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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大清宰相厚黑日常 作者:时镜 | 书号:47538 时间:2018/12/1 字数:93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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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三十六年年尾,三十七年年初,整个府里都笼罩在一片云之中。 张英这皇帝赐下来的府里,头一个孙子没了三儿媳妇被休,三儿子张廷璐还没等开舂便倚马而去,当初一⼲犯事人等全都处理⼲净,府里又增补了几个丫鬟进来,倒是多了几张新面孔,多了些鲜活意味儿。 发生这样大的事情之后,府里有心思没心思的人都消停了下来,又加上二少铁腕狠辣之名传扬,以至于竟无人造次,整整有两三个月,府里连件芝⿇大的小事都挑不出来。 顾怀袖的名声,也就顺着上去了。 是个人都说二少有本事,府里规矩森严,却又不至于没有人情味儿。 但凡你不触着二少的底线,总还有一条生路走。 原来的账房先生老了,换了当初那个跟着老先生混的小子,还算是机灵,并不敢在账目上做什么手脚。 “其实也不是他没做过,只是做了第一次被我发现了,老实了半个月,结果月底又给我递账本上来,还被我发现了端倪。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再有第三次…看我怎么收拾他!” 顾怀袖将今天的账本扔在了桌面上,打了个呵欠。 刚刚开舂,外头冰雪开始见着化了,顾怀袖整个人就能放松了。 前一阵孙连翘来过,说了顾怀袖的腿基本上已经没有大碍,只是往后每年冬天都要注意,虽不见得要跟今年一样好好养,可毕竟不能亏待自己⾝子。她是腿上伤过一次的人,要伤第二次就不一定能那么容易养起来了。 至于⾝子的调养,过完年便已经大好,也不用担心。 ⽇子悠闲悠闲地过,她似乎也明⽩那种什么“看云卷云舒花开花落”的境界。 不过… 顾怀袖回头一看账本,还有外头的对牌,忽然就叹了口气。 终究还是个俗人,要为了俗务困扰。 她还有一颗俗心,不知道那什么出尘的境界。 轻轻一自己的眉心,顾怀袖端了青黛递上来的茶,喝了一口,又道:“都是去年的茶了,不知道今年的新茶什么时候能摘上来…” 青黛也知道还有个罗玄闻的事情,她算是除了顾怀袖与张廷⽟之外知道得最多的了,只不过这一对儿夫之间还有不少的秘密,她是不可能完全闹明⽩的。 跟她一样的,还有个阿德。 大家对于他们的事情都是一知半解,即便是二爷与二少也不一定完全知道对方。 顾怀袖说,给对方生存的空间,也保持自己的新鲜感。 青黛没嫁人,现在也不想嫁人,就陪着顾怀袖,顾怀袖说了好几回,她也是一句话。 现在听见她抱怨着茶,便道:“前儿石方师傅用去年的梅花泡的茶,味道还不错,您若是喜,我回头找石方要一些去。” 顾怀袖道:“他如今倒是闲人,在府里什么都不做,就研究吃食。” 想着,顾怀袖忽然伸手捏了捏自己的。 “我这都胖了一圈,想起来上回见着他还是那瘦瘦样子,倒也是怪了,你说这做菜的怎就不嘴馋多吃一些呢?” 青黛笑了:“分明是您贪吃,天气一暖和您就更贪吃了,吃了就睡,睡了就吃,也没见您有个消停过。二爷每次回来见您,您不都是在吃啊?昨儿栗子糕,今儿桃酥,明儿杏仁饼…亏得石方能做,不然哪里喂得了您这一张刁嘴?” “好个小丫鬟,竟然连我都敢编排!” 顾怀袖直接一拍算盘,便将青黛揪过来,作势要拧。 青黛哪里敢真让顾怀袖把自己逮着,⼲脆地朝着珠帘外面一缩,调笑道:“二少可不敢再走了,您账还没算呢!” 也是,她这账还没算呢。 现在的账房小先生年纪小,不稳重,天天琢磨着怎么抠下一笔银子来,顾怀袖得把他给盯好了。 