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小说网免费为大家推荐绝代神功无弹窗广告推荐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校园小说 穿越小说 竞技小说 武侠小说 架空小说 言情小说 仙侠小说 总裁小说 耽美小说 官场小说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小说排行榜 都市小说 同人小说 综合其它 科幻小说 重生小说 军事小说 短篇文学 灵异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网游小说 历史小说
好看的小说 妻心如刀 母上攻略 我的娇妻 秦家有兽 新婚妻子 辣文合集 禁乱之爱 茶余饭后 情栬生活 兽血滛传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绝代神功  作者:司马翎 书号:41469  时间:2017/9/20  字数:30800 
上一章   ‮红落花瑶 章五十第‬    下一章 ( → )
  原来这信是梁芳娥留的,大意是说:茅山教已与天山暗订盟约,大举扫江湖,柳⽟瑶因⾝子不适,已被太上真人俘去,生死未卜,要林元生见信后,立刻赶赴开封东南太康县会合,并嘱林元生行动小心,不可招摇过市。

  林元生阅毕梁芳娥的留书后,认为茅山天山同盟,并不为意,倒是柳⽟瑶被俘,使他相当挂心。

  他再看留信⽇期,距今已经五天了。

  他挥手令店伙出去,却冷静地想一想,梁芳娥怎会到这里来?来这里何⼲?怎知他会在此客店?以及柳⽟瑶怎么的⾝子不适?

  但当那位伙计出去不久,另二位伙计却又扣门进来,而送来许多美酒佳肴,不由他冷静思索。

  他见众伙计満面堆笑,喜气洋洋,而自动加菜送酒,不免凝云重生,遂道:“你们可是有什么喜事吗?”

  一伙计道:“可不是,我们四人托公子洪福,发财了,这些酒菜,算是小的等孝敬公子的。”

  林元生不解地道:“你们发财与我何⼲?”

  那伙计道:“公子尚不知道,那留书给公子的老爷给小的等一颗价值连城的珍珠,他老人家说:如能将信送达公子,那珍珠就赏给小的等,现在信已给公子,小的等岂非发财了?哈哈。”

  林元生道:“原来如此。”

  那伙计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林元生道:“没有了。”

  二位伙计哈曲背,退出房门。

  林元生闻那伙计之言,已知梁芳娥不止在此店留有书信,⼲县所有客店也定皆有留书,她之不惜以此法通知林元生赶赴太康,可见事情的重要了。

  他无法猜透其他原因,草草吃后,即急忙留下店钱,赶往太康。

  这天⻩昏,他已到达开封,再走半天路程,便可到达太康,然而他不知芳娥等住在太康何处,半夜三更到达,诸多不便,倒不如在此一宿,顺便打听情形,明晨再去。

  于是,⼊城找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馆子,因为打听江湖情形,茶楼酒肆,是最好的去处。

  因晚餐时节,客人甚多,几乎座无虚席,酒何带他至‮央中‬一张大圆桌,此桌已有五位客人。皆有七八成醉意,正‮趣兴‬,在谈江湖迭事,引起许多客人,皆凝神静听。

  林元生朝五人打量了一下,瞧此五人阔论江湖是非,却非跑江湖的人物,倒像是开封的地头蛇,地头蛇的消息最是灵通,虽不可全信,却也有三分实情。

  他在一个空座坐下,向酒保要了酒菜后,便静听那五人之⾼论。

  只听五人中一位四旬虬须大汉对一位⽩面汉道:“穷秀才,据你瞧,此番开封之战,谁胜谁败?”

  ⽩面汉儒装打扮,外表像个读书人,但言语举动,却欠文雅,倒似个不折不扣的二百五。

  他轻摇折扇,微微一笑道:“胜负还是个未知数。”

  虬须大汉道:“你说天山四院八虎将,武功盖世,天山山主更是有出神⼊化之技,茅山天地老君,又是中原第一号人物,兼有太上真人运筹帷幄,穷家帮方面,林元生已被狐狸精了心窃,带往深山享乐去了,只剩梁芳娥一人厉害,怎么仍是不知胜负?难道梁芳娥一人能敌天山茅山许多特级⾼手吗?”

  ⽩面汉道:“如硬拚硬打,梁芳娥当然不是天山八虎的敌手,但她罗万有,不亚诸葛孔明,必有奇计,听说她已派人与九门派连络,很可能与九门派联盟。”

  虬须大汉道:“九门派已被天山几位院主打得落花流⽔,九派中七派掌门人‮杀自‬,还有什么作为?”

  林元生闻言,不噤一愕,因为他离武当之后,一直不知武当情形,想不到竟败到这个地步。

  于是,不由自主地道:“阁下从那里听来这个消息?”

  虬须大汉双目一瞪,道:“什么消息?”

  林元生道:“九门派中七派掌门人‮杀自‬的消息。”

  虬须大叹仰首哈哈笑道:“你真是孤陋寡闻,这事已然一月有余了,江湖中谁人不知,那个不晓。”

  朝林元生略一打量,又道:“也难怪,你是一个小穷酸,那会知道江湖中的情形。”

  林元生道:“那七个掌门人‮杀自‬?”

  虬须大汉道:“除武当和伍家庄的掌门人之外,都已死了,不过,名为‮杀自‬,实则有几位是被天山院主击毙。”_

  林元生道:“听⾼论,天山茅山联盟,与穷家帮在此决斗,可是真的?”

  虬须大汉道:“当然是真的。”

  林元生道:“在什么时候?”

  ⽩面汉摇手阻住虬须大汉回答,转首对林元生道:“我瞧老弟是个读书人,何以这段追问底?”

  林元生道:“在下只是问问罢了。”

  ⽩面汉道:“武林中人,都不大讲理,奉劝老弟,最好少管武林中的闲事以免惹火烧⾝。”

  林元生双手一拱,道:“说得是,多谢大哥指教。”顿了顿,又道:“大哥等也非武林中人,何以又敢在此‮共公‬场所⾼谈阔论呢?”

  虬须大汉道:“嘿,你小子怎能与我们相比,不瞒你说,我们五兄弟虽非武林中人,但一⾝武功,却不在任何武林⾼手之下,开封五条龙之号,四遭市镇,那个不知,嘿嘿。”

  林元生又拱手道:“原来是五位大侠,失敬,失敬。”

  ⽩面汉轻摇折扇,瞧了瞧満桌‮藉狼‬的杯盘,向酒保一招手,道:“喂!看帐。”

  酒保过来,算了一算,哈道:“一两二。”

  ⽩面汉折扇一挥,道:“今天是我请客,挂我的帐。”

  酒保眉头一皱,苦着脸道:“本店本钱短少…”

  虬须大汉一拍桌子,把満桌的杯盘震得一阵跳,菜汁四溅,溅満林元生一头一脸,大声喝道:“他妈的,我们大哥是何等人物,还会少你的不成?”

  酒保道:“小的知道大爷不把这点钱放在眼中,可是你们轮流请客,已十余遭了…”

  ⽩面汉冷笑道:“十余遭不过十余两银子,算得什么?都算我的好了,大爷有钱时,一下清帐。”

  酒保道:“不止十余两,算起来已二十三两多了。”

  ⽩面汉道:“去你妈的,叫掌柜的来。”

  酒保无法,只好去请掌柜的,不一会,一个羊公髯,五旬年纪的人前来,陪笑道:“小店确是本小利薄,大爷若再不付钱,小店可要关门了。”

  虬须大汉道:“你关门我们就不来了。”说着,起⾝就走,其他四人冷笑了笑,也起⾝而去。

  掌柜的拦阻求情,却被其中一人一拳打倒在地,并用脚踏住掌柜的脯,冷笑道:“你要钱抑是要命?”

  这个情形,店中客人,都敢怒而不敢言,甚至有的急忙付帐,溜之大吉。

  林无生是个仁心侠骨,好抱不平之人,这等事,那能看得过眼,忙站起道:“这位兄台,不可如此,吃饭不给钱,还要揍人,难道不怕王法吗?”

  虬须大汉本将走出店门,闻林元生之言,即又走了回来,指着林元生的鼻子,道:“好小子,你敢管五条龙的事,还要不要命?”

  林元生倒退一步,道:“五位大哥不要生气,先把掌柜的放掉,坐下来,再喝一杯,由小弟请客。”

  虬须大汉鼻哼一声,道:“你小子倒相当识相,也罢。”回头对那脚踏掌柜的大汉道:“老五,放掉他。”

  于是,五人又复坐下,注视着林元生,意思是令林元生快向酒保要酒菜。

  林元生看着掌柜的很困难地起来,一跄一踉地去后,才在原位坐下,自斟自饮,连眼角也不睨五人一下。

  五人见状,大为震怒,虬须大叹紧握拳头,猛力在桌上一槌,又把桌上杯盘震起老⾼,菜汁四溅,但这一次,却没有溅向林元生,而全溅向五人,同时,一个盛红烧鱼的盘子,斜地一跳,正好碰在虬须大汉鼻梁上,碰得他双目冒火,鼻⾎直流。

  原来林元生在虬须大汉褪桌时,双掌微微一挥,他这一挥掌不要紧,不但把菜汁统泼在五人脸上,还带起一个磁盘,击中虬须大汉鼻梁。

  五人只不过是开封的地头蛇,那会知道林元生捣鬼,登时,都以⾐袖擦抹脸上菜汁。

  这情形,看在众客人眼中,无不暗暗称快。

  ⽩面汉擦净脸上菜汁,对林元生道:“喂,老弟,你叫我们留下,又不令酒保拿酒点菜,是什么意思?”

