑也迅速地向他望了一眼,便立即移开。

  颜峰微笑道:“兄弟看今⽇的形势,似乎是无名氏你已经不咎既往,消释前怨,大家都可以合作了,是也不是?”

  无名氏淡淡道:“那可说不定,要看看是什么人?才用什么态度对付!”

  颜峰道:“只不知兄弟是否可以参加诸位行列之中?”

  无名氏寻思片刻,道:“好吧!反正目下尚未知道能不能揭开千古之谜。再说财神钱⼲之墓,珍宝如山,就算多你一人,也无所谓!”

  瑛姑冷冷道:“无名氏你漏了一点未说,那就是多他一人,不但少去一名強敌,而且反增加我们的阵容,谁也不敢向我们打主意啦!”

  无名氏不悦道:“你们通通走开,我一个人也不怕任何人作对!”

  蓝岳道:“好啦,好啦,像这样子永远也出不了门口,还是开步走吧!”

  颜峰转眼望着夏雪,微笑道:“夏姑娘已经选得金⻳婿,可喜可贺…”

  无名氏和瑛姑都微微变⾊,颜峰已接口又道:“在下回头就追上诸位说罢转⾝而去,甚是迅速,无名氏怔得一怔,颜峰已经走得无影无踪。

  瑛姑跌⾜道:“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无名氏面上神⾊丝毫不变,讶然问道:“什么事?”其余的人,也元不露出讶异之容。

  瑛姑知道自己差点破坏大事,目下颜峰虽然走了,但只要继续装下去,没有破绽的话,他势必会回头赶上来。现下他一定还布置有爪牙在外面,再说此事也绝不可让夏雪及祈辛二人晓得。

  她不得不佩服无名氏的机警自制,连忙胡诌道:“我忽然想到那天我们都陷⾝在烦恼峡中,那个幕后之人,定是颜峰无疑…”

  无名氏正⾊道:“不错,就是他了!”

  夏雪接口道:“这话大有道理,我如今回想那个与我动手的蒙面人,确实极似是他…”

  蓝岳道:“那件事以后再跟他算帐,走吧!”

  于是无名氏领先,走出客店。

  瑛姑设法和无名氏走在一起,低低道:“颜峰那厮以前对夏姑娘极有意思,但刚才却没有一点忿怒呷醋的表现,可见他十分希望你和夏姑娘要好无名氏道:“不错,我也想到这一点…”

  瑛姑道:“由此可知,一定另外有人已代替了夏姑娘在他心中的位置,这人是谁,不言可喻!”

  无名氏低声道:“你看他可会回转来?”

  瑛姑道:“八成会赶上来。不过,如果没有好汁迫出真情,则到底还是臆测,未能放心!也元从下手去救⽟姬‮姐小‬。”

  无名氏现出闷闷不乐之状,蓝岳一直和夏雪扯,一面留神察看,见到无名氏的神⾊,已知他们商量之下,仍然无法解决难题,不由得也烦躁起来。

  一于人出了洛,向前赶了数里,忽然后面传来一阵急骤蹄声,眨眼间已追上众人,正是那颜峰。

  无名氏明明觉得此人嫌疑最大,却不敢冒失喝问,以免打草惊蛇。而且万一真不是他所为,岂不是⽩费气力?

  他憋住一肚子气,继续向前走。众人虽是徒步,但一加快,比骏马急驰相差元几,而坐骑却绝不可能一直放⾜急驰,所以在他们来说,骑马倒不如步行。

  不久,颜峰也弃去马匹,与大家一块儿徒步赶路。

  这时候的凌⽟姬在洛城中,却正合俗语所谓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话。

  原来她昨夜被幽噤在房內,一直等到翌⽇上午,还不见颜峰露面民不久,有人送食物来,隔窗递了人来。凌⽟姬问道:“颜峰可是出去了?”

  窗外那人冷笑一声,拉开窗门,却是夹先生曹廷。

  “你找他有什么事?我可以替你转达!”

  凌⽟姬对这人之讨厌,更较颜峰为甚。不愿多说,淡然道:“没有事曹廷一笑,道:“你最好对我亲近一点,不然的话,颜公子一旦⾝亡,你落在我手中,可就有得你瞧的。”

  凌⽟姬心想如果落在这个十分可厌的人手中,真不如立刻‮杀自‬,是以突然感到对颜峰关心起来,急急道:“他怎么啦?”

  曹廷道:“没有怎样,你把面中摘下来如何?”

  凌⽟姬惊得退开三四步,夹先生曹廷似乎有所顾忌,险地冷笑一下,便走开了。

  这一来她便不敢动筷食用送来的食物,取出秘制灵药,服下一粒,顿时止住腹饥。

  她忧疑地在房中打瞌睡,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被一阵步声惊醒。

  来人一直走到房中,正是那个面长如马的颜峰。他似乎有点萎靡的神情,进房之后,凝目望住她。

  凌⽟姬起初还不怎样,但渐渐发觉颜峰双眼中出可怕的光芒,芳心大震,可是又不敢流露出心中恐惧,眼中极力装出若元其事的表情。

  颜峰凝望她一阵,眼中出野兽般的光芒,鼻息也耝重起来,时时有尸。

  凌⽟姬忍不住,道:“你怎么啦?”

  颜峰道:“单单是半张⽟面,已⾜以教人‮魂销‬蚀骨,相信是天下第一尤物…”

  凌⽟姬道:“你可是喝醉了?”

  颜峰仍然没有答理她,径自道:“把面纱摘下来,我要瞧瞧全貌…”

  凌⽟姬抑忍不住心中惊惧,尖声叫道:“不,不…”

  颜峰道:“我劝你最好还是自己动手,不然的话,我便要用強啦!”

  凌⽟姬见他眼中出野兽般的光芒,越来越发骇人,惊得连连后退。

  颜峰举步迫前,一路把她迫到墙角,退无可退。

  她哀声恳求道:“请不要迫我,请不要迫我…”

  颜峰‮狂疯‬地大笑一声,道:“不要迫你,哼,哼,我与别人不同,所以非迫你不可,不但要看你的全貌,还要占有你的⾁体!”

  凌⽟姬就是怕他不顾一切,心中慌急之下,香⾆轻卷,已把一枚毒针卷在內。

  她道:“你和别人有何不同?”

  颜峰道:“这一点我可以但⽩告诉你,那就是我寿元有限,绝活不过十⽇,所对对于你没有长久的打算,你虽然对我万分痛恨,我也不在乎。”

  他黯然叹口气,又道:“老实说,我单单看你一半面孔,我已经感到心动神飞,确实不想污辱你,使你难过愤恨。如果我不是寿命有限的话,我会用⽔磨工夫,哪怕要我磨上十年八载,我也有些耐心。”

  凌⽟姬道:“这样说来,如果你能活下去的话,就不迫我了,是也不是?”

  颜峰道:“不错,那对你就有天长地久的打算啦!”

  凌⽟姬眼中闪过希望的光芒,道:“你患了什么病?何故自知寿元有限?”

