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小说网免费为大家推荐金缕甲-秋水寒无弹窗广告推荐 |
|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金缕甲-秋水寒 作者:东方玉 | 书号:43878 时间:2017/11/16 字数:13642 |
上一章 章五第 下一章 ( → ) | |
“黑煞神苗飞虎?” 马陵先生从未听说过,自然不会和自己有什么梁子。 但此人外号“黑煞神”会不会就是用“黑沙掌”暗算徐少华的那人呢?尤其姓苗,不由使他想起坚要领教自己“云龙十八式”的苗道人来。 这就问道: “令师是一位道长?” 柳飞絮喜道: “马陵先生果然认识师傅,无怪师傅曾说:“他和你并不陌生!” 马陵先生哼道: “这么说来,果然是令师出的花样了,他把闻某劫持来此究竟有何目的?” 柳飞絮道: “不,这不是师傅的主意,我听师傅说,是这里的主人要见你。” 说到这里,不待马陵先生开口含笑道: “好了,马陵先生且请宽坐,小女子给你沏茶去,顺便要他们给你准备酒菜。” 说完,翩然朝右首靠壁的木橱走去。 她这一转⾝,薄纱如云,纤丰臋,款段多姿,悉呈眼底。 只见她打开橱门,一手拉开下首一只菗屉,取出纸笔,很快的写了几个字,又把菗屉推上,才回过⾝来,浅浅笑道: “我已经要外面的人替你去沏茶了,另外也要他们整治酒菜,大概再过一回,马上就可以送来了。” 马陵先生道: “你既可以传递消息出去,就告诉他们,闻某要见此地主人,酒菜不用准备了。” “唷,那怎么成?”柳飞絮娇声道: “这菗屉外面,只通厨房里的下人,如何能和主人说话?再说,主人要什么时候接见你,只怕连师傅也无法预料,酒菜已经去准备了,你已有三天没进饮食了,自然要填肚了再说。” “什么?”马陵先生一怔,问道: “闻某已三天没进饮食?难道我昏睡了三天,今天刚醒过来吗?” 柳飞絮道: “是啊!师傅把你送到这里来,光是路上,就赶了两天一晚。” 马陵先生心中暗道: “赶了两天一晚的路,这会是什么地方了?” 心中想着,只听木橱中响起叮叮响声。 柳飞絮娇声道: “好了,是茶沏来了!” 她迅疾走近木橱,拉开菗屉,端起一个茶盏,俏生生的走近几前,把茗碗放到几上,轻启樱,说道: “马陵先生请用茶了。” 到了此时,马陵先生也只好暂时忍耐,依言在一把红木雕花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目光一抬,说道: “柳姑娘,你也请坐下来。” 她如果站着,看来岂不更是惑?所以才要请她坐下。 柳飞絮嫣然笑道: “小女子是奉命伺候你的,哪有坐下来的道理?” 马陵先生道: “你只管坐下来,我想和你谈谈。” 柳飞絮看他正襟危坐,连看都不敢多看自己一眼,她自然知道,他坐下来之后,目光如果平视,岂不正好看到自己腹小之上?她粉脸不噤微微一红,低头道: “小女子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告坐了。” 侧着⾝子,和他隔了一张茶几坐下,才道: “不知马陵先生又要问我什么了?小女子知道的实在不多。” 马陵先生道: “柳姑娘不知道的事,闻某问了,也是多此一问,闻某问出来的,自然是柳姑娘知道之事,只不知柳姑娘肯不肯说?” “马陵先生请用茶!”