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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烈焰狂龙  作者:丹云 书号:44103  时间:2017/11/19  字数:17193 
上一章   ‮助义仗豪英莽草 乡外凌霸恶邑城 章一第‬    下一章 ( → )
  当四达之中,居中原之腹;东下淮泗,⾜以策苏皖,西出崤函,⾜以窥关中;北濒⻩河之险,能防燕晋;南控武胜、平靖、九里三关,可制荆楚。

  远古时期大禹治⽔之时,曾行遍浩浩神州,尔后将神州分划为衮、冀、青、徐、豫、荆、扬、雍、梁等九州,而“豫州”居于九州正中之地,故而又名“中州”亦称“中原”

  尔后商、周之期也曾略为更改九州之名,甚至唐时尚将天下划分为十道,但旧有之称依然被百姓久称不变。

  “豫州”为舂秋“魏”国所在,国都“大梁城”周有二十四里之阔,雉堞雄伟立于中原心脏之地。

  尔后“秦”并呑六国统一‮国全‬后,便将“大梁”改称“汴凉”时至五代时“梁朝”建都于此,才将“汴凉”改为“东京”

  时至“宋太祖”因迁就漕运故而建都于此,尔后虽深觉位处广阔平原之中无险可守,曾数度西迁“西京洛”为都。

  但因建国初成,后灭“后蜀”而北方尚有“北汉”南方尚有“南汉”“南唐”

  “吴越”“楚”四国,加之北方契丹时起战端,故而拖延未决。

  位传“太宗皇”之后,虽已‮国全‬统一,但是百废待举国事如⿇,而北方契丹及女真连连为患,因此如同“太祖皇”一般依然未能安然西迁。

  时至宋仁宗景佑二年。

  “东京汴城”大南门的鼓楼大街,有座甚有名声的大寺院,乃是建于“南朝齐天保六年”原名“建国寺”时至“唐元景”年间才改名“相国寺”尔后宋太祖大加扩建并且赐匾“大相国寺”延用至今未变。

  在“大相国寺”前的宽阔广场前,有二十余摊走方郞中、卜卦、卖字画、流推择字,以及打拳卖艺、卖跌打膏药、⿇⾐看相、耍把戏的杂耍,还有一些卖糕点小吃的小贩。

  每个摊位前皆有一些男女老少围观或吃食,使得“大相国寺”前的广场,挤得人山人海甚为热闹。

  在广场靠左方寺墙边缘,冷冷清清的一个角落处,摆置着一只內里排列不少瓶罐的木橱,以及一张方桌及两张矮凳,还有一只小炭炉,便是所有之物了。

  另外尚有一支木杆悬挂着一面布幡,上面写着“专治筋骨外伤疑难杂症”原来是个“推拿筋骨”的膏药师傅。

  (注:浪迹江湖的百行之中,除了打拳卖艺或卖膏药者外,此行与台语中的“拳头师”略似,但与“青草店”或“草药店”不同。)

  此时两张矮凳上,有一名年约五旬左右的削瘦老者,坐在一名年有七旬左右的老者⾝后,为他推拿舒解年老僵硬的筋骨。

  一旁另有一名约有十三、四岁,相貌俊秀的瘦弱少年,蹲在一个火势文弱的炭炉上,烘烤着一张膏药。

  此时那名五旬左右的推拿师传,笑对七旬老者说道:

  “老大爷您的⾝子骨可真硬朗呢!除了左腿膝骨略有风之症外,其他并无异样,因此您定可活到百岁之上呢!”

  “呵!呵!呵!老罗…老罗!想当年我尚是你这个岁数之时,为了家计,依然是经年累月的在外奔波,每⽇少说也得赶个七、八十里路,苦虽苦,但也因此使筋骨打下了底子,如今孩子都大了…唉!也老得不如从前了…”

  “哈!哈!老大爷您的…”

  推拿师傅刚开口接续言时,突听右方人群处传来一阵惊呼尖叫声,并见人群哗然散走。

  只见七名満面横⾁神⾊凶狠的壮汉,正围立在一个杂耍摊前,朝一对年约四旬的夫妇,一名发结长辫的十三、四岁小姑娘,怒颜叱喝着不知在说些甚么?

  四旬余的夫妇两人,神⾊惶恐的不停拱手揖礼,但是并未使七名壮汉消怒,依然叱斥怒骂着,因此已引起不少人围聚而至,七嘴八⾆的起了争执,另外也有人打圆场的互劝着。

  此时推拿师傅已听七旬老者不悦的低声咒骂着:

  “哼!又是这些游手好闲的恶!唉…”

  推拿师傅闻言顿时好奇的问道:

  “喔?老大爷,他们是甚么人?为何…”

  七旬老者闻言,突然想起一事的立即急声问道:

  “对了!老弟台,老朽以前从未见过你,因此你是外地来的吧?但不知你在此摆摊前,可曾至城內那个曹老…老爷子处投帖拜望?”

  推拿师傅闻言,立时疑惑的问道:

  “城內曹老爷子?老大爷您是说…喔…我明⽩了!”

  推拿师傅此时已然明⽩了老者言中之意,知晓城內有地头恶霸或社鼠城狐为恶,进城之后若未先前往投帖拜见奉上程仪,便别想安然在城內摆摊讨生活。

  因此,心知未曾拜码头奉程仪的摊位,待会皆免不了遭地痞恶扰。

  因此推拿师傅心思疾转后,已朝那少年说道:

  “虎儿你过去看看!”

  “是,师⽗!”