  林元生喝⼲杯中酒,又挟了一块⾁吃了,才慢呑呑地道:“你们先把帐付清后,小弟自会叫酒保拿酒点菜。”

  ⽩面汉扫把眉一场,沉沉的笑道:“瞧不出你小子斯斯文文地,胆子却不小,居然敢在太岁口中找渣子。”

  林元生又挟了一块⾁吃下,道:“好说,好说!”

  ⽩面汉道:“要是我们不付清帐呢?”

  林元生道:“就得待小弟酒醉饭,付了帐,瞧钱够不够再说。”

  ⽩面汉道:“你难道没听过五条龙之名吗?”

  林元生一面吃喝,一面若无其事的道:“刚才听你们说过。”

  ⽩面汉道:“五条龙有十余次杀人经验,你知道吗?”

  林元生道:“你们既是杀人犯,衙门为什么不拿你们人狱?而还敢在此⽩吃⽩喝?”

  ⽩面汉道:“由此你应该知道五条龙的厉害了。”

  林元生道:“小弟一点也不知道。”

  虬须大汉见林元生傲然不理,本已大怒,又被盘了碰了一下鼻梁,更是怒恨加,撒了一块布塞住鼻子,不让⾎流出来,拿起一个盘子,猛力向林元生掷去,喝道:“老子这就叫你知道!”

  林元生筷子一抬,盘子陡地上飘,一个回旋,反朝虬须大汉⾝旁的老五砸去。

  他抬筷子动作极快,五人醉眼模糊,虽同桌而坐,也未看见。

  盘子下砸甚急,老五忙一偏头,同时移⾝闪避,但慢了一点,仍砸在肩上,砸得他筋断骨碎,毗牙裂嘴,好不难过。

  其他四人见此情形,无不惊得目瞪口呆,莫明其妙。

  店中客人更不知怎么回事。

  林元生依然若无其事,慢慢吃喝。

  ⽩面汉站将起来,道:“老五,怎么啦?”

  老五手抚伤处,弯着,痛苦地道:“肩骨可能碎了。”

  林元生微笑,道:“自己兄弟嘛,下这等毒手,太不义了!”佯装糊涂,过于虬须大汉。

  虬须大汉又愧又恨又茫,陡然怒从心中起,恶在胆边生,一跳而起,一拳打向林元生面门!

  林元生一偏头,随手拿了一骨,运劲一弹,正中虬须大汉腕脉,动作极快,仍是无人看见。

  虬须大汉忙缩回手来,低头一瞧,腕中已揷了一块骨,⼊內三分,右手已失了自主。

  ⽩面汉见虬须大汉腕中骨,虽未见林元生出手,却也猜到他等数度吃亏,皆为林元生所为,不由朝林元生反覆打量,道:“瞧不出阁下竟是位会家子。”

  林元生道:“只怪你们自视太⾼,目中无人。”

  ⽩面汉道:“好!有种今晚二更东门外见。”

  各向兄弟一招手,道:“走!”

  林元生陡地放下筷子,严肃道:“慢点,付清帐再走,还有掌柜的伤药费。”

  ⽩面汉道:“如果不呢?”

  林元生道:“你们决走不出店门。”

  ⽩面汉道:“老子就不信!”说着,一面蓄势戒备,一面后退。

  林元生冷哼一声,戟指一点,出一缕无形指劲,正中⽩面汉左膝合⽔⽳,同时,又点了数点,其他四人,也被点中合⽔⽳,一齐跌倒在地。

  林元生坐回原位,冷然道:“在下说一不二,快把钱拿出来,而以后不得再⽩吃⽩喝,欺负善良,否则,在下可要为地方除害了。”

  店中客人见状,无不拍手称快。

  五人连人家出手动作都没有看见,就落得灰头土脸,知道碰上了煞星,如不见风转舵,当真有命之危。

  于是,五人都不敢迟慢,即将⾝上的钱尽皆取出来。

  林元生走将过去,点了一点,⾜有四五十两,遂道:“无须这么多。”

  取了约三十两,又道:“本利及掌柜的伤药费,算三十两好了,多的你们拿回去,给我快滚。”

  ⽩面汉收回多余之钱,勉強站起,一跛一拐地领先而去。

  掌柜的忙走将过来,倒⾝就拜,道:“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若非公子仗义讨债,小店当真要关门了。”

  许多客人也都前来,夸赞林元生的义举。

  林元生将讨得的债与掌柜的,又丢下一锭银子作酒钱,笑了笑,便大步而去。

  本来,他预定找家客店宿一宵,但因处理五条龙之事,认为这等地头蛇,最为心狭,定不⼲休向他索仇,犯不着与这等宵小呕气。

  于是,改变初衷,继续赶路,如途中有合适的村庄,借宿一宵,就更好了。

  当他走出南门,约五里许时,面忽然来了两条壮汉,朝林元生一瞧,即急作揖为礼,同时道:“公子别来无恙,怎会到这开封地头来?”

  林元生注目打量二人,原来是穷家帮弟子,柳⽟瑶的手下⼲探,登时大喜,道:“你们也在这里,听说柳姑娘因⾝子不适,被太上真人俘去了,可知此事?”

  二人中一人道:“我们都在场。”

  林元生急道:“是怎么回事?”

  二人互打了一个眼⾊,刚才答话的人才道:“说来话长,公子现往那里去?”

  林元生道:“想找个村庄借宿。”

  那人:“正好,前面有一村庄,十分富有,主人又十分好客,我们都住在那里。”

  林元生道:“你们几人住在那里?”

  那人道:“就我们二人。”说着,回⾝引林元生前去。

  林元生道:“你们的同伴呢?”

  这二人,都是穷家帮十二护法中挑选出来的,一个姓马名伯光,一人姓赵名仕,此二人在蔼兰⾕大战中,曾担任过重要任务,都是百中选一的能手。

  马伯光道:“柳姑娘被俘后,有的被杀,有的逃回蔼兰⾕报信,我们二人逃出命后,便潜伏在此,⽇息夜出,探听茅山教的行动。”

  林元生道:“柳姑娘武功不错,又灵慧机警,怎会被太上真人俘去?”

  马伯光道:“在事发的前几天,柳姑娘突然串了一种怪病,精神萎顿,时常呕吐,我们劝她避开,待病愈后再来,她却说无妨。”

  “果然,有一晚三更,太上真人将我们至东门外,将我们围住,同时打了起来。”

  “本来柳姑娘并不致败给太上真人,不知怎的,只斗了五六十招,柳姑娘竟忽然昏倒在地…”

  林元生惊急道:“有这等事?”

  马伯光道:“可不是,后来,听人说:柳姑娘怀有⾝孕,因在打半时动了胎气,小产了!”

  “啊!”林元生闻言,惭愧、后悔,自咎之情,使他几乎也昏倒在地。

  他做梦也未想到,只‮夜一‬舂风,竟会酿成这个后果,天公弄人,岂非太惨了吗?

  三人默默,走了约三里许路,到了一座村落,此村不大,最多不超过三十户人家,但房舍均为新建,十分精致美观。

  因时将二鼓,村中冷清清地,不见人影,墨淡的路灯,在风中摇曳,更衬托出此村的幽静。

  柳⽟瑶因小产被俘,林元生把责任归咎于自己,自责过深,难免精神恍惚,村中有许多特异情形,均未加以留意,只糊糊地跟在赵仕和马伯光⾝后,在昏⻩的路灯之下,过底院,穿走廊,进⼊一间布置得极为华丽的客厅。

  此客厅布置虽极华丽,却有一种特殊的现象,所有桌椅。茶几,均有一层微薄的灰尘,显示不常有人到此。

  然而,林元生心事重重,没有加以留意。

  尤其马伯光和赵仕的表情,有很多失常之处,但林元生太相信他们,认为二人皆是穷家帮的护法,不疑有什么歪念。

  二人将林元生带⼊厅中,点亮油灯,马伯光道:“公子请稍坐片刻,让小的告知庄主一声。”

  赵仕道:“小的去替公子倒茶。”

  林元生在一张太师椅坐下,心不在焉地道:“别把我当客,去吧。”

  马、赵同时行了一礼,互相一打眼⾊,即匆匆而去。

  此刻林元生脑子里,満是柳⽟瑶的倩影,尤其是竹山客栈的那幕,更不时在他脑际间反覆出现,曾几何时,已遗下重重愁云。

  他深深呼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夜一‬舂风,枕边吹起愁多少?唉!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岂非我不杀伯仁,伯仁由我杀之!”

  他沉浸在回忆的漩涡中,也不知过了多久,陡地一丝灵念上升,觉出自己到这里已经很久了,主人何以还不现⾝,出厅取茶的赵仕,也不回来,是何原因?

  他站了起来,在厅中往返踱步,蓦地,门外括刮一阵凉风,吹得厅中字、画“猎猎”作响,偶一抬头,发现天花板中有蛛网,心想:如此华丽的客厅,怎么不打扫打扫,再一低头,见椅桌皆有积尘。

  倏然间,他体悟到这华丽的客厅,大越常情,有极可能是个陷阱?

  但他总觉得赵仕和马伯光是穷家帮的护法,没有理由害他,然而,二人一去不回,又是什么意思?