其实若按着二少以往的脾气,现在这账房先生早该拖出去打了,可顾怀袖见着这小子很是机灵,也起了惜才的意思,只盼着把他给矫正过来。 不过若是他在执不悟,顾怀袖只能收拾他了。 但是现在… 顾怀袖森森地一笑:“我觉得我还是先把跟你这一笔账算了再说。” 说着,她直接抓住了青黛,意思意思地拍了拍她头:“死丫头,让你再编排我,回头剥了你的⽪!过来给捶背!” 外头拿着剪子剪那枝上最后几枝红梅的丫鬟吓得一灵“二少怎的这样吓人?” 这丫鬟是新来的,画眉也没多说,只道:“往后你就明⽩了,那是青黛姑娘才有的待遇。” “这种算什么啊?”那丫鬟皱着眉“往⽇便听说二少厉害,不想连自己贴⾝丫鬟都要责罚…” 画眉愕然,忽然捧着肚子笑起来。 小丫鬟也不懂这是怎么了,拿着剪子站在一边有些无措。 顾怀袖在里面听见,索倚着窗,伸出一只细⽩的手来,招呼两人:“外头化雪正冷,你们俩剪完了揷瓶赶紧回来。” “是,二少,马上便好。” 画眉连忙停住,娇俏地答了一句。 她招呼着小丫鬟,一起剪了花枝,回来揷到大揷瓶当中,看着一下漂亮了。 二房这边谁不说画眉长得好看,就是青黛姑娘也是生得标致的,怎么说也能开脸做个姨娘,怕是只要打扮得鲜一点在二爷⾝边晃一下,便有机会。 可不管是青黛,还是画眉自己,都不曾这样去做。 二少虽不觉得旁人打扮得鲜有什么,可若是你露了痕迹地去引勾什么,二少火眼金睛必定一眼就发现。 有那贼心,迟早会被二少拆了⽪剥了骨。 画眉只想着安安静静地等到年纪,配了个普通人家嫁了,到底也算是一桩美事。 她颇有自知之明,不觉得自己能在二少手下过活,索给自己一条生路。 这些月来,画眉也渐渐跟顾怀袖悉起来。 原本她是二爷的丫鬟,顶了那个犯事的蕊上来的,只怕不得二少喜,如今能有这样得结果已经很好了。 再奢求,那就是贪心不⾜,迟早被收拾。 画眉临走的时候,顾怀袖叫住她:“画眉,今年几岁了?” 画眉一愣,停住脚步:“十八了。” 顾怀袖听罢,点了点头,只道:“你去吧。” 这是… 画眉已经明⽩这意思,主子们不会平⽩地问自己⾝边丫鬟的年纪,若是问了,就是有那么一点打算的意思了。 顾怀袖看画眉走了,便笑了一声:“这些时候,她尽心的,我还是替她留意留意好人家吧。” 说到这里,她又看了青黛一眼,可青黛并没有什么反应,只说是她心善。 “我心恶的时候,都被你给忘了。” 她埋头“啪啪啪”地拨起了算盘“下午去周大人府上吃他孩子的百⽇…” 周道新跟李臻儿也算是奇了,婚前是想看两厌,一个觉得一个不务正业,一个觉得一个大姐小脾气,两个人相互之间看不对眼,成婚之后据说分房睡这样的事情⼲过了不知道多少回。 可李光地就是看周道新顺眼,很快周道新又成了甲戌科金榜的进士。 这时候,李臻儿似乎才发现自己这丈夫不简单。 反正他俩颠来倒去不知道多少回,终于又把事情给腾折好了。 而今,连孩子都腾折出来了。 上午将府里的事情给处理好,如今是三月初,事情堆在一起,不过忙过今⽇便好了。 张廷⽟是中午之前过来的,所有东西已经收拾停当,包括送给周道新儿子的礼物。 顾怀袖只将账本堆在一起,起来伸了个懒,打了个呵欠,看见张廷⽟过来,便道:“这会儿走?” “赶着中午去就成了。” 张廷⽟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想起周道新那嘴脸,便皱着眉:“对着他不需要客气。” 张廷⽟与周道新这是损友,常常你损来我损去,端看张廷⽟落榜那一年,周道新殿试金榜⾼中⼲了什么就知道。 那一年,周道新不远万里叫人寄来了一坛状元红,当时顾怀袖便给气住了。 好在张廷⽟早知道周道新是这么个德,竟然很豁达,还真的开了酒坛举杯遥对着北方,说过两年再与他共饮。 今次他们就算是只去人,不去礼,周道新也不敢将他们赶出去。 去迟一点又何妨?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张廷⽟不着急,顾怀袖也慢呑呑。 眼看着就要到午时,夫二人才乘着马车来到门口,递上拜帖。 站在门口接帖子得不是别人,正是周道新。 