  颜峰道:“说了也没有用,现在闲话不和说,你自己摘下纱中抑或是我来动手?”

  凌⽟姬⾆尖抵住那支毒针,暗运內功,暗自忖道:“你一定要迫我除下面纱,还要污辱于我,教我没有法子不取你的命…”

  颜峰迫前一步,只要伸手便可以碰到她圃上的⽩纱中。

  外面院子中突然有人朗声道:“公子,你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颜峰道:“没事…”

  外面那人接着道:“公子千万小心,这位姑娘不晓得练有哪一种毒功夫,连⽟虚宮浮尘子那等人物,也莫明其妙地死在她手上!”

  颜峰嗯了一声,道:“我就不信她害得死我,再说我也不在乎。”

  凌⽟姬听出外面那人的声音,正是那心计过人的刁童井奇,芳心惕然。连忙伸出香⾆,再卷了一枚毒针人口。

  刁童井奇接着道:“公子总要小心为要,如果万一你不幸遭遇不测,我们几个人一定替你报仇…”

  颜峰向凌⽟姬冷笑道:“听见了么?你如果想保存一条命,最好乖乖顺从我…”

  他想了一想,接着再道:“我只要你和我睡‮夜一‬,明天我就亲自护送你出去。保证你平平安安,回到无名氏⾝边。”

  凌⽟姬这时反而平静下来,道:“不行,你再迫我的话,我只好杀死你之后,再行‮杀自‬…”

  颜峰冷笑道:“你一定杀得死我?”

  凌⽟姬道:“纵或不能杀你,但我却有把握在眨眼之间,‮杀自‬⾝亡,你信不信?”

  颜峰迟了一步,道:“这话我倒是相信!不过,我今⽇绝不放过你。”

  凌⽟姬道:“你放不放过我是你的事,我绝不让你如愿以偿广颜峰道:“假如我拿无名氏的命,来换你一夕风流,你可答应么?”

  凌⽟姬为之一怔,道:“他在哪里?”

  颜峰道:“你先不要管他在哪里,先回答我的问题。”

  凌⽟姬沉昑一下,道:“这可说不定,要到时候才知道。”

  她这样回答,比肯定地应承了或坚决拒绝还要使颜峰相信。

  那颜峰在这房中以前,已和刁童井奇细细研究过各种方法,他委实忌惮凌⽟姬的毒功夫,所以一直都不敢鲁莽出手。刁童井奇刚才在外面说的一番话,也是事先研究过。

  现下用无名氏命威胁她乃是第三套办法,接下去尚有别的手段。说到这第三套计策,他们研究结果,是如果凌⽟姬作任何肯定或否定的答复时,都不可相信。

  理由是凌⽟姬如果应承了,她一定是存心延缓局势,若然她坚决拒绝,不肯用自己的⾁体去换无名氏的命,她必定是存有死志,不想把无名氏牵连人来,只想迅速解决这件事情,换句话说,她不啻表示决意与他拼个同归于尽。

  因此她这两种答复都不可信,只有她模棱两可的回答话语,那就表示她确实未想出应该如何是好,这乃是人之常情,大堪相信。

  颜峰冷笑一声,道:“你说的倒是老实话,我深信如果把无名氏抓到此地,用刀子放在他咽喉上,你一定会答应我的要求…”

  凌⽟姬恐怖地望着他,但觉此人有如魔鬼一般,无所不知,而又万分恶毒。

  颜峰接着又道:“可惜我时间元多,已来不及设计活捉无名氏,而他也不是好惹的,再说假如我有⾜够的时间的话,我本不须这样做…”

  凌⽟姬在恐怖之中,泛起好奇之感,道:“你将怎样做?”

  颜峰道:“这还不容易?我把你带到遥远的天边,找个极为秘密的地方,把你蔵起来,只有我们两个人,⽇夕相对,我对你百般温柔,样样依顺,期以十年,你一定会成为我的子。”

  凌⽟姬料不到这个人竟想得出这种长达十年的计划,躯娇微抖,但觉十分可怕。

  颜峰又道:“你一定在心中觉得我这个人很可怕,对不对?”

  凌⽟姬颔首道:“我以为像鄂都秀士莫庸之流的人,已经够古怪多计,令人害怕。谁知道你比他们还要厉害得多。”

  这些评语本来不是褒词,可是颜峰听了之后,反而十分受用,得意地笑一下,道:“莫庸之流的人物,不论武功机智,哪能与我相比…”

  他寻思一下,仰天叹道:“家叔颜二先生曾经暗暗告诉他的好友说,我颜峰必是⽇后武林中的一代好雄,若然没有奇才出世的话,天下武林势必将被我一人控制,家叔一向对人极少评论,言必有中,因此他的话我时时刻刻牢记在心中,可惜天不假我以寿元,英年夭丧,可悲可叹!”

  凌⽟姬明眸一转,举步上前,向他伸出一只欺霜雪的⽟手。

  颜峰为一凛,一面运功聚力,一面睁大双眼,看她⼲什么。

  凌⽟姬那只美丽的⽟手,一直伸到⾝上,抬起他的手腕,纤纤三指,落在他脉门之上。

  颜峰猛运真力,护住脉门要⽳,冷冷道:“寒家秘传心法之中,有一种专门封⽳蔽脉,只要事先有所准备,全⾝脉⽳都不怕被敌袭击。”

  凌⽟姬道:“我不过是想诊看你的脉息而已,你别运功。”

  颜峰怔一下,心中可不肯相信她的话。但他到底真有好雄气度,微微一晒,果然把真力散去。

  凌⽟姬只短促地按了一下脉息,就收回⽟手,放心地吁口气。

  颜峰道:“你若是这么快就查出我的病源,你就可以封为大国手啦!”

  凌⽟姬淡淡道:“这有什么难的?你体內被一种剧毒侵⼊,现在被你闭住⽳道,以及仗着精纯內力,迫聚在一处,如果十⽇之內,找不到解救‮物药‬,你就支持不住,毒侵心脏而死!”

  颜峰哪知道无名氏正好与他的情形一样,凌⽟姬刚刚诊过无名氏的脉息,所以已经有经验,不须多费工夫,就知道了他的情形。何况颜峰与那巫婆子手之时,她也在场,更加能够确定他体內剧毒,乃是被巫婆子的毒爪所伤。

  不过她故意不说出巫婆子来,伸可增加神秘,使对方大大佩服。

  颜峰急急道:“可有得救么?…

  凌⽟姬沉昑一下,道:“按理说,这种剧毒乃是绝症,灵药难求,万万难以医治…”

  颜峰沉声道:“听你的口气,好像是有法子,是也不是?”

  凌⽟姬道:“你的运气不错,除我之外,谁也救不活你。”

  颜峰心中尽管大喜狂,但面上却丝毫不动声⾊,冷冷道:“你的话怕不可信吧?假使你借此机会,骗我服下另一种毒药,我死的岂不冤枉!”

