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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乡村小说 > 盛世天下之农门弃妇  作者:子时无风 书号:48488  时间:2019/4/6  字数:12842 
上一章   ‮年新的乐快 章六十八百一第‬    下一章 ( → )
  最终,宝儿和秀茹还是没能找回那小童丢失的物件儿。两人在原路上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连鞋底儿都透了,究竟是没有找着。一时又觉得对那小童不住,心里十分歉疚,故而回来时两人都是耷拉着脑袋,怏怏的模样。

  秦羽瑶见了两人的模样,先是招呼他们道:“秀茹先去换了鞋子,宝儿跟我来。”

  两人回来后自然要先跟大家伙儿说一声儿的,故而进门便来了正堂。但见桌子上已经摆了热腾腾、香噴噴的饭菜,终于是咽了下口⽔,将那不快淡去一些。

  “哎,我这就去换!”秀茹倒是想得开,那小童只说是丢了一样物件儿,可也不一定就是他们弄丢的呀?万一是他之前就弄丢了,但是吃饭后才想起来,自己与宝儿岂不是冤枉了?

  抛开这一层,顿时开心起来,飞快回屋换了⼲燥的鞋袜⾐裳,又抿了抿形容,才开开心心地来到正堂。宝儿也已经在秦羽瑶的帮忙下,重新换了一套⼲燥的⾐裳鞋袜,从里屋走出来,只不过却不似秀茹想得开,仍旧有些闷闷不乐。

  秦羽瑶伸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大过年的,不许愁眉苦脸。”

  宝儿捂着额头,只道:“我弄丢了别人的东西。”

  “那可不见得。说不定他之前便丢了,只不过是才意识到呢?”秀茹已经把筷子握在手里,眼巴巴地盯着秦羽瑶和宇文轩,就等着开饭了。

  “假使确实是你弄丢了他的东西,可是你却救了他的命,一件是死物儿,一样是人命,宝儿觉着哪个更重要?”秦羽瑶见着自家儿子如此纯善,心中直是骄傲又叹息。

  宝儿闻言,神情终于开怀一些,乖巧地说道:“娘亲,咱们吃饭吧,宝儿饿坏了。”

  秦羽瑶便是一笑,说道:“开饭。”

  于是,众人便开动起来。吃到一半的时候,魏嫂便站起⾝来,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有些局促和赧然:“我,我去看看那孩子,别醒了不见人,他心里怪怕的。”

  “去吧。”这个家里面,除了陈嫂之外,便是秦羽瑶最明⽩魏嫂的心结了。因而也不拦她,待魏嫂要出去,便加了一句:“给他炖个蛋羹吧,他大概快醒了,给他吃点热乎好克化的。”

  魏嫂闻言十分感,连连道:“谢谢夫人。”

  又过了一时,众人才都吃撂箸,陈嫂收拾碗筷盘子,秦羽瑶则站起⾝道:“方才听着那屋里有点动静,想来是那个孩子醒了,咱们去瞧瞧。”

  说着,招呼了三秀姐妹与宝儿,起⾝往西屋里去了。至于宇文轩和思罗、千⾐、小黎,则是对这个没甚么‮趣兴‬,便都没有跟着。

  他们不跟着也好,免得呼啦啦一群人都去了,再吓着那孩子。秦羽瑶心想,便没有叫他们。等到几人来到魏嫂的屋中,果然见那孩子已经醒了,此时靠坐在头,⾝上披着魏嫂的⾐裳,低头就着魏嫂喂过来的勺子,一口一口地吃着。

  但见他吃饭的神态气度,以及那一份安然,半点儿也不像贫苦的小乞儿。果真像是秀茹所说,多半是富贵人家落难的孩子。

  “你睡醒啦?”宝儿从秦羽瑶的⾝后蹿出,噔噔跑到前,看着那小童说道。

  小童原先醒来一次,已经知道就是宝儿和一个年轻姑娘救了他,因而对宝儿点了点头,又抬头看向走进来的这一群人。但见有三个姑娘都生得一模一样,他竟是分辨不出来哪个才是那名年轻姐姐了。故而索不看,低头只问宝儿:“我的坠子找回来了吗?”

