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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凤御凰之第一篡后  作者:半壶月 书号:47767  时间:2018/12/20  字数:10543 
上一章   ‮梦诡,夜之柔温 390‬    下一章 ( → )
  顾城风轻唤了两声,见贺锦年没什么反应,便悄然起⾝。走到外面一间,天⾊透过纱橱,薄薄如⽟的光芒让整个清晨显得更加宁静。

  流红已备了新袍,叠得齐齐整整,搁在⽟盘之上,洗漱用品一应齐全,另一边的长案上,已搁了各⾊的装満食物的器皿。

  流红听到动静,马上躬着⾝躯进来,⾝后是随侍了三个侍女。

  四人静静地侍候着顾城风洗漱更⾐。

  叶明飞便如鬼魅般出现,单肢下跪“微臣叩见皇上!”

  顾城风阖着双眼展开双臂,任由侍女打理他⾝上的龙袍。

  遵循以前惯例,顾城风听奏报时,只有疑虑处方开口,叶明飞当即起⾝后,谨声道“微臣谨遵皇上圣谕,影卫皆围在百丈之外围堵申剑国的坐驾。寅时,申剑国曾一度想从西面破突围圈,微臣令守西面的影卫退百丈,另三面近五十丈,半个时辰后,申剑国的马车退回原地。臣料定,只要影卫不主动攻击,不到万不得已,申剑国不会拿出杀手锏!”

  顾城风一边聆听,一边稍将口中的漱⽔吐在流红端捧的器皿之中,腋下的龙纹绣扣太繁索,一个侍女扣了半晌尚未扣完,顾城风便扬手示意退下。

  流红见状,以为侍女服侍不周,便要上前服侍,顾城风颔首示意不必。

  “微臣在寅时初,曾悄行靠近他们的马车,发现申皓儿已气绝⾝亡,田敏丽用冰蛊封她的尸⾝,准备带回大魏安葬。庆安尚有一口余气,微臣亦让影卫给申剑国的马车上,让他自行处置!”叶明飞嘴里说得含蓄,其实心里想,这庆安要是落到了田敏丽的手上,只怕是生不如死。

  “卯时,戴向荣奉旨令刑检司卒狱押解潘贼北上流放千里,微臣派两个影卫暗中跟随。”顾城亦被顾城风剥夺其皇家姓氏,但他⾝上有先帝的赐给顾城亦之⽗的免死谕令,所以,顾城风留了顾城亦的一条命,但潘氏一门除了张晴妩及其女儿外,其它全部斩杀于燕京城门。

  “辰时初,昊王奉令前往晋安国公府抄家,除了晋安国公‮姐小‬韩昭卿被昊王爷带到昊王府,让星王妃作陪外,其它仆众全部由顺天府暂时看管,另外,燕京城门下被当众杀的大臣,全部抄家,家眷亦暂由顺天府看管。”

  “辰时三刻,礼部尚书刘裕之代皇上起草的告天下百姓书,已令各司抄检三千册,三天內,传至苍月各郡,传达皇氏正统景王殿下登基以及罢黜潘贼,驱逐出潘氏一门顾氏皇族姓氏的诏告书。”

  顾城风挑开垂帘,看向不远处申剑国的坐驾,语气也是一如往常,言简意赅“措施准备妥当了?”

  叶明飞向来对顾城风这种过于简单的问话早已习惯“是的,微臣一切已就绪,只等皇上一声令下!”在昨夜烟花礼炮庆祝帝王登基时,他趁着声音的掩护,悄然潜进纳兰钰斐和纳兰钰媛的马车之中,发现在他们的坐驾里,放着几箱的飞虫。

  叶明飞虽然不知道这种飞虫的历害,但他马上将之情况报给东阁,东阁很快断定这种飞虫是川西沼泽的一种毒蜂,一旦人被蜇,不到一个时辰便心脏卒停而死,这种毒蜂喜嘲之地,且并不筑巢,而是看接侵占别的蜂巢,并以别的幼蜂及蜂藌为食,且这种毒蜂繁衍极快,如果到了一个地方,若不尽快杀死这些毒蜂,不到一个月,它们就可以成群结队出来,且攻击強,遇到人和动物都会主动攻击。

  东阁料定也是田敏丽有这种本事,能捕捉如此众多的毒蜂,且千里迢迢运送到燕京,途中竟没有被人发现。

  顾城风放下手中的轻纱帐帘,回⾝,桃花眸出少见的狼般⾎噬“要确定不能有一只逃出网!”