  年约十三、四岁又瘦又小的俊秀少年,早已神⾊忿恨的睁目盯望杂耍摊那方,因此耳闻师⽗之言后,立时面浮喜⾊的应了一声,急忙跨大步排开围观人群,行至七名壮汉⾝后且怒⾊说道:

  “诸位大爷,他们皆是行道江湖讨生活的人,每⽇仅能挣得些微铜钱度⽇,因此岂可能有多余银两可孝敬诸位大爷?因此还请诸位大爷⾼抬贵手,容他们有个活路。”

  七名凶狠壮汉闻声回首张望,眼见一个年仅十三、四岁的瘦弱少年,双目怒睁神⾊不悦的说着。

  因此,其中一人已瞪目怒叱道:

  “小子滚开!没你的事别強出头自惹⿇烦!”

  少年虎儿似乎时常经历如此之事,因此闻言后立即续说道:

  “诸位大爷,行道江湖之人,每⽇住店用膳皆少不了银两,哪有余银可敬奉诸位?况且城內可是有王法之地,岂容你等任意向这些辛劳讨生活的人榨财?”

  其中一名壮汉闻言顿时狂怒的叱道:

  “噫?他妈的!你这小子好大的胆子,竟敢指责大爷们榨财?老五,你去给这不长眼的小子一点厉害尝尝!”

  “是,大哥!”

  一名大汉应声之后,立即神⾊狠的朝少年虎儿走去,并且狞笑说道:

  “不知死活的臭小子,既然你等皆是长年行走江湖的人,便应懂得江湖规矩,但是你们却未曾先拜望地头大爷,便敢在城內设摊?如此分明是目中无人,未将本城中的众位大爷们放在眼內,现在又胆敢指责我兄弟榨财?若不教训教训你这狂妄无知的小子,岂不是使本城中的大爷们名声遭辱了?”

  壮汉老五狞声叱说中,已跨大步行至少年虎儿⾝前,耝壮手臂疾挥,一片大掌已狠狠的拍向虎儿面颊。

  但是久走江湖的人皆心中有数,若遇有独⾝行道江湖的僧、道、孺、老者、小童或妇女,大多皆会心有顾忌。

  因这类人物虽然貌不惊人,但是久走江湖岂会无些许护⾝之能?甚而有些人尚是⾝怀绝技的武林⾼手。

  因此若未摸清对方的底细时,皆不愿贸然动手,以免胜之不武落个欺人的骂名,或是一败涂地落得名声扫地,自寻羞辱之境。

  而少年虎儿能受师命,仅只一人便毫不畏惧的敢出面,拦阻七名壮汉欺凌打拳卖艺的夫妇儿女,由此可知他若无能力又岂会受命出头?

  然而那名壮汉,竟未悟及江湖顾忌,便大胆的出手,拍向少年虎儿,除非他⾝怀绝技?或是仗恃后有靠山?

  或是一个不知天⾼地厚的狂妄恶而已?

  只见壮汉大掌狠拍向虎儿面颊,距离尚有一尺不到之时…

  突见虎儿面浮冷笑之⾊,左手疾如灵蛇出洞的上扬去,迅疾反手抓扣住壮汉右腕,猛然一带斜扯,立时将壮汉的⾝躯拉扯得往左一旋,已然背部朝向少年虎儿。

  接而少年虎儿的左脚⾼抬,猛然踢向壮汉肥臋,霎时将壮汉踢得痛“哼”一声,⾝躯已然踉跄前扑,尚幸被同伴惊急扶住,才未曾扑个狗吃屎。

  但是如此一来,当然引起其他六名壮汉的怒火,立听怒叱叫骂声连连响起…

  “啊?臭小子找死…”

  “他的!小子你造反了?”

  “噫?揍他…”

  “小子大胆!饶不了你…”“围住他!狠狠的揍他一顿…”

  “这小子是哪来的?他家大人呢?一起教训一顿!”

  六名壮汉怒叱声中立即将少年虎儿围住,被踢得险些仆跌的壮汉,更是怒火⾼炽狂怒无比的又转⾝扑向少年虎儿,一双大拳已狂狠的连连击向虎儿,并且双目睁瞪咬牙切齿的骂道:

  “小子!大爷打死你…”七名壮汉同时围住少年虎儿时,立即引起卖艺夫妇及小姑娘的焦急目光,围立在四周观望的人群,虽然大多数人皆为少年耽忧,但是却寂静的望着场中无人敢吭声。

  此时七名壮汉围着少年虎儿,已然毫不留情的开始围攻他,十四只耝壮的胳臂,狂猛凶狠毫不留情的同时往虎儿⾝上打去。

  但是少年虎儿竟然毫无惊慌畏惧之⾊,双脚东踏一步西踩一脚,⾝躯恍如一个随风摆摇的柳树,轻而易举的连连闪过了七名大汉的拳势。

  而且⾝躯闪移挪掠之中,双拳疾如灵蛇出洞,毫不留情的一一击中在七名壮汉的⾝上。

  少年虎儿的年龄看似仅有十三、四岁,⾝躯也仅有七名壮汉的口⾼,而且也瘦弱得令人叹息。

  看他拳势甚为松软无力的毫无劲道,但是击在七名壮汉的⾝躯上,竟然痛得七名壮汉俱是痛“哼”惊叫不止,因此更是狂怒无比的凶狠围攻。

  七名壮汉虽然甚为凶狠的围攻猛击,可是仅能看见对方人影在⾝前晃动,而自己的拳脚攻势却是招招落空,从未曾击中对方⾝躯。

  反而连遭少年的拳势,击得⾝躯疼痛不堪,连连惶急闪躲的踉跄暴退。

  不到一刻,七名壮汉已被少年虎儿打得浑⾝疼痛不堪,却连对方的⾐角皆没碰到。

  这才心知遇到了⾝习武技的武林人,因此哪还敢再仗恃人多势众围攻?俱是心畏的慌急退开数丈外惊望。

  “啪…啪…啪…”

  突然响起清脆的拍掌声,并且听那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満面笑颜的脆声笑说道:

  “咯!咯!咯!好矣…娘,您看那位小哥哥好厉害喔!”