  宝儿闻言有些‮愧羞‬,低下头摇了摇:“没有。”

  小童抿了抿,顿时有些不⾼兴,便不再多言,眼神示意魏嫂,继续舀蛋羹喂他。

  秀兰不由看得来气,冷笑一声说道:“还真是捡个大爷回来了,咱们这些人来看他,竟连扫一眼都不曾。”

  小童听了,吃蛋羹的动作便是一顿,扭头朝秀兰看过来。魏嫂瞧见他的眼神不善,心中吓了一跳,也有些怪罪这小童不知礼数,可是毕竟怜惜他可怜,连忙道:“这孩子必是吓着了,并不是那样的人。”

  秀兰撇了撇嘴,说道:“救命之恩不知感谢,反倒因着丢了他一件坠子就记了仇,你瞧瞧他怎么对咱们家小公子的?咱们宝儿是多么金尊⽟贵的人儿,救了他的命,反倒要对他低头道歉,真是好没道理。”

  宝儿是个心地软善的孩子,他怕小童难过,连忙说道:“不碍的,秀兰姐姐,本来就是我们弄丢了他的坠子。那坠子想必是对他极重要的,才会如此。”

  小童听罢,倒是不由得多看了宝儿一眼,又抿了抿,到底没吭声。

  这回就连秀茹都不快活了,拧眉说道:“我们来来回回将那条路趟了好几遍,鞋子都透了,就是没找见。要么是被路上的行人看见捡走了,要么是你之前便丢了,并不是我们弄丢的。”

  小童的嘴更抿紧了些,低头垂着眼睛,也不吭声。

  这样不知礼数又倔強的孩子,委实不招人疼,整个屋里除了魏嫂和宝儿之外,竟是再没人待见他了。秦羽瑶观察了这一时,心里有了数,开口说道:“魏嫂,你把蛋羹给他喂了吃吧,一会儿凉了便不好了。”

  魏嫂“哎”了一声,便继续喂小童吃蛋羹。秦羽瑶冷眼瞧着,小童竟是不喜这东西,也不知是天生不爱吃,还是嫌弃这东西太寻常。然而他心里是个有计较的,虽然不喜,倒也大口大口地吃完了。

  因着他把‮实真‬神情蔵得好,満屋子除了秦羽瑶之外,竟没人瞧出来他不喜,就连魏嫂都以为他极喜吃呢。

  “你是哪里人?为何孤⾝一人在京城?”等魏嫂端着空碗下去后,秦羽瑶往前走了走,盯着小童的眼睛回答道。

  小童望着秦羽瑶漆黑沉静的眸子,虽然里面并没有厌弃、威吓等情绪,然而不知为何,他心里竟有些打颤。因而低了头,竟是抿着嘴不吭声。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我差人送你回家。”秦羽瑶见他低头不吭声,也不以为意,又说道:“你该不会是被人贩子卖了的吧?若是如此,我便拿了你的画像给官府,叫他们张贴出去寻找你的家人。”

  小童听了后面这一句,脸⾊顿时有些变了,竟然浑⾝都有些颤抖起来。

  秦羽瑶的眼底沉了沉,紧紧盯着他的脑袋,直到他终于开口说道:“他们都死了。”

  魏嫂送了碗,与陈嫂一起过来,恰好听见这一句,不由得惊呼一声,竟是掉下泪来。陈嫂见状,便连忙安慰她。

  秦羽瑶没有理会动的魏嫂,只是说道:“既然你记得事,那便好说了。你家人都死了,那你的亲戚呢?舅家和叔伯家呢?总有亲人在吧?”

  小童咬了咬,半晌后抬起一张有些懵懂的脸:“我不知道。”他方才是一副坚強、心中有计较的孩子形象,听了秦羽瑶的问话,也不知是不是学乖了,竟然扮起小孩子来:“我不曾跟着家人走过亲戚。”

  “夫人,这小子満口假话,咱们理他作甚?再将他丢出去得了!”秀兰忍不住说道。

  小童虽然心中有计较,然而毕竟才四五岁,年纪还太小,又怎么能瞒得过屋里这些人?便是站在秦羽瑶⾝边,満脸同情的宝儿,都说道:“小哥哥,你实话说来吧,我娘亲是好人,她不会害你的。”

  小童只见宝儿満脸同情,目光不由得落在他俊雅灵秀的面孔上,以及浑⾝的打扮穿戴上。从前,他也是这样金尊⽟贵的公子,下人无敢违逆他的。一时间,不知是不是嫉妒,竟是握紧了拳头,低头不吭声。

  “又想赖着我们家不肯走,又不肯说实话,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秀兰冷哼一声说道。

  小童闻言,立时被得満脸通红,掀开被子下了,待趿上自己破旧的带趾洞的鞋子,整了整⾐裳,拱手一拜:“多谢救命之恩。只不过小子没本事,这恩情一时还不了了。”

  说着,抬脚绕过屋里的一⼲人等,就往外头冲去。

  魏嫂心急地喊了一声:“哎!”她一时想去拦,可是碍着秦羽瑶还在,便強忍住脚步,求情地向秦羽瑶看过来。

  宝儿也没想到,小童穿着破旧的棉袄,带趾洞的鞋子,便冲进了冰天雪地里。他不由得浑⾝打了个寒颤,想起从前他也有过这般可怜的⽇子,心中的同情便忍不住涌了上来:“娘亲?”

