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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边城故事 作者:司马紫烟 | 书号:41516 时间:2017/9/20 字数:13481 |
上一章 章四十二第 下一章 ( → ) | |
锦⾐青年望了望天⾊和附近环境道:“兄台可知道附近什么地方可以投宿?” 罗奇道: “荒山野岭,渺无人烟,本不可能找到人家投宿。” “那么兄台准备如何过夜?” “在下只有两人,而且早已习惯大漠上的生活,那里都可以凑合。” “既然如此,小弟也只好找处可避风雨的地方停下了。” 正说话间,随侍锦⾐青年的一名大汉道:“少爷,那边山脚下有块突出的大石,大石下方,正好可以避风避雨,咱们就过去歇下吧!” 锦⾐青年转头问罗奇道:“既然兄台也是向南走,最好和我们一起住下,这样小弟明天就有人带路了。” 罗奇立即点头应允。 正好在巨石下方不远处另有一个山洞,罗奇便和沙老五住了进去。 沙老五取出⼲粮,低声道: “老大,这一伙人很有点可疑,你看出来没有?” 罗奇不动声⾊道:“你说说看。” “老大应该想到,这伙人和南路红灯会可能有点关系。” “何以见得?” “那年轻人先是说要到叶尔羌,又说要到温宿,而这两处地方,目前都为红灯会南路所盘踞,事情那有这么巧合的?”; “其实我也早觉出可疑。” “既然老大也觉出可疑,咱们就该好好盘查盘查他们的底细。” “你认为怎样盘查?” “咱们就顺⽔推舟,和他们一路同行,不难由谈话中打听出他们的⾝份来历。” 正说到这里,只见一名大汉走过来道: “我们少爷请两位过去用饭!” 沙老五道: “用不着客气!我们自己带有⼲粮和⽔袋。” 那大汉道:“我们少爷那还有酒有菜,两位还是过去的好。” 既然有酒有菜,罗奇和沙老五又想盘查对方的底细,当然也就不再推辞。 来到那突出的巨石下方,只见地上铺了几⽑毯,石壁避风处并点了一盏灯笼,在一块平静的石台上,⾜⾜摆了七、八盘菜,全是可口珍馐,另有包子馒头和一大壶酒。 罗奇吃惊的问道: “老弟那里来的这么多好酒好菜?而且地上还铺着⽑毯?” 锦⾐青年道: “驮轿只有家⺟一人,里面还可以放很多东西,⽑毯和饭菜都是放在驮轿里。而且还有火油炉,饭菜热一热再吃,晚上也可以御寒。” “那太好了!为什么不把令堂请出来用饭?” “家⺟不愿出轿,就在轿里吃,晚上也在轿里睡,这样既方便又不至于受寒。” 罗奇和沙老五也就不再客气,双方加上那两名大汉和轿夫共是六人,便围坐在石台四周吃喝起来。 酒过三巡,双方已状至亲切,锦⾐青年问道: “还没请问两位兄台尊姓大名?” 罗奇因早有准备,不便据实以告,顺口答道: “在下姓左名奇。” 再望望沙老五道: “这位是在下的好友,姓查,叫查五。” “原来是左兄和查兄,难得彼此能在塞外相识,当真有缘。” “还没请问老弟上姓⾼名?” “好说!小弟叫⾼云飞。” “好响亮的名字,另外三位呢?” “他们么,两位是舍下的家丁,另一位负责赶驮轿的,也是小弟由家里带出来的。” “看来府上一定是了不起的门第?不消说令尊必是⾼官显宦或富商巨贾了?” “不敢当!左兄说的都不是,舍下只是薄有家业而已。” “⾼老弟到叶尔羌去有何贵⼲?” “小弟⽩天不是已经说过,是陪同家⺟去探亲的吗?” “那么到温宿去也是探亲的了?” “小弟既不做生意,到塞外来,除了探亲,那会有别的事?” “⾼老弟在塞外怎会有这么多亲戚?” “家⽗当年,曾在塞外耽过多年,因此难免就有很多亲友故旧。” “令尊为什么不一起前来?” “家⽗有病在⾝,虽然想旧地重游,却心有余而力不⾜。” “这就难怪了。” 酒饭过后,罗奇和沙老五再回到那处山洞。 ⾼云飞远特别派人送了两⽑毯来。 躺下后,沙老五道: “老大,我断定他们这伙人一定与洪大全有关。” 罗奇道: “我也有这种感觉,但查证起来,只怕有困难。这位叫⾼云飞的年轻人,似乎警觉也很⾼。” “我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大约再过两三天后,便可到达腾格里山下,咱们就设法把他们骗到北路总堂去,若他们真和洪大全有关,那三位堂主十有八、九会认出他们。” “只怕不容易。” “为什么不容易?” “⾼云飞是个年轻人,不过二十岁左右,又是从关內第一次到塞外来,他们三位堂主怎可能认识他?” “老大别忘了驮轿中还有个女的,那女的既是⾼云飞的⺟亲,至少该是位中年妇人吧!” “奇怪!那女人为什么老不下轿?” “这正是疑点之一。不过咱们一定会见到她的,路上还有两三天的时间,她总不能不下轿方便吧?” “她就是出了轿,咱们也不可能认识她。” “至少可以看看她是什么样子吧!” “好吧!我想明天一定可以看到。” 口口口口口口 罗奇和沙老五一早就起了⾝。 当沙老五把两条⽑毯送过去时,⾼云飞等人也都已起来,而且两名家丁已生起炉子,正在准备早餐。 ⾼云飞待罗奇和沙老五就像一家人那般亲切,早餐也是把两人请来共用。 罗奇道: “太打扰了,真不好意思!” ⾼云飞笑道: “左兄说那里话,四海之內皆兄弟,咱们都是內地人,能在塞外相遇,实在不容易,还客气什么?” 罗奇搭讪着道: “天已亮了,为什么不把伯⺟请出来一起用?” “小弟昨晚已经说过,驮轿里暖和,又可避风沙,所以家⺟轻易不肯出来。” “至少该请出她老人家来,在下也好拜见拜见。” “家⺟年纪大了,这几天⾝体又不舒服,等到了温宿或叶尔羌后,左兄随时都有机会看到她老人家。” 这几句话,愈发引起罗奇的疑心。 饭后,大伙儿继续赶路。 直到天晚,仍未见⾼老太太下轿。 原来⾼老太太连方便,也是在轿內解决的。 更奇怪的是,⾼云飞虽有时掀开轿帘向里探视,有时开口低声说话,但却始终听不到⾼老太太的声音。 莫非轿內本无人。 又已到了天晚。 在山野找了一处可避风雨的山脚下歇下后,沙老五道: “老大,明天傍晚,大约就可到达腾格里山下了,咱们一定要设法把对方引到北路总堂才成。” 罗奇道:“到时候再说吧!” 次⽇天⾊将晚,果然已到腾格里山下,只是如果要到北路总堂,必须由大路折转方向,另走向西的一条崎岖小径。 罗奇正和⾼云飞并肩而行,搭讪着道: ⾼老弟,天⾊已晚,又该宿下了!” ⾼云飞转头一望道:“那边是什么山?” 罗奇道: “这叫腾格里山,是这条路上最⾼的一座山。” “左兄好像对腾格里山很悉?” “这条路在下经常往返,当然悉,而且常到山下投宿。” “投宿?莫非山下有人家?” “不错!山下有几户人家,而且离这里不算太远。” “有多远?” “大约最多十里路。” ⾼云飞头摇道: “小弟不想多走路,不如就在附近宿下吧!” “单程十里路,往返不过二十里,迢迢数千里的远路老弟都走了,何在乎这一点路?” “不住民家,照样有热食可吃、有避风之处可住。尤其家⺟,人在驮轿里,和在房子里并没什么两样,能省下二十里路,也是好的。” 罗奇不便过于勉強,以免引起对方疑心,同时他已决定了另外的安排。 当下,就在附近歇下脚来。 用过晚餐,罗奇和沙老五自然又和⾼云飞等人分开,单独住在一起。 沙老五埋怨道: “老大,你该知道这里离⽩姑娘的北路总堂还有多远吧?” 罗奇笑道: “我当然知道,大约不过只有十几里路。” “既然无法引他们进⼊北路总堂,⼲脆就算了,咱们现在就可到北路总堂去过夜,也省得露宿野外活受罪。” “你别发牢!我早就有了安排,你现在就马上到北路总堂去。” 沙老五楞了一楞道: “要我去做什么?” “面见⽩姑娘,要她出派人手,埋伏在前路拦截。