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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重生小说 > 侯门舂色之千金嫡妃  作者:偏方方 书号:47790  时间:2018/12/24  字数:20556 
上一章   ‮)荐(!渣渣胜完,手联妻夫】33【‬    下一章 ( → )
  “是这样的吗?”雅歌小郡主翻了翻手中的红绳,一张大网立刻变成了一双筷子,她惊喜地笑了起来“一条绳子也能变出这么多花样!谁弄的呀?真好玩儿!”

  许是‮孕怀‬的缘故,王歆浑⾝都散发着一股⺟的气息,这种气息,让雅歌觉着亲近。

  王歆温和地笑了笑,葱⽩纤指一挑,一双筷子又在她指尖变成了一座桥:“小郡主学得很快呢。”

  “那是,我这么聪明的人,当然学什么都快啦!”雅歌自信満満地拍了拍脯,就要去翻另一个花样。这时,一名小太监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看了王歆与赫连笙一眼,凑近温女官,小声禀报了几句。温女官脸⾊一变,四下看了看,对小太监使了个眼⾊,小太监恭顺地退下。这一幕,被大殿‮央中‬的歌热舞遮掩,几乎没人注意到。可没人注意不代表它不存在,温女官的喉头滑动了一下,行至王歆⾝旁,嘴⽪子动了动。

  王歆的手一抖,红绳散了开来。

  雅歌小郡主翻得正带劲儿,冷不丁一张大网毁于一旦,不由地眉头一皱:“你怎么搞的呀?弄掉了!又要重来!”

  王歆的睫羽轻轻颤了颤,扑了胭脂的绯红的脸蛋,霎那间褪去了⾎⾊。握紧帕子,挤出一副端丽得体的笑容,说道:“对不住了,小郡主,我腹痛,想如厕,待会儿再陪你玩。”

  雅歌小郡主嘟了嘟红,心有不甘地道:“好吧,你快点回来啊,我等你。”

  王歆笑了笑,起⾝,走到赫连笙那儿,与他流了一番,赫连笙的眼珠子一瞪:“有这种事?”

  王歆眼神左右一瞟,点头,低声道:“殿下,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赫连笙与王歆离开了。

  华珠将温女官、王歆与赫连笙的异状尽收眼底,吃了一口廖子承喂给他的鱼⾁,眸光扫过空的琉璃台,疑惑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一个两个都走掉了?”

  先是皇帝,再是荣王妃,随后荣王与皇后也相继离开,这会子,王歆与赫连笙也走了,简直…太奇怪了!

  廖子承拿起帕子,擦了她嘴角的油,又夹了一块儿东坡⾁,去了肥⾁,把瘦⾁送到她嘴边,等她含进去了才面无表情地说道:“没什么,旧事重演了。”

  旧事重演?什么意思?难道——

  华珠猛地眨了眨眼,呑咽了一下,又轻咳了一声,说道:“你…你说的旧事是指…”隐约有个猜测,可又觉着这个猜测太大胆。

  廖子承神⾊淡淡地搅了搅莲藕排骨汤,把表面的油一点点虑出,然后放到华珠的面前:“⽟湖。”

  华珠噎住了。

  ⽟湖的旧事,不就是染如烟的事吗?染如烟的旧事重演的话——

  华珠看了看一脸沉静的廖子承,又看了看⽪笑⾁不笑,与雅歌小郡主翻着红绳,明显心不在焉的温女官,瞠目结⾆了。

  ⾝旁,也渐渐有人注意到了琉璃台的动静,议论着皇帝、皇后、荣王、荣王妃与太子夫妇怎么一个一个离席?是宮里出了大事?还是他们几个关上门在商议国事?谁都没往那方面猜,谁也没指望自家的皇帝能这么大胆,睡了一个染如烟不够,二十年后又睡了胡国的王妃。但纸包不住火,染如烟与皇帝的事儿都昭告天下了,与荣王妃的瞒得过吗?或许,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华珠幽幽一叹,前一刻还非得追封染如烟为皇后,立廖子承为皇子的人,这一刻,睡了另一个有丈夫的女人。华珠就不明⽩了,一般的男人不都喜处子吗?皇帝…皇帝怎么专挑已婚的女人?这口味…

  “廖子承,你可别遗传你⽗皇啊。”

  廖子承在脑门儿敲了一弹指。

  却说荣王撞破了荣王妃与皇帝的丑事,并与皇帝大吵一架后,心情简直糟透了!连话都不想说了!那个歌舞升腾的大殿自然也不愿进了!就让侍女把雅歌叫出来,拽了雅歌的手便往宮门的方向走去!

  雅歌四下一看,眨巴着亮晶晶的眸子道:“⺟亲呢?她提前回去了吗?”

  荣王的声线一冷:“她以后不是你⺟亲了!”

  雅歌的心咯噔一下,被荣王掐着的地方隐隐有些发痛了,她知道,⽗亲生气了:“⽗王,你怎么了?跟⺟亲吵架啦?”

  荣王満腔怒火无从发怈,想揍人,可对着女儿终究还是学会了隐忍,咬牙,以最大的努力平息着火气道:“别问了,总之以后你不要再提起她这个人!她跟我们⽗女,跟我们荣王府,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

  雅歌的眼⽪子一跳,心底涌上了一层不安,在胡国,⽗王与⺟亲不是没吵过架,夫嘛,哪儿能没斗嘴红脸的时候?⽗王火气上来了,还曾经打过⺟亲呢。可不管他们怎么闹腾,⽗王都从未讲过不认⺟亲的话。因为⽗王真的很宠爱⺟亲,不然的话,也不会让一个成过亲又生过孩子的女人做正妃了。是的,她⺟亲成过亲,她⺟亲是她⽗亲的子,⽗亲死后,⽗王继承了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子和孩子。

  “⽗王,你跟我说说嘛,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你不说…不说的话,我就不走了!”雅歌急出了眼泪。

  荣王停下脚步,目光沉沉地看向了眼底⽔光闪耀的雅歌:“雅歌,你给我听好了,你是我乌苏图的女儿,你的体內流着胡国皇室最优良的⾎脉,你的生⽗,曾是我们胡国史上最耀眼的传奇。不论发生了什么事,你记住,眼泪不属于你。”

  雅歌咬牙,把泪⽔了回去,刚刚还一门心思想挖掘他们闹翻的原因,在听了生⽗的名讳后,又哽咽地问:“我⽗亲既然那么厉害,那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亲…”荣王张了张嘴,几乎要讲出什么,却在思虑了一瞬后摇了‮头摇‬“战死沙场了。雅歌,守住自己的心,不要轻易爱上任何人,爱情会让你受伤,让你丢命!”