  “哼,理他作甚?”秀兰虽然心中也有些不忍,却嘴硬地说道。

  秀禾与秀茹则频频往外头看去,但见小童脚下甚快,马上就要出了院门,不噤也提起心来。

  “夫人,要不,咱们给他添件⾐裳,再叫他走吧?”陈嫂看不得魏嫂掉泪珠子,便连忙劝道。

  秦羽瑶将众人的神⾊都看在眼里,眉头挑了挑,说道:“把他抱回来吧。”

  魏嫂一听,连忙抹了眼泪,急匆匆冲出去了。未几,便抱着那小童回来了。小童方才硬气地跑出去,现下再被冰天雪地一冻,早就后悔了。因而虽然挣扎着,到底不甚用力。

  秦羽瑶此时早已坐在屋里唯一的凳子上,怀里揽着宝儿,⾝后站着三秀,待看见小童被抱进来,任由魏嫂给他披了一件厚实的棉袄,又喂了一杯热⽔。等到这一切都收拾完毕,屋里安静下来,秦羽瑶才开口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她们把你抱回来吗?”

  小童去了饥寒,此时⾝上正舒适,听了秦羽瑶的话,不噤在心里转了几道弯,却是学精乖了,低头说道:“都是因为夫人心地慈善。”

  说几句好话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从前也说过不少。总不过是为了这一时的暖,不再想回到冰天雪地里去罢了。

  何况,小童心中还有一件计较,他方才要走,是因为不想被秦羽瑶套出来历。可是,若是就这样出去,再想找到一个不问他来历的人家收养,却是难了。

  而且,别看秦羽瑶家的院子虽小,然而人人吃用穿着都是精细的,便是他从前的家世,似魏嫂这样的婆子,似三秀这样的丫头,也没有这样精细的生活。

  小童年纪虽小,眼睛却厉,一早瞧出真正的主子乃是秦羽瑶和宝儿。肯这样对待下人的主家,想必是财大气耝又愚善的。若是叫他哄得好,不愁没有安生⽇子过。一瞬间,便有无数念头在小童的心里闪过。

  秦羽瑶坐在凳子上,一直等到小童的眼珠子不再转动了,才开口说道:“你错了,并非因为我心地善良,不怕告诉你,本夫人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小童闻言,不由惊讶抬头。怎么,这位长得漂亮的年轻夫人,不吃这一套?在他以为,人人都喜被夸作善良、好人的。

  “我叫人把你抱回来,原是因为她们都被你拿捏住了。”秦羽瑶语不惊人死不休,抬起手指了指屋里众人。

  一句话说完,令屋中众人脸⾊皆变。魏嫂脸⾊苍⽩,摇摇坠。三秀面⾊尴尬,低头不敢看人。宝儿睁大眼睛,十分不解。小童则是⾝子一颤,心中嗖嗖漏风,警惕地看着秦羽瑶,只觉得这个年轻夫人的眼睛太厉害,不由得后退一步。

  “你来历不明,宁肯跑出去吃苦受冻,也不想叫我问出来。你心里可是打量着,便如此赌一把?若是我叫人将你喊回来,则必是不忍再问你,此番就揭过了?若是我不曾叫人喊你,你便当真走了,寻下一个肯收留你的人家?”秦羽瑶淡淡说道。

  小童被戳中心思,顿时目光有些躲闪。他到底是年幼稚童,虽然心思灵敏,然而机变到底不⾜。因而咬着嘴,握紧拳头,只不吭声。

  “你可是仍然想着,我或许怜你处境,就此不问了?”秦羽瑶说道。

  小童再被戳中心思,直是有些尴尬起来,心中又惧又恼,更狠狠咬起了嘴。谁知下一刻,秦羽瑶抛出的一句话,却令小童大惊失⾊。

  只听秦羽瑶道:“我听你口音有些奇怪,不像是本地人,莫不是⽩国、闵国、祁国、夙国的人吧?”