  “皇上请放心,微臣做了三道防患,绝不会有一只飞进燕京城內!”叶明飞抬首,顾城风伫立于窗边,俊朗的明⻩⾝形融进晨曦微亮的柔光,更显得俊美不象真人。

  顾城风极少穿⽩颜⾊以外的服饰,与以往清冷的气息不同,明⻩的龙袍衬得他墨眉下的桃花眸更加柔亮,若非是周⾝弥漫的凛然冷漠气息,顾城风让人看上去真如温润如谦谦君子。

  “跪安!”

  叶明飞微一躬⾝后,步出了马车之外。

  顾城风走到长案边,打开器皿的盖子,拿了一个精致的青花瓷小碗,装了半碗的燕窝粥,又从各个小叠里挑了几样卤⾁另放在一个小叠里。最后,打开一个小瓷盅,这是他让云泪亲手熬制,可以起到固本培元的作用,很适合贺锦年长期被慢中毒侵害的⾝体。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宝莲丹,轻轻投⼊到药盅里,起了一波的微澜后,迅速化开。

  这宝莲丹极难配置,因为里面所需的一株药材出自极地的雪莲,几十年方有可能采到一株。当年他的⾝体受到重创,桃园⾕千辛万苦也才配了两瓶,一瓶被申钥儿巧言骗走,虽然明知她拿去最终也是落到秦邵臻的腹中,可他就是装着不知情,由着她装模作样地跟他套情。

  如今,他手上也仅有半瓶,也无法每天给她一粒配着云泪的药服下,只能隔三四天服上一次。

  他将粥和小食放在端盘上,一手托着,一手揭了帘,走了进去。

  贺锦年依然是双手握于腹前,睡得纹丝不动,宛如伸展了枝叶的睡莲静静地舒殿在池面上,经过‮夜一‬的好眠,夜明珠光下,她的肌肤细润如凝脂。

  他的心变得异常地开涤,眼角弯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两手悄悄地握了她的双手,将她握的双手一点一点地分开,然后轻轻地下移,让她的手轻轻搁在榻之上。可他的手刚松开,她的细细的手腕似乎有意思地动了动,便又收回到她的腹下,两手握。

  顾城风无声地笑开,在她⾝边轻轻坐下,俯下⾝,他悠淡如深潭的眸子漾开一丝丽的诡波,他凝视着她,颤抖的眸光颇有些心不在焉地落在了她的双之上,那里娇滴,他俯⾝,如痴如醉地闻着她的瓣,那里——全是他‮夜一‬留下的浅浅气息。

  贺锦年仍是如静莲,直到感觉到脸上的肌肤传来热力的感觉。她的眼波轻忽,缓缓睁开后,眼睛并没有焦聚,象是透过顾城风不知看向何方——

  她看见,她一直在跑,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拼命地跑,途中到处是枯萎的蔓藤绊住她的脚,她摔倒后,便飞快地爬起来,好象在⾝后有什么极其令她恐惧的东西在追。

  “哼,何用?”⾝后微乎其微的一声轻哼,声⾊虽浅,若女子轻喃低语,却是骄傲不羁的语气“这世间,从未有人从我姚九落手中逃脫。”

  余音未绝,也只是一瞬间,贺锦年一阵天旋地转,恍若被一股极大的气流昅住被随意上下左右地撕扯着,四周全是‮大巨‬的冲撞的力量,仿佛要将她的脊椎穿碎。

  她知道自已被一股強劲的內力所控,若是在前世,她尚有反击的力量,但此时,仿若人手中被牵制的风筝一般,在空中被旋转数周。更不知道那是什么,象⽔又似象酒冲刷她的脸,她的⾝体。

  仿佛是周⾝关节⽪⾁都被绞碎一般,疼到骨子里去。

  浅浅的呻昑声溢出口,直到感觉有一只冰凉的手触摸着她的脸时,她才头昏脑的睁开眼,眨眨眼之后,方才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一张若桃花的脸盈盈地笑在自已的眼前,既使是在昏暗的月⾊下,也可看清那女子面目皎好不似真人,眉修长⼊鬓,那一双琥珀⾊似的瞳眸夜⾊下晃着粼粼之光,竟让贺锦年大吃一惊,这不是岩洞画像里的女子么?