  此时少年虎儿仅是朝那小姑娘笑了笑,便又朝七名壮汉沉声说道:

  “诸位大爷,浪迹江湖混口饭吃的苦哈哈,为了三餐已是甚为艰苦了,又岂敢招惹地方上的大爷们?因此只乞望诸位大爷们能容他们讨口饭吃,方才得罪之处,在下在此向诸位大爷赔罪了!”

  方才得罪之处,在下在此向诸位大爷赔罪了!”

  少年虎儿说出一番甚为低卑自的话后,已然朝七名壮汉躬⾝揖礼赔罪,如此一来反倒使七名壮汉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打?凭方才对方的⾝手,兄弟七人可能不是对手;若就此放过他?方才被对方打了一顿,已然威名大失颜面无光,若不找回颜面,那么以后又如何能在城中立⾜?

  因此为首的一名壮汉已怒声说道:

  “哼!哼!小子算你厉害,但是你也别得意,待会自会有人来找你算账的!我们走…”

  为首壮汉的场面话一落,立即招呼其余六人迅速穿出围观人群消失不见。

  而此时的围观人群,虽然皆是大快人心的面浮笑意,并且有人叫好,但是也有人耽忧的立即说道:

  “小哥儿你还不快回家?看你不认识那些恶徒,想必是外地人吧?你还是赶紧离城吧?万一待会那些恶呼来城中恶霸,到时想安然离去就来不及了!”

  “对呀!对呀!方才那七个瘪三仅是“大相国寺”一带的混混而已,而他们和别处的混混都听命于城中的曹大爷,因此他们定然是去曹大爷家,找那些更凶恶霸道的恶奴前来了,所以你快点离城吧!”

  “小兄弟,所谓強龙不庒地头蛇,况且曹大爷又与城东另一位武林中名声鼎盛的陈大侠乃是儿女亲家,因此你占不了便宜的,快走吧!”

  似乎事不关己,尚坐在一旁为老者推拿筋骨的推拿师傅,与老者低声细语一会之后,已然神⾊严肃的不再多问,细心的在老者膝骨上贴妥温热膏药,且送走了老者后,才行往少年虎儿⾝旁说道:

  “虎儿你且先将东西收拾收拾!”

  少年虎儿闻声立时应了一声,便转⾝行返,而推拿师傅又朝那对耍杂耍的四旬夫妇笑说道:

  “这位老弟,看来今天已不适摆摊了,你们何不收拾妥当暂且离去呢?”

  那对耍杂耍的四旬夫妇闻言,神⾊惶恐的互望一眼后,立即连连应允的招呼那名十三、四岁小姑娘,慌急收拾杂物准备离去。

  但是此时站立四周观望的人群中,有个鹤发红颜年约六旬之上,手执卜幡的⿇⾐文士,默默的盯望着推拿师傅及少年虎儿一会后,突然开口说道:

  “这位老弟,本儒所言不知老弟肯信否?依本儒所测,老弟与令徒今年皆是命犯⽩虎煞,以致岁星当头,但是令徒面相中却有青龙横过,当有贵人扶持,不但有惊无险甚而可岁星永去,尔后尚有⼊主微宮之征,不过青龙当由这位小哥儿而起,因此应由这位小哥儿单独应对,方能化险为夷岁星永去,否则往后岁星久随不离且将更甚!至于老弟你…如果老弟肯相信本儒之言,何不尽早出城?否则恐怕对老弟甚为不利?”

  ⿇⾐文士话落之后,推拿师傅立即‮头摇‬说道:

  “啊?要小弟先出城?不行…不行!先生之言…小弟怎可任凭…”

  但是那对原本收拾家当离去的四旬杂耍夫妇,耳闻⿇⾐文士之言后,已然欣喜的笑说道:

  “哈!哈!哈!即然有“王半仙”的卜卦征兆,那么还有甚么不放心的?这位老哥,此位“王半仙”的⿇⾐神相甚为灵验,所卜之事无一不中,因此老哥大可听“王半仙”之言,应尽早出城避祸,小弟则留在一旁暂不出面,看看“王半仙”的卦相可准?万一真有事时,小弟再出面解围也不迟。”

  推拿师傅闻言顿时双眉一皱,虽然也心知江湖武林中隐有不少异人,而⿇⾐文士之言,定有其因。

  可是却又不知“王半仙”的卜卦是否真灵?万一他的卦相不灵…那岂不是将使爱徒…

  但是正沉思时,四旬余的杂耍夫妇,以及在四周围观的人群中,竟有不少人皆含笑解说“王半仙”之卜甚灵,皆要自己及早出城避祸!因此默默的望了望⾝侧少年虎儿一眼后,便点头说道:

  “好吧!那么虎儿你快与师⽗…”

  此时那位“王半仙”突然又开口沉声说道:

  “这位老弟你自己离去吧!不论发生何事皆不许回头,否则青龙不现岁星不去,至于…”

  接着又朝耍杂耍的四旬夫妇说道:

  “杨老弟,你们夫妇俩依旧与凤丫头耍把戏便可,凭这位小哥儿的机智,单独去应付那些恶奴,应该只有⽪⾁之痛并无凶险,或许便会有甚么机缘发生?对了!

  小哥儿,待会不论发生甚么事,你都要尽力忍下怒火不准还手知道吗?否则青龙不现机缘将逝!”

  “啊?老先生…可是师⽗…”

  “呵!呵!呵!小哥儿你放心吧!听本儒之言准没错,切记!切记!便是有人对你动手时,只要无命之危,便须忍着⽪⾁之痛逆来顺受不准还手喔!”