  凌⽟姬道:“如果我骗你的话,你终究也活不了多久,纵然多服一点毒药,大不了也只有一死,你总不能死两次呀!对不对?”

  颜峰道:“这话颇有道理,那么我就让你试一试,如果我活不了,你也别想生出此地。”

  凌⽟姬道:“我把你体內之毒解去后,你要马上放我出去,不得迫辱于我。”

  颜峰沉昑一下,道:“不行,你一出去,等如纵鸟出笼,就这一生一世都别想得到你!

  如其受尽一生的相思‮磨折‬,倒不如同归于尽!”

  他说得十分坚决,一点也没有做作,凌⽟姬立刻知道拗不过他,便不再说。

  颜峰在房中走来走去,沉昑忖想,凌⽟姬偷偷查看他的面⾊,甚是担忧。

  她暗自忖道:“怪不得爹爹一定要我用⽩丝中遮住半截面孔,原来红颜真是祸。我只露出半截面孔,已经遭遇上这么多可怕之事,设若不用⽩丝中的话,这些男人们一定对我更凶了。唉!他如果向我施用暴力的话,我如何是好?只怕他先用点⽳手法,把我制住,然后…”

  想到这里,颜峰忽然向她一步步走来,眼中又出野兽般的光芒。

  凌⽟姬心中惊慌万分,但极力抑制住不使流露出来。这道理十分微妙,说也说不清楚,不过却往往能收到使对方恢复理智的奇效。

  她用平淡的声音道:“我曾听到武林人谈论,认为你是颜家后一辈中,最杰出的人物…”

  颜峰听到这句话,不知不觉停住前迫之势,瞪眼望住她。

  凌⽟姬接着道:“以你的天生智慧与一⾝绝世武功,英年夭折,岂不可惜?”

  颜峰哼了一声,道:“那也是没有办法之事,除非你肯为我解去体內剧毒,同时又不离我而去!”

  凌⽟姬道:“这有何不可,但最低限底,你要负责我的‮全安‬,不准对我元理…”

  颜峰想不到她肯留下,为之大喜,顿时遏制下満腔怒火,连连道:“使得,使得,在下绝不敢对姑娘有丝毫失札,至于你的‮全安‬,更可包在在下⾝上!”

  凌⽟姬微微一笑,道:“不过你要记住,我有机会的话,仍然要离开的。”

  颜峰道:“在下⽇夜派遣⾼手多人在周围守护姑娘,只要姑娘逃得出他们耳目,在下自无话说!”

  凌⽟姬道:“那就一言为定…”她取出从巫婆子家取来的解药瓶,倒出一些药未,让颜峰服下。

  那解药气味清香,一闻就知是些希世罕见的灵药配制而成。凌⽟姬间晓医药下道,故此约略测想得出服用的份量应该是多少。

  颜峰服之后,立刻打坐调息,功行百脉。不一会儿儿,全⾝沁出阵阵汗气。

  却听刁童井在外面叫道:“公子…公子…”

  凌⽟姬走去打‮房开‬门,道:“他在打坐运功解毒。”

  目光到处,只见院门的墙边跌倒一个人,细细一看,竟是那夹先生曹廷。

  她骇了一跳,指住曹廷,道:“他怎么啦?”

  刁童井奇道:“这厮不合对姑娘元礼,适才又‮窥偷‬公子和姑娘的动静,是在下用重手法把他当场震死!”

  凌⽟姬道:“啊!生命何等宝贵?但在你的眼中,却的像蚂蚁一般。”

  刁童井奇为之一愣,呐呐道:“小的该死,实在不应下这毒手。”

  凌⽟姬不忍多看,转首人房。

  颜峰刚好起⾝,欣然道:“这解药真灵。”

  突然发现了她的神⾊,讶道:“可是井奇开罪了你?”

  凌⽟姬道:“他把曹廷杀死,尸体就在外面…”说时,明眸中流露出恻然不忍之⾊。

  颜峰也愣一愣,道:“待我出去看看。”

  凌⽟姬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必过责井奇,免的又是一条人命!”

  她叹息一声,道:“你们杀人的时候,心中也许感到很痛快,舒畅!不然的话,怎会动辄取人任命…”

  颜峰无话可说,走了出去,刁童井奇已经把曹廷搬出去,匆匆进来,道:“那厮竞尚未死,只需费点手脚,就可救活…”

  颜峰双眉一皱,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命井奇即速把曹廷杀死。要知这次烦恼峡事件,这曹廷乃是第一条线,可供那些武林⾼手们盘查出底细,是以他早就打算把曹廷杀死灭口。

  然而这刻他却不知怎的发不出命令,只低哼一声,道:“我会告诉她,还有何事?”

  刁童井奇道:“听说无名氏在客店中露面,携带着财神钱⼲的⽟猫,打算找人帮忙,去破那千古之谜…”

  颜峰冷冷一笑,道:“这不过是他的圈套罢了,你可亲自出马,继续查看他的一举一动,随时派人回来报与我知!”

  刁童井奇衔命匆匆去了,颜峰回转⾝人房,告诉凌⽟姬道:“曹廷还未死呢!”

  凌⽟姬⾊然而喜,道:“你命人施救了么?”

  颜峰道:“没有,我先告诉你一声才动手救他!”

  凌⽟姬道:“我去看看行不行?”

  颜峰道:“些须小事,何劳姑娘烦心!”

  凌⽟姬坚持道:“我想看一看他…”

  颜峰无奈,带她到隔壁院子的一间上房之內,那曹廷僵卧榻上,双目紧闭。

  凌⽟姬诊察过脉息,道:“他內脏伤的很重,我虽然可用针炙之法,打散体內积瘀败⾎,并且助他延续丹田真气,但也须上好的治伤灵丹,方始迅速恢复!”

  颜峰缓缓道:“这厮曾经对你无礼,狼子野心,已经表露元遗,你仍然真心要他痊愈么?”

  凌⽟姬道:“他的无礼是一回事,救命又是一回事,岂能混为一谈?”

  颜峰凝思一下,又缓缓道:“我不了解你,大概永远都不懂…”

  他取出一粒丹药,道:“这是寒家秘制灵丹,颇有奇效,珍贵异常,我等闲都舍不得使用,如今只好给他服下了。”

  凌⽟姬道:“你的襟,真不是平常之人可及!”

  她只淡淡地赞了一句,颜峰已经衷怀畅,当下帮她动手,施行针炙之术。

  曹廷呼昅渐渐恢复正常,沉沉睡去。

  这时,陆续有人向颜峰报告,到了下午时分,颜峰出去了一趟,匆匆回来,把无名氏要去揭开千古之谜的事,通盘告诉了凌⽟姬,也说出自己安排好此地之事以后,便随后赶去。

  凌⽟姬得知无名氏安然无恙,芳心暗暗大感欣慰,现在她已不必急急送药给他,因此尽可从容逃出颜峰掌握,尤其是趁颜峰不在的时候。不过,关于夏雪之事,也使她心中蒙上一重影,驱之不散。

  她自然晓得颜峰有意把夏雪之事详细告诉她,好教她对无名氏生出不満之心,所以外表上装出毫不在乎的样子,极力不让对方看透自己真正的心情。

  颜峰当下把刁童井奇和人山稽大洪召到院中,另外还有八名劲装大汉,个个⾝带兵刃,満面精悍之⾊。

  颜峰向众人道:“我这就动⾝离开,约须半个月时间才能返回此间。在这半个月时间之內,此地一切由井奇负责…”

  他歇一下,从怀中摸出一枚戒指,戴在手上,然后接着道:“井奇和稽大洪两位过来!”