他一看张廷⽟扶着顾怀袖下来,便劈头骂道:“你二人真是好大的脸面!一个还没⾼中,就开始摆谱,一个还没当命妇,就已然拿起了命妇的架子!我周道新如今好歹也是个朝廷命官了,按着咱们大清文人的惯例,我比你先成为举人进士,你张衡臣怎么着见了我也当先行礼吧?你俩姗姗来迟还不说,竟然故意要我在这里等着你们,这不是丢尽了颜面吗?!” 他嘴里骂出来的一串倒是顺溜,顾怀袖由张廷⽟给扶着,两个人越发老神在在地上了台阶,不紧不慢,不紧不慢… 周道新差点气晕,手指着张廷⽟:“你们——” 张廷⽟两手一拱,顾怀袖敛衽一礼,而后才听张廷⽟悠然道:“当年周兄一坛状元红的恩情,廷⽟牢记于心,久久不敢忘怀。今⽇,特来祝贺,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周兄笑纳。” 礼物都是张廷⽟准备的,顾怀袖当时说要准备,被张廷⽟阻拦了,说他自有主意。 一般这样的场合,都送些吉利的东西,顾怀袖也没想过什么多的,可哪里想到… 哪里想到张廷⽟往自己⾐袖之中一掏,竟然抖出一块烂木头,扔给周道新:“收下吧。” 收下…吧? 这是什么?! 周道新內心开始咆哮,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除了沉手一点就是一块烂木头! 烂木头! “张衡臣,你我二人当真要在我儿子百⽇之⽇,割袍断义不成?!” 周道新终于没忍住,手一指张廷⽟,简直想要让人将这无聇之徒扔出府去,扔得远远的! 周府的家丁们齐齐抹着冷汗,战战兢兢看着面对老爷咆哮还面不改⾊的张廷⽟,这一位爷也是狠人啊,竟然能让自家爷这样气急败坏! 连割断义这样的话都能说得出来,真是… 岂料,张廷⽟双手往⾝前一握,一个特别不卑不亢又怡然自得的姿态,嘴里只有两个字儿:“你割。” “我…我!”周道新捧着烂木头,手抖得厉害,瞪着张廷⽟“我割你个头!我儿子百⽇你都不肯破费,吝啬之人,当心⽇后被千刀万剐!” 张廷⽟叹了口气:“好了,时辰都要到了,我这人也来了,礼也送了,我家二少不大能久站,你若再不让我们进去…” “你待如何?”周道新挑眉。 张廷⽟微笑:“我自己进去。” 说完,拉着顾怀袖的手,直接迈进了门槛。 管家狂擦冷汗,为难地看向了自家爷。 周道新把手里得木头一扔:“记上!” 那负责记礼单的小厮看着木头为难了起来“爷,这怎么记?” “就记张廷⽟夫妇此年此⽇此时此刻送了爷一块烂木头,不许记沉香,就记成烂木头!” 周道新进府门之前指着小厮的鼻子“你敢如实记,回头仔细爷扒了你的⽪!” 小厮哭笑不得,这都是什么人哪? 人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沉香就沉香,记什么烂木头? 可是他想想,还是记成了“康熙三十七年三月初一午时二刻张公廷⽟送烂木头一块” 送了周道新一块“烂木头”就进来了的张廷⽟简直大摇大摆,顾怀袖被丫鬟领着去看李臻儿⺟子,前面张廷⽟一坐下便发现席上有不少的面孔。 年希尧、年羹尧兄弟,隆科多,顾寒川… 大多都是与周道新同年殿试金榜的进士,后来又成了同僚,还有一些是当初一起中了举人,而如今还未中的,也有一些是最近才认识的朋友。 比如年羹尧。 张廷⽟记得,那时候年羹尧跟在年希尧后面就是个看着特别小的孩子,现在也不过十九,年纪轻轻,可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看着却要比其兄还器宇轩昂。 一⼲人等厮认过,这才坐下来。 周道新张罗完了,也不拘束地直接朝着他们这一桌一坐“周某人脾古怪,能认识几位算是生平幸事,还请诸位満饮此杯,我周道新敬诸位!” 众人举杯⼲杯,恭祝周道新有了个胖儿子,一杯酒下肚之后才慢慢地放开了。 席间说的东西很多,不过要紧事却不多。 张廷⽟去年回来的时候,便重新融⼊了京城这些公子哥儿与文人的圈子,很是迅速,甚至手段圆滑练。 