柳飞絮眨着眼睛,淡淡一笑道: “小女子知道的,自然会说的了。” “好!”马陵先生随手取起茶盏,轻轻喝了一口,才道: “姑娘随令师傅有多少年了?” 柳飞絮举手理了下披肩长发,说道: “我从小是师傅抚养长大的,好像从七八岁就跟着师傅了。” 马陵先生道: “令师外号黑煞神,那一定精擅‘黑沙掌’一类功夫了?” 柳飞絮⽔样眼波神光不噤一动,点着头道: “是的。” 马陵先生获得证实,接着问道: “柳姑娘可知十天前令师以‘黑沙掌,打伤我徒儿的事吗?” 这话单刀直⼊,问得柳飞絮张了张口,言又止,微微头摇道: “我没有听师傅提起过。” 马陵先生是什么人?她的神情哪会看不出来?颔首道: “柳姑娘既然不知道那就算了。” 口中虽说“算了”但却接着问道: “柳姑娘既然跟随令师多年,平⽇是否听令师说过,和什么人有仇呢?” 柳飞絮道: “我不详细,师傅不喜门下弟子问东问西,所以谁也不敢多问。” 马陵先生道: “令师门下有好几个徒弟吗?” 柳飞絮道: “两个,我还有一个小师妹…” 刚说到这里,木橱中的铃声又响了! 柳飞絮迅快站起⾝来,说道: “酒菜来了!” 她走近木橱,拉开菗屉,端出一把银壶,和一盘盘的莱肴,用一个银盘托着,走近中间一张小圆桌,一一放到桌上。然后放好杯筷,拉开一张椅子,娇声道: “马陵先生请来这里坐,小女子给你斟酒啦!” 手捧银壶,在杯中斟満了酒。 马陵先生确实感到肚子饿了,也就不再客气,站起⾝走近小圆桌,在椅上坐下,柳飞絮手捧银壶,就伺立在他左边。 马陵先生看她雾一般的轻纱中,裹着几乎全裸的洞体,不觉攒眉道: “柳姑娘我看你应该是一个好女子,为什么要穿上一袭轻纱呢?” “应该是一个好女子”这几个字钻进柳飞絮的耳朵里,比重重的掴她一掌还要厉害! 她从没想到过自己是一个“好女子”心头不噤一酸,躯娇忍不住起了一阵轻微的颤抖,一双挤得出⽔来的美目之中,也不由起了一层雾⽔!不自觉的低下臻首去,幽幽的道: “小女子是奉师傅之命,伺候你来的,你如果喜…小女子就…就可以侍候你…”马陵先生然作⾊道: “闻某不喜女⾊,令师要想用女⾊来惑闻某,那是他打错算舟了” 柳飞絮郝然道: “小女子早就看出马陵先生是一位正人君子,只是师命难违,才…才…” 她说了两个“才”字,竟然说不下去。 马陵先生忿然道: “柳姑娘是令师从小抚养长大的,名虽师徒,情同⽗女,他怎么可以如此作践你呢?” “作践”这两个字又像针一般刺痛了柳飞絮的心,两行珠泪忍不住夺眶而出,沿着粉腮流了下来,她急忙别过⾝去,用⾐袖轻轻抹了一把。 马陵先生目光一注,讶异的道: “柳姑娘,你哭了?” 柳飞絮躯娇一颤,轻笑道: “没有呀,小女子只是敬佩先生而已,哦,你请用酒了,菜快凉了呢!” 马陵先生心中暗道: “看来此女心地善良,大概只是迫于师命罢了!”一面举起酒杯,喝了一口,又举筷吃着菜肴,问道: “柳姑娘,此时是⽩天?还是黑夜?” 柳飞絮道: “这时候大概已快近初更了。” 马陵先生道: “那你该去休息了。” 柳飞絮螓首微摇,幽幽的道: “方才小女子不是说过吗?我是奉命来侍候你的,不到时间是不能出去的。” 马陵先生哦了一声。 柳飞絮又道: “如果我这时候就要出去,那就是表示你对小女子的姿⾊并不欣赏,或者是小女子伺候不周,那么小女子就会受到极严重的处罚了。” 