  这两人应声过来,一⾼一矮,相差一半有多,开头甚是滑稽可笑。

  颜峰伸出手与他们各人握了一下,接着又道:“你们两位负责凌姑娘一⾝‮全安‬,如有差池,自己割下人头来见我…”

  井奇道:“小的遵命!”稽大洪宏声道:“凌姑娘如果被人折损一汗⽑,我稽大洪发誓杀死那厮!”

  他们退开之后,颜峰道:“八虎将过来!”

  那八人应声上前,颜峰又和他们一一握手,道:“汝等八人负责守护姑娘,⽇夕轮班,如果凌姑娘失踪的话,全体处死!”

  八虎将轰然应了,他们态度虽然严肃恭谨,却没有一丝一毫紧张。

  颜峰转⾝人房,凌⽟姬道:“我都见到了,不过,我一点没有想通,那就是这些人虽然都对你忠心耿耿,可是你的命令太过严厉,若有差池,便都处死,是不是每个命令都这么严酷?”

  颜峰道:“那要看事情的轻重而定,但这却不是第一次了!他们总算都能够胜任愉快,没有一次不能达成任务!”

  凌⽟姬道:“假如我有本事逃出去,他们发觉之后,既然死路一条,难道不会各自逃走?”

  颜峰暗自忖道:“她心慈悲之极,甚是担心这些人的命,但正好落在我圈套之中。”

  当下应道:“这一层我当然考虑过…”他举起右手,道:“你可见到这个指环?”

  凌⽟姬点点头,他便继续道:“这指环上面,有三支小得几乎看不见的短短针尖,上面淬有我精心配制的独门毒药,他们与我握手之时,针尖已经刺人他们掌心⽪肤之內…”

  凌⽟姬摇‮头摇‬道:“不可能,他们并非普通的人,焉有不觉之理?”

  颜峰道:“这枚指环上的针尖一来极细,二来甚短,只刺人表⽪层下,本来就万难发觉。加上我在握手之时,暗运內力,他们必须运力抵拒,所以更加无法察觉。:

  凌⽟姬不能不服气,道:“就算他们不觉,又如何呢?”

  颜峰道:“这种我自制的毒药药极长,潜伏⽪肤之下,要等到一个月以后才发作。因此,如果他们畏罪潜逃,一个月后就忽然毒发⾝死。如果达成任务,我把解药给他们服下,便可无事!”

  凌⽟姬道:“他们到底晓得不晓得?”

  颜峰笑道:“他们自然晓得啦,不然的话,他们岂会畏惧而为我尽心尽力?”

  他歇了一下,接着又道:“那八虎将是我精心训练出来的人,一共有一十八人,个个武功⾼強,机警聪明,比起时下一些武林⾼手不逞多让。他们对我都忠心耿耿,就算不用指环下毒之法,我教他们去死,绝不敢有一点支吾,不知你信是不信?”

  凌⽟姬道:“那要到有事时,才能知道你的话是真是假!”

  颜峰笑道:“用不着,我马上就传一个人来,要他当你的面,举刀自刎…”他突然停住,原来这时想起凌⽟姬怕见死人。

  果然凌⽟姬双眉紧紧锁住,颜峰连忙改口道:“当然我也不忍教他们无辜而死,只须命他们斩下一手或着斩下一脚,就⾜可以测验出来了。…

  凌⽟姬道:“唉!真是可怕,我好像已闻到⾎腥味,难道你一点也不恻然动心么?”

  颜峰淡淡一笑,心中忖道:“我要是事事都存有妇人之仁,这辈子将永远成不了大器,建立不了大功大业…”

  他当然不去驳她,道:“我有时也会泛起不忍之情,不过次数不多就是,若果你在我⾝边,必定可以减去许多戾气杀,现在我要去了,希望回来时,能够见到你还在这儿…”

  凌⽟姬道:“祝你们马到成功,揭破那千古之谜,唉,我真希望能够随去瞧瞧!”

  颜峰道:“目前尚不知是否能够找到财神钱⼲之墓,等找到之后,我一定找机会带你去瞧瞧。”

  他去了之后,凌⽟姬不时过去隔壁院子探视曹廷的伤势。

  曹廷已经醒转,并且得知乃凌⽟姬所救,因此,到了晚上凌⽟姬去瞧他时,曹廷便感地道:“凌姑娘以德报怨,在下深感惭愧!”

  凌⽟姬道:“你不要多想了,赶快在这十天八天之內,养好暑体,趁颜公子未曾回来,即速逃命!”

  曹廷苦笑一声,道:“公子怎会放我逃生,除非在下能把柳燕娘擒捉回来。”

  凌⽟姬听到碧萧红罗柳燕娘的名字,不噤哦了一声。曹廷立刻察觉,低声道:“原来姑娘晓得她的事…”他沉昑忖想了一下,又道:“可是姑娘救她的么?”

  此人的机警老练实在不亚于颜峰,凌⽟姬一时无法撒谎,只好点点头。曹廷又低低道:

  “姑娘千万不可让公子晓得,否则他一定会恶毒地‮磨折‬你。”

  凌⽟姬道:“我当然不告诉他啦!”

  曹廷道:“姑娘且回去休息一阵,待在下自个儿细想一些事情!”

  这道逐客令有点不近人情,但凌⽟姬却没有多想,起⾝走了。

  曹廷独自仰⾝卧榻上,暗自忖道:“她这次救了我的命,按理说不应该对她再生歹心,可是我一见到她的半截面容,就觉得情不自噤,倒不如不见她…”

  正在想时,突然步声传来,接着一个人走人房內,却是凌⽟姬去而复转。

  曹廷不噤眉头一皱,正待开口,凌⽟姬已道:“我刚才忘了跟你商量一件事…”

  夹先生曹廷精神一振,道:“什么事?”

  凌⽟姬庒低声音,道:“就是问问你可有法子逃得出去?”

  曹廷寻思一下,眼中泛出‮奋兴‬的光芒,道:“原来姑娘也不甘留在此地!”

  凌⽟姬道:“无名氏他们到华山去揭破那千古之谜,颜峰也跟去了,我想如果我要是逃走的话,唯有趁他尚未回转之时。”

  曹廷道:“这真是千载一时的机会,可惜不知目下在此地留守之人是谁?”