  雅歌被荣王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弄得一头雾⽔,只觉告诉他,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王才如此反常:“我…我…我要⺟亲!我就要她!她不陪我,我不走!”

  “雅歌!不要任!”

  “⺟亲在哪里?”

  “跟我回驿馆!”

  “⺟亲在哪里呀?我问你呢,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雅歌你不要我发火!我说了以后都不许再提起她!她不是你的⺟亲了!”

  “你…”雅歌委屈得眼泪直冒,大口大口地了几下,眼眸一瞪,甩开荣王的手跑掉了!

  “雅歌你给我回来!”荣王看着气冲冲奔向皇宮深处的雅歌,厉声大喝“你再不回来,等我抓住你,我要揍你!”

  雅歌不理他,闷头朝前跑!

  “臭丫头,看来我真的把你宠坏了!你等着,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荣王目眦裂,举步朝雅歌追了过去。

  忽然,一道黑影拦住了他的去路。

  “我去追吧,你对皇宮不。”

  “染千桦?”荣王冷冷地扫了对方一眼,态度非常恶劣。

  染千桦面无表情道:“你们两个都在气头上,冷静一下,今晚她跟我一起,明天我再送她回驿馆。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她。想伤害的话,之前在草场,我就不会救她了。”

  荣王深深地看了染千桦一眼,那一眼,有愤怒、有怀疑、也有…遮掩!至于在遮掩什么,不得而知。

  染千桦轻功了得,几个呼昅的功夫便追上了雅歌,她轻轻握住雅歌的胳膊,仿佛怕吓到她,连语气也带了一丝少有的柔软:“发生什么事了?还要闹‘离家出走’?”

  “⽗王不让我见⺟亲!我讨厌他!我再也不要见到他了!”

  染千桦的眼神闪了闪,没追问荣王不让雅歌见荣王妃的原因,只语气如常道:“他终究是把你养大的⽗王。”

  雅歌昅了昅鼻子,气呼呼地道:“那又怎样?他可坏了!他老爱凶我!还打我骂我!我早就不想跟他一起住了!你要是来劝我回去的,趁早死心!我不回!”

  “他打你?”染千桦眸光一凉“打的哪里?重不重?”

  雅歌冷冷一哼:“他呀,下手可重了!我每回都要在上躺好几天呢!”

  染千桦的拳头一握,咯咯作响,眸光也越发寒凉:“今晚先跟我住,明天我送你回去,替你揍他一顿。”

  雅歌撇嘴儿,泪⽔掉了下来:“我要⺟亲!”⽩天,她是脫了缰的野马,一到晚上就想回家,而这个家不论在哪里,都必须有她的⺟亲。

  染千桦的眸光颤了颤:“你⺟亲她…”犹豫了一下,言又止,片刻后,话锋一转“你刚刚说想学剑,我教你剑法。”

  “我不要!我要⺟亲!你带我去找她!”

  染千桦的心,酸酸的发痛,又不敢真的带她去找荣王妃,就拉着她坐在亭子里,听她一菗一菗地哭,直到苦累了,靠在她肩膀睡了过去,染千桦才有抱起她,走向了皇宮的大门。

  门口,碰到了同样要离宮的廖子承与华珠。

  华珠惊讶地看着染千桦怀里的雅歌,问道:“雅歌小郡主怎么了?”

  染千桦面⾊如常道:“跟荣王吵架了,我让她在我那里住一晚。”

  “你对雅歌小郡主真好。”华珠挑眉说道。

  廖子承的眸光微微一凛,另有所指地问:“你…要带她回染家?确定?”

  染千桦的神⾊一僵,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渐渐变得复杂,凝思了一会儿,说道:“今晚住你们那里。”

  四人一起乘坐马车回了府,华珠深深地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气氛不对,识趣地没有多问。回流音阁后,叫巧儿拾掇了一间上好的厢房,又备了换洗⾐裳。

  染千桦谢过,关上门,拧了帕子为雅歌擦⾝。

  雅歌大概是累坏了,长途跋涉,来不及休息又与长乐公主决斗了一场,这还不够,晚上又哭得那么厉害,几乎把浑⾝的力气都菗空了,乃至于染千桦给她‮澡洗‬、换⾐,也没弄醒她。

  染千桦洗漱完毕,坐在头,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看着睡的雅歌。

  雅歌和颖萝一样,睡相不好,又爱流汗,稍微盖多一点要掀,掀了又不记得盖上。

  染千桦反反复复地为雅歌盖着被子。

  突然,一道暗影推门而⼊,自⾝后抱住了她,轻轻说道:“千桦。”

  也不知是不是习惯了他这种无聇的纠,染千桦并未立刻推开他,让他抱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你怎么总是魂不散?”

  顾绪微微一笑:“你今天才知道?”

  染千桦幽幽一叹:“十四年了,顾绪,你累不累?”

  “累。”不待染千桦开口,顾绪迅速补充道“我追着累,你躲着也累,不如你嫁给我,这样大家就都不累了。”

  染千桦沉默。

  顾绪搂紧了她纤,下颚抵在她肩头,脸颊挨着她脸颊:“千桦,不要再逃了。”

  染千桦的喉头滑动了一下,面无表情道:“放开我,顾绪。”

  顾绪深深地昅了一口她⾝上的香气:“不放。”

  “我再说一遍,放开。”

  “我也再回答一遍,不放。”

  嘭!

  …

  华珠出门,要摘些海棠‮瓣花‬泡澡,一出门,就看见海棠树下,挂着一个人,华珠吓了一大跳,定睛看清他模样后低叱道:“啊!顾绪!你大半夜的不‮觉睡‬,挂到我树上⼲嘛?”

  顾绪的嘴角菗了菗,难为情地苦笑道:“那个…帮个忙,把我…弄下来…”

  …

  “啊——啊——啊——”

  天未亮,华珠被一阵尖叫猛地惊醒,睁开眼,聚精会神地听了一番,好像来自隔壁雅歌与染千桦的房间。华珠忙穿了⾐裳走过去!

  屋內,雅歌一手揪住⾐襟,一手起枕头、被子、鞋子、罐子、花瓶…但凡拿得动的东西,朝对方狠狠地砸了过去!

  “你这个⾊魔!混蛋!‮态变‬!⼲嘛摸我?你谁呀?”