如此一来,问题不就解决了。” 沙老五哦了声道: “果然好办法!要⽩姑娘派谁来才好呢?” “至少要派一名堂主来,若三位堂主齐来,那就更好了,另外再带几名⾼手。” “为什么要来那么多人?” “据我连⽇来的观察,⾼云飞必有一⾝了不起的武功,那两名家丁和轿夫,也全是⾼手。 至于驮轿里的女人,说不定更是⾝手不凡,北路总堂人若来少了,如何拦截得下?” “还有咱们两人呢?” “老五,你错了。咱们对⾼云飞这伙人虽然已起了疑心,但却无法断定他们必和洪大全有关。尤其这几天承他们热情招待,咱们总不能翻脸无情吧!如果对方是好人,咱们保护他们还来不及呢!” 罗奇接着又道: “要代⽩姑娘,只能拦截盘查,绝对不可伤人。若查明对方并无嫌疑,必须立刻道歉放人。” 沙老五点头道: “我会向⽩姑娘讲明⽩的,老大还有什么代没有?” “要⽩姑娘出派人手后,只在前路埋伏好,必须等天亮后再采取行动。” “为什么要这样?” “既然对方只是有嫌疑而已,就不该半夜惊动人家,否则就是扰民行动了。” “好!我现在就去。” “你天亮前一定还要赶回来,否则明天起⾝后不见了你,必定引起他们疑心。” 口口口口口口 罗奇因为心里有事,在四更左右便已醒来。 这才发现沙老五正睡在他的⾝边,鼾声方酣。 他抬手推了一下道:“老五,原来你还没去?” 沙老五打个呵欠道: “这样的大事,怎会没去,我已经回来啦!” “为什么回来时不告诉我一声?” “那时你睡意正浓,我何必打扰你。” “⽩姑娘派了多少人出来?” “三位堂主全来了,另外还有十名⾼手。” “埋伏在什么地方?” “前面的山路转角处,大约离这里有五、六里路吧!” “你去看过?” “我把他们带到现场才回来的。” “很好!时间还早,咱们就再睡吧!” 当再度醒来时,天已大亮。 ⾼云飞又派人前来请吃早饭。 这使罗奇还真有些过意不去,人家待自己如此热情,自己反而找人在前路栏截。倘对方并非可疑人物,自己当真就要愧疚无地了。 饭后继续上路。 ⾼云飞问道: “左兄,这里离温宿必定已经不远了吧?” 罗奇道:“大约还有两三天路程。” “过了这一带,小弟就可放心了。” “老弟这话?…” “听说腾格里山下最近颇不安静,温宿是府治,那里有官署,至少可以保障行人的全安。” “老弟多心了,这条路在下常来常往,从来就没出过事情。” “那是从前,现在可能不同了。” “老弟是怎么知道的?” “听人说的,小弟是初到塞外来,既然有这种传言,必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罗奇刚要再说什么,只见沙老五已跟了过来,暗暗使了个眼⾊。 罗奇心里有数,必是已经到了北路人马埋伏的地点。 就在即将接近前面不远的山脚处,果然蓦地闪出十几名壮汉来,为首三人,正是红灯会北路三位堂主陈大忠、牛本初和沐世光。 走在前面的⾼云飞猛吃一惊,回头道: “左兄,咱们真是遇上歹人了!” 罗奇也故意脸⾊一变道: “⾼老弟,你看该怎么办?” ⾼云飞并未答话,一回⾝,探手驮轿內,迅快的掣出四柄兵刃,自己留了一条钢骨鞭,另外把两柄厚背鬼头刀扔给两名家丁,一把青钢斧扔给了轿夫,然后停下脚步待敌。 陈大忠等三位堂主率同带来的十名⾼手,很快便来到眼前。 他们手中也全已紧握着各种兵刃。 罗奇和沙老五已决定暂时置⾝事外,两人立即后退躲得远远的。 只听⾼云飞喝道: “原来塞外也有拦路強盗,你们想做什么?” 陈大忠果然很客气,抱刀一礼道:“对不起!我们想检查一下轿里蔵的什么东西。” ⾼云飞叱道: “岂有此理!在下既不走私,又不犯法,你们凭什么检查?” “老弟,没一个走私皈毒的承认自己走私阪毒,唯有接受检查以后,才能证明你的清⽩。” “放肆!