  他出外侦查一番,蓦闻,远处有脚步声,接着,又闻微弱的话声。

  他想:可能是庄主,或是赵、马二人回来了。

  于是,打消出外侦查的念头,坐下静候。

  陡地,传来一阵沉沉“轧轧”声响,接着,厅门无风自动“嘭”的一声关了起来。

  他心头一震,大喝一声,冲上前去,仔细一瞧,厅门竟是钢铁所铸,再回⾝一瞧窗户,均是儿臂耝的窗栅,谁知着了赵、马道儿,落⼊奷人陷阱,却毫不惊慌,只是奇怪赵、马二人怎会变节。

  他敲了敲四面墙壁,发觉皆系铁板,再瞧地面,却是实地,料来不致陷落。

  蓦地,一阵“哈哈”笑声,自窗外传人,他走至窗前,凭窗外望,窗外是一个大院,似乎这间客厅,是‮立独‬而建,与四遭房舍,皆不相连。

  他敲了一敲脑袋,暗道:“这么多可疑之处,我进来时竟不加注意,唉!都是太相信人之过。”

  只见屋脊上,树荫里,皆隐约埋伏着人,却无法估计有多少。

  突地,一人现⾝屋脊,居⾼临下,面对林元生的窗户,道:“林元生,你可还认识老夫吗?”

  林元生凝目望去,不由一怔,暗道:“原来是⽩弓修,真所谓‘狭路相逢’,想不到误打误撞,竟投到⽩家庄来,赵、马二人,何时投⼊⽩弓修手下?”

  又听⽩弓修哈哈笑道:“林元生,怎么?就不认识老夫了,真是贵人多忘事,哈哈。”

  林元生冷然道:“⽩大庄主,小可怎敢相忘。”

  ⽩弓修道:“老夫花巨款建此庄院,正愁派不上用场,不想第五个用上此庄院者,竟是大名鼎鼎的林大侠。”

  林元生道:“庄主江湖名誉不坏,游尤广,不想却是个伪君子。”

  ⽩弓修道:“你怎么说都成,老夫且问你,在壳城施予老夫之聇辱,叫老夫如何洗雪?”

  林元生道:“区区一间铁室,就能困住小可吗?”

  ⽩弓修哈哈笑道:“不瞒你说,这庄院任何一寸土地,都有机关,这铁室即使困不住你,料你也逃不出去。”

  此话甫落,⽩弓修⾝后忽又出现一人,只见他,手执拂尘,⽩髯飘飘,満脸笑容,大有仙风道骨之相。

  这人向林元生稽首一礼,道:“林公子,贫道这厢有礼。”

  林元生一见此人,登时仇火上升,但⾝在囹圄,无法发作,只好強庒怒火,冷然道:“太上道长别来无恙?”

  太上真人道:“托公子洪福,还好。”

  林元生道:“请问道长,柳姑道怎会与道长冲突起来?”

  太上真人道:“只因柳姑娘目视过⾼,不把贫道放在眼中,不得不给她一个警告。”

  林元生道:“她现在那里?”

  太上真人道:“在⽩家庄。”

  林元生道:“病好了没有?”

  太上真人道:“她本没有病,只是小产,现已健康如昔,公子尽管放心。”

  林元生道:“你们之间,并无嫌隙,警告她一番也就罢了,何以还不放她出来。”

  太上真人道:“时机未到。”

  林元生道:“需什么时机始肯放她?”

  “说快则快,说慢则慢,所谓时机,只在你一念之间。”说此话者,并未现⾝,但林元生已听出此人为谁。

  林元生道:“请你说清楚一点。”

  陡地,屋脊后飞上一人,落脚在⽩弓修和太上真人之前,冷然道:“很简单,服老⾝一粒灵丹,灵丹服下后,不但立即释放你,连她一齐释放。”

  林元生道:“除此之外,尚有他法否?”

  花倩如道:“有当然有,只怕你更加不愿。”

  林元生道:“请先说出来听听。”

  花倩如斩钉截铁道:“自断双臂。”

  林元生道:“还有他法吗?”

  花倩如道:“自挖双目也成!”

  林元生道:“你先带她来给我瞧瞧。”

  花倩如道:“她现在⽩家庄。”

  林元生道:“这里不是⽩家庄吗?”

  花倩如道:“这里虽也是⽩家庄,却没有人住,住人之处,离此尚有二里之遥。”

  林元生道:“好的,你们先回去,让‮考我‬虑考虑,请于明晨,带她来此与我一晤,也许有你们最満意的答复。”

  太上真人道:“以贫道愚见,公子无考虑的必要。”

  林元生道:“为什么?”

  太上真人道:“一个人失了双臂或双目,还有什么作为?”

  林元生道:“你的意思是我叫服灵丹,是也不是?”

  太上真人道:“正是,灵丹并不影响你的生命和前途,甚至对你莫大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林元生道:“很对,待我见过柳姑娘再说吧。”

  花倩如道:“要是不让她与你相见呢?”

  林元生道:“也得待明天始能答复你们。”

  ⽩弓修对花倩如和太上真人道:“就让他考虑考虑再说吧。”

  太上真人道:“你这间铁室牢固否?”

  ⽩弓修笑道:“除非他变成厉鬼,否则,饶他再厉害百倍,也休想出去。”

  花倩如道:“很好。”说着,一晃⾝,人已没⼊屋脊之后。

  太上真人和⽩弓修也随之而去。

  林元生退回厅中,细自思量。

  他所思量的,并非花倩如所提三个条件,因他知道,三个条件中,最毒辣的,就是服灵丹,就其次者断臂挖目,也非人所能接受的。

  他现在想的,乃是如何出困,只要能出去,自有办法救柳⽟瑶。

  他运劲于掌,在门上推了一推,确实牢固无比,推它不开。

  蓦地,一个灵念涌上脑际,暗付:人说“鱼肠剑”能切铁如泥,我何不试它一试?

  念落,‮子套‬“鱼肠宝剑”运劲剑⾝,在一支窗栅中猛地一割,果然名不虚传,饶这窗栅非普通钢铁,乃系精炼之纯钢,也被宝剑割断一半。

  林元生见状,十分⾼兴,接连来了几下,两支窗栅已脫离窗户。

  花倩如等虽已远去,却尚有许多伏椿监视,见林元生割断窗栅,无不吓得尿庇直流,呼啸而逃!

  林元生手执宝剑,不敢随便走,恐坠于另一机关,便由窗口上,猛地一跃,跃至对面屋脊。

  四下一瞧,见那些伏椿正由屋脊窜逃,便也由屋脊做路,飞飘出去。

  又见众人向西奔,再向西一望,二里处,有一大村庄,始知那大村庄才是⽩家庄。

  他略想了一想,若要救柳⽟瑶,应该在众人未报告花倩如之前赶到,即使不能马上找到柳⽟瑶,混将进去,也较容易。

  于是,展开轻功,去势如烟,眨眼工夫,已越过数人,朝庄中最⾼的一幢房舍飞跃而去。

  到达庄前,庄中尚不知林元生脫困消息,静悄悄地,难得看见个把人影。

  他略犹豫了一下,旋即一个跟斗,翻⼊一家底院中,接着,又纵上屋脊,尽可能伏低⾝子,向那栋⾼楼扑去。

  只一会工夫,已潜⼊那⾼楼的后花园,伏在假山之上,向前望去,见有几处窗户,都有灯光,便小心翼翼,潜将进去。

  然而,查了好几音卧室,都非柳⽟瑶所在之地,正要登楼搜找之际——

  忽然,一阵急促的步声传来,而且夹着喧噪之声。

  林元生知道监视的人,已然回来报信,急忙闪⼊暗处,静待其变。

  他本不怕被人发觉,问题是如被人发觉,要救柳⽟瑶出险,就更加困难了。

  接着,七八人进⼊厅中,却只由二人登楼,其他之人均留在厅中静候。

  林元生伏⾝暗处,见此情景,知道楼上住的,一定是重要人物,可能是⽩弓修,甚至花倩如,太上真人皆在楼上。

  他脑筋一转,立即趁厅中之人不注意之时,悄然退出,沿原路,返回后花园。

  果然,不出所料,他刚反回后花园时,大楼內宅中,已哄然雷动起来。

  渐渐地,雷动扩至全庄。

  同时,房中灯火熄灭,屋脊上人影幢幢。

  显然,系防林元生潜将进来。

  三五成群,一拨接一拨的,由后花园进进出出,每拨进出花园者,均有一番搜索,但林元生伏⾝的假山,却没有人注意。

  这是因为假山很显眼,认为林元生如已潜⼊花园,断不会置⾝此显眼之处。

  此处花园占地甚广,⾜有五六亩,时虽初秋,绿树仍茂,花卉仍浓,林元生看着出⼊的人群,出外的出外,⼊宅的人宅,未出的未⼊的,也已隐蔵起来,偌大花园,恢复平时的寂静。

  花园外面的雷动,也已静止,除偶有一二武功较⾼的巡哨人员,其他之人俱已不见,显然均已埋伏起来。

  在这个情况之下,饶是林元生再聪明,也想不出救人之法,除非现⾝明目张胆,大⼲一场。

  然而,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败,如论眼下双方实力,林元生就非败不可,不说茅山教和⽩家庄人,就单花倩如及其几个院主,林元生也难取胜,又怎能救出柳⽟瑶呢?