马陵先生为难的道: “哦,那…你就留在这里好了。” 柳飞絮喜形于⾊道: “马陵先生…你…”马陵先生正容道: “闻某让你留下来,只是免你受到处罚而已,我并不需要你来侍候。” 柳飞絮粉脸微酡,感的道: “小女子知道你是一位君子,但…” 她忽然捧起酒壶,给马陵先生杯中斟酒,两人⾝子当然会靠近些,她一面庒低声音说道: “先生目前处境,你大概也可以想得到一点,小女子不便多说,只有一句话,希望先生记着,那就是逆来顺受。” 马陵先生一怔,口中晤了一声,点点头道: “这个我知道。” 柳飞絮又道: “主人几时接见先生,还不知道,小女子认为先生应该吃睡⾜,打起精神,才能应付。” 马陵先生喝了几杯,就停下筷来,说道: “酒已差不多了,有没有饭?” 柳飞絮道: “这时候只是给你准备的宵夜,只有点心,大概不会准备饭的,我去看看。” 她转过⾝走近木橱,拉开菗屉,捧出一个热气腾腾的蒸笼,端了过来,说道: “只有点心,先生不知够不够呢!” 掀开蒸笼,里面是一笼蒸饺。 马陵先生道: “够了。” 他把一笼蒸饺吃了。 柳飞絮收拾蒸笼、杯盘,送回菗屉,又沏了一盏茶送上。 马陵先生道: “谢谢你。” 柳飞絮道: “时间不早,先生喝完茶,该可以休息了。” 马陵先生问道: “你呢?” 柳飞絮道: “先生是正人君子,小女子衷心不胜敬佩,我在椅上随便坐息一回就好了。”说到这里,又庒低声音说道: “只是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 马陵先生道: “你说。” 柳飞絮低低的道: “明⽇一朝,小女子出去,就说先生对小女子的侍奉极为満意,继续要小女子侍候你,这样小女子就可以再来伺候你了。” 马陵先生为难的道: “这…”他是个君子,当然不愿意承认本没有做的事,如果答应了,岂不有玷他的清名? 柳飞絮俯首道: “小女子知道这样说会有损先生清名;但如果小女子不这样说的话,他们就会另外换一个人来伺候你,一定要使你満意为止,如果先生依然和今晚一样,无动于中,他们会不择手段,非让你就范不可…” 马陵先生哼道: “如何不择手段?” 柳飞絮道: “手段当然不止一种,譬如在先生酒菜中暗下情催 物药,使你不知不觉堕⼊他们彀中。” 马陵先生怒声道: “他们竟然如此卑鄙!” 柳飞絮失⾊道: “你说话小心一点。” 接着又道: “小女子说的乃是实情,小女子无力能够报答先生⾼谊,只有稍尽小女子的一点心意,把知道的透露给先生罢了。” 马陵先生迟疑一下,终于点头道: “好吧,就照你方才说的去说吧!” 柳飞絮欣然的道: “谢谢你。” 马陵先生道: “既蒙姑娘诚坦见告,闻某还想问你一句话。” 柳飞絮道: “先生只管请说,小女子知无不言,只怕小女子知道的不多,那就无法奉告了。” 马陵先生问道: “小徒少华,是不是也被你们劫持来了?” 柳飞絮吁了口气道: “幸亏你问的,小女子还知道一二,我是听师傅说的,主人邀请的只先生一人,令徒自然没请来了。” 马陵先生放心了,颔首道: “如此就好。”*** ⽇上三竿,徐少华是被刺眼光刺醒的。 他发现自己竟然躺卧在石阶上,自己昨晚明明坐着的人,怎么会躺下来睡的,要是给师傅看到了,就非挨骂不可! 他赶紧翻⾝坐起,眼睛,觉得昨晚似乎没有睡好,此刻头脑昏裂。 噫,师傅呢? 徐少华知道师傅一向起⾝很早,抬头看看天⾊,已是辰己之,心中暗暗吃了一惊,该死,自己怎么睡得这样法? 