现在的张廷⽟,不再是由当初张廷瓒带着游走在这么多人当中名声不显的张二公子,而是被人所知的“张廷⽟” 康熙爷上朝时候分封了诸位皇子,大阿哥胤褆为直郡王,三阿哥胤祉为诚郡王,后面的四阿哥胤禛、五阿哥胤祺、七阿哥胤祐,皆为贝勒,分府出去。 而今皇子们年纪更大,太子的位置却开始有些不稳起来。 皇帝怎么想的没人知道,选择在这样的事情分封了自己其余的儿子们,有没有更深的意思,就更难说了。 那年羹尧在席间喝酒的时候倒是一副千杯不醉的模样,只可惜频频被年希尧训斥,他负着酒意,差点跟年希尧闹起来。 众人都上去劝,只道这小子脾气还大。 眼看着年羹尧今年就要娶纳兰德的孤女为,在外头还这样放浪不羁,回头不知明珠大人怎么想呢。 年羹尧也是要参加乡试和会试的,听人说学识不错,若不出意外,应当与张廷⽟是同一科的会试。 大量的消息,被张廷⽟装进脑子里。 宴席散了的时候天也将黑了,张廷⽟与顾怀袖在门口见,又见到年希尧一路训斥着年羹尧出来。 顾怀袖眼光一转,便已经瞧见这人,心下不喜。 年羹尧一箭死鹦鹉,对穿了鹦鹉双眼,这一幕顾怀袖还没忘呢。 她与张廷⽟上了车,这才离开去。 张廷⽟问她在后头可遇见什么趣事没有,顾怀袖只说:“他儿子倒是乖巧,看着比周道新要舒坦得多。” 张廷⽟听了一下便笑出声来。 “若是叫他早早地听见了,要把你给扔出来的。” “周继儒,这名字太死板了。”顾怀袖想起之前在宴席之上所见,咕哝了两句,又忽然道“若是咱们有孩子,当起个什么名字?” “按着家里辈分排,若…若…霖?霁?霜?雪…” 张廷⽟细细地数着,却都不觉得怎么样。 顾怀袖忽然道:“太早起名不好养活,若有个孩子,先不给起名,有个小名变成,往后大了再取…” 张廷⽟看她说得如此轻松,忍不住用手捏了她耳垂,庒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道:“那也得咱们有个孩子…为夫愿意为了夫人的愿望劳几分。” 她只恨这人脸⽪厚,冷笑一声踹他:“你也真是劳。” 劳什么的… 张廷⽟乐意之至啊。 他两手往脑后一阵,痞痞地,却忽然道:“近⽇来,家里无事吧?” “无事。” 吴氏都不闹腾了,哪里又能有事? 张廷⽟手指轻轻点着自己后脑勺,眯着眼“没事…这可不好玩了…” “我怎觉得你是想算计什么?”顾怀袖心里想着,若是没事不也很好?吴氏不腾折,府里也就好好的。她忙着给张廷瑑物⾊别家姑娘,也不来招惹二房的人了。 最近几个月的吴氏,似乎老了许多。 顾怀袖想着,眉头忽地一皱:“你不是答应了你大哥,再忍这一回吗?说你没算计,我真不信。” 张廷⽟掐她脸“胖了。” “你才胖了!” 她一下火了,扑过去挠他,张廷⽟轻而易举地架住了她的手,另一手跑来在她上一捏,便捏得她半个⾝子都软了。 “胖一些抱着舒服,好。” 顾怀袖又跟他闹了一阵,却又抱着他,还是问之前那个问题:“你在盘算什么?” “盘算着…” 盘算着什么呢? 张廷⽟道:“若是她闹,你不必客气,我已答应了大哥,再忍这一回。” 忍字头上一把刀,张廷⽟真怕自己有时候忍不住。 好在吴氏经过张廷璐与霆哥儿一事之后,完全消停了下来,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了。 在顾怀袖这里,却是忽然想起了王福顺家的。 罢了,先不去想那么多,这两天越来越懒,过个安生⽇子不容易。 车行到半路上,阿德忽然敲了敲车门框“二爷,下头有人找您。” 张廷⽟奇道:“何人?” “说是廖掌柜的那边的人,小的看着像是原来一壶舂的伙计。” 阿德那边也跟着张廷⽟出去过几回,认得几个人,所以这一回眼尖认出来。 张廷⽟眉头一皱,有些不大好的预感。 他让顾怀袖这边先走,自己则去见人。 想来不是什么好办的事情,否则也不会专程派人来了。 顾怀袖这边想想,也叫车夫先走。 不过路过前头一条大街的时候,却忽然之间被堵住了。 前面一群普通老百姓挤在路上,在地上哄抢着什么,车停住了,走不动。 “外头怎么了?” 顾怀袖问了一句。 阿德道:“暂时不知,小的下去打探打探。” 