  如不现⾝硬⼲,又有何法?最大的问题,就是不知柳⽟瑶被噤在那里,否则,不惜被人发觉,也得试试。

  他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忽见一位巡哨人员,一面四下搜索,一面朝他走近。

  他凝神一瞧,认得此人乃是茅山教太乙道人,脑筋一阵转,认为太乙真人不同寻常见解,将必搜索假山,此番非被他发现不可。

  果然不错,太乙道人正向假山搜来。

  凭太乙道人⾝手,林元生绝不放在心上,问题是,即使把太乙道人击毙,⾝形暴露,已无救柳⽟瑶的机会了。

  他脑筋又一阵转,倏然间,即采取断然手段,如不被人发觉最好,即使因此而⾝形暴露,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当下,就地拾了一块指头般大的石子,扣在指中。

  太乙道人依旧边走边搜索,距林元生伏⾝之处,越来越近了。

  林元生运功于指,闭住呼昅,随时准备出击。

  当太乙真人至假山只丈把时,正要搜索假山之际——

  林元生陡然弹指击出手中石块。

  他这番发难,纯以险柔之劲,石块飞出时,无声无息。

  太乙道人武功不错,但未加防备,而相距又近,发觉时,已然石中昏⽳,只闷哼一声,即倒在地。

  他这闷哼之声虽低,但已为园中的伏椿发觉,纷纷现⾝四下搜索,而互相探问,但均未听得十分清楚,又不再闻有其他声息,遂又原地埋伏。

  林元生见园中恢复寂静,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陡地,跃⾝而出,脚一点地,将太乙真人挟起,展开轻功,一起一落,翻出围墙之外。

  园中伏椿,陡闻⾐袂飘风之声,再次现⾝搜索,但当他们现⾝时,林元生已然翻出花园之外。

  花园外,多为⾼梁地,七月间,⾼梁已将成了,他进⼊⾼梁丛中,神不知鬼不觉。

  他把太乙道人带出了半里多远,点了太乙道人臂上合⽔⽳,然后‮开解‬他的昏⽳。

  太乙道人悠悠醒来,见林元生蹲在⾝旁,吓得几乎再次昏厥,浑⾝剧抖,好半晌,才呐呐地道:“林…林公子…”

  林元生半嗔半笑,点了点头,未曾说话。

  太乙道人坐起来,发觉双臂已失去作用,知道⽳道被点,更加惊慌,道:“林公子,你要怎的?”

  林元生冷笑道:“我问你,想死?想活?”

  太乙道人很吃力地坐起,道:“无量寿佛,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请公子饶命!”

  林元生道:“想活不难,但得据实告诉我一件事。”

  太乙道人道:“贫道决不敢说谎。”

  林元生冷笑道:“你说谎不说谎,不久即可证明,如活腻了,说谎也不要紧。”

  太乙道人道:“什么事?公子请问。”

  林元生道:“柳姑娘被囚噤在什么地方?”

  太乙道人闻问,更加慌张,半晌才道:“本来是囚噤在东村机关中,可是…”

  林元生道:“怎么不说下去?”

  太乙道人道:“贫道若据实说出来,公子当真肯饶命吗?”

  林元生道:“只要肯据实相告,今番我决不杀你,小可说话算话,绝不像你们反复无常。”

  太乙道人道:“好,老实告诉你,柳姑娘已不在人间了!”

  林元生心头一震,一手捏着太乙道人右臂,道:“你这话可当真,柳姑娘怎么死的?”

  太乙道人道:“柳姑娘虽为敝教教主所俘,实则没有杀她之意,只是想利用她,你公子及梁姑娘等上当。”

  林元生大怒道:“既然无意杀她,她怎会死了?”

  太乙道人道:“是宋清和暗地将她毒死的。”

  林元生道:“我不信宋清和有这等胆量。”

  太乙道人道:“贫道没有骗你,宋清和毒毙柳姑娘后,曾被花山主狠责了一顿,并要拿他抵命,尚幸⽩弓修和敝教教主求情,方未杀他。”

  林元生咬牙切齿地道:“这老奷贼,唉!只怪我在壳城未一掌将他劈掉,留下这条祸,下次见面时,他就是皇帝老子的舅子,也不饶他了!”

  太乙道人道:“宋清和对花山主说:柳姑娘是他生平最痛恨的仇人,并说:在长草坪战役中,若非柳姑娘坏他大事,此刻他已是穷家帮的帮主了,武林也不致有今⽇情况。”

  林元生闻言,不得不信太乙之言,不噤悲从心上起,泪自眼中流,说不出的难过,好半晌,才道:“柳姑娘是什么时候死的?”

  太乙道人道:“已然半月了。”

  林元生道:“尸体呢?”

  太乙道人道:“仍在机关中,现在可能已经溶化了。”

  林元生道;“宋清和还在⽩家庄吗?”

  太乙道人道:“被花山主赶走了。”

  林元生暗叹一声,因为柳⽟瑶已死,宋清和又已离去,已无意再返⽩家庄。

  于是,又暗叹一声,道:“我暂且信你一次,如将来发现你此言有诈,柳姑娘未死互或宋清和没有离开,必不饶你,去吧!”

  太乙道人微伸两臂苦笑道:“公子好人就做到底,请把贫道被点之⽳也‮开解‬吧,免得回去不好代。”

  林元生道:“你不准备把被俘之事禀告令师兄或花倩如吗?”

  太乙道人道:“我若将此事禀告上去,对你对我都无益,若不禀告,对你对我均有利。”

  林元生道:“你禀告与否,与我何⼲?”

  太乙道人道:“关系可大呢,花山主和敝教教主若不知此事,以为你尚不知柳姑娘已死,定还想你上当,或拿柳姑娘来威胁你,岂非对你大大有利?致于我,却大大丢人现眼,贻笑于人。”

  林元生想了一想,道:“也罢。”替太乙‮开解‬⽳道。

  太乙道人⽳道被解,活动了一下筋骨,连连稽首为礼,千谢万谢,告辞而去。

  林元生怀看无限悲痛,惭愧和后悔,与太乙背道而走。

  其之惭愧,不该破柳⽟瑶的⾝,使之‮孕怀‬,小产,而致被俘,所谓后悔,不该把情理看得太重,在壳城时没有把宋清和杀掉。

  除此之外,尚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心情,这就是柳⽟瑶‮孕怀‬之事,当如何向梁芳娥解释?梁芳娥对他下流行为,当作何感想?会不会对他的人格失望?

  天亮时,他已离开封二十余里,直向太康进发。

  他步行快,巳牌时分,已到达太康。

  此地,虽非通要隘,却很富裕,城池不小,村庄犹密,在此茫茫人海之中,到那里去找梁芳娥?

  他想了一想,决定第一步,在各三叉路口,留下穷家帮现行讯号,再次在各客店查询。

  他在北门外的一个三叉路中,正留讯号时——

  忽地一条⾝躯修伟,方面大耳的壮汉,自北门匆匆出来,行程甚急,似乎有什么要事。

  林元生心中有事,未加注意,直至壮汉来到路口,才心不在焉地站将起来,正要绕往西门,也做个信号之际——

  倏地瞧清壮汉,忙伸手一拦,道:“大师兄那里去?”这意外的巧遇,不噤喜出望外,同时握着秦鹏远的手。

  秦鹏远乍见林元生,更是喜之狂,反手紧握林元生的手,动万分,英雄泪下,道:“你不是陷落⽩家庄的机关里么?怎么出来的?”

  林元生惊异道:“你怎知我陷落⽩家庄机关里?”

  秦鹏远道:“穷家帮派在开封的⼲探回来报告的。”

  林元生道:“幸我⾝怀宝剑,否则,当真不堪设想,师兄此刻那里去?”

  秦鹏远道:“众人闻报你陷落机关后,无不悲慨集,一致主张立即前往施救,但梁姑娘却极力反对,我心念你的安危,正私往,独闯⽩家庄。”

  林元生闻言,极为感动,道:“师兄情谊,实令小弟永生难忘,尚幸我出困得早,否则,势必连累师兄。”

  “⽩弓修是个伪善君子,表面上是个仁义大侠,实则是大奷大恶之徒,你这般盲目独闯,焉能救得了我?”

  秦鹏远道:“这老家伙,确是一个老奷巨滑之徒,十余年前,师⽗也曾与他往过,竟一点不知他是口藌腹剑之人,尚令我向他学习。”

  林元生点了点头,道:“你们在此有多少人?”

  秦鹏远一面领林元生人城,一面道:“我们往⼲县找你,本只四人,得柳姑娘被俘消息后,帮主主张把蔼兰⾕人员全部调来,梁姑娘却主张不必,只调来二位长老,三位堂主,及几名⼲探,在此只不过二十余人。”

  林元生道:“都在客店中吗?”

  秦鹏远道:“不,在南门外关帝庙。”

  关帝庙位于城南八里的落凤岗,岗上有许多百龄以上的虬松古柏,本是太康的名胜之一。

  但,庙宇年代过久,又无人修理,早无香火,已然破烂不堪了。

  相传此庙年久失修的原因,是经常闹鬼,风景虽然依旧,却鲜有游客。

  斗酒神丐吴为非等,都有一⾝武功之人,从不怕鬼,也不信有鬼,暂居于此,倒是一处理想住所。

  林元生登岗四下一瞧,殿脊和松柏之上,均伏有暗庄,戒备得十分森严。

  树上跳下一人,前来接,林元生道:“帮主呢?”

  那暗椿道:“正与梁姑娘和各长老、堂主议事。”

  林元生道:“通令圣庙四周埋伏人员,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外出。”

  暗桩道:“本帮兄弟呢?”

  林元生道:“难道尚有外人在庙吗?”

  秦鹏远道:“中原绿林瓢把子鲁段平也在庙中。”

  林元生道:“一律不准外出。”

  那暗桩应了一声,立即去通报四周伏桩。

  秦鹏远忽见林元生无缘无故下此命令,大为不解,道:“你下此令是何意思?”

  林元生道:“我一路思量,觉得庙中必有奷细。”

  秦鹏远更加不解,道:“何以见得?”

  林元生道:“据理判断。”

  秦鹏远道:“据何理而断?”