急忙走出山门,到溪边掬⽔洗了把脸,回到庙门口,就站停下来,看看两匹口牲悠闲的在草地上啃着青草。不噤暗自嘀咕:“师傅会到哪里去了呢?” 站了一回,依然没见师傅回来,他重又回⼊山门,在石阶上坐了下来。 时间慢慢的溜走,现在己是晌午时光了,师傅还是一点影子也没有! 徐少华心中暗暗奇怪,忖道: “师傅平时为人谨慎,如果有事不可能不告诉自己的,何况马匹还留在这里,显然不会走远,那么去了一个上午,怎么还不回呢?” 他开始有些坐立不安,而肚子也越来越饿了,站起⾝,走出庙外,四处眺望,也望不到师傅的影子。 眼看午牌已过,徐少华有些耐不住,俯⾝从地上捡起一块瓦片,在石阶上写了:“弟子到附近村落买些吃的,马上就回来。” 急匆勿奔行而去。回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个大纸包,里面有馒头、卤味,准备和师傅一起吃的,跨进山门,目光抡动,师傅依然没有回来,他只好一个人坐在石阶上吃了。 把剩余的包了起来,然后又去溪边用手掬⽔,喝了两口,再回到山神庙,在石阶上坐了下来。 这一等,直等到天黑,始终不见师傅回来,心头更是焦的不止,但师傅没有回来,自己自然不能离开,总得在这里等候才是。 一晚过去,现在天⾊已经黎明,还是不见师傅回来。 徐少华心头忽然起了一丝不安的忧虑:“师傅会不会出事呢?以师傅的为人,不可能不告诉自己就走了。” 而且师傅连马匹都没有骑走,可见事出仓猝,不但来不及通知自己,也来不及骑马,由此推测,师傅至今未回,一定是出了事了,自己该怎么办呢? 现在他不得不作决定,暗道: “对,自己必须尽快赶回家去,禀报爹才是。” 想到这里,立即奔出山门开解马缓,翻⾝上马,牵着另一匹马一同上路。 他昨天一整天都在心神不定的盼望着师傅,并未注意及自己,这回坐在马背上驰行,忽然觉得寒风吹来,⾝上有些寒飕飕的感觉! 这种感觉,并不是说自己怕冷,而是少穿了一件⾐服似的! 心中感到奇怪,忍不住伸手朝怀中摸去。这一摸,不由使得徐少华猛地一惊,爹要自己贴⾝穿在內⾐里的金缕⾐,竟然已经不翼而飞! 贴⾝穿在內⾐里面的金缕⾐,怎么会不见了呢? 不见了,自然是被贼偷走无疑,但穿在⾝上的⾐服被人偷走,自己怎么会一点都不知道的呢? 师傅大概就是追踪贼人去的了。 他发现金缕⾐失窃,心头更是惶急,不住的策马疾驰,朝云龙山赶去。 云龙山渐渐接近,天⾊也渐渐昏暗下来! 此刻该是上灯时分了,但云龙山庄借大一片庄院,看不见一点灯火,远望过去,只是黑庒庒的一片! 徐少华骑在马上,心中不噤暗自纳罕:“今晚庄里怎么会都不点灯的呢?” “不点灯火,只有一个可能,莫非是来了強敌?” 这种想法,平常人是不会有的,徐少华出⾝武林世家,他纵然没有江湖经验,但听也听得多了。 一念及此,手中组绳一领,腿双一夹马腹,催马急驰,后面跟着的一匹马,也随同加快奔驰! 青石板铺成的大路,登时响起一阵杂沓而紧密的蹄声。 这一阵急骤的蹄声,庄里的人应该听到了,但徐少华驰近庄院前面,栅门敞开着,依然不见有人出来。 这和平常的情形有异,徐少华已是感到不对,他纵马驰进栅门,瞥见栅门两边地上,依稀躺卧着人影。 心头蓦然一动,也不勒住马缰,⾝形一侧,左手在马鞍上一按,便自腾⾝跃起,一个筋斗凌空倒翻出去,落到栅门左首。 