  凌⽟姬道:“只有井奇、稽大洪和八虎等十个人而已。”

  曹廷咋⾆道:“这一千人利害无比,单说那八虎将我们就斗不过,这些人个个都由公子亲自挑选训练,至今已有十五年历史,不但武功超卓,而且人人机智聪明,甚是难斗…”

  他停了一下,拉着道:“这八虎将已经不易对付,何况还有一个刁童井奇筹统全局,论起武功机智,此人更⾼出八虎将之上。至于人山稽大洪,则有点浑浑饨饨,除非和他动手相搏,难以抵挡之外,如斗头脑,此人毫无用处!”

  凌⽟姬失望地叹口气道:“既然无法,你好生静养,我回去了。”

  她去了之后,曹廷自个儿寻思了许久。面上神情变化甚为剧烈,显然內心之中,正作某种挣扎。

  次⽇早晨,凌⽟姬又去探视曹廷。曹廷与她密谈一会儿,凌⽟姬面上露出忧喜参半之⾊。当下取出一粒灵丹,给他服下,并且以秘传针炙之术,助他行⾎活气。

  之后,凌⽟姬悄然回去。

  曹廷独自静躺许久,双眼中流露出焦的不安之⾊,似是等待事情发生。

  过了顿饭工夫,一个人走人曹廷房中,正是那总管一切的刁童井奇。

  曹廷欣喜地笑一声,似是等到了要等之人。

  井奇面⾊沉,缓缓道:“姓曹的莫怪我井奇不顾数年同事之情,这就要取你命…”

  曹廷神⾊一变,道:“在下已是沮上之⾁,任凭凌割,井兄似乎不必急于下手!”

  非奇道:“我看凌姑娘与你频频密谈,必有谋,只好先发制人,你如果能逃得出井某一双⾁掌,那就只怪井某学艺不精。”

  曹廷道:“在下别说⾝上负伤未痊,就算在平时,也万万不是井兄敌手。”

  刁童井奇举步向榻前迫来,眼中杀机四

  曹廷连忙道:“在下还有几句话要说,只不知并兄是否暂缓须臾,听完始行下手?”

  刁童井奇冷笑道:“你还有什么话值得我一听的?”

  曹廷道:“当然有啦,就是关于柳燕娘…”

  刁童井奇果然为他所动,脚步一停,道:“柳燕娘怎样了?”

  曹廷道:“在下先说几句题外之言,请井兄不要见怪。那就是今晨凌姑娘探看在下之时,曾经问及在下可有法子逃走。”

  刁童井奇冷笑道:“任你曹廷奷滑似狐,智谋盖世,谅必也无法子。…

  曹廷淡淡一笑,道:“那也不见得!”

  井奇微现怒意,道:“你为何不教她?井某不信就会栽在你手底…”

  他迫前一步,接着冷冷道:“我这就取你命,你可料不到吧?”

  曹廷道:“不瞒井兄说,在下早就猜出井兄必因凌姑娘数度驾临此地而生出杀我之决心!在井兄而言,突然提早杀死在下的话,则在下纵有千百计谋,也无所施,故此在下本就用不着寻思脫⾝之计!”

  刁童井奇道:“这一点你倒是猜中了!”

  曹廷道:“在下且把话回到正题上,那就是在下虽然元望逃生,但却有一个极为简单的法子,可以令凌姑娘脫⾝…”

  刁童井奇神⾊丝毫不变,再一举步,已到了榻前,右掌缓缓抬起,冷笑道:,‘这一着危言耸听,拖延局势之计,我井某肚子中多的是…”

  曹廷面⾊大变,他似是没有想到这刁童井奇心狠手辣一至于此,假如他掌势一落,真是在有诸葛武侯的妙计也是元用。

  刁童井奇手掌上运功聚力,缓缓庒下,一股重如山岳般的掌力,已庒的曹廷呼昅维艰。

  他面上泛起险恶的笑容,右手下沉之势突然停住,露出一种猫捕鼠之后,尽情戏弄的神情。

  夹先生育廷仍然感到难以透气,眼中流露出恐怖的神⾊。

  刁童井奇声道:“在这死生一发之际,谅你也无法玩弄任何手法了吧?”

  曹廷挣扎道:‘可惜我没有把逃生之法教给凌姑娘,不然的话…”

  刁童井奇听这话,陡然收口手掌,冷冷道:“你如我骂我,我都立刻取你命,但冲着这句话,我却想听一听你到底有何⾼见妙策?”

  曹廷透一口气,道:“现在我才深信,你真是多疑善诈之人,想不到说出真心话,才能令你暂时容我多活片刻…”

  刁童井奇冷冷道:“闲话少提,你到底说不说出你的计策?”

  曹廷缓缓道:我何必急忙,俗语有道是好死不如恶活,纵是片刻时光,也值得争取!”

  刁童井奇似乎已经毫不急于取他命,只冷冷地凝视着这个也是以谋诡诈名重一时之人。

  曹廷接着道:我有个非常简单的法子,可以令凌姑娘逃生,你和稽大洪及八虎将等,全部将因此而被颜公子处死,却怪我一昧想将功赎罪,活下来再次为公子效力,所以不曾教她…”

  他停了一下,自嘲地笑一下,道:“可惜我没有想到公子不在此地,生杀之权,却是掌握在你手上,所以毫无办法,俗语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话,当真一点不错…”

  刁童井奇冷冷道:。‘你外号称为夹先生,一点不错,看你夹到什么地方去了,目下有一句话我先告诉你,只要颜公子会采纳之言,我亦将会同样采纳,快点说…

  曹廷‮头摇‬道:‘你将不敢做主,说也无用,倒是凌姑娘可以逃走之计,不妨告诉你!”

  他似是內伤的关系,息了一阵,才道:“以我所知,八虎将⽇夕轮流守在凌姑娘四方八面,她不通武功,断断逃不出去…”

  刁童井奇道:“都是废话!”

  曹廷道:且耐心听下去,以这等情势,凌姑娘如逃走,唯一之法,就是只有外援从天而降,就毫无问题。井兄与虎将固然难逃公子处罚,却只怕先过不了強敌环攻的这一关…

  刁童井奇又冷冷评道:“仍是废话!”

  曹廷大概一生说话都是夹不清,受的批评已多,是以毫不在意似的。

  他接着道:“我只须教给她一个小小法子,使她与外界通个消息,自然有大批⾼手云集营救,试问井兄如何抵挡?”

  井奇道:“说了半天,等如没说。我防守严密,就算是她吃过的剩余食物,我也丢在炉中焚化,她怎能与外界通消息?”

  曹廷微微一笑,道:“假使她不能随便行动,倒也罢了。但坏就坏在她可以在本宅內来往自如,井兄可就无法防范了!”

  他的口气満有把握,井奇果然不敢随便顶撞,以免下不了台。

  曹廷接着道:“唐代有一首小诗流传至今,这首诗是‘流⽔何太急,深宮竟⽇闲。殷勤谢红叶,好去到人间’,不知井兄听说过没有?”

  刁童井奇料不到他忽然论起诗来,双眉一皱,道:“照你这样夹下去,等会儿也许要跟我谈谈佛经啦!真真胡闹!”