  此时,二人已到庙前,林元生没有回答,抬头一瞧,只见门窗犹全,却已朱漆斑剥,不过,尚可依稀可以看清庙门两边对联:

  “兄玄德,弟翼德,德兄德弟,

  师卧龙,友子龙,龙师龙友。”

  横扁是:“忠义千秋”

  门庭角落里,坐着二名⾐衫槛褛的五旬化子。

  二化子一见林元生,喜得一跳而起,向林元生道好。

  林元生忙摇手道:“不许惊动众人。”

  一化子道:“帮主正与二位姑娘和长老,堂主议事,可要老丐禀报?”

  林元生道:“不必了,你二位守在这里,非我命令,任何人不准出去,违者,即替我拿下。”

  二化子一脸茫,却又不好询问,只好遵命行事。

  此关帝庙不大,只前后二殿及数间厢房,前殿和殿前庭院,皆空寂寂地,没有一人。

  林元生停在殿前,道:“师兄,你可知帮主等在哪里议事?”

  秦鹏远道:“在后殿。”

  林元生道:“请助我一臂之力,我请你拿谁,你便立即动手。”

  话毕,不管秦鹏远満腹疑云,即继续前进。

  后殿中,坐着九个人,吴为非和梁芳娥并肩坐在上前,面对殿门,左侧是吃禄丐郑化龙,江东富丐⻩一蜂,⽩紫燕,右侧是,堂主跛侠尚游,蛇丐李炳坤,地头龙吴一仙,中原绿林瓢把子鲁段平,另外,下首尚站着二人。

  除下首站着的二人外,都一脸肃穆,目光炯炯,凝注殿门,显然,系闻有脚步声,停止议事,等待看来者何人,禀报何事。

  林元生和秦鹏远经走廊,绕过前殿,刚到后殿庭院,即为九人看见,登时,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但梁芳娥刚站起,又复坐下,而神容瞬息数变,喜、怒、哀、乐俱全。

  斗酒神丐吴为非喜极地道:“元生——”随着大步走出。

  ⽩紫燕地叫了一声“相公”同时,一纵⾝,一式啂燕穿梁,投⼊林元生怀中。

  站在殿中下首的二人,回头一瞧,皆不噤浑⾝一震,接着,互相一打眼⾊,随吴为非之后走将出来。

  在二人回头之际,林元生也已看清二人,急忙示意秦鹏远,把二人拿下。

  秦鹏远一怔,认为此二人乃吴为非亲信,穷家帮的死,绝不致做坏事,即使偶有不慎之错,也得向吴为非说明⽩后,始可动手,万一有所误会,岂不有越理,有伤情面?

  二人出殿后,即急分左右退离,因恐起疑,不敢放步快奔。

  吴为非三脚两步走到林元生⾝前,伸手握着林元生的手,但林元生不予理会,目注左右退走的二人,満面怒容,吐声喝道:“给我站住!”

  喝声如雷,倒把吴为非和⽩紫燕吓了一跳!

  吴为非不知此话喝谁,茫然道:“元生…”

  那二人闻喝,不但不停,反拔步飞窜。

  林元生一推⽩紫燕,一面向左边一人追去,一面叫秦鹏远追右边那人。

  秦鹏远本不想听林元生之言,但见二人举止有异,必有缘故,于是,也就拔步追去。

  殿中众人,见林元生和秦鹏远追拿二人,都満头雾⽔,纷纷走将出来。

  林元生的轻功何等了得,那人只是三等⾼手,那能逃走得了,只逃出数步,好被林元生追上。

  他见逃走不了,急忙回⾝,舍命一拚,但掌犹未举起,已被林元生点了昏⽳。

  秦鹏远追的那人,因启步较早,路径弯曲,直至庙门,犹未追上,守门的二位化子忙闪⾝挡住,喝道:“林公子有命,任何人不准出门!”

  那人不予理会,双掌一翻,朝二守门化子就劈。

  那人被二化子一挡,秦鹏远已赶上前来,喝道:“奷细,快拿住他!”话间,已动手攻击。

  只数招,即被秦鹏远扣住腕脉,拿了回来。

  林元生将被点⽳道的那人,拖回殿前,对吴为非道:“吴爷爷,请恕元儿不懂礼貌,擅自拿人。”

  吴为非道:“怎么回事?”

  林元生道:“此人可是护法马伯光?”

  吴为非道:“正是。”

  林元生道:“他可是今早回来。”

  吴为非道:“一点不错。”

  林元生回头瞧去,见秦鹏远已把那人拿回,即道:“师兄,快点他昏⽳。”

  秦鹏远依言点了那人⽳道,拖回殿前。

  此时,殿中众人,连梁芳娥在內,均已出来。

  林元生拱手向众人行礼后,道:“各位可知这马伯光和赵仕回来何⼲?”

  ⽩紫燕道:“他们回来报信,他们说,你已陷于⽩家庄机关里,难道是假的,唔,一定是谎报,否则,你怎能回来?”

  林元生道:“他们报的信确是实情,但我陷机关的事,却是他们的杰作。”接着,将二人他至⽩家庄的事,说了一遍。并道:“我做梦也未想到,堂堂护法,竟已判逆投敌,若非我⾝怀宝剑,劈断窗栅出困,不但我命不保,你们也必上当。”

  斗酒神丐脸⾊铁青,浑⾝战抖,冷哼一声,举掌向被点昏⽳的马伯光和赵仁劈杀。

  梁芳娥一直静听林元生叙述,没有说话,见吴为非气得失了理智,忙一抬⽟臂架住,架住吴为非下劈之势,道:“吴爷爷不可劈死他们。”

  吴为非大怒道:“叛逆之徒,还能原谅吗?”

  梁芳娥道:“当然不能原谅,不过,也得问个清楚才成,他们既已投敌,一定知道敌人不少秘密。”

  吃禄丐郑化龙道:“说得是,审问他们,胜过派人‮探侦‬。”

  吴为非一顿脚,道:“唉!气死我了。”说着,返回殿中。

  吃禄丐郑化龙请众人重回殿中,并将坐位让给林元生,接着,又出来把马伯光和赵仕也拖⼊殿中。

  江东富丐⻩一蜂道:“当真危险,林公子若晚半天回来,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林元生道:“你们可是要冒险救我?”

  ⻩一蜂道:“正是,本来我们早主张行动,为梁姑娘阻止,我们在此,就是商议救你之法。”

  ⽩紫燕道:“我们所有的步骤和方法,都是据马、赵二人的报告,听你所说,如行动起来,很可能全军覆没。”

  林元生道:“他们怎么说?”

  折紫燕道:“花倩如率领其四院人员,在二天前就离开⽩家庄,预定明晚回来,天地老君本不在⽩家庄,要救你必须趁早,并说,⽩家东庄,只有两处机关,一处是地牢,一处是客厅,柳姊姊在地牢里,你却在客厅中。”

  林元生道:“好险的诡计。”说着,起⾝挥手,‮开解‬马、赵二人⽳道。

  二人清醒后,同时坐起来,不敢目视众人。

  林元生温和地道:“二位不必骇怕,你们若肯说实话,我可以向帮主求情,免你们一死。”

  顿了顿,又道:“柳姑娘现在哪里?”

  马伯光双目转了数转,道:“⽩家东庄地牢中,就在公子被困的客厅前面。”

  吴为非不让林元生再问,一拍桌子,喝道:“该死逆徒,我待你们不薄,因何不満?”

  马伯光定了定神,朗声道:“人望⾼升,⽔望下流,我姓马的在穷家帮,已近二十年,二十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竟仍是区区护法,而此次,竟派作探子,再在穷家帮⼲下去,能⼲出什么名堂?”

  吴为非冷笑道:“你有多大本领?想⼲什么?”

  马伯光道:“姓马的虽无多大本领,却也不致越⼲越跌变成个探子。”

  吴为非转对赵仕道:“你呢?”

  赵仕道:“我想成家立业,不愿再作化子。”

  吴为非道:“本帮并无噤帮中弟子成家之帮规,如成家,有何难处?而老化子最是开通,若认为本帮没有出息,何不直说,我决不会硬留你们,为什么要暗地反叛?”

  马伯光道:“人各有志。”

  吴为非道:“你们志向如何?”

  林元生道:“据我判断,马、赵二人突然变节,必系宋长老的挑拨离间。”转对马、赵二人道:“是也不是?”

  马、赵二人皆低头不语。

  林元生道:“我说过,只要你们说实话,我一定替你们求情。”顿了顿,接道:“柳姑娘,当真仍在地牢中么?”

  马伯光道:“不错。”

  林元生道:“生死如何?”

  马伯光道:“⽩弓修待其甚厚,仍和原来一样。”

  林元生道:“宋长老还在⽩家庄吗?”

  马伯光略顿了顿才道:“在。”

  林元生倏地脸孔一板,目冷光,道:“你这些都是实话吗?”

  马伯光浑⾝一震,回答不来。

  林元生冷笑道:“我本想救你,无奈你不想活,我也没法。”转对赵仕道:“赵兄,你说说瞧。”

  赵仕凝思良久,始道:“实在说,柳姑娘已死十余天了。”

  他此言一出,殿中之人,无不大惊,疑信参半。

  ⽩紫燕惊叫道:“柳姊姊死了?”接着,呜咽地哭了起来。

  梁芳娥道:“赵仕,柳姑娘是怎么死的?”

  赵仕道:“被宋长老用毒药毒昏,然后掌击天灵盖。”

  ⽩紫燕闻言,更哭得悲哀。

  林元生道:“宋长老还在⽩家庄吗?”

  赵仕道:“他擅自害死柳姑娘,花倩如非常生气,本要他偿命,后得太上真人求情,始未杀他,却已把他赶走了,现已不在⽩家庄中。”

  林元生道:“你这话可当真?”