凝目看去,只见躺卧地上的人正是两个⾝穿青⾐劲装的云龙山庄庄丁,口流鼻⾎,业已死去多时。 显然是伤在內家重手法之下,急忙向右掠去,栅门右首也有两名庄丁同样是被內家重手法击毙的。 徐少华自然知道看守栅门,正好是四个人一班,心中暗道: “看来果然来了強敌!” 他无暇多想,急匆匆奔进大门。大门也敞着,目光所及,门內左右两边,同样倒卧着四个青⾐劲装的庄丁,他们每人间都佩着刀,但没有一个人刀出鞘的,⾜见此人出手何等迅疾毒辣,庄丁们几乎措手不及,就中掌殒命。 徐少华心头一阵狂跳,脚步加快,由二门进⼊大天井,再转向东首长廊,一片黑暗之中,所看到的尽是横七竖八倒卧的人影! 整座庄院,几乎已经静寂如死! 徐少华的心情,也随着越来越动,口好像庒上了沉铅一般,几乎要大声嚷出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像一阵风般奔出东首一座圆洞门,奔向爹的书房。 这本是他从小走惯的一条最悉的路了,如今竟有跌跌撞撞的感觉! “爹…爹…” 他已看到爹的三间书房,同样没有一点灯火,口中却已惶急的叫出声来。 书房中没人回答,徐少华闪⾝奔⼊,目光迅速一转,又发现右首地上,也有两个人躺卧着。 他自可认得出那是伺候爹的两名丫环琴儿和剑儿。 他无暇再去察看她们是死是活?口中只是颤抖着自言自语的道: “爹呢?他老人家会到哪里去了呢?” 随着话声,一脚跨进里首一间,那是江淮大侠徐天华的卧室,自从三年前丧偶之后,他就一直独宿在书房里。 卧室南首一排花格子窗并未开启,依稀可以透进一点星光,靠北首的一张卧榻上,此刻正有一个人倚枕靠在栏上。 这人徐少华自然最悉了,那不是爹还有谁来?他心头一阵狂跳,暗道: “爹莫非负了伤?” 急步掠近前,叫道: “爹,你老人家怎么了…” 徐天华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是微闭眼⽪,斜靠在竖立的枕头上。 徐少华只觉心在收缩,他俯近爹面前,伸出颤抖的手,渐渐碰近爹的鼻孔,才发觉爹呼昅早已停了! “爹…”一声悲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一下扑在爹的⾝上,尸体也早已僵冷了! 他突然遭遇到这样惨痛的事故,一个人几乎要昏厥过去,但強自忍着悲痛,暗自说道: “爹明明是被仇人害死的,自己应该先找出爹致命的所在,将来也好给爹报仇。” 一念及此,连忙用⾐袖拭⼲泪⽔,然后仔细的检查起来。他开解爹的⾐衫,目光一注,只见爹左上,赫然印着一个⾊呈乌黑的掌印! “黑沙掌” 徐少华对“黑沙掌”最是悉不过,十天前,自己就是被“黑沙掌”打伤的,差幸遇上丁药师,才救了自己命。 爹如果不把金缕⾐脫给自己穿,怎么会伤在“黑沙掌”下?想到这里,不觉抱着爹尸体,放声大哭。 “哦!”突然问,他止住了悲哭,心中暗自付道: “这贼人先用‘黑沙掌’击伤自己,又把自己送到丁药师附近,那是明知丁药师遇见了一定会替自己治疗的,他这是为什么呢?现在就有了答案。 这贼人要向自己下手,并不是向爹威示,而是让爹知道了,会把金缕⾐脫给自己穿。爹⾝上穿了金缕⾐,贼人就无法伤得了爹,所以要迂回施展诡计,先用‘黑沙掌’打伤自己,让爹把金缕⾐脫给自己穿了,才好向爹下手!” 