  “果然值得我在这等了一宿。”那女子柔情似⽔,眉眼之中尽是喜悦“百年了,已经很久不曾有遇到象你如此出众的少年,瞧瞧,你把自已弄得多脏。”

  从怀里掏出一个素⽩的锦帕,兰花的馨香盈鼻,轻柔地拭过贺锦年的眉眼之间,红的绽开一丝満意的笑“肌肤吹弹易破,惹人舍得不一丝的重手,果然是极品中的极品。”拇指轻弹贺锦年的瓣,眸⾊中掠过一丝**“⾊天然透明,象是⽔润一般腻滑,不知让人极品偿后,是不是跟卖相一样香甜?”

  她蹙眉,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这样轻薄,心里直骂,怎么梦里面也会遇到这样的‮态变‬。

  她強忍着疼痛和眩晕带来的恶心感,暗暗地将五指曲成若弯钩,悄无声息地上游,在触到她的肩骨那一刹那,骂“去死吧!”

  贺锦年五指狠狠扣住她的肩头,图卸下她的肩骨时,却发现手掌软绵无力,恐怕连握个蛋的力气都没有。

  姚九落吃吃笑开,不慌不,纤手握住贺锦年的手,捉到自已的鼻息下,轻轻一嗅,笑“小野猫,还有毒爪子。是这一只小小的手想分了我的骨,错了我的筋么?这是谁教的?是灵碎子那小丫头?”纤手一扣,红⾐全⾝又是一阵疲软,这下连站都站不住,直直跌⼊姚九落的怀中。

  灵碎子在她的嘴里是小丫头?靠,什么怪物?贺锦年心里暗骂,又被她摸得火起,骂道“要杀就杀,把你的脏手拿开。”

  那女子似乎置若罔闻,一双纤手移至她的,左右上下地轻按捏着,惹得贺锦年周⾝⽑孔倒竖,⽪疙瘩落了一地。

  “够细,肌⾁弹十⾜,力好,耐力自然不错,甚宜好。”

  贺锦年全⾝被扣得动弹不得,见她如在验货一般地对自已上下其手,极致又羞又愤怒,近端详时,也看清这女子眼角处已生处几缕淡淡的尾纹,料着年纪并不轻,便骂道“大婶,小爷我要上也是上年轻女子,你年纪大了,老⽪老⾁,请自重,小爷我口味并不重。”

  “这脾气可要改改,我姚九落喜听话的,乖乖懂得侍候人的小绵羊。今天就让我先‮教调‬
‮教调‬你。”倏地‮住含‬了贺锦年的瓣,但几乎是同时,她推开了贺锦年,粉脸刹时铁青,声音徒然变得混厚有力,完全是一个成年男子的声音,历声斥道“你居然是女子!”

  贺锦年被推出一丈开外,背后刚好被顶到一块凸出的石墙上,半跪着⾝,只觉得痛得本站不直⾝体。

  “死变…态!”贺锦年被‮腾折‬得全⾝骨架都要散开“要杀就利落一些,一会装女人一会装男人,你他娘的有病呀。”

  “‮娘老‬杀了你。”姚九落左右手上即时多了一连窜的银环,环环相扣,宁静的夜晚中,发出了极为悦耳的叮噹声响。

  那时,脑里唯一的思想便是:这个环她见过,曾经在雨竹倌的面前,见过一个妇人的手上戴过,那个妇人和六月有着某种关联!

  贺锦年知道这是一个梦,很诡异,这是她遇到的第三件诡异的事,第一次是穿越,第二次是死亡灵魂游,而方才在梦中,她明明知道是梦,却出不来——

  “锦儿,锦儿?”顾城风轻轻拍着她的脸,只见她恍散的眸光下,黑⾊的羽睫隐隐轻轻扇了一下,他神⾊焦急,又连连唤了几声“锦儿,怎么回事?”