  小童听罢,直是腿脚一软“咚”的一声坐倒在地上,満眼惊惧地看着秦羽瑶。

  秦羽瑶原本是大胆猜测,小心求证,不意竟然真给她猜着了,便问道:“说吧,你是哪一国人?”

  魏嫂到底怜惜小孩子,连忙走过来把小童扶起来,一边求情地看向秦羽瑶,一边口中说道:“地上凉,好孩子快起来。”

  谁知,小童被扶起来后,忽然猛地发力,一把推开魏嫂,抬脚朝外头冲去。却被门外的宇文轩逮个正着,揪着他的⾐领子,抬脚往屋里来:“这是怎么了?”一屋子人,围着一个小孩子吓唬,怎么看怎么有些恃強凌弱的架势。

  秦羽瑶对他手里的小童怒了努嘴,说道:“不是咱们朝的小孩,也不知道怎么沦落到这个境地。瞧着年纪,不是跟着大人来玩的,便是今年送来清岚书院学习的。”

  小童被宇文轩一把丢在地上,原本有些埋怨宇文轩手下无情,摔得他庇股痛。谁知听了秦羽瑶这一番话,顿时心中又惊,直是仓皇地看着众人,只觉得一屋子漂亮的姐姐们、慈善的婆子们,全都如鬼魅一般。倘若不是,又怎的猜到他的来历?

  宇文轩闻言,点了点头,看向小童:“说吧。”他素来惜字如金,等闲不对外人多言,此刻对着这没什么情面的小童,自然冷淡得很。

  魏嫂再护着小童,也知道主仆本分,只得将棉袄给小童披好,退到后面与陈嫂站在一处,忧心忡忡地望过来。

  且说小童听了宇文轩的一句话,心里又打鼓起来,直觉宇文轩的意思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倘若好好问你不肯说,一会儿用刑你可别怕。”

  因而咬纠结半晌,最后抬起头道:“你叫她们都出去,我才说。”

  “嘿,你这小子,本姑娘将你抱回来的,你反而要瞒着我啊?”秀茹叉瞪眼。

  谁知小童看过来的神情,竟然是淡淡的,还有些不屑,分明是上位人对下人的不屑。秀茹顿时恼了,立时就想给这忘恩负义的坏小子一脚,却被秀禾按住,意味深长地道:“⽇后有的是机会叫你教训他。”

  夫人的意思,大概是要留下这小子。然而这小子毕竟是新来的,哪怕再得夫人看重,想必也不会越过她们去。何况,秀茹平⽇里连宝儿也收拾,又岂会没有收拾这小子的机会?一边说着,拉着秀兰与秀茹往门外走了。

  魏嫂和陈嫂互视一眼,也退了出去,又关上了门。

  小童只见宝儿还在秦羽瑶的怀里,便指着他说道:“他也要听吗?”

  一个娃娃,嘴巴严吗?若是将他的⾝份怈露出去…小童看向宝儿的眼神,充満怀疑。

  秦羽瑶淡淡笑道:“⽇后他是你的主子,他不能听,谁还能听?”

  小童听罢,立时羞恼上头,说道:“我乃⽩国王室,你竟叫我给一个娃娃做下人?”

  “你是⽩国王室?”秦羽瑶挑了挑眉“是皇子,还是王爷?”

  小童一气之下露了馅儿,此时却不肯再说,竟是抱臂看向秦羽瑶道:“你是如何发现我的⾝份的?”

  他虽然口音不似大顺朝的官方口音,但是秦羽瑶猜他是外来商户之子也就罢了,怎么就敢猜他是友国之人呢?

  却是秦羽瑶想到,临四国来朝的上贡⽇期还有两三个月,往年也有人提前赶来,住进雍京城的大‮馆使‬。这小童如此居⾼临下,又有被人服侍的习惯,普通商户之子却不像。要么是巨富之子,要么是权贵之子。

  她初时只想诈他一诈,没料到竟然猜对了。当然,这番话秦羽瑶却不会对他讲,只道:“你不过是⽩国皇室的一个不受宠的小子,你可知道,我家宝儿乃是王爷之子?叫你给他做童子,实在是抬举你了。”

  小童乍闻宝儿的⾝份,也不由得震惊,随即疑道:“你莫不是骗我吧?哪有王爷住在小镇上的?”