想到这里,不觉仇怒涌心,目毗裂,咬牙切齿的道: “我若不手刃仇人,替爹报仇,就誓不为人!” 他已可从自己一路进来,看到横七竖八的尸体,和整座云龙山庄不见一点灯火,就想得到仇人心狠手辣,云龙山庄四十余口,可能全遭毒手,除了自己,大概已无一个幸存之人了! 要为爹报仇,要为云龙山庄四十余口讨还⾎债,就全在自己一人⾝上了! 徐少华忽然间骨一,心志也随着坚強起来,迅速替爹扣好⾐衫,用被褥裹好,含泪拜了下去,说道: “爹,你老人家在天之灵,要保佑孩儿,不论天涯海角,孩儿一定会把凶手找出来的。 哭拜完毕,双手托起爹的尸体,一步步走出书房,一直来至后园。他走到假山前面,找到一把锄头,挖掘了一个大坑,又去⽔榭卸了四扇朱漆木门,在坑中铺好,把爹的遗体放好,上面再加了一块木门,才把士堆上,四周踩平了,看看已无痕迹。心想:“庄中还有四十余具尸体,也应该把他们埋了才好…”就在此时,耳中忽然听到一阵细碎的“劈啪”之声,不觉回⾝看去,只见前面房屋,在这顷刻之间,已经笼罩在浓烟之中,火⾆四窜! “有人纵火!” 徐少华心头仇怒之火陡生,唰的一声子套长剑,立即纵⾝掠起,朝前面赶去,口中大声喝道: “什么人到云龙山庄来杀人放火,还不给我出来?小爷在这里。” 偌大一座云龙山庄,转眼工夫,已被烈猛的火光所呑灭,崇楼书栋,到处都是卷的火⾆!徐少华无法走近,绕着庄院,搜索了一遍,连半个人影也没找到。 明明有人纵火,怎么会找不到纵火的贼人呢? 那只有一个答案,此人纵火之后,立即离开现场,自己从后园赶来,已是迟了一步! 差幸自己已把爹的遗体埋到后园,不然连爹的尸骨都保不住了。 他怔怔的望着火势越来越大,心中却在默默的祷告着道: “堂叔,(管事徐建章)和所有的庄丁们,你们安息吧,总有一天我会替你们报仇雪恨的。” 他把长剑纳⼊剑鞘,含着満眶泪⽔、満腔仇火,回到庄前,自己骑来的马匹,还在木栅前面,他一跃上马,顺着石板大路驰去。 他乍遭大故,心头虽然悲痛纷,但路程却已想好。 爹的遇害,云龙山庄的被毁,和师傅的无故失踪,自己应该立时去找两个人,一个是住在骆马湖的姑丈杜浩然,另一个是住在扬州的淮扬派掌门人大师伯宋天寿。 论路程,是骆马湖较近,自然该先去姑丈那里,然后再赶去扬州,因此他一路上沿着大路,纵马急驰。 赶到许集,天⾊已经大亮,路旁已有不少赶集的人围着⾖浆摊吃早点,徐少华一晚未进饮食,又疲又饿,这就跳下马背,让口牲在小河旁喝⽔,自己就在摊旁坐下,要了一碗⾖浆,两个馒头,正在吃喝之际。 只见一名胁下挟着青竹捧的老丐蹩近过来,伸出一双颤抖的手,说道: “这位少爷,请布施些吧!” 徐少华看他年事已老,探怀取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 那老丐说了声:“多谢。”就颤巍巍的走开。 徐少华也并不在意,取出几文钱,付过帐,就牵过马匹,继续上路。 中午赶到碾庄,这里虽然并不是一个镇集,但为甫北、东西的通孔道,有的是客店、饭庄。 徐少华奔驰了夜一,觉得极为疲累,赶到碾庄,就在一家饭庄门口下马,代小厮给口牲上料。 自己就一脚登上楼梯,找了个位子坐下。跑堂的问了要些什么酒菜,便自退去,不多一回,就送来了饭菜。 徐少华正在吃喝之际,忽见左首一个育⾐少年叫着:“堂倌。” 声音甚是清稚,徐少华不觉转脸朝他看去,那是一个十六八岁的少年,生得眉清目秀,极为俊美! 