  贺锦年猛地醒过来,看到眼前顾城风精致的容颜上泛着苍⽩旑旎之光,眨一眨,神似有些晃动,茫茫茫然然地问了一声“什么时辰了?”记忆中,从穿越到这个时空开始,她就不曾睡得如此沉,睡得如此不醒人事。在以往,再累,再困,只要感觉到有人接近,她就会惊醒过来,难道是因为刚才这个梦?

  他轻嘘一口气,眸內犹透着不解“你方才就醒了,睁着眼,我唤了你半天没反应!你在想什么?”

  “我方才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贺锦年摇了摇首,想起那离奇的梦,或许是因办岩洞里见了那个画像,所以做起光怪陆离的梦,那样美的女子怎么会是男子?而且瞧上去还有些‮态变‬,她轻轻吐了一口气,一笑置之“没事,醒了就好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辰时了!”顾城风捧了她的双颊,两指轻轻着她的眉心,细细瞧了一会,便落下吻,她本能地转开了首,尚未开口,他的手心掌在她的脸盘上,顾城风略带委屈的声音已要耳绊响起“你说的,可以亲的!”他在这等了许久,才等到她睡够了醒来。

  她这一句话,简直成了契约的背书了。她回过头,皓眸轻嗔“别,大清早,都没来得及刷牙,很脏的!”

  “不脏!”他‮住含‬了她的瓣,顺手掀开了她⾝上的薄衿,将她抱在怀中。两人呼昅在一起,他的手轻轻托着她的后脑勺,以便让自已吻得更深⼊。

  夜明珠的光线与透过轻纱⽩帐的晨光织在两人⾝上,顾城风一层明⻩的龙袍圈着怀內一⾝月⽩绡质宽袍的贺锦年,或许是这两天两人亲藌多了,顾城风的吻也不象初时那般笨拙,牙齿也不会不慎磕到她的,虽那那带了**的灼烈力道把她的⾆昅得发疼,但他懂得适时放开,让她稍稍缓解。

  顾城风‮吻亲‬极久,晶凉的捂得火热后,方移开,面⾊绯红,深了几口气,将脸埋在了她的肩头,少顷,抬了首,直视着她的双眸“有件事得和你说!你听了后,不许胡思想!”

  “是有关申剑国?”贺锦年巴掌大的小脸被他双掌固定着,便动了动眼珠子,见他那双桃花眸里有一波抑制不了的不安,心微微一恸,竟是福至心灵般地脫口而出“是有关秦邵臻?你对他做了什么?”

  他淡紧抿,苍⽩脸上呈现一抹凝重神⾊“嗯!”不是否定,也不是承认,简单的一个字很平缓,语气里没有气息波澜,但她的手心处却倏地传来他肌⾁的紧崩感,他羽睫低垂,并不看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车厢內的⽔晶石里的冰块散发出来的冷气太⾜,她觉得冰冷的气息萦绕周⾝。

  “城风,你又糊思想了?”贺锦年先前不经思忖便开口,马上就感到后悔,心知自已对有关秦邵臻的事反应如此敏锐,肯定会刺到顾城风,果然捕捉到他的脸⾊一⽩,她心底长叹一声,微微瓣,也不待他反应,贴合了上他略带微紫的瓣,呢喃“你昨夜是不是没睡,怎么⾊还是这般难看!”

  这时,风透轻轻纱幔帘,吹动他如墨乌丝,更衬得他肤似寒冰,眸底的青痕更重。

  “没有!”他羽睫轻颤地展开,眸光定在她的脸上,桃花眸內,那股沉笃的黑⾊一点一突地聚集,气息从她的齿之前缓缓渗⼊她的肺腑之中“我放他回大魏!那天我们从岩洞里出来后,我便让影卫去传唤他,这事之前我想让你也一起商量,但你第二天很早就离开了挽月小筑。”

  “这事和我商不商量都一样。”她移开瓣,故意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她神情极为悠闲“那天我急着回,是因为我好几天没回贺府,我担心我爹会着急。而且,那天那般仓促扔了我的小丫环,你不知道,她都吓傻了,我和六月回府时,听府里的管事说,桂叶那丫头抱着鱼面坐在府里大门前等了好几天,哭得眼睛都肿了,面都馊得发气泡了,这傻丫头愣时抱着,说是我让她给买的!”她笑得灿,突然指指案边的小盘“给我准备的?太好了,我饿极了!”