  “啊?甚么?老先生是说任人…”

  少年虎儿闻言正心中不解的急声说着时,推拿师傅已然迅速收拾妥杂物,并且朝少年说道:

  “虎儿,师⽗先回客栈,待会你自行回客栈便可。”

  而此时“王半仙”已与杂耍夫妇三人,似是事不关己的一一返回自己的摊位处,仅留小虎儿一人站立在空的广场中。

  未几,各摊又再度一一开始了营生,于是“大相国寺”前,逐渐又恢复了先前的热闹。

  约莫两刻时光不到,突听远方传来一阵妇女惊叫及稚童悲泣声,并且听见一些怒叱喝叫之声逐渐接近,四周人群也惊呼连连的慌急走避,以及人群惊叫低呼之声。

  “啊?是曹家的护院…”

  “不好了!小霸王及曹家恶奴来了,快走…”

  “噫?竟然是陈家的小霸王亲自来了?”

  只见纷走避的人群之中,忽然又听一阵怒叫声传至,终于一一出现了先前那七名凶狠壮汉的⾝影,正引领着八名⾝穿一式黑布对襟排扣紧⾝⾐的三旬大汉,以及一名年约二十四、五岁,神⾊鸷的三角眼青年行至。

  一行十余人尚未行至时,已然发现四散走避的人群中,现出了静立不动的小虎儿⾝躯。

  先前的七名壮汉,眼见打了自己兄弟七人的少年,竟然尚大胆的敢留在此地等候并未逃离,因此皆是怒火⾼炽的立即围住小虎儿,并且大叫着:

  “在这里…就是这小子!”

  那名三角眼的鸷青年以及八名黑⾐壮汉,此时也已随后行近小虎儿⾝前,神⾊不屑的望着小虎儿一会后,才神⾊冷的说道:

  “哼!就是他?”

  七名壮汉的为首者闻言,立时谄⾊恭敬的说道:

  “是!是!大少爷,就是他…就是这个小子!”

  “哼!没用的东西!曹明…”

  三角眼的鸷青年闻言,顿时不屑的怒斥一声,并且呼唤一名大汉后,立听一名⾝穿黑⾊对襟短⾐的曹府护院,躬⾝应声说道:

  “是!小的在,姑爷您请吩咐!”

  “你去秤量秤量他是何方⾼人?有何能耐?”

  “是!姑爷!”

  但是曹府护院曹明应声之后尚未及行动,小虎儿已然跨步行至三角眼青年面前,躬⾝抱拳揖礼说道:

  “这位公子爷,小的方才因年轻气盛強出头,而惹怒了公子爷贵介,事后也甚为懊悔,但是小的不愿因自己強出头,而惹出的祸事牵连他人,故而在此等候,并且诚心向公子爷您赔罪,但不知公子爷…”

  但是话未说完,曹府护院曹明已怒斥道:

  “小子住口!岂容你打了本府之人,使本府的名声遭辱后,仅是道歉赔罪便了事?你当本府之人好欺吗?”

  小虎儿闻言,顿时神⾊惶恐的望向三角眼鸷青年,似乎要听他怎么说?

  而三角眼的鸷青年,在之前已然听七名壮汉说明经过情形,知晓就是眼前这个极为瘦弱的少年架梁,而且看他瘦小的⾝躯怎可能打得过七个壮汉?莫非这瘦弱少年乃是真人不露相的武林人?

  內心惊疑思忖之时,耳闻他在大庭广众之前向自己赔罪,已然使自己面子十⾜,因此神⾊已较为缓和,且有些得意的傲⾊浮显。

  然而七名大汉虽非曹家的人,却是承仰岳家鼻息的外围下人,若被人恃功欺凌当然也有损岳家名声,而曹家之事也就是自己之事,又岂会只凭对方屈颜赔罪的一句话,便虎头蛇尾的放过他?

  再加上心疑他可能是⾝具武功的武林人,已然有意探探他的底细,因此立即伸手制止曹明之言,且沉声说道:

  “嘿!嘿!小兄弟,既然你自承过错,且有意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再者本少爷也不愿仗势欺悔外地人,因此也愿依你之意化解双方的冲突…”

  小虎儿闻言顿时面浮喜⾊,而十五名大汉却面浮怔愕难信之⾊的望向姑爷,但是却又听三角眼鸷青年续说道:

  “不过方才小兄弟打了曹府的人却是事实,因此…这样吧!本少爷也不想使陈家曹府落个欺庒外乡人的骂名,就居中做个调人,由小兄弟赔点伤药银子给他们,然后摆上一桌酒宴赔罪,尔后双方便可化解怨仇且个朋友如何?”

  众大汉闻言顿时神⾊恍悟的有了笑颜,而小虎儿已然双眉一皱,心知对方说来好听,实则依然不离财之意,因此心中虽怒,但是也仅能笑颜揖礼说道:

  “公子爷,小的仅是浪迹江湖的孤⾝之人,平⽇三餐已甚为拮据了,哪有余银可设宴向公子爷贵介赔罪?再者公子爷的贵介哪有一丝创伤?又何需伤药?公子爷您大人大量就饶了小的吧?”

  此时先前那七名壮汉耳闻小虎儿之言,俱都怒声叫骂道:

  “呸!小子你别装⻳孙子…”

  “小子大胆!方才你打了我们七人可是假的…”

  “刁嘴小子!陈公子已然善心的给了你一个下台阶,你竟然还敢推三阻四的不给陈公子一个面子吗?”

  “哼!不识抬举的臭小子,竟敢违逆姑爷的好心…”

  “大少爷,您别听这小子虚言推托,方才他…”

  三角眼鸷青年不待七名壮汉说完,已双目怒睁的朝小虎儿说道:

  “哼!如此说来小兄弟是不给本少爷的面子罗?那么本少爷也不能阻止他们向小兄弟讨还公道了!曹明,既然这位小兄弟不愿与你们化解怨隙,那么就随你们的心意去办吧!”

  “是!姑爷!”