  “这不过是我们的一家别院而已。⽇后,你进得王府,自然明⽩我们的⾝份。”秦羽瑶已经决定留下这小子,故而在⾝份上也没有隐瞒。

  谁知小童的眼睛转了转,竟说道:“他是王子,我也是王子,本该是平起平坐,凭什么我要给他做下人?”

  秦羽瑶不由得轻笑一声,拍了拍宝儿,说道:“宝儿,你告诉他为什么。”

  宝儿便看向小童说道:“方才我娘亲要将你送回家,你只说家人都死了,又没有走动的亲戚。如今你又说自己是⽩国王室,可见是撒谎了,应该是你并不想回家。且你本是王子,又落得这样惨状,多半是家里人不要你了。”

  顿了顿,又有些赧然地抬头看向秦羽瑶:“娘亲,我也不要下人,便叫这位小哥哥与我做朋友吧?”

  秦羽瑶闻言,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怎么叫做朋友呢?”

  “就是与我一并玩耍,并不做那些端茶送⽔的活。”宝儿答道。

  却是秦羽瑶进了御⾐局后,宇文轩便带着宝儿回了轩王府,⽇⽇被一众下人们伺候着,早就懂得了下人是什么,以及职责是什么。

  秦羽瑶又问道:“你是说,叫他与你穿一样的,吃一样的,住一样的,玩一样的,三个姐姐都一般无二照顾你俩,思罗和小黎也都陪你们一样玩?”

  宝儿听罢,不由得有些怔住了。脑中浮现出秦羽瑶所说的那些画面,不由得摇了‮头摇‬:“不是。”⾐裳吃用还罢了,来自三秀、陈嫂、魏嫂、思罗和小黎的宠爱,却是宝儿不想分享的。

  他再善良,⾝体中也有一半是流着宇文轩的⾎,何况他与小童也没那么。因而竟有些为难起来,再看向小童的目光,便没有那么怜悯了,竟是有些排斥的模样。

  秦羽瑶心中暗笑,口中说道:“你知道你⾝上穿的,都是秀兰姐姐给你做的吗?这一⾝⾐裳,要耗费多少精力,你知道吗?又及你用的、玩的,都是十分精贵的。而这些东西,都是爹爹和娘亲辛苦挣来的,凭什么要给别人用?”

  宝儿听罢,不由得想起秦羽瑶起早贪黑的事来,顿时果决‮头摇‬,看向小童道:“你便在我家做一个童子吧,⽇常吃穿用度都有定例,每月有月钱给你。若是做得好了,平时还能得些奖赏。若是做的不好,惩罚也是有的。我们家不养闲人,哪怕你曾经⾝世不俗。”

  秦羽瑶听罢,不由得赞同地颔首,也看向小童,等待小童的回答。

  却说小童早已被宝儿的一番话,给惊得说不出话来。从方才宝儿道出他的来历,再到宝儿这番安排,无一不显示出宝儿的聪慧。小童自诩才智过人,谁知遇见一个比他还小一两岁的娃娃,聪明才智竟不在他之下。

  因而收起那份轻视之心,虽然仍有些不満,到底有些服气:“我知道了。”

  秦羽瑶为了叫他再服气几分,又补充一句:“以你的⾝份,也只有我们这样的人家能收容了。寻常人家养不起你不说,若是被发现了,唯有推你出去的份。”

  小童的确是机灵的,此刻听懂了秦羽瑶的意思,心下一片黯然,点头道:“是,多谢王妃收容。”

  秦羽瑶微微点头,又道:“家里不兴这样称呼,你只唤我夫人,唤宝儿公子就好。其他人,一会儿我领你一个个认识。”顿了顿,又道:“你的⾝份,这个家里便只有王爷、我和小公子知道。其余人,我们自不会说,你也不可无故捅出。”

  小童自是点头不已,又见秦羽瑶并未深究他究竟是如何沦落到这个地步,到底是给他留了些颜面,心里也有些感

  之前宝儿救了他命,他不见得感,如今秦羽瑶只是给他留了点儿体面,他心里倒是感起来了。秦羽瑶心中好笑,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童此刻已经对秦羽瑶十分信赖了,原先的芥蒂便去了许多,因而也没多想,只是答道:“我叫穆景澄。”

  秦羽瑶想了想,说道:“既为了掩盖你的⾝份,这个‘穆’姓暂时不能用了。当今太子的名讳为‘景’,你也暂时不要用了。既如此,便唤你澄儿吧。”

  澄儿没想到,竟然还能保留原先的名字,因而心下又多了一分感,拱手恭恭敬敬地道:“澄儿见过爷,见过夫人,见过公子。”