  她飞快起⾝,顾城风还为她备了漱口的⽔,她稍稍清洁后,便坐在案前,她吃东西向来快,三下两除二便消灭了全部的食物,吃完后,抹了嘴,眸光里挥洒的全然是动人的喜悦“全是我喜的,看来,以后跟着你准没错!”

  她轻松以及不在意的情绪终于感染了他,顾城风将她抱在膝上,让她斜靠臂弯,一手环拥她⾝,掌心感受着那柔软纤细的⾝,他的眸⾊变深,气息逐渐紊“他前夜从燕京出发,今晨四海影卫的飞鹰传来消息,他已经在临晨寅时至汴城。”

  “你想借用秦邵臻之手对付申剑国?”贺锦年微微一笑,突然伸出双手,两边手指各捏住顾城风的脸颊,一拉一挤,笑嘻嘻故意用鄙夷的口吻笑“你放他回大魏,肯定有条件!说,你捞到了什么好处!”

  顾城风何曾给人这样逗弄过,瞬时満脸绯红,略为不自在的轻咳一声“我让他出你给他的治炼配方!”

  “那个配方…我没想过给任何人!”贺锦年闭了闭眼睛,脸上褪去方才故意装出来的玩笑逗弄之神情,眼神里恢复一派冷澈清澄“他手上的配方并不完整,这个配方当初我为了谨慎,我分为了三部份!一部份在秦邵臻手上,一部份在申剑国手上,秦邵臻知道,最后的一道工序在我之手!我回大魏后,只告诉申剑国一部份,然后告诉他,另外一半在秦邵臻的手上,我是防着申剑国出耳反尔,不肯接秦邵臻回大魏。申剑国不知情,所以,他方急着想把秦邵臻带回大魏!”

  贺锦年知道顾城风此举仅是不想秦邵臻的手里还留着属于她的东西。

  顾城风若是想要这个配方,仅可跟她开口要完整的治炼配方,而不必拐弯抹角地向秦邵臻要,而且仅是一部份。

  “我把肖宴尘的十万大军给了他,让他带走,秦邵臻很聪明——”他的眸子幽亮如星凝望着她,与她眸光相接时,缓缓道“他什么也没说,就留下了配方!”

  贺锦年很平静地点头,睨见他腋下的绣扣松了一道口,便抬了他的手,低了头细细地帮着她扣着,嘴里应得有些心不在焉“这是他的机会,他定是知道我无法来带他回大魏,一张配方不过是死物,何况少了两道工序的配方更是一文不值,他的选择是对的,他已质在这里十年,十年的追求,一个人岂能轻易放下!”

  他扶正她的,与她四目相,他眼尾已是弯开,瞳眸深处却是一片灸炎,热得像要将她融了进去“若是你的东西,便是要了我的命,我也不会出,秦邵臻也不过如此!”

  若是换成他,定不肯将她给的任何一件东西轻易放弃。

  他比秦邵臻更爱她!更懂得珍惜她!

  贺锦年心下噗的一下用力跳了一下,心口被撞得很疼,顿了一下,脸庞上却波澜不惊,她抬首,眸光坚定地“当年,我把弩箭改良后,就后悔了,在这个冷兵器的时代,杀伤力如此強的东西出场在‮场战‬上,只是意味着更多的死亡。所以,这配方,当初我拿出来,也仅是一个筹码,从始至终,我也没想过用这个配方锻造出武器。所以,配方的第三道工序我一直捏在手上,就是不想这样的武器广泛地应用。”

  “你做主便是!”他哪会在意配方之事,以苍月现在的实力,⾜以问鼎天下。他从秦邵臻手里拿到,只是不想秦邵臻将来在知道贺锦年‮实真‬的⾝份后,还妄图以此为借口,与她联系罢了。

  顾城风如此轻描淡写,倒令贺锦年有些摸不透他的心思。这个配方若问世,意味着什么?意味的是天下格局可以在短短时间內改变,她记得当年她和秦邵臻提到新的冶炼方式时,秦邵臻‮奋兴‬得整整一个月之久。

  贺锦年突然感到有些奇怪,她每回和顾城风接触时,她会从他的表情中看到他的喜怒哀人,但却无法凭借第六感去感觉他心里真正的想法。

  这一点令她感到百思不解,因为她明明可以感应到他⾝上的戾气,却感觉不到她的心思。

  “顾城风,你记得我们第一次在皇宮的废园里相遇,你是想杀了我吧!”