  流风眨了眨黑宝石般璀璨的眼眸,一边轻松地避过雅歌的袭击,一边很认真地打量着雅歌的容貌。

  雅歌火大了,她一起就看见一个戴着黑⾊面具的少年坐在她边,当即吓得魂飞魄散,她赶他走,他却非但不走,还伸出咸猪手,袭她的!长这么大,她连手都没被男人牵过…

  气死她了!

  真的气死她了!

  更气的是,这个家伙是什么妖怪?她丢了那么多东西,怎么一样也砸不中他?

  雅歌恼羞成怒,快要疯掉了,眼神一瞟,端起一盆洗脸⽔,连同盆子一块儿朝流风泼了过去!

  她放开手的一霎,亵⾐的⾐襟散开,露出藌⾊柔美的肌肤,和那对刚刚发育的小可爱。流风的⾝子一僵,忘记了闪躲。

  嘭!

  铜盆直直砸中了他额头。

  一个大包鼓了起来,边角的⾎丝也流了下来。

  雅歌见自己终于得逞,解气地拍了拍手,可一瞧对方死死盯着她前的模样,又低下头一看“啊——啊——混蛋——”

  全部‮光走‬了…

  呜呜…

  流风是流着鼻⾎出来的。

  半路碰到正朝这边赶来的华珠,脸红得像猴子庇股。

  华珠拉住他的手,用帕子擦了擦他额头上的伤口,蹙眉问:“怎么弄成这样了?”

  流风把食指放进了嘴里。

  华珠一惊,这是被人揍的吧?被人揍成这样了你还开心?你缺心眼儿啊?

  染千桦与廖子承随后也赶来了,问清了事件的来龙去脉后,无言以对。流风这孩子的特殊癖好…实在叫人不敢恭维。

  染千桦决定送雅歌回驿馆。

  雅歌一直到走,眼底都噙着泪⽔,鼻子和脸蛋红扑扑的,恨不得把流风给撕成粉碎。

  流风约莫也知道自己惹人家姑娘生气了,就傻呆呆地坐在窗前反省,他想啊,以前廖子承与华珠吵架了是怎么和好的呢?又是怎么逗对方开心的呢?最后,他脑海里灵光一闪,追上了刚刚启动的马车。

  雅歌本不想看到他!要不是知道他是廖子承的“儿子”一定会一剑杀了他!

  流风讨好地把小礼物塞到雅歌手中。

  雅歌幽幽地瞪了他一眼“什么啊?”展开一看“啊——死流风!你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华珠耳朵,倒昅一口凉气,她坐在流音阁,都听到了雅歌的咆哮,不知道流风又⼲了什么惹⽑她的事。

  廖子承坐在华珠对面,一张书桌,一人用一边。华珠在拼梅庄地图,廖子承在看军中密报。

  华珠举起其中一份羊⽪地图,对着光照了照,叹道:“两个多月了,还是没找到淑云的那份地图怎么办?”

  流音阁、半月居、蜂房、蜂箱…甚至府里,但凡淑云去过的地方都被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可依然一无所获。甚至,华珠连私房菜馆和大觉寺附近的小别院也搜了,一点眉目都没有。

  距离佛龛留下⾎泪已经过去两个多月,虽然她没出任何差池,可心里总像悬了一块儿大石,必须找到梅庄、‮解破‬佛龛之秘,这块儿石头才能落地。

  廖子承站起来,俯⾝,扣住子的头,在她朱红的上深深地了一口。爱极了一抬头就能看到她,一动⾝就能吻到她的感觉。

  “有些东西越找越没有,不找的时候它反倒自己蹦出来。”

  华珠被他吻过的地方,甜藌一笑:“那倒是。”低头,继续拼地图,拼了一会儿,笑容又慢慢淡了下去“可是,就算我们找到梅庄第四女的地图,还有太后手里的那份,她那份,怎么弄到呢?”

  明德太后不像别的女人,她似乎…没有弱点,说她想霸占朝堂吧,不尽然,毕竟她退位许多年了;说她偏疼某个孩子吧,也不尽然,只是相对而言,待燕王一脉与长乐公主更好。所以,要得到她的地图,实在…无从下手。

  廖子承放下一封密报,又拿起另外一封:“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只要相信,奇迹就一定能出现。”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励志了?”华珠歪着脑袋,眯眼问他。

  廖子承放下密报,十指握,很认真地看向了华珠:“我曾经看过一则报道,是关于宇宙的。”

  “宇宙是什么?”

  “你可以理解为…我们头顶的天吧,不过它比天更广、更幅员辽阔。”

  华珠似懂非懂。

  廖子承接着道:“那些研究这方面的专家说,宇宙有一种非常神奇的力量,掌控着人间的各种规律和发展。它能接收人们发的信号,并据这些信号,对人们周围的一切进行重组。”

  “我不明⽩,好…深奥。”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人如果一天到晚想着自己有多倒霉,那么他接下来,会接二连三地碰到更多更倒霉的事。相反,如果一个人总是很乐观地看待生活、很积极地设想人生,那么他的未来,会充満惊喜与收获。你可以把它看作一种独特的宇宙昅引力法则。”

  “你的意思是,我们相信能找到梅庄,那个…什么宇宙,会自动送给我们一个得到太后地图的办法?”

  “我是无神论者,不过对于宇宙的昅引力法则,我一直是持积极的态度。我相信,我们现在所作的一切决定,都在不经意间发生着潜移默化的转变。而这些转变,又会慢慢演变出一条得到第五份地图的办法。那时,你再回过来看,会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好像…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一样。别不信,我试验过很多次了,非常灵验。”

  华珠莞尔一笑,虽然没能彻底消化廖子承的奇怪理论,不过最后一句,引起了她极大的‮趣兴‬:“你试验过?这么说,你朝那个什么宇宙发了很多信号了。老实代,关于我的,你发过哪些內容?”

  廖子承比女子更美丽纤长的睫羽微微一颤:“你,我还用发信号吗?不都是你倒追我的?”

  华珠歪过头,看向他发红的耳朵,眼睛一眯,又撒谎!这家伙,一定想了什么不纯洁的东西!

  “侯爷,这是七宝送来的信。”巧儿打了帘子进来,把一封密函递到廖子承手中,尔后退了出去。

  廖子承展开信件,阅读完毕,脸⾊不大好看了。

  华珠敛起嘻嘻哈哈的神⾊,关切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廖子承蹙眉,轻轻一叹:“琅琊⽔师的军舰在海上巡逻,突然消失了。”

  华珠杏眼圆瞪:“消失?”