  曹明心中早已知晓姑爷方才的作做之言,乃是做给在四周观望的人群听的,如此便可撇清仗势欺人的议论,因此闻言后立时应喝一声,立即朝小虎儿瞪目怒叱道:

  “叱!小子!姑爷甚为心善,不愿落个仗势欺人的骂名,才愿意居中为调人为你缓颊,并且提出可化解怨隙有益双方的法子,但是你这臭小子竟然狂傲得不给姑爷面子?哼!那就怪不得我们了!”

  怒喝声尚未落便已朝同伴施出眼⾊!

  霎时便见先前那七名壮汉,再度扬拳同时扑向小虎儿,而曹明等八名黑⾐大汉则散立四周盯望着。

  此时七名壮汉有了靠山,再加上之前被对方打得⽪⾁疼痛,俱都心存报复讨回面子,因此立即凶怒狂狠的围住小虎儿殴打。

  虽然小虎儿并非武林人,但是自幼便⾝患脉萎缩的恶疾,因此经由师⽗教导儒家的“⽇月神功”內功心法,以及外门拳脚功夫用以袪病养⾝,十年余的时光中⽇⽇勤习不懈,虽然未能除体內恶疾,但是已然不再使⾝躯隐疾恶化,甚而已有了內功基。

  再加上月月年年,浪迹江湖,因此,已锻炼出一⾝体力及二流左右的⾝手。

  其实小虎儿并不在乎七名毫无武功的壮汉,若有心反击依然能轻易的击退他们,但是心中却谨记着那位“王半仙”的话,再者也心知強龙不庒地头蛇。

  况且已然知晓这些地痞恶尚有靠山,因此纵然能击退眼前这些人,但是另外尚有八名可能略俱武功的黑⾐大汉,以及那个乃是出⾝武林豪门的三角眼鸷青年。

  甚而三角眼的鸷青年,其后台靠山必然是武林中的前辈⾼手,自己遭殴遭辱事小,万一连累了师⽗那就非自己所愿了,因此只得双手抱头站立,并且提气行功护住要害,任由七名壮汉狂猛的拳打脚踢。

  小虎儿被七名壮汉狂的拳打脚踢中,仅能抱头四窜逃避,不到一刻,小虎儿虽然已被打得遍体鳞伤,却依然抱头闪躲吭也未吭一声。

  但是窜躲至八名黑⾐大汉及陈小霸王⾝前时,竟然又被得意大笑的黑⾐大汉及陈小霸王踹踢,立时踉跄倒地时,更被一拥而至的七名壮汉围聚,拳打脚踢得无能闪躲。

  如此一来立即引起四周围观人群的哗然,且群情愤慨忍耐不住的嘘声叫骂不止。

  因此,又引来了更多的围观之人,望着十余名壮汉,竟然凌殴一个年仅十三、四岁的少年。

  终于,有不少人看不过去,已然开始有怒斥叫骂之声响起!

  但是当三角眼鸷青年及八名黑⾐大汉怒目环望后,已有大半之人皆神⾊惶恐得噤若寒蝉,不敢再吭声咒骂,但是也有人依然叫骂不止。

  突然!只听人群中响起一声鲁地之人的耝洪大喝声:

  “的!二爷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仗势欺人的恶!”

  随声只见一名満面短髭肤⾊古铜,手执一“齐眉”年约四旬左右的耝犷大汉,排开人群进⼊场內。

  三角眼鸷青年眼见有人出面架梁,立时朝曹明点头施眼⾊,曹明也立即意会的与两名同伴向耝犷大汉,并且沉声喝道:

  “来人且住!此乃本城曹大爷,与“铁掌无敌”陈大侠的大公子,与人了断恩怨,希望外人莫要強出头架梁!”

  那名満面短髭的耝犷大汉,虽然已听清曹明的喝声,却是毫不理会的一横手中“齐眉”便冲向曹明三人,且怒声叫道:

  “他的!二爷我可不管是甚么人的恩怨,只知你等这些杂碎,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仗势欺悔外地人,而且还是十来个大人欺负一个年仅十多岁的瘦弱少年?

  你们有本事就冲着二爷来!”

  短髭耝犷大汉手中“齐眉”疾抡“呼呼”嘶响的扫向曹明三人,顿时得三人慌急闪避,而短髭耝犷大汉也立时趁机冲至围殴小虎儿的三名壮汉⾝后,势劲疾的狠劈三人。

  “碰…啪…啪…碰…”

  “哎哟…痛死了…”

  “啊…”“哇…好痛…是…是甚么人…”

  三角眼鸷青年见状,顿时又惊又怒的急声喝道:

  “住手…”

  喝声一出立见七名壮汉慌急的相继退出丈余外,但是依然将小虎儿及短髭大汉围在正中,而鸷的三角眼青年陈公子已然怒声叱道:

  “尊驾⾼姓大号?为何揷手本少爷之事?难道不怕自惹祸事吗?”

  短髭大汉闻言顿时大笑说道:

  “哈!哈!哈!二爷我乃是“莽张飞”张大合。陈小霸王,二爷我知道你爷爷及老爹,皆是名震武林的⽩道⾼手,但是二爷我最看不惯你们这些披着⽩道之名,却横行乡里欺庒善良的伪君子!不管有甚么天大之事,二爷我就替这位小兄弟担下了,你们有本事就冲着二爷来吧!”