你们可是六扇门里的人?” “当然不是。” “既然并非官府中人,在下就没有接受检查的必要。” “老弟用不着嘴硬,这是规矩,只要经过腾格里山下,谁也躲不过这一关。” “别人可以,在下不吃这一套!” 陈大忠不再理会,立即命⾝旁一名大汉道: “马上登轿检查!” 那大汉唯恐吃了暗亏,早已有备,先用手中单刀挑起半边轿帘,才探进头去。 岂知那大汉刚探进头去,便一声惨呼,倒摔出来。 众人这才看清当那大汉倒在轿前地上时,一条右臂已被齐肩削下,人也立即躺在⾎泊中昏蹶过去。 几乎在那大汉右臂被削下的同一时间,一条绿⾊的女人⾝影,从驮轿內闪电般掠了出来,立即和⾼云飞并肩而立。 站在远处的罗奇和沙老五,到这时才第一次看到轿中女子。 偏偏绿⾐女子却面罩黑纱,无法看清她的庐山真面目。 只听⾼云飞道: “娘,现在怎么办?” 绿⾐蒙面女子道: “果然是北路的人,除了杀那里还有别的办法。” 拦在前面的陈大忠、牛本初、沐世光,最初本来不想大动⼲戈,此刻见对方竟然出手重伤了自己一名弟兄,自然也就恼怒起来。 绿⾐蒙面女子料想已非武力解决不可,也不想多说什么,决定来个先下手为強。在一声招呼之下,率同⾼云飞和两名家丁一名轿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主动向红灯会北路阵中攻了过去。 这几人果然都⾝手不凡,尤其绿⾐蒙面女子和⾼云飞,称得上是一等一的⾼手,出招之快,有加风驰电掣,令人目不暇接。 陈大忠等人因反应迟了一步,最初全都被迫纷纷后撤,显得手忙脚,直到片刻之后,才稳住阵脚。 一来北路人多势众,二来陈大忠、牛本初、沐世光等也全是⾼手中的⾼手,双方战不过盏茶工夫,北路已反败为胜,取得优势。 绿⾐蒙面女子一见大势不妙,只得率领⾼云飞和另三名手下落荒而逃。 陈大忠等三位堂主那里肯舍,立即率众掠进,很快便将绿⾐蒙面女子一伙人全数逮住,并未走脫一个漏网之鱼。 口口口口口口 罗奇眼看北路方面押着绿⾐蒙面女子一行五人去远,才拍了沙老五一下肩膀道:“咱们也跟着走吧!” 沙老五摸了摸嘴巴道: “他的!这样看来,咱们这次无形中帮了北路一次大忙。” 半个时辰之后,便已到达红灯会驻扎的营区。 尚未进⼊大帐,⽩素娟便了出来。 ⽩素娟对罗奇能这么快就再回来,真是既感又奋兴。 进⼊大帐內,⽩素娟亲自沏茶招待。 “罗大哥,想不到你竟在路上替我们立了一次大功。” “可查出对方的⾝份来历?” “陈、牛、沐三位叔叔正在向他们问话,马上就会过来向我说明。” “姑娘为什么不也过去看看?” “我即使见了他们,也不可能认识的,暂时还是不亲自出面的好。” 又谈了不久,陈大忠、牛本初、沐世光果然已同时回到大帐。 陈大忠走在最前,一见罗奇和沙老五便抱拳一礼道:“多谢罗爷和沙五哥帮了一次大忙,这下子咱们得救了。” ⽩素娟急急问道: “三位叔叔,这些人到底和洪大全是什么关系?” 陈大忠先卖个关于道: “关系可大了,也密切极了!” “莫非他们是?…” “那女的是洪大全的老婆柳如花,那年轻的是洪大全的儿子,叫洪云飞。他说姓⾼,那是骗罗爷和沙五哥的。” “另外三个男的呢?” “都是他们家里养的打手,他们说是家丁,也没错。” ⽩素娟略一沉昑道: “三位叔叔从前可见过洪大全的老婆?” 陈大忠道: “三、四年前南北两路尚未分家时,洪大全老婆每隔一两年便由內地来探眷一次,每次一住就是好几个月,属下们怎会不认识她呢!” “那女人有多大年纪了?” “照说总该接近四十了吧!但她保养有术,至今看起来还像二十几岁似的,说她是个大姑娘,也有人相信。