  “很好,你是个乖孩子,⽇后用心陪伴着小公子,我们也不会亏待你。”秦羽瑶说到这里,便扬起声音对外面唤道:“都进来吧。”

  不多时,三秀、陈嫂、魏嫂便进来了。秦羽瑶往他们的⾝后看了看,又说道:“把思罗和小黎也叫过来。”这两人如今不算暗卫,已经算明卫了,秦羽瑶觉得澄儿还是见一下比较好。

  秀茹“哎”了一声儿,便站在门口冲隔壁屋的门口喊道:“思罗,小黎,夫人叫你们哪,快来!”

  秦羽瑶等到人都到齐了,才对澄儿招了招手,命他过来与宝儿站在一处,然后指着三秀说道:“这三个姐姐,分别是秀兰、秀禾、秀茹,若你辨不清,便只喊姐姐就是了。”

  又指了指陈嫂和魏嫂,说道:“这是陈婶婶,这是魏婶婶,她们可极疼你呢,也不嫌你⾝上这样,直接把你抱被窝里了。尤其魏婶婶,最是疼你了,方才饭也没吃几口,就跑出来守着你,生怕你醒了害怕。”

  说罢,又指着思罗和小黎道:“这两位是咱们家的护卫,这个脸上冷冰冰的没什么表情的,原就是这副模样,对谁都这样的,名叫思罗。这个是小黎,最好说话的,如果你有男孩子不方便的小事情,都可以找他的。”

  这一番介绍下来,真是公平公正,各有照顾。尤其魏嫂,听见秦羽瑶单单提他出来,心中更是感。小黎被分派了一个为小孩子授业解惑的大哥哥的角⾊,倒是挠了挠后脑勺,对澄儿腼腆一笑。

  澄儿此时已经知道,自己的未来和前程,便系在这里了。因而倒是收了初来时的轻狂与傲气,乖乖地挨个见礼:“姐姐们好,陈婶婶好,魏婶婶好,思罗叔叔好,小黎哥哥好。”

  “扑哧!”才刚叫了一圈儿,秀茹便不由得笑起来。她素来最是个没顾虑的,又跟思罗和小黎混得,因而打趣澄儿道:“你为何叫思罗叔叔,却叫小黎哥哥呢?”

  澄儿便道:“年纪大的叫叔叔,年纪小的叫哥哥。”

  秀茹听罢,愈发乐不可支,直是倚在秀兰的⾝上,一手指着思罗,笑得好不开心。思罗冷冷地看了澄儿一眼,扭头出了门。小黎也朝澄儿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转⾝也出去了。

  陈嫂察觉到⾝边的魏嫂満眼的焦急,心知她是个有心没口的子,姐妹多年,便替她张罗起来:“夫人,不知澄儿住在何处?一应吃穿用度,怎么来?”

  秦羽瑶一想,过了初六她便回京了,宝儿跟着宇文轩也在京城,澄儿既然是宝儿的小童,只跟着宝儿更好些。澄儿虽然是个有些计较的,秦羽瑶也不怕他带坏宝儿,总归她最开始便是瞧着他心眼机灵,才留下他的。

  因而只叫澄儿陪着宝儿,打小处出了感情,⽇后也更忠心,才是最好。想到这里,便道:“先叫澄儿跟着你们一屋睡罢。等到初六之后,再跟着爷和小公子进京,到时有爷安排呢。至于吃穿用度,简单些来,他如今是做小童,可别惯了一⾝坏脾气。”

  这话便当着澄儿的面说出来,也不怕他心里不満。

  倒是秀兰笑昑昑地拍手叫好:“很是如此,既然成了咱们家小公子⾝边的童子,便该有个童子的样儿。叫我说啊,便从闲云坊给他拿两匹最便宜的棉布,裁几⾝⾐裳便很够了,不必绫罗绸缎的上⾝。”

  因见到澄儿垂下眼睛,不开怀的样子,秀兰反而更⾼兴了,又道:“裁⾐裳的时候,尽可以做大一点,卷边起来。等他长大一点,便放出来一点,一⾝⾐裳可以穿两年呢。”

  澄儿听了,顿时怒气冲冲地瞪向秀兰:“别以为你救了我,就能这样对待我!”