  此时小虎儿得“莽张飞”张大合出面拦事后,终于获得了息之机,且已慌急站起⾝躯,仰起已有不少擦伤及口角溢⾎的颜面,冷默的环望着四周众大汉及陈小霸王。

  突然!只觉左方围观人群中,似乎有一双精亮的眸子盯望着自己,竟是一个穿着打扮富丽,发挽双髻约莫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但是那双美眸中显现出的则是怜悯之⾊,不由心中热⾎上涌,不愿被她看轻,因此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后,立即起⾝躯准备再度承受继之而来的欺凌。

  但是就在他深深的一眼中,那一位发挽双髻年约及笄,极为秀丽的小姑娘,似乎由他眉宇间看到了一股难以形容的神情,好像是双肩上承担着万斤重担,使她感觉到他心中的无奈及悲愤,似乎甚为须要别人的协助!因此使她芳心中涌生出一股怜意。

  而且在此刹那间,芳心上似乎已深深的刻上了那张悲愤及无奈的面容,并且芳心中已惊悸得紊不堪,慌急的转首望向⾝侧一名花发皱肤,年约六旬余的老妇。

  但⾝侧那位神⾊森的老妇,仅是冷默无语的眯眼望着场內众人,似乎并未见到⾝侧小姑娘的目光。

  此时在场內的鸷青年陈小霸王,耳闻“莽张飞”张大合之言,顿时森森的冷声说道:

  “哼!哼!哼!原来是一个拦路打劫不知死活的绿林小贼,竟然胆敢进⼊京城嚣张?难道不怕本少爷将你擒往官府落案吗?”

  然而短髭大汉“莽张飞”张大合闻言,却豪壮的大笑说道:

  “哈!哈!哈!无聇小贼!二爷我既然敢出头便不怕甚么,大不了项上头颅由官府处置,但是这趟浑⽔二爷是管定了!”

  话声一落,立即转首朝嘴角溢⾎的小虎儿说道:

  “小兄弟,今天不论发生了何等天大之事,一切皆由我代你扛下了,你快走吧!”

  小虎儿方才见他挥舞“齐眉”的威势,已然看出他仅是个习有外门武技,內功也仅只在二、三流之间,与自己相较尚差上一截,若对付这些狗腿子的壮汉或许尚有胜算,但是恐怕敌不了另外八个黑⾐大汉,更敌不过那个陈小霸王,因此闻言后立即说道:

  “这位大爷,您的大仁大义小的心领了,可是您切莫为了小的一些小事,而损及自⾝安危,因此您…”

  但是“莽张飞”张大合却又朗慡的笑说道:

  “哈!哈!哈!小兄弟你放心,咱家的功夫虽不⾼,但是却有不怕死的拚战意志,只要捞他一个便够本,捞两个便能赚一个,纵然颈上的人头掉了,也不过是个碗大的疤而已!况且他们还不见得能将我留下呢?小兄弟你就放心的快离开吧!”

  此时突听鸷三角眼的陈小霸王森森的说道:

  “嘿!嘿!嘿!你们两个都别想走了!曹明,你快去府衙报官,就说有两个绿林贼匪已被本公子绊住了,请⻩捕头快率人前来抓人。”

  “莽张飞”张大合闻言,顿时双目怒睁的怒喝道:

  “小贼!这个小兄弟仅是遭你等欺凌的无辜之人,又岂是绿林匪人?你莫要信口开河⼊人大罪,否则二爷我饶不了你!”

  “嘿!嘿!嘿!他是否是绿林贼徒自有官府判定,倒是你…嘿!嘿!本少爷先拿下你再说!”

  “莽张飞”张大合闻言,却毫不在意的一抡手中“齐眉”且哈哈大笑的说道:

  “哈!哈!哈!随你吧!小兄弟你快走…趁着我拦住他们时快快出城!”

  然而小虎儿已知他虽是绿林人物,却是心存公理正义的⾎中人,万一被陈小霸王等人住,而遭官府捕快赶来擒捉,那便是自己的罪过了,因此岂可能任由他为了自己而陷⼊危境中?

  心中有了心意后,立即开口说道:

  “这位大爷您别揷手小的之事了,您还是快走吧!”

  但是“莽张飞”张大合闻言,却‮头摇‬说道:

  “小兄弟,你是外地人,不知这些种乃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霸,你若不早些离去而被他们陷诈,往后的处境必然甚为凶险,因此还是听我的话尽早离去才是,若再迟些恐将使我们两人都走不了了!”

  三角眼的鸷陈小霸王,此时仅是支使众大汉围住两人,自己并未动手,似乎是在等官府之人到来,因此围观的人群中已有不少人为他两人耽忧,并且有人焦急的大叫道:

  “你们还不快逃?否则…唔…”急喝的人似乎被旁人拦阻,因此话声骤断,但是又另有人急声说道:

  “你们还是尽快走吧!本城府尹马大人与曹大爷、陈大爷皆有深,因此你们斗不过他们的!”

  (注:众所周知的宋朝开封府尹包青天,乃是宋仁宗嘉佑元年才⼊主开封府,也就是本书景佑年的二十年之后,因此与本书的开封府尹不同人。)

  小虎儿闻言更是心急,心知若不快离去必然会连累“莽张飞”因此立即大喝道:

  “张大爷,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不必与他们斗气,就一起离开吧!”

  “莽张飞”张大合也心知若不尽早离去,势必被即将赶来的捕快围困,既然小兄弟愿意离去,因此闻言后也哈哈大笑道:

  “好!小兄弟且跟在我⾝后。呔!要命的快让开…”

  喝声中,已疾抡手中“齐眉”劲疾狠猛的扫向⾝周壮汉,于是在十余名壮汉的惊喝怒叫声,以及围观人群的惊呼及指引声中,朝人群让出的一道缺口处冲去。

  跟在“莽张飞”张大合⾝后,似尾随又似殿后的小虎儿,突然眼见右方人群前,有一位⾝穿一⾝紫红劲装背背宝剑,年约双旬左右,神⾊冷酷的瓜子脸姑娘。

  下垂的右手五指突然连连弹出数粒石子,而挡在“莽张飞”之前的大汉,便一一惊呼闷哼且轻易的被“齐眉”击倒。

  小虎儿眼见之下,心知是这位姑娘暗中相助。

  因此紧随“莽张飞”张大合⾝后急奔出人群之时,已然朝那位英气冷默的美姑娘微微颔首以示道谢,且深记她面貌,尔后若有机缘时定当报答她的暗助之情。

  那名站立人群前神⾊冷酷的美姑娘,没想到那个被人欺凌的可怜少年,由自己⾝侧奔行而过时,竟然面浮笑意的朝自己颔首?莫非他在惊中看出自己在暗中出手相助?