  赵仕道:“句句实情。”

  林元生道:“天地老君在⽩家庄否?”

  赵仕道:“在,不过,听说与天山阿多刹不大和睦,有好几次都差点动手。”

  林元生转对马伯光道:“赵兄说的对不对?”

  马伯光道:“一派胡言。”

  赵仕道:“姓马的,你良心何在?”

  马伯光道:“你有良心,把是非颠倒,使柳姑老死地牢,嘿嘿。”

  赵仕道:“‮八王‬蛋,我之有今⽇,都是你‮八王‬害的。”转对林元生道:“林公子,你千万别听他的话。”

  林元生道:“不必争吵,真言伪语,我早已知知晓。”

  ⽩紫燕最是担心柳⽟瑶生死,急道:“相公,他们谁的话是真的?”

  林元生道:“赵仕所说皆是实情。”

  ⽩紫燕闻言,再次痛哭起来。

  梁芳娥道:“你凭何而断?”

  林元生道:“昨晚我俘太乙道人于⾼梁地中,他所说的与赵仕的话一般无二。”

  “太乙被俘之事,绝不会公开,我想,花倩如尚在等待我们去救柳姑娘呢。”

  梁芳娥闻言,点了点头,低首凝思。

  吴为非令蛇丐李炳坤将马伯光立即斩首,赵仕暂时收监,容后处置。

  李炳坤立即点了二人⽳道拖出殿外。

  林元生对鲁段平一拱手,道:“飘把子怎么会光临此间?”

  鲁段平道:“效绵力。”

  吴为非道:“鲁飘把子是个妒恶如仇的大侠。”

  林元生道:“我知道。”

  鲁段平道:“过奖,我只是恨⽩弓修奷诈,来此地给他一点颜⾊瞧,不想他竟与花倩如,茅山教连成一气,不敢下手,后来与帮主相遇,便留了下来。”

  林元生点了点头,道:“听说你们已与花倩如等约战开封,有无此事?”

  吴为非道:“一点不错。”

  林元生道:“何时?”

  吴为非道:“八月十五。”

  林元生屈指算了算,道:“此战不能打。”

  吴为非道:“为什么?”

  梁芳娥道:“因为我们必败。”

  吴为非道:“元生已回来,再把蔼兰⾕人员调来,我不相信会败给他们。”

  梁芳娥道:“你老只知己,不知彼,把蔼兰⾕人员调来,也只是徒增伤亡。”

  “要知,这一战,无法利用地形智取,纯属硬拚硬的⾼手之战,我并非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真能出战之人并不多,花倩如是一位最辣手的人物,除了我之外,无人能与之匹敌。”

  鲁段平道:“我瞧林大侠的武功并不差于她。”

  梁芳娥道:“如论武功,林相公或许尚⾼她一筹,问题是,她与林相公曾是⺟子关系!…”

  林元生道:“我与她的关系早已断绝。”

  梁芳娥道:“不行,江山易改,本难移,你太重情义,太重礼教,你绝对难下毒手杀她。”

  “要知,⾼手相搏,稍存仁念,即有殒命之危。遣兵调将之时,只有我一人可派。”

  “其四院院主副院主,虽不如花倩如,但以二对一,⾜可与林相公打上一百几十招,且尚有天地老君,花倩如只要菗出二位院主或副院主,与天地老君联手狂杀,谁能阻挡得住?武当之役,便是铁证,你们不能不服气。”

  吴为非道:“然已订之约,半如何处理?”

  梁芳娥道:“我与之订约之初,就无诚意,所以才订得这么远。”

  林元生道:“既无诚意与之相搏,为何又与之订约?”

  梁芳娥道:“订约之旨,实是缓兵之计,免其突袭,藉这段时间,想法营救柳姊姊。”

  林元生道:“你顾虑得到也周到。”

  梁芳娥道:“现在柳姊姊已死,我们大可一走了之,对太上真人和花倩如这等人,用不着守信。”

  林元生道:“难道就这样的任他们横扫江湖?再说,穷家帮实力犹在,他们肯放过吗?”

  梁芳娥道:“我们回蔼兰⾕,并非置之不管,据我判断,眼下他们还不敢攻打蔼兰⾕。”

  林元生道:“你有什么计划?”

  梁芳娥道:“联合天下⾼手之后,与之决一死战,这是大原则。”

  “致于步骤,我也有想过,第一步,与九门派善,这里面很要技巧,方可成功,让我慢慢安排。”

  “同时,往瑶宮报柳姊姊的凶信,并请柳姊姊师尊瑶宮圣⺟出宮助阵。”

  “同时,查询天外老人住居,请天外老人也来助阵。”

  林元生道:“天外老人住居我知道,不必查。”

  梁芳娥道:“最好不过,就由你担此任务吧。”

  林元生道:“我担保他一定会来。”

  梁芳娥道:“第一步行通后,以后的事就好办了。”

  吴为非道:“论理,花倩如和太上真人害死柳姑娘,瑶宮圣⺟必然出宮,据⻩太公叙述双龙庄的情形,天外老人也不会推辞,与九门派善,就更易了。”

  梁芳娥道:“还有一人,如能请她出来,事情就更没有问题了。”

  林元生道:“谁?”

  梁芳娥道:“我且问你,听⻩太公说,百花仙子有急难之事,特派其二位徒弟下山请你解决,空竟是何事?”

  林元生闻问此事,俊脸不由一红,呐呐地道:“荒诞之至,待会再告诉你吧。”

  梁芳娥察言观⾊,已猜到十之七八,不便再问,对众人说道:“会议到此结束,各位请便。”

  同时起⾝,拉了不胜悲伤的⽩紫燕走出殿门。

  接着,众人也随后而去。

  殿中,只剩下林元生和吴为非,于是,林元生便把百花仙子请他的目的,以及⾕中的经过情形,毫无保留地告诉吴为非,并道:“我不知我这样做,对是不对?”

  吴为非⽩眉深锁,道:“唉!这真是一个难以解答的问题,你若不这样做,便出不来,叫梁姑娘一人,如何应付花倩如和太上真人的挑战?可是,如让花自芳学会法术,就是最简单的遮眼法,后果将也无法设想。”

  顿了顿,方又道:“你快去与梁姑娘商量商量。”

  林元生道:“她在哪里?”

  吴为非道:“左侧最后一间房子。”

  林元生告辞出来,找到左侧的房子,轻敲了敲门。

  梁芳娥道:“谁?进来。”

  林元生推门进去,见梁芳娥正在劝慰⽩紫燕。

  房中,只一张大,一桌、一椅,⽩紫燕坐在上,梁芳娥坐在桌椅上,已无多余的坐椅,林元生只好坐在上。

  他心感惭愧,不敢面对梁芳娥,十分窘迫。

  梁芳娥冷笑道:“我先问,柳姊姊‮孕怀‬,你做的吗?”

  林元生双手一摊,道:“唉!叫我怎么说呢?”

  梁芳娥道:“哼!下流,不要脸!”

  “唉!”林元生只有叹气,没有话说。

  梁芳娥又道:“柳姊姊之死,你应负完全责任。”

  林元生点头道:“是我害了她。”

  梁芳娥道:“百花仙子令徒儿请你,一去二旬,又是怎么回事?”

  此事,林元生虽不知所为对与否,但在梁芳娥面前,却无愧疚。

  他微叹一声,道:“说来,真是荒唐绝伦,她是⽩莲教教徒,要我替⽩莲传后。”

  梁芳娥冷笑道:“难怪乐而忘返。”

  林元生:“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二位徒儿虽都堪称国⾊天姿,但我却没有答应…”

  梁芳娥未待他把话说完,即道:“鬼才相信呢,哼!天下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林元生又双手一摊,道:“你有所不知,我之不肯答应她,几乎丧命百花⾕。”

  接着,将二十余天的经过情形,详说了一遍。

  梁芳娥道:“如此说来,你倒还算是正人君子了。”

  林元生微微一笑,道:“过奖,过奖,你有否想到,我将花自芳推荐于她,将来会造成什么后果?”

  梁芳娥道:“什么后果?”

  林元生道:“花自芳险奷诈,又是我们的死对头,万一学会法术出来,不但我们命难保,整个武林也必遭巨祸,就因这个顾虑,使我迟迟不能决定,故才耽误二十余天。”

  梁芳娥想了一想,道:“你这顾虑,并非无理,不过,凡事皆有天定,也不必为此担心。”

  林元生道:“听你的意思,我这般做并没有错,是吗?”此话,有讥讽梁芳娥呷醋之意。

  梁芳娥脸一红,嗔道:“瞧你有些后悔你的所为了?”她也不示弱,讽刺林元生仍念念不忘叶氏姊妹。

  二人正在打情骂俏,忽闻房门轻响,林元生道:“谁?”

  一人在门外道:“公子、姑娘请用饭。”

  林元生回头瞧哭得双目‮肿红‬,楞在一旁出神的⽩紫燕,轻拍了拍她的香肩,道:“人死不能复生,别过于难堪,免伤⾝子,以后我一定替柳姊姊报仇。”

  梁芳娥道:“你先去吧,我们马上就来。”

  林元生开门出来,返回后殿,殿中已摆了一桌酒菜,吴为非独自一人,坐在首位,怔怔出神。

  林元生在吴为非⾝旁坐下,道:“吴爷爷,你在想什么?”

  吴为非喟然道:“就眼下局势,我们已经无法应付,若再让花自芳学得法术,就更难对付了。”

  林元生道:“正是,不过,有道‘琊不敌正’,吴爷爷也不必为此过于忧心。”

  吴为非点了点头,道:“但愿梁姑娘想出对付之策。”

  二人面对満桌酒菜,等了许久,都不见梁芳娥和⽩紫燕前来。

  吴为非道:“二位姑娘何以还不来?”