  秀兰愣了一下,随即咯咯笑了,她推了推⾝边的秀茹,说道:“这才是你的救命恩人,一路抱你回来的,可不是我。”

  澄儿认错了人,登时羞得満脸通红,深深低下头去,紧紧揪着⾐角。

  秦羽瑶见秀茹也要跟着逗他,不由好笑:“可别逗狠了,⽇后记恨你。再跟着宝儿一起淘,⽇后还有你们的安生⽇子吗?”

  秀茹顿时想到,早上被宝儿洒了満脸的雪沫子,硬生生冻醒的事。不由尖叫一声,一手叉,一手来揪宝儿:“我告诉你,倘若你敢联合别的小鬼来招我,可别怪我揍你狠的!”

  宝儿见她来势汹汹,便直往秦羽瑶怀里钻,口中喊道:“早上你已经同我算过账了,怎么又来,不带这样的!”

  其他人都笑得前仰后合,纷纷挨着墙边站了,瞧着两人笑闹。倒是澄儿,抬头看着秀茹揪着宝儿的耳朵的模样,又往周围看去,只见人人都见怪不怪,心下很是疑惑,秀茹不是丫头吗?怎么做丫头的能够放肆到这种地步,夫人也不管?

  又一想,秦羽瑶不让他称王妃,又住在小镇上,莫非与他的⺟亲一样,并非正经的王府中人,而是王爷偷偷养在外面的?如此一想,看向宇文轩和宝儿的目光,不由得古怪起来。

  之前庒下去的不甘,此时又渐渐升了起来。都是外面生的,凭什么他要做宝儿的小童?

  秦羽瑶倒不知道澄儿一时之间想了许多,但见他低下头,神情略有些古怪,便以为他累了,只道:“你好生歇着吧。”说着,起⾝牵着宝儿出去了。

  其他人见状,也都渐渐散去,唯有陈嫂和魏嫂留了下来。魏嫂怜惜他年幼,便把他抱起来放到上:“你再睡会子吧,再也不会受冻挨饿了,晚上婶婶给你做好吃的。”

  澄儿确实又困了,便点了点头,躺上又睡了。

  陈嫂等他睡着了,便小声对魏嫂道:“你守着他罢,我去三位姑娘屋里了。”

  魏嫂感地点了点头,坐在边,看着澄儿睡的脸,不知不觉微笑起来。

  秦羽瑶携着宝儿进了屋,因着才睡起来吃了饭,故而也不困。方想动笔,又被宇文轩死活拦了,因而甚是无趣,便问宝儿:“跟娘亲翻花绳玩罢?”

  宝儿的眼睛里便流露出一丝不愿意:“娘亲,宝儿是男孩子,不能玩这个。”

  秦羽瑶听得睁大眼睛,说道:“才几个月啊,就嫌弃娘了?记得还在秀⽔村的时候,你不是很喜玩这个?”

  宝儿便有些心虚,抬头觑宇文轩,见宇文轩不理他,才硬着头⽪说道:“那时候宝儿还小,喜玩那个也是寻常。”

  秦羽瑶的眼睛不由得睁得更大了:“你现在竟是大了?来,过来让娘瞧瞧,是长⾼多少了?”

  宝儿虽然喜偎在秦羽瑶的怀里,却不想被秦羽瑶去,因而渐渐撅起嘴巴,便想挣扎出来。宇文轩到底有些良心,搭了把手,解救出来儿子,然后笑着对秦羽瑶道:“你若想玩翻花绳,不如咱们再生个闺女,叫她陪你玩。”

  “啐!”当着儿子的面,便说这些没羞没臊的话,秦羽瑶气得直想拿针扎他。

  谁知,宝儿竟然颇同意地点头道:“娘亲,你和爹爹要给宝儿生个妹妹么?好啊,宝儿还想再要个弟弟,可以一次生两个吗?”

  秦羽瑶噎得不行,直是伸指在他的额头上弹了一下:“你愈发⽪实了,仔细我叫秀茹进来揍你。”

  宝儿才消停下来。他如今虽然很能整人,但是秀茹也不是傻的,各种防备御敌措施都很齐全,并且反攻招数也全得很,宝儿竟是每每都败的。待听到秦羽瑶问:“你是读书还是陪我翻花绳,只挑一个吧。”宝儿便从了,乖巧地点头道:“我陪娘亲翻花绳。”

  傍晚的时候,澄儿醒了。但觉周⾝温暖,不由得舒服地叹了口气。

  从前锦⾐⽟食的时候不觉得,如今不过是睡了张,便叫他舒服至此。只见屋里点了一盏灯,虽然不甚明亮,但也比黑暗強多了。澄儿看清雪⽩的墙壁,简陋窄小的屋子,与从前住的宽敞明亮的,雕栏画栋的居所简直没法比。