  但是便连站立己⾝侧的人,都没查觉自己弹出的小石子,而他却能?因此心思疾转后,便转⾝隐⼊慌闪躲惶恐尖叫的人群中,消失不见。

  另一方的陈小霸王,知晓“莽张飞”张大合仅是个专在荒郊野外拦路打劫的绿林小贼而已。

  认为两人必然难以逃出众大汉的围困攻势,因此仅是站立一旁观战并无出手之意。

  但是没想到曹府护院痛呼惊叫之声连连响起,两人竟然已击倒数人且即将冲出,因此又惊又怒且难以置信的冷叱道:

  “哼!还想走?若让你们能逃出本城,那么本少爷的头就让你们当球…”

  但是冷叱声尚未说完,突然听见耳旁响起一个森刺耳,有如由九幽之中传出的酷寒女子之声,尖笑说道:

  “!就将你的头当球踢是吗?那你就去死吧…”

  陈小霸王耳闻冷之声时,顿时一惊!并且突由心中冒出一股寒意,但是尚未及转首张望时,倏觉背后“命门⽳”一凉,似有一支如酷寒冰刺已透肤而⼊,接而又听一个清脆的女子之声传⼊耳內:

  “吴嬷嬷别理这小贼了,咱们且去看看他们两人是否能安然出城?”

  陈小霸王全⾝泛寒之时,听见背后响起清脆悦耳的女子之声,原本转⾝回望,但是似乎已被背后的酷寒之气,冻得全⾝肌骨僵硬无法动弹。

  便连喉中也寒僵得难以出声,神智也已逐渐昏沉茫,之后再已无知觉了。

  半个时辰之后||

  南城门五里外的宽平官道中,小虎儿朝“莽张飞”张大合连连躬⾝道谢,而“莽张飞”张大合则朗慡的笑说道:

  “司马老弟,你也别谢我了!其实我也是积于一时义愤,才自不量力的強出头而已,若非有人暗中相助,咱们也难以安然无恙的离城,因此老哥我可没帮上你甚么。”

  但是小虎儿闻言立即正⾊说道:

  “张大哥,您是否有能力能帮小弟并不重要,而是张大哥您竟然能为了公理正义,不畏強权也不顾自⾝安危,出面相助小弟,如此仁义之士较那些披着正道侠义之名,但却危害乡里欺庒善良的⽩道之人,⾼尚多了,因此张大哥您也莫要妄自菲薄自屈人下。”

  话声方落,突听道旁稀疏的树林內响起了女子的脆语声:

  “好!说得好!这些话若让那些自命清⾼的⽩道之人听见,不羞死他们才怪?

  这位小兄弟,据本姑娘猜测你也是⾝习武技的武林人,但却隐瞒所习,任由那些恶奴拳打脚踢,莫非另有所图不成?”

  小虎儿及“莽张飞”张大合闻声立即循声望去,只见由一株大树枝叶中,纵落一位年约双旬左右,瓜子脸,极为秀丽,但神⾊冷酷的紫⾐劲装姑娘。

  小虎儿一见便知是在城內暗中相助的姑娘,因此立即含笑躬⾝便道谢,但是“莽张飞”张大合怔望之下,突然惊叫道:

  “啊?你…你是“紫⾐罗刹”费姑娘…”

  一⾝紫红劲装的“紫⾐罗刹”费姑娘闻言,仅是冷冷的望了望“莽张飞”张大合一眼,目光迅又盯望着小虎儿似在等他解释。

  小虎儿闻言一怔!但是心思疾转后已讪⾊的说道:

  “这位姑娘,在下承蒙相助又岂敢有所隐瞒?只因在下出世时便⾝染少有之恶疾,因此自幼便⾝躯甚为虚弱,幸得师⽗收为徒儿,传授一些肤浅內功及拳脚祛病強⾝而已,尔后便随着师⽗行道江湖讨生活,因此并非姑娘口中的武林人!至于在下方才并非隐瞒所学不曾反抗,实是因为…”

  “哦…”“紫⾐罗刹”费姑娘闻言顿时轻“哦”一声,但是似乎并不全然相信,但是在江湖武林中甚忌追查他人出⾝来历,因此不再追问,并且又转望“莽张飞”张大合说道:

  “你不错!是个值得的⾎之人,不过你以后可要小心了,因为方才那个陈小霸王乃是少林寺俗家弟子中,辈分最⾼的“霸拳”陈老匹夫的长孙,但是那个陈小霸王,方才已被“幽冥鬼府”的“噬魂鬼婆”吴老鬼婆杀了,因此陈老匹夫一家人定然会牵怒与此事有关之人,所以你们两人往后要小心了!”

  “啊?陈小霸王被…被“幽冥鬼府”的人杀了?天…”

  “莽张飞”张大合闻言顿时大吃一惊的惊叫出声,而小虎儿则是皱眉沉思,且喃喃自语着:

  “咦?“幽冥鬼府”的“噬魂鬼婆”?她是甚么人?为何会…”

  但是突然又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秀丽的面容,还有站立在她⾝侧一位神⾊森,令人见之心怯的凶厉老妇,不知是否就是…

  然而心思疾转中,忽然又心中一惊的想起师⽗,因此心急的立即追向已行出十余丈外的“紫⾐罗刹”并且呼唤着:

  “费姊姊且慢!在下有事相求,但不知…”

  “紫⾐罗刹”费姑娘闻声顿时止步回望,并且冷声叱道:

  “放肆!你胆敢胡称呼本姑娘为姊?你若知晓本姑娘的名声及行事手段如何之后,看你还敢胡称呼本姑娘?”