  林元生道:“她们大概不饿,我们先喝两杯再说。”说着,替吴为非斟酒。

  二人已然十余杯酒下肚,梁芳娥和⽩紫燕才姗姗来迟,在林元生⾝旁坐下。

  梁芳娥道:“我已拟定一个行动,预定明早即开始行动。”

  吴为非道:“什么计划?”

  梁芳娥转对林元生道:“天外老人家居何处?”

  林元生道:“岳楼南五里处。”

  梁芳娥道:“正好,明早你即动⾝南下岳,途经伍家庄时,顺便把伍伯铭解决。”

  林元生道:“伍家庄在那里?”

  梁芳娥道:“伍家庄位于湖北罗山县,公山南面,据最近的消息,九门派七位掌门人被迫‮杀自‬后,各派弟子分别回山,伍伯铭也已回伍家庄,要知,若要与九门派善,进而招邀天下英雄,团结一致,对付天、茅联盟,非得除去伍伯铭不可。”

  吴顺为非道:“伍伯铭区区一庄之主,何害之有?”

  梁芳娥道:“伍伯铭武功虽然不⾼,却极有才能,因其声望不⾼,九门派众人不肯听他的话,否则,九门派绝不致遭今⽇的惨状。”

  “他惧恨相公,犹过于花倩如和太上真人,如听得我们结合天下英雄对付天、茅联盟,必然百般阻挠,破坏,甚至加盟天山茅山。”

  吴为非道:“有此可能吗?”

  梁芳娥道:“因利害所,而他本非正人君子,也无赫赫声名,不必忌讳别人评论,极有可能加⼊天、茅联盟。”

  林元生道:“此人险透顶,不管他加不加⼊天、茅之盟,也得把他除掉。”

  梁芳娥道:“他武功虽然不⾼,但要除他,也得花一番心⾎,犹须特别小心谨慎。”

  林元生道:“我知道。”

  梁芳娥道:“除他之后,即继续南下邀请天外老人,然后返蔼兰⾕。”

  林元生道:“好的。”

  梁芳娥转对吴为非道:“我想请郑长老陪⽩妹妹往瑶宮一行,一则报柳姊姊死信,主要的是请瑶宮圣⺟出宮相助。”

  吴为非道:“很好。”

  梁芳娥道:“明晨,启程返川,顺便将招结天下英雄之意,散播开去。”

  吴为非道:“这样有什么效果?”

  梁芳娥道:“仅散播招结天下英雄之意,当然没有什么效果,我们不妨布告各通路隘口,揭发花倩如的野心,及其‮忍残‬手段,幸好她有许多恶迹,定能起天下英雄同仇敌忾之心。”

  “不过,如此一来,蔼兰⾕必须准备充裕的钱粮,以及立出严明的规章。”

  “要知,凡有些本领者,多为桀傲不驯,自命不凡,如无严明规章,定难统御,不但于事无益,反有大害。”

  吴为非和林元生皆点头称善,对梁芳娥处事十分敬佩。

  四人一面吃喝,一面议论,这一顿午餐,⾜花了一个时辰。

  饭后,吴为非召集在庙的重要人员,将梁芳娥的计划,转告众人,并令郑化龙准备行装,明晨陪⽩紫燕往瑶宮。

  一宿无言,次晨,郑化龙与⽩紫燕首先告辞众人,北上瑶宮。

  瑶宮在北岳恒山,路途遥远,可算是最艰苦的差使。

  ⽩紫燕走后,林元生走⼊梁芳娥房中。

  梁芳娥道:“你还不走,有事吗?”

  林元生嘻⽪笑脸地道:“有。”

  梁芳娥道:“什么事?”

  林元生挨近梁芳娥⾝边,道:“我们分别只数月,你却似乎对我冷淡多了。”

  梁芳娥秀脸飞红,道:“胡说。”

  林元生道:“艰苦未冷淡,就给我亲热亲热吧。”

  说着,把梁芳娥抱⼊怀中,狠命地吻,好半晌,梁芳娥才把他推开,半嗔半笑地,道:“就这事吗?”

  林元生道:“就是此事。”说着,又吻了一吻梁芳娥的脸颊,才告辞而去。

  花开并蒂,单表一枝,且说⽩紫燕由老江湖郑化龙陪同北上,昼行夜宿,一路无阻,这天,已到达恒山之东的清宛县。

  恒山纵横数百里,瑶宮小小地名,到哪里去找寻?

  郑化龙虽是闯南北的老江湖,也感到若要到瑶宮,有如登天之难。

  ⽩紫燕道:“我们问问人家再说。”

  郑化龙道:“不必问,瑶宮定是陆冰玲杜撰之名,问也是⽩问。”

  ⽩紫燕不管,偶一回头,适见一名樵子担柴⼊城,忙上一福为礼,道:“请问老丈,此往瑶宮,该怎么走?”

  那樵子年已花甲,一脸大⽩髯,阔额方脸,⾼鼻大耳,颜容红润,⾝躯⾼大,十分的健壮。

  他朝⽩紫燕和郑化龙略一打量,放下柴担,道:“你们怎知老汉知道瑶宮所在?”

  ⽩紫燕道:“小女子是随便问的。”

  老樵子哈哈笑道:“你问对了,不瞒你说,天下间,除瑶宮主人外,就独老汉知道瑶宮所在。”

  ⽩紫燕喜之狂,道:“太好了,谢谢老丈,就请告知小女子怎么走,好吗?”

  老樵子道:“你们去瑶宮何⼲?”

  ⽩紫燕道:“拜见我义姊的师尊。”

  老樵子又哈哈大笑,同时自言自语,道:“这般看来,一个人时来运转,泰山也挡不住。”

  接着,对⽩紫燕道:“瑶宮在万山重叠之中,告诉你你也找不到,如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领你们去。”

  ⽩紫燕道:“什么条件?”

  老樵子道:“十两银子。”

  郑化龙道:“可以,只要领我们找到瑶宮,即付你十两银子工钱。”

  老樵子十分⾼兴,将柴担放在一旁,随即带⽩紫燕和郑化龙⼊山。

  果然不错,瑶宮位于万山丛中,本无路可通,若非有人带路,实找它不到。

  名为瑶宮,实则只是幽⾕中的两间茅舍,不过,值此秋风送慡,⻩叶飘舞之际,风景倒是相当绮丽。

  老樵子带二人至一处⾕口,向⾕中一指,道:“就在这里,工钱可以付与我了。”

  郑化龙向⾕中瞧了一眼道:“老弟不一同进去休息一会儿吗?”

  老樵子道:“不了,瑶宮主人十分怪,不喜陌生人打扰,前几天我带了一人前来,被她狠责了一顿,你们此去,最好不要说是我带你们来的。”

  郑化龙道:“前几天会有人来,什么人?”

  老樵子道:“是个老人,我没有问他的名号,同亲的,你们我也不知是什么人。”

  郑化龙点了点头,给了老樵子一锭十两重的⽩银,即领⽩紫燕⼊⾕。

  二人四下搜视,除二间茅舍外,余无住人之处,⽩紫燕道:“陆老前辈难道就住在这茅舍之中?”

  她话甫落,突闻一阵“桀桀”怪笑自茅舍中传出,笑声十分森,有如猿嚎。

  ⽩紫燕不自噤地打了一个冷战,朝茅舍望去。

  只见一个年登八旬的儒装老人,自茅舍中出来,双目凶光暴,満面杀气,冷笑着朝二人慢步走来。

  二人都不识此人,见其表情,大为惊骇,郑化龙脑筋一转,忙把⽩紫燕拉往一旁,低声道:“此人可能就是前几天来的,瞧其神情,来意定然不善,必须严加防备。”

  ⽩紫燕一面点头,一面取下背上“追魂”以防万一,郑化龙也蓄势凝神立待。

  儒装老人来到距二人丈把处,冷森森的道:“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硬进来,嘿嘿,若非老夫早来一步,陆前辈岂非中你们诡计,上你们大当?”

  郑化龙冷然道:“阁下何人?说此话是何意思?”

  儒装老人道:“你们有眼无珠,连老夫都不认识。”

  郑化龙道:“老化子江湖数十年,就是没有见过老兄这号人物。”

  儒装老人道:“老夫是谁,请到阎王殿上去查吧。”

  说着,前进一步,扬手一掌,劈向郑化龙的脯,掌出无声无息,瞧不出有什么惊人之处。

  然,郑化龙是何等人物,只一瞧,就知此老功臻化境,不敢硬接,忙闪往一旁。

  儒装老人一招落空,不由郑化龙缓手,即急欺⾝而进,同时双掌连出,招招不离郑化龙要害。

  郑化龙乃穷家帮长老,⾝经百战的武林中好手,但在此儒装老人面前,却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被得手忙脚,险象环生。

  ⽩紫燕见状大骇,以“追魂”出击,却怕伤了自己人,如以掌相助,又恐自己火候太差,反要郑化龙分神照顾。

  一时,急得无计可施,泪汗流。

  她自与梁芳娥朝夕相处之后,四五个月来,已非吴下阿蒙了,各门武功之精进,可说是一⽇千里,岂是她自忖的那么差,再配上那家传的“粉蝶戏花”⾝法,已⾜可名列武林一等⾼手了,可惜她尚不知晓。

  郑化龙与儒装老人打出三十招,已感力不从心,他一面振奋余力抵抗,一面⾼声叫道:“姑娘,快逃!”

  ⽩紫燕闻言,更加惊慌,手执“追魂”不知如何是好。

  儒装老人冷笑道:“逃到那里?”