  曹廷坚持道:“井兄可听过有关这首小诗的故事?”

  刁童井奇无奈道:“没有,但其中说什么深宮竟⽇闲,大概是宮词吧?”

  曹廷道:“一点不错,这首五绝,乃是唐值宗时,宮女韩氏所作。这个典故称为红叶题诗…”

  井奇嗯了一声,似乎已有所悟。

  曹廷接着道:“据太平广记载着,唐傅宗时,宮女韩氏,在红叶上题下上面的绝句,放在御游中,随⽔流出宮外,被于佑所得。于佑亦在另一张红叶上,题了一首诗,从御沟上沟放下去,流⼊宮中,被宮女韩氏拾去蔵起。后来皇帝放出宮女三千人,于佑娶了一名,恰好就是宮女韩氏。”

  这时,刁童井奇已经明⽩了他的意思,嘿然不语。

  曹廷道:“据我所知,在凌姑娘那个院子,就有一条⽔沟,可通屋外,她只须找一张油纸,紧紧包住另一张纸条,內中再放点金珠之类,一则使油纸包略略沉下点,出得屋外,好被其他杂物拦住,不会流到沟之內,失去踪影;二来拾得的人,见有金珠,便会相信纸上之言,为她报讯。”

  刁童井奇⼲咳一声,道:“此计果然大妙,我可没有防到…”

  曹廷淡淡一笑,道:“这也不⾜为奇,你一来不大注意她与外界通消息求援之事,因为你们个个武功⾼強,对于外敌不必过于戒惧。如果把凌姑娘换了别人,此法也是毫无用处,当今武林之中,有几个够资格⾜以击败井兄诸位的,实在数得出来,但凌姑娘却大不相同,不要说是无名氏、蓝岳这些人,即使是那些名列爵榜的⾼手,来上三四个的话,井兄可就吃不消了。”他停了一下,又道:“第二点是井兄居于被动之势,在下想出此法时,乃是主动之势,已深知井兄布防情形,在其中找出弱点,自然想得出井兄没有注意到的计策。因此可算不得在下头脑比井兄⾼明…”

  这一番话,说得井奇心中之气略平,当下道:“你为何不把此法教给凌姑娘?”

  曹廷道:“这个很简单,虽然有人打救凌姑娘时,必定把在下同时救出,但是他们绝不能庇护在下一生。再者古语说过:‘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在下深信公子⽇后必能威镇武林,为天下英雄⾼手中的盟主,自是愿意跟随他作一番事业。”

  他的话说得冠冕堂皇,其实不但他不是这样想法,连井奇也不相信。

  井奇微微一咽,冷冷道:“目下你还有什么话说么?…

  夹先生育廷伸一正,道:“当然有啦,井兄也不会相信在下说了一大堆话,竟是全元作用的吧?”

  井奇一听此人的夹脾气又使了出来,双眉不噤一皱,道:“你最好说得直接了当一些。”

  曹廷道:“在下遵命,现在在下有个意见,请井兄裁夺!”

  井奇眉头皱得更紧,道:“到底是什么事?”

  夹先生曹廷一本正经地道:“在下要立一件天大功劳,赎回一命!”

  刁童井奇道:“我早就知道你要立功赎罪,再在公子手下效力,但你如果不说出来,我怎生考虑法,对也不对?”

  他一看皱住眉头也不生效力,只好耐住子,跟他慢慢来。

  曹廷道:“在下已提过柳燕娘的名字,这件大功就是把她捉回来!”

  刁童井奇面⾊立刻变得十分凝重,寻思了一阵,道:“不行,如果柳燕娘是你放走的,纵然把她抓回,公子也不肯放过你。若然她的下落,竟是凌姑娘晓得话,却也不须你劳驾了。”

  这刁童井奇果然厉害,名不虚传,一下就牵涉到凌姑娘⾝上。再者,他故意严词拒绝,说不定就可探出曹廷口气,从而得以独建大功。

  夹先生曹廷自是步步为营,死也不肯怈露半点口风,缓缓道:“井兄再三思一下,才作决定不迟!”

  刁童井奇转⾝走出房外,曹廷暗暗泛起冷笑,忖道:“他必是去探凌姑娘口气,幸而本人早有安排,他怎夺得去之件功劳!”

  过了一盏热茶时分,刁童井奇回转来,人门之时,但见曹廷口剧烈起伏,似是內伤仍然甚为严重,大概是刚才自己掌力庒了一下所致。

  他冷冷一笑,想道:“我不妨冒一次险,若是大功告成,哼,哼,我不须下毒手,谅他也活不了多久。他如果活得下去,我就把他杀死!再说,我的一桩绝艺,他还不晓得哩广当下走到榻前,曹廷隔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道:“井兄可是来取在下命?”

  井奇摇‮头摇‬,道:“你且说出你立功之法,待‮考我‬虑考虑…”

  曹廷⾊然而喜,道:“井兄果真忠心耿耿,在下甚感钦佩!”

  井奇皱一下眉头,道:“你少说些题外之言,行不行呢?”

  曹廷道:“是,是,井兄请听吧!关于柳燕娘的下落,只有凌姑娘晓得,但在下用尽心计,想套出来,谁知凌姑娘也警觉了,绝口不言!”

  刁童井奇道:“既然如此,你却怎生下手?”他不再讨论凌⽟姬是否套得出来之事,可见得他已经试过,并且遭遇失败。

  曹廷缓缓道:“在下曾经再三想过此事,除非是用点手段骗…”

  刁童井奇道:“如何骗法?”

  曹廷道:“那就要井兄合作了,你们设法装出疏于防范,或者封死了一条通路,等到晚上,在下带她逃出此地…”

  井奇道:“我也猜你只有此法,方能骗得她相信你。”

  曹廷道:“等到逃出去之后,在下已说过与柳燕娘有旧,只须找到她,在下就可以不怕公子。那时她一定相信,指点地方。甚至我们一逃出去这后,她便首先带了在下去找柳燕娘,那时节井兄便可以一网打尽了。”

  井奇嗯了一声,忖想片刻,道:“凌姑娘绝口不认得柳燕娘,我怎知你的话是真是假?”

  曹廷瞠目道:“这个…

  井奇冷笑道:“没有把握之事,何必冒险。…

  曹廷嘿然在房中走来走去,过了一会儿,又道:“不行,万万不行…”

  夹先生曹廷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迅即消失,故意长叹一声,道:“井兄不肯相信在下,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其实井兄大可在事后杀死在下,独占大功。在下却不得不相信井兄,只因除了此法可以死中求活之外,别元选择之途。”

  井奇星然转眼注视住他,过了一阵,道:“这话甚是有理,你既敢冒此风险,我也不妨一试!”

  曹廷大喜道:“井兄这话可是当真?”

  井奇道:“这个自然,现在我派一个人卧在底,一个人在外面‮窥偷‬,等凌姑娘来时,就可以知道你的话是真是假。”

  夹先生曹廷道:“井兄千万放心,在下难道不要命么?”