  空气骤然变得稀薄,顾城风眼神一下子象被钉子钉住,眼底弥漫出淋漓尽致的⾎⾊“是,那时你突然闯进,我担心你把这个地方的秘密怈露出去!”她的警戒之心特别強,唯有在那,她特别放松,所以,很多时候,他想她时,就会去那偷偷看她。

  她回大魏后,那个地方也成了他缅怀她的地方!

  顾城风后背密密⿇⿇地惊了一声冷汗,那时候,若是贺锦年的反应有稍让他不満,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捏断她的脖子。

  “说说,你是怎么发现那个地方,明明是我第一个开发那的!”她刚找到那个地方,野草丛生,一看就很明显,最少十年不曾有过人走过的痕迹,她发现那里适合教秦邵臻练武,便断断续续把那里的杂草全部清理⼲净。

  “我…就是不小心发现了!”顾城风脸蓦地一红,直透后耳,迅速漫延到脖子上。

  “你是偷偷跟着我?”贺锦年只觉一抹轻涩的疼感袭上心头,他以前到底是如何待她的,为什么她从不曾去感觉。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无端端地去那个地方,

  “没有!”他脸红更盛,不自然地避开她的眼睛,低了首,不肯再吭声。

  贺锦年心头亦变得沉重,也不多问,两人就这样静了下来。

  申剑国车厢。

  申剑国睁开眼时,天已大亮,他瞥了一眼静静打坐的纳兰钰斐,略为疲倦地开口“好了,难为你为我护了‮夜一‬的法!”

  纳兰钰斐嘴擒得意笑纹“将军客气,这是斐儿职责所在。将军,昨夜顾城风的人试图来打探这里,斐儿担心他们⼲扰了将军的冥思,所以,驾车移动了百丈!”

  “做得好!车里的东西都好吧!”

  “媛儿在照看,没事!”

  “将军,如今时辰已近辰时,将军,我们还是尽早离开这!”

  申剑国冷笑“顾城风是在考验本将军的耐心么?本将军偏不动,就等他们先动手,再制他们个措手不及,届时,让他们乖乖出秦邵臻,方不虚此行!”

  “将军,您方才冥思时,瞧见了么?那贺五公子究竟是什么来头?”纳兰钰斐不觉张开手心,那里一颗红的朱砂痣极少人知道,之前被贺锦年问,他一时错,也没有深思,现在回想起,太过匪夷所思。

  “瞧不出,她气息很复杂,唯一能确定的是——”申剑国原本浑浊的眼神倏地变得冷,近乎咬牙切齿“她是个女子!”说完,往后深深一靠,全⾝舒展地打开,⾝上一件洁⽩如云的窄衫,因为⾐襟上的带子没系上,往着两旁自然的敞开,露出与脸上苍⻩之⾊完全不同的雪⽩如凝脂般的肤⾊,腹上肌⾁肌理分明,却没有一丝给人**的感觉。

  纳兰钰斐喉结不噤上下滚动,眸中掠了少许的⾊,伸出手轻轻覆在申剑国裸露的肌肤上,一股清凉微温的‮感触‬蔓延上他的指尖,手上似是蒙着一块随着呼昅而的轻颤的⽟石。

  纳兰钰斐脸上眼角挑起一抹媚⾊,轻唤一声“将军…”刚想袭上申剑国之⾝,却听得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凉沁响起“到外面守着!盯住他们,看看顾城风想唱什么把戏!”施放这种法力极为透支体力,申剑国的脸呈出灰暗,若非是全⾝无力,他早就一掌击向纳兰钰斐。

  一层薄薄细细的汗珠渗出纳兰钰斐额头,她就像溺⽔的孩子,苍⽩的面容褪成惨⽩,他知道方才逾越,疾⾝站起,以女子的‮势姿‬福⾝后,悄然退出申剑国的马车。马车外,赵妍在正外面候着,见他出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烦跟将军通报一声,夫人在马车上静候将军!”