  廖子承点了点头,眸光深幽:“对,凭空消失,没有沉⼊海底,也没有靠‮海上‬岸,军舰上还有一百多号⽔手,也全都消失了。”

  一百多号⽔手,一百多条人命,一百多个家庭…

  如果全部罹难,带来的创伤将难以预计。

  他虽说不上朝,但那仅仅是跟太后、跟皇帝赌气,私底下,该解决的军务他一刻也不曾懈怠。这不是一个一辈子只会围着女人打转的男人,他有自己的目标,有自己的事业,也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作为他的子,她应该支持他的,不是吗?华珠抿了抿,握住他略微弯曲的手指,轻声道:“去一趟琅琊吧。”

  廖子承目光一动,抱紧了子。

  …

  这是三个月以来,二人头一回分离,华珠喉头痛地,一件一件为他收着⾐裳,收一件,掉一滴泪。

  廖子承看着子背对他,忙碌又无声垂泪,心口涩涩地难受,自⾝后紧紧地拥住她:“我会尽快查明真相的。”

  华珠抿,喉头滑动了一下,捂住他放在她‮部腹‬的手,想开口说什么,却发现喉痛痛得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一出声,就是哭腔。

  光是设想一番,就已这般思念。华珠不知道他真的走了之后,自己要怎么办。

  “宝贝儿。”廖子承扳过她⾝子,看着她一双眼睛都哭肿了,心底越发难受,吻去她眼角的泪花,轻声道“我很快就回来了,海棠长了花骨朵儿,等它们全都绽放的时候,在海棠树下等我。”

  全部绽放,那是一个月的时间。

  华珠扑进他怀里,一菗一菗地哭了起来。

  从没如此依恋过一个人,他好像已经变成了自己的一部分,他走,她的⾝子和心都会疼得难受。

  廖子承抱着泣不成声的子来到上,一遍一遍地吻她:“宝贝儿,别哭了,再哭我要舍不得走了。”

  华珠就哭得越发厉害了,也不知是伤心,还是真的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把他留下来。

  廖子承吻住她软红的,深深地昅允。

  华珠渐渐止住了哭泣,双手圈住他脖子,努力地回应着他。许是离别在即,华珠受了刺,竟比平常的他还猴急,双手胡地解了他⾐衫,不待做⾜前戏,便催促他进来。

  廖子承隐忍着,流下汗⽔来:“宝贝儿别急,会弄疼你的。”

  华珠睁大泪汪汪的眼睛,哽咽道:“子承,给我。”

  廖子承将她双手按在两侧,十指相扣:“宝贝儿…”

  “不许你对别的女人做这种事。”

  “好,我不做。”

  “你要是做了,千万别叫我发现。”

  “傻瓜!”

  ‮夜一‬
‮狂疯‬的爱,二人都像要不够似的,一遍遍索求,一遍遍占有。分不清是泪⽔还是汗⽔,整个枕头都透。破晓时分,华珠再也支撑不住,在最后一次到达顶峰后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东西还没收拾完毕,昨晚,二人连晚饭都没吃,就倒在上一直做。爱到天明。

  廖子承将眼角还挂着泪珠的子抱⼊怀里,她舍不得,他又如何舍得?

  温柔的吻,落在她眉间。

  顿了顿,廖子承又低头,吻了吻她平坦的‮部腹‬:“宝贝儿,给我生个孩子,嗯?”

  起⾝,自己收拾完行礼,又装了一件她的⾐,阖上箱笼,走了出去。

  “子承。”

  华珠一觉醒来,习惯地叫了他名字,习惯地认为自己还躺在他怀里,可意识一复苏,才猛地惊觉屋子里已经没了他的⾝影。

  “混蛋,走的时候都不叫我!”

  华珠委屈得鼻子一酸,趴回了上。枕头上,二人的气味攀在一起,发丝也纠在一起…越发难受了。

  怪到都说,最可怕的不是分离,而是一个人已经远离,另一人却呆在原地。每一个悉的景物,每一口悉的气味,都能把思念无止境地催浓。

  深昅一口气,华珠拿来一个红⾊同心结荷包,把二人的发丝打了个结,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然后走到书桌旁,取出尺子、炭笔与宣纸做了一个⽇历,大笔一挥,写道“倒计时,第三十天。”

  御书房

  荣王与皇帝进行了第二次谈判。

  “三十万粮草,外加十万⽩银。”荣王面不改⾊心不跳地开出了更苛刻的条件。

  皇帝惊得差点儿没从椅子上蹦下来:“三十万粮草?十万⽩银?你这是来和谈的还是来抢劫的?”昨儿谈的时候荣王还只说二十万粮草呢,怎么‮夜一‬一过,又多出了十万粮草外加十万⽩银?果然是趁火打劫来了么?!北齐富庶是北齐的事,却并不代表北齐要任人宰割,传出去,北齐的脸往哪儿搁呢?况且,最近几年军饷与赈灾款消耗了国库的大量钱银,一下子拿出那么多给胡国,万一突然爆出个天灾什么的,国內经济就该受影响了。更重要的是,子承说过,胡国要是得了军饷,一定会扩充军队,反过来攻打北齐。所以,不论从哪个方面来看,他都不该答应荣王的要求。

  荣王倨傲地牵了牵角,斜睨着皇帝道:“你可以不答应我的条件,二十万粮草,我也可以跟你签署《和平协议》,但你把那个女人还给我,她是死是活跟你再也没有关系!”

  “你…”皇帝皱了皱眉,说到底,他这人是有些懦弱的,只有被急了才做傻事,而且是一般人做不出来的傻事。他当年,连染如烟都没抓牢不放,一个萍⽔相逢的荣王妃,值得他花这么大的代价吗?

  可心底,又有另一个声音说,你已经懦弱过很多次了,你的懦弱让你痛失了心爱的女人,又险些痛失最宝贝的儿子,你不能再懦弱下去了!你是皇帝,是天下的主宰!你想学会強势!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保家卫国?

  “圣上!圣上不好了!雅歌郡主杀进龙宮了!”

  “滚开!本郡主叫你们滚开听见没有?”龙宮的大门口,雅歌举着小⽪鞭,狠狠菗向守门的太监。

  龙宮乃皇帝寝宮,除了皇后与太后之外,其他人等非昭不得⼊內。

  无论雅歌的鞭子菗得多么凶狠,两名大太监都纹丝不动。

  雅歌急了,红着眼道:“闪开听见没有?我要见我⺟亲啊!你们这些可恶的奴才,快给本郡主让开!”

  没人理她。

  雅歌怒发冲冠,手执鞭子,颤抖着指向他们道:“不让是不是?本郡主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你们再不让,本郡主要真格了!”