跑堂的赶紧跑了过去,问道: “相公还有什么吩咐?” 那青衫少年给他一问,不觉红了脸,嗫嚅说道: “我出来忘了带钱了,这里一共多少钱,能不能先挂上一挂,改⽇我经过这里,自当加倍奉还。” 听说要挂帐,跑堂的一张脸立时就拉长了,冷冷的眼光打量着青衫少年,说道: “相公⾝上没带钱,怎好上楼来⽩吃…” 青衫少年道: “你说什么?” 跑堂的道: “你难道还不算⽩吃?没带银子,就把你⾝上的长衫脫下来…” “啪!”青衫少年一抬手,就掴了跑堂的一个耳光,哼道: “不长眼睛的东西,你敢胡说八道?” 那堂信一手捂着脸,大声道: “你⽩吃⽩喝,还敢出手打人?” 青衫少年气红了脸,说道: “我只是出门时忘了带银子,谁⽩吃来了?你再敢说我⽩吃,我就再赏你一个耳光!” 堂倌大声嚷道: “你不付钱⽩吃东西,难道还不是⽩吃…” 他话声未落,又是“啪”的一声,这回右首脸颊上挨了一记重的,把他一个人打得头重脚轻,向左冲出去了三步,口中哇哇叫道: “好哇,你真敢打人,大家来呀,没钱吃东西,就剥下他的⾐衫来。” 他一嚷,楼上三四个跑堂一起赶了过来。 徐少华眼看那青⾐少年要吃眼前亏,连忙站了起来,说道: “大家有话好说,这位相公一共多少钱,算在我的帐上好了。” 那堂倌道: “公子,你都看到了,他…他没钱上什么饭店来,吃了东西不给钱,还出手打人!” 青⾐少年听得气道: “这位兄台,我只是一时忘了带银子,你都听到了,这个跑堂的居然一口一声说我⽩吃,还要剥我⾐衫,你说气人不气人?” 他敢情很少出门,受了一肚子委屈,眼圈一红,几乎气得掉出泪来。 徐少华取出一锭一两多重的银子,塞到被打的堂倌手中,说道: “做生意和气生财,这位相公也不是⽩吃的人,得罪客人,都是你的不是,好了,这位相公的帐,和我算在一起,多的不用找了。” 那堂棺手中一掂,这锭银子少说也有一两五六钱,两人东西吃的不多,最多也不过几钱银子,人家公子等于赏了一两银子的小帐,挨了两个耳光,一个耳光岂不等于五钱银子,这样贵的耳光,当真可以多挨几个!一面连忙道: “公子爷说了,自然算了,小的多谢公子。” 徐少华没和他多说,一面拉着青⾐少年的手,说道: “好了,兄台也不用多说了,我们走吧!青⾐少年任由他拉着手,一同下楼,跨出饭庄门口,才轻轻挣脫徐少华的手掌,感的道: “这位兄台给小弟解围,小弟十分感,只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徐少华道: “在下徐少华,兄台呢?” “我…”青⾐少年道: “姓史,史记的史,单名一个元字,元亨利贞的元。” 徐少华摸摸⾝边还有十几锭银,这就取出十两来重的两锭银子,递了过去,说道: “史兄⾝边忘记带银两,出门在外,诸多不便,这十两银子,请史兄收了。” 史元脸上一红,迟疑的道: “徐兄这份⾼谊,小弟永不会忘记的,小弟…” 徐少华道: “区区之数,何⾜挂齿,史兄快请收下了。” 史元伸手接过,低低的道: “多谢徐兄。” 饭庄小厮给徐少华牵着马匹走来。 徐少华接过缰绳,取出一锭碎银,赏了小厮。 史元低声道: “徐兄后会有期,小弟要先走了。”急匆匆的回⾝就走。 徐少华觉得他举止有异,心头感到奇怪,只见面人丛中走来一个胁挟青竹的老丐,目光锐利的看了自己一眼,从⾝边过去。 