  缩在被窝里的手捏成了拳头,想起令他沦落至此的那人,不噤面上浮起一丝憎恨。这时,肚子里咕噜噜叫了起来,澄儿才想起来他今⽇吃得不多,倒是睡了不少。因而坐起⾝来,待手臂伸向头,却不见他脫下的破烂⾐裳,竟是一⾝崭新的棉袄棉,不由得怔住了。

  只见这⾝棉袄棉,虽然是朴素的棉布,然而摸起来极柔软暖和。澄儿瘪了瘪嘴,庒下心中莫名的感受,伸手拿起这⾝新棉⾐穿在了⾝上。

  待穿上才发现,这⾐裳虽然素净,但是袖口和襟口却绣了几朵素雅的花纹,针脚甚是精致,比他从前穿用的都好。因而惊讶地下了,但见地上仍旧是他的旧鞋子,虽然不満却也趿上了。

  待出了门,发现外头竟又下起雪来。不由得庆幸起来,幸好他不用再挨个受冻了。那滋味,他真是再也不想受了。

  倒是他一出来,便被对面东屋里的几人看到了,魏嫂连忙跑了出来:“澄儿怎么出来了?你的鞋子还没做好呢,快回屋去躺着罢。”

  澄儿不由好奇:“你们在给我做鞋子?”

  这时,秀兰从屋里走出来,站着门口笑昑昑地道:“是啊,你⾝上穿的棉袄可不是新做的呢?为了你,我们姐妹几个犯了忌讳,大正月里便动针线。若是今年倒了霉,瞧我们不捶你?”

  澄儿听罢,撇了撇嘴。

  陈嫂笑呵呵的声音便从屋里传出来:“秀兰姑娘真是刀子嘴⾖腐心。”一边说着,一边走了出来,指着澄儿⾝上的⾐裳道:“澄儿别信她,她就是这样的促狭人儿,你⾝上的棉袄本来说是做些素净的,偏她费力巴脑地非要给你绣朵花,说是过年穿花⾐裳才好看。”

  澄儿也不是不懂好歹的人,便乖乖地道:“多谢秀兰姐姐。”

  晚饭的时候,因着家里来了新成员,又兼之过年时分,家里素材多,故而満満腾腾做了一桌子好菜。其中有好几样,是秦羽瑶的拿手菜。只不过她近来不怎么动手了,都给陈嫂和魏嫂来做。饶是如此,也吃得澄儿差点将⾆头呑下肚子。

  什么不満,什么不甘,在这样美味的饭菜面前,统统都不见了。又觉着大家都围着桌子吃饭,也不讲究食不言的规矩,一顿饭下来倒是热闹。先前还有些拘谨和疏离,渐渐也都淡了。

  小孩子天活泼,接受力又強,兼之魏嫂极疼他,故而澄儿倒是适应得快。反正对他来讲,只要安‮全安‬全地长大,不要被那些人发现了,一切都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且不急。因而每⽇只同宝儿作伴,胡耍海淘。

  被他们祸害的对象,多半便是秀茹了。只因为宝儿素来跟秀茹稔,且也只有秀茹爱跟孩子们玩,且又有各种各样的玩法,渐渐澄儿也被拐带得淘气起来。

  “本以为家里多了个孩子,宝儿有伴儿了,不必再累着秀茹了。谁料到,她反而更累了?”秦羽瑶站在檐下,⾝边是秀禾和秀兰姐妹,看着院子里打雪仗的秀茹与宝儿、澄儿三人,笑着说道。

  秀兰便道:“谁叫她一天天精力旺盛得不得了?该叫两个孩子收拾。”

  原先只有宝儿的时候,秀茹每每都占上风。然而等到澄儿来了,因着这是个有计较的,每每给宝儿出主意,倒是秀茹落败的时候多。每每被闹狠了,气得眼眶都红了。偏偏没人心疼她,谁叫她最爱闹的?

  这个新年,过得极是快。然而快的⽇子极易逝,很快便过了五六⽇,秦羽瑶该回京了。

  ---题外话---

  肥章依约送上(づ ̄3 ̄)づ

  阿风真的是好孩纸,有空就写的,并不是敷衍大家哟~(*^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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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子时无风 更新于2019/4/6 当前章节12842字。看盛世天下之农门弃妇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盛世天下之农门弃妇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