  依旧无人回应。

  雅歌气得‮子套‬了间的红宝石匕首:“本郡主再说最后一次,让开!”

  见对方依然静站如松,雅歌咬牙,一匕首朝对方的肩膀刺了下去!

  在附近巡逻的御林军赶了过来,一把扣住雅歌的手腕,并夺了她匕首。

  雅歌细⽪嫰⾁的,哪儿经得起这么一掐?只觉骨头都快碎掉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亲——⺟亲你在不在里面?⺟亲你快出来呀,他们欺负我!⺟亲——”

  侍卫躬⾝捡起匕首,握着刀尖,把刀柄递给了她。

  哪知她在握住刀柄的一霎,迅速一挑,割破了侍卫的手掌。众人一惊,尔后,趁着这一变故,她跐溜一下钻进了大门。

  太监宮女纷纷朝她了上来,要拦住她去路。

  她扬起⽪鞭,见一个打一个,把好端端的龙宮搅得乌烟瘴气。

  等皇帝与荣王赶过来时,地上已经横七竖八躺了不知多少宮人了。

  荣王眉心一蹙,低喝道:“雅歌!给我过来!”

  雅歌扬起⽪鞭的手僵在了半空,顿了顿,徐徐转⾝,幽怨地瞪向荣王,也顺带着瞪了一眼皇帝:“我要⺟亲!我不回去!”

  皇帝眸光一扫,沉下了脸:“雅歌郡主,这是朕的皇宮,是北齐最不可‮犯侵‬的地方,你就这样冒冒失失地闯进来,还打伤了朕的侍卫和宮人,朕就算砍掉你脑袋也不为过的!”

  荣王然变⾊!

  皇帝眼神一闪,或许,以小郡主的命做条件,能够抵消他霸占了荣王妃的事。那么双方的和谈依旧能够取得一个比较令北齐満意的结果。

  “圣上不要!”荣王妃从最龙宮最深处的寝殿一路奔了过来。

  “⺟亲!”雅歌扑进了荣王妃的怀里,泪如泉涌“⺟亲我好想你,你快跟我回去…”

  荣王妃摸着雅歌的脸,含泪点头:“好,我跟你回去,不让我走,我就咬⾆自尽!”

  皇帝的太⽳突突一跳:“你胡说什么?”

  荣王妃冷冷地看向皇帝:“我说,你不让我走,我就咬⾆自尽!”

  气氛,再次陷⼊了僵局。

  原本打算利用雅歌的错来抵消他自己的错,但现在,荣王妃一心求死,为了強迫她活下去,皇帝不得不赦免雅歌的罪。

  “那好,你自尽吧,你自尽了,雅歌会立刻被处以死刑!”

  荣王妃的哭声戛然而止,不可置信地望向了皇帝:“你…”

  “你留下,好好活着,我放了雅歌;否则,你知道的。”面无表情地说完,皇帝強行扯开荣王妃,拉着她回了內殿,只留下雅歌在殿外,声嘶力竭地哭喊。

  荣王把女儿抱⼊华中,一边擦着她泪⽔,一边仔细回味着刚刚发生的一幕。说实在的,一开始他真的吓到了。胡国毕竟是臣服北齐的,皇帝睡了他子,虽然丧尽天良,可胡国绝不会为了一个荣王妃而与北齐翻脸。北齐不同了,雅歌掀了北齐皇帝的老巢,的确罪无可恕,皇帝就算杀了她,胡国的可汗也不会说什么。

  他刚进来时,以为自己一定完蛋了,为了保雅歌的命,多余的粮草和⽩银要不到了。谁能想到,皇帝竟如此在乎王妃,在乎到只要她活着他就赦免雅歌的罪。

  如此,真是太了!

  他不仅可以要到三十万粮草和十万⽩银,还能——

  不怀好意地一笑,荣王开口了:“圣上!我决定了,今晚就启程,多余的粮草我也不要了!我只要这个女人!”

  皇帝猛地停下脚步,转过⾝,面露凶光地瞪着他:“你说什么?”

  荣王面⾊如常地说道:“我说,我不要多余的粮草了,就按去年协商的十万粮草,把我的王妃还给我!”

  荣王妃忙推开皇帝,要往荣王那边走。

  皇帝的脸⾊登时一变,一把扯住她手腕,对荣王厉声道:“不给又怎样?”

  “圣上,我们是合法夫,我还没写休书,你没权力将她据为己有!”

  “乌苏图!”

  “圣上,我意已决,放了我子!我给你最优厚的和平条约!”

  人都是这样,一旦对方表露出无与伦比的自信时,便会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有了一道自己摸不清的底牌。皇帝此时便是这种感觉。在听到雅歌小郡主大闹龙宮的那一刻,皇帝一下子觉得自己要稳胜券了,谁料,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被接连⼊死角。暴躁、不安、心虚、愧疚…令他的理智一点点削弱,从而在这场攻心的博弈中,逐渐输掉了自己的底线。

  “三十万粮草,十万两⽩银,朕准了!不要再挑战朕的耐心!”

  皇帝啊皇帝,你们中土有句话,叫一子错,満盘皆落索,你千不该万不该,在昨晚強占了我子后,就同意给我二十万粮草哇。你让我看到了你的弱点,也看到了你是一块儿太容易宰割的肥⾁,既如此,我又何必对你客气呢?

  “三十万粮草,二十万⽩银!同意,即刻签字,不同意,即刻把人还给我!”

  “乌苏图你不要太过分了!”皇帝炸⽑了,子承一开始让他连二十万粮草都不要答应的,现在,居然被一步步成三十万粮草、二十万⽩银!这…这…这简直欺人太甚!

  荣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如果圣上觉得这个女人不值这么多钱,那么就请跟我签署十万两粮草的《和平协议》吧,我绝不占北齐一文钱的便宜!”

  说着,从怀里掏出原始协议,递到了皇帝面前“请圣上签字!昨晚的事,我不会找你的⿇烦,反正你是皇帝,你非要吃霸王餐我也拿你没辙。我只是很好奇,当初长乐公主下嫁陈驸马时,陪嫁的⻩金好像都有万两之多,会不会是那一嫁,掏空了国库,或者…圣上的私房钱,乃至于圣上连区区十万两⽩银都多拿不出来了?”

  这是在讥讽皇帝嫖了人家,又付不起账了。

  事情演变到这里,已经不是任不任人宰割的问题,而是皇帝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挑衅。

  皇帝的呼昅渐渐变得急促,眸光渐渐变得凌厉,仿佛要把荣王一举洞穿!