  然而小虎儿却毫不畏惧的着她冷森目光说道:

  “费…费姑娘,在下虽非武林人,也无资格与费姑娘相,但是在下随师⽗浪迹江湖十年之久,遭遇了不少的炎凉世态,也见过了武林中所谓的⽩道正人君子,也见过一些⽩道之人口中的黑道琊魔,然而在下心中自有一把尺,知晓何谓真正的好人及恶人,因此…在下虽不知费姑娘的名声及行事如何?但却知晓费姑娘与张大哥一样,是个不在乎人言褒眨,我行我素的可敬之人,也因此在下才敢斗胆向姑娘求助!”

  “紫⾐罗刹”费姑娘耳闻少年之言,顿时面上的冷森之⾊略消,且怔怔的盯望着眼前这个年约十三、四岁的瘦弱的少年,半晌才又问道:

  “你叫甚么名字?才有多大年龄,便敢大言不惭的评断江湖武林善恶?”

  小虎儿闻言,立即回应说道:

  “费姑娘,在下复姓司马名⽟虎,只因自幼便⾝染恶疾,因此如今虽已年介十八,但是⾝躯却像是年仅十三、四岁的人。”

  “噫?你年已十八?这…这怎么可能?”

  “紫⾐罗刹”费姑娘没想到这个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瘦弱少年,竟然年已十八岁?仅比自己小一岁而已?因此顿时惊呼出声的怔望不眨,半晌后才神⾊缓和的问道:

  “好吧!你且说说看,你有何事须我协助?”

  司马⽟虎闻言顿时心中一松,且立即正⾊说道:

  “费姑娘,方才在下听你言道,知晓那个陈小霸王已然被他人诛杀,其家人及亲友在心痛悲愤之下,必然会牵怒曾在城中与他们有争端的人,因此在下已无法与城內的师⽗拜别了,否则被他们知晓在下与师⽗的关系,必然会牵累师⽗,故而想请费姑娘⼊城后代为转达在下之意,就说在下将独⾝一人浪迹江湖,请师⽗不必挂念在下。”

  “紫⾐罗刹”费姑娘闻言,已然知晓他想维护尚在城中的师⽗安危,才有向自己请托此意,因此心中甚为体谅的颔首说道:

  “嗯!此乃小事一桩,你且说说你师⽗的相貌姓名及居于何处?姊姊定当助你传达心意便是了。”

  于是刻余之后,司马⽟虎及“莽张飞”张大合两人,目送“紫⾐罗刹”费姑娘的背影迅疾消逝后,便相伴远离“汴州城”了。

  然而司马⽟虎万万没料到,陈小霸王的⽗亲“汴州铁掌无敌”陈承廷,乃是当今华山派掌门的俗家大弟子,而其祖⽗“霸拳”陈定中,则是少林寺俗家弟子中辈分最⾼,现今少林寺掌门住持慧明大师便是他同辈师兄。

  祖、⽗两代乃是释、道两门中,辈分、功力、名声皆⾼的⽩道侠义,当然能立即查明陈小霸王的死因,似乎是遭某种寒暗器透⼊“命门⽳”以致命丧,但是却未能在尸⾝內寻得暗器,因此无能查知是被何人?何等暗器暗害?

  但是曾有人发现当时的围观人群中,有一名年约六旬余,神⾊森冷默无语,花发皱肤的眯眼老妇,似乎是武林三秘门之一,位于蜀地“巫山”森神秘且最凶残的“幽冥鬼府”“四方鬼婆”之一的东方“噬魂鬼婆”吴嬷嬷。

  再加上陈小霸王“命门⽳”上,有一个细微难辨的小刺洞,因此怀疑爱孙可能是被“幽冥鬼府”⼊体即化的独门暗器“幽冥鬼刺”⼊而亡?

  但是尚无明确证据,也不敢断定爱孙之死确实是“噬魂鬼婆”吴嬷嬷所为?

  而且“幽冥鬼府”乃是武林黑⽩两道之外独树一帜“神宮、鬼府、毒⾕”三大秘门之一,其府主“幽冥仙姬”的武功⾼深难测,属下尚有功比一门之主的“双判”

  “四方鬼婆”还有“八大鬼使”以及数百名功力⾼达一流之境的鬼卒,其威势甚为庞大并非好惹的。

  因此⽗子两人虽然皆猜测,可能是“噬魂鬼婆”吴嬷嬷暗施“幽冥鬼刺”害死了爱孙、爱子,但是并无真凭实据,因此只能暂且忍下待以后再详查了。

  可是爱孙、爱子被杀的起因,乃是因为一个不知何等来历的外地少年,以及绿林小贼“莽张飞”张大合两人所引起的,因此他们两人乃是罪魁祸首,又岂能轻易放过他们?

  于是,⽗子两人立即仗恃辈分及名声,分请城中及附近的同道好友,开始在附近追寻两名罪魁祸首的去向下落。

  如此一来,城中的两门弟子,以及各门各派的同道好友,虽不知內情如何?但是为了长辈或是为了同道道义,皆毫不犹豫的应允代为追查缉捕“莽张飞”张大合,以及只凭一张司马⽟虎的画像,便在各处追查两人的下落了。

  然而⽩道之方如此劳师动众之举,竟然仅是为了追拿一名三流独行小盗,以及一名年仅十四、五岁,不知⾝分及来历的瘦弱少年?

  因此此事也立即引起黑道、绿林的注意,并且逐渐广传各方。

  再加上黑⽩两道原本便属敌对之方,当然已有甚多人幸灾乐祸的准备看好戏,甚而已有人…

  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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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丹云 更新于2017/11/19 当前章节17193字。看烈焰狂龙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烈焰狂龙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