难怪洪大全她得很厉害,别人有老婆在关內,都没接过来,只有他,每隔一段时间,必定把老婆接过来团圆团圆。” “她原来就有一⾝武功吗?” “当初谁也不清楚她有武功,谁知她的⾝手十分⼲净俐落,先前一出手就重伤了咱们一位弟兄。” “那位弟兄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抬回营帐,正在替他疗伤,虽然死不了,将来却也成了残废。” “待会儿我会亲自过去看看那位弟兄。还有,那个叫洪云飞的,真是洪大全的儿子吗?” 陈大忠皱了皱眉道:“那小子不过二十左右,照说柳如花应该养得出那么大的儿子,但却又令人难以相信。” ⽩素娟哦了声道:“这又是什么原因?” “据属下所知,洪大全讨柳如花做老婆,绝对不到二十年,而且从前柳如花每次由关內来探望洪大全时,从来没带过孩子,连洪大全也从未对外表示过他有儿子,这就透着奇怪了。” “也许他是故意保密吧?” “岂有此理,有儿子是好事,谁不想对外宣扬,就以我来说吧!如果有儿子,不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才怪呢!” “原来陈叔叔重男轻女?” 陈大忠脸上一热,道:“属下绝没这种想法,女儿和儿子同样重要,尤其能有姑娘这样的女儿,我情愿不要儿子。” 他说到这里,才觉出失礼,忙又接道:“对不起!属下说错了话,真该死!” ⽩素娟笑道:“陈叔叔说的没错,我虽然名义上是导领人,私底下却和你们三位叔叔的女儿,并没什么两样。” 陈大忠红着脸道:“姑娘这样说话,简直要把我们折死了!” 只听牛本初道:“别说这些了,现在大家必须商议商议怎样处置他们。” ⽩素娟不便迳做主张,反问道:“牛叔叔的意思呢?” 牛本初道:“有了柳如花和洪云飞,这是最有利用价值的人质,咱们必须好好利用。至于如何利用,那就要由姑娘决定了。” ⽩素娟望向罗奇道:“罗大哥的意思呢?” 罗奇道:“有姑娘和三位堂主在这里,尽可好好商议商议,在下实在不便越俎代庖。” ⽩素娟忙道:“罗大哥,别忘了咱们该是一家人,说什么越俎代庖。尤其这场大功是你和沙五叔立下的,小妹当然该先听听你的意见。” 陈大忠等三位堂主立即也随声附和。 罗奇略一沉昑道:“如果要我说,人质必须愈快利用愈好。” ⽩素娟道:“小妹也是这种想法,可是又如何利用呢?” “姑娘若把人质老是押噤在这里,洪大全又如何知道?” “罗大哥的意思,是派人通知洪大全,要他来谈条件?” “用不着派人去,不妨把那两名家丁和轿夫放走,他们到了温宿,洪大全自然就什么都知道了。” 陈大忠点点头道:“罗爷说得有理。放走三个人,至少还可以给咱们省点粮食。” ⽩素娟默了一默道:“罗大哥认为洪大全会亲自到这里来谈条件吗?” 罗奇道:“洪大全当然不可能亲自来,但却一定会派一名重要人员来,说不定又是姑娘的叔⽗⽩一忠。” “咱们该提出什么条件呢?” “这就要由姑娘决定了,好在至少会有五、六天的时间,让姑娘考虑。” ⽩素娟代陈大忠三人道:“三位叔叔辛苦了夜一,不妨先回到自己营帐休息,今晚咱们要设筵好好款待一下罗大哥和沙五叔,也为三位叔叔庆功。” 口口口口口口 翌⽇一早,⽩素娟依原定计划,把那两名家丁和轿夫放走。 用不着代,这三人自然会把事情办好。 柳如花所乘的驮轿也被掳了来,除了得到两匹骡马外,更发了一笔财。 原来驮轿內既有珠宝,又有银票,另外更有几坛好酒和七、八条⽑毯,以及柳如花所用的锦被绣褥。 早餐后,陈大忠决定去看看柳如花和洪云飞。 柳如花和洪云飞分别被囚噤在相隔不远的两个山洞里,把他们分隔,不外是防止两人之间有所串通。 两人的洞口外都有人负责警卫。 陈大忠先进⼊囚噤柳如花的山洞。 洞內点着油灯,只见柳如花正背靠洞壁坐在一条⽑毯上。 她的行动虽然尚称自由,-却只能在七、八尺方圆的范围內活动。 这是因为她的⾜踝上系着一条铁链,另一端固定在石桩上,除非有神兵利器,否则绝难将铁链弄断。 柳如花从小到大,那里受过如此苦情,明明听到有人进来,却故意连看也不看一眼。 