徐少华心中不噤一愣,付道: “这老丐不是早晨在许集摊上吃早点时,向自己讨钱的那个老丐吗,看他眼神充⾜,分明是个会武的人,史元走得匆忙,是不是看到他才避开去的呢?” 事不关己,也就无暇过问,牵着马匹,来至一家招商客店门口。 一名伙计了出来,问道: “客官可是要住房吗?” 徐少华点点头道: “昨晚赶路错过宿头,要一间上房休息。” 伙计连声应是,伸手替他接过缰绳,招呼店里的小厮牵过马,一面哈着道: “客官请随小的来。” 他把徐少华领到上房,又巴结的打脸⽔,沏茶。 徐少华等伙计退出,就掩上房门,脫⾐上,他遭遇大故,一晚未睡,连夜赶路,自然十分疲倦,这一觉直睡到天⾊昏黑。 听到伙计轻轻叩着门道: “客官,已经上灯了,小的替你老送脸⽔来了。” 徐少华打房开门,伙计端着一盆脸⽔走⼊,点上了灯,陪笑道: “客官请洗把脸,要上街去用饭,还是小的吩咐厨下替你老准备酒菜?小店厨司手艺着实不错,客官吃过就知道了。” 徐少华道: “好吧,我不喝酒,你要厨房里做几式下饭的菜就好了。” 伙计连声应是,退了下去。 不多一回伙计端来了四菜一汤,一桶⽩饭,在房內一张小圆桌上摆好碗筷、菜肴,陪着笑道: “客官请用饭了,尝尝这几样菜,还可以吧?” 徐少华不愿他多打扰,点头道: “你放着就好。” 徐少华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装好一碗饭,举筷吃了几口,觉得菜看果然做得十分可口,正在低头吃饭之际! 只听隔壁房门被人推开,似有两个人的脚步声走⼊房中,接着店伙替他们沏来了茶。 伙计退出之后,只听有人说道: “听说金长老已经到了淮北?” 另一个人道: “目前江湖上认识那老魔头的人不多,帮主要金长老南来,就是因为只有金长老认识这魔头…” 说到这里,口中大喝一声:“什么人?” 接着只听房门砰然开启,那人一下掠了出去,口中咦道: “房门外明明有人,怎会连鬼影子也没有?” 先前那人冷笑道: “会不会有点子冲着咱们来的。” 另一个人回⼊房中,返⾝坐下,说道: “有此可能,来,先喝点茶,分舵主又不在,咱们又不能露了⾝份,才到这里来落店的,没想到竟会被盯上了。” 先前那人又道: “方才你会不会听错了,其实咱们这一路上,并没有遇上岔眼的人物。” 徐少华听了几句,事情和自己无关,也就不再聆听,自顾自的吃饭。 饭后,伙计进来收拾盘碗,又冲了茶⽔,才行退去。 徐少华因明⽇一早还要赶路,就提前熄灯就寝,第二天天⾊刚朦朦亮,徐少华就会帐出门。 这时路上还没有行人,他策马疾行,驰了约莫三里来路,瞥见路旁左首一棵大槐树下,躺卧着一个人! 只一眼徐少华就认出他就是昨晨在许集跟自己讨钱,中午在饭庄门口跟踪史元(姑且说他跟踪史元吧)的老化子! 只要看到他仰卧在地上的势姿,决不是在觉睡。 而且那青竹也摔在离他⾝子一丈远的地方,显而易见他和人动过手,还负了伤!此刻口起伏,得很厉害,看去伤得一定很重!—— 幻想时代扫校 n6zwW.cOm |
上一章 金缕甲-秋水寒 下一章 ( → ) |
作者东方玉 更新于2017/11/16 当前章节13642字。看金缕甲-秋水寒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金缕甲-秋水寒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