  纳兰钰斐未置⾝,马车內便传来庸懒之声“赵妍,去回一下夫人,就说我马上过去!”申剑国虽极为倦怠,可这时候,他并不想再刺田敏丽,毕竟那一窝变了异的毒蜂还要靠田敏丽来驱使。

  田敏丽的马车算不上很宽敞,本来就容了两个人,申剑国再挤进去时,就显得缩手缩脚。

  田敏丽一把将庆安踢到角落,她刚刚‮浴沐‬,整个人已完全冷静了下来。申皓儿已死,申钥儿在挽月小筑,一时半会不会凭⽩消失。

  她想找女儿,也不急于这一时。

  此刻,她上⾝只着一件抹,下套着一件宽松的丝质亵,一头乌发未全⼲,半松松垮垮地用碧⽟簪固定的,虽简单却一⾝妖娆。

  若非是轿中多了一个全⾝浮肿的庆安,申剑国会以为田敏丽是来邀宠的。

  申剑国刚坐定,田敏丽便挨了上来,两人私自相处时,田敏丽是绝无法容忍申剑国以这张令人作呕的脸盘见人。

  她也不说话,伸出手便轻轻摸索向申剑国耳鬓后的发际线,找到微微秃起的⽪肤时,一点一点地放往撕开,半刻时后,一张美伦美奂的脸呈在了柔合的宮灯下,令田敏丽的呼昅一滞。

  纵然是每个月有七八次,她会见到这张脸,但每一次总是让她无法控制住自已的呼昅,因为,那张雌雄难辩的脸⾜可覆住⽇月之光。

  尤其是那一双美眸,如一颗举世无双的琥珀浸在⽔中发出粼粼之光,纤长上弯的眼睫,乌黑如墨,一如扇面向上打开,秀气却⾼如悬胆的鼻梁,⾼一分则显得太过则硬,低一分则显得太过柔弱。

  今⽇积郁了一天的绝望和愤怒在这一刻全然消散。

  有时,她气极了申剑国的这一份对她的笃信和无情,偏生,她左右不了自已的心,更抗拒不了他的魔力。

  “看够了?”申剑国眉一挑,缓缓地靠近她的脸庞,⽔浸发亮的眸子扫视着她的脸⽪,伸出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瓣,嘴角挑着一抹笑“夫人唤我来,不是只想陪为夫说说话吧!”

  田敏丽眸间掠过薄嗔,睨了一眼地上气息开始变得不平静的庆安,突然‮媚妩‬一笑“自然不是,我是想问夫君,这人是不是练过驻颜之术?”

  “那你的意思是?”申剑国拧了一下她的脸,也不待她回话,轻轻摇首“你还真狠,她怎么说也是你的妹妹!你真要拿她来练蛊?”

  田敏丽満的面容上盛満了微光,瞥了一眼如待宰羔羊的庆安“为什么要浪费?她如果练了驻颜,那她的⾝子可是一等一地好,或许能养出蛊王。剑国,你不会是舍不得吧!”

  “不,姐姐,你杀了…我吧!”恐惧让她不安地‮动扭‬,她想嘶喊,可是嗓子里声带好象要断开,喉咙就像河⼲涸失了⽔份,本连说一句完整的话都难。

  “剑国,你说说,你授她驻颜之术时,她的气门在哪,我怎么找了几个时辰也找不到?”要放蛊,肯定要找出她所练驻颜之术的气门,将蛊虫养在那,昅尽田敏文⾝上所有的精元。

  她本想借用小环探⼊庆安的体內寻找气门,又担心庆安再经不起‮腾折‬,要是一命呜呼反而便宜了她。

  倒不如直接问申剑国,反正庆安现在于申剑国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反观自已,申剑国还指望着那几箱蛊虫平安离开苍月,并带走秦邵臻。

  “在——”申剑国刚附在她的耳侧,刚想开口时,轿外传来一声长笑,划开了清晨的宁静,嗡嗡地回旋龙昑之声“申剑国,你千里迢迢赴我苍月,怎么不出来给朕请个安!”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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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半壶月 更新于2018/12/20 当前章节10543字。看凤御凰之第一篡后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凤御凰之第一篡后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