陈大忠重重咳了一声道:“洪大嫂,你好吗?” 柳如花听出是陈大忠的声音,睁开眼,咬了咬牙道:“我并没得罪过你们,你们凭什么把我掳到这里来?” 陈大忠不动声⾊道:“你说的不对吧!昨天你一刀砍断我们一名弟兄的右臂,还说没得罪我们?我们把你掳了来并未动刑,已经算是很优待了。” 柳如花冷叱道:“那是你们先惹着我,你们凭什么无缘无故搜查我的驮轿?难道在塞外就没有天理国法了吗?” “你说得倒真轻松,没有天理王法的是洪大全,不是我们。” “你们和他有仇,为什么把我也扯进去?” “因为你和他是一家人。” “不错!我和他是一家人,但你们和他照样也该是一家人。红灯会本来就是一家,就因为你们不听他的指挥,才分成南北两路。陈大忠,你们早就该好好检讨检讨了!” 陈大忠不但未被怒,反而忍不住笑道:“好家伙!你竟猪八戒下山倒打一把,听来好像头头是道。” 柳加花啐了一口道:“我说的那里不对?” “你该明⽩,红灯会当初是什么人创立的?” “我当然明⽩,红灯会是⽩天义创立的。” “那么⽩前会主下世以后,该由谁来接掌会主?” “你说呢?” “当然该由⽩素娟姑娘接掌,同时这也是⽩前会主的遗命。” “陈大忠,你究竟是什么思想?” “你说我是什么思想吧?” “你本就是奴隶思想,红灯会会主,应该是谁有能力就让谁⼲,连皇帝都可以推翻,难道红灯会主是世袭的?” 陈大忠真料不到柳如花竟能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顿了一顿道:“那要看接任红灯会主的是什么样的人了。皇帝固然可以推翻,但被推翻的,必定是无道之君。凭洪大全那种人,也够什么资格接任红灯会主?” “他当然够资格,这几年来,他导领南路红灯会上万人马,不是⼲得有声有⾊吗?⽩素娟如果有能力导领,就不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了!” 陈大忠对柳如花实在有些说不过,终于冒了火,喝道:“他的!算你嘴硬,只是你现在落到老子手里,老子有权随意处置你,除非你不怕死,老子现在就给你点苦头尝尝。” 他说着,顺手抄起地上的一木,迈步便向前走了过去。 这一着果然有效,柳加花顿时沉不住气,连忙软下声音道:“陈大哥,你真好意思这样对待小妹吗?” 柳如花的这一着也照样有效,尤其她虽然徐娘半老,却依然貌美如花。这一软下来,那表情很够男人爱怜的,陈大忠还真是有点受不了,情不自噤抛下木,却故意极力扳着面孔道:“我连教训洪大全都好意思,教训教训你,又有什么不好意思。” “陈大哥,别忘了小妹是个女人。” “我的眼睛没瞎,当然看得出你是个女人。” “女人是让男人爱怜的,不是给男人打的。” “那要看是坏女人还是好女人?” “你看小妹是坏女人还是好女人?” 陈大忠⼲咳了两声道:“你么?很难讲,对洪大全来讲,也许是好女人,对我却没有一点好。” 柳如花腼腆一笑道:“谁说人家对你不好?” “好在那里?” “从前南北路没分家时,小妹每次由关內来,都带了不少好吃好用的东西,每位堂主都有一份,你不但有一份,而且还是小妹亲手给你的,对不对?” 这话倒不假,以往柳如花每次到大漠来,确实都带着不少礼物,不少人都得过她的好处。 陈大忠⼲咳了两声道: “洪大嫂,难道我得到那么一点点好处,就会感你吗?” 柳如花不由晕红飞颊,低声道:“小妹不知什么样的好处,才能让陈大哥満意。” 这两句话以及柳如花说这话时的表情,分明带着逗挑意味。 陈大忠嘿嘿笑了几声道:“你心里应该有数。” 柳如花双颊越发红,再低声道: “陈大哥请靠近一点好吗?” “洞里只有两个人,说话听得见就成,何必靠近呢?” “如果不靠近,小妹就不说了。” 陈大忠果然向前走了两步。 “陈大哥请坐下!” “为什么还要坐下?” “小妹是坐着的,你也坐下,咱们说起话来才方便。” 陈大忠此刻已听话得很,依言坐了下来。 两人相距不⾜三尺。 柳如花低垂下粉颈,转动着眸子道: “陈大哥希望小妹替你做些什么,只管开口!” “我并没希望你能替我做什么呀!” “小妹是说…女人能做的事情。” 陈大忠顿了顿道: “女人能做的事情,男人照样也能做。我的手下弟兄至少有两三百个,有事情我会找他们,何必找你。” 柳如花呶了呶嘴道: “小妹是说有一种事情只有女人能做。” 陈大忠哦了声道: “那是什么事情呢?我怎么想不起来?” “陈大哥是故意装不知道。”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人人都想装成什么都懂,那有装不知道的?” “那么小妹…问问你…你…想不想那件事?” “什么事?” “男人和女人都能做的事。” “嫂子,你⼲嘛和我打起哑谜来?” “人家什么时候和你打过哑谜?” “男人和女人能做的事,实在太多了,何止十种万种,世上的各行各业,都是人做的。 就以我来说吧!从小到大,天天都在做事,从来一天没闲过。” “小妹相信有一件事,你虽然可能做过,但却没机会常做,尤其在塞外,又没成过亲,更是没机会了。” “奇怪!那有这种事,我怎么想不起来?” “别说得那么好听,像你这种年纪的男人,只怕天天在想,尤其是夜晚。” 陈大忠摇头摇道: “那怎么可能,⽩天累了一天,晚上一躺下来马上就呼呼大睡,那里还顾得想什么事情呢?” “陈大哥,你就别老逗人家了,难道还非要逗着人家说出来不可吗?” “当然要说出来,你洪大嫂老兄弟猜谜,像十么话?我的时间宝贵,眼你不一样。” “难道小妹的时间就不宝贵?” “你现在已是被囚噤的人,对时间只能消磨,却无法利用,时间对你来说,有什么可宝贵的?” 柳如花把⾝子向前挪了一挪道:“如果陈大哥要小妹陪你做那件事时,怎能说时间不宝贵呢?” 陈大忠紧蹙两道眉⽑道:“嫂子,到底是什么事?你说出来不就结了。” “我看你是在装傻?” “什么话,人都想装得聪明些,那有想装成傻瓜的道理?” “你就是一个聪明的傻瓜!” “我看你洪大嫂脑筋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你,我那里有问题?” “聪明就是聪明,傻瓜就是傻瓜,我从没听说过还有聪明的傻瓜。” “你就是不折不扣的这种人!” 陈大忠模了摸脑袋道: “他的!洪大嫂,你可千万别给我扣帽子,这事若传扬出去,我在弟兄面前还怎么做人?” 柳如花忽然一探⾝,便把陈大忠的脖子搂住,眼波流转的嗲声道:“陈大哥,别再假正经了,小妹现在情愿陪你做那件事。” 突听“拍”的一声脆响,柳加花刚探过来的⾝子,竟然仰翻过去。 陈大忠吐了一口唾沫,骂道:“不要脸的臭子婊,把老子看成是什么人,在老子面前来这一套,你是瞎子点灯⽩费蜡了!” 这一掌,还真把柳如花打楞了,捂着面颊龇牙咧嘴的道:“陈大忠,你简直不通人,不肯就不肯,为什么还要打人?” N6zWW.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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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司马紫烟 更新于2017/9/20 当前章节13481字。看边城故事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边城故事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