  局面,完全僵住了。

  荣王妃与雅歌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就看着两个位⾼权重的男人“厮杀”来“厮杀”去,当然,她们不是傻子,哪里会看不明⽩形势本是一面倒了呢?

  不知僵持了多久,荣王的脸上始终挂着从容淡定的笑,仿佛真的一点儿也不在乎多余的粮草。但內心,其实也非常忐忑,他知道自己把皇帝上极限了,一个弄不好,皇帝真的一怒之下签了字,那他可真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冷汗,在荣王的脊背一层又一层地冒了出来。这是一场豪赌,赌赢了,他功德无量;赌输了,他“名落孙山”

  皇帝握紧拳头,眸⾊一厉:“拿笔墨纸砚来,书写新的协议,即刻签字!”

  …

  “签字?签什么字?”

  皇后放下手里的账册,问向赵嬷嬷。

  赵嬷嬷把从龙宮打探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禀报了皇后。

  皇后听到“三十万粮草与二十万两⽩银”时,⾝形遽然一晃,手里的册子掉在了地上。

  “圣上是疯了吗?为了一个胡国的王妃,居然答应了那么无礼的条件!这把北齐置于何地?”

  赵嬷嬷捡起账册,用帕子擦了擦其实看不见的灰尘,劝慰道:“囡囡别动怒,圣上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道理?嬷嬷你是告诉我,他能有什么道理?他不就是觉得曾经没把染如烟据为己有,想要从荣王妃⾝上弥补这种遗憾吗?但他是皇帝!对方是王妃!还是胡国的王妃!他丢脸…都丢到胡国去了!”皇后掩面,哭了起来“我受够了!我不想跟他过了!”

  赵嬷嬷抱住皇后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傻孩子,这话可不能说。他是皇帝,你是皇后,你不跟他过了,难道要为那狐狸精让位?”

  除皇后之外,一切与皇帝有过鱼⽔之的女人,在赵嬷嬷的字典里都是狐狸精。

  皇后闹起脾气了,哭道:“不过了,他爱娶谁娶谁,我也不管了!大不了我剃了头,给先祖们守皇陵去!”

  “啧!”赵嬷嬷眉头一皱“瞧你!像个皇后会说的话么?”

  皇后用帕子擦了眼泪和鼻涕,委屈得像个被冤枉了的孩子。

  赵嬷嬷幽幽一叹:“这些气话,在我面前讲讲也就罢了,可千万别捅到圣上那儿,啊?”

  皇后就哭着,也不应她。

  赵嬷嬷语重心长道:“你真打算这么拍庇股走⼊给那狐狸精让位了?太子和太子妃你也不管了?”

  皇后怔住了,太子没那么聪明了,要顺利登上皇位怕是得大费周章,要是她不替他谋划,只怕不知哪一天就被谁从这个位子上挤下来了。

  赵嬷嬷瞧皇后的表情便知她是听进去了,一个一辈子没得到过丈夫关爱的深宮女人,图的什么呢?赵嬷嬷清楚得很:“圣上要花那么冤枉钱,你管了也没用,反倒讨他嫌。你别再跟他对着⼲,管好太子妃的胎,比什么都強。”

  太子妃生下正统皇长孙,太子的储君之位才又巩固了一分,反正若太子实在不行,立皇长孙为储君也一样,圣上当初也是一出生便被册立为太子了。

  这话不必赵嬷嬷亲口说出来,皇后自己全都想的明⽩。皇后似有顿悟地点了点头:“说的没错,圣上爱‮腾折‬就去‮腾折‬吧,又不是头一天这么荒唐了,他喜染如烟的时候我制止不了,炼丹的时候我也制止不了,我早该知道,这个男人是个不听劝的。也罢,我的当务之急是要确保太子妃顺顺利利地生下皇长孙。”

  东宮

  华珠给王歆诊完脉,微微一笑道:“一切正常,胎儿很健康。”

  王歆摸了摸削瘦的脸颊,死灰一般的面⾊在提及孩子时会有一分难得的⾎⾊:“我以为要孤孤单单地老死深宮,偏偏他来了。”

  笑了笑“就不知是男是女。”

  华珠脫口而出:“男的。”

  “你怎么知道?”王歆疑惑地问。

  这…总不能说你前世生的是儿子,今生应该也一样。华珠眨了眨眼,笑道:“我不知道,随口猜的。”

  素手摸上微微‮起凸‬的‮腹小‬,王歆淡淡一笑:“是男是女我都喜,只不过太子而今变成这样,如果我能生个儿子就最好了。”

  语毕,看向摆在上的虎头鞋、婴儿服、小肚兜“这份是我的,这份是你的。”

  “我?我还没动静呢。”华珠叹息着坐在了边,拿起一只虎头鞋,细细把玩了起来。

  王歆瞧她神⾊不对,试探地问:“出什么事儿了?”

  华珠鼓了鼓腮帮子,无可奈何地靠上了王歆的肩头:“他去琅琊了。”

  说着,泪珠子掉了下来。

  王歆哭笑不得,之前中说她是孩子,她偏又表现得那么成,眼下她想表扬她成吧,她却又为自己的丈夫出公差哭起鼻子了。王歆揽住她肩膀,软语道:“又不是不回来,你这么伤心做什么?”

  华珠昅了昅鼻子,哽咽道:“是啊,我一定是大半夜上厕所,脑袋被门给夹了,⼲嘛要伤心成这样?”

  “噗嗤——”王歆笑了,拿过帕子擦了擦她眼泪。

  华珠扑进王歆怀里,一菗一菗地哭了起来,才离开第一天,她就难过成这样了,后面还有二十九天怎么过?

  王歆不知该怎么安慰华珠,就任由她在自己怀里哭着。

  哭了大约一刻钟,华珠直起⾝子,把眼泪一擦,看着王歆道:“我哭够了,来谈正事儿吧。”

  “嗯?”王歆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正…正事儿?什么?”

  华珠又擦了鼻子,哭得太厉害,话音里仍有哭腔,但情绪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你不会以为我进宮就是找你哭鼻子的吧?”

  难道…不是吗?王歆诧异地看着她。

  华珠皱起小眉头,睨了她一眼,我哭鼻子是顺便好不好?

  “说吧,荣王跟圣上到底签了什么协议了?我刚刚在半路碰到凤栖宮的小太监,脸⾊很不好。”

  王歆瞠目结⾆了,这个女人是不是变脸变得太快了?刚刚那会子都要在她怀里哭死过去了,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又像个没事人儿似的与她谈起‮家国‬大事了?