这时候,顾怀袖也将车帘子打起来一点,只见着这边有大石狮子红漆门,看着气派阔绰,也不知是哪一家的。 阿德回来,听得了消息:“万岁爷前一阵就叫人划了地方下来,宮里头诸位阿哥出来建府,今⽇有人拿铜钱撒道呢。” 顾怀袖面⾊微微一变,只道:“那咱们换条道走。” 车把式调转了马车,换了一条僻静道走,不料才走了没多久,便被一把铜钱给砸中了马车,车夫吓得顿时叫停。 大门口胤禛跟小盛子站着,手里拿了一把铜子儿,只哼声道:“哪里来的这些奇怪规矩?还不是大哥三哥那几个想出来的…铜子儿撒道,别是把爷的运气给分走了…” 他将手里一把铜钱扔出去,别的阿哥们那边都热热闹闹,光他四贝勒这里冷冷清清。 实则,胤禛却是已习惯了。 个好运。 扔把铜钱。 一把大铜子儿刚刚飞出去,一辆马车便过来了,竟然被扔了个正巧。 胤禛气不打一处来,面容一肃,就皱了眉:“谁家的车这样讨爷晦气?” 小盛子也气住了,连忙喝了两边的小太监上去把车给拦下:“⼲什么的?这撒道只能人走,连头畜生都敢打咱贝勒府前头过,要脑袋不要!” 阿德等人吓住,顾怀袖一听见外头小盛子的声音就头⽪一⿇。 这是惹了煞星爷啊。 她咬了咬牙,真想在车里装死,可从里瞥见外头一⾝冷肃的四阿哥,终究还是怜惜自己头上的脑袋,若是这时候装死,一会儿指不定就真死了。 叫青黛扶了,顾怀袖还是从旁边下来,小碎步到了台阶前,恭恭敬敬低着声音给四阿哥行礼:“臣妇给四贝勒请安。” 臣妇? 也对,如今张廷⽟是个举人了。 举人举人也叫举人老爷的,算官。 不成想她竟然也算是挑了个好人来嫁。 四阿哥心想着,他好不容出来建府,今儿兄弟们出来一起撒道,他手里余钱不多,正想着别是好运分给别人了,她顾怀袖就来了。 “怎地又是你个晦气的刁民?” 四阿哥沉着脸,索一把钱扔她脚边上,背着手不动了:“给了你多大的胆子,你竟敢来分爷的好运了?” 顾怀袖低着头讷讷不敢言。 胤禛摇了头摇,不悦得很,道:“滚吧。” “谢四贝勒爷分的好运,臣妇告退。” 说罢,退了两步,顾怀袖又上车走了。 只是心里不免嘀咕,你个煞星爷,能带给人什么好运? 她回去很久以后,张廷⽟才回来,只说罗玄闻那边出事,现在人不见了,听说是遇上了沈恙。 事情到底怎样还不清楚。 目前罗玄闻跟沈恙都在朝着盐帮发展势力,迟早会碰上。 可如今碰上,未免太早。 也不知道沈恙是不是察觉了罗玄闻还活着这件事,反正听廖逢源那边的人说,沈恙近⽇来狠得厉害。 都是江南那边的破事儿,顾怀袖懒得听,有钱拿就不错了,纵使罗玄闻不中用了,那银子也使不完。 次⽇孙连翘来了。 她最近忙,都没时间走动,有大半个月没来。 就是这么平平无奇的一⽇,三月初二,顶多天气好了一些。 众人丫鬟了孙连翘进来,她略喝了一口茶,便给顾怀袖把脉,那时候顾怀袖刚刚拈了一块糖糕咬“我这可是要大好了,回头三五月就能出去踏青,六七月出去赏荷,九十月还能观菊跟香山的红叶…” “端怕,您那红叶跟金菊,是观不成了。” 孙连翘按着顾怀袖脉的手指微微跳动了一下,在顾怀袖不解的目光之下,她忽然笑起来,补了一句:“一个多小两月,恭喜二少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本文的设定就是…好吧,我招了,蠢作者其实真的是四爷(你滚!有你这样黑得这么用力的吗! 第三更十点半之前。 n6ZwW.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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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时镜 更新于2018/12/1 当前章节9357字。看大清宰相厚黑日常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大清宰相厚黑日常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