  井奇匆匆出去,曹廷登时流露出忧喜参半之容。

  中午时分,凌⽟姬栅栅走人曹廷房间,道:“你觉得怎样了?”

  夹先生曹廷道:“承蒙姑娘赐救,躯已经好得多了。”

  他歇一下,接着低声道:“在下虽然不能纵跃,却能步行,只要有机可乘,在下立刻潜赴姑娘那边,以弹甲为号,姑娘迅速出来,在下带你出去。”

  凌⽟姬道:“你得小心一些,这次如果逃不成,被他们逮住,我不会有事,但你却万万活不成…”

  曹廷低低道:“在下必须一拼,只要能够逃出去,找到柳燕娘的话,在下就不怕公子了。”

  凌⽟姬迟疑一下,低低道:“我可以带你去找她!”

  曹廷喜道:“原来姑娘先前说不晓得她的下落,竟是假的。姑娘不如现在先告诉在下,以便预先计划好应走的路线。”

  凌⽟姬‮头摇‬道:“对不起,恕我不能在事先怈露她的住址。”

  夹先生曹廷立刻道:“那就算了,等我们逃得出去,再烦姑娘指点路径。”

  他们又谈了一些别的,然后凌⽟姬就走了。

  夹先生曹廷卧榻底下爬出一名劲装大汉,这时门外也有人进来,却是刁童井奇。

  井奇冷冷望住曹廷,道:“总算你没和她挤眉弄眼,发出暗示。”

  下爬出的劲装大汉把凌⽟姬及曹廷的对话详细覆述一遍,没有一句遗漏。

  刁童井奇听完之后,凝思一阵,挥手命那劲装大汉出去,接着走到榻前,肃然道:“现在我已相信曹兄真心效力公子,设法擒回那柳燕娘,但在未曾布置好之前,曹兄务请暂勿离开此房。”

  夹先生曹廷大喜,道:“井兄的吩咐,在下自当遵从。”

  刁童井奇转⾝出去,过了一会儿,房中忽然弥漫一种奇怪的香气。

  曹廷发觉之后,连忙运气屏住呼昅,一面暗暗忖想这阵香气的原委。

  但是一任他左思右想,总无法想得出何以忽然会出现这阵香气,如果刁童井奇有意用香意倒他,所为何来?况且他本元须多费这种手脚。

  直到傍晚,刁童井奇才现⾝他房中。

  曹廷缓缓坐了起⾝,道:“井兄此来,可是立刻就要行动么?”

  井奇道:“不错,等会儿我下令弄出饮酒猜拳之声,你等半个时辰之后。可潜赴凌姑娘房中,带她出去…”

  曹廷道:“如此甚好,乘着外面満城灯火之时,便可以径去找寻柳燕娘了。”

  刁童井奇徐徐道:“曹兄可说隐隐听到我们接到飞报,说是颜公子他们已经大功告成,马上就赶回来,是以饮酒庆祝!”

  曹廷点点头,又和他研究一会儿其他细节,刁童井奇去做准备。

  不久,外面就传来轰饮之声,闹了半个时辰,声息寂然。

  曹廷再等半个时辰,便起⾝,悄悄走到隔壁院子,轻弹指甲。

  不一会儿工夫,凌⽟姬走出来。

  曹廷用手指按住嘴,示意她不要说话,首先转⾝出院。

  两人一先一后穿过宅院,从大门走出到街上,凌⽟姬放眼一看,灯火満街,心中大感舒畅,不噤长长透一口气。

  夹先生曹廷带她转⼊一条横街,然后对她道:“我隐隐听到他们谈话中透露,说是颜公子已经大功告成,即将赶返。是以他们饮酒庆祝。我出来一看,似乎他们饮酒过多,都睡着了,所以冒险逃走…”

  凌⽟姬疑惑道:“你此举未免太冒险了,不但猜测他们饮酒过多睡着,而且还从大门出来…”

  曹廷道:“凌姑娘有所不知,兵法上所谓,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就是这个道理。我料想他们一定以为我们绝不敢在天⾊刚黑不久时逃走,更不敢从大门出去,所以这时间及途径,反而最‮全安‬不过。”

  夹先生曹廷一面说话,一面暗暗流目四望,眼角似乎瞥见邻墙上有人影闪过。

  他们的谈话自然都被跟踪到近处的人听到,凌⽟姬却似乎丝毫不曾发觉有敌人跟踪。

  曹廷又道:“现下趁尚未夜深,姑娘赶紧指引在下路径,找寻柳燕娘!”

  凌⽟姬道:“我带你去,但我却不晓得,她是否怪我这样做!”

  曹廷连忙道:“姑娘请放心,在下与她的关系,不比寻常。我们两人联合起来,便可脫出颜公子的势力威胁…”

  凌⽟姬道:“最好是让我先去问一问她!”

  曹廷満面焦急之容,道:“那怎么行?我们此刻的时间何等宝贵,岂能容许耽延?”

  凌⽟姬点点头,道:“这也是道理,唉!教我怎么办呢?”

  她寻思了一下,道:“好吧,你跟我来,她如果见怪,我只好向她赔个不是!”当下她举步向前走去,曹廷紧紧跟随在后。

  两人穿过好多条街道,最后走人一间屋字內。

  黑暗中纵出一个体格矮小的人,迅快地跃上那座屋字瓦面,四下一看,忽然失声“嚏”

  地一叫,急急跃回屋外地上,一挥手,立时有两名劲装大汉奔来。

  这矮小的人,不用说便刁童井奇,他低低地道:“你们即速回去,把稽大洪叫来,另外你们八虎为四组,速速把守各处出城道路!”

  两人应了一声,回⾝急急奔去。

  刁童井奇面上露出愤恨之容,却不甚惊慌,自个儿在屋外走来走去。

  等了一盏热茶之久,步声隆隆而至,转眼间,一个巨人急急奔来。

  井道:“稽大洪,这边来…”

  人山稽大洪奔了过来,道:“他们当真逃走了?”他的噪门甚大,虽然庒低声音,仍然有如常人提⾼声音说话一般。

  刁童井奇哼了一声,道:“谁说不是,敢情那厮早就和凌姑娘说定,编造一番鬼活,实则借机遁走!”

  稽大洪道:“他们还在这问屋子內么?

  井奇皱眉道:“如果还在的话,怎算得逃走?”

  大个子吃吃道:“我…我的意思是他们…可是走人这间屋子?”

  井奇点点头,首先走向大门,举脚一,大门洞开。他笔直走进去,人山稽大洪也随后跟人。

  屋內甚是黯黑,一阵霉之气直扑人鼻,分明已久元人住。

  人山稽大洪的大鼻子皱缩了一下,跨开大步,直向內院奔去。

  这时,轮到刁童井奇跟在后面。两人走到最后的一进,稽大洪举头向空中,‮大巨‬的鼻子不住皱缩嗅闻。

  井奇道:“怎么啦!你的鼻子失灵了么?”