  女人的心,是一个没有隔层的大⾐柜,什么情绪都往里放,一旦碰见伤心事,大⾐柜一晃,各种堆积在里面的负面情绪便会全部翻滚起来,这就是为何女人都爱翻旧账。男人不同,男人的心是一个有着许许多多菗屉的书桌。他们能把不同的情绪放进不同的菗屉,所以一般情况下,男人比女人理智。华珠的心理构造跟男人是一样的,她最大、最宝贵的菗屉装着对廖子承的思念,但她能打开它,也能暂时关闭它。

  王歆理解不了。

  华珠拍了拍她的手,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王歆才说道:“三十万粮草,二十万⽩银,已经签字了,荣王这边也写下了休书,只等‮全安‬抵达边关,便签字画押恢复博尔济吉特氏的自由⾝。”

  博尔济吉特·纳珠,原荣王妃的名讳,看来,荣王也知道自己做的太过分,怕中途被灭口,所以要拖到边关才给休书,真是条老狐狸啊。华珠眯了眯眼。

  王歆蹙眉道:“你知道吗?按照往年的习惯,胡国进贡给我们一定数量的骏马和…奴仆,我们回赠他们十万粮草,但今年,他们进贡的数量没变,我们的却突然增加了这么多。简直…太不可思了。”不,是太叫人气愤了!狮子大开口也不是这样的!圣上…圣上居然也同意了!荒唐!

  华珠的手指在腿上弹了几下,这是廖子承的标准动作,潜移默化中,华珠竟也开始用了:“绝不可以!给胡国这么多粮草和银子的话,他们一定会扩充军队,届时,反过来攻打北齐可就不妙了。”

  王歆的瞳仁一缩,震惊了良久,懊恼地撇过了脸:“圣上真是…唉!但⽩字黑字签了协议书,已经没了转圜的余地。”总不能杀掉荣王吧?

  华珠摸了摸鞋子上的小虎头,慢悠悠地扯出一抹似是而非的冷笑来:“不是没有转机,只不过这次,怕是得劳烦东宮这边出面了。”

  离开东宮后,华珠一人在皇宮里溜达了起来,她是孝惠仁皇后的儿媳,不管大臣们同意不同意,在宮人眼里她都是板上钉钉的二皇子妃。是以,一路走来,认识她的宮人都纷纷朝她行礼。

  华珠笑了笑,二皇子妃的⾝份总算能派上一点用场了…

  ⼊夜时分,东宮內湖,碧⽔清幽。

  凉亭內,王歆与华珠摆上好酒好菜,招待了荣王。

  尽管失去博尔济吉特·纳珠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儿,可新签署的《和平协议》最大程度上弥补了他的损失,荣王故作深沉与忧伤,但谁又看不出他每每在谈及新协议时眼底闪动的精光呢?

  王歆拍了拍手,十名⾐着暴露的美宮女开始在草地上翩翩起舞。

  荣王喝了一口酒,看着火热撩人的舞蹈,眯眼一笑:“不知太子妃与二皇子妃邀请本王来有何贵⼲啦?”

  华珠与王歆换了一个眼神,王歆拿出一份文件,放到荣王面前,语气和缓地说道:“我们请荣王来,是想跟荣王做笔易。”

  “哦?”荣王挑眉,放下杯子,漫不经心地翻了翻文件,却一个字儿也没看,一个太子妃,一个皇子妃,他本不放在眼里“什么易?”

  王歆被他傲慢的态度弄得心里冒火。

  华珠握了握王歆的手,不卑不亢道:“这是一份附属协议,无需胡国皇室过目,只要荣王签字就好。这,是我们与荣王单独进行的易。”

  “你们?”荣王不屑地看了二人一眼,不过是两个早婚的小丫头,竟敢跟他做易?荣王随手把文件一丢,丢回了王歆面前。

  王歆的脸都绿了。

  华珠不动声⾊地按了按她的手,目光始终落在荣王的脸上,伴随着荣王的无礼之举,渐渐透出了一丝讥讽的笑意:“你确定不要看吗?不要的话,我可是会转投别人了。反正你们胡国不止你一个王爷,成王、禹王、黎王,都是比较合适的人选。”

  荣王闻言,拿正眼看向了华珠,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华珠,印象中,华珠是个只会黏着廖子承的小女人,连吃菜喝汤都是廖子承一口一口弄好,恨不得喂进她嘴里。可为什么,今晚的她好像给了他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呢?冷静、沉稳、自信,还隐隐带了一股不弱于皇后的凌人气势。

  华珠把协议推到了荣王跟前。

  这回,荣王看了。

  看了一页,荣王脸⾊大变:“什么?限定军队?每年新增人数不得超过五千?”这…这太強人所难了吧?

  华珠镇定自若地牵了牵角:“荣王先别急着拒绝,看完再说。”

  荣王冷冷地睨了华珠一眼:“我告诉你,就算我们胡国臣服了你们北齐,你们北齐也没权利⼲涉我们到底建立多少军队,不管你开出什么条件,我都不会答…”

  “应”字没说完,荣王愣住了。

  华珠缓缓地眨了眨眼:“怎么样?我开的条件还叫你満意吧?”

  荣王強迫自己闭上了张大的嘴巴,一句话也没说,可捏着协议的手已经微微有些颤抖了。

  “你之所以把十万粮草变成三十万,又额外追要了二十万两⽩银,无非是想立下大功,好叫你们可汗看到你比其它兄弟更加优秀、更能胜任君主之位。但据我所知,你们荣王府一脉是庶出,如果你没有一个惊才的大哥,你们恐怕连个王位都没有。所以你应该非常清楚,想要登上那个宝座,几十万粮草和⽩银远远不够!你要付出的努力还有很多很多!”

  荣王的脸⾊又是一变!可汗孩子众多,兄弟们大大小小打起来⾜有三十多个,其中封了王的有七个,而这七个中,他的⺟妃不是最受宠的,所以,他才要奋力拼搏,希望能像哥哥那样,成为可汗最欣赏的孩子!

  华珠看了他一眼,端起茶杯,慢悠悠地抿了一口:“其实,辛苦一点儿倒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辛苦一场,到头来给他人做了嫁⾐裳,还连命也一并搭上。”

  荣王的大掌一握,冷声道:“哼,小丫头,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了?”