  同时,狠招频出“嘭”的一声,一掌印在郑化龙口,直把郑化龙震出八九尺远,心脉过断,五腑破碎,鸣呼哀哉!

  ⽩紫燕见状,惊叫一声,端起“追魂”‮狂疯‬的向儒装老人扑去,同时,连扳机簧,频频出追魂弹。

  儒装老人不知“追魂”的厉害,一面冷笑,一面以掌拨打追魂弹,一时大意,左肩竟中了一弹,只可惜毒弹早在蔼兰⾕用完,现在用的是新造没有毒的。

  儒装老人左肩中弹,大为震怒,一面挥掌拨打,一面闪避,见⽩紫燕久久不再弹,只用“追魂”作武器攻击,知道完,雷喝一声,不退反进,只以右掌和双脚,反攻过来。

  ⽩紫燕心中忌惮,不能把所学百分之百的使将出来,儒装老人虽一臂受伤,⽩紫燕虽手持武器,却也只有招架之能,尽靠神奇的⾝法支撑不败。

  就在此时,茅舍中又出来一人,此人⽪鹤发,⾝穿黑⾐,手扶拐杖,是个古稀老妇,她目注‮场战‬,不时频皱眉头。

  儒装老人陡然使出几记绝手,把⽩紫燕的“追魂”震落地上,同时,掌脚齐施,把⽩紫燕得团团转。

  ⽩紫燕偶一侧⾝,看见二丈外的老妇,也不管这老妇是谁?以及老妇是友是敌,遂娇声叫道:“陆老前辈,快救救我,否则,柳姊姊可要含冤九泉了!”

  儒装老人冷笑道:“柳姑娘被你丈夫強奷后杀人灭口,居然还好意思请陆前辈救你,当真是可笑之至!”

  话间,招招都是要命杀手!

  老妇⽩眉一皱,走将前来,喝道:“都给我住手!”

  儒装老人久久不能达到杀人灭口的目的,恐老妇见疑,不敢再攻,即飘⾝后退。

  ⽩紫燕擦了擦汗⽔,拾起“追魂”向老妇一福,道:“老人家可是瑶宮圣⺟陆老前辈?”

  老妇点头道:“正是。”

  ⽩紫燕忙就地跪下,道:“晚辈⽩紫燕拜见前辈。”

  瑶宮对⺟陆冰玲冷哼一声,道:“你且起来。”

  儒装老人忙上前拱手道:“前辈,柳姑娘就是死在这娃儿的丈夫手下,快将她杀掉,以为柳姑娘报仇。”

  瑶宮圣⺟陆冰玲道:“让老⾝问清楚后再杀不迟。”

  儒装老人急道:“不,她之不远千里前来,定有一套说词,而必然是嫁祸别人的诡计,还是由老夫代劳,免使前辈中计。”

  说着,举掌朝⽩紫燕后脑劈去。

  ⽩紫燕早知此老人心狠手辣,早有戒备,急忙翻⾝侧闪八尺之外。

  儒装老人一掌落空,随即追上,再次出击,却被陆冰玲拦住。

  儒装老人大急,道:“前辈切不可中她诡计。”

  瑶宮圣⺟陆冰玲道:“老⾝自有主张。”

  朝⽩紫燕略一打量,道:“你来此作什?”

  ⽩紫燕道:“为柳姊姊报凶信。”说着,泪如雨下。

  瑶宮圣⺟陆冰玲道:“你与劣徒是何关系?”

  ⽩紫燕道:“义姊妹关系,年来皆蒙柳姊姊照顾。”

  瑶宮圣⺟陆冰玲道:“我说你怎会使老⾝的武功。”

  ⽩紫燕道:“家⽗遭难,出江湖时,除⾝法外,什么也不懂,所有武功,都是柳姊姊和梁姊教的。”

  瑶宮圣⺟陆冰玲道:“劣徒怎么死的?”

  儒装老人抢先答道:“老夫不是对你说过吗?为林元生強奷后杀死的!”

  ⽩紫燕道:“不!不!是被太上真人俘去,宋清和用毒害死的。”

  瑶宮圣⺟陆冰玲道:“宋清和何人也?”

  儒装老人抢先道:“穷家帮长老。”一指已死的郑化龙,又道:“他也是穷家帮长老之一,姓郑名化龙。”

  瑶宮圣⺟陆冰玲转⽩紫燕道:“她说的是不是?”

  ⽩紫燕道:“不错,但宋清和早已叛逆,已投⼊天山了,现天山与茅山联盟,正浩劫江湖,无人敢敌。”

  瑶宮圣⺟低头沉思了一会,道:“太上真人何人,武功如何?”

  ⽩紫燕道:“茅山教主,武功平平,但诡计百出,往往能令人无用武之地。”

  瑶宮圣⺟陆冰玲道:“劣徒武功不差,犹甚机警,怎会被太上俘去?”

  儒装老人道:“她本就是一派胡言。”

  ⽩紫燕道:“是因…是因…”

  瑶宮圣⺟陆冰玲冷笑道:“因什么?”

  ⽩紫燕秀面飞红,低垂粉脸,道:“是柳姊姊怀有⾝孕,与太上打斗时,动了胎气,当场小产昏厥,故才被太上俘去。”

  瑶宮圣⺟陆冰玲大惊道:“有这等事,与谁怀的孕?”

  ⽩紫燕道:“林元生。”

  瑶宮圣⺟陆冰玲道:“林元生何人也?”

  ⽩紫燕道:“林元生本是晚辈义兄,小时候由⽗⺟做主,曾与晚辈订过婚约,却未成亲,后见柳姊姊也很喜他,于是,我们就决定共事于他。”

  瑶宮圣⺟陆冰玲沉思了一会,一指儒装老人,道:“这位是天山孔孟院院主司徒墨林,你不认识他吗?”

  ⽩紫燕‮头摇‬道:“不认识,不过,他的名号却如雷贯耳,听说,现在武林中,除林元生和我梁姊姊外,无人能敌。”

  瑶宮圣⺟陆冰玲转对司徒墨林道:“她所说是也不是?”

  司徒墨林笑道:“她过奖。”

  瑶宮圣⺟陆冰玲道:“我是指劣徒的死因?”

  司徒墨林双手一摊,道:“我说过,她此来必有一套说词,其实,纯系骗你的鬼话,与事实完全不符,你若听她的话,必然遗恨终⾝。”

  ⽩紫燕急道:“你说的才是鬼话。”转对陆冰玲道:“老前辈,谁是谁非,你老不妨出宮访查一番。”

  瑶宮圣⺟陆冰玲笑道:“老⾝一生睚眦必报,老⾝就此一个徒儿,岂能不闻不问,你们去吧,我随后就去。”

  ⽩紫燕道:“晚辈不敢与他同行。”

  瑶宮圣⺟陆冰玲道:“不妨,外面自有人保护你!”

  ⽩紫燕道:“郑长老尚非他敌手,谁能保护我?”

  瑶宮圣⺟陆冰玲道:“他若要杀你时,你便大叫‘疯子救我’,那人便会现⾝,那人武功不错,⾜可护你出山。”

  司徒墨林冷笑道:“你还不配老夫杀你!”说着,飞奔而去。

  ⽩紫燕不敢随后跟去,藉埋葬郑化龙为名,因此事也是她应做的事,她把郑化龙埋葬后,又等了许久,仍不见陆冰玲出⾕。

  于是,大着胆子,前往茅舍一探,顺便把江湖情形告诉陆冰玲,然陆冰玲拒不见面,并令她速去,否则,对她不利,于是,只好解下“追魂”小心翼翼地独自出⾕。行了约十五六里路,在一个转弯之处,陡地,一块巨石后闪出司徒墨林。⽩紫燕一惊,不由倒退一步,端起“追魂”蓄势击。

  司徒墨林桀桀笑道:“你以为陆冰玲真会听你的话吗?嘿嘿,她是不愿动手杀你,故才叫你单独出⾕,给我收拾你的机会,她说有人护送你,实则天知道,我一路到此,连鬼影也没有,今天你是死定了。”

  “不过,你若肯听老夫的话,乖乖地让老夫乐一乐,老夫一⾼兴,也许会饶你一命。”话毕,一脸琊笑,移步前来!

  ⽩紫燕闻言,又见其満脸琊笑,移步前来,又羞、又惊、又急,连连后退。

  她曾是命途多舛,幼失⺟爱,年前又遭失⽗之痛,流落江湖,但也未经过像这孤苦无依,惊险无援之事,因为惧怕,虽有一⾝不凡功夫,却不敢放胆一拚,虽⾝怀玄妙轻功,却不知逃走,完全失了自主。

  司徒墨林出⾝不正,又处于琊门之中,人老心不老,古稀之年,仍⾊胆包天,真可谓老而无德,妖怪也。

  他一面前,一面桀桀怪笑,道:“老夫看得上你,是你前世修来的福,乖点,嘿嘿,老夫舂心已动,你不愿也得愿,倒不如彼此快快乐乐地…”

  他话犹完,⽩紫燕陡然嗔叱一声,扳动“追魂”机簧,连出两颗弹丸。

  司徒墨林有前番教训,不敢大意,赶忙一面发掌拨劈,一面闪避。

  他不怒反笑,道:“你这玩意儿,拿来对付普通人物,倒有妙处,对付老夫,却是毫无用处。”

  ⽩紫燕不信,又连出二弹,结果,仍是未能奏效。 n6ZwW.cOm
上一章   绝代神功   下一章 ( → )
作者司马翎 更新于2017/9/20 当前章节30800字。看绝代神功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绝代神功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