  稽大洪呐呐道:“他们跳墙跑啦!”

  井奇道:“废话,他们当然是跳墙啦!”

  大个子被他屡次顶撞,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好像不知所措的样子,吃吃道:“那边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井奇道:“你别气死我行不行,我们翻过去不就完啦!”

  大个子连连说是,当下一齐翻过墙去,只见后面是条冷巷,对面的围墙上有道门户,此时大敞开。

  两人从圆门进去,竟是一片庭院。刁童井奇转眼一望,大大一愣,道:“什么,竟是和尚寺…”

  大个子吃吃道:“我已嗅到别种香味…所以知道不妙…”

  井奇顿⾜道:“那厮难道知道你的鼻子的奥秘么?你以前可曾告诉过他?”

  大个子道:“没有…没有…你不是天天晚上都嘱咐我不要告诉别人么?”

  “这就对了!”小矮子道:“看来那厮只是恰恰碰上这鬼地方…”

  他皱起双眉,寻思了一下,又道:“尚幸我早有准备,已令八虎将即速守住四城通道。

  谅那厮揷翅也逃不出洛。只要他在城內,就好办了,现在我问你…”大个子道:“你问吧!”

  小矮子道:“这厮⾝上所熏过的百⽇秀,若在平时自然没有问题,最快也得数十⽇工夫才能会消失。可是他再被和尚寺內的檀香熏过,那百⽇香会不会发生变化?”

  大个子道:“不会变化,只不过是他从寺內经过时因有檀香弥漫,我嗅不出他的去向…”

  小矮子道:“线索虽然中断,却不必担心,只要他们还在城內,我们今晚就开始搜索全城,由你用鼻子挨屋嗅闻,迟早总可找得出来!”

  他们一面说,一面向寺门奔出去,开始寻找。

  且说曹廷和凌⽟姬从寺中急奔出去,便由曹廷带路,左旋右转,不久就到了一条横街之內。

  曹廷带她走人一间屋子之內,迅速关上大门。然后舒一口气,取火点灯,接着掌灯把凌⽟姬送人一间上房之內。

  房中陈设甚为华美,各式用物一应俱全。

  凌⽟姬道:“此屋可是你的住处?”

  曹廷道:“是在下的私产,外间的人绝无所知!”

  凌⽟姬道:“此地诚然甚是‮全安‬,但怎生去通知无名氏?”

  曹廷道:“如果姑娘想听听在下意见,在下不妨说出,让姑娘参考!”

  凌⽟姬道:“你请说吧!”

  曹廷道:“现下无名氏和颜公子在一起,那颜公子为人精明机警,只怕报讯之人很难找到机会告知无名氏,故此在下以为姑娘最好宽心住在此地,等到十⽇八⽇之后,颜公子无法找到姑娘下落,以为业已离开洛,搜索自然松懈,其时无名氏也和颜公子分了手,那时通知他便毫无问题。”

  凌⽟姬道:“且让我想一下…”

  曹廷便不再说,坐在一角,静静地注视着这个遮住半截面孔的美人。

  他的眼中渐渐露出⾊的光芒,凌⽟姬却没有发觉,兀自凝目寻思。

  过了一会儿,凌⽟姬抬眸望他,道:“此法虽然不错,但我却怕无名氏离开了洛,不知去向。”

  曹廷当她转眼之时,目中光立时敛去,换上一副殷诚老实的样子。

  他接口道:“无名氏目下在武林中名重一时,不论他走到哪里,江湖中”的人全都知道。…

  凌⽟姬轻叹一声,道:“你哪里会知道,他与常人大大不相同。如果隐没踪迹的活,我这一辈子别想找到他。”

  曹廷哪里关心无名氏的事,一味百般地劝她不要急躁,反而误事。

  最后,凌⽟姬答应在此地住上一两⽇,始行去找无名氏。

  曹廷见她意思万分坚决,面上突然露出狞笑,起⾝走出房外,顺手关上房门。

  凌⽟姬见到他的狞笑,暗暗一怔,等他走了之后,连忙奔到门口,伸手开门。

  哪知那道门竟是一块铁板,触手‮硬坚‬冰凉。她大吃一惊,连忙查看窗户,发觉外面都用比拇指还耝的铁枝密密封住。

  这正是才出龙潭,又人虎⽳,如果要她选择,她宁选留在颜峰那边,只因这曹廷似乎比颜峰更加凶,也没有什么爱情可言。

  她颓然坐在椅上,用心想了一阵,又起⾝在房中走来走去,显出一派坐立不安的样子。

  边有一张太师椅,铺着软精美的座垫。她走了一阵,便坐下去,双手搭在扶手上,突然问“滴答”数响,两边椅臂上各伸出一道铁箍,把她双手箍住,椅背上也有一道铁箍锁在她的⽟颈,她挣扎一下,那椅子似是铸在地上似的,纹风不动。

  凌⽟姬恐怖地尖叫一声,之后,周围声息寂然,使她感到一种死气沉沉的可怕和绝望。

  过了一阵,她心中第一次感觉到充満了杀机,恨不得那曹廷赶快进来,向她加以‮辱凌‬,待得他近⾝时,便用口中毒针把他杀死。

  陡然间她深深了解,这世上武林之中,处处都充満了⾎腥杀气的原故。在许多情形之下,固然是迫不得已方要杀人,但有时也会起一腔杀机,例如像曹廷这种恩将仇报,一切作为皆受望支配的人,确实令人恨不得把他杀死。

  此时,在房门外有个人像石像似地凝立不动,这人自然就是夹先生曹廷。

  他实在抵受不住凌⽟姬的美貌,当她明眸一转,但觉阵阵‮魂销‬蚀骨之感,无法忍耐。

  此外,当他想到这个绝人衰的美女,终将属于颜峰或无名氏之时,他深心中就发出熊熊的妒火恨焰,这种煎熬比起严刑拷打,或是贫病迫的痛苦还要使人难以忍受。

  他手中拿着一支长约三寸,体积幼细的短香,颜⾊黝黑。此香他得自下五门一位著名人物,一点即着,火星极小,燃烧得的非常迅速,所发香气极淡。任何人只要嗅到香气之时,已经不支倒,端的利害非常。夹先生曹廷珍蔵多年,都舍不得轻用,今晚为了要占有凌⽟姬⾁体,虽然已把她锁在特制的太师椅上,但为了怕她那种杀人于元形的毒功夫,所以仍然要使用这支珍贵香。

  要知这夹先生曹廷工于心汁,明明可趁凌⽟姬被困之际,立刻点燃香,把她意倒。

  但他却不急于这样做,只因这一节香转眼就烧完,假如他行蔵不慎,被凌⽟姬发觉了,她屏住呼昅,等到这阵香功效消失,岂不是⽩⽩糟榻了这支香? N6zWw.CoM
上一章   帝疆争雄记   下一章 ( → )
作者司马翎 更新于2017/9/20 当前章节24805字。看帝疆争雄记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帝疆争雄记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