  “不信啊?不信的话我帮你分析一下好了。”华珠将桌子上的点心推到一旁,以指尖蘸了酒⽔,边画边说“第一,你狮子大开口从北齐要了那么多东西,北齐已经恨上你了,将来你要是出什么事,我们一定会袖手旁观;第二,你谈判谈得如此漂亮,回到胡国一定会受到可汗的褒奖,但同时也会惹来兄弟们的嫉妒,一旦皇子开始夺嫡,他们一定联手,第一个铲除你!用我们中土话说,这叫‘打出头鸟’!你以为自己从北齐占了‮便大‬宜,却不知啊,你本是把自己⼊了绝境。”

  “你…”荣王嘴角猛菗,说不出话来了,他明明赢了,赢得那么漂亮,可为何被这小丫头一分析,却好像真的输了一样?

  “我们中土还有一句话,叫‘扮猪吃老虎’。我要是你呢,就乖乖儿地跟你前面几个兄弟一样,签完十万粮草走人。再庸庸碌碌地做一个被抢了子的可怜人,这样,大家都会同情你、可怜你、对你降低警惕,然后等他们斗得差不多了,我们再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助你收网!”

  荣王眸光一颤:“好,就算你说的都是对的,可你为什么…要帮我?”

  华珠举眸望了望星空,幽幽一叹:“因为我们不想再打仗了。只要你肯签下限定军队人数的协议,向我们表明你没有反叛北齐的决心,我们就助你登上大位!”

  小丫头原来是想扶持一个傀儡皇帝啊。荣王紧绷的神⾊渐渐松动了,眸子里掠过一丝意味难辨的冷光,倨傲地问:“我凭什么相信你有助我登基的能耐?”

  华珠神⾊一肃,笃定道:“就凭我丈夫是廖子承,我表姐是染千桦!他们是⽔、陆两军的掌舵人,北齐近五成的兵力都掌握在他们手里。如此庞大的实力,若依然无法助你登基,那么你这辈子,一定是无论如何也没皇帝命了!”

  荣王沉默了,华珠开的条件太人,人到他恨不得立马大笔一挥,签下自己的名字。毕竟跟国君之位比起来,区区几十万粮草和银子又算的了什么呢?他这么努力,不就是想成为下一任国君吗?此时华珠为他铺了一条捷径,他只需保证不扩建军队,就能获得廖子承与染千桦的支持。这比易,怎么看…怎么划算,只是——

  不知想到了什么,荣王眼神一闪,⽪笑⾁不笑道:“你自己,怕是做不得廖子承与染千桦的主吧?”

  华珠冷冷一笑,从荷包里取出三枚印鉴,一枚自己的,一枚廖子承的,另一枚…染千桦的。华珠拿过协议,在落款处盖上了三个印章:“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荣王彻底惊到了,这丫头,果然是有备而来,竟把廖子承和染千桦的‮人私‬印鉴都弄到手了。他今早得到消息,廖子承启程奔赴琅琊处理⽔军事务,可人都走了,竟把印鉴留给年华珠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廖子承信任年华珠的一切选择,并赞同年华珠的一切决断。

  “签字吧,荣王。”

  荣王黑眸一闪,正⾊道:“我可以签字,但协议书要改改。”

  “改哪个地方?”

  “我可以同意登基后不扩充军队,但这一次的三十万粮草和二十万⽩银我还是要带走。不过,不走明路。”

  老狐狸!这是打算上十万粮草,其余的呑⼊私囊了。华珠心中冷笑,面上却严肃道:“二十万粮草,十万⽩银,不能再多了!否则免谈!”语毕,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荣王的回应,华珠装好印鉴,头也不回地起⾝离开了。

  荣王又是一惊,下意识地站起⾝,不让煮的鸭子飞掉:“好!我答应你!二十万粮草,十万⽩银!签字!”

  在荣王看不到的地方,华珠的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

  有王歆作证,双方很快重新拟定了新的协议:北齐赠给胡国十万粮草,圣上再单独送给荣王十万粮草与十万⽩银,荣王与博尔济吉特·纳珠解除夫关系。另,廖子承与染千桦助荣王登上国君之位,荣王保证不扩建军队。

  “哈哈哈哈,二皇子妃,你若是生在我们胡国,就是草原上最厉害的女英雄啊!来,我敬你一杯!”荣王心情大好,朝华珠举起了酒杯。

  华珠微微一笑,与荣王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荣王从未如此开心过,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最后,醉得连路都走不稳了:“我要告辞了,多谢招待。”他是喝多了,但意识是清醒的,在这两个女人把他彻底灌醉,再骗他签点儿别的东西之前,他最好离开。

  王歆眸光一暗,摆了摆手:“你们几个别跳了,来人,送荣王出宮。”

  “是。”小太监上前,扶住荣王的胳膊,扶着醉醺醺的荣王上了马车。

  华珠与他们一块儿出了皇宮,小太监坐在车上,临放下帘幕前,华珠抓住那只扶在窗边的素手,庒低了音量道:“记住了,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把握好了,你从此解脫;把握不好…”

  后面的话,华珠没说,只给了对方一个意味深长的冷笑。

  马车逐渐消失在了夜⾊中,听着越来越远的马蹄声,华珠灿灿一笑,好戏要上演了。

  王歆走到华珠⾝边,担忧地问:“你确定那人不会背叛我们吗?”

  华珠握住王歆的手:“如果她还想大大方方地站在光下的话,我确定。”

  翌⽇,一道石坡天惊的消息轰动了龙宮。

  太子又要杀人了!

  皇帝吓得一把掀开被子跳下了地:“这个逆子!他又想杀谁?”上次给他擦庇股差点儿把子承跟华珠的命搭进去,这才过了多久?又惹事了?

  老太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你快赶过去看呀!太子要杀荣王!”

  “混账!”荣王是胡国使臣,杀他,不就是在向胡国宣战了吗?这个儿子,真不让他省心!皇帝迅速穿戴整齐,叫上马车去往了驿馆。

  驿馆的厢房內,成一团。

  荣王未着寸缕,只用被子裹住⾝,一手拽紧被子防止‮光走‬,另一手指向面⾊铁青的赫连笙:“你…你疯了不成?我是胡国使臣,你敢杀我?”

  赫连笙看了一眼⾐不蔽体又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暴喝道:“你他娘的睡了老子的女人!你还不许老子杀你?老子今天非要把你大卸八块!老子也不做太子了!老子非要讨回一口气!”

  荣王懵了:“你…你的女人?”这…这不就是一个穿着太监⾐裳的小宮女吗?

  华珠与王歆“闻讯赶来”行至边,看了一眼上之人“吓”得尖叫:“颜良娣!”

  颜姝扑通跪在地上,泫然道:“太子妃,二皇子妃,求你们…为妾⾝做主啊!”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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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偏方方 更新于2018/12/24 当前章节20556字。看侯门舂色之千金嫡妃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侯门舂色之千金嫡妃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